后来的庆典

(写写蛙祭我pc(ho2) 模组剧透注意 r18注意)

二月的时候你打工的快餐店的老板分给你点豆子,“节分到了,小摩衣一个人住,专门为庆祝买豆子外面店里的包装量太大了吧,来来,分你一点。”那个慈祥的中年男子递给你一小包豆子,是封在绣花布里的。你没有问节分是什么,笑容灿烂地收下了。回家一查,原来是赶鬼的节日。(几个月过去,你智能手机已经玩得够溜了,最近还研究起了约炮软件。村里那每周的破仪式固定人选,软件上见面前可以挑挑拣拣,你在家里吸着红豆汤可以看上好半天,感谢现代文明。)总之,你面无表情地放下手机,拿起店长给的豆子,抓起一把撒在自己脸上。撒了几回后嫌累,干脆一口气把剩下的倒下,淋了自己一身的黄豆,落在地上劈劈啪啪是很热闹的雨点。 这么庆祝过之后你蹲在地上把豆子一粒一粒捡起来,洗干净,煮在粥里吃掉了。事后听说了这事的你女朋友真白笑声穿透整栋公寓楼。你身子往前一倾就堵她的嘴。“再笑,不赶鬼小心我哪天把你皮扒了。”你想这话也不全是开玩笑。真白的唇天天涂润唇膏,还经常盖着厚厚的口红,你吃到一嘴油和粉混合的味道,狠狠地咬了她一口。她却更起劲了,搂着你的头亲个不停,非把你辫子弄散才罢休。 现在你在蛙徒村外过的第二个夏天要来临了。去年离开医院只匆匆赶了个夏季的尾巴,今年你看这心心念念的城市热起来。从春季开始,真白和你不但一起打工,也是同一所大学表演系的新生。她给你指冰棍好吃又便宜的店,带你混在地下偶像的live house,教你染头发,抓男男女女带回住处和你们一起玩、你学会了要带套的。快放暑假了,你和她黏黏糊糊地坐在一起,舔着对方沾上殷红口红的雪糕,一边看着期末要表演的剧本。真白没看几行就拿起手机。“去烟火大会吧。改天。” 你也随随便便地凑过去看。“去啊去啊。” 你不是不记得去年和栗花落约着出去还要一起看烟花的事,记得又如何呢。你又咬了一大口真白的雪糕。甜腻的香草味比不上村里粗点心婆婆的手艺,你也还是不喜欢她化妆品的味道。一边这么想,你吞下了在口中融化的糖水,又伸出舌头把嘴边沾上的白乎乎黏液舔舔干净。 出了医院以后,你很快就食言要和鸣海老师做同事的话。“我为了自己的命能杀自己爷爷和村民,您觉得我会拼上性命去救谁吗?”你是这么对矢坂医生说的。每天早晨扎两股辫子的时候,你还是看到一张未脱稚气的娃娃脸,因为成了完全的女性,甚至又矫柔了一些。虽然在城市里你见了更多美人,你还是想,你长了张应该做偶像的脸。杀人犯可以做偶像吗?你像是拖延选择一般,总之先学着表演系。 和真白约好去夏日祭的前一天晚上,你们四仰八叉地躺在一张床上,看同学发在群里的剧本。囫囵吞枣地看下来,剧情你已经忘了大半。似乎是主角的家人得精神分裂的故事。还没开始排练,你仿佛已经看见他们期待的红色灯光、病人歇斯底里的表演。城里窗外的蝉不如蛙徒村的来得吵闹,嘶啦嘶啦地吼得你还是烦躁。你把自己的手机往旁边一丢,在床上翻滚时把真白的也一推。“写太烂啦。他们又为赋新词强说愁。” 真白哈哈大笑。“摩衣你吟中文诗我听不懂啊。” “我说他们故作高深,尽挑些看似严肃的话题来写,烫手山芋又接不稳,没意思!全篇还是这句最好…”你抓着真白的手指,引她去指家中父亲的台词。“他们都说你病了,你怎么会病了。你还是像我们初见时候一样美丽,不是吗?” “不是吗?”你没头没尾地放柔了声音去问真白,手已经习惯性地抚上了她的胸口。你调情也够陈词滥调的,你默默这么想着。可她们都吃这套。她不出所料地扭动起来,“唔唔嗯嗯”地发出甜腻的声音,明明你还什么都没有做。你把自己的小背心掀掉,握住她的一边乳房,干脆整个人压在了她身上。“摩、啊、摩衣,重…摩衣重。”大概你辫子也蹭得她痒,她在身下激烈地挣扎着,双手顺着你的腰慢慢、轻轻地向大腿滑。你痒得一个激灵滚到了旁边。真白赶紧把衣服脱掉,靠过来让你们赤裸的肌肤贴在一起。光滑的、在空调下没有一点黏腻,只是太热了,燥热的大概是你的心吧。一瞬间你想起栗花落叫你“摩衣大人”的声音,想起你们在床上缠绵,还要小心别把木板床吱吱呀呀碰撞出太多声响的日子。你想起以前你过的是做爱也要藏着掖着的日子,再不然则是做给大家看,走两个极端,在村里的事似乎总得走极端。继续过现在这样的日子就好了吗。可你又不喜欢悼念一类的事,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再提起都是自我开解和安慰。能做的只有选择你希望到达的未来。你把手指捅进了真白已经有些湿润的后穴,想着就这么哪天和她融化成两滩散发腐败臭味的血水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不知什么时候,真白也拿手伸进了你的洞里。你略微一抖。她把你的辫子也拆掉了,碎头发落在眼前,有些遮挡视线。“摩衣,嗯、不专心。所以你先…”她打开一个跳蛋塞进你后穴里。 “啊!嗯…”你的思考终于被机械的快感打断了。你一边笑着,一边张牙舞爪地摔向她,抓她的头发、手臂、乳房、腹部,又这么闹了许久。最后你们再次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真白打了个哈欠。“睡吧。明天得换浴衣,还要打扮漂亮点…”你拿沾着你们汁水的手不怀好意地刮了下她的脸。“洗澡去,这么不爱干净。”她皱着眉头略微偏了偏身子,可能是本想避开。 “饶了我嘛~明天和摩衣亲出门前一定洗干干净净。” 你简略地洗了个手,略微冲了下水,也没了泡澡的兴致。很快就爬回她身边睡着了。真白我行我素,做完累了经常晚安也没有一句。几次后你也放下了和栗花落在一起的习惯。真白和现在的你应当都是可以轻易迎接日出的人了,何必每晚郑重地道别。 第二天真白高兴地从早就张罗起打扮。原来她家离河岸远,父母也不热衷于节日,竟也没去过几次烟火大会。你和她笑嘻嘻地去问臙脂亲还有春希讨鲜花戴在头上。才走了小半天路,真白已经喊木屐太硬。你笑她缺乏锻炼。 “没事锻炼铁砂掌干什么?”她在咖啡馆的座位上小幅度晃来晃去,悄悄拿双脚互相揉揉脚底。 “有烟火大会去,这不是很好吗?”臙脂亲站在柜台里这么对你们说,顿了顿,很久没有下一句,也许因为真白是“外人”吧。“今年那个…疫情还没有完全结束,能有烟火大会,小栗和佐竹好好享受吧。” “好好享受吧。”你笑嘻嘻地拿浴衣袖子半掩着嘴,如此附和。

“摩衣说自己是小村子出生的,怎么好像看烟花倒也不太兴奋?”烟花刚升上去没几朵,真白立刻放下了她扇个不停的、在大会现场买的紫阳花团扇,也不喊热了,只是盯着天上看。新沁出的汗水打湿了她的鬓发。 你咬着苹果糖,“说了你可能不信,烟花我倒是年年看。” “诶?”她视线还停在刚开始暗沉下去的夜空,发出了这么一个短暂的音节,过了一会儿才含含糊糊地接,“怎么这样,我还想再摆摆东京人的架子。这半年已经带摩衣你看过太多东西,本来思来想去也只剩烟火大会了。” “没事,”你舔了口苹果糖,又漫不经心地亲了她,拿有些黏腻的舌头悄悄舔她的脸一下,“我很开心。” “哦,开心?那就好那就好~”她果然没有转头看你,你便继续面无表情地吃糖,省了做一个笑脸的工夫,虽然这对表演系的你一点都不难。 烟花倒也不是不好看。蛙徒村的烟火规模和这里自然不能比,不过你也不是第一天来东京了,区区把村子有的东西规模放大到几千几万倍的刺激,你竟也麻木了。就连染头发这类村里真正没有的事情,第一次你看到自己的发色在镜子里褪成金黄,当场拉真白和理发师一起拍了不少照片;今天早上你梳理一头浅棕的卷发,把它编成两股辫子,再对着镜子化妆、给自己贴假睫毛时,真白眼睛闪闪地看你,“摩衣,已经是个漂亮的东京姑娘了。” 你看看周围的人,或许确实,你和他们没有分别吧。不过也就是你没有想到自己今年还有机会看到烟火,也没想到栗花落反倒没有机会,而身边的人群大概去年和身边的人拉勾,随口就说,“明年一起看烟花吧~”不过是这样的分别吧。可说来约定一起看烟花的事,你和栗花落倒也做了,这么一算你又糊涂了。 “孩子他爸,今年烟火也很美啊。去年只是潦草在网上看了看,只缺了一年,没想到会这么想念。”你听到旁边的某位女性这么说,“要是爷爷还在就更好了。”你转过头看,是一对中年夫妻中间夹着一个女孩子,两手被他们一人一只地牵着,只是睁大了眼睛,板着脸看天。 你盯着他们看的时候,真白倒终于仰头太久,揉着脖子发现你在出神。“摩衣摩衣,你看什么?” “看看后面一家子而已,”你轻声回答,“刚不小心听到他们说什么要是爷爷还在就好了。” “啊…”她一瞬间垂下了眼睛,“唉,本就是常有的事,去年更是。” 是常有的事。你这么重复了。“是常有的事。”你看人潮,一瞬间像个巨大的坟墓,牵着手的活人之间飘着有幽幽鬼火的死人们。你想起蛙徒村的墓地。最后那什么怪物一把火烧掉村子的时候,先人们的黑影是不是就从墓碑上的字里飘出来。这瞬间你看他们可以和东京死人们手拉手起舞。这里的死人也有烧得焦黑的,被拦腰斩了大半、半个身子摇摇欲坠的,脑袋不是脑袋的形状的。你觉得安心。 你看向天上的烟火,看向那些望着烟花却不笑的人。也兴许他们只是看得入了迷,但每听到一声烟花的爆裂声,你在心里数着,死人是常有的事,知道其中滋味的还有她,还有他,还有这一家,还有这一家。你的嘴角弯起弧度。你觉得爽快。明明体内早已没有无形之子,你却感觉自己散成无数的黑色水蛭,在活人和死人群堆游走,你叫得几乎要头疼起来,死人的事情,你也懂得。你也懂得。 “太好了,看来摩衣还是喜欢烟火大会的。”真白看着你笑了。“希望不久就能带你去演唱会呀。不过去过了,我向导大概就彻底退休啦。” 你聚拢成人形,提起比你略微矮小的真白,又给了她粗暴的一吻。你笑。“喜欢,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