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福】忏悔室

对一个落后于时代的破败小镇来说,镇里唯一一位外来的、读过书的神的代言人是十分受尊敬依仗的,所以即使是半夜被镇民们慌张地敲门神父也不会感到恼火,他相当享受这种被需要的感觉。 “神父——神父大人!快来啊这里有个人受伤了!” 镇民们慌张地扶着个面生的蓝发男人,好像献宝一般怼到神父的面前。男人肩膀受伤了,血液不停流出不一会儿就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摊。 “我们是在草地里发现他的,他已经失去意识了。神父你救救他吧!”淳朴的镇民们并没有去思考为何男人会受伤,他们只想着救人要紧。

将车子稳妥停稳后Fortress便焦急地走进警局,这个小镇实在是有些荒凉,连警局都破烂不堪而在任的警员也就两三个。Fortress对着他们扯出了自己的证件表明身份,着急地表示他正在追踪的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似乎躲在了这块。 “Fortress长官”一个小警员给Fortress倒了杯咖啡,“我们这个地方很小,小到住得离我最远的人午饭吃了什么我都知道的程度,我们这儿根本没有外来人更不可能有逃犯。”这番说法让Fortress对警员十分不满,“你怎么就能肯定?如果那个人真的在你们这里怎么办,他是个残暴不仁的家伙!他会把你们这闹翻天的!” “不会的”警员笃定,“你追捕的逃犯肯定不会在我们这儿,长官你肯定是追错路了。我们不会让你去搜查任何地方的。” Fortress不是个脾气好的人,多次被小警员不负责任的敷衍后他内心已经积攒起了怒火,他这一路的追踪身心都疲惫不堪所以Fortress没能忍住把温热的咖啡泼倒在那小警员的脸上。 警员发出了大叫,大概是生活安逸从未遭受过这般对待气得他指着Fortress的鼻子骂。幸好咖啡的温度没有很高,警员也只是受惊,所以一旁的同事拉住他劝他冷静。 “仔细想一想好像确实有个外人,”一个警员赶紧控制局面,“昨天半夜大家好像是发现了一个受伤的人。” “他在哪?!”Fortress询问。 “额…应该是在教堂吧,神父为他看伤的。”

Fortress急冲冲赶去小镇的教堂,教堂面积不大,Fortress很快就把教堂的里里外外都摸索了一番,但是哪儿都没有异常也没有看见警员说的外来人连神父都不知道去哪了。 Fortress失望地回到教堂大堂,他看着大堂建起的神像,即使那并不精美华贵但仍然让他觉得神圣,Fortress并不信教,像他这种从战场退役的军人而言信仰只是绊脚石可是此时神像的双眼盯着他让他生出了股罪恶感。 Fortress用力咬紧了牙关,他并不为过去的血腥感到抱歉那些是他的本职是他的天赋,他为他没能阻止的那些血肉感到惭愧。 突然他听到一些摩擦的声音,Fortress发觉那是从忏悔室传出的,Fortress想神父可能在忏悔室内做接待的准备。 Fortress走到了那粗制滥造的忏悔间,他本是该打开木门调查神父,可他最终打开了隔壁的木门坐了进去,Fortress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他敲了敲木板询问这单薄板子之后的神父,过了会儿神父才回答,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呜呜嗯嗯回答Fortress的问答,而答案都是‘我不知道’。 Fortress能感受到神父话语中的不自然,他不禁想到是不是那个残暴的家伙威胁了神父。他本想这么问的,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环境的影响,他竟然燃起了一股想要倾诉想要发泄这几年来痛苦的经历……他确实坐在忏悔室不是吗?于是他像个真正为自己罪行忏悔的人一样向神父开口了。 “神父,我有些困扰我的问题。我是个警察,我追捕一个人已经好几年了。只是那么久我都没能成功。他是个自由快乐的家伙吧,总是随心所欲的伤害虐待无辜人。” Fortress的手指们互相摩擦起来,声音带上了他自己都没能发觉的焦虑。 “我觉得这是我的一种罪,因为我根本找不到凶手,是我的不足导致他逍遥法外不断制造新的受害者。” 神父没有说话,Fortress听见自己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大厅。 “我看过心理医生,医生告诉我我不应该把这些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其实我也知道但是我无法走出来,他带给我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今天我来这里是因为他又杀了一个人。神父,你觉得上帝耶稣会怎么看待我的无能?我是无辜的还是有罪的?” 神父没有回答,只是象征性地敲了敲木板。 “那个人……是个恶棍。那么多年了我还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每次都追不上他只能跟在他屁股后面收拾他留下来的烂摊子。” Fortress双手掩面,“他一定觉得好玩才会跟我猫捉老鼠,我真是恨极他了,我也恨我自己!因为每次关于他的线索都是他给我的!他不停地挑衅我,寄东西发信息…我感觉自己真是无能。” Fortress想起了这几年他所做的一切,他给那个家伙立案,跟着证据线索仔细地寻找其留下的蛛丝马迹,可惜毫无成效,他的执着反而让那人对他感了兴趣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Fortress记得那人第一次骚扰他——给他寄了个包裹,圣诞节那天的礼物。没有署名没有地址包裹还是到付。等Fortress满肚子疑问拆开纸箱看见的是自己一直没能找到的某个尸体的部位——一个头颅,那头颅保存完好,面部的惊恐表情甚至还是非常生动。即使是经历过腥风血雨的Fortress也还是忍不住吐了。 头颅之下有一封信,里面的语气亲昵跟Fortress打招呼介绍自己,你好Max我的名字是Overlord听闻你对我非常感兴趣所以我也调查了一下你,我发觉我们之间十分的相似,非常期待与你成为朋友。 自此Fortress发誓要把Overlord正义处决,而Overlord的挑衅也越来越多,他时不时寄一些信和肉块骨头,后面还开始给Fortress发短信,这些骚扰令Fortress不胜其烦可是关于Overlord的线索也只能从这些地址号码中得出,只不过每次根据这些线索去追寻也只能看见Overlord的衣角罢了。 好几次的错过让Fortress他明白Overlord就是在耍他玩,但就算如此他也不愿意放弃一丝线索。然后某一天Overlord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你把我的信都收起来了?真是感动,我感觉我爱上你了Max,真想和你在一起可惜现在还不行。 Fortress气得把手机砸了,他立马去换了号码回家后把窗帘门锁都弄得严严实实。 但Overlord只会越来越过分,在一个Fortress倍感疲惫的夜晚他扮作快递员登门拜访了Fortress。 那个嚣张的怪物连伪装都懒得做,毫不介意展露他的蓝发他红色的眼睛和极具辨识度的嘴唇。他是那么理直气壮地进入Fortress的私人空间,然后抱着单方面视自己为死敌的警官跌入沙发。 湿润的吻、干燥的手掌、沉重炽热的喘息。 Fortress甚至没有一点反抗的心思,所以也很难称为强奸,这时的态度让Fortress日后懊悔不已。但事实是他敞开了怀抱,喊了Overlord的名字,带着执念紧盯对方要把对方的长相刻印在脑海当中。 如果没有这件事Fortress其实也不会想坐在忏悔室。 “抓住他已经是我的执念了,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相信这次能逮到他,我几天前开枪击中了他但这点伤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吧。每次,每一次都是这样,我是他的猎物,他放出一点线索作诱饵就能勾引我进入他的陷阱。” “我只是不甘心……”Fortress咬住了嘴唇,“我查过他,但根本什么信息都没有。他的一些作案习惯和反侦察能力让我不得不怀疑他跟我一样是军人。” “说出来真的是可笑,我偶尔会对他产生怜悯想他是不是因为上过战场看见太多残酷的死亡才会如此我们会不会同病相怜……哈,我居然共情他!” 发泄完自己的负能量后Fortress便感觉尴尬了,他一个人自顾自说了半天丝毫没有忏悔的态度只是把神父当做垃圾桶似的倾倒自己的情绪,所以神父也一直没有出声。 Fortress有些坐立不安,他咳嗦几声随后表示自己打扰了。 “不过我想我一定可以抓住他的,即使让我付出生命。”最后Fortress说出自己的觉悟。 木板又传出了声响,神父大概是终于愿意回应了。于是Fortress停顿了一下,只是他没有等到神父的任何回应反而一只大手冲破了木板直接扼住了他的脖颈,然后他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 “你终于找到我了,亲爱的” 那只手迅速地抽回去了,Fortress还没能缓过来的期间这狭小空间就挤进来另一个人。本来Fortress一个人就占了大部分的空间,多一个人进来后是一点余地都没有了,他们只能肉贴肉紧紧挨在一起才能挤在这个忏悔室。空间被占据,他们面庞之间的距离也仅仅只有几厘米,Fortress能再次清楚地观察Overlord,他红色的眼睛有着兴奋与轻蔑,嘴角扬起了得意。同样的,Overlord也清楚地看见了警官颤抖的嘴唇和鬓角的汗液。 “别害怕呀”Overlord呵呵笑着抓住了Fortress的手,“你不是一直想见我吗?我也是呢。” Fortress试图抽回手失败,他喉头吞咽极度紧张。Fortress本以为自己能自然面对面前这个残暴的杀手,但实际上恐慌主导了他,他连掏出武器的勇气都没有。 Fortress慌乱的鼻息让Overlord领会成另一个意思,他脱下自己的外套丢在外边随后高大结实的身躯压紧了Fortress,嘴唇吮吸起被压制之人的皮肤。Fortress为这诡异的暧昧大惊,他小心地推动Overlord的胸膛,“你疯了吗!这里是教堂!” 伏在警官肩膀处的Overlord若有所思,他退出忏悔室把另一边已经咽气了的神父提了出来,然后他脱下了神父的衣袍套在自己身上,但Overlord实在是过于高大,那套宽松的神父袍被他穿成紧身甚至肩膀出已经开裂了。 “来吧Max,我现在是神父了,也尽情向我忏悔吧。” “你真的是疯子……我迟早会把你关进监狱的!” “那可不行,自由是我唯一拥有的财富了。” “那你一定会下地狱的……” “那我们就一起吧。” 霸道闯入的舌头堵住了接下来的所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