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aiet·痴心与浊水

现pa,内含前后有意义的伊莉耶特/玛拉斋和一些请务必不要照进现实的若智桥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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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耶特说:不。

玛拉斋的脸蹭在她的大腿边,显然没有听她在说什么。

她叹了一口气。

“你会付出代价的。”她说。

玛拉斋笑了一下,笑声闷闷地贴着她的腿。“当然了。别担心会把我用坏。”

他的手指轻轻滑进她的腿根。这儿伤痕累累的,不过他流的血也不比她少。今天他终于找到时间窜进伊莉耶特的办公室藏在她桌子底下。伊莉耶特的小办公室逼仄而简陋,桌子底下的空间也不太大,但他还是想办法把自己挤进来了。

他能感到她浑身的肌肉都在这些绵延的碰触中收紧。她很紧张。虽然他觉得没什么值得紧张的……不过这样也不错。玛拉斋的指尖滑过一道旧伤。伊莉耶特瑟缩了一下。

他探得更深了。手指勾着底裤边缘将这块布料拽松,扯下来,直到它挂在她的膝盖上。她今天穿的是条连衣长裙。幸亏如此,否则玛拉斋还要和她的裤子作斗争。上回他把她的牛仔裤撕烂了,她放置了他四个小时,他戴着贞操锁,后穴里塞进一颗跳蛋和一根假阴茎,眼睛被蒙上,但没戴口球。他叫得嗓子都哑了。

他的指尖描着阴部的轮廓。真像又一个伤口。这小小的肉的裂隙。玛拉斋用牙齿抵着她的大腿内侧,齿尖在皮肤上留下濡湿痕迹。几乎像是吻,直到他用力咬了一下,伊莉耶特将手伸下来插进他的头发。她在警告自己呢。玛拉斋发出一点闷哼,像是在冷笑。

他的嘴唇贴上去时伊莉耶特的手指收紧了,擦过他的头皮。玛拉斋的舌尖灵巧湿热,用力抵着阴蒂直到这粒肉充血肿胀起来硌在他的舌面上。他的掌心贴着她的膝盖。以防她将腿收拢。湿液顺畅地自穴口溢出。

“你开始享受了,是不是?我就说这样做会更爽。”玛拉斋说,舌尖贴着她的小腹舔过去,手指用力捏一下红肿的蒂粒。

“闭嘴。”伊莉耶特像挂在边缘摇摇欲坠似的。从这个角度看上去,她的红发偶尔会随不稳定的动作拂过肩膀,在视野当中留下一道锈红踪迹。

玛拉斋的舌尖抵进一片湿热肉褶的围拢里,这片肉热情地裹着他的舌头,阻止他探得更深。她这么湿了。湿液沿他的下巴滑落。伊莉耶特将脸埋进胳膊里,她没法控制自己的表情。小腹颤抖着,在翻搅的甜蜜中紧绷。她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舌尖,他嘴唇内侧掀出的细小呼吸,他鼻尖微凉的触感……她看到他的眼睛在桌子底下昏暗的模糊中火舌般闪烁,带着恐怖的热度舔着她的目光直到她忍受不了挪开视线。

他偶尔用牙齿磨着她的阴蒂,她就像一根弦一样绷紧,在象牙色的网中挣扎。他想象她用力弓起背,骨头像要刺破皮肤一般地突起,全部感觉都集中在这儿。除了他以外她已不能再思考什么其他的。湿热、泥泞、温暖……他想起他之前戴舌钉给她口,那次以后伊莉耶特再没允许他那么干过。

玛拉斋觉得自己已将她推到高潮的边缘。所有一切迹象都表明她预备好了,马上,再来一点儿,之后马上她就会被快乐的琥珀色洪流吞没。他期待着这一刻。来吧。玛拉斋停顿了片刻,嘴唇贴在她的大腿内侧,舌尖偶尔轻轻蹭过红肿的肉粒——等待一种节律,一种身体深处蔓延开的水一般汹涌的快乐,伊莉耶特的手指在他的头发之间收紧。她的指尖颤栗着。然后——爱液以一种可怜兮兮的狼狈的方式滑出她的穴口,她的声音跟着落下来。“天哪。”她说,“……哦。”

玛拉斋舔去嘴唇上的湿液。他的舌尖呈现出淫荡的猩红,而唇瓣则泛着苍白。“我就说过会很爽。要是我戴了舌钉你不到两分钟就会喷了。”

“你不许戴。”伊莉耶特喘匀了气。她向后退开,给他让出空间。玛拉斋站起来,直起身,在她的脸上投下小片阴影,伊莉耶特用手捏着他的腰,然后一点点把他搂住,将脸几乎贴在他的肋骨下方。这样玛拉斋说话时她就能听到隔着这层皮肤传来的闷闷的回响。

“你准备怎么惩罚我?”玛拉斋问。视线下垂,她扎的辫子几乎就像个什么棕红色的小掸子。

“回去再说。”她的回答淹没在他的腹部。

“我会期待的。你最好让我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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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在地下live认识的。

伊莉耶特陪婕伊和伊迪拉来看,天知道她甚至不喜欢听金属。吵得她头晕眼花。玛拉斋是主唱,兼吉他手,这基本上说明了他非常、非常会炫耀自己。在她买咖啡时——乐队的专辑文化衫之类贩卖点就在吧台旁边,玛拉斋和她搭话,哄骗她买了他们乐队的第一张专辑《科摩罗》,在上面签了名和联系方式。

他们加了telegram好友,几天后玛拉斋开始给她发送屌照。伊莉耶特第一次看他屌照是在电梯里,她刚从方舟总部下来准备去继续做义工,点进消息界面的下一秒就把手机撇出去,屏幕上盛着玛拉斋屌照的手机磕在地上。她心有余悸地想幸好工作时间没有其他艾达在电梯里。

之后她把他拉黑了。

隔天她去吃早饭,在素食墨西哥餐厅找了个角落边和酸角汁边把一整只塔可切开吃,玛拉斋忽然撂下盘子坐到她对面。伊莉耶特问他为什么发那种照片,玛拉斋说哪种?伊莉耶特说就是那……你知道的。

“因为我想和你上床。”玛拉斋露出无辜的表情。“这理由够不够?”

伊莉耶特看了他一会儿。

“告诉我你住在哪儿。”她说,“晚上我去找你。”

玛拉斋想要,玛拉斋得到。当天晚上伊莉耶特敲了他公寓的门。

这么说吧,他喜欢她直接勾住他戴的项圈把他扯近。他能很清晰地看到自己对她产生了什么影响。伊莉耶特学得很快,动作总是优雅而灵巧,但偶尔也会被欲望浸泡得迟钝。

他们很合拍。玛拉斋暂时得到满足。他之前也没有发展过更深的关系。不过逐渐地他也开始得到机会去伊莉耶特的小公寓。她的独身公寓住在半个街区外的地方,装修得简洁、明亮,阳台上摆着她的冥想蒲团和盆栽植物。和玛拉斋简直是两个极端。他刚踏进她的房间就差点被无聊到晕过去。不过即便他不想总是在“这干净又朴素的他妈的全世界最无趣之处!”睡觉,他们偶尔还是会睡在一起,睡在这儿,在地陷式的沙发-床里手脚彼此纠缠着睡着。他的一些个人用品会落在这儿。他最爱的那根鞭子和那只项圈也在这明亮的秩序之中找到了自己的一席之地。而伊莉耶特的物品也四散在他的家里。他们默默彼此互相蚕食着对方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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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耶特采购好一周的生活用品大包小裹地回到家。玛拉斋正半瘫在她的沙发床里百无聊赖地刷手机。

她打开冰箱往里面填上新的食品。玛拉斋起身靠近她。

“操我。”他说,将脸贴在她的颈侧,声音灌满甜蜜的恶意。“现在。”

伊莉耶特关上冰箱门。她甚至没有叹气,转身在料理台边洗了手。

“好吧。”她猛地抓住他的领子。“这是你自找的,玛拉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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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在皮肤上绽开。

伊莉耶特握着鞭子,手腕发力,让一片红痕浮现在玛拉斋白垩色的皮肤上。她已学会避开要害部位和关节。让疼痛充分地在肌肤上铺开。

玛拉斋放任自己沉浸在这片绵延的痛苦之中。这强烈的感觉驱逐了他的其他一切思绪,为他的脑海留下一片仁慈的空白。在这过程中他从不忍着任何声音,音节微微扭曲着漏出嘴唇。疼痛。啊……他想象疼痛是一柄卡在他体内的刀刃的碎片。或者一片笼罩在神经网路上的炽热幻影。他的身体热烈地做出反应,颤抖、绷紧、呻吟、尖叫。这些反应在他的身体内侧堆积。

伊莉耶特停下来,扳过他的脸。他的眼神处于片刻的涣散当中。看着我。她说。玛拉斋将自己从一片蒙昧的舒适的薄雾里扯回来,湿红的舌尖滚过下唇。继续吧。他要求。还不够。

对你来说永远不够。伊莉耶特的手够到他的发尾,黑发在她的指尖缠了几圈,拉紧。

怎么会够呢?玛拉斋心想。他被拽得后仰,伊莉耶特扶住他的腰,飞快地亲他的肩膀、颈后。

那之后这场甜蜜漫长的惩罚持续了三个半小时。不止用鞭子。玛拉斋允许她用自己的私藏工具,亲自教过她如何用。他们把彼此折腾得筋疲力尽。伊莉耶特睡觉时喜欢把自己蜷起来,玛拉斋会把她拉开,然后将自己挤进去,卡在她狭窄的怀抱里。骨头隔着皮肤彼此硌着。重量、温度。疼痛的余韵——疲惫,眼皮发烫,但心满意足,即便只是短暂的满足。

这几乎让他觉得稍微好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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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耶特去做义工,帮忙抬东西,布置戒毒情况交流小会的场地,照顾流浪猫狗,与进食障碍作斗争。她总喜欢把自己的生活排得很满。但在玛拉斋不需要参与乐队练习或跟着在几个地下livehouse辗转时,她发现他会像推积木一样把她的其他日程都猛地推开。

她有点恼怒。玛拉斋告诉她他们接下来要飞去欧洲巡游live,问她要不要一起来,她同意了。不过他们甚至不会坐同一班飞机。

在马德里伊莉耶特用三天时间学了木匠的基本技艺。她给玛拉斋刻了一颗木头子弹。玛拉斋收到礼物时差点把它吞了。他说有木屑和金属的味道,然后把它串在项链里。

那段时间他总是焦躁。甚至他自己都不清楚是为什么。也许是气候问题。总之他们继续北上。到巴黎时因罢工问题,待的时间比其他地方更久,伊莉耶特陪他出门。下榻的小酒店附近有公园,她会在里面冥想。但显然玛拉斋不想忍受冥想,削除自我或者体会虚无的感觉。

上午时阴云密布,将要下雨了。玛拉斋说我们出去吧。伊莉耶特沉默地跟着他。他们到公园没一会就开始下雨,大家都跑去避雨。天色呈现出一种鱼肚般的银亮,在远处过渡成一片深沉的黑。玛拉斋靠近伊莉耶特,手指伸进她淋湿的衣服里。雨水的气味和土壤的腥味铺天盖地。简直像退回到第一次接触性的时候,玛拉斋感到动作变得笨重,生涩……每一次抚摸都带着绵延的兴奋的震颤与回声。他们藏在潮湿的阴影中彼此抚摸,像在用手指一点点丈量皮肤的版图,肩膀、腰、狭窄的胯骨、腿。

感官浸泡在徒劳的清醒中,现实变得像一层盖在知觉上的薄薄的油膜。世界在雨幕中疯狂地生长。

我感觉好多了。回去之后玛拉斋说。恢复了原先那个神采奕奕得十分病态的样子。

伊莉耶特耸了耸肩,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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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耶特在罗马碰到之前的大学同学穆兰。先前他们不欢而散,但过去几年几乎已不再记得当初是为什么才互不联系了。穆兰邀请伊莉耶特去吃东南亚菜。用餐到一半,玛拉斋出现在落地窗边,向他们做了个鬼脸,边竖着中指走了。

“那是我朋友。”伊莉耶特对穆兰说。“抱歉,他最近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没关系。”穆兰还盯着玛拉斋消失的方向。“比起会往餐厅里丢燃烧瓶的那种已经很好了。”

吃完饭伊莉耶特和他告别,沿台伯河散步。玛拉斋打来电话问她在哪,要不要来巡演进入尾声的庆功宴,其实差不多就是他们找个酒吧嗨一下。伊莉耶特说我不想去,我在散步。玛拉斋挂了电话。晚上伊莉耶特去接他,把他从一摊喝得烂醉的人群里挖出来拽回酒店。也许还摄入了点别的。玛拉斋躺在床脚,半个身体滑出床外,胸腔与小腹慢吞吞地平缓地起伏。伊莉耶特让他的头歇在大腿上,玛拉斋的头发里缠着烟味酒味。

“我受够酒店了。”他说。“明天我就要回去。”

“我应该会在这多待几天。”伊莉耶特说,她盯着窗外沉下来的灯色、夜幕。

“为什么?我以为你也受够了。”

“我还有几个地方想去。你可以先回去。”

玛拉斋睁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

第二天玛拉斋就坐飞机回去了。伊莉耶特在罗马另待了一周左右。他们几乎一度没有再联系,直到有一天伊莉耶特发现自己正无意识地浏览玛拉斋的社交媒体账号。她有点搞不清楚自己的感觉,就像忽然意识到一种惰性的习惯。他们之间甚至不存在任何一份天真快乐的喜爱。是病态的好奇心和控制欲让他们飞快地拉近距离。但她发觉自己仍然会不时地想到他,就像一块藏在思维背面的阴影,它有时完全被隐藏起来不可察觉,有时又在夜色里闪烁出燧石般的光彩。

她出现在他家门口,等待半小时,玛拉斋背着吉他从楼梯口上来。

他好像毫不意外伊莉耶特会出现似的,把钥匙撇给她。“去配一把,”他说,“行行好下次别杵在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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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拉斋盯着伊莉耶特的侧脸。

他们并排坐着,看一部完全不能引起他兴趣的电影。到底什么傻逼才喜欢看节奏拖沓只适合睡觉的文艺片?

显然伊莉耶特很喜欢。她甚至会在几个他完全摸不着头脑的片段里悄悄流泪。他不再强迫自己看电影,转而盯着她看,不管她会不会觉得被打扰。

伊莉耶特瘦高的颧骨泡在一汪柔软的光影中。红发又被束起来,衣服朴素又单调。玛拉斋自觉穿得比她性感多了。

这不出意外是他拥有过最接近浪漫关系的东西。但他们从不说出来。只是会做爱还会玩BDSM的朋友。玛拉斋觉得自己不介意她找别人,她同样也不会多管,但事实上他诡异地没有像之前那样四处开屏。他的心暂时地满足于此了,可未来怎样还说不准。

他们很多地方都合不来。太多了,简直就像他们是地球的两极。但他发现自己不在乎。这都没关系。这都无所谓。他屈服于习惯她的存在,他喜欢她带来的痛、快感和叹息。

他几乎不再那样在意从他出生起就存在于他身体之内的那个会吞噬一切黑洞了。它推着他四处寻觅快感、激素的涌流、危险和麻烦。他现在可以假装它不存在了。

伊莉耶特侧了侧脸,小声说别看我了。

玛拉斋阴恻恻地笑了一下,凑过去咬了她的脸颊,像忽然神经发疯的动物,用力到她差点叫出来。

在伊莉耶特的怒视中,玛拉斋挪开目光,闭上眼睛开始试着在宁静的影片背景音乐白噪音中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