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里希×RT·UNFOLD
不做爱就不能出去的房间设定,我把他们写得像两个笨蛋但好像还挺可爱的……
行商浪人可以看到海因里希·冯·卡洛克斯窘迫的表情。 它藏在他的五官之间试图隐蔽自己但最终被纠紧的眉毛和抿成一根线的嘴唇给暴露了。他坐立不安,站起来又坐下,直到行商浪人将手放到他的肩膀上。 “没关系,”她说,一点来自过去的威严,“别担心,海因里希大师,冷静下来。” 事情发生在将近十分钟以前。他们正在舰桥上看科罗努斯扩区的全息影像地图,金色粒子在空气中翻飞。一如既往的热闹,卡西娅正在和男仆交流什么,帕斯卡在和乌尔法对话,婕伊带着那美丽而神秘的表情在观察吵嘴的阿洁塔和伊迪拉。行商浪人喜欢这个时刻。她的视线流过他们每一个人的脸想要记住这时盛在上面的表情,但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除了正在她身边一起参与讨论的阿贝拉德和海因里希外,她找不到那两位异形战斗伙伴的身影。 也许他们是悄悄离开了。她想。但还是觉得有点困惑。通常情况下伊莉耶特会在离去前和她打招呼,或者至少做眼神的交流。不过很快她就不再困惑了。 她和海因里希发现自己身处一个装潢雅致的房间里,武器被解除了,只剩下身上没有护甲的那层衣服。海因里希立即以审判庭特工的敏锐开始检查起周围环境的异象来,而他得出的结论是这似乎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寻常的房间。但当他看到旁边圆形小桌上的一张便签时一下就涨红了脸。 行商浪人凑过去看,发现便签上写着“不做爱就出不去的房间——非常好亚空间把戏爱来自S”。 她想这最好不是她知道的那个S,否则一切都会变得很……大不敬。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海因里希脸红了。她的视线滑过他的脸,他的眼睛、颧骨、耳朵、被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察觉她的视线只让他更窘迫了。 “我们可以试试找到出口。”行商浪人提议。 “……对。对,舰长,我们试试。”海因里希回答,边深吸了一口气。
他们在房间里翻找,敲地板或墙,寻找一个也许看起来不符逻辑的缝隙或一条扭曲的露出端倪的花纹。什么也没找到,当然。 在这过程中行商浪人一直体贴地和她的伙伴保持着距离,以免他觉得不自在。但坦白来说,她觉得这种不自在也挺可爱的。在过去的旅程中他们确实察觉到一丝细微火花的绽放,但又一直将它保持在得体的距离之内。她偶尔想起在科摩罗他们接吻,四周一切变得模糊,她在他的嘴唇上尝到一点绝望的味道像烧焦的炭明亮的火。然后她会想起那次他差点把自己冻坏了真的变成伊迪拉形容的冰人儿……她握住他的手的时候才发现他在战栗在颤抖,她第一次知道他原来会感到那么冷。 每一次寒意都会堆积起来一点儿。他恢复状态后那么说。让你背后发冷,毛骨悚然,……我不该说这么多了。 行商浪人想起自己跪在他腿边握紧他的手。回来吧,海因里希,她确定那时她自己是那么说的,回到我们的身边,回到我的身边。 她想那时起她就已经准备好要在生活中为他划出一席之地,无论他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如何,她都会这样做。
什么都没找到。海因里希挫败地坐在软垫椅上,立刻觉察出这椅子舒适得令人惊讶。 行商浪人坐在另一只椅子上,看上去正在沉思。海因里希不想打扰她,只是盯着她看。只有这么一会儿,他对自己说,只有这么一会儿。她的头发和眼睛。她的衣服(规整、干净、服帖)。他觉得自己可以看上很久。 “海因里希大师,”她忽然说,视线紧紧捉住他的,“制定规则的人没有说这个做爱究竟需不需要用到两个人。也许我们可以双双回避一下。如果你……” “觉得会有负担的话,和我。”她把话说完了,关切地看着他。 “……您怎么会这么想呢?”海因里希问。他向她那侧不自觉地倾身。这个小小动作显然为她带去了一点微笑的弧度。 “我不知道。”行商浪人坦白。“我只觉得你很不安,这只是我的推测。” “抱歉,原来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气氛缓和下来了,他们彼此都察觉到,一丝琥珀色暧昧而柔软的气息正在空气中徐徐绽开。海因里希起身走到行商浪人跟前,微微俯下身,几乎能嗅到她头发的味道,那缕洁净温暖的馨香……“我所担心的只有你会不会觉得这太突兀而已,行商浪人。” 他感到她的手指轻轻碰着他的领子。 “不。”她说。“不……永远不。”当他将吻落下时听到她喃喃。
这房间连个像样的床都没有。但他们还是想办法找到空间足够肢体伸展的地方。桌子上的杂物被推开,被扫清。身体硌在衣料的包裹里。他很贴心,几乎半抱着她,接吻时她觉得他尝起来有点苦。不知道,但一点令人着迷的苦涩就绽在他的唇齿间。 海因里希的手指轻轻摸进衣服边缘,抚上被遮掩的赤裸温暖的皮肤。有些伤疤的质感会引起他的注意。他会条件反射似的在脑海中构想这道疤是由什么落下的,每种武器每种伤害都会对人的皮肤组织造成不同影响。 他及时打住这种想法。 这不太好。 行商浪人的手臂环在他的颈间,这点皮肤相贴落下的重量让他感到安心。至少在此刻他们不必再担心什么会打扰这时光。他能听到她的呼吸正慢慢变得急促。他们做得很慢、很甜蜜,激情被稀释在抚摸与琐碎的亲吻中。衣服全部被褪掉了。他们赤裸相对。一串柔和灯影绽在裸露的皮肤上,海因里希发觉行商浪人正盯着自己看。是的他也有一具疤痕嶙峋的身体啊。生活在他们身上都留下了如此之多苦难的痕迹。可他发现在视线中他只想感到幸福。 这是软弱的表现吗?也许过去他会觉得是。他更像个人了吗?他说不准。 但海因里希知道此刻他的心只想追逐温情的幸福与快乐,他暂时将其他东西全部像桌子上的杂物一样推到一边去。 在行商浪人的手碰到他的心口时他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拉到唇边亲吻。她见到他的眼睛闪烁,一片温情脉脉的动人的光彩。她想她永远不会忘记这双眼睛。他的快乐……他的一时的放松和温馨原来是如此可爱的东西。 几乎让人想要咬一口看看这快乐与幸福是什么味道。 行商浪人就也这样做了。她咬他的耳朵,脸颊,再咬一咬颈侧,肩膀。她看到海因里希在盯着她看脸上挂着难言的一种复杂表情。 “抱歉。”她说。“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海因里希承认一开始是被吓了一跳。行商浪人给他的印象一直像一块……木头,不过不是说她反应慢,只是在人际关系方面显得慢热、显得谨慎又踏实。这似乎是她的防御机制似乎是她用以保护自己的手段。否则我该怎么让心接受这些残酷的东西?她像在说要成为领袖这些都是必要的。她不知道其他应对方式了,她谨慎地对待别人也谨慎地对待自己。 “没关系,行商浪人。”海因里希说,“其实你不用那么小心地对待我。你可以……粗暴一点。” 她眨了眨眼睛,好像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的手指在他的下巴边收紧,他能看到自己的脸映在她的眼睛里。
那是一种绽在皮肤上的快乐,一种流在血液中的温馨。行商浪人支在他身上,重量落在他腿间,他们紧密而温暖地结合,几乎能听到心跳听到脉搏像同一条闪亮的美丽的河流将他们连在一起。海因里希扶着她的腰。这不是一具很纤细的身体,她保持着旧日习惯,对身体状态毫不松懈,也不很轻盈、很柔美。这是与生活搏斗过的身体。但他也喜欢这样。 几乎让他觉得像有一个栖身之处,有一个同伙,他们可以在纷扰的世界中寻到转瞬即逝的宁静与安心。 行商浪人的掌心贴着他的脸颊,好像是在端详他,她的视线柔和而安静。只是看着他,她想,只是这样盯着,就算目光没有将他脸庞轮廓的任何一根线条送入她的脑海,她也感到一种温馨。 现在话语是多余的。 每一丝动作的涟漪都仿佛融化在身体的动作之中,这激情的节律逐渐将他们裹入其中。海因里希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几乎和她的一样大,汗液轻轻刺着他的眼睛,手指在皮肤上留下不知轻重的痕迹。像一场用上牙齿、嘴唇、湿润眼睛的战争,那亲昵的感觉仿佛要一直没入骨头里。再多一点吧,他发觉自己心里在想,这还不够呢。这突如其来的小小贪欲几乎引起他的笑。它是甜蜜的也是野蛮的。行商浪人的腿紧紧夹着他的腰,低头亲他时用上力气,留下缠绵甜蜜的痛,几乎咬出血来。他喃喃地说你可以再多咬几下,再用力点。这几句话仿佛淹没在高涨的节律之中,但行商浪人还是听到了。她乐意满足他呢喃出的小小愿望,海因里希将她搂紧。这片刺痛连着快乐,而快乐又连着她。 她明白他是在感到不安。她知道他的心像知道自己的心。在科摩罗将他找回来时她就知道了,这诚然是一颗高贵坚毅的心可同时也盛满渴望。拿走它吧,海因里希几乎是在如此要求,把它据为己有吧。 行商浪人忽然说:“你知道的。我爱你。” 他的动作因此一停。他们气喘吁吁的,眼角闪着一点动人的湿润,高潮过后清新爽朗的快乐就悬浮在额角,漂流在脸上。达到顶点时他紧紧搂着她,几乎像要将她嵌进身体里,用的力气让她呼吸一窒。但行商浪人只是也紧紧拥住他,让那感觉回响在他们绷紧的身体里,从嘴唇流向脖颈,从脖颈滑进胸腔。他的眉毛皱紧又松开,眼睛抬起来看她但避免视线相交,片刻后又下定决心似的重新看着它,像怕错过下一刻她的脸上涌起的变化,又像害怕这情绪炽热而沉重会压垮他的心。 所以行商浪人那么说了。他们正赤身裸体躺在地上,不再被桌子硌着屁股或腰。她侧过身好看着他,手指掠过他的脸颊,目光专注而认真。 “我——”海因里希张了张嘴,感到一千个音节堵在喉咙里,但他还是设法用这把沙哑的嗓音将话说完。“我知道。我也爱你,……全心全意。” “我喜欢你的快乐尝起来的味道。”行商浪人继续说,“我现在觉得浑身痛,没一个地方不疼,但想必你也如此,海因里希大师。” “我很难反驳这句话。”他难得这样轻快而放松地微笑,重新将她搂回怀中,因汗湿而浸得微凉的皮肤贴在一起晕出一片奇异的亲昵。“这地方就不能放张床吗?” “我猜现在我们应该是可以出去了。”她说。 一段时间里他们谁也没动。行商浪人闭上眼睛沉默片刻,轻轻挪开他的胳膊,几乎立刻怀念起他的温度和重量来。她起身看到一扇门已出现在墙上。 海因里希跟着站起来。他们默默将散乱在一边的衣服彼此分开,穿好。行商浪人动作停顿一下,凑近过去搂住他的腰。 吻他前她说:我们得编造合理的失踪的理由,得接受检查,至少观察一周左右时间确保不是亵渎巫术的陷阱。 他只是点头,然后点头,她的胳膊就紧紧箍在他腰上。
回去后他们编了个从舰桥消失的理由,卡西娅看上去似乎想说点什么但被婕伊及时制止,并立即找伊迪拉查看了他们身上是否残留着恶毒亚空间的残迹。这只是一个小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但又有什么不一样了。海因里希发觉在每一场棋局结束后他都会不由自主等待一会儿,行商浪人会轻轻将他推进卧室。 接吻前她会小声再说一遍我爱你。海因里希搂紧她,感到许久以来的坚冰在悄悄地慢慢地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