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荷·Murder me at one night

Summary:凶杀星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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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一切坠落。

与重力颠倒的感觉有点像,但并不完全一样。令脊柱酥麻的失重感没有像幽灵一样盘踞在身体内部。片片金色的凋零像壁画上剥落的漆。圣吉列斯无法张开翅膀,无法减缓坠落的态势。

但坠落是永无止境的。景色流溢,他闭上眼睛,将纷乱的画面拨开。手指碰到某一片不远未来之中孕育的可能之胎,胎衣湿润的纹路蹭进他的掌心。

凶杀星上,他们的清扫工作有条不紊地推进。士兵们的配合训练有素,将伤亡维持在最低。圣吉列斯与荷鲁斯并肩作战,几乎找回旧日感觉。仿佛他们彼此化作对方剑刃的延展,仿佛他们是一个人,一种流畅的思想,一颗闪闪发光的灵魂。每天的作战结束后,他们不会放任彼此单独待在自己的营帐里,总要待在一起。

圣吉列斯知道他的兄弟正对现状感到忧心。

荷鲁斯尽量不将那情感外露在脸上。圣吉列斯也会配合他,但实际上,他从荷鲁斯不寻常的小动作中读取到不安。

他会陪伴荷鲁斯,一如既往地。他支持荷鲁斯的每个决议,私下里他听着荷鲁斯偶尔吐露一些足够彰显他心神不宁的话。

不知道是否受荷鲁斯情绪的感染,圣吉列斯偶尔也会从一片碎梦中醒来,湿黏的感觉沿脊柱流下。荷鲁斯就睡在他身侧,在帐篷顶上仅做装饰用的封死的玻璃外,这个星系绮丽迷幻的光线交织相错着。

他们的休息时间有限。在这些短短的时间里,圣吉列斯尽其所能地安抚荷鲁斯。

他知道该怎么做。他总是知道的,他有这样的天赋和能力。现在的情况,就像有那么一根薄薄的透明丝线扯住荷鲁斯的手脚,甚至脖子。无时无刻不在收紧。有时仿佛能想象到那皮肉之间勒出的血痕。痕迹……圣吉列斯舔了一下嘴唇。交战令他疲惫但也令他志得意满,在与荷鲁斯进行无间的配合之后,他感到欲望在眼皮之下明亮地燃烧。

不该这么想的。可荷鲁斯最近看起来很美味。

在休息间隙,圣吉列斯走进荷鲁斯的营帐。荷鲁斯屏退伊泽凯尔和阿西蒙德。他看着圣吉列斯走向他,直接掀开他的袍子,跪下来给他口交。皮肤上漫着浅浅的血腥与汗液的味道。一时间房间里只有喘息的声音。圣吉列斯的手探进袍子深处。这是荷鲁斯私下里最喜欢穿的一条,背后镶着一条漂亮的淡色狼皮。

荷鲁斯的腿根分开,被圣吉列斯轻轻捏了一下,柔韧的裹着肉的皮肤打着颤。圣吉列斯将他的阴茎含得很深,纵容那根性器插进深处,被温热的口腔包裹。他的手则在荷鲁斯的大腿上用力留下一点印子,顺腿根深入,在穴眼附近转,手指在那圈肌肉上轻摁。荷鲁斯发出一点声音,那点冲动压着他的舌头,只有几个细微的音节幸免于难从他的牙关里漏出来,其余被甜蜜地吞下。他的子嗣在外面守着。虽然这点细微的声音难逃灵敏的耳朵,但荷鲁斯还是不想太放纵。

圣吉列斯的手指挤进穴道,挖开里面的细腻的肉。一反平日的温柔,他这一回做得很粗鲁。荷鲁斯的阴茎被他用手扶着,手指环在龟头收紧,柱身时不时蹭过天使的脸颊,腺液将那张脸染上湿意,甚至蹭花了那颗画上去的黑色泪滴。

有种窒息的感觉。有种……被掌握的感觉。荷鲁斯尝着滞闷的快感在身体上漫延,一些血液被送入饱胀的器官,另一些载着从内部深处漏出的甘美流向各处。他的穴壁讨好地缠紧插进里面的手指头,彼此黏着蠕动着不知道是要将指尖挤出去还是吃得更深。圣吉列斯记得他的前列腺的位置。一刮过去荷鲁斯就会控制不住声音,做过太多遍了,从一开始他们磕磕碰碰试图将彼此的欲望塑造成自己喜爱的模样开始,到如今已不会再觉得困难。轻而易举地,圣吉列斯从荷鲁斯的身体上榨出更多反应,更多丰沛汁水,而这是荷鲁斯一心接受的。

他用不稳的手指抓了随便一片什么布料过来塞进嘴里,以防止太多声音泄露出来使人尴尬。圣吉列斯心无旁骛地用手指操他的后穴,刮着前列腺,抠进柔嫩的褶皱里。几次荷鲁斯想高潮都被堵回去,而与此同时圣吉列斯的动作就会变得愈快,密集如针刺一般的快感堆积在一起会让荷鲁斯觉得痛。他的下巴微微扬起,脖子抻出色情的线条,而翠碧的眼睛里缀着一片自发的湿液。荷鲁斯显得脆弱,而他生翼的兄弟在允许他高潮的同时把手指抽出来去亲他的咽喉。

圣吉列斯的吻重而密,一张嘴唇所能给予的全部重量绵密地压向他的喉管。荷鲁斯把先前那点布料扯出来撇到一边去,轻轻咳嗽,清嗓子,裹着沉沉的积蓄的欲感。他射得头晕眼花。精液洒得到处都是,他的袍子,圣吉列斯的衣服,被手指挖软收缩个不停的穴眼则觉得空虚。荷鲁斯腿根打颤,伸手去扶着圣吉列斯的肩膀支撑自己。时间就这么点儿,只够他们做这么点事,接下来是手忙脚乱的简单清洗,荷鲁斯注意到圣吉列斯也硬了,将那块长袍顶出一个凸起,但当他想给圣吉列斯帮忙时圣吉列斯只是轻轻侧过身。

“我自己解决,”他说,咬了一下荷鲁斯的耳垂,他能听到外面重新开始集结时忙碌但有条不紊的冷静嘈杂,“今晚我会再来找你。”

“我以为你会允许我帮忙呢。”荷鲁斯眨了眨眼睛。高潮后的疲惫感正被逐渐冲刷走。

“我也很想,但时间有限。”天使克制地回答。

夜里,荷鲁斯听到轻盈的振翅声。他也能听到夜巡的洛肯同陀迦顿一起毕恭毕敬,但又不失些微风趣的敬礼声。圣吉列斯走进来,发现荷鲁斯灭了所有灯。在昏暗的空间里他爬上荷鲁斯的床,在柔软的床垫和枕头间摸到兄弟赤裸温热的皮肤。荷鲁斯为他脱光自己在这摊织物间等候。

圣吉列斯十分受用。荷鲁斯在等他,这个事实不知为何地令他开心。他握着荷鲁斯的手臂将他摊开,大腿弯曲压在床垫上,行军床的硬弹簧发出嘎吱声响。荷鲁斯顺从地摊开自己,强健肢体像蜷曲叶脉舒开,承托着圣吉列斯伸来的手。圣吉列斯低声说:你最近总是心神不宁。

荷鲁斯承认:是。

接着他抓住圣吉列斯伸过来的一只手。把掌心贴到嘴唇上,他干燥的唇瓣温顺地磨着圣吉列斯温暖的手掌,微微探出的裹着湿润的牙齿则几次掠过虎口。“帮帮我,圣吉列斯。”他说,“你最擅长做正确的的事。”

圣吉列斯忽略了他这句话里暗含的情绪。天使只是亲了一下他的额头。“我会帮你的,荷鲁斯。”就像以往和以后的任何一次一样。他将后半句话吞回肚子。

荷鲁斯的胳膊被折在身后,这个姿势让他觉得很疼。圣吉列斯从后面握着他交叠的手腕操他,肉茎扎进深处,在内部搅动,勾连出水声。这样荷鲁斯夹得更紧了,腿根的肉都在抖动,上半身艰难地撑着,乳头被搓得硬涨地缩成两粒。在密集的操干频率之中荷鲁斯觉得里面跟被刮破了一样,只是痛和快感混在一起搅扰他的大脑。这是他想要的。他需要这些来忘却压力,那些在不可测知未来中蠢蠢欲动的阴影,那些……想法。仅仅只是思考本身就已经有了重量。他想暂时远离这些。他需要。

圣吉列斯将他转过来。身下的床已经摇摇欲坠,但没有人在乎,实际上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再刻意压低过声音。荷鲁斯低声说:再重一点,啊…然后声音被圣吉列斯突然的动作截断,天使的手拦在他的咽喉上开始施加压力。他条件反射地想挣扎但又马上将挣扎抿下去,空气在喉咙里破碎地翻涌,窒息感随之而来,在经过强化的肺叶之间流窜。这是危机时刻,他的身体尖叫着想要做出反应,万一圣吉列斯不会停下来呢?万一他会被这样活活被操着屁股掐死?荷鲁斯觉得心里有一千一万层巨浪同时在呼啸,嘈杂的热乎乎的压力迫着他的骨膜,就快了,他想,就快了……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什么,是身体的反抗还是圣吉列斯。圣吉列斯。天使的金发即使在黑夜中也闪烁着美丽的光泽,像碎细的金子在汹涌水流的笼罩下飘荡。他不知道自己在圣吉列斯看来是什么样的。

圣吉列斯在他高潮前松开了手。他不会真的把荷鲁斯逼到身体自动做出反抗的那个份上,可是,然而,在那条线附近游弋一下似乎也挺好的。荷鲁斯的脸涨红了,五官扭曲着像要被撑破,眼睛被浴火烧得明亮,在浅浅的水雾后紧盯着圣吉列斯。夹得太紧了,有这样窒息的威胁让荷鲁斯全身肌肉都在忍不住地用力,圣吉列斯很难大开大合地干进去,因此只能一点点在埋进去的地方扯着一片肉地操。

在空气忽然涌入肺里时荷鲁斯痉挛着高潮了,他不知道自己发没发出声音,也许有也许没有,但一定狼狈极了。精液喷得到处都是,而圣吉列斯的种子也滑进了他的体腔里,挂在穴壁上随阴茎的撤出而滑落。世界在一瞬间变得宽敞、明亮而湿润,劫后余生般毒烈的喜悦一瞬间灌进大脑,而圣吉列斯压根没怎么关注他颤巍巍勃起的鸡巴。有那么一会儿荷鲁斯专注地沉浸在感官风暴过境般的空白里,每一次呼吸都像一次新体验,几乎察觉不到精液顺腿根流下来并干在皮肤上的那种黏腻感。

直到圣吉列斯亲了他一下,牙齿在他的嘴唇上咬,厮磨,唤回他的注意。发泄过的天使看起来容光焕发,一种如同饥饿之人得以饱餐后的明媚和放荡在他的神采奕奕中流淌。

怎么有人抗拒得了这样的光彩?

他不知道圣吉列斯此刻也是这样想。他们彼此着迷地看了一会儿,直到圣吉列斯又将他压回床垫上。再来一次,天使急切地用手指磨着荷鲁斯的皮肤,一种幻痛还残留在喉咙上,但荷鲁斯在乎不了那么多了,他的爱人在急不可耐地燃烧。圣吉列斯皙白的没有瑕疵的皮肤上染着几片错落的阴影。他们都有点疲惫,圣吉列斯也没有马上就又硬起来,像要硬挤出这个夜晚欲望的残留似的,圣吉列斯俯身去舔荷鲁斯的乳头,耐心地折磨那地方,把肉粒吮得磨得快要发痛破皮。荷鲁斯喘着气,熟悉的热乎乎的冲动流回四肢,他伸手去从天使的腰侧一直摸下去,摸到髋骨边,拇指抵一下骨头,然后继续直到碰着先前埋进身体欢愉深处的阴茎。圣吉列斯亲他的胸,一点点移上去到脖子,那点未消的粉色淤痕里还夹杂着其他浑浊颜色。在他的阴茎重新挺起来后他握着荷鲁斯的肩膀让肉刃挤进被干肿的穴眼,挤开那些娇嫩的还压着余精的嫩肉,层层破开直到深处。荷鲁斯绷着肌肉直到圣吉列斯全插进来才放松,那种感觉又来了,那种被火的淫荡舌头舔在脊柱内部的令肉体里产生湿润明亮回响的感觉。被填满了。荷鲁斯勾着圣吉列斯的肩膀将他往下压,直到天使的下巴抵近他的嘴唇,金发扑在他的颈间,他用力抱着圣吉列斯直到后者动了动腰暗示他妨碍继续交媾的行径了。

荷鲁斯挡回说点什么的冲动,他拒绝在这个时候说话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说些类似操我或者更下流更不受控制的话。他的牙齿和舌头作为两道关卡牢牢驻守,所允许通行的无非只是狼狈的呻吟和破碎的喘气。圣吉列斯温柔地干他,像一场有了具体显化的春梦裹着湿漉漉热乎乎的云盖在他身上。密集的柔和的浪尖顶着荷鲁斯使他再一次得以从逼仄思绪的压力下脱逃,只是这一会儿,他被操得晕乎乎的,堪称幸福的疲惫降落在眼皮上。

圣吉列斯的手贴着他的腰,一开始还能勉强抓着,被薄薄的汗浸过一层就抓不住了,除非用更大力气,指腹都陷进柔韧饱满的皮肉里。掐出几个印子,圣吉列斯捞着荷鲁斯的腿弯从下往上地顶。每一次都带过前列腺,在微硬的部位边缘刮过去,荷鲁斯的阴茎颤着,透明腺液将龟头染得闪闪发亮。太深了。荷鲁斯觉得恐惧,像里边被劈开漏出里边深红晶莹的血和肉,直插进彼此挤压的内脏之间,把他捣毁,将快要死亡的味道哺进他战栗的嘴唇里,使他悬挂在薄薄的边缘,只靠圣吉列斯连接这个世界。

眩晕感洋洋洒洒地盘旋,坠落。荷鲁斯眨着眼睛,将浅薄汗水从眼睛边挤掉,获得清晰的视野。圣吉列斯的脑袋埋在他的胸前,淡金的头发扑向皮肤,扎得他有点痒。他能看到圣吉列斯的雪白额头在交织的光影和金发之下闪烁。

荷鲁斯动了一下腿。他腿根被磨得很疼,被操开的肉洞也跟着疼,痛成一片,动作时肌肉彼此扯动,而且乱七八糟的体液将将干涸,又搞得他很不舒服。圣吉列斯轻轻抬头,下巴陷进荷鲁斯胸口的皮肉,他的嘴唇动了动,声音的开头是焦哑的。

“应该去洗一下。”圣吉列斯说。连他的翅膀底部也沾染了他们放纵的体液,足见这一个晚上有多混乱。

荷鲁斯点了点头。“你先请。”他含着笑这样说,身体还懒着。

“再歇五分钟。”天使这么说,脸重新跌回爱人的胸口。即使安心是由肉体燃烧带来的余烬,在今夜也足够卷着他们流向一场沉沉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