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00岁教师的生理知识小课堂

Summary:O-50战士之巅上面有一个屑圆环,招工时不带任何上岗培训。风马在不清楚任何有关第二性别知识的情况下迎来了他的分化期,于是泰迦便决定向自己的同伴普及一下生理知识的常识,但他选用的方式似乎非常规了点。

泰迦老师可能其实并不清楚自己在教什么。

泰迦刚刚知道,O-50是没有奥特一族的生理知识教育课程的。

这就……太离谱了!光之国的小战士忿忿不平地想。甚至于,如果他能从自己空无一物的脏话词汇表里找到什么东西的话,他都想要骂人。

实际上,他清楚发泄情绪并不应该是此时此刻排在第一位的事项,因此并没做出什么过激举动。但要说现在这个情况他们应该干点什么,泰迦也手足无措。毕竟这也是他第一次遇见有人就在他眼前突然开始分化的情况,而且现在三人小队距离光之国已经太远了,附近可以信任并求助的人只有泰塔斯,而他是个β,对此事最多有点理论知识,基本毫无实际经验。

风马?风马正在对奥特一族的第二性别生理知识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面临自己的分化。

据说O-50的原住民是没有性别分化这一说的,但奥特一族有,被战士之巅的圆环授予了光之力的奥特战士自然也会有。又因为O-50的居民被授予光之力是个非常少见的偶发事件,所以他们自然不会开设有关第二性别的生理知识教育课程,甚至绝大部分O-50人都不清楚宇宙中还有这么一回事。

这一点U-40就做得好得多,但也不排除是因为他们几乎每个人都能变身成为奥特人的原因,体质上只在能否巨大化这一点上有区别而已。至少,力之贤者泰塔斯在这方面的知识量没有愧对他贤者的称号,可惜只停留在纸面上。

“哪有那么麻烦啊。”在听过泰塔斯的简短科普之后,风马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听起来不就跟感冒发烧之类的差不多嘛,我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挨过去就行了。我是忍者啊!”

“才没你想得那么简单!”泰迦急得跳脚,“要是没有药物辅助的话整个过程会很难受的!尝试独自度过分化期的人绝大多数都会有自残行为,过后也会留下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哪就有那么可怕了,不是还有与‘绝大多数’相对的‘一小部分’嘛。”风马还在逞强。

“那一小部分在分化期里死掉了。”泰迦面无表情,干巴巴地说,“你要看案例吗?这些都写在生理教科书上呢。我光屏里应该还有备份。”

蓝色的忍者好像有点被吓住了,但还没放弃最后的挣扎:“说、说到底,这都只是书上危言耸听的记载而已吧!你自己又没分化过!你怎么知道真的忍不过去!”

“我4200岁的时候就分化完了哦。”泰迦冷静地反驳,“Ω大多会分化得比较早,这一点教科书上也有写。”

这一次被炸到的是泰塔斯。力之贤者字面上地从地面上弹了起来,落回地面时几乎让整个房间都震了震:“等一下,泰迦你是Ω!?”

“对啊?”小战士歪了歪头,“我没说过吗?”

“你没说过啊!”得知了这个信息的泰塔斯似乎变得比刚刚得知风马开始分化时更焦虑了,“你这样……就这样出来跟我们长途旅行……就,没关系吗?”

泰迦反而爽朗地笑了几声,然后有点骄傲地挺起胸膛来:“当然没关系!我身体素质超一流的!周期也很稳定!只要按时吃药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我想问的不是这个……”泰塔斯听起来有点虚弱,“Ω一般不会想做战士吧……”

“有什么不行的。”泰迦对这个话题似乎有些抵触,表情皱了一下,才接着开口,“我父亲也是Ω,还不是一样能按着整个警备队训练生打。”

借取父亲的名号令小战士不太开心,但这在这里抬出泰罗来确实是叫别人停止对他的第二性别指指点点的最快的方法,屡试不爽。泰塔斯还没从一连串的冲击中回过神,如梦游一般地感叹:“M78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而因为缺乏相关知识而被排除在谈话之外的风马则一头雾水:

“Ω怎么了吗?”分化期特有的那种疑神疑鬼开始在忍者身上发作了,“泰迦不应该和我们一起出门游历吗?”

“啊?不,可能只是在U40上这种的比较少见……”泰塔斯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劲,连忙想要补救,“历史因素也占一部分原因,现在情况虽然逐渐好转,不过在我们那里提到Ω,普遍的第一反应还是会认为更适合文职……这里是我个人的偏见在作祟,不是说泰迦作为三人小队的一员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我为我刚刚的失言道歉。泰迦,可以原谅我吗?”

“什、哪里就有那么严重啦!我完全没有在意的!”泰迦愣了一下,然后和往常一样嘻嘻哈哈地笑起来,“泰塔斯有时候认真过头了!”

“不,我想这的确是需要认真的事情……”

通常来讲,要是没有第三个人插进话题里管管的话,泰迦与泰塔斯估计能就这么一直相互推让下去。但这次,把自己缩在房间角落里的风马刚刚发出了一点声音,剩下的两人就齐刷刷地扭过头去,甚至还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所以说……”忍者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嘶哑,“……泰迦之后还能跟咱们一起旅行吧?对吧老哥?”

被他征询意见的泰塔斯没有回答他,通常来讲应该在这时候跟上一个爽朗的“那当然啦!”并附赠一个大大笑脸的泰迦也没回答他,而是用胳膊肘拐了拐自己身边的贤者:

“真正开始了。”泰迦说,“他是α。”

最后,是泰迦留下来陪着风马度过他的初次易感期,泰塔斯带着三人小队的全副家当出门,试图在附近的市场上寻找α用抑制剂,并见机购买回到光之国的船票——他们很少搭乘交通工具,但风马现在这个样子可禁不起长途飞行。

留一个年轻的、周期刚刚稳定下来的Ω来陪才分化的α度过他的初次易感期,这怎么看都是能被列入奥特迷惑行为大赏的决定,就算那位年轻的Ω信誓旦旦地说光之国的抑制剂很可靠,如果泰塔斯动作快一点说不定会没事也是一样的。但这又确实是无奈之举:本来的计划是β泰塔斯留下,Ω泰迦出去筹措他们需要的东西,这个安排足够合理。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段简短的、放在平常完全就能算是是插科打诨的谈话刺激到了刚刚分化的α脆弱的神经,泰迦才刚刚走出旅馆房间的门槛,门板还没自动阖上呢,风马就闹起来了;课上教过α在易感期里情绪不稳定,因此产生过度暴力倾向是正常情况,于是泰迦本来还狠下心决定不去管,眼睁睁看着自动门在自己面前滑动着关好,向着旅店之外的方向才走了两步,就听见他们仨的房间里叮叮当当地好几声巨响。

他记得这旅馆隔音挺好的,起码扛得住他和风马大声吵架的声音。

终于还是没承受住自己良心谴责的泰迦在原地站了两秒,飞快地转身回去刷了房卡。房间的门再次滑开,风马的手指距离门口大概只有几米了——显然是想追出来,但是不幸,他整个人都被泰塔斯按在了地毯上。体重的差距明摆在那里,在这个姿势下风马几乎不可能挣脱,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放弃,直到泰迦再次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自动门缓缓在泰迦背后阖上,风马努力向前扑了一下,没被按住的那只手铁钳一样死死地掐住了泰迦的脚踝,而满头大汗一脸惊恐的那个反而是泰塔斯:“我刚刚真的以为他会把自己的手腕弄断了。”

不敢用力的力之贤者缓缓放开对忍者的钳制,确定他总算是暂时安静下来了之后,才带着心有余悸的表情跟泰迦说明了在他离开的短短十几秒之内这个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风马似乎坚定地认为泰迦的离开是为了要回到光之国去,对此表示了强烈反对无果之后,字面意义上地突然飞了起来,一下子就闪到了门口。泰塔斯很紧张,怎么能让现在的风马随随便便出门去呢?于是也赶忙上前阻止,此处省去一点搏斗的细节,再然后的事情泰迦也看见了。

这个时候,话题中心的那个人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但只是从死死掐着泰迦的脚踝变成死死掐着泰迦的手腕,而且大有一种“就算你把我胳膊打折我也不放手”的悲壮气氛在里面。泰塔斯尝试劝说了一番,但那句俗语之所以能广为流传还是有原因的:“不要尝试跟易感期的α讲道理”,诣在表达一种确凿无疑的无用之举,因为你不可能说服他。泰迦又和泰塔斯商讨一番,最终绝望地发现,如果把风马现在的心理状况也考虑进去(作为同伴,他们不可能不去考虑这一点)的话,他们就只剩下前面所讲的那种怎么看怎么像是智力发育不健全或者心怀鬼胎的人才能做出的计划可供选择了。

“而且由我陪着的话风马肯定会安稳一点。”泰迦指的是信息素的中和作用,“据说在很久之前没有抑制剂的时候,是会让已婚的Ω陪伴刚刚分化的α度过初次易感期的。”

“但那是已婚的Ω。”泰塔斯担忧地指出,“一方面他们肯定能控制好自己的信息素,另一方面他们已经经历过永久标记。放你一个留在这里还是太危险了。”

“怎么能说是危险呢?”泰迦扬起声调,“这是风马啊!”

力之贤者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因从那简简单单的五个字里品出了点当事人本人似乎都没意识到的感情,所以泰塔斯千叮咛万嘱咐过后,虽然有一万个不放心,但还是选择了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房间里便只剩下泰迦和风马傻戳在原地,新生的α信息素在空气中张牙舞爪。风马还是不放手,不过倒也没有其他更进一步的举动,突然断了电一样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在原地待着一动不动,只盯着泰迦傻愣愣地看,就好像他一错眼这么大个活人就能突然不见了一样。泰迦觉得这样的风马有点滑稽,想笑,但又好像不是时候,于是努力把笑意强忍了回去,提议:“我们还是去坐下吧。”

他一出声,风马才仿佛从那种类似入定的状态里活过来。泰迦不是α,对易感期症状也只有书本上的知识,无从推测现在的风马到底会感受到什么,不确定他是否会突然变得暴躁易怒或者毫无缘由地大打出手——但至少现在,他看起来还挺通情达理的。他没回答,不过在泰迦就和以往一样急性子地拖着他往可以坐下的方向倒的时候,他也全由着泰迦,一点没有抗拒的意思。

这间旅店的收费不高,因此房间也不是很大,设施也少得可怜,连桌椅都没有,床也只有很大一张,完全只是给他们暂时提供了一个能睡觉的地方而已。泰迦拖着风马坐在床沿上,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光屏来:“现在肯定已经晚了,但我还是给你补补课——”他从里面找出自己的生理课本,翻到有关α的那一章,“这些东西你早前就该知道的!”

风马不安地原地扭动了一下,好像没听见泰迦在说什么一样,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老哥他去哪了?”

“嗯?”泰迦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不过还是回答了,“他出去买点东西,可能要一点时间才会回来。”

他感觉到风马圈在自己手腕上的指头紧了紧,然后又克制着松开了点。忍者的声音带着点不安的颤音:“他会回来的吧?”

但这好像又不是在问泰迦,因为风马在顿了一下之后,自己给出了答案:“也是,我就算了,你也在这儿等着嘛。老哥肯定会回来找的。”

“喂,什么叫‘我就算了’啊!”泰迦忍不住放下光屏,空出一只手来去扯风马的脸,“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泰塔斯他!绝对是不会丢下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的!”

“@(#@(%#@)!!!”

因为被扯住了脸颊,风之霸主惊慌之下不得已发出了些和霸主的称号毫不相干的声音。他终于忍不住,松开一直抓着泰迦手腕的那只手,双管齐下试图从小战士的魔爪下把自己解救出来,可泰迦一被他放开之后也立刻让自己的另一只手加入了战斗。局面一时间僵持起来——这本来挺平常的,打从认识以来,他们差不多都这样相处:聊着天就会突然因为鸡毛蒜皮的原因相互玩闹着掐起架来,分个输赢或者等泰塔斯过来调节,相互赌气,然后光速和好,甚至有时候会把生气那一步给跳过去,掐着掐着直接倒在地上叠起罗汉,然后放声大笑——但这次不知怎的,仿佛有股无名火陡然在风马心头猎猎地燃起来,他抬起手时什么都没想,等到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时,一记光波手里剑已经擦着泰迦的天线命中了他身后的墙壁。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钟,因为他们俩都被这个吓了一跳。而要将此事对他们二人造成的惊吓程度做个比较,可能还是风马被吓得更惨。他有些困惑地看着自己发出光线的那只手,完全不能理解刚刚的自己到底为什么就能那样做——坐在他旁边的是泰迦,不是什么敌人,他们之间的打闹从来没也不应当用上这些招式;更何况刚刚那一瞬间泰迦离得那么近,只要他的手再往里偏那么一丁点,光波手里剑就会直接命中泰迦的头!

——他刚刚差点把泰迦给杀了!

这个认知令风马脊背发冷,并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他在做什么啊!?在闹着玩的时候动真格的?他——平时他绝不会这样做的,他现在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不能留在这里,他可能会伤害到——

泰迦在风马捋清楚自己混乱的思绪之前就凑了上来,张开双臂,把他整个人都紧紧地圈在自己怀里。

一个拥抱总是有用的。没有任何书籍资料或者论文上记载了这一点,这纯粹是泰迦通过自己的经验总结出的结论。最开始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还很小,还不知道易感期是什么,只知道家里的几位伯父们有时候会突然变得很爱生气:他们会大声与别人争吵、破坏东西,甚至叫冰斧或者断头刀在房间里乱飞,看着特别吓人——然而泰迦只要冲上去,用一个充满了爱的抱抱就能让他们平静下来。这个方法直到他分化为止都一直有用,而在他性别为Ω的检查报告被拿回家里之后,就再也没在那几位易感期发作的时候见过他们了。

他是明白这个动作的危险性的。教科书上有写,他身边的长辈也一直言传身教,一个Ω,从自身安全的角度考虑,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应该和易感期的α保持距离,因为你没法预测他们下一步会有什么动作。与各种怪奇可怖的案例相比,被迫与之结合似乎都成了可以被接受的“好结局”了。但,泰迦想,这是风马,所以没关系的。很难说这种观点是来源于小战士对同伴及友情的信任还是别的什么,但他确实觉得眼前的这个α不会真正伤害他。风马在害怕,泰迦从来没见过风马像这样害怕——这应该是出于易感期水平异常激素的影响,现在他的一切感情变化都被放大了——但他确实很害怕。

风马整个人都在发抖,看起来被吓得不轻,泰迦拥上去的时候还发现他的手指冰凉。他不记得α在易感期时会不会有体温变化的症状(那节课他可能睡过去了),但他能确信这不是风马应该有的温度。来自光之国的小战士把O-50的忍者整个圈在怀里,他不是第一次知道风马的体型显得很瘦弱,后者总是声称这是最能发挥他迅捷速度的体重,因此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这一点。这或许对他来说是个有利于战斗的体型,但绝对不有利于一个拥抱——泰迦把自己的同伴整个揽住,得要用力收紧手臂,才能感觉到自己正确确实实的“抱着”对方。风马还在颤抖,不过似乎比之前好了一点。泰迦把自己的头搁在对方的脖颈之间,安慰地轻轻蹭了蹭,α尚还没有完全因成熟而苏醒的腺体所散发出的乱七八糟的气味填满了他的口鼻。

“没事的。”泰迦一边说,一边本能地轻嗅着风马的气味,又释放出一点自己的信息素来安抚对方,“我没有受伤,也没有生气。这是α在易感期中正常的生理现象,总是会这么发生。没什么可在意的。”

新生的α闻起来很混乱,但泰迦认为这大体上像是雪——雪是没有气味的,但风马的气味会让泰迦联想起雪。他又蹭了蹭风马的颈间,觉得这味道里有什么凛冽而寒凉的东西,并不很突出,只是若隐若现地藏在最底下。他隐约还闻到某种草木的清香,一点金属的气味,被潮乎乎的湿意黏在一起,像是雪后的树林——而现在风马闻起来并不是这么静谧的:泰迦还闻到血液被高热蒸发时会散发出的那种焦糊味,闻到不知什么东西混在一起之后被烧掉时散发出的呛人烟气。焦虑与恐惧中的风马闻起来像是战场的残垣,这气味将破败与死亡的印象植入泰迦的脑海。

“……但是……”忍者的声音干涩而皲裂,似乎是好不容易才从他快要窒息了的喉间挤出来的碎末,“我差点、差点就杀了你……”他也回抱住了泰迦——用了很大的力气,让后者没忍住哼唧了一声,只是没表示反对,“……我还可能把老哥也打伤了……我记不清楚,但我刚刚确实好像……”

“没事的。”泰迦轻轻捋着风马的背鳍再次强调,“之前没人告诉过你,不过这是α在易感期很正常的反应。”

“哪里正常了!我差点就——”

“性别分化就是这样的哦,老师在第一课就会教了。”泰迦轻轻蹭着风马逐渐鼓起来的腺体,安抚地说,“这是为了种族的繁衍在进化上自然产生的分工,分化成为Ω就意味着具备了孕育新的生命的能力,分化成为α则意味着将要担负起保护族群的任务。风马现在控制不住的暴力冲动是为了要保护自己重要的人而产生的过激反应,只是刚刚开始时没有心理准备,也没人教过你该怎么控制而已。”

“但是……”

“真的没事的。没有人受伤,也没有人会因为这种小事讨厌风马。”泰迦轻轻拍了拍风马的脊背,“慢慢就会好了,经过训练之后这种特质还能被用在战斗之中,以后你肯定会变得更厉害的!所以风马不必讨厌这一点。”

“……”

风马安静了下来,微微松了松手臂,也把头搁在泰迦的颈间。他没说话,但泰迦能从他不再颤抖的身体和腺体上逐渐稳定下来的气味上明白,他的情绪已经逐渐平静了下来。不过现在,另一个对泰迦来讲很重要的问题已经迫在眉睫了:

在主动或者被动地吸收了如此多的α信息素之后,他的缓释型抑制剂,终于还是失效了。

泰迦的味道甜甜的。这是被抱住之后,风马的第一个感受。

风马本来不怎么喜欢太甜的东西,但他觉得泰迦闻起来很舒服。那是一种单纯干净的甜味,不腻口,也没有什么复杂多余的变化,就是甜,清清淡淡的,但又一直甜到心坎里去,让人觉得暖洋洋的。他趴在泰迦的肩膀上,忍不住一点点偷偷嗅着这个味道,终于确定这是从泰迦侧面靠后的脖颈上散发出来的。

这样很舒服。他恍惚地想。泰迦的味道令他觉得舒适,泰迦抱起来的手感也令他觉得舒适。泰迦在他怀里不太安分,似乎有中断这个拥抱的意思,但风马不想,所以他又紧了紧自己的手臂。

“风马,松手好不好?”泰迦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轻声发问,“我要去拿药,就在一边的行李里面,不会出房间。”

然而风马几乎完全没意识到泰迦在说什么。他的全副感官都被这种甜甜的香气吸引了,并且想要尽可能地将它们全部留住。对于泰迦的请求,他只做出了一点前言不搭后语的回应:“泰迦好甜……这个味道好好闻……”

他又在泰迦脖颈上蹭了蹭,好让自己的口鼻部更加贴近那种气味的发源地。这好像令泰迦有点紧张,他忍不住缩了一下,原本单纯的甜味里混进去了一点柠檬的酸香气。

“风马别闹了,我真的得去——咿!!!!”

掐断泰迦话语的是性腺上湿滑而温暖的,带来α信息素所特有的酥麻的触感。忍者最终没忍住自己的欲望,向着那种气味发源的地方舔了上去,泰迦的味道尝起来也的确如他所想,甜丝丝的触感化在舌尖上,轻巧而朦胧,像云又像雾,很快就散去了,没留下什么腻人的余味,但却因此令人想要追寻更多。

泰迦似乎因为这一下而慌乱了起来,但风马没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妥,仍然用那种梦呓似的调子说着“尝起来也很好吃”,便又去吮吸泰迦的侧颈。他的动作很轻,也没有用上牙齿,却还是让泰迦张牙舞爪地发出了些小猫受惊似的尖叫,然后紧接着——那种甜甜的味道突然膨胀了起来,一下子便塞满了他的口鼻,顺着呼吸道直顶上天灵盖去了。

Ω的热潮期被过多的α信息素提前诱发了。

有那么一小段时间,他肯定失去了意识或者遇到了别的什么类似情况。总之,当他再次能够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正在干什么的时候,四周已经都是那种甜丝丝的气味,而泰迦已经被他按在床上,正用同样软绵绵而甜蜜的声音哭喊着叫他停下——泰迦的颈间都是齿痕:有些很浅,只有一个大概的印子,大概几分钟后就会自然地消去;而有些就看起来很不妙,肯定会在皮肤上留存一段时间;万幸,他还没在上面落下渗血的伤口,但若是他没能及时没醒过神来的话,这大概也只是时间问题。

风马有点惊慌地放开手,直起身,在床上跪坐起来。他发觉自己下腹涨得厉害,但没有心情去管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全副心神都在筹措词句来向泰迦道歉。可他还没想好自己该首先说点什么,泰迦就也抽着鼻子从柔软的床垫上爬起来,似乎为什么事情犹豫了一下,却还是选择带着很重的鼻音泪眼朦胧地向他抱怨:“你根本不会弄!想要标记的话我还得多吃一点……”

什么标记,什么多吃一点,风马没来得及把这些问题问出口,泰迦就已经又贴了上来——这次不仅仅是一个拥抱了:在风马反应过来之前,小战士柔软的唇就已经贴上了他的嘴边。这个动作所内涵的意义令他忍不住想要躲避,但他的肩膀却被泰迦扳住了,因此没能躲开,随后,有什么柔软湿润的东西顺着他的唇缝滑进了他的口腔。

“呜——”

风马本能地想要抗议,但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抗议什么。他的脑子已经被这一系列的事情搅乱了,繁杂的念头相互缠绕成难以解开的线团,叫他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思考,更何况,他的感官还在疯狂地向他的大脑传递各种各样的信号,牵扯他的精力:泰迦尝起来好甜,他本以为泰迦的颈侧已经足够甜了,却没想到他的舌头也是如此,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下腹好涨,风马明白这种冲动来源于什么,也能明白他正与泰迦接吻这件事有多奇怪。理智上来讲他应该推开泰迦,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可现实是风马并没剩下多少理智了。那种软绵绵而清澈的甜味充盈在他的口腔里,叫他忍不住也去舔舐吮吸,在泰迦想要停下、因此尝试躲避或是分开的时候,他也忍不住追上去,一开始只是衔着泰迦柔软的舌头,后来又觉得不够,便也探入对方的口腔之中不停刮蹭,直到舌根发酸才停下。

怎么回事。他浑浑噩噩地想。他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也搞不明白身体上为什么产生了这样令人羞耻的变化,更没法理解泰迦……为什么是泰迦?为什么他能毫无顾忌地亲吻自己?他们是朋友,是同伴,他们有足够称之为亲密的关系,但……还没亲密到可以接吻。泰迦很好,但年纪还太小了,在光之国无忧无虑地长大,还带着那种蜜罐里泡出来的天真与善良。风马从没想过泰迦会做这种事,又在一片混乱中觉得如果他做,那么也该值得更好的……他分不清自己乱成一团的感情,隐约觉得这似乎不应当发生,但又和他莫名其妙的愤怒和不知来源的性欲一样,在此时此刻发生得理所当然。

他觉得他应该退开,应该让这件奇怪的事情停下,但泰迦……泰迦又蹭上来与他厮磨,用软乎乎的声音喊他的名字……“风马,风马凉凉的好好吃……”他这样说了,因此就有一种来源不明的甜味迅速地在风马的心底孳生,轻飘飘的好似叫他整个人都快飞起来。

年轻人还没学会怎样克制自己的欲望,所以很快,他们又迷迷糊糊地再次开始接吻。这次双方都显得比刚刚有经验多了,唇舌之间的交缠更加紧密,相互间的吐息也更令人舒适。忍者还不清楚什么信息素的中和效应,什么信息素可以通过粘膜接触高效交换之类的知识,这一切行为只是出于本能。他忍不住再次搂住泰迦,身体相接的皮肤上能感受到对方的身体在逐渐发热,变得暖融融的。小战士整个人靠在忍者身上,好像快被自己的热度烤化了那样,在接吻的间隙里黏黏地开口:“现在应该差不多了……还是说风马、想做点别的……?”

他的手指轻轻地抚上了风马不知什么时候从生殖腔里钻出来的性器,把后者吓得一激灵,反射性地用力,将对方狠狠地推开去了。

若说刚刚的接吻还只是昏了头的年轻人不知轻重地相互索求,那泰迦的这个动作就明确地带着性意味了。即便风马没有任何与第二性别相关的知识,这种过于明确的暗示他也是能读懂的——他在O-50的市井间摸爬滚打的那些年里什么没见过。泰迦被他推得倒在床上,有点委屈地哼唧了两声,没有爬起来抗议,反而蔫答答地就地躺下,顺手抱住了一边散着的被子——风马的被子。

“风马讨厌我了吗?”他确实听起来有点委屈——很委屈,语调里的失落快变成甜得发苦的糖汁滴落下来了。

“等一下。”忍者拼命从一片混沌的思绪里找回了点自己的理智,叫了暂停,“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开始,我就只是有点发昏,你们说我分化了,要去买药,然后中间——”

他卡了一下,似乎有点回想不起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又通过眼前的景象再次清醒地意识到刚刚他和泰迦干了什么,然后懊丧地抱着头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哀嚎。

认识到风马大概只是因为缺少常识而搞不清楚状况的泰迦情绪稍微好了点。他也在自己性别激素的作用下觉得晕乎乎的,不过还是重新跪坐起来,拽着被子的一角凑近风马,叫后者警惕地往床边上缩了缩。

“分化就是这样的啊。”小战士这么说,话音里还带点委屈。他抱不到风马,因此就把手里牵着的那条被子团成一团抱在怀里,“我想讲给风马听的,可你一直拿别的事情来打断我……”

“——什么、什么叫‘就是这样的’啊!”忍者感觉又一股无名火窜了上来,但这次他好歹记得克制住了自己,“不是说分化性别吗?难道不是应该跟青春期发育第二性征差不多,就安安静静地——”

“——是为了交配哦。”泰迦云淡风轻地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这是为了种族繁衍而在进化上产生的结果,不论是α的易感期还是Ω的热潮期,性腺还是激素,最终目的都是为了促进交配行为并且孕育生命哦。”然后他又有点委屈地抱紧被子,“谁叫风马一直不给我机会说。”

头一次知道这种知识的O-50土著被如此的信息量搞宕机了一下,有点挫败地捂住了自己的整张脸孔。泰迦抱着那团被子试探着向前膝行了一点,见风马没什么反应,才又往前蹭了蹭,凑到了对方的面前试探着问:“风马,风马不喜欢做这种事吗?”

忍者躲在自己手掌的背后,虚弱地说:“不是这个问题……”

“那就不是不喜欢咯?”小战士伸手去拽风马的胳膊,试着让他重新把自己的脸露出来。后者躲在自己的手掌后面最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下定决心一般地放下手,以尽可能凶狠的目光盯着泰迦,质问:“你到底知不知道做这种事代表什么意思啊?”

“嗯?”泰迦显得有点迷惑,“父亲说这种事只能和喜欢的人做。”

“所以说——”

“但是我喜欢风马啊,所以没问题吧。”

这一记直球直冲着脸飞过去,直接命中靶心,差点没把风马给砸死,叫他一时间哑口无言。他觉得自己应该驳斥这一点,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到底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应不应该对此进行反驳。与此同时,因为这么一句话,在忍者心里某个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角落,有说不清的什么东西“噗”地一下被充满了气,带着窃喜摇摇晃晃地起飞了。

从这一点停顿中多少窥见什么的泰迦得寸进尺地又往前蹭了一点,趴在被子团上仰视风马的双眼,带着一丢丢小心翼翼,追问道:“风马不喜欢我吗?”

“不、不对,怎么说,我怎么会讨厌你——”

“那就是喜欢咯?”

“好像也能这么说——不对,泰迦问题不在这里——”

“已经没有问题了啊。”小战士带着软绵绵的甜味热乎乎地凑上来,这气味和热量又蒸得风马大脑发昏,“这种事可以和喜欢的人做,所以我可以跟风马做的,对吧?”

风马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也来不及抗议了:甜甜的泰迦又凑到他的嘴边,初次易感的α根本克制不住自己去接近这个气味的欲望。于是风马凑上去再次与泰迦接吻,吮咬他的唇舌,舔舐他的上颚。他能听见泰迦小声哼哼着点代表舒适的鼻音,温热的气流软绵绵的扑在他的脸上,似乎也成了一种引诱。他想距离泰迦更近一点,更好地感受对方身上的温度,可是中间总是隔了什么……一团恼人的被子!这个时候他倒是完全忘了这团被子到底是为什么才会被泰迦抱在怀里不撒手的,只顾着对它撒气了:风马恶狠狠地撕扯起那一团无辜的织物,将它从泰迦的身边扯开,随手丢到地上去。后者因为突然变得空旷的怀抱而不满地哼了两声,不过很快找到了更令他满意的替代品,向着风马的方向贴过去,蛇一样地缠在对方的身上,连忍者高挺起来的性器就硌在自己柔软的腹部上也不在意。

但风马在意。阴茎被摩擦而带来的些许快感令忍者皱起眉头。这一丁点快意正催促着他挺动腰部以获取更多,但也同时敲响了他脑海中又在刚刚差点被丢掉的道德观与责任感的警钟。少许的清醒令他往后撤了一点,但是泰迦——泰迦他天生就——风马不想在他身上用那个词,但他找不到别的了——天生就会勾人!他只要用那种泪眼朦胧又带点疑惑的目光看着你,你就说不了一个不字!只消他再蹭蹭你,用那种柔软而甜蜜的语气朝你撒娇:“风马,刚刚好舒服啊……”谁还能拒绝他的要求呢?任何要求!

于是,风马便任由小战士牵着他的手朝着下方摸索,直到摸到一个湿润而柔软的缝隙时,才像被烫着了一样猛地抽回手。

“风马~”泰迦抽了抽鼻子,声音变得比刚刚还要娇嗲,“要插进去的吧?风马帮我摸摸里面嘛~”

他故意的。这一套直接电得风马脑子发木。泰迦又去拉扯风马的手指,又一边在他脸颊附近磨磨蹭蹭,忍者的脑子里装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又叫这个小混蛋弄得完全没法好好思考。他身上的热度就已经有点吓人了,没想到奥特天线上还能更烫——就在他想着这些边边角角的东西时,自己食指上被什么湿软而温暖的东西包裹的触感才告诉他,自己已经被泰迦得逞了。

“呼嗯……”小战士满意地叹息了一声,在他耳边用悄悄话的音量说,“风马的手指好长,感觉能够到很里面的地方呢。”

放在今天往前,就算把风马打死他也想不到泰迦会说出这种话的——就算现在事实已经在他眼前发生了,他也依然觉得有点难以置信。这让他甚至有点顾不上自己被对方拽着自慰的手指,反而选择先提问:“不是,这种事你从哪里学来的……你们课上难道还教这个吗?”

“嗯?不是、课上教的……”吞进了异物之后,湿软的生殖腔里就一直在流水。那些黏液顺着风马的手指淌到他的手心里,叫他觉得有点难受地移动了一下手掌的方向,带动着刮蹭到内壁的指头所给予的刺激让泰迦的声音顿了一下,“……是父亲、父亲跟我说,可以这样弄……”

“你父亲?!那个泰罗!?”风马忍不住喊出了声。一些奇怪的画面不受控制地从忍者的脑海里跑过去——这就非常挑战道德底线了。

又是一股无名火在心底熊熊燃起。风马也搞不清原因,但他就是因为这个生气。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掐起泰迦的肩膀——这让小战士发出了一声软绵绵的惊呼——将他从自己身上扯下来,接着逼问:“他干嘛跟你说这个?”

大概是忍者在下面的那只手也使了不少力,泰迦不好受地扭了扭腰,见逃不开如此强烈的刺激,眼泪刷地一下就下来了:“是因为、因为最开始几次,我的周期、嗯、和抑制剂的药效合不太上……呜……第一天总是很难受……父亲就告诉我这样弄会舒服一点……风马,疼……”

说不好是哪个部分让风马多少找回了一点理智,放轻了手上的力度。他一边为自己无常的愤怒感到懊恼,一边觉得疼痛或许会让泰迦感到害怕,从而放弃接下来会发生的那些事。然而,这个小战士就根本不记打,刚才还因为疼痛忍不住淌眼泪,现在就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又往风马的怀里钻,还把脸上还挂着的水痕蹭在忍者的肩膀上,又可怜兮兮地催促:“风马,在里面动一动嘛!”

就像之前说的那样——谁又能拒绝这么一个泰迦呢?风马稀里糊涂,不知怎的就顺着他的意思试着挪动自己的手指。泰迦的生殖腔还很狭窄,但里头已经湿润得滑手了,风马稍微动一下就能感受到里面的内壁挤压着他的指头,不过因为湿得不像话,在移动上没有很多阻碍,被摸到舒服的地方时内壁会一下子抽紧。泰迦软趴趴地待在他的肩头,把头转过去面朝外侧,咬着自己的手指,一侧曲线还很柔和的角热烫地抵在他的脖颈间,腰间发颤,随着风马手指的动作轻声呜咽,时不时还用甜得发腻的声音呼唤着风马的名字——大多是被爽到的时候吧,忍者猜测。

泰迦剩下的那只手又摸上了风马的性器,这次他没阻止,因为确实实在是硬得发疼。但这里就能明显看出这个小家伙还是个孩子,他的动作完全没有章法,力道也太轻,完全只是玩闹似的“抓着摸摸”,叫风马有点哭笑不得:“你不也是男的嘛,怎么到这儿反而不会了?”

“我是Ω啊……?”泰迦完全没生气,只是语气有点迷茫,“前面、前面不太有感觉,热潮期碰了、也没用……”

风马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觉得差不多了,又向生殖腔里加入了一根手指。这让泰迦软软地惊呼了一下,忍不住把头扭回来,搂住忍者的脖子,就在他耳边讲话:“……呜呜,风马❤好舒服❤……”

直白的夸赞令风马有点飘飘然,但他还是说不上缘由地有点生气,还忍不住去思考他在自己家里的时候也会这样搂着泰罗的脖子撒娇吗?他知道这是个稍有些敏感的问题,可现在的泰迦看起来乖得出奇,感觉问什么都会乖乖回答——况且,现在的风马在信息素的作用下是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要说什么的。

于是他问得很直白:“你在家里的时候,你父亲也会这样帮你做吗?”

“没有过❤,我都是、自己弄……嗯❤……”就像之前风马所推测的那样,现在的泰迦乖得出奇,“父亲没有、哈❤、没有帮过我……”

“你原先都是自己弄的?”风马轻轻用自己的面颊磨蹭着泰迦翘起来的那边角,叫后者呜咽着想躲开,“那和我们一起出来之后,你有没有自己偷偷弄过?”

“没❤没有……别碰角❤……呜、太过了……”泰迦好像又忍不住要哭出来似的,“风马❤,风马❤、又摸到了——别、碰我的角——咿呀——❤❤❤”

有一点湿润的黏液打在了风马的身上,柔软的生殖腔也一下子裹紧了他的两根手指,蠕动摩擦吞咽着它们,试图往更深处吸吮,一股热流从上方直直地淋了下来,烫在风马的指尖,又顺着他的指头滴滴答答地流出来,落到了床单上——那块床单早就湿透了,所以也无所谓。过于年轻的身体承受不住太多刺激,风马低头看了一眼,才通过泰迦射出的稀薄精液认识到对方高潮了。于是他抽出自己的手指,才发现泰迦里面流出来的水都是甜的,自己的手指快要被他腌入味了。

“呜……风马……”泰迦稍微缓了一会儿,依旧用那种带一点鼻音、黏糊糊的嗓音叫他的名字,又把两只手都放下撑着床面,让自己的脸蹭到他嘴边,“想要亲亲❤”

刚才才干了那么糟糕的事情,这时候反而说话的语气像个小孩子。风马又气又觉得可爱,依着他接吻的时候又忍不住想讨回点本来,就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拽着泰迦的手摸上自己的阴茎,一起圈住了套弄。泰迦也不躲,就任他施为,小战士的手掌内侧也因为长期严格的训练而生着一层薄薄的茧,但他的掌心是软的——刚刚抱着泰迦的时候风马就意识到了,他的身体看上去匀称有力,实际上也确实实力不俗,但在热潮期放松下来的时候抱上去,他整个人都是软软的,就连奥特天线似乎也要比平时软和。他就在泰迦软软的掌心里挺动腰部,没用什么技巧,算是一点纾解,也没觉得这与以往的自慰有什么不同,只多了一个在他身边哼哼唧唧的泰迦。

小战士黏糊糊地跟他亲了一会儿之后又不满意了,抽着鼻子湿漉漉地盯着风马:“风马风马,我们继续好不好啊?”

“什么继续?”风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泰迦抽走了手。他看起来丝毫没介意风马的阴茎受到刺激而自然分泌出来的那些略带腥气的腺液,随手往自己身上一蹭,就撑着床提起腰部,想用自己下面的入口把那根东西吃下去。这举动实在有点太吓人了——吓人到在风马的本能觉出这一幕十分诱人之前,他的理智先控制住了他的肢体,把泰迦按回到了床面上。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他问。

风马的性器依然硬得发疼,泰迦也依然甜甜软软的,而且经过刚刚的抚慰变得更加可口了——在这种时候他依然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并作出这个疑问,这已经充分地证明了他作为的专业水平。但泰迦——这个小坏蛋可能就是为了跟风马相互不对付而出现在这世界上的。他不但丝毫不领情,还对风马的专业水平不屑一顾,只歪着头反问:“就是往下做啊?不行吗?”

“为什么你会觉得没问题啊!?”

“风马不是也喜欢我吗?”

不知道怎么回事,泰迦的逻辑又拐回到了这个杀人诛心的问题上。可能不单易感期的α是讲不通道理的,热潮期的Ω也不遑多让。可预见的结果造成了风马没法准确回答这个问题,而含糊不清的敷衍则又让泰迦金黄色的眼灯里开始氤氲起水雾,抽泣着控诉:

“风马难道不喜欢我了吗?”

看似差不多的问题在这里却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为了避免之后的情况发展成山崩海啸之类的严重事故,风马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我当然没有不喜欢你……”

“那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和我继续了呢?风马一直在忍……我也想让风马舒服啊?”

总不能说我害怕被泰罗奥特曼锤成小饼饼吧?而且恐怕真的这么讲了之后,泰迦反而会赌起气来,变本加厉地缠着风马做全套。这是生死攸关的问题。没法实话实说的风马只能随便含糊一个理由:“你太小了啊!这么早就……你很可能会受伤的!”

“为什么会受伤?”泰迦可能理解的与风马说的不是同一个意思,“要是这么说你也没有很大啊?”

“啊?”风马大怒——这是市井间的习气,敌对者相互唾骂时所用的句子总是往下三路走,加上易感期的激素影响,叫他一时没转过弯来怒急攻心。泰迦一脸茫然,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可能会惹人生气的话,就再一次被按在了床上:“你不是想做全套吗!?那你就自己试试看大小啊?”

风马的判断确实没出错:泰迦的生殖腔的确没有开到足够大——他的确太小了,性器官和年龄都是,即便刚刚高潮过一次,那时也不过只能容纳两根手指。就算五千岁的风马也没彻底发育完全,他的阴茎在强行挤进去的时候还是会带来撕裂的痛感。泰迦因此而惊叫呼痛,但风马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小战士的身体确实足够坚韧,在日复一日的锻炼之下也确实比常人更能忍耐住疼痛,但这个不一样——风马枉顾他意愿的一意孤行令他又害怕又委屈,又被热潮期的情绪波动影响,叫他忍不住凄惨地哭了起来:

“呜——好疼,好疼啊风马!我不要了……呜呜……不要了……疼……”

大颗大颗的眼泪亮闪闪地滑下去,风马再生气,也不忍心看他哭得这样可怜。最终,他只挤进去了一小半就停下,上头的气血褪掉,这才觉出过于紧窄的甬道也夹得他也有点发疼,但不严重。因为他停下了动作,泰迦的哭声也跟着收敛了一点,抽抽搭搭地骂——对泰迦来讲这就是骂了——道:“风马!讨厌鬼!”

“谁先讨人厌的?”风马忍不住扯了扯那张哭唧唧的小脸,“你这不是吃不下去在喊疼吗?现在怎么说?大不大?”

看到泰迦的眼神又懵了一下,风马就知道自己好像把事情搞砸了——果不其然,紧接着他就挨了两下软绵绵的拳头:“谁跟你讲生殖器的尺寸了!?我说的是年纪!!”

小战士张牙舞爪地扑腾了两下,又觉得委屈,瘪瘪嘴又要哭。风马也自知理亏:按泰迦的逻辑,他确实也没大多少。于是赶紧退出去,又是擦眼泪又是道歉又是说小话服软,又依着泰迦黏糊了一阵才算勉强把这回事揭了过去。只是下体的孽根逐渐不安分了起来:还没给它过什么像样的待遇时明明什么事都没有,一旦钻过什么洞了之后,哪怕箍得有点发疼,也会忍不住怀念那种热烫的温度。泰迦又从来不记仇,事情翻篇之后就又挪到风马身边跟他黏糊在一起,试着去摸他的性器,又把水淋淋的生殖腔开口蹭在忍者的大腿上,以软绵绵、带着性明示的句子地撒着娇对他进行邀请:

“风马,风马如果能温柔一点插进来的话,我可以忍住不喊疼的❤”

这就很过分。这是对忍者的考验——但就算是忍者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泰迦就像是一大块软绵绵的棉花糖似的整个糊上来,把风马的口鼻都填死,手脚都缠住,从一开始就是打着让他溺毙在这一团甜味的云雾之中的主意。风马多少在这其中挣扎了一下——但也仅有那一下了,对一个初次易感期的α还想期待什么呢?于是又迷迷糊糊地被泰迦牵着鼻子走,最后遂了这个小坏蛋的愿。

他跪坐在泰迦分开的双腿之间,性器又一次抵住了对方的生殖腔。那个入口的水又多又滑,几乎叫风马弄不清楚刚才那次自己是怎么一下子就能对准了插进去的。泰迦躺在床上用期待的目光一直盯着他,叫他错觉自己浑身发痒,只得强行将注意力转移到对方身下的小口上去,却总有种那里面也会是甜味的感觉。

风马挥散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找准方向把阴茎往里面推——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要比刚刚那次更顺利一些。泰迦顺手捞过不知谁的一个枕头来抱着,忍不住把脸埋进去小声呜咽,也不知道是因为觉得痛还是爽,反正风马很爽:泰迦的生殖腔依然显得紧窄,但热潮期的Ω会变得更加适应性爱,受到疼痛的刺激就会分泌润滑来使整个过程更顺畅,因此这一次的确与之前相比更加顺利。紧窄但柔软的内壁在充足的润滑下一点点吞咽着风马的欲望,因为推进得较为谨慎,这次没有疼痛了,只有生殖腔推挤着阴茎的前端所带来的几乎叫人窒息的快感。泰迦的双腿不安分地胡乱踢蹬,躲在枕头后边呜咽着发出了些没法形容的奇怪喉音,又像是拒绝又像是催促,风马没法判断。他或许应该在此时确认好泰迦的情况再进行下一步动作,但忍者现在已经被淹没在欲望之中了:他捞住泰迦的腿用力像两边分开,小战士在枕头后面明显地抽泣了一下,大体上选择了顺从,只是在无法忍受时还是会痉挛般地抽动。即便这样强迫着对方打开生殖腔,却还是进入到差不多一半的时候,风马感觉到了明显的阻力,和上一次强推进来的进度差不多。忍者也不心急,就这样向后撤出来,然后在泰迦疑惑的呜咽声里再次向里面推挤:这一次似乎又更顺利了一点,藏在枕头后面的那些声音里拒绝的成分减少了,紧窄的通道正一点点学会如何接受他人施予的欲望。

忍者的耐心令他即便在易感期也能够这样一点点地将泰迦开凿成他需要的样子。他的性器逐渐能够楔入生殖腔的更深处,小战士忍耐不住的胡乱踢蹬中带着的意味也逐渐从发泄痛苦变成了带有引诱意味的迎合,那些被藏在枕头后面的呜咽也被浸染上欢愉的色彩。火热的通道逐渐适应了异物的穿插,变得懂得如何吮吸迎合,也懂得该如何敞开门户为自己汲取快感,柔软的腰肢也随着入侵的动作摆动,引诱外来者向更深处挺进,吸得风马腰眼发酸。他想看到泰迦的脸,便扯了扯那个碍事的枕头,感觉有什么东西刮在上面,有点阻力,但还是成功从泰迦抱得并不很紧的手臂中成功地将它抽走——小战士的眼神已经全散了,刚刚一直是咬着枕头的一角才勉强把大多呻吟堵在自己喉咙里的。他平时就常在余暇里叽叽喳喳一刻不停地缠着人说话,这时候也不肯闭上嘴,扑腾两下看要不回枕头之后,就又带着哭腔开始了:

“风马❤,风马❤,我——里面❤……好舒服啊❤……呜……风马、好深❤,太——呜嗯嗯嗯❤”

风马倒是反过来,在这时候不喜欢讲话,又觉得泰迦叫得这么欢令人有点恼怒——他也搞不清楚原因,干脆将其也归因于搞不明白的易感期。忍者松开自己扶着对方双腿的手,向前撑在床铺上俯下身去,用自己的舌头堵住了泰迦那张持续发出娇嗲呻吟的嘴,里面似乎比之前尝到的更甜了,小战士柔顺地迎合着忍者的侵略,肉感的大腿也轻轻夹在风马腰侧磨蹭。

“呜嗯❤——风马❤,”他还在亲吻的间隙里这么说,“填满了❤,好舒服❤——呀❤——”

忍者暗恨,又忍不住在底下发起狠来使劲顶弄:“怎么、这都、堵不住、你的嘴呢?”

“太快了❤——风马❤❤——别❤——过分❤——要❤、要来了❤——”

泰迦原本就高的音调更上了一个台阶,手指在床单上胡乱抓挠,有点迷茫地左右摆动头部,就好像这样能甩掉多余的快感一样——当然不能。这些过量的触感逼迫他反射性夹紧了自己的双腿,生殖腔内部也开始痉挛,一下下不规律地吮吸着,腰间使不上力,整个人都仿佛逐渐融化的糖块一般,变得软绵绵黏糊糊的。他在欲海中小声地哭喊着求救,试图黏住自己里面的风马,然而这个过于年轻以致没法承受太多快乐的躯壳却首先将他溺死在自己的糖浆里了。

“呜咿❤——”

在不成调的呻吟之中,泰迦的前端再次射出了一点稀薄的精水。他整个人都在高潮之中被绷紧了,内壁也紧紧地吸住了风马的阴茎,又有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浇下来,逼得他也在这样强烈的刺激下到达了顶峰。万幸的是,这怎么说也是风马的第一次,差不多同样年轻的身体也同样没法容纳累计过多的快感。他还没身体力行地学会怎样成结,只是射了点东西在里面,因此没有形成标记——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事情到这一步大概还留有回旋的余地,但,或许不应该指望易感期的α在这种时候还能记得要回旋。

“风马……”软绵绵的泰迦拥着风马,毫无戒心地来回蹭来蹭去,“刚刚好舒服啊,风马,好像一下子什么都不知道了……嗯、别——里面❤、又变大了❤?!”

忍者轻轻咬了一下泰迦的唇边,以悄悄话一样的音量说:“泰迦,你好色哦。”

“什么❤?我哪❤——风马❤——顶到了❤——”

“就是好色。泰迦又色又湿又好吃。”风马在对方耳边说,分不清这是夸奖还是抱怨。因为没有成结,α的不应期非常短。泰迦的余韵还没完全散去,风马就已经开始了第二次。忍者就着刚刚高潮时流出来的体液作润滑,小战士过于敏感的内壁又一下子溃不成军,叫风马的性器长驱直入,隐约抵到了通道的终点。

“——不行❤,太里面了❤——”被顶到孕腔入口的危机感令泰迦努力挣扎了起来,然而这时,风马却凭借一个α所天然具有的本能开始舔吮泰迦后颈红肿起来的腺体。雪后树林清冽的气息仿佛从腺体上直接刺进大脑里去,叫他放弃反抗,下体深处一次又一次有节律的叩击带来闪电一般的快感。泰迦承受不住,很快就连有意义的词句都说不出,被肏得眼泪直流,又吐出一点舌尖来,几乎是随着风马挺进的动作一下又一下地脱力,最里面的小口又酸又涨,每次被碰到时就忍不住吐出一点清液,对入侵者做出隐秘的邀请:看啊,里面还有一点空间!

“呜呃❤——真的、不行❤”几乎要保持不住意识的泰迦断断续续地挣扎,勉力吐出几个词作为警告,“会、怀孕❤——呃啊❤——”

然而这种轻飘飘的警告并不能阻止一个沉迷进生理上快乐的α,考虑到这一性别在生物学上的分工,这甚至算得上是助兴。风马轻轻蹭了蹭泰迦的角,在对方难耐的呻吟里轻声对他说:“那就怀上。”现在的忍者考虑不到以后的事情,泰迦真的怀孕了怎么办,他会不会真的被泰罗奥特曼杀了,泰塔斯回来之后又会怎么念他们,这些统统没法在现在的风马的脑海里出现。此时此刻,他就只懂得顺着本能舔舐着泰迦后颈上红肿起来的腺体,并且在小战士撩人的呻吟颤抖之中狠狠地咬下去——

“呜咿❤❤❤——”

从伤口中流出来的似乎不是血,而是糖汁。泰迦的甜味浸满了风马的舌尖,而后者依旧被本能驱使死死咬着那块软肉,在无意识间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进去。临时标记带来的快感令泰迦头皮发麻,生殖腔的内壁也反射性地抽紧,可最里面的小口却因为α信息素而打开,叫风马抓住了机会一下子突破进去。剧烈的快感又叫泰迦绷紧了身体,眼前发黑,里面如同失禁了一般大量地分泌起粘液——

——房间的门突然开了。

“风马!!!!你在干什么!!!!!!”

是泰塔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