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规精神疗法

Summary:托银十字军高超医疗技术的福,麦克斯很快恢复了健康,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但杰诺注意到,自那件事以来自己搭档的精神一直有些萎靡。担心搭档是否过于勉强自己的杰诺前往银十字军,希望能调阅麦克斯的病例报告。银十字方面虽然因为不符合相关条例拒绝了他的要求,却也将麦克斯在行星米卡利特上遭遇的折磨简单地告知了杰诺……杰诺,说实话,有点生气。

预警: 杰麦恋人前提。是那种学生时代就相互在意上班之后双向暗恋挑明之后立刻掏心掏肺光速同居的(精神意义上)黏糊糊情侣,奥特黏糊的那种。 杰哥的角色形象主要来源于舞台剧,有点坏(指爱逗老麦),还会玩得很野(指把老麦举起来使用Max Sword)。 走心,可能因此不太走肾,含有少许(?)奥特醋碟(?)或者OOC成分。可以的话,请。

注意:处理伴侣的精神损伤时请务必遵循医嘱!

“你躲了我七天了。”杰诺看着麦克斯的背影,平静地陈述。

于他来讲,麦克斯的反应着实令他有些烦闷:他先是警觉地绷紧了脊背,然后带着点尴尬地转过身来,眼神有些躲闪,但还是坚持嘴硬:“我们天天见面。我们甚至住在一起。”

“你会有意避开与我交谈。”杰诺再次指出,“工作上的交流不算,这两周你沉默得太过了。”

麦克斯沉默了一下。这位常被评价为少年老成的红族战士脸上鲜有表情波动,即便有,也很微弱。不过,现在与他对话的是杰诺,他的学长,他的前辈,他的搭档,他心意相通的恋人——或许他要比麦克斯本人还要了解他自己。

所以,杰诺能从那张看来似乎没什么变化的面孔上知道对方依然想隐瞒什么,且还准备接着找些理由搪塞,便干脆将自己的手牌全部摊开:“我今天去了银十字,他们告诉了我你在米卡利特上的遭遇。”

现在很明显了,麦克斯在紧张。他浑身上下都被冻僵了一样,手指也抽动了一下——他从学生时代就有在感到紧张时双手握拳的反射动作,他也知道杰诺早就清楚这一点,现在正拼命克制自己的本能反应。

麦克斯了解杰诺,就如同杰诺了解麦克斯一样。因此他明白,自己搭档平静的外表下很可能已经流淌着滚滚熔岩了。可这怎么能不叫人紧张呢?行星米卡利特上发生的事于麦克斯来讲是一场难以启齿的噩梦。即便他被成功地从魔格大蛇的触肢当中释放,又被抗体从戈迪斯细胞的侵蚀下挽救了性命,在银十字军的治疗下恢复了健康——但那些片段仍然会时不时袭扰他的梦境,让他在巨大的恐慌中冷汗涔涔地醒来;事发当时那些被他刻意忽略掉的负面情感也时不时会在他孤身一人时悄然出现,沉重地压在他的心头,令他神思不属。

银十字军曾经建议他进行心理疏导,又或者与自己信任的人倾诉一番,他拒绝了。这种事怎么说得出口呢?我被魔格大蛇的卵翻来覆去地折磨,被触肢捅进生殖腔,被肏得发浪,到最后什么都顾不上了,想着杰诺的脸高潮到失去意识?这些话单在脑子里过一遍就已经叫人觉得过分,又怎么能说给银十字军的心理医生听呢?又怎么能讲给杰诺呢?

麦克斯认为,只要给他时间,他一定能凭自己跨过这个坎去的。这在战士中也算不上是顶悲惨的经历,至少他还活着,没经历过缺胳膊少腿,一点小伤也成功恢复了原状,可以过上与原先相比毫无差别的生活。然而事实上,他发现这比想象中的要难:心理上的压力与痛苦没有他原先预想得那样容易散去,还有更令人尴尬的——有时候他自噩梦中醒来,从沉甸甸地压在胸口上、叫人五脏六腑都搅成一团的呕吐感里缓过劲来后,会很难堪地发现,自己的生殖腔是打开的。

这没法解释。事情就这么变得越发难以启齿。他想要立刻投入高强度的工作,让不间断的思考与疲劳带走他胡思乱想的空闲以及产生不恰当欲望的体力。但当与你同居的恋人很关心你,并且他可能比你自己都了解你自己时,翻车就是迟早的事。头一两天时,杰诺大概以为他是想尽快整理完自己缺席期间积攒下的工作,因此虽然不太赞同,但没多说什么;然后,大概从第三天开始,银族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开始反复劝说麦克斯许多工作并没有那么紧迫,刚刚痊愈的身体仍然需要休息,并试图用各种方法确认麦克斯的状态;等到第四天的时候,杰诺已经从对方置若罔闻的态度中料定了绝对有什么问题,于是试着从各种角度旁敲侧击,大多被麦克斯转移了话题迂回过去;第五天和第六天,麦克斯能明显地看出杰诺无时无刻不在对他散发着“有什么心事可以对我说”的气场,但鉴于这“心事”仅仅是说出口就会对精神造成暴击伤害,红族权衡一番,还是选择干脆扭过头去假装没看见。

这是第七天。杰诺从银十字军回来,干脆地把麦克斯自欺欺人的小车掀翻了。肇事者安静地站在原地,平静地等着他的反应,受害人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先说什么。

杰诺看着自己对面那张混合着不安、愧疚与紧张的面孔,忍不住叹了口气:“麦克斯,你现在脸上的表情跟你第一次搞砸监测报告时一模一样。”

银族看起来不太高兴,但还是轻轻上前一步,以柔和的态度环抱住杵在原地、全身僵硬的麦克斯,与从前的许多次相似地,把自己的头搁在他的肩膀上。红族没有动,但杰诺能通过他们相互接触的肢体与皮肤轻易地读出对方有一瞬间想要推拒,这个微弱的信号让杰诺忍不住将双臂环得更紧些,报复性地令对方的身体与自己的接触更多些。

“我有点生气了。”他说。

麦克斯有点迷惑。杰诺虽然嘴上说着自己生气,可实际上,这个拥抱之中所表达的感情却是怜惜与安慰。银族的体温比红族稍低一点,二人的计时器相互错开贴在对方的胸口上。麦克斯僵硬的身体逐渐在这个温柔的怀抱里软化下来,他迟疑一下,还是抬起手抚上杰诺的脊背。

“如果是这几天来我的态度令你生气的话,我道歉。”红族战士缓缓摩挲着爱人的背鳍。杰诺在工作时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前辈形象,但私底下单独和麦克斯相处时,却会毫无防备地露出爱开玩笑爱撒娇的一面,仿佛他才是年龄较小的那一个。就连现在,银族的面颊还在爱人的肩颈附近蹭来蹭去,无声地催促对方继续往下说。

“我应该把整件事讲给你的。”麦克斯有点困难地说,“很抱歉,但……”

“我明白。”杰诺的声音被捂在麦克斯的肩膀附近,有点发闷,“银十字大概告诉了我你有哪些地方受伤了。我明白这事情不太好开口,也明白不应该因为这个责怪你……”

他环在麦克斯腰间的双手又用了点力:“但我还是有点生气——我当时为什么没和你一起去米卡利特呢?”

“杰诺……”听到这个原因的麦克斯有点哭笑不得,“没人能事先预见到将来会发生的事情,何况当时我们的上一个监测任务也需要留下一个人来尽快收尾。就当时的情况来看,由我带着利布特前往调查的决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就算事后回想,我也很庆幸遭遇了这一切的是我不是你——”

杰诺在麦克斯的侧颈上惩戒性地咬了一口,些微的疼痛打断了红族的自白。

“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觉吗?”银族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在光屏和数据板里埋了三天,好容易给所有资料拟定目录整理归档,出门刚想喘口气就听说你差点死了——”

麦克斯无话可说,只能轻轻拍着杰诺有些颤抖的后背。他们很久之前就约定过要相互坦诚,不论喜悦或痛苦,哀伤或焦虑都要一同分担,从前的日子里这样互诉衷肠的情况也不算少,可没有一次会有这种针扎一般的疼痛。

“——如果我当时选择和你一起去,是不是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了?”杰诺还在发问,“要是我也没能阻止斯兰星人,是不是至少可以代替你——”

“杰诺!”麦克斯难得以有些强硬的语气打断了对方的话语,并动手把爱人从自己身上揭下来,捧起他的脸,迫使他与自己四目相对,“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回来了,还好好的。这不是你的责任,没必要想那么多。”

“你不好。”银族以陈述的语气下结论,“我知道你夜里会突然惊醒。你肯定是做噩梦了。”

麦克斯因这句话陡然再次绷紧了神经。从他的视角看来,时间已经经过了十天,那些梦魇仍旧纠缠着他不肯离去。显然杰诺注意到了——他当然会注意到这一点。可他又是否知道那些梦里令人感到恐惧恶心的并不仅仅是痛苦与绝望呢?他是否已经知道每天夜里,麦克斯从噩梦里挣扎起来,随后轻手轻脚地离开卧房时身体上的异样呢?

杰诺敏锐地感觉到爱人情绪上的变化。这次轮到他向前伸出手去,扳正对方躲闪的眼神,倾身向前,将双唇安慰地在对方唇边贴了贴。

“没事了,麦克斯。”他重复起之前对方跟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回来了。不必再担心那些事会再次发生了。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保证都会在你身边。”

他再次凑上前,以细碎的亲吻安抚颤抖的恋人。麦克斯初时有些想要推拒,可一旦意识到对方是杰诺,便始终无法完全下定决心,犹犹豫豫,渐渐便陷进了银族温柔但坚定的怀抱。最开始时,这些象征亲昵意味的动作是不带丝毫情色意味的,杰诺凑上来,只是与他唇与唇相贴,感受对方近在咫尺的体温与呼吸,并以此相互安抚而已;但身陷于爱恋中的人都是贪婪的,很快他们就想要更多——单纯的碰触变成了轻微的啮咬,唇齿交叠之间开始泄露暧昧的喘息,肢体相互缠绕紧贴,皮肤渴求对方的碰触,在逐渐升高的体温中强烈地彰显彼此的存在。到最后,他们都多少有些许失控。

“如果那些梦真的很令你痛苦的话,可以对我说说。”杰诺再说话时,声音已经有些低哑了,“如果你觉得自己一个人很难面对的话,我可以和你一起。”

麦克斯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回答:“好。”

噩梦总是从尖锐的疼痛中开始的。有时候是手指,有时候是小臂,总之是被魔格大蛇的卵伤害折磨过的地方。

话虽如此,真的把这些讲出来的时候,麦克斯也没料到杰诺会选择这么干:在依着对方将谈话的地点转移到“更能令人放松些”的床上之后,银族执起他的手,从指尖开始一寸寸地向上吻过去,动作专注而虔诚,甚至近乎于膜拜。即便许多年前就已经确定了关系,他们之间也不太有这种身体接触——这是指,他们当然会和任何一对情侣一样拥抱和接吻,也会在合适的时候自然而然地相拥着度过一个夜晚,寻求欢愉……但现在这样暧昧而煽情的接触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头一次被这样对待的麦克斯有些不知所措,仅以此处而论,杰诺和他之间实际并没有几个接触点,甚至远远比不上刚刚他们相拥在一起时的样子,可就是没来由地比那令人害羞得多。麦克斯从未觉得自己的触觉竟然如此敏锐,好似全身的感官都被集中到自己的手指尖上去了。杰诺的吻像轻柔的花瓣那样落在他的指尖,手掌,桡骨,前臂,如同一场绵密温润的春雨,这些理当不过是简单的触碰,却因实行它的人内心燃烧着的感情在此时此刻被赋予了全然不同的意义,而将之领会的麦克斯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了。

“杰诺,这有些……”他犹豫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动作不是很坚定,“你不必……”

杰诺以在对方小臂上轻咬一口作为回应。

银族从麦克斯的手臂间抬起头,带着微笑与他对视:“我会很温柔地对待麦克斯的。”他轻声说,并钻进自爱人的手臂中间,把整个身体都覆上来,又轻轻吻了吻对方胸口正中的彩色计时器,“这样麦克斯以后就可以梦见我了。”

麦克斯一下就明白,为什么谈话之前杰诺非得要先把他拽来床上,还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他们平日里相互称呼时,在可以省略的地方都是普通地按照官方书面语法称呼“你”、“我”以及各种相关属格变格,而到了春宵一度共赴巫山的时候,杰诺就分外喜欢“麦克斯”、“麦克斯”这样重复他的名字,跟幼生体撒娇一样。问题的根源的确出在杰诺那里,但就是吃这一套的麦克斯似乎也不能说毫无责任,总之他们俩相处到现在,这个叫法在私密的空间里几乎已经成了带着暧昧氛围的性暗示。

红族清楚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这是一个安稳平静的夜晚,次日也没有什么紧要的工作或者密集的安排,若放在以前,他肯定会毫无芥蒂地顺势让事情进行下去,但现在,他多少产生了些迟疑:从银十字军那里痊愈出院,他身体上的伤势的确已经恢复如初,可魔格大蛇的卵留下的影响并不仅仅是伤痛……杰诺如果发现了这一点之后会怎么想呢?他控制不住地因此而忐忑。

但要在此时拒绝他吗?银族仍旧在专注地舔吻对方的彩色计时器,因此并未注意到爱人此时的踌躇。这总是一种带着点危险气息的温存,能量的核心被柔软的唇舌包裹起来,温和的摩擦与吮吸令其中散发的蓝光也渐渐带上了一丝温度,致命弱点完全被他人掌控这一点倒并不令麦克斯觉得冒犯——当然,前提是这位“他人”是杰诺,也只能是杰诺。

麦克斯清楚,如果自己此时明确地对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表示拒绝的话,那么杰诺就会停下来。他们之间的爱平等而克制,从不会将自己的意愿强行凌驾于对方之上——但不论再怎么平等克制,爱终究也还是爱,爱本身就是一种与平等克制之类的词毫无关联的非理性冲动,在麦克斯这儿,这冲动通常不是对着对方的,而是指向自己。他已经数不清自己在杰诺面前自觉或不自觉地做出过多少次退让了:同样的要求让别人提出来,麦克斯只会拒绝,但是杰诺如此希望的话就可以,杰诺总是可以。

所以,麦克斯没有拒绝。

银族的唇舌在他的胸口和肩甲之间游移着撩拨,细微的麻痒令红族的体温不受控制地上升。麦克斯想抬手制止杰诺的动作,却发现自己的双手仍旧被对方扣着,于是只能带着几分尴尬与羞怯,以沙哑而湿润的声音呼唤对方的名字:

“杰诺……”麦克斯的身体难耐地颤抖,“别这样……”

于是杰诺真的停下来,松开手,抬起头来安抚地用嘴唇碰了碰爱人的唇角。

“今天我想做得过分一点。”他在麦克斯的耳边小声地通告,“麦克斯真的觉得讨厌的话,就明确地拒绝我。可以吗?”

可以吗?提出这个要求的是杰诺,所以当然可以。得到了许可的银族隐约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不过这种感情一闪而逝,紧接着,他就又腻上来,一边与麦克斯接吻,一边伸手向下,去触摸红族的胯间。

享有“最快、最强”之名的战士所拥有的躯体也可称之为完美。杰诺的手指顺着麦克斯胸腹结实流畅的线条划过去,落在对方的双腿之间,轻轻揉捏那一块皮肤。他的爱人也早已经动情,只是随着他的动作在喉间模糊地发出一点舒适的呻吟,皮肤上就乖顺地敞开一点缝隙,隐约露出深处的生殖腔。麦克斯已经被那些温柔而热情的亲吻搞得七荤八素,好容易重回自由的双手也只是被他用来揽住杰诺的肩颈,对于自己的下身,他不仅不设防,反而还让双腿更加打开一些,方便爱人的动作。这让杰诺很轻易地凭借触觉碰到因为兴奋而探出头来的阴茎,在给予少许抚慰、让它完全挺立起来之后,又能顺着它的根部摸到那个通常被藏起来的小口,试探着将指尖向里面压一压。

简单的碰触就令杰诺得出结论:里面明显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湿润,而这叫他忍不住觉得吃味。他们在以往的相处中比起肉体上的接触更注重精神上的联系,对性爱并没有很热衷,所以麦克斯的身体一直不太习惯于被外物入侵,想要插入的话,要么就得进行冗长的前戏,要么就需要额外的润滑。但这次……杰诺紧盯着麦克斯的反应,试探着直接将食指缓缓推进了那个小口里,红族哼了两声,其中惊讶的成分居多,也没表现出明显的不适感,反而迎上来继续与杰诺接吻。于是银族也就放下了心,开始在湿润、温暖而狭窄的通道内部试着摸索。

麦克斯享受着与爱人紧贴着的温存。杰诺就在他身边、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这个事实令他感到安全与舒适,仿佛整个人都被浸在温水中那样。下身有些胀痛,但能从内部感到微微发酸的快意,因此无伤大雅,反而令人产生微醺般的错觉。麦克斯轻喘着动了动腰,松开原本环着爱人的手臂,伸出右手想要去抚摸自己的前端,却被杰诺用仍旧空着的那只手一把抓住了手腕:

“行星米卡利特上……”银族突然发问,“魔格大蛇的卵也有碰麦克斯的前面吗?”

“——!?”陶陶然沉醉于轻微的快感与爱意中的麦克斯陡然间清醒过来,一下子绷紧了身体,“怎、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听说了。没关系的。”杰诺俯下身来,以唇安抚地在麦克斯前额的宝石上贴了贴,“银十字告诉我,你刚回来的时候生殖腔内部也受了伤,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用太紧张,说了这不是你的错,我没有在意这些事……麦克斯的下面不要夹得那么紧,会受伤的……”

红族慌乱到语无伦次,声音里都带上了些哭腔:“我、杰诺……我……”

杰诺几乎是一点点诱哄着红族战士放松他紧张的神经:“没关系的,麦克斯,我大概都猜得到,真的没关系的……来,放松一点……没关系……麦克斯遇到很过分的事,一时间没法自己调整也很正常……乖……”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送进麦克斯生殖腔中的手指已经有三根了。战士再一次为这具因为不应该的经历而变得贪婪淫荡的身体感到羞惭,可来自爱人的抚慰愉悦甜美得令人无法拒绝。杰诺的手指在里面轻柔地翻转剐蹭,抽出又插入,就有酥麻酸软的快乐从里面升腾起来;他感觉得到里面在流水,又总希望将那些液体留在腔体内部,不要溢出去,可最后却会变成不自觉地一下下夹紧内壁,就像在吮吸插在里面的东西一样;他想控制自己的动作,可杰诺在说话……杰诺说他不在意,没关系,说这些都不是自己的错,完全可以放松下来……可以放松下来……真的如此么?

“……杰诺……”堡垒一般拒人千里的精神防御被爱人的几句话轻易地击溃,轰然倒塌成一堆惨不忍睹的石砾。麦克斯哽咽着呼唤爱人的名字,眼前一阵阵模糊。

他流泪了。

“麦克斯?麦克斯?”杰诺从生殖腔里撤出来,又松开对方的手腕,有些慌乱地擦拭着从红族眼角闪烁着流下来的泪滴,“对不起……我应该提前说明白的!银十字那边说如果能让你自己把之前的遭遇讲出来会对缓解压力有一定帮助,所以我才想试试……但如果你真的不想谈我们立刻就停下!”

但是麦克斯对这些话仿佛置若罔闻,只是摇头,大概在表示反对,一句话也不说——可能是暂且说不出。能推倒冰墙的从来不是刀剑利斧,而是爱与包容的热度。情绪的溃堤一泻千里,麦克斯死死咬着嘴唇,无声地流泪,然而无法控制身体微微的颤抖。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的杰诺彻底不知所措,许多事情没有实际经历过便很难设身处地地与他人共情,所以他并不能完全理解麦克斯突然间崩溃的理由,也就没法安慰,只能提供一个苍白无力的拥抱给对方。

这似乎已经够用了。麦克斯的崩溃仅仅持续了约三十秒,便很快趋于平稳,可这三十秒却也已经完全足够让他把自己咬出血。杰诺有些怜惜地试图亲吻对方唇边的伤口,除开唇齿交叠间淡淡的甜腥味,还能轻易地感受到那场崩溃落在麦克斯身体上的余震。

“我、我没事了,杰诺。还能继续。”麦克斯说。红族的声音还带着被泪水浸透的湿润,面颊上还带着发光的泪痕,这听起来实在不怎么可信,银族对此将信将疑也是理所当然的。

“真的吗?可千万不要勉强。”杰诺再次试着抹掉爱人脸上的泪水,却发现紧接着依然有新的光点从麦克斯的眼角渗出来,顺着皮肤的走向被拖成一条闪光的线:他虽然大略平静了下来,却依然在止不住地流泪。

但,杰诺不得不承认,最快、最强的战士依偎在他怀里默默掉眼泪这个画面,实在是令人口干舌燥。

麦克斯缓了一下,又开口时的声音多少恢复了一些:“没有勉强,我真的没事。”

杰诺的眼灯闪了一下,稍微把麦克斯推开了一点,仔细观察着他的状态。显然,银族还在犹豫是否要按照自己原定的计划接着往下进行。他是希望麦克斯能在一个较为轻松的环境下倾诉的,如果一般情况下他不肯说,就再试试用别的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可要是单纯的回想都会令他如此痛苦,那么杰诺宁可罢手,回到之前那种二人若即若离的状态,也不忍心让自己的爱人经受这种折磨。

“我不知道……”珍重的爱意与生理的欲望交杂,令杰诺摇摆不定,而这个时候,麦克斯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不是说,今天要做得过分一点,我不明确拒绝就不会停下吗?”红族嗓音沙哑,带着杰诺的手一路向下,直接碰触到那个依然湿润的开口处,“里面好空,杰诺,我还想要……”

麦克斯很少做出如此直白放浪的邀请,这一套下来仿若电击一般叫杰诺的脑子里直发木。他在把自己手指重新捅进麦克斯的生殖腔里时几乎什么都没法想,只知道自己还被堵在生殖腔里的性器官已经涨得发疼了。还是红族发出的一声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哀鸣将他从上头的欲望里强拖了出来,有点紧张地检查起自己是否弄伤了爱人。

杰诺用自己的指尖仔细摸索着刚刚接触到的内壁,确认了没有什么伤口,又抽出手指确认里面没有渗血,才松了一口气。瘙痒似的轻抚叫人感觉不上不下,这种微妙的触感叫麦克斯的腰胯忍不住轻颤着想要更多,刚刚有些发软的阴茎也因此重新精神起来。红族战士轻声喘息着伸手,去抚摸银族微微鼓起来的小腹,想要替对方打开生殖腔,然而几乎才刚刚碰到,他的手腕就又被抓住了。

“说了今天要做得过分一点吧。”杰诺的声音回响在麦克斯耳边,“所以……魔格大蛇的卵也有碰麦克斯的前边吗?”

这可能不太好,但杰诺打心眼里觉得,麦克斯突然紧张起来时真的非常可爱。原本因为舒适和快感而迷离涣散的眼神会突然间聚焦,但因为太突然了,所以没法聚焦到正确的东西上;身体也会因为惊吓而反射性地震颤一下,里面的甬道本来柔软而热情地吸吮着杰诺的手指,在这时就会一下子绞紧,死死地握住任何还在里面的东西,要在内部移动都变得有些困难。

“……”麦克斯沉默了几秒钟,这一次杰诺屏住了呼吸,什么都没说,几乎是以等待宣判的心态等待爱人接下来的一句话。非常幸运的,最终他迎来了一个好结果:红族大约是在内心中有过一番挣扎,终于开口时说话的声音很轻,但终归还是说出口了:

“……开始的时候有碰……”几乎不用看,都能从语气中清楚地知道麦克斯现在非常地难为情,何况红族正忍不住抬手挡住脸,使劲把自己往床褥里缩。无论如何,这多少都是个进展,于是杰诺稍微安抚了一下情绪上产生波动的恋人,就向后撤了一点,轻轻扳开麦克斯的双腿。

红族被一阵毫无预警的、来自阴茎被包裹住而产生的快感逼出了一点呻吟。他挪开自己挡在眼前的手,疑惑地向下看去:杰诺正伏在他的胯间,含着他红色的阴茎顶端,努力试着吞进更多部分。

“——等等,杰诺!?”麦克斯反射性地想要逃开,大腿和腰却被杰诺死死按住,根本动不了。首先,这在视觉上的刺激就已经太过了,他们双方在从前都没这么帮对方做过,这还是第一次;其次就是官能上的问题,银族柔软的舌尖在马眼和铃口附近打转,一阵阵快感叫他腰间发虚,本能促使他再往里面挺进,可好歹麦克斯还记得自己正插在什么地方,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欲望,可谁知杰诺却突然间将头一沉,一下子吞进去一大半,麦克斯甚至能感觉到自己阴茎的尖端碰到了一处翕张着的粘膜,会以合适的力度摩擦他的龟头——

“——杰诺!”说不清是身体上的快感还是对恋人的担忧叫他惊呼出声,但另一方不予理会。杰诺好像铁了心要用这种方式让麦克斯射出来一次,只是空有知识没有经验,又强行想要挑战高难度技巧,导致他的实操其实烂得一塌糊涂,唯一勉强做到了的就是保证两个人都没受伤。麦克斯一开始吓了一跳,但很快就被杰诺忽上忽下的技术弄得哭笑不得,决定努力把自己解救出来——恐怕这个决定对他们俩都好,银族吐出他的阴茎之后就开始咳嗽与干呕,再然后就显得有些沮丧。

“你干嘛非得这么做呢?杰诺。”麦克斯问,“我们平常不都是用手吗?”

银族搂着麦克斯的一条腿,把脸颊贴在他的大腿内侧,气鼓鼓地说:“得来点不一样的,这样以后麦克斯说不定会梦见我。”

这下,红族才总算明白自己恋人一直隐约憋着的一口气到底是怎么来的,并意识到杰诺并不仅仅是知道他会半夜惊醒。本来,他觉得这种奇怪的噩梦实在是令人难以启齿,但经过之前那十几分钟之后,麦克斯已经能相对平静地面对这个问题,甚至于还有闲心觉得有些生气的杰诺还蛮可爱的。

麦克斯忍着笑的表情显然进一步地激怒了杰诺。银族像是某种大型动物一样猛地扑上来,恶狠狠地对着红族的脖颈间下嘴,但也只是看起来恶狠狠,实际上最多只留下一点浅淡的齿痕。然后,他还是选择用手握住了对方的阴茎,接着在麦克斯耳边哼哼唧唧地小声警告:“不准笑我!”

“嗯……好,不笑你……”麦克斯一边回答,一边轻轻在杰诺的手中挺腰。这才是他们二人更加熟悉且舒适的方式。绵密的快感在柱体上很快积蓄起来,红族转过头去轻轻亲吻杰诺头顶的宝石,又顺着他的胸腹向下摸索,想要帮他也缓解一下欲望的饱胀,只是他才刚刚碰到杰诺身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生殖腔里释放出来的阴茎,就再次被银族抓住了手腕。

“今天就全都让我来吧。”杰诺劝说。他灵活的手指从麦克斯的龟头一直照顾到生殖腔的小口,一阵一阵的酸软令红族大脑发昏,因此也就没特别坚持。于是,杰诺得以安然地观察麦克斯一点一点沉溺与快感的样子,感受他躯体上微弱的颤抖,聆听那些被他关在喉间的舒适的呻吟,仔细检查湿润而柔软的生殖腔内拓张的情况。

即便中间隐约被打断了一次(杰诺有点不想承认,但事实上是两次),腔体内部的扩张过程与从前相比依然显得轻松得多。魔格大蛇的卵显然在这具身体上留下了一些不明显但难以消去的痕迹,虽然口称“并不在意”,实际上也明白这不是麦克斯的错,可杰诺将自己的性器抵在那个小口上时,心里还是隐约有那么一点不舒服:在他自己不知道的地方,爱人的身体已经被开发成这样了——这本来应该全程都有他参与的……

带着这样的想法,银族在进入的时候动作免不了稍显粗暴,一下子差点整根都捅进去了,可麦克斯的身体依然柔顺地敞开,安稳地接受了这种按以往的经验绝对会叫他受伤的侵攻。生殖腔的肉壁温驯地分开迎接了杰诺显然大过三根手指的阴茎,就像热刀子切黄油,但紧接着就欣喜地挤压上来,本能地抽动着吮吸,甚至于他本人都只发出了一声有点惊讶的沙哑叫喊,沉溺于快感的面孔上也丝毫没有痛苦的神色。

心底泛酸的杰诺终于开始享用麦克斯柔软多汁的内部,忍不住故意发了点狠,用力擦着敏感点向深处顶过去。在第一次碾过那一点时,麦克斯腰间猛地一弹,忍不住尖叫了一声,然后倒抽一口气,咬住了自己一只手的手背堵住声音,另一只手死死抓住床单;他的生殖腔里面也猛地缩紧,包裹抽吸着敏感的性器,令杰诺腰眼发酸,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气,稳了稳神,才能继续动作。他双手掐着麦克斯的腰,稍微将他从床铺上抬起,红族便自然地敞开双腿方便他行动,很快,又颤抖着摆动腰肢迎合他抽插的动作。快感如涨潮,漫上来的水波将他们两人一同淹没,今天的麦克斯比以往要热情得多,杰诺忍不住俯下身去轻吻他的指尖,低声劝说:“不要捂着嘴了好不好?我想……听你的声音……”

麦克斯因过量的快乐而散乱的大脑好容易分辨出杰诺的意思时,银族已经不知用什么手段从他的利齿之间夺下了他自己的手,手背上深刻的牙印里甚至隐隐泛光。即便差点把自己咬出血,麦克斯也几乎完全没觉得疼,在酸胀的腰胯之间作乱的那根阴茎几乎夺走了他全部的感官。他忍不住随着它的动作本能地呻吟、催促;忍不住按照它的节奏迎合、沉沦;朦胧的目光里杰诺凑了上来,意欲同他亲吻,他便欣然献上自己的唇舌;胸腔之内满盈着欣快,计时器里仿佛都被这种轻飘飘的感触填满,他甘愿做这甜美快感的奴隶。

“杰诺、杰诺……呜……好舒服……”被银族移开的那只手反而死死地扣住了对方的手腕,麦克斯抓得很死,就仿佛那不是自己爱人的手,而是水面上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杰诺一边断断续续与他接吻,一边发着狠地向他的生殖腔深处猛肏。按照以往的经验,整根都进去了之后,就能感觉出里面的通道基本到头了,但这一次,杰诺却隐隐约约感到还能继续深入。

那种微妙的醋意再次涌上来。麦克斯的身体最里面的地方也被打开了,可是却不是被自己打开的;他变得容易折服于快感,愿意用全身心热烈地迎合性爱,甚至连理智都飞掉了,可中间的过程自己却全然没有参与。这不是麦克斯的错,杰诺告诉自己。麦克斯在米卡利特上的遭遇已经很痛苦了,作为一个合格的恋人,他应该选择让事情就这么过去,而不是在这里吃味——可感情这种东西要是能简简单单就被控制住,那和理性还有什么区别呢?

杰诺放开爱人的腰,让麦克斯躺回床上,直起身来用空出来的那一只手摸索红族的腹部,很轻松地就隔着薄薄一层肌肉找到了生殖腔通道的位置。麦克斯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毫无所觉,还在用大腿磨蹭杰诺的腰部。银族俯视了几秒钟恋人因快感而恍惚的神色,按在对方腹部的那只手上突然用了点力。

“诶——别、太多了——别按——”

隔着皮肉的压力让生殖腔的内壁不得不与杰诺的阴茎产生更大的摩擦,上面原本就敏锐的诸多感受神经受到刺激不得不传递出更多信号,变成有些发痛的剧烈快感。麦克斯在床褥间挣扎起来,想逃开这种过于令人晕眩的强烈感觉,却发现自己腰腿早就失了力,被银族按得死死的,根本挣不开,只能抽着气哀求:

“呃……这样太过了……别按、轻一点——”

麦克斯在一片混沌中以恳请的目光仰视着杰诺,却在下一秒又因为过量的快感绞紧了手指、模糊了视线。但杰诺显然没有丝毫就这么放过他的意思,对他的恳求恍若未闻,一点都没放松,还在一个劲地攻城略地,不仅如此,还忍不住发问:

“在米卡利特的时候,麦克斯也会这么求饶吗?”

“——!?!?”

下腹一阵抽紧,眼前仿佛有无声的烟花炸开,到达顶峰的快感令整个身体都在痉挛。麦克斯反弓起腰背,咬紧牙关,却还是有细弱的尖叫从他的喉间溢出。这高潮来得毫无预警,到底是积蓄下的快乐让人再也承受不住而自然发生的?还是因为那个浸满了醋味的问句?又或者是米卡利特这个地名所带来的一系列痛苦绝望的记忆闪回?麦克斯分辨不清,正如他也分辨不清现在自己眼中含着的泪水到底是因为生理反应而分泌出来的,还是什么其他原因。

实际上这话一说出来,杰诺就意识到自己过分了。原本他应该立刻道歉的,可没想到麦克斯竟然因此一下子高潮了,突然间夹紧的生殖腔内部一阵阵痉挛,把他也逼得射了出来……这肯定不应该是能优哉游哉享受余韵的时候。银族努力把自己的精神从一大片白花花轻飘飘软绵绵的意向里拔出来,也没管麦克斯亮晶晶的精液洒了自己一手,就凑到对方的面孔旁边:

“麦克斯?”他试探着呼唤,“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的,可以原谅我吗,麦克斯?”

带有棱角的那双金色眼灯里的光逐渐平稳下来,红族大概慢了一拍才从高潮的快感里回神。他稍微晃了一下头,挂不住的泪水就顺着他头部的弧线流下来,然后,他的目光才聚焦到杰诺的脸上。银族有些惊讶,因为他从那张惯常都只有成熟、冷静与稳重的面孔上读出了“委屈”这种感情。

“我没有!”麦克斯突然这么喊,短短三个字,却明明白白地叫杰诺听出了他又生气又委屈,“我怎么会对别的什么……我只对你这样啊!”

少年老成、又有“最快、最强”之称的文明监测员令人措不及防地露出了孩子气的一面,眼泪掉得跟刚才有的一拼——在此之前,谁能想到麦克斯会委屈到被气哭呢?就连杰诺也不能。虽然事情因自己而起,但银族也着实被这一出给吓到了,恍惚地愣了一下,才意识到麦克斯是在回答自己之前失言的那个问句,连忙凑上去又哄又抱:

“我相信你,我当然相信麦克斯……”他不自觉用上了哄小孩那样的语气,谁叫麦克斯委屈着啪嗒啪嗒掉眼泪的样子让他平白年轻了三千多岁,“是我说错话了,我忍不住嫉妒……我不应该那么想的。对不起。”

麦克斯恨恨地在杰诺肩膀外侧的鳞片上咬了一口。

“你吃的哪门子飞醋啊!”但凡他还有点力气,恐怕就要蹦起来了,“魔格大蛇一孵出来就给扬了!你吃宇宙尘埃的醋吗!?”

这次换杰诺有点哭笑不得了。

两人没就这个话题进行进一步的争论。他们都清楚,理性衡量不了感情,也阻止不了感情,但即便控制不住,有些醋吃过也就该算了,有些气也是。他们俩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在床上相互依偎了一会儿,麦克斯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这点倒像是个没心没肺的年轻人的样子——一两分钟之后,他就肯转回头去蹭蹭搂着他的杰诺,讲一句:“我没事了”,然后推着他一起去洗澡。

不是“原谅你了”,因为本来就没有责怪过。麦克斯过分宽宏大量这一点总是叫杰诺不知该说什么好。

浴室里很快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总之,对于杰诺来说,今天晚上的过程虽然有些波折,但总还算是取得了阶段性进展。只要麦克斯肯开口就是好事,这说明他逐渐能面对那地狱般的72小时里发生的一切了。但——有关三个月过去后,彻底摆脱阴影的麦克斯甚至能把这些事当做情趣的一部分加在他们的欢爱之中一类的,就是另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