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考] 年年 (现代|HE CH.6-10)

基础设定大夫崇应彪和老师伯邑考

背景是一个即便是性少数群体也不会遭到歧视的,一个同性也能结婚的乌托邦

郊发,焕顺,还有一点点殷寿单箭头姬昌,应该不会创到人

——Part 6——

姬发十三岁,独自一人乘坐高铁来朝歌,殷郊不放心,于是便出现了荒诞的一幕,十二岁的殷郊先是买了早晨从朝歌到西岐的车票,中午到了西岐,在火车站等姬发,最后和姬发一起坐下午高铁回了朝歌。

伯邑考问清他们两个的行程后,难得地露出一个费解的表情,觉得这两个孩子打小认识关系好,但也没必要好到这种程度吧。

殷寿工作一直很忙,他名义上的妻子在国外为家族企业工作,婚姻也很开放各玩各的,便把襁褓中的殷郊扔给姬昌,让他这位博爱得出名的老师替他养养孩子,随便养,别死了就行。姬昌哪里敢随便,他将殷郊视如己出。自从妻子去世,他便噩梦缠身,与孩子相处可以令他放松,难得有一夜好眠,他一个人当爹又当妈,孩子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于是把殷郊当自己的孩子教导。

殷郊养在自己家的时候,就像自己的亲兄弟一般,伯邑考对他宠爱有加,姬发也喜欢这个小自己一岁的弟弟喜欢的不行,俩孩子成天和连体婴似的形影不离。殷郊上小学的时候被殷寿接回了朝歌,自此便和姬发分开,但两个人每个周末都会通话,时不时互相跑到对方的城市(其实更多的是殷郊去西岐)见面。

十几岁的孩子已经开始如柳树抽条般生长,殷郊模样也越来越似殷寿,轮廓俊朗,英气逼人。殷寿是殷家老爷子殷羡和某个外国女人的私生子,生得人高马大,一双灰蓝色的眼睛似乎有魔力,能把任何人的灵魂都吸进去,比起搞研究,他的模样更适合去做模特歌手。伯邑考曾听父亲提过几次殷寿和他是如何认得,由于殷寿出身特殊,他并没有得到殷羡的宠爱,所幸有他叔叔比干照看着才不至于误入歧途。

伯邑考向两个人介绍了崇应彪,大大方方的,说这是他的男朋友。崇应彪又开始傻乐。

姬发上下打量着脸上笑得几乎出褶子的崇应彪,皱起眉头,和殷郊对视一眼,好像在问“我哥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傻子当对象”。

崇应彪知道姬发在想什么,崇应彪不在乎,他仍旧沉浸在身份转变的喜悦中,帮两个小子拿过行李,又屁颠屁颠拦了一辆出租车,先给伯邑考开车门,然后把行李往后备箱塞,才钻进车副驾驶的位置。在车上伯邑考问姬发期末考了多少分,姬发比了一个“一”的手势,说考第一,全都是九十九分,老师怕我骄傲,就扣了一分卷面分。

“真棒。”伯邑考揉揉姬发的小脑袋。不等伯邑考反应,姬发先发制人,开始问模仿伯邑考的模样问他过得如何,老爸带的那些研究生们都快要死了,天天哀嚎着献祭了发际线也没换来文章——哥你发际线没事吧。

伯邑考装作略显嫌弃地看了姬发一眼,转瞬带着笑说弟弟啊你不盼我点好,当心以后你的发际线。姬发边笑边滚到伯邑考怀里让哥哥抱。

大学和车站距离并不远,一行人很快到了伯邑考的地盘,崇应彪被打发去热饭,而姬发把行李往床上一扔,就光着脚“哒哒哒”跑到伯邑考身边,抱着他撒娇。

“哥,我跟你说,我现在都不敢跟老爸讲话,太恐怖了。”

“怎么回事?父亲遇到什么事了吗?”伯邑考给姬发顺顺毛,顺便让他把拖鞋穿上,别着凉拉肚子。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姬发眯着眼睛回忆,“我觉得。”

此话一出,殷郊脸便臭了。

伯邑考让俩孩子先去洗手,他早已经准备好了晚餐,崇应彪走过来告诉他们饭热好了,可以边吃边说。

伯邑考手艺很好,好像打娘胎里出来就懂得如何做饭,殷郊一天没吃饭,饿的快眼冒金星,也顾不得什么餐桌礼仪,接过伯邑考给他盛的饭就往嘴里扒。姬发吃相更文雅一点,但调皮得很,故意气崇应彪,挑出锅里炖的一只大鸡腿,硬是生生用筷子截成四块肉,哥哥一块我一块,殷郊一块我一块。

崇应彪不生气,那不是还有一条腿嘛,更何况,他有伯邑考给他夹的鸡翅,不稀罕鸡腿。

“哥,殷寿叔叔和咱爸关系怎么样?”姬发嘴里含着饭,含混不清地问。

“挺融洽吧,”伯邑考停了筷子,细细回忆起来,“殷寿曾经在咱们家住过很长一段时间,他什么样子你也知道。殷寿曾说过,父亲是他的恩人,他很尊敬父亲,能把殷郊放咱家养应该也很信任父亲。我导师闲聊时候说虽然两个人在某些领域的看法不同,但殷教授很认可父亲的能力,咱家困难的时候一直帮忙,就连父亲客座教授的职位都是他帮忙搞定的——怎么突然问这个?他和父亲有冲突?”

姬发摇摇头,嘴角的饭粒都快被摇掉。伯邑考伸手为他摘下来,眼神示意他继续说。姬发看向崇应彪,不知是否应该把家事继续讲出来,伯邑考说你放心大胆地说,他和我如同一人。

姬发点点头,陷入回忆:“哎呀,就是那天咱爸接了殷寿叔叔的电话,一开始还挺融洽的,平常俩人也经常聊天,我也没觉得怎么样,然后老爸突然变得很严肃,说什么那是大事不能冲动。”

姬发从未见过父亲如此慌乱,似乎听到了什么惊天大消息,猛地站起来踱步,站得离姬发远远的,眉头紧锁,嘴唇也在不停地颤抖。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姬发听不清楚,但只见父亲的眼睛越瞪越大,呆呆愣愣地停了脚步,好几秒以后才有了反应,盯着手机,然后回过神来,好像手心握着的手机立刻要爆炸一般,本能地把它甩了出去,好像上面附着什么脏东西。

清脆一声响,手机屏幕砸在瓷砖地面上摔了个粉碎,姬发好奇地问父亲怎么了,走过去捡起手机。手机那头殷寿还在说什么,姬发听不清也深知不能听,就拿着要还给姬昌。姬昌自知失态,接过手机手忙脚乱地结束通话关了机。姬发问父亲出了什么事,而姬昌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叮嘱他日后不要再和殷家人有任何关联。

“那可不行!我还要和殷郊见面的!我们说好要在朝歌一起读书呢。”姬发嘟着嘴对伯邑考抱怨。

殷郊对姬发笑了一下,他很显然没有很多顾虑,因为殷寿与其说是他的父亲,更像一个定时的监护人,他不在乎殷寿的形象,毕竟他能干出那种事,也已经不顾及什么形象了。

“既然大哥说彪哥和他一样,那我就放心说了。不怕你们笑话,我爸不受宠,我爷爷不喜欢他,就随便给他指了一门婚事,和我妈结婚。我妈有个男朋友,但迫于家里的压力结了,俩人约法三章,有个孩子——也就是我——以后,各玩各的。他们不瞒我,我也不是很在意,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最近我妈要和她男朋友结婚,所以在办离婚。”殷郊拿起面前的饮料灌了一口。崇应彪见状又给殷郊满上——我操,吃到大瓜了。这小子是殷寿的儿子,我早就想选殷寿做导师,没想到看起来那么光彩的殷教授家里是这么个情况。

“最近他们俩办完了离婚,反正财产具体怎么分我不清楚也不感兴趣,我妈要出国移民,我跟着我爸过。那天我听见他在打电话,他以为我在玩游戏戴耳机听不清,实际上我在看小说,听得清清楚楚……”殷郊叹了口气,又本能地看向姬发,“我觉得吧,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可到了中年就踏实一点,不管有没有感情,搭伙过日子的前提是俩人都得同意吧?”

姬发点点头。

“问题就在这儿了,”殷郊说,“我爸跟昌伯说,‘你可以做我的老师,朋友,甚至是父亲,但我要成为你的丈夫’。”

话音刚落,崇应彪没咽下去的饮料一口喷出来,他手忙脚乱地扯纸巾擦,想说点什么但实在说不出来,他看着伯邑考,伯邑考已经表情呆滞,嘴巴微张,瞳孔地震。

“这不是重点,哥!”姬发拍了伯邑考一下,把他拍醒,委屈巴巴地说,“要是老爸和殷郊的爸爸结婚了,那我和殷郊成了兄弟,以后就不能结婚了!”

崇应彪又一口饮料喷了出来。

——

伯邑考有点后悔掺和到这件破事里来。他应该把姬发的小心思告发给父亲,让姬发这个假期都待在西岐,别带着这种炸裂的消息来给自己出难题。

伯邑考在接连吃下两个重磅炸弹后,他站起身,扶着额头,说有点晕,要回屋休息一下。崇应彪连忙站起来搀着他,在伯邑考回房之前扭过头,对两个小崽子龇牙咧嘴,让他们赶紧收拾收拾,别再刺激他了。姬发冲着崇应彪吐舌头。

“依我看,这事儿,你管不了,也别管,就装作不知道。”崇应彪扶着伯邑考,让他安安稳稳躺在床上,为他开了空调,贴心地调整出风口的方向,生怕伯邑考着凉。

“而且老爷子手段肯定多了去,他想出来的对策也比我们这种生瓜蛋子想出来的要周全,至于姬发,才十几岁出头,什么都不懂,小孩子吵闹终身大事,过过嘴瘾罢了。”

伯邑考叹了口气,怔怔地看着天花板,说:“我家和殷家交集太深了,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抽身离开的。不过你说得对,父亲和殷寿认识得早,里面或许有我们也不知道的内情,我们也不方便插手。”但伯邑考一想到殷寿平日那般正人君子道貌岸然的模样也能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话,不由得一阵胆颤。

“你先歇着,我出去看看他们俩。”崇应彪想要转身,被伯邑考拉住。

“别去了。在这里清净一会。”伯邑考连连叹气。

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

崇应彪突然明白鄂顺为什么那么痴迷于吃瓜了,因为着实刺激。这件事情也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姬发和殷郊两个人在朝歌狠狠地玩了一个夏天。

姬发曾经偷偷问伯邑考,他的男朋友不够二十二岁,也没有工作,怎么就敢向他求婚,是打算让你养着他吗,我不同意。伯邑考说那是上一个,上一个我不喜欢,我喜欢这个,我等着他求婚——我求也行。

姬发说他长得凶巴巴的,看着戾气就很重,对你能好吗。

又以貌取人。伯邑考摇摇头。

姬发连连道是,是我的错,你喜欢才重要。

姬发的小算盘终究还是瞒过了姬昌,在假期的最后一周,姬昌来到朝歌接姬发回家,在伯邑考这边简单住了几天,也认识了崇应彪,对这个上进优秀的小伙子很是欣赏,随后带着姬发回了西岐。

而崇应彪也要拾掇行李,准备搬到二院的宿舍中。


——Part 7——

二院的条件出了名的好,实验室、自习室、食堂和宿舍都在同一栋楼上,二十四小时免费开放的空调热水,医院每个月给每个学生发三百块的餐补,甚至还有免费的健身房,虽然里面只是穷酸地摆着五台跑步机,但这都是其他的教学医院不曾有的优渥条件。

崇应彪和他的老伙计们还是在同一间宿舍,面对陡然增加的学习压力,崇应彪倒是不怵,依旧保持满满的精力,白天上课,晚上学习健身,周末休息的时候跑去伯邑考那边帮他做实验,养白鼠和兔子。

鄂顺的姐姐对弟弟没有选择一院颇有微词,她太宠鄂顺了,她想把弟弟时时刻刻放到身边。隔三差五就做一堆好吃的给他送过去。作为舍友,其他三个人也能跟着享享口福。鄂顺摸着自己小腹,说都长肉了,东西南北,四处归一,唯我鄂顺,一块腹肌。

姜文焕摸了一把说手感不错,保持住,我喜欢。

鄂顺瞪了他一眼。

真恶心。苏全忠实在觉得没眼看,就拉着崇应彪去撸铁。最近他和女朋友分手了,心情实在郁闷,又不想看舍友腻腻歪歪,就和不喜欢打听八卦的崇应彪一起发泄精力。

崇应彪知道表白墙的事是苏全忠策划的,说了声“谢谢”。

苏全忠没问他谢什么,点点头。

崇应彪的身材越练越好了,不知是不是换了水土,他长得比伯邑考还要高上几公分,一身漂亮的肌肉加上倒三角的体态,正应了那句“猿臂蜂腰”,不少医院里年轻大夫都在打听他,有些主动的更是蠢蠢欲动,想要崇应彪的微信。

崇应彪问伯邑考,能不能拍一张照片放朋友圈,就拍咱俩拉着的手,实在不想一个个解释了,浪费时间。伯邑考说好啊。

苏全忠话少,崇应彪也没什么话头,两个人一人一个跑步机,沉默地练了一个小时。正准备歇一会补充点水分,见姜文焕和鄂顺两个人黏在一起嘻嘻哈哈地来了。

“鄂顺说要练腹肌。”姜文焕整个人几乎挂在鄂顺身上。

“那你呢?不会是一个人待在寝室里怕吧。”崇应彪嘴欠,姜文焕和鄂顺就和俩连体婴似的,崇应彪想这俩人毕业了要分开的时候该怎么办。

“你就别损我了,”姜文焕取出手机,对崇应彪说,“之前学校的健身房老板在咱们医院附近开了个分店,说想开个网络账号,放上好身材的视频照片吸引顾客,我想来想去,也就你最合适。”

“你也不赖。”崇应彪总觉得这是虚假宣传,健身本来就是一件需要长期坚持的事,老板无非想白嫖大学生的肉体吸引周边的人多办点卡,自己又不在那里练了,干嘛要白费这工夫。

“有偿哦。不露脸的照片一张十块,视频一个二十五,露脸的一点五倍。附加两张VIP黑卡,全城十家分店随时免费去练。”姜文焕挑眉。

崇应彪眉头一皱,抬高了音量:“姜大少爷还在乎这点钱?”他姜大少爷不在乎,可他在乎,能省一大笔呢。最近伯邑考也抱怨长期久坐压力肥,想办张卡去跑跑,正好他俩一人一张。

“怎么不在乎!我家有钱那也不是我的啊,”把手一摊,姜文焕一脸真诚地发问,“干不干?”

崇应彪瞪了姜文焕一会,在姜文焕阳光的笑容下接过手机,摇头晃脑地说让你们看看什么叫会拍照的。

——

伯邑考觉得崇应彪这孩子,岁数越大,越像一只成年的雄孔雀,学会了随时随地开屏——不过和孔雀比,更像是一只宠物犬,但凡干了点好事就会跑过来炫耀求夸。

“今天姜文焕和我说,健身房老板要我们拍几张图招揽生意,长期拍的话还能给张卡。看看怎么样?”

崇应彪把一堆找角度用手机把脸挡得严严实实的露肉照片发了过来,正着反着斜着站着坐着,没有一张重复的。崇应彪的身形很好,不论性向不分男女看到了都得停下来欣赏欣赏,看够了才肯继续忙手里的事。 两块胸肌起伏出一道沟,小腹的肌肉随着呼吸动,伯邑考看着,觉得自己的呼吸也快了。

“怎么样啊?”崇应彪又发了一条消息。

很棒。伯邑考简短地回。

“只有‘很棒’?没别的想法了?”

“不敢有,我马上要用排枪加样,怕手一抖废了五千块钱。”伯邑考又给他发了个小猫叹气的表情。

崇应彪说我每天都给你发几张吧,沉迷男色有助于缓解压力。

伯邑考说那我也礼尚往来,每天给你发几篇文献,提前动手有助于了解导师。

现在已经是大学第五年的秋天,已经正式开始实习,许多同学已经开始着手复习考研的内容。他们这个就业门槛不低,学生又是个顶个的卷王,谁学得早就有了胜算,甚至还有不少人已经提前选定了心中的导师,其中便包括崇应彪。

崇应彪在见习的时候跟着带教老师参与过周一的大查房。身高一米九出头的殷寿身后一群穿着白大褂走得虎虎生风的大夫,他作为食物链的最底层,拿着个小本走在最后,看殷寿一脸阴沉地面对汇报病历不够详尽的医师。

殷寿的脾气不算太好——不对,是出了名的差,他的学生们会对他的高标准苦不堪言,但又愿意为了自己的导师卷死别人,总之,殷寿是学生们最想选的导师。

倒也不是因为什么别的,主要是未来有保障。只要不惹怒殷寿,毕业工作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殷寿并不介意帮助他的学生们走向人生巅峰,再加上殷寿本人不论在临床还是在科研方面都盛名在外,所以他为数不多的名额竞争十分激烈。

殷寿今年并没有招硕士研究生的打算,他的哥哥撒手不干了,给他留了一堆烂摊子,把还没毕业的研究生都给了他。他想多招几个博士带一带这群硕士崽子分担压力,虽然对外表现得很满意这群硕士研究生,但殷寿每次看他们的论文都想骂一句狗屁不通。自从父亲死后,哥哥殷启便着手改善兄弟俩的关系,准备退居幕后接手家里的企业——他干够了科研和临床,他的志向本就不在此,经商才是他想做的。出于对殷寿的亏欠,殷启承诺,赚了会分一半给殷寿,亏了自己抗下一切,不去惊动老弟,所以殷寿对这个哥哥也没什么好挑剔的。

当崇应彪告诉伯邑考,自己想报殷寿的学生后,伯邑考陷入沉思。以崇应彪的能力,绝对能以第一名的成绩顺利上岸,但是如果没有名额,就算考再高的分数都不能圆梦。

为了男朋友的梦想,伯邑考准备问问父亲,他是朝歌医科大学的客座教授,最近几年也开始着手在二院出专家门诊,声望很高,他的话还是有分量的。

虽然这件事意味着父亲大概率要去找殷寿。

伯邑考还记得得知父亲不愿和殷寿有交流的原因,但这么久了,父亲对和殷家交往也没那么排斥,从没有在儿子面前表露出对殷寿的异样,伯邑考相信父亲已经把事情解决了。

但姬昌的回应很微妙。

“小崇一定坚持殷寿吗?让他到我这里也行啊。”

“他不是很喜欢递质方面的研究,对基础实验也是兴趣堪堪,倒是和我说了好几个很有趣的临床试验,挺有想法的。”伯邑考一想起崇应彪神采奕奕的眼神就忍不住温柔地笑,“不过,如果父亲您确实不方便开口的话,我可以建议让他换个老师。这个领域的牛人不少,他这么优秀,导师们都会争着要他。”

“小崇的脾气可不那么容易改,我看他宁愿二战也不肯换导师,”姬昌喝了一口茶,叹了口气,“罢了,我问问殷寿。让他改主意比让学校强行加名额简单。”

“谢谢您。”

——

对每个学子来说,考研是第二次更加残酷的高考。与分数足够就有大把握上学的高考比,考研除了实力,更看重运气一些。

当年目标大学的招生名额,某位导师想要的学生数量,心仪的导师是否被人捷足先登,甚至竞争对手里是否有关系户都能左右最后的结果。

虽然大部分人都能有学可上,但落到一个不好的导师手上可不是什么幸运的事情,它决定了接下来三年乃至后半生的生活质量。

崇应彪考研的事情,伯邑考很上心。崇应彪放弃了保研的资格,因为殷寿不要保研的学生。殷寿本人是考上来的,所以情怀驱使他只要考上来的真材实料。崇应彪扬言要用高分狠狠地打那些希望他放弃保研上不了岸出洋相的人的嘴脸。

研究生考三门功课,耗时一天半,伯邑考这两天也不去实验室了,焦急地在考场外的咖啡店坐着等他,盼着他笑着出来,又盼着他多在考场里待一会,检查检查有没有错题。

第二天的晚上,伯邑考带着考完试的崇应彪跑到护城河边上,这边有一个小型的灯会。十二月的朝歌很冷,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下雪,又赶上了圣诞节,到处都是人头攒动。情侣和一团团的学生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边欣赏灯边吃手中冒着热气的小食,夸张快乐的笑此起彼伏,虽然脸颊鼻尖和耳朵冻得通红,但还是要摘了口罩围巾用嘴巴接雪花,在凉丝丝的雪片真的化在舌尖上的时候发出最为简单快乐的笑。

崇应彪还是孩子心性,虽然本就是北方人,见惯了白茫茫一片鹅毛大雪噗噗下坠,但还是拦不住一颗玩心。

“哥,我小时候在冬天的雪天舔过铁栏杆,真的是甜的,就是有点费舌头。”崇应彪笑嘻嘻地凑过来,贴在伯邑考脖子旁边。

“是吗?”

“你不想尝尝吗?”崇应彪左右环视着,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伯邑考随着他的动作也往四周看,怎料分神的时候被崇应彪猛地亲上来,下巴被年轻人捏着微微打开,崇应彪的舌霸道地探过来,一点点舔着,吸着他的嘴唇。

白雪,棕衣,橙灯,乌泱泱的人群,还有那双亮晶晶的黑眼睛。

真的是甜的。伯邑考闭上眼睛,双手缠上崇应彪的脖子。

——Part 8——

不论过了多少年,朝歌冬天的雪都是一如既往的大。与更北一点的气候不同,这里下雪很少刮大风,雪只是安安静静地在黑夜里飘,一片一片落在地上,耐心地堆了厚厚一层,待第二天人们醒来的时候,惊喜地说一句“瑞雪兆丰年”。

伯邑考拉着崇应彪走在回家路上。夜已经深了,雪也埋了厚厚一层,两个人走在路灯下踩着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学校给了一个礼拜的假,加上元旦正好十天。”

伯邑考问崇应彪要不要和他一起出去玩,去趟南方,去海边。

“可以吗?” 崇应彪自然乐意,但他怕耽误伯邑考的工作。

“论文已经写完,这两天投稿投出去就好,”伯邑考眼神黯淡,看着崇应彪的侧脸有点不舍,“我刚刚接到团队通知,要跟着导师去国外进修。”

“为什么?”崇应彪有点不舍,但他没有阻拦,他没有理由也没有力量阻止。

“那边的实验室研究瓶颈,正好我用来毕业的论文也写完了,现在组里面只有我一人能去,不得已。”

崇应彪点点头,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接受了现实。读书的时候像无根浮萍,太多人太多事能够决定去留,自己的想法和意愿反而是最不重要的,但为了一个看似光明的前程还是要义无反顾地去做。

扎根下来,牢牢地扎在土里,这是崇应彪接下来三年需要做的。

但不是当下需要做的。

他们等不及回到卧室,一进门便紧紧抱在一起,一边亲吻一边手忙脚乱地为对方解开纽扣,扯下拉链,将厚重的带着雪的外衣胡乱扔在地上。雪花因为室内的温度飞快地化了,不知是否因为今年的暖气太热,两个人在空气中打赤膊根本不觉得冷,肉体蹭着肉体,竟然生出一股薄汗。

“去卧室。”伯邑考轻轻喘息,带着崇应彪往里屋走。

伯邑考的屋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整洁,所有东西都待在它应该在的地方,电脑书本还有平日约会时候抓的娃娃,带着清新的青草香。伯邑考倒在柔软的床上,双手顺着崇应彪的脊梁滑下来,停留在他的腰侧,几乎在瞬间就烧灼干净崇应彪的理智。

崇应彪双手撑在伯邑考耳边,垂着头亲吻他的嘴唇。年轻人的技巧并不娴熟,虽然攻击性十足地探了舌头,但真正在安静的卧室中听到唇舌交缠时的水声还是羞红了脸。崇应彪乱了呼吸,在憋死自己之前猛地抬起身,双腿分开跪坐在伯邑考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伯邑考,他魂牵梦绕的人。

他们今天终于要坦诚相待,完成最后一步,但崇应彪觉得自己十分迷茫,在理论上,他什么都知道,但现在,面对伯邑考,面对他的爱人,他却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

“哥哥……”崇应彪唤他。

“不要紧张,你一直都做得很好,”伯邑考理解他的局促,柔声安抚,“有我在。”

崇应彪点点头。他挪着膝盖,一点一点向后退,解开伯邑考的腰带,尝试着把他的衣物扒下来,却不知怎的,手不听使唤,最后成了扯着伯邑考的内裤边僵持在这里。伯邑考笑了一下,抓着崇应彪的手往内里送,想让崇应彪知道自己已经硬了,甚至硬得比他还要快,借此让他放宽了心。他并不是唯一一个心急的。

在指尖接触伯邑考已经开始充血的性器的时候,崇应彪全身的汗毛都几乎立起来,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迎来了这一天。手轻轻地盖在伯邑考的阴茎上,崇应彪像解决自己欲望一般搓弄,只不过力道轻柔,他不知道伯邑考能接受到什么程度。

伯邑考也开始给自己找事做,他双手放到崇应彪训练得当的胸上,掌心贴在上面,然后用虎口丈量这两块饱满的肌肉究竟有多大,然后双手顺着肌肉的纹理向下走,拇指在一块块腹肌上滑,最后熟练地解开崇应彪的裤子,修长的手指顺着内裤边插进去,握住了已经勃起的阴茎,直白得几乎不像平日的他自己。

崇应彪的阴茎比伯邑考想象得还要大,大许多。不知是不是因为生在北边的白山黑地,崇应彪身上总是有一股无法驯化的野性,伯邑考总觉得他像一只雄鹰,一头猛虎,像一匹骏马,自由地在天地间造作,伯邑考对他心驰神往。

伯邑考想过崇应彪是鹰,是虎,是马,但伯邑考绝没有想过他的鸡巴也能和野生动物那般肆意膨胀。似乎因为激动,又年轻血气方刚,伯邑考的手一贴上崇应彪的老二,那根肉棒便不安分地膨胀起来,硬邦邦的困在内裤里,带着火,烧得伯邑考心颤。伯邑考赶紧把它从崇应彪内裤里掏出来,直到真的看到了尺寸,伯邑考才意识到自己招惹到了一个什么怪物。

深色的阴茎完全勃起,向上稍微弯曲,立在空气中颤颤巍巍地向外吐着前液。

伯邑考瞪大了眼睛,看看那根鸡巴,又看看崇应彪,在看看那根鸡巴,咽了口口水。

人真的能有这么大的东西吗。

伯邑考的阴茎不算小,在和那个垃圾人交往的时候,曾经被恶趣味地量过——伯邑考硬起来不到十四公分,但那个男人比他差一截,将将够十公分。男人一开始还嘻嘻哈哈的,看到两个人的对比后脸上挂不住,便说你没碰过其他男人不知道,屌大的都软,最爽的是我这种,小归小,金刚屌,专门往你G点顶,保你上天。

伯邑考听不得这种污言秽语,再加上他欲望也没有那么强烈,便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随便男人在床上为了维持没用的尊严喋喋不休,也放任他把自己的腿分开,用黏糊糊的手指头开拓后面。

爽吗?伯邑考没觉得,比起前方射精的快感,后面隐隐的酸胀并不算舒服,但那个男人每次都伏在他后背上拱,然后说小洞真热真骚,最后猛往里一冲泄出来。

算了,性爱里有一个人满意就不算失败。伯邑考想。

伯邑考总觉得前男友他像一种动物,但不知道是什么,但现在他突然想到了,他伏在自己身上的模样,像极了一头发情的猪。

这想法实在不像伯邑考,但伯邑考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也找不到什么更准确的可以替代的且更加文雅的词。那个男人伤害了自己许多次,又欺骗了许多次,若是自己真的在乎,应该早就气得失态了,现在打趣一般这样想,礼尚往来也不算过分。

似乎察觉到伯邑考分心,崇应彪俯下身子亲了亲伯邑考,把他带回现实。

“怎么了?”崇应彪真诚地发问——在公共浴室洗澡的时候,鄂顺便感叹彪哥有点吓人了,咱宿舍也就姜文焕能与你一战。崇应彪不搭理他,说这玩意都是爹妈给的,够用就行,攀比什么。但现在他有点怕自己的尺寸吓到伯邑考。

崇应彪比划了一下,又算算尺寸,他知道自己彻底插进去能顶开伯邑考的结肠。

“没事,就是有些惊讶,”伯邑考示意崇应彪从床头柜里拿出润滑剂和避孕套,熟练地拆开为崇应彪套上。尺寸到底还是有些小,崇应彪的阴茎被箍得有点不舒服,但尚可忍受,然后在崇应彪的手指上涂满了润滑,自己调整一下躺着的姿势,向崇应彪展示最为隐秘的地方,“我告诉你怎么让我放松下来。”

“不就是前列腺指检,这我熟。”崇应彪挑眉。

伯邑考愣住。

下一秒伯邑考便被崇应彪强硬地掰开双腿,露出那个瑟缩的粉色小洞,崇应彪的手指在入口处打转,然后轻轻按压,在伯邑考放松下来的瞬间,快速探入一个指节。

“唔……”伯邑考平日欲望并不强烈,许久没有承受过异物的甬道紧致异常,他能感觉到崇应彪的手指正在一寸一寸向内插,然后停留在某个位置,开始在肠壁上打转。

因为崇应彪在实习的时候很用功,在肛肠科和泌尿科做惯了直肠指检,所以寻找前列腺并不难。在伯邑考毫无征兆地发出一声喘息后,崇应彪便找准了位置,一直搔刮这个地方。

“学以致用。”崇应彪有些得意,但他不会告诉伯邑考,现在的伯邑考性感得令他心慌意乱。他熟练地触碰伯邑考的前列腺,看着清亮的前列腺液在他的动作下一股股从阴茎里流出来,伯邑考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视线也不再集中在他的身上,而是飘忽不定,随着快感挪了方向。

明明自己是富有经验的一方,但却被崇应彪的手指玩得流得像个小溪,酸麻的感觉从骨盆一点点堆积起来,伯邑考很快便被这种熟悉的快感搞得双腿颤抖,搭在崇应彪的胯上。伯邑考想要摸一摸前面,被崇应彪攥着手腕来到了他双腿间的大鸡巴上。

“哥哥,帮我摸摸。”崇应彪呼吸粗重,把伯邑考的手套在自己的阴茎上,手指轻轻环成一个圈,开始操他的拳头。伯邑考发出一阵低吟,转动手腕,手指挤压着崇应彪的阴茎为他排解欲望。

崇应彪抽出手指,又添了厚厚一层润滑,又一次对着粉红色的小洞直直插进去。这次他用了两根手指,轻轻地开拓紧紧收缩的火热内壁,在前列腺上揉按,很快便听到伯邑考的呻吟声大了起来。

“别、别再……唔!”伯邑考觉得小腹坠胀,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快感从下身蔓延开,一股尿意袭来,伯邑考抖着声音想让崇应彪停下,话未出口只觉得浑身一激灵,一股白色的精液竟然从没有任何抚慰的阴茎中射出来,顺着他的小腹,和前液混在一起流到床上。

“哥,你这么敏感吗?”崇应彪很是惊讶,他的手指被伯邑考的小洞死死吸住,里面的嫩肉不停收缩,应该是达到了今夜的第一次前列腺高潮——崇应彪以为伯邑考年长自己那么多,而且还有过男朋友,一定会耐操一点,但怎料随便刺激刺激便去了。

“第一次……有些遭不住……”伯邑考有些不好意思,用小臂捂住脸,羞于承认这么多年从未体验过前列腺高潮。

“不是吧……”崇应彪皱着眉嫌弃起来,“之前那个傻逼那么混蛋?”

伯邑考一时间不清楚崇应彪是因为自己被操过吃醋还是因为自己没被操爽过生气,他的手在崇应彪完全勃起的阴茎一半的位置轻轻比划了一下,笑而不语。

崇应彪明白伯邑考什么意思,轻蔑地笑了一下,抓了一把头发,在伯邑考的小腹上点了一下,示意他能干到最里面。这一下似乎打开了伯邑考的开关,他的身体愈发燥热,内壁在互相挤压,他无比期待被完全干开,干到最深的地方,然后射得到处都是。

“进来,进来……”伯邑考轻声催促。崇应彪觉得伯邑考还是太紧了,想再磨磨,结果被伯邑考双手抓着腰,被强迫着往下按。

“你会受伤。”崇应彪说。伯邑考摇头,他没有崇应彪想得那般脆弱。

于是崇应彪不再推脱,他已经硬得发疼,捏着安全套的根,对着水津津的向外流淌润滑的小洞插进去。

崇应彪的鸡巴不论是长度还是热度都比伯邑考之前容纳过的强太多,小洞被粗大的阴茎撑开,一口一口努力向内吞咽,贪婪地想要把这根肉棒迎到最里面,里面已经寂寞很久了。

“不用等,快点动……”伯邑考在崇应彪的耳边喃喃。话语带着魔力,崇应彪像通了电的打桩机,抽出大半根就开始狠狠地操。

只第一下就捅到结肠,触电一般的快感和被充盈的满足齐齐袭来,伯邑考觉得自己已经被操得高潮了,他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激烈的性爱,年轻人血气方刚,鸡巴比钻石还要硬,猛猛操进就烫得肉壁瑟缩,然后强硬地用龟头搅开软肉,把里面的淫水操出来,和润滑混在一起,随着交合的动作拍打成白沫。崇应彪甚至不必刻意去寻找前列腺,肉棒每次插进来都会蹭过敏感的腺体,触电一般的快感顺着皮肉化为一滴滴汗珠,在激烈的交合中蒸腾旖旎。

伯邑考的淫叫声在操干中逐渐响亮,他无法抑制自己的声音,每次被打开,都令他激动得颤抖,被崇应彪侵犯的认知勾起他最原始的欲望,身体的快乐和内心的满足令甜腻的呻吟不加掩饰地向外涌,他尽情地叫,像个婊子一般在崇应彪的耳边求他再深一点。

“哥哥……”崇应彪贴着伯邑考的耳朵,亲吻他的头发。他的男朋友实在过于迷人,在床下像个圣洁的神女,慈悲又关怀,但到了床上就成为勾魂的妖精,每个动作都能把他最为阴暗的欲望引诱出来,成为干坏他的筹码。

他好爱他。

崇应彪伏在伯邑考身上,一边亲吻一边加快了速度——他知道伯邑考要射了。有些东西不需要刻意学习,它流淌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躲藏在继承了千年的血脉中。伯邑考的内壁缩得厉害,声音也不似方才高亢,他张着嘴巴大口喘气,但那些被吸进去的气体仿佛根本不起任何作用,他像溺水一般浑身湿透,攀着崇应彪的肩膀,啃着他肩头的皮肉,带着哭腔说要射了。

在内壁毫无规律的紧缩中,伯邑考又一次高潮,阴茎夹在两个人的身体之间向外吐精。崇应彪被又热又紧的小洞一夹,也这么射了出来。

本应是小情侣享受高潮余韵卿卿我我的时候,崇应彪却抱着伯邑考,带着哭腔道歉,说我表现得不好。

已经很厉害了,我被你弄射了两回。伯邑考安慰他。

崇应彪不做声,伯邑考猜他这个大卷王肯定要去学些新玩意,不仅有些期待。

他没和崇应彪说,前任最多十分钟,你光是插进来折腾我就折腾了快半个小时,已经很强了。

——Part 9——

大学的毕业旅行往往在潮湿闷热的夏天开始,大学生们三五成群,背着包拿着行李,在网上查最便宜的青年旅社,按照攻略一个个景点打卡,睡最少的觉,玩最吵的闹。

崇应彪的毕业旅行有两次,第一次是和伯邑考,第二次和宿舍其他三人。

崇应彪和伯邑考两个人在考研后的假期趁着旅游淡季买票定旅馆,不管不顾地飞到了南方的一座沿海城市,在棕榈树下漫步,走走停停,崇应彪喜欢拍照,遇到漂亮的景色就蹦跶到一个合适的角度,摆出酷酷的姿势,龇牙咧嘴地笑着问哥我是不是很帅。

伯邑考喜欢给他拍照,说挺帅一小伙,怎么这么油。

崇应彪一挑眉,反驳道你不油,你来和我中和中和,咱俩就平衡了。

白天两个人结伴而行,晚上在酒店的床上做爱。他们选了隔音好的房间,在床上翻滚交缠。崇应彪进步很大,做了几次就得了要领,把伯邑考在床上折腾得连连求饶,全身发抖,哭着让他别折腾了,要被干烂了。但这种粗俗的话从伯邑考嘴里说出来,更点燃了崇应彪的欲望,每次都要把伯邑考玩得到处喷水,神志恍惚才肯罢休。

一开始为了干净,伯邑考会给自己也戴一层安全套,结果他射了太多,水从上面下面两个小洞往外流,安全套都套不住,崇应彪索性摘了它,抱着伯邑考站着操,在床上,在浴室,甚至在门口,让伯邑考的叫声隔着薄薄一层房门隐隐地传出去。

伯邑考脸皮薄,但在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脸面,在崇应彪一声声哥哥中被顶着,爽得快晕过去。手握上崇应彪的手,指尖扣着送给他的那根红绳,伯邑考满心满眼都是他。

在最后一天,两个人去海岛上爬山。山并不高,在冬日暖阳的照耀下,山顶似乎罩了一层光环,但真的爬上去,却发现郁郁葱葱,除了一条石路和方便游人歇脚的小亭,什么都没有。

坐在亭中,两个人看着远处的海。靛色的海水看起来平静无波,水面上似乎用刀子划了一道线,与蔚蓝的天空分开。

两个人并肩坐着,一言不发。

伯邑考的眼神盯着远处的景色,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人在看海的时候总会胡思乱想,他思考的东西太多,亲人,爱人,自己,过去,未来,现在。

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谁又能信誓旦旦地确定未来的模样。为一些不确定的事情烦恼,人自诞生了思想后的永恒困境。

崇应彪扭过头看着伯邑考。伯邑考感受到他的目光,浅浅笑着,拉着崇应彪起身。

“应彪,我们回去吧。”

又或者是自寻烦恼,伯邑考想,他能够确定的,已经握在了手心。

——

回到朝歌,过了年,伯邑考才动身前往国外的实验室。今年过年晚,姬昌带着姬发来朝歌,想父子几人一起过年。崇应彪自知外人身份,本不想露面,但姬昌心眼好,又欣赏这个年轻人,留崇应彪一起过年。

四个男人围着桌子坐了一桌,崇应彪见了姬昌才知道伯邑考的手艺遗传了谁,老爷子平日行医问药,在厨房里面也似神仙一般,变戏法一般变出香喷喷的菜。

伯邑考平日不喝酒,过年过节时除外。姬发给了他几瓶酒,趁着人多,他拆了一瓶,姬昌不喝,姬发太小不能喝,便给自己和崇应彪倒了。

都是自家人,不必讲究什么推杯换盏,就着晚会的声音,几个人聊起来。姬昌是崇应彪的父亲崇侯虎的同门师兄,在崇应彪认得姬昌之前就在关照着英年早逝的师弟的孩子。

“你和你父亲很像,当年的他也是这样,雄心勃勃,是个人人羡慕的年轻才俊。”姬昌说。他的手里拿着酒杯,但里面只倒着热茶。崇应彪问老爷子为什么不喝点,姬昌说以前喝酒出过点事,就不怎么碰酒了,现在老了更是不敢碰。

“爸,这是殷郊的爸爸从国外带来的洋酒,说口感好,不容易醉,我能试试吗?”姬发像小狗一样可怜巴巴地看着姬昌。

姬昌的手一抖,沉思了一会,说行,只能喝一杯。

“我都十六岁了,不要把我再当做小孩子了。”姬发跑去取来一个酒杯,往崇应彪面前“啪”一方,亮出一排大牙等着崇应彪给自己倒酒。

“你自己又不是没长手。”崇应彪把酒瓶子往姬发那边一推。

“哎呀,嫂子——”姬发掐着嗓子尖,铁了心要恶心崇应彪一把,“你就帮帮你未来小舅子嘛。我倒多了爸爸不乐意,倒少了自己不乐意,你帮我定个量。”

在姬发说“嫂子”的时候,姬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知道小儿子顽皮,没想到嘴这么贫。伯邑考则忍俊不禁,只能往父亲碗里夹一只盐水虾掩饰尴尬。

“要我给你倒啊?”崇应彪取来一只汤勺,从自己杯子里㧟一勺递到姬发嘴边,“喏,就这些。”

“你!——哥,你看他!”姬发噘着嘴,哼了一声跑到伯邑考身边缠着哥哥替他出气。

“别逗他了,”伯邑考揉揉姬发的头发,眼睛看着崇应彪,“应彪,给他半杯吧。”

“好嘞。”

这个年是崇应彪有记忆以来,过得最为开心,最为幸福的一年。他希望往后每年都能如此。

很幸运的是,崇应彪的愿望实现了。

更幸运的是,每一天都像过年。

——

送走了殷郊和姬发,崇应彪终于能喘口气,和伯邑考过二人世界。他洗了个澡,把一身的疲惫冲走,坐在书桌前拿出一个大本,戴上眼镜开始修改。伯邑考走过来,不打扰他,也拿出一本书开始翻阅。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崇应彪终于向后一昂,仰在椅垫上,长舒一口气。

“怎么了?”伯邑考放下手里的书,凑过去。

崇应彪看了伯邑考一眼,愤愤地说:“还不是因为姬发。”

“姬发怎么了?”

“你看。”崇应彪也不打算解释,把本子往伯邑考面前推。

看模样是姬发写的病历,上面是崇应彪用铅笔改的痕迹,有些地方可能是崇应彪过于吹毛求疵,但有些错误着实愚蠢。

“刚读上研,肯定需要时间成长。你是他的哥夫,没必要把自己搞那么累。让他带教老师操心这个去。”

“……我就是他的带教老师,”崇应彪的声音里透着绝望,“我都不敢用红笔。给他改多了,他要重写,睁一只闭一只眼呢,教育处肯定又要扣我的钱。”

“这一行不能不严谨。人命大过天,让他重写。”伯邑考严肃地说。

“这可是你说的啊。”崇应彪突然精神起来,揽过伯邑考的腰,把人抱到怀里亲。

“你说……‘又’,”伯邑考抱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坐在他的大腿上,把脖颈露出来随便他啃,“什么叫‘又’?你被罚过?姬发的错?”

“嗯,两百块呢。”

“我替他还。肉偿行吗?”伯邑考索性双腿打开跨坐在崇应彪的大腿上,白色的T恤歪了露出大块锁骨。白花花的胸膛抵在崇应彪面前,崇应彪就像是见了骨头的狗一般在上面啃来啃去。

“行啊,今晚上可得把那个小崽子吃我餐补的钱要回来。”

伯邑考笑出了声。

伯邑考坐在崇应彪身上,底下黏腻一片早就湿得一塌糊涂,他轻轻抬腰,然后沉下身子,令崇应彪的阴茎一寸寸地楔进身子。等完全吞下去,便像坐摇椅那般前摇后扭,阴茎烫着肠肉,碾着前列腺在身体里乱搅,伯邑考断断续续的闷哼藏在亲吻里,盖在崇应彪的肩膀。

无论多少次,崇应彪都会惊叹伯邑考小穴的湿热,那个地方仿佛生来就是为了接纳阴茎而存在,每次都会热情地吸吮他,然后在阵阵抽搐中将里面的东西统统吸出来。

崇应彪轻轻抬腰,双手捧着伯邑考的屁股,掰开了方便自己的老二往内顶。伯邑考每一处敏感点他都知道,只要崇应彪愿意,伯邑考能够因为快感过载晕厥过去。崇应彪不停地往伯邑考最爽的地方撞,内壁陡然紧缩,伯邑考也开始粗喘,夹在二人身体中间的阴茎也向外溢液。伯邑考的手在崇应彪后背胡乱抓挠,让他慢点,不想那么快射。

崇应彪答应伯邑考的一切要求,在伯邑考高潮前,他停下动作,让爱人平复几口气,随后又开始动作,在他下一次射精的边缘再次停下,反反复复地让伯邑考始终处于射精的边缘。两个人身体中间的黏液也因此越来越多,崇应彪的手指抹了一把,霸道地塞到伯邑考口中。伯邑考眼神迷离地吸吮他的手指,舌尖勾着指腹,像是口交一般将两根手指全部含进去,舌头顺着指缝反复来回地舔,又同时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崇应彪。

“玩够了吗?”

“够了。”伯邑考点点头,站起身,向床边走去,没有理睬仍旧坐着的崇应彪和他两腿之间被淫水涂亮的阴茎。走到床边,伯邑考爬上床,双腿并着斜枕着枕头,冲崇应彪勾手。崇应彪就像得到了什么指令,几乎是小跑着跳上床,压在他的身上,阴茎胡乱在伯邑考大腿根戳刺。

“今天想用什么姿势?恢复的还行吧。”崇应彪虽然也想和过去那样随心所欲把伯邑考摆弄成各种姿势把他干哭,但伯邑考自从大病一场后身体不算硬朗,还在恢复期,能做爱就已经算是烧高香了,崇应彪也不敢造次,每次都只听伯邑考的,一点大力气都不敢出。

“我白天去了趟医院,康复的大夫说可以‘放肆’了。”

下一秒,伯邑考便被突然插进来的大鸡巴操得什么也说不出了。

< br />

——Part 10——

在伯邑考出国前,崇应彪跟着殷寿读研的事情就定下了。殷寿本不想再招研究生,但姬昌带着崇应彪去见了一次殷寿后,殷寿多加了一个名额。

崇应彪也不知道殷寿和姬昌之间有什么事,但殷寿似乎很满意姬昌愿意亲自来见他——这话说得好像平时见不到似的。殷寿笑脸相迎,在办公室里主动给姬昌倒了茶,又问了崇应彪一些专业相关的知识,爽快地答应今年破例,就要崇应彪一个,随后便让崇应彪离开,他要和“老师”好好叙旧。

崇应彪在离开前听到殷寿问姬昌晚上去哪里吃饭,姬昌说回家,回儿子那里,第二天还要去专家门诊坐诊。

但当天姬昌没回来,只是和伯邑考说晚上不回去,第二天直接去了专家门诊。

崇应彪不知道是否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伯邑考,思量来思量去,人家的爹为了自己向过去的学生低头,求人办事,是不是过于难为姬昌,就挑了个挺好的时间节点和伯邑考说了。伯邑考若有所思,说这事儿别管了,父亲不许我们打听,也不许插手。

崇应彪有点自责,说总觉得殷寿如果难为老爷子,自己得负全责。

伯邑考严肃地说,那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如果父亲不愿帮你,无论如何都不会低头的。不论是父亲在朝歌医科大学的科研项目和教授身份,还是在二院的出诊资格,都是殷寿帮的忙。殷家一直在资助父亲的团队,他们的关系没有看上去那么糟糕。

崇应彪想,或许是真的,毕竟,虽然那天姬昌的话说得很低,但他腰板挺直,不卑不亢,好像不是他来求人办事,而是这件事殷寿必须要办,大有一副赔本买卖你也一定要干的架势。

解决了崇应彪的导师问题,伯邑考也是时候出国了。在国外的时间比预想中还要久,原本半年的计划被那边随性的研究生搞得稀碎,伯邑考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把项目拉回正轨。比干也没闲着,三天两头坐飞机,国内国外两头跑,又看到新一批研究生组会上的成果汇报,几乎气出心脏病。

崇应彪知道这些事是因为有苏全忠选了比干做老师,天天在宿舍群里转播小组抱怨他们老师的话。

他们大学毕业了,也和没毕业似的,四个人又被分到了同一个宿舍,一起上几天课就各奔东西,在同一家医院的不同科室开始了鸡飞狗跳的生活。

研究生的压力比本科要高一大个台阶,除了要掌握临床知识,还需要兼顾科研。

殷寿有崇应彪算是捡到宝了。崇应彪本身就是个卷王,还属于那种一点就通的,把他往实验室里一扔,给粒种子就能给你种出一亩丰盛的稻田。苏全忠也算用功,比干很欣慰一群滋儿哇乱叫的小崽子终于里有这么一个能入眼的。

姜文焕选了神经外科——崇应彪一直觉得姜文焕这个人很奇怪,明明自己怕鬼怕得不行,怎么选了一个和人头有关系的专业?

脑子机车了?

很快崇应彪就知道这个家伙在想什么了。

某日鄂顺给崇应彪发消息,说他导师晚上请吃饭,现在师哥师姐又带着他去唱歌,推不开,没法准点去接姜文焕,麻烦崇应彪去实验室里找他一找。

“彪哥,文焕他怕鬼,这你也知道的,你别吓他哈。要是他怕了,抱一抱哄一哄就好了。”

崇应彪一看就不乐意了,合着自己和鬼一样啊,还抱一抱哄一哄,我能去把他拎出来就已经算给面子了。

崇应彪掐着点去了实验室,一推开门,就见姜文焕像上了发条,蹿起来用夹子音喊“鄂顺”,然后眼睛水汪汪地准备往他这里跑,发现来者崇应彪,姜文焕方才那副无助又弱小的模样瞬间消失,他叉着腰,歪着脑袋问:“怎么是你啊?鄂顺呢?”

“怎么,是我你不满意?”崇应彪白了他一眼,“鄂顺晚上有事,来不了。他没告诉你?”

“说了,但没说让你来啊,”姜文焕把书包甩到肩膀上,走到门口,一抬手拍灭顶灯,在黑暗中熟练地锁了实验室的门,在漆黑无人的走廊上大步向前,“早知道就回去了。”

“你……不怕了吗?”

“不怕啊,”姜文焕说,“以前怕,现在上了夜班,怨气比鬼大。”

“那你还让鄂顺来——”崇应彪一顿,把日常那些破事一寻思,“——哦,原来如此啊。”

“彪哥当我僚机呗?”

“不当,不会,没时间。”

“别呀,你那么早就拿下伯邑考大美人了,肯定有两把刷子,帮帮兄弟怎么了!”

崇应彪和姜文焕有一句没一句地回了寝室,崇应彪还是没有耐住姜文焕的央求,给鄂顺发消息:“结束了没?一见是我,又哭了。我给他拎回来了,你回来哄吧。”

过了十分钟,就听走廊里有人在跑,哒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鄂顺回来后,先是熟练地坐上姜文焕的床,把已经红了眼眶的姜文焕揽到怀里,开始道歉说我是我不好我应该推了师哥师姐邀约回来接你,在姜文焕埋头在他胸膛的时候对崇应彪做了个“谢谢”的口型。

我操,这么腻歪还没交往吗。崇应彪叹为观止。

弟弟,男同竟在我身边。苏全忠给自己刚刚上临床的弟弟苏全孝发了条消息。

哥,你别怕,你成为性少数群体不是什么坏事。苏全孝安慰他。

小兔崽子,给我滚犊子。

——

伯邑考在国外的生活很平淡,习惯了国内的卷生卷死,突然来到这边有些不太适应。大学的实验室坐落在大海边上,伯邑考起床后会在海边走走,吹海风,听海浪,看海鸥把游人手中的食物偷走。这边比北京时间要晚个几小时,他虽然很思念崇应彪,但因为知道崇应彪忙,于是向来不主动打扰他,只有熬到崇应彪下班后,才会和他连线聊聊天。

崇应彪已经完全脱去了稚气,伯邑考看着他英俊的眉眼,有时候会想,古时候的青年将军应该就是崇应彪这个模样的吧,排兵布将,杀伐果断,驰骋沙场,英姿勃发。

崇应彪在宿舍视频从不避讳他那三个舍友,三个人见了他也会热情地打招呼。伯邑考笑着问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如果应彪欺负你们了我帮你们撑腰。姜文焕嘻嘻哈哈地说他才天天想你怎么有工夫欺负我们;苏全忠问伯邑考什么时候能回来,比干教授现在组会的时候天天说没了你,团队要完了,我还想毕业呢;鄂顺则安安静静坐在一边,说代班你其实压力也很大吧,都瘦了。

“行了行了,他和我视频,你们凑什么热闹。去去去,睡觉去!”崇应彪赶苍蝇一般赶他的舍友,一个人拿着手机到了卫生间,不打扰他们三个人入睡。

崇应彪仔细端详着伯邑考的脸,觉得确实瘦了,自己天天看着没有察觉,有些内疚。

“不是压力大,”伯邑考知道崇应彪在想什么,解释道,“闲不住,健身了。你看。”说着就调整好了电脑摄像头的高度,站起来退了两步,掀起衣服,露出最近的成果,四块整齐漂亮的腹肌,衣服向上撩得不够大,露出胸肌下缘,乳尖在衣服下若隐若现。

“练了好久呢。真佩服你的毅力。”伯邑考有些不好意思,整理好衣襟坐回到桌前,却发现崇应彪呆呆愣愣地看着屏幕发呆。愣了好一会,崇应彪才在伯邑考的呼唤声中回过神,尴尬地笑着说太好看了,看出神了。

“是吗……”伯邑考低头,手隔着衣服摸着腹部,然后不自觉地又撩起来摸,“和你的差远了。”

伯邑考本来长得就白,细皮嫩肉的,练出的腹肌也整齐漂亮,一大片白花花的肉体闪得崇应彪鼻血都要流下来。

“别和我比啊!”崇应彪急了,两条腿之间的玩意开始不安分起来,他恨自己的手机屏不够大,他恨不得把伯邑考现在的模样弄个高清大图打印下来,“哥,哥,你拍几张照给我好不好。”

“要这个干什么。”伯邑考问。

崇应彪压低了声音,确定外边的人听不到后才贱兮兮地说:“我想存起来,想你的时候就看看。”

“我又不是要死了,再也见不到。”伯邑考开了句玩笑,但还是拍给崇应彪了——他早就拍好了,自己何尝不理解崇应彪的想法,他也想崇应彪,想得烦躁,想得梦着他醒过来,想得他小洞直流水。

“这腹肌,漂亮得和搓衣板儿似的。”崇应彪咽了口口水,看着伯邑考的照片发愣。

伯邑考站在健身房里,手机举得齐眉,遮住了脸,他口中叼着衣服下摆,将衣服撩起来,露出腹肌和大半胸肌,乳尖不知因为充血还是紧张,在胸前立起来。

“搓衣板儿?”伯邑考哑然失笑。行吧,搓衣板就搓衣板,毕竟就崇应彪的反应来看,能像个正常人讲话已经很不容易了。

“哥,你会反感我对着你的照片……嗯……撸管吗?”崇应彪试探性地问。

“啊?”伯邑考没想到崇应彪会这么直白。

“我知道这很不尊重,但我真的好想你啊……”崇应彪可怜巴巴地说。如果他是一只小狗,只怕伯邑考现在能看到那双折起来的飞机耳和左右摇摆着讨好的尾巴尖。

伯邑考轻笑了一下,说:“彪子,你都有我了,还对着照片做什么?”

TBC

——

至于姜文焕为什么选择和人头打交道的神经外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