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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不要惹一条容易吃醋的龙,尽管他忍了你许多次,尽管他在你的主场作战,尽管他表现得根本不在乎那个吃醋的对象。

老头环(Lotus Ring)(荷花回环/莲花圈,怎么翻译都随便) 黑龙殷寿x魅魔姬昌 龙有两根JB,魅魔有两个洞 各章节可以独立阅读,串联又是一个整体的故事 本篇为第四章 ←上一章

殷商美食家黑龙先生想吃冰镇芥末章鱼脚

怪物王国的权利交替比人类社会的要简单许多,怪物大部分并不贪图权力,它们拥有人类所羡慕的永生,永恒成了一种诅咒。人性中对永远立于权力之巅的贪婪仿佛对怪物过敏,大多数的怪物掌权者在日复一日的统治中感到疲惫厌烦,每每这个时候,他们会寻找到合适的接班人,将大小事务统统交接完毕,落个一身轻松,要么归隐山林修行,要么做个富贵闲人。

北海七十二路诸侯的总领袁福通也到了解甲归田的时候。作为北海目前最高权力掌控者,他并没有子嗣,自从姐姐姐夫在许多年前死在现代人类海盗的手中,他便抚养了襁褓中的外甥黄元济,把他视如己出,现在也到了权利交替的时候。

 俗话说,先成家后立业,袁福通也如此认为。他询问过外甥的意见,是想指婚还是自由婚配,黄元济一开始支支吾吾,最后红着脸对叔叔说,舅舅,我想求取殷商魅魔为妻。

魅魔,可以说是袁福通一辈子的痛。他最爱的那个魅魔,也是现在所有魅魔的首领姬昌,心甘情愿成了商王帝辛的伴侣。往事不堪追忆,虽然心痛,但袁福通也没有刻意隐瞒自己对姬昌的爱恋,以至于北海乃至殷商本土都流传着北海领主爱慕商王王后的传言。

袁福通有贼心没有贼胆,他知道姬昌的心思,那个圣人既然认准了殷寿这条老黑龙,便不会改变选择。袁福通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一厢情愿,坏了姬昌名声,为他徒增烦恼,也正因如此,他们已经多年未见。

并不是殷商和北海没了交往,每五年姬昌都会在殷寿忙于政事的时候以西伯侯的身份巡视殷商的诸侯国,去东鲁,去北崇,去南都,但偏偏不到北海。似乎殷寿和姬昌都心照不宣地避开了北海这个地方,每次出使,来的都是姬昌的儿子伯邑考。伯邑考一表人才,一开始袁福通以为姬昌对自己有情,出于对自己的亏欠,想要让伯邑考和亲到北海。他也动了给伯邑考和外甥牵线的心思,但怎料北崇捷足先登,狼人把西伯侯世子抢了去,伯邑考和崇应彪两个人琴瑟和鸣,姬昌的小儿子姬发又在伯邑考和亲次年公开了和东伯侯侄子殷郊的恋情,袁福通一时没了合适人选,又赶上南海鲛人反叛,他和黄元济前去平叛,最近才平定,耽搁到现在。

现在外甥主动提起联姻的事,袁福通随口问有没有合适人选,黄元济一脸羞涩,说有。

袁福通又问,是谁。

外甥说,论辈分还是姬王后的外甥,吕公望。

——

袁福通求亲的折子一到,殷寿就觉得这只北海章鱼怪没安好心,假借求亲之事来恶心自己,觊觎姬昌。姬昌连忙劝他看完折子再说,搞不好真的只是为他的外甥求亲。

“也就是你,信他。”殷寿略显嫌弃地翻开折子,一团龙炎在他的指尖跳动,随时准备烧了这张废纸,结果越看眉头越舒展,笑着对一旁的姬昌说他还真是只为外甥求亲,连对象都选好了。

“谁啊?”姬昌也见惯了这条龙的变幻无常。

殷寿没说,把折子递给姬昌,让他自己看。姬昌扫了殷寿一眼,细细读来。原来是袁福通的外甥在摧毁了人类海盗船之后救出了作为人质的吕公望,一见钟情。姬昌知道这件事,吕公望前些日子扭扭捏捏地找到族长,坦白了恋情。二人可谓不打不相识,一开始黄元济并不知道吕公望是魅魔,只是见他人长得年轻漂亮,被一群海盗绑上了船准备糟蹋。黄元济化出原型毁了船,顺手把湿漉漉的人救上岸,想问出他的家在哪里送他回去,结果被气得发抖的吕公望推到海滩上质问为什么妨碍他吃饭,他都饿了好几天了,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堆热乎乎的男人准备吃个够,被该死的八爪鱼搅了局。

吕公望和姬发是远房表兄弟,长相不同,性情倒是出奇的像,硬是按着黄元济狠狠地“榨”了一番,吃饱喝足才肯罢休。

也就是这一次饭局,黄元济彻底迷上了吕公望,两个人时常在海边幽会,直到前些日子才通了心意。

“你们魅魔喜欢吃海鲜?分我一根章鱼腿尝尝?”殷寿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注视姬昌,有意无意暗指姬昌救了袁福通。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姬昌怼了一句。

既然当事人都同意,这门婚事就定下来了。北海和殷商作对了多年,这次愿意求亲,自然是头等大事,殷寿大手一挥,愿意给北海最高礼遇,殷寿愿意带领家眷前往北海,由他亲自证婚。老朋友的外甥成亲,对象还是自己族群的年轻人,姬昌自然事事躬亲,忙前忙后,一晃半年过去,终于到了大婚那天。

殷寿带着姬昌、殷郊与姬发,还有一干随行人等来到了北海。站在北海荒凉一片的礁石上,殷郊为一行人施展防水魔法。

殷郊作为半龙半巫的混血,同时拥有两个种族最纯粹的能力,轻轻一挥手便让所有殷商的成员都拥有了能够在水下自由呼吸、活动的能力。他们站在作为婚房的灯塔前,通过北海的传送门来到了北海深处袁福通的领地。

这是第一次有外人来到深不可测的北海深渊,里面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所有居民都或多或少都展现出了鱼型,对殷商来客夹道欢迎。

一切都很顺利,顺利到出乎姬昌的意料。北海大摆酒席欢迎商王,但越是顺利姬昌越感觉奇怪。他了解殷寿,他知道如果殷寿单单是要扬大商国威,或者展示对北海的重视,最多派姬发和殷郊来,但他现在无比热情地来到北海,一定有他的考量。姬昌不愿意去算殷寿在盘算些什么,他看了一眼殷寿,殷寿已经喝了不少酒,微醺着笑看海底的舞女起舞助兴,但那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冰蓝色的龙眸冷静又清醒,他一定在谋划着什么,趁着自己忙和亲事宜的时候已经安排就绪。

“大王,在北海的地盘上,又是大喜的日子,还请不要节外生枝。”姬昌压低了声音,假借评价舞姿和殷寿耳语。

殷寿笑了一声,手藏在桌下捏着姬昌的腰,暗自把姬昌搂到怀里,贴着他的耳边问:“这算节外生枝吗?这么久没见,他看你的眼神和过去一模一样。你看看袁福通看你的眼神,几乎要当众烧光了你的衣服。”

“行了,孩子也都在,别当着他们的面耍小性子。”姬昌不着痕迹地把手搭在这条小心眼的老醋龙大腿上,示意不管袁福通怎么看自己,他都是站在殷寿这一边的。殷寿也相信姬昌的忠贞,但他另有打算。

袁福通和姬昌的流言蜚语已经传到了大商。姬王后是袁领主的救命恩人,更是老情人,和商王结合纯属被逼无奈,每日承欢痛苦不堪,现在不能出使北海也是因为大王怕有情人相见干柴烈火——殷寿知道了内容后雷霆大怒,且不论这个谣言是谁传出来的,总归是和袁福通脱不了干系,旁人不晓得,他袁福通还不晓得是姬昌主动选了自己?若是姬昌恐惧痛苦,又如何能因为政见不同据理力争,如何能在退朝后笑着和自己拌嘴,如何能在自己身下软若无骨不停求欢?

他和姬昌确实没有殷郊和姬发那般张扬,但好歹也是冷暖自知,怎么嘴皮子一张一合就成了他强迫姬昌了?!

这谣言,坏的可是自己和姬昌的名声,是大商的名声,他必须管。更何况,与之同时流传的是民间对殷寿皇位正统性的揣测,人们都说过去人族能压制龙族的时候,是前太子殷启在人类社会忍辱负重,直到找到机会,舍命为国,一举搅乱了人类的皇城,把猎杀巨龙的弓弩毁掉才换来整个大商的战无不胜。

殷寿有时候觉得自己给殷启办的葬礼实在过于隆重,以至于那些过去殷启养的狗瞧扁了自己,以为帝辛好欺负,把自己的事迹移花接木到了殷启那条白龙身上,借机篡位。

是时候管管了。

袁福通觉得殷寿放在姬昌肩膀上的手格外扎眼。那条龙已经衣襟半敞,露着两块硕大的肌肉,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帝王形象,一个劲地和姬昌咬耳朵,姬昌不知听了他什么下流话,竟然剜了他一眼,有些难为情地笑了,摇摇头,遮着嘴巴和殷寿说了几句,只见殷寿笑得更厉害,甚至抱着姬昌在他的脖子上啃了几口。

够了,我说够了。袁福通气得要命。一旁的新郎官看出了舅舅的情绪,便主动请缨,说咱们北海历来有规矩,在大喜日子里角斗助兴,角斗的双方地位越高越热闹。漂亮话说了一通,最后又为殷寿歌功颂德,北海未来的王把大商的王放到了一个骑虎难下的高度——不愿意参与角斗,便是不给北海面子——大喜的日子,还请大王莫要拒绝。

殷寿眯着眼睛看着年轻人,没有做声。一旁的殷郊站起行了个礼,说还请父亲允许我与北海少主切磋几招。

殷寿很满意殷郊的反应,点点头,将酒樽放到侍女面前示意填满,云淡风轻地看着殷郊脱了上衣,裸露着上身游到角斗场内。

角斗场在水中,四周围立着十几米高的礁石,用铁链一根根连起,和现代人类社会中的斗兽场有点相似,只是泡在海水中,四面八方都是可以被进攻的方向。善于在陆地上作战的殷郊头回到了水中难免有些不适应,在座所有人都想得到,北海赢面很大。

黄元济也脱了上衣,对着殷郊拱手,说百无禁忌,点到为止。

殷郊虽然名义上是殷寿的养子,但他实打实的是继承了殷寿龙血脉和姜家巫师血脉的混血,平日以人类巫师的形象示人,不显山不露水,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一个优秀的巫师。

黄元济也是如此认为。他以人形和殷郊缠斗在一起,并没有变回原型,只是不论赤手空拳还是用十八般兵器,都在殷郊的攻势下节节败退,一度被殷郊逼到角斗场边,若不是殷郊顾及北海的颜面没下狠手,险些掉出场地。

“切磋而已,新郎官还是省点力气吧,对大商和北海都好。”殷郊停下,和善地对他低语。

“稍等,北海偏远,难得一睹东鲁巫师的实力,不如我解了原型,你用上魔法,好好会上一会。”黄元济说。

殷郊看向殷寿。在殷寿点头后,殷郊盯着面前的黄元济,原本和他身形相差不大的男人的躯体逐渐变得透明,失去了人类的轮廓,不久一条长着八条腕足的巨大海妖出现在面前,那双横向的瞳孔里倒影着殷郊的影子。

双手对付八爪确实很难,但不是做不到。袁福通家的八爪鱼有一条长着毒刺的腕足,他们向来会用其他七条腿缠住猎物,用坚硬无比的毒刺扎入敌人的胸膛,将神经血液毒素注入进去,很快被麻痹了肌肉的猎物就会变成一滩被皮包裹的肉泥。黄元济不曾探出毒刺,只是尝试抓住殷郊,然后将他紧紧绞起来,怎料殷郊这个人类在水下行动灵活得过分,即便黄元济与环境化为同一色,殷郊也像能看到他一般一次次躲避他的袭击,辗转腾挪最后杀了个回马枪,在黄元济反应过来前冲到他的眼前,手心燃起的魔法火焰抵在他的瞳孔前一寸的地方,胜负已定。

“好!”殷寿率先起身,为殷郊鼓掌。

北海的少主被商王的义子击败,似乎扫了北海民众的兴,一个劲地倒喝彩抗议,黄元济悻悻地变回人身走到舅舅身边请罪。

“不怪你。那个殷郊,你本来就打不过,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袁福通摸着下巴思索,他恍惚间似乎看到了这个年轻人的脊背上长出了一排龙鳍,殷郊身上野兽一般的直觉和压倒性的力量也绝非养尊处优的巫师能拥有的能力。

殷郊究竟是何方神圣?

不过袁福通也没有时间多想,他的子民们因为少主的失败而呐喊,他们崇尚战斗,他们想要他们的领主来为北海争一口气。

这也正是袁福通希望的。

殷寿登基前总是带兵四处征战,北海的诸侯们和大商虽然总是短兵相接,但袁福通不曾与殷寿翻脸,北海名义上依旧是朝商的附属国,即便是在战场上碰上了,往往是兵士们打几下意思意思就往海里一钻,冒个头放垃圾话让龙下海打,从未正面冲突,他也很想和这个政敌情敌好好比试一番。

北海的领主主动邀请,商王总得赏点面子。

殷寿赢了不给北海面子,输了大商颜面扫地,最佳的办法是和局,但袁福通绝对不会给殷寿和局的机会。早在殷郊和黄元济酣战的时候,看透了袁福通想法的姬昌从衣袖里取出蓍草,为殷寿起卦。殷寿看着姬昌的表情越来越严肃,问他什么事。姬昌一脸愁容,说此卦透着血光之灾,袁福通一定会用毒刺,他知道你左胸有疤,那里不比龙鳞硬,为防万一,大王绝不可迎战。

“担心我?”殷寿笑眯眯地看着姬昌,很享受姬昌为担忧的神情——这个神情,殷寿只在姬昌担忧两个儿子的时候见过,而现在,他也有此殊荣。

“是,”姬昌大方承认,“除了我,只有他知道你的弱点在哪里,如果你因此受伤,全天下都会知晓如何攻击你。”

殷寿依旧不以为然,勾起嘴角,揽过姬昌,在他的嘴角边吻了一下,低语:“为了大商,我必须去。而且,有些东西或许连你也不清楚。”说罢起身,笑盈盈地到了角斗场的最中心,袁福通面前。

殷寿向来是做了决定就不会变,姬昌暗自为他捏了一把汗。他将姬发叫到身边,叮嘱他和殷郊,要时刻盯紧殷寿,万不得已可以强行出手中断二人缠斗。

——

若是论赤手空拳的功夫,就是来三个袁福通也打不过殷寿。龙的实力是压倒性的,绝对性的,不容质疑的。袁福通也没指望着要以人的形态来打,比试了几次之后就在北海人的欢呼下化作了一条百米余长的巨型章鱼,腕足随便一卷就能够掀起滔天巨浪。袁福通没有给殷寿反应的机会,七只触脚同时向殷寿袭来,紧紧地缠到殷寿的身上,用力绞紧,袁福通想,只要能把殷寿弄晕就足够了。怎奈下一秒,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便强行破开他的束缚,一条黑色的巨龙口含龙焰,用带着锋利指甲的龙爪扯开了腕足,一双翅膀在海中狠狠一扇,湍急水流将袁福通推出好远。

殷寿也同样变回了原型,一条通体泛着寒光的黑色巨龙在深海中显现,鳞片倒映着海中阴火的影子,虽然深海中看不到日月,但所有目睹到它的人都下意识地觉得如果黑龙愿意,上至九天摘浩日明月,下到海底掀滔天巨浪,无所不能。

对顶级掠食者的恐惧刻在所有生物的基因中。看客不再是看客,他们呆呆怔怔地软在座位上,看着黑龙冰蓝色的眼睛在自己脸上扫过。那双眼睛似乎能够激起所有灵魂的恐惧,黑龙带着一个诡异的笑,展开翅膀,在水中转了一个圈,帝王审视他的子民,尽管他们总是让他头疼,但他宽敦仁厚,仍旧给了他们认罪、臣服的机会。

殷寿是一个工于心计的帝王,他希望能够操控人心,用武力震慑带来的服从短暂又脆弱,他需要让天下人心都归自己摆弄。

只是缺一个心悦诚服的机会。

龙的眼睛看得透一切伪装,当然也包括隐形和海水融为一体的袁福通。北海领主明显也很紧张,以往在水下看着天空中的飞龙,只觉得遥远不可及,不过如此,但真正面对面地对上,他从见到龙的一瞬间就知道自己已经输定了。

如果说袁福通刚刚开始还带着挑衅和一丝侥幸,他现在的行动完全与个人情感无关,全部都是求生的本能。

黑龙的眼睛锁定上了袁福通,随后有力的尾巴一甩,整条龙缩着翅膀飞似的向袁福通的方向冲来,似乎他并不是在水下,而是在最为自由畅快的天空。袁福通调转方向,直直向下俯冲,才勉强躲过龙的利爪,随后他变换身体的颜色,想要和局,但为时已晚,殷寿彻底解放了龙的本性,一尾甩过来,水浪打在袁福通身上,将他狠狠地撞到地上。大量泥沙因为撞击漂浮,袁福通趁机喷出墨汁,想要争取机会逃脱,但怎料龙就是不讲道理的强大,能够在一片黑暗中精确地锁定他的方向,只是用龙爪在水中挥舞两下,就把被墨汁染黑的海水拨开。殷寿大笑着向袁福通冲来,尖利的爪子直扑他的命门,袁福通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地用毒刺捅向他知道的殷寿的唯一弱点——他的左胸,曾经被屠龙箭扎透结痂的地方。

一瞬间,世界安静了。龙与鱼缠在一起,落地冲击,震碎了礁石,砂砾随着冲击飞卷过看席,在场人无不捂上眼睛,弯腰躲避碎石块的冲击。待一切归于平静,一股血腥味弥散开来。

殷寿!姬昌心中一惊,挣脱了姬发的保护,猛地站起,双拳紧攥,看着双翅展开伏于海底的黑龙,跌跌撞撞地往场内走。

卦应验了,又一次……

但姬昌从没像现在这样希望自己什么都算不准,成为每次拌嘴时候殷寿口中的“骗子”。血腥味越来越重,在平淡生活中无意间封存的记忆突然在姬昌脑海中浮现——那个阴雨天,那个左胸口流血不止、奄奄一息的小黑龙蜷在自己怀中,虚弱得连眼睛都睁不开,死神随时就能带走他的性命……

“殷寿……”姬昌喃喃,他总是见意气风发的殷寿,从未想过殷寿如此轻易就会受伤,他走到距离殷寿十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不敢再次向前。他从未如此恐惧,恐惧看到殷寿受伤的模样。

“父亲!”姬发追到姬昌身边,搀扶着他,眼神示意殷郊去查看情况。

怎料下一秒黑龙便张开翅膀,高昂起脖颈和胸膛。北海巨妖那根毒腕确实刺向了殷寿的前胸,可现在应该长着毒刺的位置光秃秃的,地上有一个好似毒牙的东西,大概就是从袁福通腕管上掉下的毒刺。毒刺能够穿透许多坚硬的东西,但并没有刺穿殷寿最为脆弱的伤疤。殷寿左胸口的护甲,毫无掩饰地向所有人展示他的伤疤。

“商王这个伤疤,难道是……”一旁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

“大王就是多年前突袭人族皇城的黑龙?”

“所以不是前太子殷启,而是大王殷寿默默做了这些事情?若是先帝和先太子做的,以他们的作风,想来全天下人都知道了。这也难怪,大王一向低调惯了……”

“大王真的是个大英雄!”

姬昌看了一眼已经化回人形的殷寿和袁福通。袁福通的手臂上被划了一条大口子,血流不止。姬昌想上前查看,却止住脚步,让殷郊去医治。殷寿很满意姬昌的举动,冷眼看着殷郊处理好袁福通的伤口。

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不论是姬昌口中一直叨念的都是殷寿,还是面对黑龙时候本能的恐惧,袁福通都不再敢和殷商作对,更何况这一闹,或许整个北海都晓得了殷寿的光辉事迹,殷寿成了怪物口中的大英雄,不论是谁,和这个大英雄作对,必定会落入不忠不义的口舌是非之中,失了人心也就失了一切。

更何况……袁福通环视了一周,他听到了子民们正在议论姬王后的衰老是因为以血救龙——琴瑟和鸣的本就是大王和王后,以后莫要再传风言风语。

“你早就想好了……”袁福通想明白了一切,殷寿一定提早在北海安排了探子间谍,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一举扭转对大商不利的舆论,把北海所有人心都玩转于股掌之间。

“如果不想背上行刺商王的罪名,最好跪下赔罪。”殷寿冷冷地说,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到姬昌身边。

姬昌听罢连忙给袁福通使眼色。袁福通立刻跪地俯首请罪。

袁福通跪了,所有北海的子民都要跟着一起跪。殷商的人自然也要跪。殷寿心情大好,看着身边和自己一起接受万人朝拜的姬昌,云淡风轻地将此事揭过。

今日是个大喜的日子,不要再生事了。姬昌低声叮嘱。

殷寿点头应允,他想做的都做完了,剩下的他也懒得管,不管是吃酒席还是闹洞房,都不在他的操心范围里。

——

殷商和北海的联姻圆满完成,虽然中途有一些不甚愉悦的小插曲,但在殷寿看来,壮了我大商国威,一举扭转了自己和姬昌的风评,又让名义上的继承人殷郊震慑了邻国,自然是个十全十美的结局。

对姬昌而言,殷寿没有受伤,也没有闹大到两边不愉快,已经很好了,在离开北海的时候,他征得殷寿的同意,去看望了被碰掉了毒刺的袁福通。姬昌本以为殷寿要提点什么才会允许自己前往,但令他惊讶的是,殷寿什么都没提,慷慨地让姬昌去,还主动问他需不需要带点什么,他来准备。

姬昌新奇地问你怎么如此慷慨,放在平日,那是万万不许我去的。

殷寿坐在床边,摸摸胡子,反问你希望我阻止你吗。

姬昌歪着脑袋说,你突然这么慷慨,我不太习惯。

殷寿看着姬昌,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像极了多年前那时的小龙,眼睛里的城府完全消失,变成一种经过时间沉淀后的温和和平淡,向姬昌伸出一只手,摊平了手掌,等着姬昌来搭上他的手。姬昌走过去照做,手指轻轻搭在殷寿的手心,被温暖的大手反握住。殷寿以一种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慵懒又柔软的声线说:“现在全天下都信服你我的关系了,我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姬昌略有些嫌弃地看着他,但脸上的笑意不减。

“唯一要担心的可能就是万一他们欺负你了,你打不回去。”

“又不是小孩子,”姬昌手指在殷寿掌心勾了勾,一个动作把老龙勾得春心荡漾,随后立刻抽出手,拿好一旁早已备好的药膏,“我很快就回,放下药就走,不耽搁。”

在出门前,姬昌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殷寿说:“就算被欺负了,不是还有大王帮我出头嘛。”

看着姬昌的背影,殷寿呆怔怔的,觉得自己真是被吃得死死的。

袁福通伤得不算重,静养一周新的毒刺就能长出来。那坚硬到足够粉碎钻石的毒刺在龙鳞面前竟然毫无作用,像被水勉强黏在一起的沙子,稍微一挫就碎成了渣滓,他已经被龙的恐惧彻底征服。他见姬昌来了,起身迎接,被姬昌示意躺在床上就好。

姬昌把他调制的药膏留给袁福通,又代殷寿向他道歉,伤了他确实是殷寿的错,不论一开始是否是北海挑衅在先。

袁福通点点头,问姬昌,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做这些的。

姬昌略思索,坦坦荡荡:“送药膏是以故友身份,道歉是以商王后的身份。”

有这个答案就足够了。袁福通想,看起来殷寿也并不是和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残暴,看姬昌的模样,比过去气色要好上不少,想来也是被放在朝歌城中宠着的——不论什么方式,姬昌似乎很满意现在的生活,现在自己在道德上和实力上都落了下风,为了自己也为了北海,他还是自此收敛点的好。毕竟从比武的结果来看,光是殷寿一条龙就能把毁了半个北海,更别提殷寿手中有一支龙的大军。

袁福通抬手想最后碰一下姬昌,动作太大有些扯到伤口,疼痛令他放下手,目送姬昌出门。

国不可一日无主,在北海住了几日后,殷寿就带领着殷商的人马回朝。殷寿骑马走在队伍最前——人类社会的马面对怪物自然会惊慌,殷寿骑的与其说是马,倒不如说是和马很像的神兽——身后是意气风发的殷郊和姬发,姬昌坐在马车中,被卫兵围在中间。姬昌稍稍掀开窗帘,看着夹道欢迎的臣民们。

大商在殷寿的治理下,百姓们愈发富裕起来。帝乙时期的统治残苛,符合一个怪物王国的刻板印象,弱肉强食内忧外乱,殷寿登基后离经叛道,将向内压迫改为向外扩张,吃掉了人类领土后又把人类社会的制度拿来用在怪物身上。

原本衣衫褴褛的怪物们都穿得光鲜亮丽,不顾城外尘土会弄脏商人引以为傲的白色衣服,欢迎他们的王。

姬昌想,自己没有赌输,不管殷寿如何疑心,如何独断,在旧势力口中如何昏庸无道,终究还是政通人和。

人心是不会撒谎的。

离开朝歌的几天并没有积压太多政务,尽管殷寿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好了政事,可还是踩着星光回到了寝殿。

虽然殷寿本人并不排斥现代人类的科技,但明面上仍旧保持了旧有的生产力和基础设施,毕竟人类和怪兽终有别,人类需要的,怪兽不一定。宫内烛光点点,龙并不需要太多光亮就能看清屋内有什么。

姬昌或许已经等待他很久了。在远赴北海的前几天殷寿喂饱了姬昌,让他攒了不少魔力,足够撑过在北海的这几天。这段时间他们不曾交合,想来姬昌也该饿了。

殷寿如此想着心情大好,脚步也更快了些。二人的寝殿内有不少姬昌钟爱的花,荷花茉莉丹桂绣球应有尽有,每一盆都被姬昌精心修剪过。姬昌修剪园艺并不过分追求造型,和他本人的性格一样,顺其自然,只是把多长出来的歪枝丫剪掉。在离开朝歌前姬昌让花匠将几株荷花移到了室内,腾出不少地方给了池中莲花,听说人类社会有一种叫王莲的花,叶片足够撑起一个成年人,姬昌和殷寿商量好种上几棵,方便孙子们来玩。

进了后殿,步入内帷,殷寿看到姬昌站在荷花旁,背对着他。

姬昌的发丝乌黑束于脑后,身体也变得比过去要健壮饱满一些,几缕发丝没有缠紧,落在脖颈上。

姬昌变回了过去,二人初见时的样子,穿着他在人类社会中常穿的藏青色长衣,故意弄松了领口和袖口,露出一截令人想入非非的皮肤。

感觉到殷寿的到来,姬昌微微转了下脸,并不直面殷寿,淡淡地问:“大王可喜欢我这幅模样?”

“我何时不喜欢过?”殷寿几步走到姬昌身后,紧紧贴着他的后背,一手搭在姬昌的脖颈上,一手放在姬昌的腰上向下摸,在掌心覆上饱满的臀肉的时候猛一发力,按着姬昌的脖子将他按在那株荷花旁,附身贴在他的耳畔问:“你为什么要变成这个模样?是要勾引我吗?”

姬昌轻笑,年轻时的声音清脆有力,轻飘飘地说:“大王难道在过去没有对我动过这种心思?”

殷寿知道,姬昌是在揶揄年轻的自己总躲在他怀里不肯出去,也曾偷看过他和袁福通交合。

“那你又是什么心思?”

姬昌的手在殷寿布满青筋的手臂上摸索,最后扣上殷寿的手腕,说出了令殷寿失控的话:“大王已经有了我的现在和未来,不妨把我的过去也一并抓在手中。”

话都直白到如此地步,殷寿也不打算再做伪装。姬昌并不经常玩些花样,但每次玩,要么是有求于殷寿,要么是殷寿卡着他心坎办事,奖励他一次。送到嘴边的肉如果不吃,那殷寿成了天下第一的大笑话。殷寿一把扯下姬昌身上的衣物扔到一边,惊讶地发现魅魔的下半身已经汁水淋漓,显然是方才自己偷偷摸过。

“一个周没碰你,就饿成这个样子了?”殷寿低声质问,眼神紧盯在那两片汁水淋漓的蚌肉,手放在柔软的入口缓慢抚摸,把已经夹不住的淫水抹到隐秘的两个入口处,食指浅浅在后穴上戳刺,才发现那里也被玩过。

邀请的意味不言而喻。

殷寿被今日主动的魅魔搞得热血上涌,只恨自己没有早点回来,搞不好能亲眼见证姬昌往小洞里送手指。殷寿狠狠地在姬昌屁股上打了一下,年轻的肉体与过去截然不同,肉体饱满紧实,紧致的肌肤下包裹着一层软肉,其下藏着年轻身体的肌肉,在拍打下微微颤动。殷寿收了收劲,可魅魔怎么受得了龙的粗暴,姬昌被打了两下气息就乱了,伏在殷寿手下夹着腿,双腿之间的那块漂亮的肉缝向外淌水,几滴顺着肉缝落到地上。殷寿见了这淫靡的模样,又想到平日人前姬昌那正人君子的架势,再也按捺不住,也不再打那两块软肉,手指探到肉洞里随便搅两下,敷衍地扩张之后便带着更多的淫水流出来,握着已经精神抖擞的阴茎在魅魔的阴户上拍了几下,随后顺着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小洞插进去。

肉穴又紧又湿,夹着入侵的肉刃不停地挤压,已经在长久的交合之中逐渐烂熟于心的形状带着几乎能够将血肉烫化的热度直直顶到子宫口,在上面重重顶了一下就退后,不待反应便又一次闯入,力度大得几乎把姬昌顶得失去重心跌坐在地。殷寿双手掐着姬昌的胯,不管不顾地一个劲往那个热乎乎的肉穴里操,直到从里面流出的水越来越多,在殷寿的下腹鼠蹊打湿一片,殷寿才顶开那个已经缓缓张开入口的子宫,将尺寸可怖的龙屌挤进小肉袋里。

即便身处后殿,二人所在的地方是梢间外的明间,若是动静大了,免不了有担心的宫人请安,或是不长眼的下人偷偷窥探。姬昌捂着嘴巴,尽力不让自己的声音漏出来,可被龙的大鸡巴操得爽到浑身发抖,下身的水像是没了闸门地向外流,一周没吃肉棒,又饿又馋,身体敏感得要命,含着殷寿的鸡巴就像得了什么宝贝似的一个劲地吮,恨不得让他再往里面捅捅,把自己的肚子彻底搅乱的好。

肉体拍打的声音和交合摩擦的滋滋水声在静夜里显得十分扎耳,殷寿自顾自地干姬昌的小洞,手在他的臀瓣上揉捏,与平日稍有差别的触感令殷寿有种错觉,但并不是偷情的错觉,而是终于回到了多年前,能够彻底将这个魅魔占有的错觉。

失去的时间固然不可追溯,但姬昌愿意用这种方式圆殷寿一个梦。

因为两个人身形差距太大,即便殷寿叉开腿降了身高,姬昌塌着腰翘着屁股迎合殷寿的动作,殷寿仍然觉得不够尽兴,他干脆捞着姬昌的腰把他提起来,使小巧的魅魔足尖堪堪抵着地面,失了支撑,随着殷寿的动作晃动。殷寿手掌按着姬昌被巨物顶起的小腹,俯下身叼着他肩膀的皮肉,也在变化自己的模样。

姬昌被他按着操,高潮了好多次,双手抓着移栽荷花的小瓷缸边,水面涟漪阵阵,魅魔的香味比荷花本身还要浓烈,因为高潮一波波扑在殷寿身体上,他的发丝已经在交合中悉数散开落下,被汗水打湿黏在身上,小穴被干得发红,死死地含着那根肆虐的玩意,前后两个淫纹隐隐发热。

殷寿的气息粗快,他掐着姬昌的脖颈,在姬昌猛烈的一次高潮后停了下来。

姬昌被干得眼神朦胧,不知殷寿想做什么,下一秒就被抱了起来,身体里还带着坚硬的龙屌,几乎是被殷寿提着来到了平日休息的梢间。姬昌被殷寿扔到床上,他仰躺着,借着从窗户射进来的月光看着那条龙。

殷寿也变成了过去的模样,姬昌看清了,殷寿变回了他们初见的时候的模样,看不出半分殷寿的影子。殷寿爬上床,拉开姬昌的双腿,自顾自地又一次把阴茎埋入那个已经被干肿的地方,一言不发地开始动作。

姬昌被插得根本发不出声,在这场性爱中失控激动的并不仅仅只有殷寿一个人。

那个新来的壮小伙时间久,家伙大,还有一身的蛮劲,最重要的是他还不会讲话,达官贵人争先恐后地想要被他在床上鞭笞,每个和他快活过的人都对他赞不绝口,姬昌自然清清楚楚,他也心痒痒,但他怕平日里那个“小笼”过于纵欲,自己再去吸他的精气,会彻底把他搞废,也便收了心,还时不时给他送去一些补品,只在没有人宠幸的夜晚偷偷地摸自己几下,想象在被那个年轻人抚摸。但慢慢姬昌发现,“小笼”的身体好得不像一个人,更像是喜欢淫欲的某种怪兽。

姬昌不知道“小笼”来人类社会想要干什么,但有胆量只身来到人类皇城的必不是等闲之辈,于是他更加多加关照。

后来殷寿以一己之力打破皇城,彻底为殷商的胜利奠定了基础,此时姬昌便知道,小笼——应该是小龙——的目的是什么。

现在,那个日思夜想的小龙正在自己身上奋力耕耘,用他无穷的精力折磨自己,让自己喷得到处都是,被干得一塌糊涂,不停流精喷水,心甘情愿变成侍寝的工具,被龙浓厚鲜美的精气填满精神上的空虚。

察觉到姬昌的分心,殷寿向内狠狠顶了几下,手握着姬昌的阴茎揉搓,那个已经再也射不出精液的东西可怜巴巴地抖了几下,在姬昌猛然加重的呼吸中喷出了几股透明的液体,又甜又香,殷寿把淫水在床铺上胡乱地擦了擦,俯下身,捏着姬昌的下颌强迫他看向自己。

现在的殷寿已经不再是过去小龙的伪装,他显现出了年轻时候的真实的自己。

足以迷倒万千少女的英俊面庞,深邃的眉眼间冰蓝色的眼睛带着情欲深情脉脉地看着姬昌,眉头微蹙,嘴唇微张,专注又深情。

姬昌的心脏突然开始疯狂地跳动,他看着殷寿年轻有英俊的面庞,突然觉得确实不应该缺失那几年。错过总是互相的,但弥补也是双方的。

殷寿坏笑,看着姬昌。龙过人的耳力和灵敏的嗅觉使他察觉到了姬昌的激动,更别提突然夹得更紧的小洞和猛然涌出的一股春水。

“周昌,看起来,你更喜欢我现在的模样。水越流越多了。”殷寿直起身,缓缓在他身体里抽插,手指在他的淫纹上戳,话里满满的都是醋味。

“你连自己的醋都吃。”姬昌脱力地嘲了一句,舔舔嘴唇,心想既然殷寿这么容易吃醋,就让他醋个够。

“你让我想起来,袁福通虽然没有你大,也没你长,但他有的是触手……”姬昌眯着眼睛,眼神盯着殷寿,挑衅起来,“在里面转一转,然后——唔啊!”

这是殷寿第一次被赤裸裸地被拖入一场私密的雄竞上,被大来来地摆到台面上,被评判,被比较,而与他对比的对象是更早认识姬昌、更早尝到这个魅魔滋味的章鱼怪,他赢得不光彩,某种程度上,他甚至算是输了——殷寿突然很后悔在和袁福通对打的时候没有扯下几根章鱼腿,要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要把那只章鱼大卸八块,然后把章鱼腿做成芥末生腌逼姬昌吃下去。

而鸡巴上只能长鳞片不能长触手的黑龙先生愤怒地露出了他的两根狰狞的鸡巴,在姬昌的笑声中狠狠地开始操魅魔前后的两个洞。

或许是面貌变得年轻,姬昌也轻佻了起来。姬昌能成为魅魔之王,总归有点勾引男人的本事在身上。他年轻时候的反叛不曾离开,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被包裹藏了起来。起初姬昌尚能应付,享受殷寿的动作的同时还能喘着粗气嘴一句,把殷寿气得一言不发,咬着后槽牙狠狠地用龙屌鞭笞已经被完全撑开的两个小洞,力气大得似乎要把他的内脏操得乱七八糟,鸡巴上凸起的坚硬鳞片都被淫水泡得油亮,爽得四处喷溅的淫水都流到了阴茎根部刺激阴蒂的凸起上,姬昌很快就没有了动静,娇喘着全身痉挛。

殷寿看他被如此折磨还能从里面得到快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猛地扼住姬昌的脖颈,亲吻他的皮肤,在起立硬挺的乳尖上吸吮啃咬,把胸脯弄得满是齿印和吻痕,但总觉得不够,于是堵上了姬昌的嘴巴,亲吻他的同时堵上他的话,直到姬昌主动示弱才肯放过他。

“你之前和那些人类也这样骚吗?啊?!”殷寿恶狠狠地问,“一个彻头彻尾的骚货。”

姬昌被干得几乎要昏过去,合不上的嘴巴露出粉色的舌头,他本能地答:“装的……”

殷寿的眉头缓了几分,但身体的动作又重了好多:“现在呢?”

姬昌干巴巴地笑了几下,主动攀上殷寿的肩膀,用一种狡诈的语气回:“这么久了,是真是假……我会在大王面前撒谎吗?”

该死,该死,真该死。殷寿想。不管是老家伙,还是年轻的老家伙,怎么能如此懂得卡着自己心坎来。

“姬昌,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殷寿骂了一句,狠狠把他抱在怀中,变回了如今的模样,一边亲姬昌的脸颊一边用自己的身子把他紧紧锁在床铺上被动承欢。姬昌也心有灵犀一般变回了中年模样。

围帐翻滚,床帏吱嘎,龙的粗喘和魅魔的低吟,长久纠缠交合的肉体,把月光都羞得躲了起来。

——

似乎是见惯了他们的王和王后的淫靡,下人们顶着醉人的荷花香味低着头,飞快地打扫了被搞得一团乱的房间,而造成这一切的两个人,已到了另一边的梢间。姬昌窝在殷寿的怀里,半眯着眼睛,盯着殷寿胸口的位置,不知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殷寿问。他拿起一缕姬昌的头发,闻上面的荷花味道。

“在想如果我更早一点来朝歌,会不会比现在还要好。”姬昌倒也不揶揄。

殷寿不想纠结这些,他把姬昌往怀里揽,让他赶紧睡,长途跋涉,又胡闹到后半夜,龙倒是不需要睡眠,但魅魔需要,更别提姬昌比一般魅魔要虚弱许多,他已经很累了。

“大王,你是真的想要成为一个名垂青史的明君,还是只是为了享受翻云覆雨权力游戏的快乐?亦或是被万人敬仰的满足?”姬昌冷不丁地发问。一起生活这么久,姬昌唯一看不透的就是这一点。

在旧贵族眼里,无法无天割了他们蛋糕的殷寿是个十足的昏君暴君,但在最底层的怪兽心中,帝辛让他们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土地和条件。殷寿杀了不少拦他路的人,也有了暴君的名号。

“我全都要,”殷寿说,“如果我输了,随便他们怎么抹黑我,因为我输了。但现在既然我赢了,就由不得他们了。”

“天下,权力,财富,人心……还有你,都在我手里。”殷寿紧盯着姬昌。

早在人类皇城的乱坟岗前,殷寿写下了一个“一”字,那是他的野心。

现在的殷寿,已经拥有了这个“一”。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皆在殷寿掌心之中。

姬昌看着殷寿,笑了一下,心想这样也不错。

 

END

Summary:在前往北崇的家庭旅行中,殷郊和姬发终于下定决心,抛下孩子,找点乐子。
巫师与龙的混血殷郊,魅魔双性姬发,和《殷湖繁花》同一世界观下的衍生作品,可以独立阅读,但和其他系列一起看阅读体验更佳
里面埋了不少彩蛋诶嘿,看看能找出几个
可爱的陈牧驰生日快乐,期待与殷郊在大荧幕上的再一次见面~

第1-2章 第3-4章

第五章
两个人踩着夜色在依旧繁华的街道上走,速度并不快。道路两旁的小吃摊热闹依旧,有几家早点摊已经亮起了灯,店主已经开始准备起了今天的早点。殷郊看了一眼手表,说已经将近三点了,姬发你饿不饿。
姬发一听这话就靠到了殷郊身上,用气音说:“当然饿啊,哥哥,要不要找个路边摊随便吃点啊?”
路边摊?殷郊有些疑惑,魅魔倒是能吃人类社会的食物,能够尝到味道,但无法从里面汲取营养。姬发见殷郊并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便冲他勾勾手指,引殷郊来到了一个幽静的小巷中。
小巷幽长,仿佛凭空出现在主干道旁,五十米的路程中途只有一道若有似无的白色灯光,驻步其中,好像外界的喧哗被一道看不到的屏障自动挡在外边。姬发双手环着殷郊的脖颈,一步一步向后挪,直到贴到冰冷的墙面,他笑着垫脚,在龙的嘴角亲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问:“就这家店吧——错过了野馄饨,又没见到路边烧烤,可不能错过这家的龙精大餐。”
殷郊瞪大了双眼,随后不管不固地将姬发按到墙壁,贴着他的脖颈亲吻,稍稍动动手指,便在小巷子的两边用魔法构筑了一个围墙,将巷子藏在路灯投下的阴影里。
“请问这位顾客你想怎么吃?吃几碗?”殷郊一边亲一边解开姬发的衣扣,这套商业精英的打扮实在是繁琐,殷郊没有耐心,干脆直接撕开,把衣服一卷,暴露出姬发柔软饱满的胸部,在上面落下一个个吻。
“你慢点,这么粗鲁好像在强奸。”姬发抱住殷郊埋在胸脯里的脑袋,揉他毛茸茸的脑袋,一条腿缠上了殷郊的腰,将他的胯往自己已经开始湿润的下身上压。
殷郊一听来了兴致,抬起脑袋,装出一副恶毒的模样,带着笑意威胁:“自己把裤子脱下来给我操,不然有你苦头吃。”
“你还真是,给个杆儿就往上爬。”姬发话虽如此,手还是老老实实地解开了腰带,身体暴露在空气中的一瞬间,殷郊的脑子猛地炸开。
姬发里面只穿了一条情趣内裤,浑圆的屁股被两根几乎算不得布料的细链勒出了两道红痕,下身已经苏醒,前面后面都开始向外流水。魅魔仿佛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只等着他的伴侣亲手采摘下来一切。殷郊的手探入那条“内裤”,握上魅魔笔直的阴茎揉搓敏感的头部,另一只手隔着布料来到了已经湿润的腿间,把带着水的布料一个劲地往姬发的女穴里塞,把那块地方弄得泥泞不堪。布料的摩擦酥麻,但总觉得像隔靴搔痒,姬发扭着腰,想把殷郊的手指向内再吞一吞,怎料殷郊早就看透了他的心思,手指灵巧地一翻布料,直直插入了柔软的肉缝,一边抠挖一边用拇指刺激前面已经充血的小肉豆,几下就把姬发摸得浑身发抖,低喘着在殷郊手上喷了一次。
殷郊抽出手指,把淫水抹到姬发屁股上,又握上姬发的手腕,带他到了自己的胯前。
“老婆,我在外边有点紧张不习惯,你帮我硬起来。”殷郊笑得十分心安理得,好像说得不是让姬发给他手淫,而是让姬发帮他摘一下头发上的树叶。谎话讲得丝滑随意,丝毫不在意自己早已完全硬了这个事实。
“你混蛋。”姬发骂了一句,很想把手心里的那根好似烙铁一般又热又硬的玩意连根掰断,但他怎么又狠得下心伤害这根能给他快乐的玩意,象征性地撸了几下,姬发干脆跪到殷郊双腿间,双手握着那根性器,含上饱满的龟头,用舌尖顶在已经向外不停分泌前液的孔洞上,把那些带着巨龙蓬勃精气的液体卷到口中,随后将整个龟头送入口中,一边吸一边舔,手指灵巧地在沉甸甸的囊袋上游走。
吸了一会,姬发就满意地听到了殷郊按捺不住的低喘。姬发很久没有给殷郊口交了,熟悉又陌生的触觉时刻刺激着这条小龙的神经,他能感觉到姬发甚至把舌头化成了魅魔本来的形状,紧贴在阴茎的青筋上,好像什么专门为了性爱而生的生物一般蠕动,越动越深,最后龟头顶到了一圈紧缩的咽喉,在上面撞了几下以后进到了一个紧窄火热的地方。
姬发给了殷郊一个堪称完美的深喉。
紧窄的喉口包裹着阴茎,殷郊爽得几乎喊出声,没忍住本能的动作向前又顶了几下,贪恋里面的温暖和紧致。姬发被他干得本能地干呕,殷郊见状即刻退了出去,阴茎在姬发唇边扯出一根银丝。
“姬发,没事吧……”殷郊自知自己动作粗暴了些,刚要道歉,却被姬发双手掐着腰定在原地。姬发漂亮脸蛋蹭过殷郊的阴茎,磨蹭这根巨物,亲吻它,最后抬眼幽幽道:“粗暴点,强奸犯。”
魅魔天生知道如何勾引男人,殷郊愤愤地想。殷郊一把捏住姬发的下巴,强迫他的小魅魔开口,把那根深色的肉刃直直插入姬发的嘴巴中,一边操一边低声威胁不许用牙。姬发自然也乐得被干,放松喉咙随便殷郊怎么操。
姬发的鼻腔中全都是殷郊的味道,他卖力地吃这根肉棒,可是殷郊偏偏自持力好得要命,不肯射精,姬发只能靠着殷郊的前液暂时解渴,不过姬发并没有那么饿,做爱的意义大过了进食,姬发愿意陪着殷郊玩玩平时没机会用到的play。只是下身已经汁水泛滥,被干着嘴巴,下面的洞渴得要命,姬发见殷郊暂时没有操下面的意图,便夹起双腿,试图自己偷偷缓解欲望。这一举动并没有逃过殷郊的眼睛,殷郊抽出阴茎,粗鲁地把姬发从地上捞起来,将他背对着自己按到墙上,在姬发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力道不小,姬发白嫩的屁股上立刻红了一片,姬发缩着身子,爽得发抖,臀肉因为他的动作抖动,又被殷郊在侧腰上狠狠掐了一下,更是塌着腰,腿夹得更紧了。
“没见过你这种,搞得好像是我被你强奸似的,”殷郊贴上姬发的后背,火热的阴茎定在那道不停向外流水的骚穴外,顺着腿缝来回滑动,“我要把你操到说不出话。”
“你倒试试。”姬发挑衅道。话音未落,阴户便被一根粗长的阴茎破开,姬发被狠狠地顶了一下。殷郊的玩意又大又硬,完全没有等姬发适应的意思,一进来就狠狠地杵到内里的肉壁上,撞在尚未打开的宫口,随后快速抽出,将里面的淫水统统干了出来。
姬发被这几下干得讲不出话,缩着身子一个劲地哼哼,下面的小嘴紧紧地咬着龙屌,好像这样就能阻拦它一次次的采撷似的。殷郊被里面的软肉吸得喘粗气,咬着牙才没有像个处男似的射出来,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随后掐着姬发的腰开始了猛烈的操干。
这么多年,姬发的身子已经彻底被殷郊操熟了,只是几下深顶,姬发的子宫就松了口,大方款待殷郊的老二,狭小的肉袋艰辛地包裹那个庞然大物,被捣出汁液,顺着二人结合的地方流得到处都是,顺着腿根流下来,落到地上,和已经射干净的精水混在一起。
殷郊深知姬发浑身上下的敏感处,他的手在姬发身上游走,揉捏,变着法地刺激能让姬发失去理智的地方,一次又一次地用肉棍蹭过他的敏感点。快感过载,姬发被干得双眼失神,徒劳地抓挠粗糙的墙面,扭动想要挣扎逃出殷郊的掌控,怎奈力量相差悬殊,他就像是入了狮口的羊,被反复玩弄,不得自由,反倒是饱满的胸脯和尖挺的乳尖在墙砖上摩擦,为已经熊熊燃烧的欲望火上浇油。
“殷郊、啊……休息……停一下……“姬发本能地开始求饶,他已经高潮了三次,不知是不是因为在人类的地界,身体素质也开始向人类靠拢,他被大鸡巴折腾得脱力,不知是累还是爽,双腿几乎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不停地发抖,怎奈殷郊又一次贴上他的耳边,仿佛一只恶魔呢喃。
“小点声,姬发,”殷郊的眼神阴鸷,盯着姬发已经失神的双眼,看着里面的泪水,加快了下半身的动作,“……这可是强奸。”
姬发这下真的是被强奸犯操了。不论姬发怎么求饶,如何允诺只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就愿意让殷郊随便摆弄,前后两个洞,随便怎么玩都行,可统统被身后的人当做耳旁风——确实,仅仅只看现在的情况,姬发没有任何与殷郊商量的筹码,他的身体就是殷郊的玩物,他的娇喘淫叫求饶也只会令殷郊更加兴奋。
不知道折磨了多久,姬发真的像个遭受暴行的人又哭又叫,想要挣脱殷郊的掌控,怎料浑身酥软,毫无反抗之力,被殷郊翻来覆去地操了好久,久到抬头就能够看到天空的鱼肚白,本应该吸取吸取精气的身子反倒被大棒捣出了所有的汁水,他无力地靠在殷郊的前胸,被动地与他的情人接吻,在一次令人失去意识的爽利高潮后终于结束了这种折磨。
姬发双腿之间漏出一股乳白色的精液,殷郊见状连忙用手指把它往姬发洞里塞,生怕自家老婆醒来饿肚子。殷郊用魔法恢复了被他撕扯开的衣物,为姬发穿好,左右看看四下无人,便解了小巷子的结界,跳进魔法阵中将自己和姬发传送到了车内——自己的屋子里还睡着三只小崽子,姬昌和伯邑考各自的屋子他又不能去,殷郊只能想到这个保险的地方,准备好水,等姬发醒过来。
“殷郊……”姬发喃喃,睁开眼睛,在看清面前的爱人之后,脸一红,双手捂脸。
太丢人了,一只魅魔,被干晕了!
虽然姬发深知,魅魔在性爱中被干晕并不少见,毕竟这是和伴侣之间纯粹的性爱,与进食无关,但还是觉得丢脸——不单单是因为和殷郊已经老夫老夫这么多年了,还是会被他的丈夫轻而易举操得失神,更是因为他忘记那是在市区,他的声音大到足够让附近的居民报警,若是有早起的老头老太太,一定会被听去传闲话,他姬发丢不起这个人。
“姬发,别担心,我的结界不会有任何东西传出去。“殷郊在姬发手背上亲了一口,挪开他盖着脸的双手,憨笑着为他递上一瓶矿泉水。姬发接过喝了一口,噘着嘴嘟囔算你有良心。
“吃饱了没?”殷郊问,“不够的话我这儿还有。”
“够了,别想着在崇应彪的车里做爱。”

第六章
姬发和殷郊在确定身上情欲的味道不会被孩子们嗅到后才敢在早餐时间回到房间。他们甚至欲盖弥彰地买了一袋子早点带回去,一开门就看到崇应彪站在门口,看起来耳力很好的狼王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
“昨晚小伙子们休息得怎么样?”殷郊问。
崇应彪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从殷郊手里接过油条咬了一大口,边嚼边说:“姬诞乖,很快就睡着了,姬虞和姬诵想偷偷溜出去,被我瞪回去装睡了。”
“嚯,这不就和那些恐怖故事里的一样,躲被窝堡垒里装睡?”殷郊哑然失笑。
“差不多,不过应彪也被吓了一跳。”伯邑考从内屋走出来,云淡风轻地笑,顺着崇应彪递过来的油条咬了一大口。
“在你之前,凭空从被窝里钻出来的家伙我只知道一个。伽椰子。”崇应彪挑眉。
“你被吓到了,很可爱。”伯邑考笑着揉揉崇应彪睡得乱糟糟的头发。
“姬发,这两份早点我们就带回去了,父亲那边估计得在车上吃了。等孩子们醒了我们就出发。”伯邑考说罢,在弟弟惊讶的目光中拉上崇应彪的手,回了自己房间。
“不是……不是!”姬发高声喊道,“崇应彪!你在我儿子们面前做爱了?!啊?!等一会!”
“姬发,大哥不会那么做的,我猜是大哥半夜醒过来发现崇应彪不在,就钻他被窝了。”殷郊倒是淡定得很,抓着油条一直嚼嚼嚼。
姬发瞪了他一眼,心想也是,信不过崇应彪也得信得过哥哥,只是……
那条蠢狼是不是给哥哥喂了什么迷药,做了什么让哥哥那么喜欢!
蹑手蹑脚进了卧室,刚刚的声音并没有吵醒孩子,三个小崽子还在睡觉。殷郊和姬发挨个查看好他们以后,终于躺到了柔软的床上,交换了一个温暖的吻后,他们相视而笑。
如果没有身边的三个小朋友,殷郊和姬发看起来就像是热恋中的情人,可……有了三个孩子,又有什么区别呢?他么只不过是生了三个孩子但仍在热恋的夫夫罢了。
END

Summary:在前往北崇的家庭旅行中,殷郊和姬发终于下定决心,抛下孩子,找点乐子。
巫师与龙的混血殷郊,魅魔双性姬发,和《殷湖繁花》同一世界观下的衍生作品,可以独立阅读,但和其他系列一起看阅读体验更佳
里面埋了不少彩蛋诶嘿,看看能找出几个
可爱的陈牧驰生日快乐,期待与殷郊在大荧幕上的再一次见面~

第1-2章

第三章
姬发和殷郊手拉着手来到酒店前台,打算新开一间房——谁知道那三个吵闹的小崽子会不会在房间里面碍事——怎料被告知旅游季,酒店全满。两个人正商量着要不找个破破烂烂的招待所凑合,苏妲己的电话打来了。
他们的孩子出事了。
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孩子们见义勇为,在一群喝了酒的小混混手底下救出了一个小姑娘。
姬诵和姬虞虽然没有得到允许去酒吧,但没有被禁止前往商场里的游乐园,一行四个人在一家烤肉店成功挑战大胃王(毕竟一匹狼和三条龙),姬诞想去看动画电影,妲己也想看,于是四个人分开行动,姬诵和姬虞就去了游乐区。
即便龙的天赋再高,在被动过手脚的游戏机上也输得彻底,两个哥哥本想抓个娃娃给弟弟,怎料一堆游戏币都输进去了。还剩下最后一个币,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此时一个圆脸圆眼,打扮甜美的小姑娘柔声柔气地问,如果可以,她想试试。
女生很娴熟地抓到了娃娃,好奇地问他们俩,一般男孩子都不喜欢娃娃,你们干这个是因为要送给喜欢的女孩子吗。
姬诵红着脸说不,我们打算给弟弟。
相识就是缘分,三个人聊了起来,女生叫王姜,她也是来这里旅行的。姬虞心眼多,看出来姬诵似乎很喜欢这个姑娘,就提议要不去海边走走,也不远,十分钟的脚程。到了海边,在一个个烧烤摊旁,姬虞装作被美食吸引,独自走开,买了一把串,边吃边看哥哥一改往日的稳重,在姑娘面前话都说不利索。
这姑娘也不是大美人,怎么大哥就迷上了呢?
随后姬虞便目击了这个姑娘见义勇为,对一个试图袭击服务生的醉汉使用了背摔。
一米五不到的小姑娘把一米八的大男人摔到地上的时候,是挺吸引人的。
作为殷商未来的勇士,怎么有袖手旁观之理?姬诵看着被那个酒鬼的狐朋狗友包围的王姜,想要去帮忙。姬虞连忙咽下最后一口串,强行拉住想上前帮忙的大哥,摇摇头。
要帮忙,但不能明着帮。
两个人做起了“吃瓜群众”,动动手指,那些举起的拳头在挥下去的时候自动变了方向,打在桌子上。在男人的惨叫声中,有一股看不见的力拉着王姜回到了姬家兄弟身边,兄弟两个把女孩挡在身后,面对气急败坏的酒鬼们。
这群男人见只是两个小孩子,嚣张地一脚踢翻餐桌,抄起手边的东西气势汹汹向他们冲来,有些大人看不下去,想要保护兄弟俩,怎知像被定住一般待在原地。兄弟两个风雨不动,不知从哪里凭空刮来一阵妖风,被掀翻的炭火被这阵风吹起,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闹事的几个人身上,也不知怎的,这些人身上迅速燃起熊熊烈火,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吞噬全身。
龙是最善于控火的。烈火在兄弟俩的操纵下,卷着那些恶人,他们哀嚎着在地上打滚,可不论怎么努力,不论是泼水,还是用灭火器,火舌总是灭不掉,熄不灭,直到警察们到场才诡异地瞬间熄灭。闹事的人被押送到了附近的医院,上上下下检查了个遍,令人不解的是,这火造成的伤害比应有的轻,他们浑身上下的衣服都被烧了个干净,头发腋毛一类的体毛也全焦了,可身体只有一至二度烫伤,浑身水泡,痛不欲生。
根据在场群众的指正,姬家兄弟和王姜也一起来到了派出所。王姜被警察教育以后不可冲动,随后又给了个见义勇为奖,兄弟俩也是录了口供,警察发现他们未成年,便要他们联系父母来接人。
于是两个打扮年轻时髦的帅哥出现在了派出所。
整件事的走向如果被记录下来做成网络节目播出,一定会创收视新高。只见一个商场精英打扮的男人单手叉腰对兄弟俩指指点点,一串连珠炮炸得俩孩子瑟瑟发抖,另一边一个身高一米九的体育生怀里抱着一个打呵欠的小孩子,向民警连连道歉,说孩子不懂事,给各位添麻烦了,以后一定好好教育。
“呃,孩子的父母呢?”一个女警问,毕竟这俩年轻男人看起来太可疑了,那个戴眼镜的还好,面前这个戴帽子的冷下脸的时候眼神阴鸷,看起来好像随时准备杀几个人。
“我是他爸!”姬发扭过头大声说,随后回头对着姬诵和姬虞高声道,“说过多少次不要闯祸——你们两个被禁足了!”
“那……那您呢?”警察目瞪口呆,怔怔地看着殷郊,心想那位爸爸看起来也太年轻了,这位搞不好也是英年早婚的带娃男人。
殷郊语塞,憋了半天没想到怎么和人类解释,毕竟“我是他爸,那个训他们的也是爸,但同时是妈”太过于炸裂,人类的脑子一时半会处理不了如此巨大的信息量,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句,“呃……他们的干爹。”
殷郊怀里的姬诞歪歪脑袋,看着不远处被姬发训得几乎化作原型瑟瑟发抖的两个哥哥,最后决定躲在父亲怀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故事的结局是几个人连同王姜在“三胎政策贯彻得真好”的感慨中离开派出所。殷郊、姬发在和王姜聊过后知道这个小姑娘打小独立,家境优渥,父母恩爱,鼓励她做自己想做的,也鼓励她独自旅行,不免感慨人类心真大,留了个联系方式就把她送回了旅店。
分别前,姬诵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米黄色的椭圆形的类似玉佩的东西,上面有一个孔洞,拴着一根红绳,递给王姜。
“呃……需要我帮助的时候就摸摸它,我会来的。”姬诵红着脸说。
王姜看着姬诵手心的“玉”,迟迟没有接过来,正在姬诵心慌意乱的时候,她笑着说:“闹这么一场我肩膀酸,抬不动手,你来帮我戴上嘛。”
姬诵一听红透了脸,手忙脚乱给她戴上。凑得很近,女孩身上的香味淡淡的,像某种开在山谷中的小野花,姬诵的心砰砰直跳,结结巴巴地和王姜道了别,走不出十米便停下,回头看她。
女孩握着胸前的玉,掌心摩挲。
“姬诵!”她笑着抬手,对姬诵一行人挥动手臂,“有缘再见!”
“我们要有嫂子了,姬诞,你猜猜,到时候是我们的妹妹先出生,还是小侄子先出生?”姬虞拉着弟弟的手,调笑大哥。
“小侄子?”姬诞掰了掰手指,努力地算起辈分,然后看向姬诵,嗲里嗲气地问,“大哥,你要结婚了吗?”
“闭嘴!”姬诵羞红了脸,瞪了哈哈大笑的姬虞一眼,随后对上了两位父亲温柔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年轻人有自己的故事,而他们的父辈,有许多事情还没做。
比如,姬发还饿肚子呢。

第四章
“父亲,我们知道错了。”
酒店房间内,姬诵和姬虞两个人低着头,诚恳地认错。姬发倒也不气,若是换做他和殷郊,路见不平也会拔刀相助。
“姬发,别那么生气,两个小伙子懂得用脑子,也没被人发现身份,别生气了。”殷郊见训斥得差不多,便出来打圆场。
姬发叹了口气,说:“其他人好说,我担心的是王姜。”
“不会的,”姬诵说,“我送了她一片龙鳞,如果她乱说话乱做事,我会知道。”
“她想你了你也会知道。”姬虞还是没忍住,贫了一句。
姬发看着长子,心想这小子还算有点脑子,随后说:“我让他们查了查,这个王姜神神叨叨的,朋友不多,也都是人类中的‘神婆’,没人会把她们的话当真。她下个学期会和你一起到同一所高中就读,姬诵,盯紧她。”
意思清楚明白,喜欢就去追。
“只是……她是人类,你要做足心理准备。”姬发说。
姬诵知道父亲指的是在怪物无限的寿命中和人类相处的短短一瞬。
总有办法的。姬诵想。
殷郊一家子五口住在家庭房中,一张双人床是大人的地盘,靠墙有一张上下铺,给了两个大一些的孩子,他们又向酒店要了一张儿童床给姬诞,孩子们被禁足,殷郊和姬发自然要另寻地方共进晚餐。
早在出派出所的时候,姬发便打了伯邑考的电话,想问问大哥吃完饭没有,能不能帮忙看一下孩子,结果打了三个电话,每一个都被强行挂断,第四次才接通。电话那头伯邑考气喘吁吁没讲话,只听到崇应彪喘着粗气大声说不好意思,我们在吃宵夜。
姬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挂断电话,又给父亲打电话,结果父亲的电话也打不通,过了一会,姬昌那边的界面发来一个“gun”,殷郊问咱们这里不是禁枪嘛,你父亲这什么意思。
姬发说这是大王发的,让我们滚。
滚就滚。
把孩子们哄睡,确定三人的呼吸都开始平稳均匀后,殷郊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又一次给崇应彪发了消息,过了一会,崇应彪才回了一句“知道了”。
崇应彪还是给殷郊面子的。崇应彪的耐心一大半花在伯邑考身上,一小半花在殷郊身上。十分钟后,崇应彪带着一身性爱后的慵懒和伯邑考的香味敲响了殷郊的房门,由他来看着这群小崽子,他拍着自己胸脯说包在我身上,这仨小屁孩今晚上绝对会安安稳稳地睡觉。
“不许敲晕他们。”姬发低声说。
“我甚至不需要动手。”崇应彪成竹在胸,进了屋。
殷郊和姬发两个人又回到了酒吧。此时距离二人离开已经过了几小时,夜已入深,酒吧的客人也换了一批。二人一出现,果不其然又引发了一轮骚动,已经折腾了半宿的两个人也懒得玩什么装不熟的戏码,大大方方坐在一起:是物理意义上的坐一起,姬发坐在殷郊大腿上,背景音乐不知何时变成了深夜场,旖旎暧昧,姬发不停和殷郊接吻,性暗示意义极重地在小金龙的大腿上扭动,像是黏在一起一般不肯分离。
殷郊双手托着姬发饱满的屁股揉捏,啃咬姬发的嘴唇,把那双柔软的唇瓣亲得水津津,眯着眼睛在姬发肌肤上探寻爱人情欲的味道,在他的脖颈上啃咬,但小心翼翼地把握力道,不留下任何印记。
怎料下一秒,姬发在他的耳边高呼:“抓住那个人!他投毒!”
再下一秒,姬发就像离了弦的箭,从他身上“嗖”地飞了出去。殷郊捂着耳朵回过头,只见他的小魅魔已经踩着卡座跳到了一个意图逃跑的男人身边,几下就把他擒住按在地上。
“殷郊,抓住那个酒保!他们往那几个女生的酒里投毒了!”
殷郊手腕一转,那个想借机离开的酒保就被一只看不见的脚绊倒,其他群众一拥而上按住了他。
民警们也没想到这么快就和那个贯彻了三胎政策的年轻爸爸再见面。
有其父必有其子,这是民警同志的唯一感想。
在昏暗的灯光下,某个酒保和嫌疑人串通,向几个落单的女生的酒杯里投放了药物,若不是姬发眼尖发现了他们作案过程,可能今晚上有几个女生会被迷奸,被歹人录下视频威胁,甚至一辈子被歹人摆布。
人证物证俱全,两个罪犯会得到惩罚。逃过一劫的女生对殷郊和姬发谢了又谢,殷郊和姬发叮嘱她们出来玩一定要小心,又一次离开了派出所。
他们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短短二十分钟后,殷郊和姬发又一次来到了派出所。
三进三出,说出去没人肯信,可事情就是如此发生了。
“所以……这次是因为什么?”负责接待的女警强忍住笑意,问姬发。
姬发一偏头,殷郊就带着一个脏兮兮臭烘烘的男人和衣衫不整浑身掐痕的女人来了。
“她出来卖,串通这俩男的仙人跳!警察叔叔,我被这两个打手打得好惨啊!我要他们赔我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那个男的先一步开口。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女人身上,她似乎还没有从方才的慌乱恐惧中走出来,惊恐地看着人群,不停地摇头。姬发见状,于心不忍,向女警借来外套披在这个姑娘身上,轻声安慰她没事了。
“我来说吧。”殷郊开口。
他和姬发出了派出所,想着到处转一转,看看夜景,看看凌晨两点的城市是什么样子的,结果路过一个小巷,听到里面有“呜呜”的声音,感觉不对劲,便前去查看,看到了这个浑身酒气的男人正在侵犯这个女人,女人向他们求救,他们便把这个男人扔到了垃圾箱里,盖子一扣,一个推着垃圾箱,另一个抱着这个女生来报警了。
魅魔天生的亲和力令女生冷静下来,姬发柔声鼓励女生大声表达她的愤怒。女生点点头,眼里带着泪指控男人性侵她。
双方被带入了审讯室,殷郊和姬发耳力好,隔着墙也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男人则抵死不认,说女生在酒吧里和他谈了价钱,做到一半仙人跳。恬不知耻血口喷人,男人理直气壮否认恶行还试图拖二人下水的模样令姬发心生厌恶。
“我真想往他嘴里灌吐真剂……”殷郊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空气,姬发也冷着脸——二人早年怪物猎人的记忆苏醒,他们决定,如果人类律法不能还给受害者一个公道,他们今晚上就把这个男人的阴茎扯下来塞到他的嘴里,再割下他的头颅挂在派出所门前。
“你知不知道那条路上刚刚安装了监控,啊?”警察一拍桌子高声呵斥,“我们刚刚调出了监控,要不要看看是不是你强迫人家小姑娘?!“
“什么时候有的监控?我之前都看过了,没有——”男人说了一半停了下来。
殷郊闭上眼睛,用魔法捏了一只眼睛偷偷瞄了一眼审讯室里的情况,监控是真的,男人哑口无言也是真的。
看起来这件事情不需要他们操心了。
“你们是做什么工作的啊?要不要来我们这里做协警,感觉你俩一个礼拜就能把犯罪分子都抓光。”告别前,女警打趣道。
“我倒是希望能少抓点。”姬发笑。
是啊,希望能少出点这样的事。殷郊和姬发在众人的目送下离开了派出所。 

Summary:在前往北崇的家庭旅行中,殷郊和姬发终于下定决心,抛下孩子,找点乐子。
巫师与龙的混血殷郊,魅魔双性姬发,和《殷湖繁花》同一世界观下的衍生作品,可以独立阅读,但和其他系列一起看阅读体验更佳
里面埋了不少彩蛋诶嘿,看看能找出几个
可爱的陈牧驰生日快乐,期待与殷郊在大荧幕上的再一次见面~

第一章
对于能够暂时得到一个假期,和父亲兄长一起前去北崇度假这件事,直到出发,坐在汽车上,姬发也仍旧有一种在梦里的恍惚感。
时间过得太快了,姬发眨眨眼睛,看着车窗外不停向后飞驰的景色,托着下巴思索——时间比汽车要快得多,从他和殷郊相识以来,已经过了那么久,久到他继承西伯侯之位,久到他和殷郊结契,久到兄长和亲北崇,久到自己和殷郊已经有了三个孩子。
从继承了西伯侯的位子开始,姬发从未主动要求过一个假期,他总是像父亲在过去一般,把自己献给了领地,献给了家庭,独独没有献给自己。因此当兄长伯邑考向他发出来北崇度长假的邀请的时候,姬发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不单单是姬发,一同踏上旅程的还有殷郊,和他们的三个孩子。殷商和现代人类社会有一道魔法帷幕将二者阻挡,两个世界的怪物和人类互不交流,因此殷商里没有人类科技,而现代人类社会中也不知怪物的存在。伯邑考在远赴北崇和亲前,几乎没有了解过人类社会,但在狼群的几年历练令他成为了人类社会中的万事通,他和崇应彪一起策划,几人驾两辆车从殷商出发,一路七天在人类社会中穿梭,正巧赶上秋天人类放假,能够近距离接触他们,感受人类社会的风土人情,最后与初雪一起到达被白雪覆盖的北崇,在那里和狼群度过一个欢乐畅快的月圆之夜,最后通过魔法传送门返回朝歌。
这个假期最快乐的并不是孩子们。殷郊和姬发虽然对现代人类无感,但他们认为让子女们早早地接触、学习一些他们的制度和科学是件好事,自身感官能力的短缺激发了人类的创造力,虽然不能飞,但可以乘坐飞机在天空自由穿梭,虽然不会传送魔法,但他们发明出来了无线网络,随时随地都能够见面,怪物们的超能力和魔法总能被这些“麻瓜”们用另类的方式替代。姬诵虽然年纪小,但按照人类社会的计算标准,已经到了能够上高中的年岁,姬虞在中学二年级读的风生水起,姬诞即将上小学,三个小娃娃对人类社会的认知比这群老家伙要深刻得多,殷郊和姬发也乐得带着三个小家伙到处转转。
姬发看了一眼不知何时窝在自己怀里已经陷入沉睡的姬诞,笑着感慨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即便同时拥有龙、魅魔和巫师的血脉,还是抵不过无聊的车程。姬发从背包里拽出来一条小毛毯,这是姬诞最喜欢的一条,把他包得严实,扭头对上了父亲姬昌慈爱的目光,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问父亲是不是在自己和哥哥年幼的时候也被如此照顾。
姬昌点点头,手放在姬诞小脑瓜上摸摸,说你还好,你哥不行,别看现在他文静,你哥哥小时候比你野太多,现在知道收敛罢了。
开车的殷郊——说实在的,殷郊确实在人类社会报名学过考驾照,并且顺利通过了考试,拿到驾照,可因为殷郊作为一条龙,飞是比开车更加便捷且实惠的外出方式,所以他现在是一个有着十年车龄的新手司机,现在握着方向盘看起来开得风火,实则是作弊用了不讲道理的魔法——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随后在姬昌疑惑的目光中解释,大哥的性子确实比看起来要野,前两天被姬诵不小心泼了一身嫉妒药水,又是撒娇又是霸道,把崇应彪搞得五迷三道的。
不过崇应彪本来就迷伯邑考迷得不行。殷郊补了一句。
姬昌说,殷郊,伯邑考可是魅魔,那是手到擒来的事。 随后姬昌稍加思索,追问那个“嫉妒药水”是什么,是上次你爸被泼一身的那个吗。
姬发点头替殷郊回答了问题,说是让大王反常的那个。
随后几人的话题又变成了那个找各种理由不肯加入旅程的殷商的王,殷寿。
作为殷郊的亲父亲,殷寿极力避免和殷郊发展出任何父子亲情的任何一个可能,不论姬昌如何盛情邀请,殷寿就是不肯陪着家里人一起玩。口口声声什么国务繁忙,但从来没因为国事耽误殷寿出巡或者微服私访,怎么到现在要和家里人一起行动就忙得分不开身来。为此姬昌生了好大的气,到现在提起那条黑龙的任性之举还是眉头紧皱。
姬发自知话不投机,就把话题强行引到了另一辆车中的成员身上。
崇应彪,伯邑考,还有那两个喜欢亲大伯喜欢得不行,怕后大伯怕得发疯的俩小崽子。
姬诵和姬虞喜欢伯邑考是因为他们的大伯总会给他们无限的宠爱和包容,这种温柔的亲情令他们天生就亲近伯邑考,即便他们刚刚破壳、还是一条小龙、什么都不晓得的时候,只要看到伯邑考就会本能地爬过去,想把他们的大伯变成自己的“所有物”。
此举精准地踩到了他们的后大伯崇应彪的雷点。若是有一种生物拥有龙一般的执着和领地意识,那便是狼人。北崇的狼王无法容忍有人试图染指自己的伴侣,即便那人是伯邑考刚刚出生的亲侄子。狼白森森的牙和爪子伴随着恫吓成了孩子们永恒的童年噩梦,即便他们懂事,知道狼是打不过龙的,但这种童年带来的恐惧也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令他们在见到崇应彪皱眉不满或者瞪人的时候不寒而栗瑟瑟发抖。
透过车窗,姬发可以看到姬虞和姬诵嬉皮笑脸地和伯邑考说几句话,就会在崇应彪的眼神中老实坐好,过一会又忍不住和伯邑考说笑,如此循环往复。
一物降一物,挺好。姬发想,因为这俩半大小子实在能惹事,从他们的亲爹们那里继承了刚强和正义感,总是喜欢打抱不平,不是今天帮助被霸凌的同学暴揍小混混,就是明天帮助被父母精神控制的同学逃离苦海,自己和殷郊被学校找了一次又一次,因为老师们对孩子的义举表示充分的肯定,姬发从不担心小崽子们会被劝退,姬发只是担心有一天孩子们的身份会暴露。
“儿孙自有儿孙福,姬发,专注当下,相信他们就好了。”姬昌说。
姬发心想您这功成身退,我还不行呢,嘴上乖乖回答“好的父亲”。
车继续行驶,他们很快便穿过了殷商和人类社会之间的那道魔法屏障,来到了人类社会,正式开始了他们的旅途。

第二章
在战乱的时候,魅魔们隐居在殷商的山林中,同时也为了进食,在现代人类社会里建立了不少“小餐厅”,在与殷寿结契后,自然而然地借着商王的东风进行扩建,平地起了不少怪物旅馆,专门为在人类社会混迹的怪物们服务。一行人在怪物旅馆见到了本次旅程的策划,苏全忠和苏全孝两兄弟。自从冀州苏氏的狼群在争斗中战败,他们的族长苏护就带着家人投奔了北崇,兄弟俩是北崇狼群的得力干将,直接听命于头狼伴侣崇应彪和伯邑考,平日受了恩惠和照顾,自然要倾尽全力把事情办好。苏全孝领路安顿好了一行人,苏全忠则有模有样地掏出一本小册子,里面是他们的行程地图。兄弟俩向一行人介绍了他们的小妹妹,苏妲己,由她带领几人在人类社会中体验生活:住人类的店,吃人类的食物,一路上见到的也大多都是人类。
出来玩无非是逛吃逛吃,怪物们也不例外。一连过了五天,几个人来到了在人类社会的最后一站。今天他们决定要玩点不一样的。
他们在这个沿海城市中遇到了一个魅魔,吕公望。吕公望是姬发的表亲,虽然长相不甚相似,但脾气出了奇的相仿。吕公望告诉他们,这里有一个魅魔们的“天堂酒吧”,一定要去那里玩玩。
虽然姬诵和姬虞一直强调自己即将成年,且人类的酒精和迷药对怪物完全无效,但还是被殷郊和姬发禁止跟随前行,不得已他们只能承担起“大哥哥”的责任,带着手握冰淇淋吃得开心的姬诞,在苏妲己的照看下开始了商场一夜游。
很巧,酒吧就开在他们入住的人类酒店楼下,有一条通道直通酒店客梯。酒吧平平无奇,装修简单,穿过算得上幽长的走廊,一进大厅别有洞天,里面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小小的店面拥有与之不匹配的宽敞空间,暧昧的橘色灯光中穿插在点点墨蓝色的背景中,头顶上满布不知是被细线悬挂还是魔法悬浮的电子蜡烛,闪烁的灯光令人有种身处魔法世界的错觉,live house的舞台和吧台卡座以一条布满星光的小路连接,舞台开放给任何想要上台一展才艺的顾客。老板是个外国来的吸血鬼,他的伴侣是个魅魔,两个人为了方便族群寻觅食物才开了这家酒吧,酒吧的常客中有一小半都是吸血鬼和魅魔。姬家人在怪物世界里是王公贵族,自然所有人都认得,在见到他们之后,老板为他们安排了一个舒适的卡座,并为他们提供了免费酒水,而在酒吧中觅食的魅魔们见到了族长纷纷行礼,以最快的速度带着猎物离开。因为殷寿不在,吸血鬼们并没有像魅魔那般毕恭毕敬,不过也同样在快速寻找到猎物后离开。
如此一来,整个酒吧里只剩下姬发一行人是怪物了。
一行人显然见惯了这种场景,也理解一般怪物们不敢与身份尊贵的皇族平起平坐,反正他们本就是来体验人类生活的,这样也无妨。
人类的感知力比怪物弱了不止一点半点,他们并不能察觉到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行帅哥之间的标记关系,只觉得这群帅哥是来猎艳的。不论男女都摩拳擦掌,想和他们过过招。
崇应彪和伯邑考不愧是混迹在人类社会的老手。他们深知这群人类在想什么——他们遇到过太多次,毕竟伯邑考经常和崇应彪一起在酒吧品酒,总有人用不规矩的眼神在他们身上打量,这令魅魔和狼人都很不爽——于是他们当着所有人的面接吻。
多半人类会对有了固定伴侣的个体停下追逐的脚步,但不代表所有人都不想要加入这个家,崇应彪和伯邑考被这些毫无廉耻的人搞烦了,又赶上一路颠簸没好好吃饭,伯邑考叮嘱了父亲和弟弟几句,便和崇应彪离开了酒吧,准备回到酒店开始“用餐”。
目送崇应彪和伯邑考离开,姬发和殷郊对视一眼,决定玩点新奇的。
姬昌觉得在大庭广众下接吻的大儿子已经足够狂野了,怎么小儿子和他的丈夫装作不认识,分别撩骚呢?
舞台前方有一个小舞池,方便搭讪,共同起舞,欲望的火苗在肢体触碰中逐渐燃起,在双方的眼睛中燃起熊熊烈火,接下来便是到酒店前台开个房间,直达目的地。
殷郊今天打扮得像个运动生。蓬松的黑发和轮廓俊朗的外表,上身一件白T恤,袖子卷到肩膀,露出两条肌肉饱满的手臂,下身简单一条黑色短裤,一截白袜包裹脚踝,漏在运动鞋上,头上戴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不知道摘,向下把帽檐一压,配上那浑身上下无时不刻都在散发的性张力,几乎能让半个酒吧的人都扑上来。
事实上也是如此,殷郊压着帽子,在众人瞩目下走入舞池,摆出一副可以随意搭讪的模样,一会身边就凑满了人,男的女的都有,夹着嗓子问哥哥从哪里来,哥哥叫什么名字,哥哥能不能赏脸和我喝个酒。
姬发看到伴侣如此受欢迎,也不恼怒——毕竟他们两个人结了契,他姬发若是出轨,顶多吃得精气味同嚼蜡,但殷郊出轨,小命都会没了——更多的是对伴侣的自豪,以及占有“天菜”的一丝骄傲。他起身,在父亲疑惑的眼光中走到了隔壁空着的卡座,翘起二郎腿,眼神透过平光镜盯着殷郊,大有一副打擂台的意思。
姬发穿得像从小说里走出来的总裁。总裁并不喜欢穿西装,可又不得不应付正式的场合,于是总裁选了一件贴身的黑色绒衫,勾勒出他的身体线条,身材纤细,却也是漂亮的倒三角,饱满丰润的唇在杯口滑过,姬发一手捏着酒杯,另一只手在桌面敲击,自信张扬的模样引来了不少人,他仿佛电影中被无数燃烧着的打火机包围的美丽尤物,身边凭空多出无数高擎着的酒杯,时刻准备为骄傲的国王献上琼浆玉液。
这种场面没僵持多久。殷郊眉头一皱,眼神往入口的方向飘去,随后脸色一变,大步流星走到姬发身边,单手捞起姬发的腰,把没有反应过来的姬发强行带到舞池里,双手环着他的腰,在他的脖颈上亲吻。
人群开始尖叫,不知是自己失去了和如此性感的人上床的机会,还是在为帅哥和帅哥看对眼,慷慨大方让他们看来得激动。但当事人明白,出事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殷郊在姬发耳边喃喃。
姬发双手环着殷郊的脖颈,巧妙地转了个方向,从殷郊肩膀上看过去,他看到了另一个人群的中心。
一个身高一米九的魁梧男人,面貌和殷郊极其相似,穿着像极了欧美电影中的老钱,在莺莺燕燕的簇拥下进了场。
好吧,殷寿来了。
“他恼着呢,别触霉头。”殷郊把头埋在姬发肩膀,闷闷地说。
确实,殷寿的脸色并不好看。姬发不怕事,他喜欢看热闹。
只是父亲的脸色却出奇的好。
随后发生了什么,姬发也不知道,只见那条神色古怪的老黑龙强行带走了父亲,消失在走廊尽头。
“大概是去吃晚餐了。”姬发紧紧抱着殷郊。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单独待在一起了。政务,家事,还有子嗣,一桩桩一件件都消耗着他们的精力,虽然魅魔的生理问题,做爱等于吃饭,但他们并不把与伴侣的性爱单单看做日常中稀松平常的进食,他们也想在这个过程中得到灵肉的快乐与交融。
抱着殷郊,感受着爱人心跳的力度,姬发突然有点饿。他松开殷郊,定睛注视殷郊。殷郊也用带着火的目光盯着自己。
他的龙也想要他。

老头环(Lotus Ring)(荷花回环/莲花圈,怎么翻译都随便)

黑龙殷寿x魅魔姬昌 龙有两根JB,魅魔有两个洞

各章节可以独立阅读,串联又是一个整体的故事

本篇为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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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接受他的过去,拥有他的现在,参与他的未来。

第三章– 昨天,今天和明天(欢度新春魅魔版)
Summary:接受他的过去,拥有他的现在,参与他的未来。
——
“姬昌,你说我会怎么死?”
正修剪枝杈的姬昌停下动作,歪过头看着坐在石凳上的殷寿。
今日早朝大臣们又因为立储的事情闹了起来,说什么现在的皇后姬昌与大王结合那么久肚子迟迟没有动静,若是年纪大了生不了,大王不如干脆废后,到别处去寻得年轻女子,留下子嗣绵延血脉。
这话在殷寿听来就是要他自杀。和魅魔结契后,不论是什么种族,和其他人交合约等于立刻暴毙,殷寿气得几乎把说这话的大臣生吞,被闻仲力劝才耐住火气,扔下一句“寡人长寿,暂不立嗣”就退了朝。
殷寿退了朝就跑到后花园找姬昌,说来也奇怪,不知是否因为姬昌拥有他一半的灵魂,只要待在姬昌身边,殷寿就能平静下来。姬昌似乎有将一切伤痕都抚平的能力,殷寿几乎时时刻刻都想黏在他身边。若姬昌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姬,而非赤胆忠心的谏臣,他殷寿估计已经是个昏庸无道、遗臭万年的昏君了。
龙没有什么赏花的情趣。在过去这里是一片荒芜的废墟,自从殷寿和姬昌结了契,在宫中稳定下来后,殷寿为了姬昌特意修建的,园子里面一年四季都盛开着不同的鲜花,让姬昌即便闷在宫里也能看到外边的景色。花园的景色大气不失精巧,豪放兼容灵动,湖心落着一座汉白玉砌成的亭子,姬昌坐在其中,面前一盆殷寿也不知道什么名字的花,拿着剪刀比划了几下才开始修剪。
虽说夏日似火,可皇宫里被施了魔法,清风徐徐,丝毫不觉得炎热,满满一池子的荷花睡莲已经含苞待放,清凉花香被风卷到鼻腔,殷寿大大地吸了一口,方才察觉这味道是从姬昌身上出的。
自从两个人结契,姬昌周身冰冷的腊梅香就逐步变成了现在的荷香,虽然同样冷冽,但荷花里透露的一丝热情与甜蜜瞒不过殷寿的鼻子。
“大王为何无缘无故这么问?”姬昌疑惑地看着殷寿,猜测这条多疑的龙整天怀疑天怀疑地,怀疑过他亲儿子殷郊,也怀疑过自己的儿子姬发,现在怀疑到自己身是否要屠龙上了?为了大商,也为了自己和族人的长期饭票,他可没那个闲心思。
更何况,他挺喜欢殷寿的,殷寿也知道。
“人老了,总要想的。”殷寿往姬昌这边凑凑,手搭上姬昌持剪的手腕,让他别管这盆子破花,管管自己。
“你哪里是人呢,”姬昌笑眯眯地怼回去,暗自用力警告他别耽误自己手的活,“况且前些日子我不还祭祀起卦,一千年以后这天下还是你的。信不过我?”
“哪里的话,”殷寿总觉得姬昌前半句好像在当面骂他,但他不介意,“可一千年以后呢?”
“你不老,也不会死。”姬昌依旧温和,没有丝毫不悦。殷寿的鼻息喷在耳侧,姬昌只担心这条龙控制不住把自己精心培育的花给弄死了。
“何以见得?”殷寿心里暗喜,私下里,姬昌关心谁就给谁算卦,他只见过姬昌给伯邑考、姬发和殷郊算,自己何曾获此殊荣,不免有些得意,“你偷偷给我算过?”
“不用算也知道,祸害遗千年呐。”姬昌装模作样地“哎”了一声,端起已经修剪好的盆栽,起身放回原位,留殷寿一个人尴尬地坐在石凳上。
姬昌徐步走到荷花池子边,靠在石栏上望着湖心的荷花。有几株长势喜人,已经窜出了水面。姬昌对殷寿说这两天他想让花匠把这几株长得好的移到水外,放到房间中好生待着,给睡莲多留点地方,孙子们更喜欢莲花和莲叶,会变成小龙仔在莲花叶上打滚,别到时候来了宫里没地方玩。殷寿愣了一会才疾步走到姬昌身边,点点头,说随你。
“怎么,生气了?”姬昌觉得有点好笑,平日里又不是没怼过殷寿,怎么现在这条老龙王一反常态,像打了霜的茄子一般蔫了起来。
“倒也没有,”殷寿说,“只是大臣们一直上书要我立嗣,我又不能随便把他们拖出去砍了,心烦。”
其实殷寿也不是没有立,殷郊是殷寿的亲儿子,殷郊的儿子个个都是殷寿的血脉,殷寿也早就在心中定下了哪个小家伙是接班人,早就在孙子里面挑了一个着手培养,但具体是哪一个姬昌也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只是这一切都不能公开罢了。
同样的事情在二十年前发生过,当殷寿宣布不扩后宫不再选秀女的时候,大臣们都炸了,表面上说皇家需开枝散叶,暗地里全暗搓搓的想把自家的女儿送到殷寿床上得富贵。因此带着两个儿子嫁入皇家的姬昌成了口诛笔伐的中心,群臣先是把魅魔的地位踩到土里,说他们出身低贱,配不上高贵的皇家,然后单单把姬昌拎出来批斗,年老色衰,攻击他不贞不洁,恐丢了大商颜面,什么“会乱纲常祸国殃民误国妖姬”之类离谱的词都出来了,姬昌虽然不在意,但殷寿见不得他被质疑,暴力镇压了一波。最后姬昌靠着自己的神机妙算立了威,殷寿又认了自己流落在外的亲儿子殷郊为义子,这事才慢慢消停。
不过话说回来,立储的事情不论放在哪个世代哪个国家都是头等大事,龙虽然可以永生不死,但天有不测风云,谁知道哪天殷寿会不会被人一刀刺了心脏摔死,到时候大商也没个继承人,难免有诸侯生出狼子野心来,想要取而代之。姬昌深知这个道理,也明白殷寿不喜欢有人能够夺取他的王权,便提议不立嗣——立嗣免不得拉帮结派,大臣们结党营私,提前效忠新君,人类社会那几十年不耐寂寞而谋反的太子有多少,他的党羽们又是个什么下场,姬昌再熟悉不过,便一早向大臣们解释提前公开立储有百害无一利,为了他们的性命考量,还是闭嘴为秒。这过了十几年,老臣归隐,不明真相的新臣们又卷土重来了。
这次的话术是“求大王血脉得以延续”。
殷郊虽是殷寿的亲生儿子,但却是其母亲姜后用了媚药迷倒殷寿以后强行夺了龙精,在巫师的坩埚里孕育的生命,没有皇室的文书佐证,便不得正统,只能以义子的方式返回皇家,在外人看来,殷郊只是个命好一点的巫师,而非黑龙子嗣。如此一来,现在所有的子孙后代都没有了继承皇位的正当性,群臣又开始跃跃欲试,试图将家中女子再次送入宫为妃。
殷寿的想法也很简单,只要证明自己一直不会死,就没有了立储的需要。姬昌自然知晓他的心思,答应将卦象结果向群臣公开,彻底断了他们的后路。以后谁要是胆敢再提立储的事,就存着弑君之心——旧君不死,何来新君?
殷寿点点头,随后意识到了什么,问姬昌:“你为我算过?”
“自然算过。”姬昌不知他在惊讶些什么——殷寿天天看自己摆弄他口里的“破草棍”,看了这么多年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你不是只给孩子们算吗?”
“……难道不能给丈夫算吗?”
故意的,姬昌这么说就是故意的。姬昌知道殷寿喜欢自己承认他们的关系,也知道殷寿喜欢被承认的理由。殷寿看着面前这位共同生活了二十年的魅魔,又一次感叹自己的心思被他摸得一清二楚。
并且他并不反感这种被看透。殷寿把姬昌抱到怀里,自己弓着腰,下巴搁在姬昌的肩膀,问为我算过多少次。
姬昌说,你得给我限定个时间,我算太多,根本数不清。
殷寿把他抱得更紧了。
——
姬昌与殷寿刚结契的时候,确实明里暗里为殷寿算过很多次。但那个时候算的多和国运有关系,在看到殷寿算是个明君,有野心有能力,大商在他的统治下国力日渐强盛,百姓安居乐业之后,也放心了。
再就是提前看了殷寿会如何对待魅魔这一族群。
殷寿和姬昌结契之后便把西岐这一块肥沃的土地划给了魅魔,姬昌本人也被封为西伯侯,平日在朝歌生活,主理祭祀和占卜。姬昌的小儿子姬发时年不足六岁,也被接到了朝歌,伯邑考留在西岐管理族群。此举一出,那些想要巴结讨好殷商但又恐惧女儿嫁给龙会不得善终的诸侯纷纷前来求亲。过去的诸侯国只能通过武力震慑、征服,现在挑选好合适的魅魔,加以训练就能够将殷商的统治覆盖到四面八方,殷寿也少了不少心思。
殷寿刚掌权,缺少心腹,正好姬昌又有那么“一点”治国天赋,因此姬昌白天协助殷寿处理政务,晚上自然而然得到了他应有的奖励,一通爆操,一顿饱餐。
如果姬昌不够聪明,不够细心的话,日子本可以如此平淡地度过。
可惜姬昌聪明极了,渐渐的,他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其实从一开始殷寿愿意自己协理政务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像殷寿这样独断专行的君主,不可能允许姬昌这样一个陌生人触及到殷商的核心秘密,更不会放心地和他探讨改革的可行性。
姬昌不排除殷寿如此对自己是在试探,小心谨慎地过了一段时间,他发现殷寿对自己是真的异常放心,好像殷寿一开始就不曾怀疑过自己一般。这太不正常了,即便是闻仲和比干,某次失言都会令殷寿起疑心,他姬昌凭什么能让殷寿如此信任?仅仅靠一个契,一个龙印?
再者,某些生活上的细节令姬昌有种殷寿早已认得他的错觉。
比如姬昌平日喜欢读书,和殷寿说了一嘴,没说喜好,殷寿就会给他带来喜欢的卜卦占星的书,还会慷慨地拿出龙库里的金子为他打造占星仪;姬昌睡前会焚香,他不曾对殷寿提起过这个习惯,因为对龙这样嗅觉灵敏的动物来说,实在熏得厉害,但殷寿早就准备好了:与宫灯一齐点燃的是寝殿中的合香,平日里是四季香,春风桃花,夏日清荷,金秋木樨,冬至红梅,若是当日生了气,会点燃名贵的沉香宁神,若当日发生了大喜事,则会选甜美的果香,若是姬昌有事相求不便言说,便点燃旖旎的百媚香,让殷寿一闻就知道今晚床上的是无论多么得寸进尺都温顺至极的王后。这些香的味道都是姬昌喜欢极了的,姬昌曾借机问殷寿为什么要焚香,殷寿则侧卧着看他,反问你不喜欢以后就不点。
姬昌嘴上说很喜欢,心里嘀咕自己的喜好他怎么这么清楚。那日闲来无事,好奇极了的姬昌起了一卦,想好好看看殷寿究竟怎么知道这一切,他怕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喝下类似吐真剂的药水,将一切都坦白出去,包括一直在寻找那条小黑龙的事——若是殷寿知道自己已和他结契的前提下,心中还惦念着其他龙,不得醋意大发,亲手折断小黑龙的脖子?——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殷寿竟然是一位“旧友”。
旧友?自己很确定在结契前没有见过殷寿,因为就凭殷寿那英俊的面庞和深情的眼睛,很难让人不记住他。
自己的占卜不会出错,姬昌很自信,便又一次问,自己为何与殷寿为友。
给的解答全都是死亡,鲜血,伤痛——这哪里是……
等一下。姬昌细细想来,与其问自己与殷寿,不如问自己哪里来的龙做旧友。殷寿他不曾记得,但那一条小黑龙他倒是记忆犹新,这么多年,念念不忘。
那是一条只身潜入人类宫城忍辱负重,以一己之力摧毁了人类赖以生存的对龙魔法的黑龙,受了伤被他捡走,在他的宫殿里养了许久。那条小龙吸走了他的血液,也吸走了他永驻的青春,但那条小龙给了他一株仙草,上面附着龙的半条灵魂。姬昌也是在很久以后才知晓了这一点,否则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收下这么贵重的礼物。那条小龙还兴奋地向他求偶,他也不清不楚地答应。姬昌进了宫后也凭西岐的情报网寻找过它,可是那条小龙仿佛人间蒸发,姬昌寻遍了民间和权贵,无功而返。姬昌甚至认为它在大战中死去,毕竟它可是为了龙族忍辱负重的战争英雄。
魅魔们多多少少有点英雄情结,姬昌有时胡思乱想,若没有与殷寿结契,若找到了黑龙,他愿以伴侣的身份共同生活,只是生活没有如果和也许,既然选了殷寿,便要一心一意,只是遗憾没能和它再见一面。
若殷寿是那条黑龙的话,一切倒也说得通了。
不论是殷寿熟知自己的习惯,还是过去对自己容貌的疑问,都在一瞬间得到了解释,因为殷寿本就认得自己,所以才如此熟悉不设防。
但是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
姬昌不知道。
眼睛不会说谎,尤其是殷寿这样的人,他可以满口谎言,也可以一辈子都在伪装,但在抱着自己的时候,那双蓝眼睛不会说谎。他给了自己半条命,并没有想着要回去,反而任由自己随便攥着,分别那晚的求偶又不是一时兴起……
姬昌又算了一卦,答案却令他无比惊讶。
海中之王。
姬昌无奈地笑了——这条龙,真体贴,也是真小心眼。
看起来,是因为在自己的照顾下,殷寿对自己动了心,又因为亲眼目睹了自己和袁福通交合,心里的坎儿过不去,不敢也不愿意揭开这一切。殷寿怕引出旧情,两个人之间夹一个深海章鱼,难堪极了,倒不如一切从头开始。
知道了真相,姬昌看殷寿的角度也与过去有了些许不同。或许过去能够以一个冷静的旁观者来看殷寿,分析他的行动,自从明白了二人的渊源,一些过去看起来很奇怪甚至诡异的行为都成了殷寿的加分点,令姬昌一头雾水的举动变成了心照不宣的体贴,姬昌也偶尔会以调侃或试探的方式暗示殷寿,自己知道了点东西,但是很明显,殷寿并没有理解他的深意,反而刻板地认为这是姬昌与自己没有感情基础,委身于他耍的脾气,并无限包容。
怎么说呢,若是放在过去,姬昌会觉得殷寿实在是难以理喻,但现在,他觉得这条龙有点可爱。
那条窝在怀中吸吮指尖的小黑龙,会用鼻子“嘤嘤”示弱的小龙,现在已经变成了独当一面的国王,对自己一往情深,自己就算是块石头也被殷寿捂热了,更何况,这块石头是一颗玉石,玉石的躯壳下也包裹着一颗依旧火热的心。
老房子着火,中年人怎么不能谈恋爱。谈恋爱最怦然心动的时候是暧昧期,两个中年人父人夫也免不了走这一步。
殷寿觉得姬昌对自己的态度确实是在某个节点变了,但这只是一种隐约的感觉,龙印和契不会撒谎,他确定姬昌对自己没有了起初的防备和抗拒,但为什么接受自己,能接受到什么程度,他并不确定。不过常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姬昌那样一个传统的人,既然选了自己,一定会安稳在自己身边,不论是不是出于本心。
或许是上天也见不得两个人各自揣着小心思互相试探,送了一个机会给他们,只看他们能否把握住。
新王登基巡视四海,已经去了北崇西岐东鲁和南都,众人无不为殷寿臣服。现在只剩下北海没去了。
那个,袁福通统领的,北海。
虽说作为王后,没有露脸的必要,但殷寿极力希望姬昌能够在最后一站露面,因为在册封西伯侯的时候,只有这位袁福通不曾来朝,认识一下也是好的,这北海仗着多是水民,殷商的部队不愿水下作战,三番五次总想着造反。北海不服殷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过去帝乙执政期间,北海次次叛变,次次失败,殷寿带着兵打都打烦了,可北海就是不服。打不过就往大海里一钻,在水下对水上的飞龙放狠话,给我点时间,两年以后再战。以至于现在殷寿一听到是北海挑事就连连叹气,带着姬昌主要也是想搓一搓袁福通的锐气。殷寿把自己的烦恼和姬昌说了,这么打来打去也不是个事,让姬昌看看,是否可以以和亲的方式来解决,他不怕打,但这种仗胜之不武败之丢人。
同时也在袁福通面前耀武扬威一番,看吧,姬昌最后还是选了我。
袁福通并不知道殷寿就是那条黑龙,也不知道姬昌选了殷寿。在迎接商王的仪式上,倒霉的海怪一瞬间全知道了。
有什么比心心念念的人被死敌抢走还要令人伤心的呢?袁福通在手下一遍遍的提醒下才记起自己的职责,虽然嘴里说的全是欢迎天下共主的话,但眼睛却死死盯着他身边的那个矮个子魅魔。
酒席间殷寿向袁福通介绍了自己的“王后”,魅魔的首领,姬昌。姬昌微笑欠身,只对袁福通点点头,装作一副不认得的模样。殷寿一边往嘴里送鱼片,一边坏笑着欣赏袁福通那气得要爆炸但不得不忍气吞声的模样。最后假借着酒劲,半真半假地说袁将军,殷商愿意与北海结秦晋之好。
袁福通用尽了毕生理智才没有指着殷寿的鼻子开骂。酒过三巡,殷寿揽着姬昌的肩膀回到行宫,带着酒气在姬昌脸上乱亲,姬昌笑着问大王为何一定要带着我这年老色衰的魅魔,与其他诸侯的貌美如花的正妻比起来差了不是一点半点,您难道不怕丢脸吗。
殷寿一怔,说不会,你很好看,比所有人都好看。你看那个袁福通,看你的眼神好像是要把你吃了。
“我的身份不方便,你约他来问问,是否愿意结姻亲。北海三番五次反叛,我不会忍他太多次。记住,不要让人看到,免得节外生枝。”殷寿的语气陡然认真起来,什么微醺,全都是演的。
“是。”姬昌领了旨,召来下人,让他为袁福通带个信,愿意深夜相见。
袁福通自然往下三路的方面想了。他一向认为是殷寿单方面霸占了姬昌,然后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监禁他,不许他与旁人联系。所以当他见到姬昌之后,激动得握上他的双手,问他委身这条恶龙多久,有没有受委屈,如果过得不好,他会第一时间向殷商宣战,誓死夺回姬昌,还他自由。
姬昌不着痕迹地抽出手,说大王让我来问你,是否愿意与殷商联姻。姬昌对袁福通承诺,嫁来北海的魅魔一定是最美最聪慧的,如果袁福通要,他甚至愿意让伯邑考远来北海,打了那么多年,只会劳民伤财,也该停了。
见姬昌不念旧情,袁福通就明白了大半。
北海的月亮看起来总是比其他地方的大一些。袁福通走到月光中,看着那个悬在半空中的银盘,问姬昌为什么不接受自己,而是选择作恶多端的黑龙。殷寿能给的,他也能给,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
“因为他是龙吗?能给你荣华富贵,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贪图富贵的人?”
姬昌摇摇头,并没有讲话。
“那因为他是王吗?他不可能永远坐稳王位。”
姬昌沉默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开口:“他和我结契了。”
“什么?!”袁福通大惊失色,“契?!你……你和他?!为什么?!是他逼你的吗?”
姬昌叹了口气,他实在不想伤害袁福通,他的朋友,但看起来现在必须下猛药了。
“我是自愿的。因为殷寿他值得,”姬昌缓缓道,“他是一个合格的皇帝,也有能力做一位明君,我愿意辅佐他,也希望你能够归顺他麾下。每逢战乱,必有百姓枉死,他并不愿意无故起干戈,你也是英明主君,为什么要一再挑衅呢?”
“明君?!”袁福通大声质问,“殷寿屠杀了多少人,将多少城池化为废墟,你知道吗?……好,战争只会带来苦难,这我理解,挑衅的诸侯也有错,结束大大小小的战争的最快办法是一场旷世的终极之战,殷寿做到了。他赢了,然后呢?他减少了对上天的祭祀,囚禁你这样的治国英才,重用提拔那些出身卑微下贱的怪物,推行什么新政,罢黜贵族和外戚,每逢新策必第一个拿王公贵族开刀,还不停蚕食周边王国的土地,他已经逼近到北海的近海了……这样不守规矩的邻国的王,何人能忍!”
姬昌愕然,他从未站在旧势力的立场看待问题,他自然也不屑于搜刮民脂民膏的豪门为伍。殷寿是他心中,也是殷商子民心中的明君,但确实动了权贵们的利益核心,袁福通作为旧秩序的既得利益者及新秩序的潜在受害者,自然恐惧,恨不得立刻将殷寿拉下马来碎尸万段。
姬昌默认天下人都与自己无二,以天下人为先,可惜他错了。或许只有殷寿懂,且给了他机会共同成为新的王朝的缔造者。
“你唾弃恐惧的,恰恰是我想亲手建造的,”姬昌顿了顿,说,“我劝他减少人牲,以历法为据,依四季变化祭天;我自愿留在他身边辅佐他建成大业;魅魔低贱,全靠他才有了一席之地,我是魅魔的头儿,是其中最下贱的一员;在皇城生活许久,他看到了被权贵压榨凌辱的百姓,而你却什么都没有记得……”
姬昌舔了舔嘴唇,在袁福通惊诧的眼神中继续道:“我在外边,现代人类社会中见到了一个繁荣,昌盛,大一统的社会,人类在其中安居乐业,各司其职,为什么怪物不配拥有一个同样的帝国呢?”
袁福通沉默不语,只是连连叹气。姬昌的心思他总是不理解——不与自己结契、舍血救黑龙,以及顽固地选了帝辛殷寿——但那已经不重要,因为他们的结局早已在初见时定好。最后北海巨妖看了看姬昌,问:“你能否变回尚不识得龙颜的时候,让我再看一眼?”
袁福通一语双关,姬昌点点头,魅魔本就可以自由变换自己的模样取悦伴侣,在殷寿身边,他从未被要求变化过,这是他第一次变,难免有些生疏。袁福通一见姬昌并不熟稔此术,心中便有了定夺,暗叹这巨龙是动了真心,而能打动姬昌的偏偏只有真心。
自己这般热爱,都想再看一眼过去年轻靓丽的模样,他殷寿竟然能爱到如此地步。
看起来只因为“性”而结成的关系,“性”却成了其中最不值得谈论的东西。
面庞上的纹路逐渐消失,平淡温和的神情逐渐被神采奕奕的目光取代,肌肤在月光下愈发光滑细腻,年轻时的姬昌重新出现在袁福通面前。
天上挂着一轮圆月,地上站着心里的月光。袁福通看着姬昌,抬手想要最后摸一摸他的脸颊,最后还是收了手,对姬昌承诺:“五年内,我不会主动挑战殷寿的权威,但手下的七十二路诸侯则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让殷寿好自为之。”
——
殷寿见姬昌迟迟未归,心里不免一阵狐疑。他相信姬昌,但不代表他相信袁福通。根据龙印的感应殷寿找到了姬昌,这个瘦削的魅魔背对着他坐在亭中石凳上,沐浴在银色月光下,不知在沉思什么。
殷寿走到姬昌身后,拍了拍他的后背,问他这么晚了,为什么不回去。
“我见他了。袁福通许诺,五年内他不会再和殷商起冲突,但诸侯们则不一定。”姬昌的声音很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行礼。殷寿不在乎这些礼仪,他不在乎姬昌是否顶撞他,他轻声告诉姬昌,已经很好了,袁福通不是那么容易变通的人,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
“大王,您还记得多年前皇城中的那轮寒月吗?抬头是圆月,低头是纸钱燃起的火。被那么多枉死的鬼魂围绕,不论生多少团火,都觉得浑身冰冷。”
殷寿明白了,姬昌知道并选择揭开一切。殷寿沉默地站着,看着姬昌,觉得他今天似乎和平日不一样。
姬昌站起身,抬头看向殷寿。那张年轻的,与初见时无二的面庞又一次出现在殷寿面前,殷寿惊得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心脏开始狂跳。
“大王,您更喜欢这张脸对吗?”姬昌勾起嘴角,他不怪殷寿,谁会拒绝年轻的身体呢?
怎料殷寿看着他的面庞,端详了好一会,释然地说道:“变回来吧,我想看你本真的模样。”
接受你的过去,拥有你的现在,参与你的未来。
殷寿并没有说出这句话,但姬昌在殷寿的眼睛里读懂了这句话。
姬昌褪下了伪装,变回现在的模样,那一道道岁月的痕迹重返他的脸庞,他的声音激动得有些发抖,这一刻,所有的真相都被揭晓,那些心照不宣的,那些可以被隐瞒的,都大方暴露出来。
“大王,我有幸能看到你本真的模样吗?”姬昌问。
殷寿低垂眼帘,抬手抚摸姬昌的脸颊,很快那双温暖的手背覆鳞甲,一条真人大小的黑龙抖着翅膀蹲坐在姬昌面前。
是那条姬昌日思夜想的小黑龙,他的前胸还有一道肉身不曾见到的淡淡的伤疤,虽然魅魔的血能够让它恢复,但仍然留下了痕迹,平日藏在前胸的鳞甲下,但殷寿不介意被姬昌看到。
“你给了我一半灵魂,”姬昌的手在伤疤上抚摸,有些不忍,“只不过一点点血,你不必回报至此。”
“你可以用一辈子还。”殷寿笑了,暧昧地盯着姬昌,向外吐出蛇一般的信子。
姬昌允诺,毕竟他答应了那条小黑龙的求偶,早在那时,他就成了龙的伴侣。
殷寿变成半龙半人的形态,强硬地握着姬昌的手腕,将他抱起回到寝宫,并没有屏退仆人——这些人都是袁福通的亲信,他们会把今晚发生的一切原封不动地禀报上去——大大方方地让他们听殷商的王如何和王后行鱼水之欢。姬昌明白他的心思,但并不想拒绝殷寿。
过去的终将过去,未来的太过遥远,现在他只想和这条龙交合。
龙的利爪抓住姬昌的手腕,指甲锋利却不曾划伤姬昌。冰冷的龙鳞磨蹭过魅魔的侧腰和乳尖,温柔地将他放到床榻,张开那满是利齿的尖喙,在姬昌脆弱的脖颈上丈量,有力灵巧的龙舌垂在外边,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有些古怪的笑。殷寿全身上下都布满黑鳞,覆在肌肉饱满的躯体上反射色欲的光,下半身两根阴茎早已蓄势待发。姬昌咽了口口水,他在看到龙形态的殷寿的时候就已经湿透了,想让殷寿插进来,可殷寿并不想这么快进入正题。
龙舌抵上肉花那已经充血挺立的小肉珠,用牙齿轻叼,含在口中来回拨弄。姬昌被舔得眼前不停冒白光,这条该死的龙不仅仅只玩阴蒂,还会在他高潮喷水的时候故意用舌头在肉穴前浅浅伸入,逗弄内壁上的敏感点,爽得姬昌一次接一次喷个不停,轻声求饶才令殷寿结束了折磨,进行下一步。
殷寿从未像今天这般温柔,他亲吻过姬昌的每一寸肌肤,舔舐早已涔出的薄汗,让魅魔的荷花芳香从每一道缝隙中飘出,勾起所有人的欲望,令他们因为求而不得嫉妒怨恨。
殷寿舔开那道紧闭的肉缝,将已经不停流淌前液的巨物塞入其中,缓缓动作。耳鬓厮磨,情话呢喃,殷寿此刻是全天下最周到体贴的情人,但他的鸡巴是全世界最可怖的刑具,上面布满起伏坚硬的鳞片,根上还有角质凸起,一点点深深地埋入姬昌狭窄的小穴,接着潺潺流出的淫水插入了子宫,一下接一下狠狠地捣入宫底,囊袋已经变成了龙屌的形状,严丝合缝地包裹着这根坚硬如烙铁的性器。

“姬昌,有人能插到这么深吗?”殷寿贴着姬昌的耳朵问,声音不大,刚好足够外边站岗的人听到,手在他小腹淫纹上乱摸,爽得姬昌浑身打颤。
姬昌被这种慢性的快乐折磨得近乎晕厥,今天每一次被顶开的感觉都比往日要明显太多,每次顶到尽头,龙根底的凸起就狠狠地戳刺敏感的阴蒂,每次抽出,坚硬的鳞片都会从骚穴上刮出一层透明甜腻的淫水,龙的抚摸好像有电流,随随便便就能把他弄到高潮,内里空虚,急需被狠狠大干一番,姬昌低喘着回答没有,舒服,里面痒,你再顶顶里面。
“这样下流的话你可曾和旁人讲过?”殷寿笑,含上姬昌的嘴唇。
姬昌真的不想理他,但身体饥渴得要命,本来被玩淫纹就会变得饥渴万分,又因为今日跋涉,还变化容貌,消耗了不少体力,只等待被龙喂饱,这条坏龙又不肯快点干自己,快饿晕了头,只能如实告知,殷寿是唯一一个听到这种下流话的人。
“喊我的名字。”
“……殷寿……”
殷寿也不知怎的,心底化了蜜一般,紧紧抱着姬昌开始剧烈的动作,狠狠地操干那个窄小的肉洞,插得里面直冒水,最后干脆在姬昌的尖叫中深深埋入其中不肯抽出,有力的腰肢带着阴茎在里面乱搅,将高潮吹出的淫水统统堵在其中。姬昌爽得几乎晕过去,本能地抱着殷寿,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本能地索吻。
殷寿欢喜得紧,他忍住了蹂躏伴侣的欲望,自顾自地往那个甜蜜的小洞里干,肉体拍打的声音和低喘呻吟在寂静的月夜里实在扎耳,方圆五十米都能听到殷商的王在和王后恬不知耻地交合。不知道折磨了多久,包裹住阴茎的小洞越来越紧,抽搐的频率也越来越频繁,殷寿知道姬昌有点撑不住了,便愈发狠厉地向内顶,直到姬昌没了声音,身体像触了电一般抖,吸吮肉棒的力道更加强烈,殷寿向内狠狠一顶,咬着姬昌的脖子射了出来。
“姬昌……”殷寿呼唤伴侣的名字,在得到对方一个有气无力的鼻音后,偏过脑袋亲吻他的前胸,最后开始像孩童般扒在姬昌奶尖上吸吮,直到感到包裹自己的肉穴再度苏醒,方退出去。
殷寿可不是善心大发想放过姬昌。龙的嫉妒心令他单手抓住姬昌的手腕,蜷起他的双腿,将依旧精神饱满的两根阴茎抵在姬昌两个洞前,低语:“叫大声点,让整个北海都知道,他们的领主‘失去’了什么。”
一语双关,这条龙太恶劣了。
这是姬昌被两根大肉棒干得失去理智前的唯一想法。
——
姬昌对自己后来说了些什么淫言秽语毫无印象,可能他是被操爽了自愿的,当然更可能是殷寿逼他学舌,他一点都不想去回忆。只是那一夜过去,殷商的最高统治者的旖旎房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北海统治层,甚至等不及他们离开,怪物们便知晓了魅魔究竟是怎样的尤物——一个年老色衰的尚且如此,那些年轻貌美的岂不是更能令人欲仙欲死?纷纷想要和殷商联姻,求娶魅魔,万世朝商。
殷寿和姬昌回了朝歌。殷寿并没有问姬昌为什么会知晓他们之间的关系,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且向好的方向发展,他自然没有去追究的必要。唯一令殷寿烦恼的是姬昌似乎又回到了过去的模样,不卑不亢,唯一变化的是他私下里讲话更放肆了。
挺好的,殷寿想,因为那是他想看的最真实的姬昌。

END

老头环(Lotus Ring)(荷花回环/莲花圈,怎么翻译都随便)

黑龙殷寿x魅魔姬昌 龙有两根JB,魅魔有两个洞

各章节可以独立阅读,串联又是一个整体的故事

本篇为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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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新王登基,魅魔首领理应前来祝贺。

远离现代人类社会的地方,有一个属于怪物的国度,名为殷商。多年前在此居住的人类的国度懂得如何猎杀怪物,因此殷商在人类屠龙部队的攻势下节节败退,如何打败膨胀的人类成了殷商的当务之急。
当时的皇帝帝乙有两个儿子,被偏爱的长子殷启,和备受冷落的次子殷寿。殷寿自告奋勇,愿意前往人类社会,冒着时刻暴露身份被杀的风险打探人类有能力屠龙的秘密。
殷寿在人类社会结识了一个叫姬昌的魅魔,并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单枪匹马杀了懂得屠龙魔法咒语的祭祀团,烧了容纳一切关于龙类研究资料的藏书阁,又以命相拼毁了所有能够伤害到龙的大型武器后,身负重伤的殷寿被姬昌捡了回去。姬昌以血为药引,以失去魅魔引以为傲的年轻容貌为代价救活了殷寿,殷寿也深深地迷上了姬昌。
在再次回到战场前,殷寿亲手割裂了自己的灵魂,把那一部分被爱的、温暖的、美好的做成一株仙草送给了姬昌。姬昌服下了它,并在无意间同意了殷寿的求偶。
失去了半条灵魂的殷寿变得古怪又狡诈,失去了仅有的一点慈悲,满脑子都是利弊得失,行为乖张,残忍异常,他动了点小心思,谋划了几场与人类及怪物的大型战争,这王位终究还是落入了殷寿的手里,他得到了他想要的。
殷寿成了殷商的王,成了天下共主。
另一边,殷商和人族正式宣战后,姬昌便带领着魅魔们离开了战火纷飞的是非之地。战争带来的贫困和穷苦榨干了所有人的力气,短时间内人类没有精力寻欢作乐,有精力的也不足魅魔分食,于是魅魔们决定另寻出路。魅魔们用在人类社会攒起来的钱财换成了粮食,分发给了灾民后,举族迁徙到了殷商的地界的森林中,隐姓埋名,打通了到现代人类社会的传送门法阵,除了少部分魅魔幸运地和怪兽们结契外,大部分的魅魔都靠着到人类社会摄食勉强糊口,一大个种群暂居深山之中,过得清贫,但很是幸福,毕竟这里是他们亲手建造起的远离战乱的桃花源。
殷寿带兵大破人类军队,在龙压倒性的优势下,很快龙和人类的战争结束了,战场自然而然转移到了朝堂之上,父亲毫无所作,声色犬马,哥哥也在父亲的默许下一手遮天,殷寿正在暗自积蓄力量,获取支持,绝对不能让他们察觉到异常。
帝乙与殷启自然也提防殷寿,他们拉拢一切好战、善战的种族,为己所用。好在魅魔因为过于像人类,进食方式比较奇怪,没有入得了父兄的眼。殷寿从没有放弃寻找姬昌,但他只能偷偷进行,如果父兄知道他如此在意一只魅魔,一定会抢在殷寿之前找到他,收服他,或者杀了他。虽然那株仙草会保护姬昌不被人所害,但殷寿还是不放心,他深知,在这种时候,保护姬昌的最好的方式,就是遗忘他。在争斗最激烈的时候,殷寿不得不暂停寻找姬昌。夺嫡之路容不得半点闪失,他必须逼自己忘记姬昌。
多年的耕耘在一朝爆发,殷寿成功挑拨了龙和剩下的人类部族的关系。父亲和哥哥都在与巫师的战斗中战死,哥哥的政治集团和人类巫师两败俱伤,殷寿登基,带着亲信将有能力抵抗的人类屠杀殆尽,投降的统统收为奴隶,他留着他们有用。
殷寿深知,在得到无限权力之后,区区一个魅魔,自然也是他的囊中之物,留下人类奴隶,可以让魅魔们安定下来,为己所用。
新王登基,在怪物社会的所有有名有姓的怪物的首领,只要不想死于龙焰之下,都要前往首都朝歌朝商以示臣服,只是殷寿左等右等,迟迟没有等到姬昌。魅魔们似乎凭空消失了一般,但殷寿又碍于面子,不能主动提及他们。怪物们的寿命近乎永恒,日复一日的等待似乎没有尽头,殷寿等得烦躁,灵魂的黑暗一面突然冒出了一个不成体统的想法。他要逼姬昌现身。
一国之君心心念念一个魅魔,成何体统。如果被大臣们发现,劝谏自己找“高贵血脉”(比如自己家女儿)入宫的折子一定会像雪花一般飞来。正好刚刚登基急需立威,殷寿一不做二不休,借机打压试图忤逆自己的势力。
龙性淫,殷寿便要求所有小诸侯向朝歌进贡秀女。每一个秀女都要将第一次献给他们的王,然后由王来决定她或者他的去留。虽说留得下的享尽荣华富贵,但大家都晓得,这一去九死一生,几乎无人能够驾驭住暴虐的龙,尤其是他们的王,那个喜欢在交合后即刻撕碎猎物对象的黑龙。
此命一出,人人自危。除了几个大诸侯可以不用进贡,所有部落都要源源不断地向朝歌送出族人或姐妹女儿。敢怒不敢言,因为殷寿实在过于强大过于残忍。一开始还有许多自信的年轻人自告奋勇,但在大殿上,他们看到了殷寿,对着那双冰蓝色的龙眸,直面帝王带来的压力,腿脚便不听使唤,瑟瑟发抖,连殷寿问话都听不清。
秀女们要么被洗干净送到了殷寿的床上,被性情暴虐的龙玩坏了以后死在龙屌上,成了龙的晚餐,要么因为殿前失仪被处以极刑。一时间人人自危,并不是说殷寿的治理残暴——过去殷寿的父亲帝乙掌权时,境遇比现在还要惨,帝乙一次要上供十个,三个给自己,六个给殷启,剩一个看不上的给殷寿,殷寿和他们比起来还算仁慈,只要一个,但殷寿与帝乙多多益善的想法不同,他似乎对让秀女们活着并不感兴趣,脾气古怪,没有人知道他想要什么。
但这不重要,因为不论殷寿出于什么目的,有人知道如何制止他。而这个人就是姬昌。
北崇的苏护散尽家财才找到了姬昌,求他想想办法救自己的族群。他们家没有合适的人送出去,唯一符合条件的是他年幼的女儿苏妲己。如果可以,姬昌愿将如何屠龙的魔法倾囊相授,苏护愿意放手一搏,前往朝歌屠龙。
姬昌制止了苏护冒险的行为,屠龙的魔法已经失传,有能力杀龙的巫师和人类也被殷寿清扫干净,现在没有任何种族能够杀死龙。虽然生活在人类社会,但姬昌拥有自己的专属消息网,更何况他能掐会算,大概也猜到了新王登基,得到了至尊权力却没有制衡,自然会无限制地膨胀。姬昌有个办法,成了能够彻底断掉进贡秀女这个陋习——姬昌需要只身前往朝歌,说服殷寿与魅魔结契。
所谓结契,便是魅魔和某个个体结成伴侣,伴侣的精气只能提供给魅魔,如果伴侣和其他人交合,会立刻暴毙。这是魅魔得到充足精气得以存活的保险,也是制约殷寿的最佳办法。
正好魅魔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后台,姬昌愿意为了天下苍生去试一试。
并且,姬昌想,或许他能幸运地碰上他时常思念的那条小黑龙。
多年前,那只小龙在月光下送给了自己半条命,姬昌并不知道它是否还活着,拜它所赐,他不论遇到多么危险的事情都会化险为夷,即便手无寸铁直面野兽,那野兽也只会盯自己一会,随后像是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折着耳朵夹着尾巴离开,而自己也总是在机缘巧合下得到许多关于龙的资料,渐渐成了一个研究龙的“专家”。姬昌自认为可以拼一把,如果魅魔能够和这位殷商的新王结契,既能救人于水火,也能为族人谋得最大的利益,他作为族长有必要去试一试。
彼时他的两个儿子,伯邑考和姬发已经长大懂事,姬昌找了一个夜晚,对两个儿子说了此行的目的,两个孩子虽然不舍得父亲,但他们深知父亲的决定必然经过深思熟虑,他们从父亲手中接过家族重担,目送父亲跟随苏护踏上了朝商的路。
从殷商的边境一路走去朝歌,苏护护送着姬昌路过了许多地方,路过一个叫西岐的废土,姬昌看着一望无际的荒废的田地,感慨如果这里能够种上麦子,到了成熟的时候那该多么美丽。
魅魔总被其他种族戴着有色眼镜评判,姬昌并没有张扬,也没有以魅魔族长的身份来朝商,而是以苏护献上来的“秀女”身份进了宫。秀女打扮得像极了新娘子,或许是方便殷寿就地享用,身上除了一个白色金丝暗纹盖头,就剩下一件丝织长袍用来蔽体。姬昌身形瘦小,身着一套褐色长服躲在长袍下,身形看起来竟然和寻常女子看起来无二。
在宫人的带领下,姬昌来到了大殿上。殷寿刚刚因为治国政见和保守派的大臣闹得很不愉快,看着殿前的女人就心烦,心想也不看什么模样直接生吞算了。
可他想要变回原型的时候,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遏制住了它的冲动。
我不能伤害这个人。
“冀州苏护家的秀女……你叫什么名字?”殷寿耐心坐下,捏着下巴端详面前这个人,他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那种,决不能放手任其离开的感觉。
怎料立于大殿上的人竟然行了个礼,对着殷寿跪了下来,用与妙龄少女截然不同的男音道:“请大王恕罪。”
“恕罪?”殷寿饶有兴趣地倾身,看着藏在布料下的人,“苏护家已经家道中落到需要送男人来了?我又没要求必须是女人,这何罪之有啊?”
男的还是女的,殷寿其实并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那个人罢了。
“草民只是一界布衣,非富非贵,寄人篱下。苏大人他确实没有适龄的秀女,一面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另一面又不敢违抗大王的命令,左右为难,我听闻此事,便想借此机会得以面圣,为族人寻一个前途坦荡。”
殷寿一听来了兴趣,需要寄人篱下的种族,不卑不亢的谈吐,再加上他无比耳熟的声音,殷寿眼前一亮,来者何人,答案呼之欲出。
“露出你的脸,抬起头来。”殷寿深吸了一口气,生怕自己的声音暴露了自己的激动。他看着跪在殿前的人轻轻脱下那些碍事的秀女服,露出那张略显沧桑却日日出现在殷寿心中的脸,双目低垂,恪守一个臣子的道义,避免直面圣听。
是他,是姬昌。殷寿的瞳孔猛地放大,黑龙冰锋一般的蓝眼睛盯着魅魔,姬昌比过去瘦弱不少,比记忆中的还要老大概十岁,分别时的那些细纹被岁月彻底镌刻在脸上,唯一不变的是他周身那种淡然又儒雅的气度。殷寿并未因为他的衰老心生厌恶,反而有些不舍——乱世中,他一定受了苦吧。
“你叫什么名字?”殷寿的声音有些发抖。
姬昌并没有忽略殷寿声音的变化,只是他以为殷寿在发怒的边缘——诚然,不论什么人,本以为貌美如花的年轻姑娘摇身一变成了干瘪的老头,谁一时半会受得了?
姬昌心里一惊,但稳了稳心神,他即便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多年前那条黑龙报恩送给自己的仙草,这株仙草会保护自己,起码不会有性命之忧。姬昌用他一贯的语气道:“姬昌。”
殷寿站起身。他向来都是喜欢什么就去亲手夺得什么,像这样,心心念念多年的人,四处寻求无果,如此全然不费工夫地复得,殷寿也难免不去往“命运”及“上天眷顾”上去琢磨。殷寿慢慢地走到姬昌身边,单膝跪下,捏上魅魔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看着自己。
那双温暖如炼蜜的甜棕色眼睛满是惊讶地对上了锋利如冰霜的蓝眸子,几秒后姬昌稳住情绪,用他烂熟于心的应对帝王的目光看着殷寿,他的忠诚,乖顺,服从一瞬间释放出来,可偏偏没有殷寿期待已久的真诚和慈爱。
殷寿不怪姬昌。早在皇城,殷寿易了容,他的模样和现在不一样,姬昌也只见过他龙形的模样,认不出他很正常。在现在的姬昌眼里,殷寿只不过又是一个需要用尽心思去摸透好恶,投其所好的王。
“你是苏护的人,你也是狼人?”殷寿挑起一边嘴角,在姬昌身边嗅了嗅,姬昌身上那股从肌理透出的梅花的香气令殷寿紧张了多年的神经终于又一次放松下来。
“不,大王,我不是狼人,”姬昌并没有对殷寿无礼冒犯的举动有任何波澜,他看出殷寿的动容,轻声道,“您或许听说过魅魔?”
“听过,你我是第一个亲眼见到的。”殷寿大方承认,他并没有撒谎,只是在时间上耍了点小心思。殷寿握上姬昌纤细的手腕,强硬地将他拉起,在宫人们惊诧的眼神中带着姬昌走过偏殿,入了殷寿的寝宫,两个人像多年好友一般隔着茶桌各在一边。殷寿对姬昌请上座,奉好茶,最后和声和气地说:“告诉我,想要什么。作为交换,你能为我,为大商,带来什么。”
“魅魔只求能够有一处属于自己的土地,不论多么贫瘠或狭小,只愿大商和平昌盛,再无战事,不愿再颠沛流离,”姬昌惊诧于殷寿对自己的态度,据他所知,从没有人能够像老朋友一般被殷寿主动带入后宫,或许殷寿并没有外界传说的那般残忍,他更像一个为了维护君权而将自己真实内心藏起来的君主,用一张昏庸无道的面具遮挡住自己的野心。
“魅魔愿意成为大王的软刀子,为大商和亲。”姬昌又一次跪到地上行了个礼。
殷寿不喜欢姬昌这样,过于生分,过于尊重。殷寿希望姬昌的脸不再是客套的恭谦和疏远,而是怀抱着自己时候的温和与亲近,他的膝盖不可再弯,他的手亦不可再伏地。
“站起来再说,”殷寿命令他,“我不喜欢繁文缛节,一股文人酸臭。”
“是。”姬昌站起来,看着殷寿,总觉得这只龙对自己的态度很是奇特,不太像初见,反倒更像早已对自己的回答熟悉于心,可偏偏要让自己亲口说来对一对他心中的既定答案一般。姬昌继续开口:“大王或许有所不知,魅魔都有各自擅长的魔法,我善于占卜起卦,可以为大商占卜祭祀。”
“我以为你是为了龙的精气。”殷寿挑眉,随着姬昌住了许久,从不知他善于占卜。
姬昌一愣,自嘲地笑了一下,说:“确实。龙是全天下最能满足魅魔的种族,如果我能有幸与大王结契,自然是祖上积德,无上荣幸。”
“听你的意思,你来是想和我商讨 ‘结契’的事?”殷寿摸了摸下巴,“我知道,魅魔的结契可以算是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咒语,即便是屠龙魔法都未必能够一击杀死我们,但违背了魅魔契约的人,一旦将自己的精气提供给其他人,就会立刻暴毙。姬昌,你想用结契来拴住我,让我停下选秀女?”
虽然殷寿选用了一种诘问的语气,但姬昌知道殷寿并没有生气,甚至乐在其中。于是姬昌顺着殷寿的话说下去:“请大王恕我直言,您登基许久不曾立其他龙族为后,反其道而行之,要么是真的只想要其他种族,要么是想伺机对朝中的势力大洗牌,不论是什么想法,魅魔都是一个有力的选择。魅魔向来因为不好战,不入旁人法眼,没能依附任何族群便意味着没有根基,我们有了您这棵大树的庇佑便会永远忠于大王,而大王您拥有了魅魔就能够与远近怪物诸侯联姻,甚至连外面的现代人类也不在话下,并且魅魔也是少有的能承受住龙族雄威的种族。大王,我们对您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殷寿挑眉,姬昌确实看透了他的心思,他并不介意,毕竟姬昌手握着他的半条灵魂,殷寿的龙脑子里除了认为这是上天证明两个人注定要被绑在一起之外,别无他想。
见殷寿不语,姬昌大着胆子继续道:“大王如果看不上我这个老家伙,族内还有许许多多年轻貌美的魅魔供大王任意挑选。”
这话殷寿可不愿意听。
姬昌确实老了不少,殷寿猜以他的慈悲心肠,估计又是用血去救什么人——一想到这个殷寿就有些窝火,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还有其他人也得到了相同待遇?是谁?是那个总是缠着他的深海章鱼吗?还是他这些年又历了劫难?他和旁人结契了吗?他还记得我吗?
“你说的在理。可姬昌,你要知道,我只要最好的。不论你是否已经结契,我也要留下你这个族长。”殷寿已经站起,在瘦小的姬昌面前像一堵人墙,他手指在姬昌胸口轻轻一指,正好在魅魔的心脏上。
“草民不曾与任何人结契。”姬昌颔首——殷寿做了一个君王最应该做的,不以自己的好恶,而是站在更高的层面,为了权力的稳固选择利益最大化的事情。掌控了魅魔的头就等于掌控了全部的魅魔,即便姬昌已经年老色衰,青春不再。
姬昌不知道的是,殷寿期待这一天期待了数年之久。
权力自然是殷寿追求的第一位,但当姬昌和这份权力站在天平的两端的时候,他们的分量不分伯仲,现在姬昌选择主动走到了殷寿共同利益的一边,殷寿怎么会有拒绝的道理。
“很好,很好……”殷寿喃喃,他能够接受姬昌和任何人结果契,当姬昌亲口否认,殷寿又一次快乐起来,他攥着姬昌的胳膊,轻轻一提就将魅魔整个人拎起来,单手抱在怀里,压低了声音在意图挣扎的魅魔耳边威胁“迟则生变”,进了寝殿。
殷寿的床很大,上面铺满了最华贵的软垫和绒毯,即便在寒冷的深秋,在肌肤接触到布料的一瞬间便能够暖和起来。姬昌的衣服早被殷寿撕开,龙带着不容反抗的气势,像一团乌云压在姬昌眼前,额头抵着额头,殷寿的鼻尖在姬昌的鼻梁上蹭了一下,他坏笑着说:“礼尚往来,你和我结契的同时,我也会在你身上打上龙印,这样所有见到你的人都知道你有主了。”
“悉听大王尊便。”姬昌顺从地低下了头。
——
魅魔的结契并不需要掺杂太多的情感,只是魅魔口口声声说自己薄情,可他们实际上并非如此,和他们交合的种族并不冷漠,灵肉交杂着,魅魔也多多少少会对对方产生感情,如果遇到了投缘的,魅魔比对方还要容易坠入爱河。
薄情只是一种告诫和提醒,绝非事实。由于自己的诞生意味着双亲的衰老,魅魔们很少被父母爱。寒冷的童年令他们格外渴望爱意的温暖,就算只是一点点微光也会奋不顾身地去爱。年轻的魅魔总要在感情上跌几个跟斗,被甜言蜜语的人类诓骗,结了契,却一次次被管不住下半身的伴侣伤到。一个伤了真心,另一个丢了性命,说不好哪个更惨痛,只是留下来的那个才有无尽的泪去流。魅魔比旁人想象得还要坚强,他们从一次次的被背叛中走出,无尽的生命给了他们无限的时间恢复创伤。魅魔依旧敢爱,但伤疤厚了就变成了铠甲,即便刀子捅了进去,被厚厚的疤一挡,就算刺破了心,也伤不及根本。
姬昌很幸运,他是家里最受宠的孩子,他的家长将爱意代代相传,正因为他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爱,所以愿意为家人朋友提供最真挚的爱,更不吝对陌生人展现出温暖的一面,也正因为见过什么是真正的爱,他才能在见过的所有温存里面分辨出真假。他见过许多人,从他们的眼神里见过欺骗,见过讨好,见过怜悯,也见过真诚。
袁福通是第一个热烈又赤诚地看着自己的,姬昌不愿伤害他。
但殷寿,这位殷商里至高无上的王,这一条素昧平生的龙,为何也会在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流露出那种发自心底的痴迷和渴望,此时此刻,海蓝宝石般的眼睛中闪烁的火光绝不会燃起在初识之人的眼中。虽然表现得很是傲慢,但殷寿从没有起过伤害自己的心思,现在他将自己压在身下,抚摸触碰的力道像极了久违多年的情人再会。龙似乎懂得姬昌哪里喜欢被碰,哪里敏感,一个劲地往柔软的地方使劲,几下便把自认自持的姬昌摸得软了骨头,发丝散开,整个人瘫软在床上,胸膛起伏猛烈呼吸。
“你为什么看起来像个中年人?”殷寿吻了上来,黑龙终究还是忍不住,温柔之极地在姬昌脸颊上亲吻,舌尖在线条柔顺的下颌线上舔过,在魅魔的脖子上吸吮出一个印子。
“我养育了两个孩子……”姬昌不合时宜地笑了起来。殷寿曾经在父亲脸上看过类似的笑容,那个笑容只给他的哥哥,慈父的笑容只会给他深爱的儿子。
“你是他们的父亲还是母亲?”殷寿很轻易地接受了这个现实,手捏上姬昌薄薄一层的胸膛。姬昌实在太瘦了,瘦到殷寿不敢轻易用力,怕将这个魅魔的肋骨折断——他过去总是躺在这里,他觉得温暖又柔软,究竟是什么样是磨难才会令姬昌变得如此虚弱?这些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不重要。”姬昌笑眯眯地回。殷寿看了一眼姬昌的小腹,那里没有一丝多余的东西,肌肤比看上去的还要滑腻,殷寿的手掌盖在小腹上,隔着肚皮轻轻按里面的器官,在那薄薄的一层皮肉下,子宫和膀胱根本无法躲藏,被外力按得下陷,又随着力道的减轻抬回原位。
这一按似乎打开了魅魔的什么开关,姬昌猛地叫了一声,双腿之间洇出来几股清液,顺着腿根流出来。霎时间满屋子充满了腊梅的香气,冷淡中透出一丝孤寂,好像放不下身段的大家闺秀不耐闺中寂寞,纸扇摇曳轻纱遮面地扔出贴身秀帕,等待有缘人深夜光临。
“湿得这么快?”殷寿调笑,并没有羞辱的意思,他暗中窥过几次姬昌吃饭,那个北海章鱼总是用出浑身解数才能让姬昌湿起来,而自己随便一个动作就抵得过对方十余分钟的努力,这种隐秘的胜利令殷寿莫名地快乐起来。
“许久不用了,”姬昌盯着殷寿的眼睛,揣测着殷寿的想法和喜好讨好着回复道,“已经等待大王很久了。”
殷寿可听不得这句话。他明明知道姬昌不晓得自己的身份,来投怀送抱也只是为了所谓的天下苍生和魅魔族群,毫无半点私人情分,只是这句话“期待已久”的歧义令殷寿热血上涌,暂时欺瞒殷寿不是被无穷的等待煎熬的唯一一个,殷寿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手放在姬昌柔软但贫瘠的肉穴上来回缓慢抚摸,指腹在形状漂亮的两片肉瓣上揉,指尖浅浅戳刺,轻轻送入一根手指,在狭窄紧致的甬道里旋转进出。殷寿仔细地聆听着姬昌的心跳和气息,在触碰到某个点的时候,他的“老情人”突然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声音也变了调,经验丰富的黑龙知道这是魅魔的敏感点,便增加的一根手指,贴在上面又揉又搓,不一会就看姬昌大腿开始颤抖,声音也不似方才平稳,含着手指的地方也之水泛滥,令手指的抽插发出滋滋水声。
殷寿不停地亲吻这具年华不再的身体,年轻人的身子他摸过不少,不论他们的身体多么饱满,不论叫床的声音多么甜腻勾人,都比不得现在的这个人。殷寿吸吮着姬昌脖颈上的皮肉,龙齿在他的锁骨上滑过,然后顺着贫瘠的乳肉来到肉褐色的乳尖,含在口中用龙舌玩弄,先是把那个乳粒吸硬了,随后用舌尖顶着乳孔拨弄,最后门齿叼起来开始吮。
被当做乳母一般汲取奶水的动作已经令姬昌羞赧,体型上的巨大差距令姬昌即便被指奸也感觉好似被某些人类的鸡巴给操了,快感如潮水一般袭来,身体的愉悦永远不会撒谎,他被这条龙伺候得很好,好到令姬昌开始怀疑这一切是否是针对魅魔做的一个局,因为殷寿看起来并没有外边传言那般残暴,尤其是在床上,体贴又绅士,但下一秒殷寿便用行动狠狠地打了姬昌的脸。
三根手指从女穴里抽出,带着为了交合分泌出的黏液探向了后穴。
“姬昌,我听说魅魔结契的时候吃几根,身体上就会有多少淫纹……正好龙有两根,你得好好准备一下。”殷寿说这话的时候尾音上扬,他心情好得很,说罢捏着姬昌的脸逼他看自己胯下已经昂扬的阴茎。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以什么方法变成了两根,尺寸已经可以用“狰狞恐怖”来形容,若是寻常男子女子,或许只塞半程便足以使其谷裂而死,姬昌看着那个尺寸,虽然心中免不得一惊,但魅魔本就以吸取精气生存,所以并不会存在吃不下这一说,只是殷寿的性器过于骇人,免不了得吃一点苦头。
转眼间殷寿已经将自己的身子挪到姬昌双腿间,手指借着前面的淫液探入后穴,另一手则握着魅魔已经半勃的阴茎缓缓撸动。寻找肠内的骚点比找蚌肉内的要容易些,很快姬昌的肠壁便开始颤抖,剧烈地蠕动,为了方便被侵犯,润滑源源不断地从内里流出,前面也缓缓地向外吐着前液。
比起让姬昌感受到前面的快感,殷寿更像是在宣昭自己的绝对控制权,从根到尖,缓慢而有力地向上撸,把其中的透明粘液一点点挤出来,手指在浑圆的卵囊上揉搓,拇指在已经充血的阴蒂上搔刮,最后含上姬昌的龟头,把魅魔射出的精液全部接到口腔,明目张胆地咽了下去。
“甜。”殷寿短促地笑了一下,捏着姬昌的大腿,不待他从高潮中恢复,便将两根阴茎抵在他下身两个小洞外。粗大的龟头轻轻撬开肉蚌的缝隙,蘸着黏液顺着肉缝滑,然后握着阴茎在薄薄的肉唇上拍打,直到听到魅魔发出一阵近乎哭泣的呜咽,才对准了上下两个瑟缩的小洞,用力地顶进去。
纯种的龙的尺寸即便对魅魔来说也有些为难。光是顶进一个头就令姬昌胀痛得面色发白。姬昌从没有接纳过那么大的老二,更何况前后一次性吃两根,他咬着嘴唇,尽全力逼自己不发出悲鸣,他不知道殷寿是否喜欢听到痛苦嘶吼的声音,力道大得几乎要咬破嘴唇,怎料殷寿又一次强硬地捏上他两侧下颌,霸道地逼他张开嘴巴。
龙大概还是喜欢听到猎物哀嚎的。姬昌想。在他准备顺应着殷寿的喜好来的时候,殷寿又一次毫无预兆地吻了上来。与下半身的压迫不同,殷寿的吻细腻缠绵,这次并没有龙的特征,反而像一个合格的情人,吸吮舔弄,把姬昌的嘴巴弄得痒麻,为了止痒只能主动舔上入侵到口腔的有力的舌头,放纵它在自己的口腔里胡闹。殷寿的手并没有闲着,他已经知悉姬昌全身的敏感处,不停地在侧腰和前胸游走。姬昌上边被亲,中间被摸,晕乎乎的,上边嘴巴的快感逐渐缓冲了下半身被顶入的痛苦,他的身体开始更加兴奋地流淫水,魅魔分泌的绝佳的润滑液顺着肉缝涂抹在殷寿的阴茎上,方便龙开凿紧致的肉道。
插入了一半,殷寿便觉得自己上下两根鸡巴分别顶到了两层不同的阻碍,他猜是尚未打开的宫口和紧窄的结肠,向前耸了耸腰,两根鸡巴带着整条肉道向姬昌的身体内部顶,殷寿只听到姬昌尖叫了一声,眼中霎时多了一层水雾,全身抖个不停,不知是疼还是爽。
“疼吗?”殷寿问,他被那两条紧紧吸着他的肉穴弄得几乎失去理智,想要立刻全部埋到魅魔甜蜜的小洞里享用他期待多年的身体,但他还是撑着问姬昌能否承受。
姬昌被顶得双眼发直,可他绝不可以拒绝王——而实际上,他完全可以——只能违心地点点头,双手缠绕上殷寿的脖颈,将自己的生死完全交给这条龙。
殷寿简直可以算得上心花怒放。他亲了亲姬昌的脸颊,得到了允许,他的动作也不再小心谨慎,狠狠地向内一顶,撞在两条肉道的两个门上,坚硬巨物并没有立刻插入内里,紧闭的肉门仍不敢对它们敞开大门。殷寿没有得逞,便又狠狠地操了几下,只听见姬昌又叫了几声,这一次声音随着操干一点点变软变柔,听起来像是被操爽了,接纳殷寿的地方也更湿更软。殷寿放心大胆地开始动作,每一下重重地顶,终于在某一下撞击后,两根阴茎各自闯入了一处更加紧致,也更加火热的地方。
姬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糟糕过,他虽然性情平和,在床上不主动,但一贯能够把控节奏,在欢愉的同时不忘节制,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被弄得狼狈不堪,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肉欲上,根本无法思考,被殷寿强硬地打开,被破入撑满的感觉像带着电流顺着神经炸开,好像内脏都被这两根龙屌挤到了一起,爽得姬昌浑身发麻,方才的不适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快感和精液的渴望,是魅魔的本能,姬昌放弃了方才的自持,紧紧地抱着殷寿,在大王耳边低语,说想要大王,再快一点,再用力一点。
由于善心而缺席的青春与稚嫩,年长的魅魔会用经验补足。撇开殷寿隐秘的感情不谈,姬昌足以用他的屄令殷寿沉沦。姬昌的洞是殷寿操过的最火辣的,看起来干干瘦瘦,真正操入其中才知道这里又紧又湿,插入子宫和结肠里就像进了一汪春水,肉壁被阴茎撑得满满的还不满足,不停地绞紧,压榨,吸吮,直逼得殷寿不得不操一会就停下来缓缓劲儿,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泄在里面丢了脸面。
更何况姬昌还攥着殷寿的半条命呢。
殷寿从来没有因为情事这么失控过,他一边操姬昌一边说一些下流荤话,满脑子都是想着要把怀里这个人干爽,干得离不开自己,只愿意待在自己身边,谁都抢不走。姬昌也顾不得殷寿说的是什么内容,他已经被干得几乎丢了理智,身子也开始追逐本能,扭着腰方便殷寿进来。酥麻和酸胀的快感从下身一波又一波传来,姬昌顾不得咽下口中的涎水,一个劲地在殷寿耳边淫叫,半露着舌尖努力维持呼吸,可汲取的氧气仿佛也被操了出去,根本无法运到身体各处。这幅下流淫荡的模样殷寿着实喜欢,变本加厉地发了狠地干那两口穴,整根插入又几乎全部抽出,两只大手捏着姬昌的胯骨不允许他逃避,殷寿低头看着姬昌的小腹,那里薄薄的一层肚皮根本藏不住事儿,一下下被顶起来,殷寿更兴奋了。
袁福通也痴迷姬昌双腿间的肉花,但那条章鱼的尺寸确实比不得殷寿——海中的生物向来屌小,估计最多只顶得到姬昌的宫颈,碰不得更深,像现在这样彻底捅进去捣乱的,只怕只有自己一个。这个认知令殷寿几乎发狂,他的动作愈发暴躁,但不论如何猛烈,姬昌那具看起来脆弱不堪的身体总能照单全收。
姬昌的身子就像被抽去了骨头,软在床榻上,浑身都是细汗。魅魔的一切分泌物都是甜蜜且催情的,殷寿舔着他的汗,只会变得更加疯狂地去干那两个小洞。姬昌已经被干得发不出声,满脑子只记得自己要和这条龙结契,其他事在铺天盖地的快感前似乎并不重要了。殷寿的动作似乎无休无止,龙暴虐的一面逐渐露出,在姬昌的身体中发泄兽欲,不知过了多久,殷寿终于记起要他们要结契,便狠狠地一顶,在姬昌微弱的哭泣声中悉数射了出来。
“结契吧,姬昌……”殷寿俯下身,在姬昌脸上亲了又亲,在魅魔身边喃喃。姬昌虽然被干得眼神涣散,但还是依稀辨别出了殷寿的话语,机械地按照龙的命令与它结契。黑色的淫纹出现在小腹和后腰,殷寿随后抽出了阴茎,用剩下的半个灵魂在手心聚集起了一团黑色的火焰,对着姬昌的心脏位置按了下去。那团火仿佛温热的液体,接触姬昌的皮肉后就扎根而入,在姬昌的心脏上打上了一个黑龙的标记。
自此两个人身上便有了对方独一无二的标记,没有任何人能够觊觎他们,他们也心甘情愿被对方套上一条无形的贞操枷锁,不论日后会如何,都不被允许背叛,并以性命作为背叛的代价。
殷寿似乎还不满意,又燃起一团魔法,盖在姬昌的右侧大腿上。姬昌呜咽了一声,似乎被这团火烫到。随着殷寿的手离开软肉,一条黑色的龙形印记出现在了姬昌的大腿根。殷寿摸了摸这个独属于自己的印记,看到姬昌的腿肉抖了抖,满意地笑了——龙印不会伤其性命,时刻提醒所有歹人此人已被龙守护,若是他遇到危险,殷寿能够第一时间飞抵他的身边。
龙阳浓厚精气重,魅魔吃一次就能坚持一个礼拜不进食,但性爱的过程消耗太多,姬昌又因为养育孩子和殷寿流失了太多血液,身体虚弱,比别的魅魔需求量消耗得多一些,又想快速恢复身体,被内射一次积存下来的精气只足够他撑不足两天。好在龙总是精力充沛,随时随地都想要发泄欲望,殷寿又拉着虚弱不堪的姬昌强行做了两回,一边抚摸他小腹和后腰的淫纹一边按他的小肚子,直到姬昌哭着彻底将身体里能喷的东西统统喷出来才肯罢休。
初夜快乐但并不轻松,殷寿搂着姬昌侧卧于榻上,龙看着魅魔的脸,心中盘算是否要让姬昌知晓自己和他的渊源。若是知道自己便是过去的小黑龙,是否会觉得自己可以操控?殷寿确实喜欢姬昌,但他不能容忍姬昌凌驾于他之上。
而姬昌,虽紧闭双目,但依旧清醒。他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他与殷商的王结契,为魅魔谋得了一棵遮阳大树,他需要做的是慢慢取得殷寿的信任,让他对自己放下戒心,愿意听自己的谏言,治理好国家。
龙印是文在姬昌心脏上的律法,契是锁上殷寿灵魂内的颈链。
自此,他们对对方的一切情绪波动,都会或多或少彼此感知。
他们都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熟悉、在意对方。
只是需要花些时日才能互诉衷肠。

邪神的礼物
“The Present of Evil God”
Summary:“You are THE present of mine.”
看文请点开小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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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是诸神厮杀前的序章,两面四臂的宿傩从黑暗中现身,落在一条被密密麻麻的枯枝层层笼罩的山路上,他盯着路尽头的黑色的帐,那里有他熟悉的气息——伏黑惠一定在里面,宿傩想。蓦地无数火光照亮了四周,草丛窸窣,眼神空洞的信徒们手举火把簇拥着一个中年男人走出黑暗。宿傩知道他的身份。男人名叫加茂宪伦,与宿傩一样,是一个拥有众多信徒的邪神——但他们又不一样,宿傩有伏黑为他招徕信徒,依靠强烈的感情信仰获得力量,而加茂宪伦恰恰相反,没有人桎梏他的“恶”,他获得力量的手段不加掩饰,活人祭品,降灾屠城,但凡能有能把人纳为己用的法子,他无所不为。
这是宿傩和加茂第一次正面交锋。宿傩并没有把加茂放在眼里。作为日本势力最大的两个邪神,他知道,二人早晚会有一战,但宿傩从没有想过是这种情况——
伏黑对他说,有诅咒在虐杀某个村落的小孩子,他得去看看。宿傩以为是普通的诅咒,便没有与伏黑一同动身——这是宿傩此生最悔恨的事,如果他陪着伏黑,伏黑便不会中邪教徒的圈套,身处险境。不论是献祭小孩,还是诅咒杀人,所有破绽都是加茂一点点放出去的,只有一个目的:引诱宿傩上钩。
当气若游丝的伏黑通过二人脑海的链接说出那句“是陷阱,不要来”的时候,宿傩并无半分迟疑,来到了这片满是教徒鲜血的土地,踩着埋葬了无数生命的泥土,找寻伏黑的踪迹。伏黑的咒力很微弱,但宿傩能够嗅到他的血的味道,沿着越来越浓的血腥味向伏黑的方向飞奔。他不敢去想伏黑究竟流了多少血,也不敢去揣测他被虐待成什么模样,他冲破枯树枝杈构筑的层层阻挡,停在一处用石块和孩童骨骼堆砌出的简易祭台旁。
伏黑在这里,宿傩想,但他的眼前似乎被蒙上了一层黑蒙蒙的纱,像是眼睛被血糊上,阻挡了视线。
“两面宿傩,久仰大名。我叫加茂宪伦,那是我为你准备的见面礼。”加茂宪伦在无数信徒的簇拥下现身。加茂是个中等个子的中年人,一脸严肃,眼睛细长,像一只鹰似的盯着宿傩。加茂打了个响指,宿傩眼前豁然开朗,他顺着加茂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个黑色的帐,他感受到帐中伏黑惠的气息。没有犹豫,宿傩飞入黑色的帐,看到夜幕下令人绝望的一幕——伏黑惠被绑起了双手,悬挂在十米高处,他的身上血迹斑斑,垂着头一动不动,像极了断了线的木偶。最为残忍的是,他的身后长出了两根黑色的“翅膀”,那是伏黑的肺,他受了维京人的酷刑,被做成了血鹰,随着微弱的呼吸在半空颤,地面上突兀地放着一张长桌,上面摆放着一个水晶盘,里面盛放着十根刚刚被砍下,还流淌鲜血的手指。宿傩想救下伏黑,二人之间又一次被一股未知的屏障阻挡,他试着用咒力在帐上切开一个口子,但不论他使出多大的力,终究是徒劳。宿傩回过身,向身后的帐施展术式,黑色的帐悄无声息地吸走了一切攻击,随后不知通过什么术式转移到了内里的帐中,贴着伏黑的发梢飞过,齐根斩断他身后的树干。为了防止误伤伏黑,宿傩只得停下攻击,紧捏拳头,愤怒地瞪着加茂宪伦。
“他的影法术用得不错,我必须断了他反抗的念头。你知道吗?虽然他忍着不用声音‘取悦’我,但他尖叫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只可惜他只有十根手指,如果和你一样有四只手,我的愉悦会持续更久。”加茂宪伦歪着脑袋说,他从身后取出一把雨伞,伞柄对着匍匐在脚边的一个信徒的脖子猛地戳去,穿透他的喉咙。雨伞像是海绵,饥渴地吸吮着信徒的血,直到信徒被吸干了体液,变成干尸,凹陷着眼球轻飘飘地倒在地上。加茂挥舞着伞,击剑一般扎入外层的帐,那把伞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不停地向帐中流淌方才信徒的血液,在薄薄的一层隔膜上散开、游动,又诡异地聚成一团。
惠,你还醒着吗?宿傩在听到加茂的话,用尽理智压制怒火,向后退了一步,背对着伏黑贴在内侧的帐上,在脑内问。伏黑的力量一半来自作为咒术师的自己,另一半来自宿傩的馈赠,只要宿傩不死,邪神总能找到一条路拯救他的仆人——爱人,宿傩更愿意这么说。
伏黑微微动了一下。他动作的幅度太小了,以至于除了宿傩,无人察觉。伏黑的声音虚弱:“我说过这是陷阱。”
“你知道我会来——他们这么对你,我只有把他们全杀了才能解一丝恨意。”
伏黑有些无奈,他相信以自己和宿傩这么多年的默契,宿傩一定懂自己的意思,他被挟持不假,但他借此探听到了加茂宪伦邪教的规模和他本人的术式——谁会在一个将死之人面前有所保留呢?——但他没想到,这个邪神会如此残忍。被强行灌下强心药,锋利的刀刃扎入皮肤,肋骨被一根根卸下,向外掰开,连带着气管掏出肺叶,又被砍断了十指,虽然这些伤宿傩动动手指就能痊愈,但疼痛几乎令他晕厥过去。伏黑他庆幸宿傩并没有亲耳听到自己的惨叫,宿傩即便是看到自己现在的惨状一定会大开杀戒,如果不允许宿傩在这群已经被加茂洗脑的疯子身上发泄怒气,只怕宿傩会牵连无辜。
但比起这个,伏黑更担心加茂的“帐”。
虽然宿傩可以称得上“最强”,但夹在二人之间的帐总令伏黑有种隐隐的担忧,他不知需要宿傩多少神力才能击碎这道屏障——加茂自身的力量并不强,但他亲眼见到加茂提前把血液混入了内侧的帐,流淌其中的无数教徒的鲜血就像无底洞,等待吞噬掉宿傩的力量,待他虚弱,便化为镰刀,斩下邪神的头颅。
“别费劲了,你攻击帐,帐便反击在伏黑惠身上;你如果硬要在上面撕开一个口子——除非你用神力,” 加茂宪伦以为宿傩要搞小动作,他走到帐外,敲了敲帐,骨节与帐敲击出了清脆的声音,“——现在,我们谈谈权力重心的转移。”
——
宿傩在人类社会里待了十年,伏黑惠在宿傩的身边跟了十年。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简单的主仆,这里面掺杂了太多,不仅仅是主仆间的支配与服从,他们之间有肉体与情欲,利用与奉献。他们像设计精妙的嵌套榫卯,看起来形同陌路却又默契无比,说爱侣太狭隘,说灵魂伴侣又有些过于美好。要宿傩形容伏黑,宿傩认为伏黑是他能遇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兴趣”,总能带给他不同的悸动与震撼;而伏黑只会摇摇头,看着宿傩,给他一个“我很荣幸,但我并不想要这份荣幸”的眼神,最后像两个人不再去思考这种没有意义的事,靠在一起沉默不语。
宿傩爱伏黑,直白独占又张狂;伏黑爱宿傩,隐秘克制,时时处于失控边缘。没有人知道他们愿意为对方做到何种地步。
加茂宪伦对自己的计划喋喋不休,宿傩丝毫不在意,他需要的信息已经明了,他需要用神力,而非咒力来同时打碎内外两个帐。宿傩眼神锋利,掌中突然闪出一团黑色的火焰,他握拳向二人之间的帐打去,火舌从他的指缝中漏出,随着一声闷响,帐被打出一道裂缝,但很快,那些盘旋着,飞舞着的血流淌到被击碎的地方,将被破坏的地方填补、恢复如初。
不止如此,宿傩身后的帐开始变形,无数道黑影直直朝着宿傩的方向飞来,宿傩反应不及,被血凝集成的黑色羽箭扎透了胸膛。宿傩的身体被箭带着固定到地上,他有些狼狈地爬起,跪在地上,咯出一大口血,捂着被扎透的地方试图用反转术式治疗,但血箭里有加茂的力量,修复身体需要消耗神力,于是他干脆不顾自己的伤势,抬头看着伏黑。伏黑也慌了神,直到宿傩倒下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终于懂了那种来自本能的不安究竟是什么,加茂为宿傩设置了一道选择题,一道伏黑提前知道宿傩答案的选择题。
“你的神力,应该无法支撑同时击碎两个帐吧?”加茂凑近了略带得意地问,他身后的信徒们也在窃窃私语,偶尔发出一丝怪笑,好像立刻就能见证宿傩的末日一般,“如果你打碎里层的,伏黑或许不会死,但外层的帐会在你救他的瞬间杀死你。”
加茂又向后退了一步,戏谑地看着被吊起的伏黑。“如果你打碎我俩之间的,损失一部分神力的你或许能从我手上逃走,但你的小情人——”他停下来,故意加重了“小情人”三字,“——就会彻底葬送在你手上。”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同时击碎两个帐,且不说你有没有能力打碎它们……即便你成功了,也会元气大损,那之后,失去能力自保的你,和一个将死之人,我可以送你们一程,这倒也不失是一个殉情的好办法。”他挑起一边嘴角,露出锋利的犬牙,像盯着猎物的捕猎者,眼神化为一条条蟒蛇,冰凉地缠绕在宿傩身体上。
宿傩向地上吐了一口血,笑了一下,手背抹去嘴角的鲜血,用力掰断扎透他胸膛的血箭头,他抬起头,看着伏黑。
不,你不可以。伏黑明白宿傩想做什么——在他今日以原身,两面四臂地现身的时候,伏黑便知道,即便态度依然嚣张跋扈,但宿傩很认真,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轻松击败加茂,尤其是现在这种故意以自己为饵,消耗宿傩神力的情况。只有神力才能够击杀神,而神力并不似可以快速回复的咒力,它需要经年累月的积攒。宿傩虽然强大,但他为了救自己一定会在帐上损耗大量的神力,到时候只能成为板上鱼肉任加茂宰割。伏黑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宿傩摇摇头,但他看到了宿傩怜爱的眼神。
宿傩从不以这种方式与伏黑对视——他无数次这样看过伏黑,但仅限于二人独处,并且伏黑没有察觉的时候——如此直白还是头一次。四只猩红色的眼睛在黑夜中发光,不舍,怜爱,悲悯,属于宿傩心底所有的柔软和澎湃在此刻涌入伏黑脑海。他站在伏黑的脑海中无比直白地对他倾诉爱意。伏黑想开口阻止宿傩接下来的举动,被宿傩抬手制止。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还记得奄奄一息的津美纪对你说了什么吗?。”宿傩问。他看着全身上下完好无损的伏黑,抬起手把他揽到怀里。高大的身子几乎将伏黑完全笼罩起来,他轻轻抱起伏黑,让少年的下巴能够舒舒服服搁在自己肩上,耐心等待他的回应。
当然记得,伏黑一生都不会忘记那一夜丑陋的人类激起的愤怒与仇恨。
“她说,‘对不起’。”伏黑回答,抱上宿傩的肩膀。伏黑明白为什么津美纪会那样说。人们之所以恐惧死亡,原因是对未知事物的恐惧,而非死亡本身——死亡很平静,真正可怕的是对哪怕一件事,一个人的留恋。伏黑不想死,他怕再也见不到姐姐,怕再也见不到宿傩,但他更怕宿傩消失。痛苦总是留给活下来的一方。如果要不平等地救人,一命换一命,伏黑愿意用自己换宿傩苟活——他相信他们一定还会在轮回中见面。伏黑抱着宿傩,额头贴在男人的脸上,手下是他饱满坚实的肌肉,伏黑耐心地感应、安抚着宿傩。宿傩感受着他带来的温暖和心安,脑海里却突然灵光一现——如果,如果有第三个神打破目前的局面……
宿傩温柔地回应伏黑,在他的脸上轻吻一下:“你知道我愿为你而死。”
伏黑猛地抬头,却看到宿傩的笑脸。伏黑立刻明白了宿傩的意思,他紧攥着宿傩的衣服,压低了声音几乎咬牙切齿:“你……不能。”
宿傩笑得轻松,知道伏黑在琢磨一命换一命,一反方才的沉重:“我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正相反,我们要翻盘,需要把你献祭掉。一起活,或者一起死。”
“我早就被献祭给你了。”伏黑在知道宿傩意图后,轻笑一声,告诉宿傩只管去做。
宿傩回到现实,他四只手猛地向两个帐的方向抬起,他看着伏黑,看着这个少年坚定的眼神,爆发出肆意的笑:“你愿意为我而死吗,伏黑惠?!”
“当然。”伏黑笑了一声,闭上眼睛——他全心相信他的神。
金光闪烁,宿傩化成了一团火,从宿傩身体里迸发出的光芒一瞬间在众人面前炸开,黑夜在他的力量下逐渐淡了颜色,恍如白昼;方圆百里的枯树老枝被宿傩的力量连根拔起,本是一片肃杀的枯木林瞬间被夷平,寸草不生,靠近中心的甚至被点燃。熊熊大火滚滚浓烟,邪教徒们惨叫着四散而逃,有的被闪瞎了双眼,痛苦地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哀嚎;有的被点燃了衣物,带着肉质熟透的味道四处乱逃。加茂宪伦站在原地,他狰狞着表情,眯着眼睛努力看向光芒的中心,他需要辨认出宿傩的位置,刚刚宿傩用尽了几乎所有的神力破坏掉了两个帐,趁着这个邪神虚弱,是时候一鼓作气杀了他,之后再解决掉那个快死的咒术师。
“你在找谁?”
加茂蓦地一惊,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他感觉到了一股新生的力量正破壳而出,像一团蓝色的冰火,看起来冷冽,但靠近哪怕半分便会被狠狠地灼伤,况且——
这个讲话的人是并不是两面宿傩,而是伏黑惠!两面宿傩死了吗?为什么伏黑像个没事人一样?加茂呆立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宿傩。”伏黑的声音依旧冷淡,但并没有任何不耐烦。伏黑听起来好极了,仿佛十几秒前那个变成血鹰的人和他没有关系。宿傩笑了两声,他浑身无力,为了确保一次性彻底打碎两个帐,他用尽了所有神力,几乎靠着最后的毅力才勉强跪在地上。伏黑带着光向他走来,太过耀眼,宿傩不得不闭上眼睛。
伏黑弯下腰,轻轻捧起宿傩的脸,在愿意为自己放弃一切的男人额头轻轻一吻。
——
加茂有些惊讶,当他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
神的使者,也是神吗?维京人信奉的北欧诸神之王奥丁,他肩上的两只乌鸦,是否也是人类崇拜的图腾?它们是否也拥有了神的能力,可以站立云端,俯瞰众生?
加茂不知道。但宿傩知道,他赢了。他的仆人,伏黑惠,那个脸颊、肩头、手腕、前胸和双腿都有了和自己相同纹路的人,在常年累月为自己收揽教徒的同时,在众生的崇拜下,已经成为了新的,能够和自己平起平坐的神。新神亲吻旧神的额头,带着无限迸发的力量,灌注到了旧神近乎干涸的躯壳。
加茂看到光中有两个拥有相同纹身的人向自己走来,他连忙挥舞雨伞,把残存的信徒血液吸干,化为一朵狰狞的花,带着他的力量向二人横冲直撞。
伏黑抬起头与宿傩对视。宿傩冲他龇牙,伏黑无奈地摇摇头。
新神在旧神的注视下开始了诞生后的第一次猎杀。
——2——
加茂的尸体被两只玉犬啃食,失去了加茂控制的鲜血从空中向下倾倒,无数信徒的血化为一场不知何时才会停止的雨,淅淅沥沥,而伏黑和宿傩在血雨中接吻,与往常二人斩杀了不知名的邪神后的行动无二。
宿傩四只手紧紧把伏黑固定在臂弯中,结束一吻后,他把头埋在伏黑脖颈旁,贴着伏黑的脸颊蹭,动作在伏黑看来好像一只大型猫科动物用脸颊的腺体标记所有物。伏黑任他如此确认自己的存活,他抬起手,看着失而复得的手指,抓了两下空气,确定并没有丧失功能,随后视线聚焦在手腕上,看与宿傩如出一辙的咒纹。黑色的两道扎眼的纹路走行在皮肤上,不是纹身,更像是胎记,宣告他的力量与宿傩的一脉相承;伏黑又看向自己的指甲,果不其然,和宿傩一样,也变成了黑色,衬得他皮肤有些苍白。宿傩使用力量在二人体表构建了一道屏障,即便大雨倾盆而下,也会被屏障弹开,二人站在血雨之中并没有被淋湿。
但伏黑嫌弹起的血珠挡了视线——在宿傩被箭射穿胸膛的时候,伏黑确确实实恐惧了,宿傩或许会死于这场战斗的想法令他颤抖,即便是现在,他们已经无人可敌,能够肆无忌惮使用神力,他依旧有些许战栗。抬起手指,伏黑用自己属于神的力量在指尖撑开一把伞,挡在宿傩头顶,侧过脑袋看宿傩,与男人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副眼相对。
“……还疼吗?”宿傩没有想到伏黑会突然转头,此刻的他像极了纯情的高中生,偷看爱人被抓现行令他有点不好意思,微微红着脸隔着黑色和服抚摸伏黑的后背,滑过他双侧的肩胛骨。在察觉伏黑已经撑伞后,宿傩便解除了屏障。耳畔雨声嘈杂,但在宿傩耳中,它与伏黑的话比起来毫无分量。
“不疼,”伏黑挑眉,乜斜着看已经被吃得剩下一坨白骨的加茂,问,“骨头应该怎么处理?”
“剁了吧。”宿傩空出一只手,用术式把白骨拆解成粉,随着血流走。
“他不会复活吧?”伏黑突然有些担忧。
“不会,他本身就是个人,况且信徒也都死了,别担心。”宿傩说罢,隔着衣服亲吻伏黑的肩膀,顺着线条向上,头埋到伏黑裸露的锁骨,在上面留下一个吻痕。
伏黑被他亲得痒痒的,缩着肩膀半是埋怨半是夸赞:“慢点,你难道想在人血里做爱吗?”
“又不是没做过。”宿傩托着伏黑屁股的手向上猛一发力,把伏黑整个人抱在怀里,彻底悬空,又向前迈一大步,把怀里人抵在树上,尖利的虎牙沿着伏黑的下颌线滑一道,来到他的耳垂,含着舔了舔,又向耳道里吹了一口气。
“唔!”伏黑后背撞到树上,他本能地挣扎了一下,忘记使用神力维持雨伞,顷刻间血液便淋湿了大片衣物。宿傩笑了一声,又一次在二人身上构建出屏障,但已经浇到身上的,他暂时不想处理。
伏黑抬头看着调笑着的宿傩——鲜血沾染了发丝,方才与本人一般桀骜的发丝此刻乖乖趴在头顶;带着刚死之人的体温,血在英俊的脸庞上流淌,汇聚在鼻尖滴落;宿傩的嘴角也沾了血,分出一只手,宿傩用手背擦干铁锈味的液体,薄薄一层干在男人布满黑色诡谲咒纹的脸庞上。
伏黑并不是没见过浴血的宿傩,不论见过多少次,这场景仿佛是一个开关,每次都会令伏黑血脉偾张,萌生出无数个“想做爱”的念头,更别提现在,现出原身,两面四臂,金刚罗刹一般的邪神本人。
“放我下来。”伏黑咽了口口水,强迫自己的视线从宿傩的肉体挪到他身后的一棵老树上。
宿傩有些疑惑,但照做。
落到地面,伏黑此时此刻彻底只能仰视自己的主人——这种感觉与初次见面不同,初见时宿傩穿着宽大的和服,并不似现在赤裸上身,毫不吝啬地露出壮硕的身躯;那时自己躺在床上,显得宿傩并没有多么高大,但现在不一样,他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宿傩本体带来的压迫感——宿傩比他高了几乎小半个身子,身体所有零部件都比自己大了一号,他在宿傩面前仿佛一个孩童。伏黑的视线从宿傩的锁骨转到饱满的胸膛,又滑向腹肌中兀自出现的一张巨口。这里曾经吞下过他们两人的“孩子”,伏黑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起来。
伏黑仰起头,看着宿傩。宿傩挡住了照下来的月光。体型压制下无意中带来的威严与胁迫在伏黑的身子上放了一把火,伏黑又一次咽了口口水,随后看着宿傩的眼睛,缓缓地跪下。他双手解开了宿傩的腰带,尺寸惊人的阴茎已经略有些抬头,伏黑近乎虔诚地亲吻这个他触碰过无数次的地方,让它再一次苏醒,在手心膨胀。不知是否是伏黑的错觉,他觉得宿傩的阴茎比平常时候大了一圈,他亲吻阴茎的头部,放肆地让它在脸颊上磨蹭,前液混着未干的血液涂花脸颊。伏黑浅浅含上宿傩的龟头,雄性的麝香气味和铁腥充斥在口腔,心理上的快感令伏黑在吮吸第一下的时候便射了出来,他本能地夹紧膝盖,祈祷和服宽大的下摆能稍微遮挡自己现在动情的模样,对着非人型的宿傩性欲高涨对伏黑来讲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但事实是,宿傩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恢复原身能够完全解放能力,宿傩看得更广,更远,也更清楚,也听得更细,更深,更明亮,他低着头,看埋头在胯间的伏黑。刚刚射精的少年完全投入手上的工作,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托着下面的卵袋,灵巧的手指轻轻揉捏搓弄,两片薄唇包裹着狰狞的性器,用尽全部的力气要吞下这个巨物。少年的发丝有一些被粘稠的血液黏到一起,血在发尖汇聚成一滴便落下去,他的脸上沾染了血,氧化后棕褐色的血液粘在脸上似虎豹的咒纹上,完全融为一体。宿傩抬手用神力清理干净少年身上的血液,拇指按在伏黑眉头,来回在他的眉骨上描画。伏黑并不是唯一一个因为原身形态兴奋的,俯视伏黑臣服、沉溺于欲望的模样令宿傩恨不得立刻把巨物插入他的身子,狠狠地操一场,但他还是忍住了。
宿傩爱伏黑,他有他的坚持。
“吃得下去吗?”宿傩明知故问,他低头坏笑,看伏黑的窘境——当然,他不会勉强伏黑为自己口交,更不希望这个少年在性爱中受到任何形式的伤。
伏黑识趣,他也不想为了宿傩爽把自己搭进去,下巴脱臼。
“做不到。”他坦然极了——宿傩爱我,他有自己的坚持。
宿傩两只手探入伏黑的衣领,稍向外一推,布料便顺着白嫩的肩头落下,露出伏黑大片牛奶一般的皮肤。他的手穿过伏黑的腋下,又一次把伏黑抱起来,另外两只手托着他的大腿向外分开,让伏黑双腿夹上自己的腰。在确保伏黑不会掉下去后,宿傩一只手在腹上的嘴巴里蘸了些唾液,手指顺着臀肉的轮廓,熟练地找到伏黑的小洞,在外边按了几下,毫无预兆地插进去。
伏黑因为手指的侵入叫了一声,宿傩的手指本就不算细,更别提现在比平日还要壮一圈的原身形态,粗大的手指借着唾液的润滑侵入了两个指节,不等伏黑适应便模仿着交合的频率进出,干涩的肠道包裹手指,每一次侵入都带着难以忽略的疼痛,撑开,摩擦,又撤退。
宿傩自然知道伏黑不好受,他腹上的嘴巴张开,贪婪地把伏黑勃起的性器含入口中。粗大的舌肌无比灵巧地缠绕伏黑的阴茎,又湿又滑,只几下,伏黑便被这种从未体验过的刺激感觉搞得失控,粗喘着射了出来。
“这么兴奋?”宿傩也有些惊讶,他看着涨红了脸的伏黑,抽出一只手摸摸他的头发,不再说话,安静地宽慰他。
伏黑趴在宿傩肩膀,恨不得一口咬掉他一块肉。他不是早泄,和宿傩在一起生活了十年,也意味着他们已经做了十年的爱,虽说对对方的敏感点了如指掌,但这同时意味着伏黑也有丰富的性经验,绝不会像个从没被碰过的小处男随随便便撸一发就能射得到处都是。都怪宿傩这个状态太热辣——不是说平日的宿傩不够性感的意思,但伏黑真的太喜欢这种能够与宿傩坦诚相待的感觉了。能够成为这位邪神各种经历的“初次”与“唯一”,被满足的独占欲和被特殊对待的优越感催促着伏黑,他想和宿傩做爱,想听宿傩无数次承认爱自己——这听起来有点矫情,又或者他现在已经被性欲冲昏了头脑,他从未觉得这种要求太不“伏黑惠”了。
他的诉求被宿傩在脑海内听得清清楚楚。宿傩何尝不想以这种形态与伏黑亲密接触,在原身状态下,他比过去敏锐得多,能看清伏黑肌肤的纹理的走行,能察觉每一次肌肉的颤动,伏黑的呻吟喘息愈发动听,勾着他,整个人都快化成一滩水,紧紧包裹他,但正如宿傩坚持的,做爱与战斗不同,在这种亲密又私密的关系中,他不想让伏黑受伤,他知道即便自己会用反转术式,或者神力医治好伏黑的伤,但他痛苦的模样——哪怕一瞬——也会永远留在宿傩的记忆中,提醒他爱的人因为自己受了伤。
宿傩的手指在伏黑肠道里开始顺畅起来,伏黑很快适应了宿傩的动作,在刺激下不断分泌肠液打湿手指,身子也因为方才的高潮渐渐放松下来,透明的液体时不时顺着小穴与手指的缝隙漏到身下的草叶上。伏黑双腿勾着宿傩的腰,自觉地在宿傩的腹肌上磨蹭已经软下的性器,配合他吞入第三个指节。宿傩勾了勾伏黑体内的手指,隔着肠肉摸到前列腺,开始在上面打转,顺着轮廓揉按。
熟悉的快感一层层向上垒,伏黑觉得骨盆发沉,坠着他向下,想要更猛烈的感觉来取得更多的刺激,他在宿傩耳边低语,让他快点插进来,他现在是神的身体,不会受伤。
宿傩没有理睬他的话,伏黑总是会像个有自毁倾向的疯子,要挑战一些听起来极其离谱的东西,虽然每次的结果都是宿傩妥协,但这次宿傩想在伏黑准备好的时候再插入。
“宿傩……”伏黑见宿傩不打算理自己,开始扭动腰肢,主动把宿傩的手指吃得更多,借此获得短暂却略强烈的刺激,用行动撩拨宿傩。他趴在宿傩耳朵边低声呢喃,他的身体已经被宿傩玩熟了,耐操得很,他有自信吃下宿傩的大家伙。
宿傩的动作一顿,手上动作也变快许多,一口气向伏黑的屁股里加了两根手指,很明显被伏黑的话撩拨得心急如焚,但他最终还是把持住了,他咬着伏黑的耳廓,让他再耐心等一等。
可箭在弦上哪里有不发的道理。伏黑收了收小洞,他知道这样能挤得宿傩心痒痒,然后在宿傩耳边喘了几声,恶魔一般引诱道:“可以在插入后变成原身……”
“……宿傩大人。”
突然改变的称呼令宿傩几乎在瞬间答应了伏黑的提议,他知道,这个尊称是伏黑钓自己的手段,百试不爽,每当伏黑以各种语气,哪怕恶狠狠地称呼自己的时候,他都会像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愣头青将理智和思考抛到脑后,青木原树海被伏黑用影子绑起来充当按摩棒也好,无视人类演化在伏黑身上装了一套女性生殖器也罢,只要伏黑开口,宿傩没有什么不能答应。
这太恶心了,宿傩想,这是热恋最高潮时期的情侣才会做的事,但……虽然对此嗤之以鼻,他就是打心底愿意。
伏黑被宿傩抱在怀里,眼前的宿傩逐渐恢复了平日的模样,比伏黑高一点,壮一点,很高大,肌肉结实,并不魁梧。宿傩松开伏黑的双腿,抬起他的一条腿缠在腰上,让伏黑露出饥渴的小洞,把缩了一圈依旧尺寸可观的肉棒抵在上面,握着它在不停收缩的紧致的入口拍两下,对准了插进去。在宿傩插入的同时,伏黑也收紧了腿,身体紧紧贴在宿傩胯上,彻底吞下了狰狞的性器。
伏黑昂起脖颈,被填满,被撑开,他喜欢这种生理心理双重的满足感,宿傩的存在不断挤压已经充血的前列腺,他无法不去想象接下来会迎来怎样的快感漩涡。
宿傩并没有着急变回原身,他抱着伏黑,浅浅地抽插,伏黑坐在肉棒上身体上下起伏,搅动层层叠叠围上来吸吮蠕动的肠肉。伏黑舒服得呻吟声一声盖过一声,即便四周血雨声很响,他的淫叫隔着十几米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宿傩大人,宿傩大人!”伏黑不停催促宿傩快些变,宿傩感觉伏黑的身子已经被操开,便也不再矜持,又一次化为原身。
伏黑看着眼前的男人轮廓开始变化,身躯变得愈发高大,伏黑被他带着又一次双脚离开地面。伏黑抱紧了宿傩的身子,生怕一个不小心从上面摔下来。很快宿傩再度现出原身,他的脸颊生出赘面,四只眼睛瞪大,齐刷刷地朝向伏黑,眼神像看到手猎物一般得意,甚至有一些炫耀,除了托着自己身子的双手,另外两只有力的手也放到了伏黑身上,一只捏着他的下巴,逼迫他与自己接吻,另一只则游走过伏黑全身所有敏感的地方,掐他一边乳头,又探到二人身躯中间,握着伏黑又一次苏醒流水的性器逗弄。流淌前液的小口被宿傩的指甲刮来刮去,伏黑爽得大腿颤抖,夹着宿傩的腰抽搐,双手环抱男人的脖颈。宿傩的阴茎深深埋在伏黑的身体里,随着他的变化愈发胀大。从内部被撑开,伏黑几乎尖叫出声。宿傩的存在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似乎光是随着二人的呼吸带来的细微压迫,便能把伏黑送上高潮。
伏黑大口喘气,他有点怕,但更多的是兴奋,他是唯一一个与原型宿傩神做爱的人,唯一一个。这种认知与即将被宿傩刺穿的现实令伏黑颤抖,他爱宿傩,疯狂又病态地爱这个蛮横出现在自己生活中、把自己的人生搞得一团糟的男人。神送给他力量作为礼物,但在伏黑看来,“宿傩”才是自己得到的礼物,喜怒无常,桀骜不驯,但时时刻刻把他放在心里,笨拙又害羞地把最好最安全的一块地方留给他,在关系里患得患失胡思乱想,同时愿意为你放弃一切……
用感性一点的话来说,他们是双向奔赴。
察觉到伏黑已经逐渐适应,宿傩开口问伏黑是否准备好。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宿傩小心翼翼地开始了律动。
可即便用了最小的力气,伏黑在宿傩操干的第一下便射了出来。快感像触电般袭过全身,伏黑被宿傩的动作搞得一颠一颠,他挂在宿傩身上,双腿被宿傩扯着大开,腰又被掐好固定住上下举放,一开始只有前半截在进出,宿傩慢慢开始整根操入,又几乎全部拔出,粗大的阴茎似乎在翻拌伏黑的内脏,有几下操狠了,几乎在伏黑小腹上顶出形状。疼痛伴随快感和呕吐欲望令伏黑的唾液不停分泌,他几乎无法闭上嘴巴,精液和前液不停流淌,顺着两个人结合的部位流淌,挂在最低处,最后因为重力和肉体的拍打甩出。伏黑发不出声,在猛烈的操干中汲取氧气便用尽了他全部力气,呻吟也从一开始的甜腻转为干涩,大脑只能感受到快乐,完全依靠本能发出几声急促的气音,他不停颤抖,像一条小溪,如果他现在不是神的身子,或许会因此死于脱水。
但舒服的不仅仅只有伏黑,宿傩被紧致的肠肉绞着,火热又滑腻的触感比从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伏黑的身子过于兴奋,烫得宿傩不得不停下动作,防止一不小心射出来,他想多折腾伏黑一会儿。
宿傩突然停了下来,伏黑反射性地“嗯?”了一声,他正在兴头上,差一点就能又一次高潮,不知发生了什么。宿傩不做声,向前走了两步,把伏黑抵到树上,整个人压到伏黑身子上,又一次开始了动作。宿傩一开始还照顾着伏黑的情况,在看到黑发少年又一次沉醉在快感中便放心追逐自己的快感,不但速度和力道都大了许多,插入的角度也愈发刁钻,一手握着伏黑的两只手腕向上抵在树上,使伏黑上半身与自己留出一段距离,另一只手附在伏黑胸口,揉捏他本就不富裕的乳肉,满嘴荤话问伏黑想不想怀孕,试试涨涨奶水的感觉。
“啊、不要了……好舒服——”伏黑的肠道痉挛,他全身涨得通红,后背被粗糙的树皮摩擦出了血丝,乳头被宿傩玩得胀痛,阴茎又一次被宿傩腹上的嘴巴含住,穴口在一次次操干中磨肿,体内最深处的快感一波又一波扯着他的理智,直到所有的自持都四分五裂,伏黑又一次射了出来,颤巍巍的阴茎可怜兮兮地吐出几滴透明的前液,他已经在操弄中被榨干,可宿傩的折磨依旧没有结束,重重的干高潮抽空了伏黑的力气,令他像个破旧的洋娃娃任宿傩摆弄,但他的肠道依旧热情,裹着宿傩盛情款待。
阴茎顶在一下下紧绷的肠肉上,敏感的龟头在伏黑的身体内摩擦,肠壁滑腻,烫得吓人,宿傩也忍不住呻吟出声。他粗喘,低沉地呻吟,被肠肉吸爽了,全身的肌肉都会紧绷,竭力抑制射精的欲望,直到伏黑最后一次全身抽搐后翻着白眼射出来,他才肯交代到容纳自己的甜蜜的地方。
在高潮的时候,宿傩不停地与伏黑接吻,侵入少年的口腔,舔他带着甜味的舌尖,耗尽少年肺里最后一丝氧气,直到把伏黑的嘴唇亲红才肯放过他。他并没有着急从伏黑身体里退出,保持着结合的姿势,宿傩环顾四周。血雨已经停了,他展开伏魔御厨子,带着已经脱力的伏黑进了领域。
宿傩本想让伏黑在领域中好好休息,就像无数次放纵过后那样,但他忘记了伏黑也成为了一个与自己无二的新的邪神。伏黑恢复得很快,几乎在进入领域的时候,他便能以平常的语气与宿傩交谈,只是声音沙哑,不知是尚未恢复,还是伏黑故意没有恢复。
“成为新的神,是不是就不能做你的仆人了?”伏黑冷不丁地问。
宿傩没有回答他,他早就没有把伏黑当做“仆人”对待了。
伏黑见宿傩没有回应,思考片刻,便做出了决定:“我要把所有的神力都给你。”
“还是做人类好,”伏黑对上宿傩惊讶的眼神——他已经完全恢复,准备开始第二轮——说,“做神限制太多,做人比较适合我。”
宿傩尊重伏黑的决定,他尊重伏黑一切决定。
但至于伏黑接下来的决定,宿傩就有些疑惑了。
伏黑的手探到宿傩赤裸的下身。宿傩只觉得一股暖流流下,低头见伏黑为自己造了第二根阴茎。
“你、你在做什么?”宿傩实在读不懂伏黑的想法——这个小疯子不会是想一次吃两根吧?!他那小屁股放不下!
“曾经说过的。既然我现在怎么玩都不会坏,不如试试。”伏黑的语气轻松得像接下来自己才是那个干体力活的1。
宿傩在看到伏黑戏谑表情后突然明白过来,暗自骂了句小疯子,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把手贴到伏黑窄小的会阴,像在温泉旅馆那次一样,为伏黑安了一套女人的玩意——依旧,没有装上卵巢,宿傩不想闹出人命来,介于他们现在真的能生出小孩。
伏黑坐在宿傩身上,他的阴蒂被宿傩腹上的嘴巴舔得饱胀,淅淅沥沥向下流水,全部被宿傩肚子上的舌尖卷走咽下。舌尖灵巧地为肉鲍打开缝隙,温柔地探入其中。阴道的肌肉足够有力,舌肌与它们角力,最后败下阵来,宿傩只能掰开阴唇,用手指送伏黑去一次。
伏黑膝盖支撑着身体,双手撑在宿傩胸上,如此一来他看起来更小了,伏黑晃腰用私处磨蹭宿傩的两根阴茎,看它们因为兴奋抖动,嗤笑一声,扶着两根同时放入身体里。
前后都被充满,伏黑甚至觉得骨盆已经没有多余的地方放置脏器,全部被宿傩占据。他掌控节奏,在宿傩身上起伏,看宿傩沉醉快感皱眉闭眼,舒展脖颈,嘴唇微张,胸膛起伏,无比享受。宿傩已经被他夹射两回,而自己经历两次边缘高潮,敏感得很,他试着夹紧前后两个地方,果然看到宿傩因为快感紧闭眼睛,深呼吸不肯射出来。
男人奇怪的自尊心。
“你想要一个‘孩子’吗?”伏黑突然发问。在听到“孩子”这个词的时候,宿傩的阴茎狠狠地抽动了一下。宿傩连忙摇头——对他们来说,孩子只会是累赘,不要孩子对他们和孩子都好。
“你每次在我高潮的时候都这么说,我以为你是认真的。”伏黑捏了一把宿傩的乳尖,手指在饱满富有弹性的肌肉上面抓一把,留下几道血痕。伏黑双手搭在宿傩肩膀,他有点腻了,现在把主动权交还给宿傩。宿傩顺势起身,把伏黑压倒,亲吻他的脖颈,手不安分地乱摸,精壮的腰开始发力,缓慢地一次次把自己往伏黑的身体里送。伏黑舒服地眯起眼睛,礼尚往来,也顺着宿傩的脊背挠。
这次宿傩抽送得很温柔,顶入伏黑前面的花心,同时挤压敏感不堪的前列腺。伏黑喘着高潮,下身洇出一片。在结束的时候,伏黑的手掌贴到宿傩的胸膛,感受那里的跳动,另一只手紧贴自己的,从心脏的地方凝聚、抽取属于自己的全部神力,调转方向填补到宿傩的体内。他们彼此注视,轻轻接吻,最后十指相扣,又一次迎来高潮。
——3——
伏黑曾经不止一次问过宿傩,在成为日本最强的神后,有什么想做的。宿傩每一次都沉默不语。在宿傩真正成为无敌的邪神数年后,伏黑终于在一次闲聊中得到了宿傩的回答。
“我曾经想过把日本闹个天翻地覆,变回我过去生活时代的模样,”宿傩看着伏黑说,果不其然对上了伏黑惊诧的眼神,宿傩笑了笑,抬手抚摸伏黑的脸颊,“但既然这是你生活的时代,也就是我现在的。”
“这么说可能有点滑稽,但你就像上天送给我的礼物,制约着我,让我不可自拔地迷恋,让我心甘情愿被束缚,所思所想全是你的陪伴。”
“我现在只想和我的——”宿傩想说“爱人”,但忍住了,“——上天给的恩赐,一直在这个时代生活下去。”
“那我也算救世的英雄了。”伏黑打趣道,他已经习惯了宿傩这种肉麻的表现。自从在加茂手里死里逃生后,宿傩就像中了邪一般一天三次变本加厉地倾诉他对自己的感情,“我爱你”已经完全不足以表达内心,于是他开始变着花地讲情话。一开始伏黑还觉得头皮发麻,现在他能够直白地回应回去:“为我牺牲那么多,你好爱我。”
宿傩听到他棒读的回应,捏着下巴笑了:“我爱你,伏黑惠。你爱我吗?”
伏黑看了他一眼,为宿傩沏了杯茶递过去。
“‘你’也是我的礼物。”
-END-

“I'm crazy but you like it.”

前情提要:宿傩是邪神,伏黑是和邪神签下契约的仆人,两个人已经默认了彼此的亲密关系。

是PWP啦

有惠长批描写(是宿傩干的

宿傩无法驾驭的疯子惠

巨主动的惠,过程有点疼(物理

看文点小三角

Loca [西] 疯狂

“宿傩大人,我想要顺利通过这次考试。”

“我主宿傩,我想和那个人结婚。”

“宿傩神啊,我希望您赐给我的父母健康。”

“神明宿傩,我要腰缠万贯,荣华富贵……”

伏黑的身体猛地脱离宿傩的双手,向后倒去,他的脑海一时接受不了灌入如此多嘈杂喧嚣的声音。宿傩伸手托住他的腰,顺势把人揽到怀里。伏黑抬眼看着宿傩,问:“你每天都在听这些吗?信徒的祈愿?”

宿傩不置可否,他吸了口气,思考应该如何对伏黑说:“我现在的实力放在日本应该没有对手,所以想听的时候会听一下,用神力挑些无伤大雅的愿望满足。”

“那我有时候在脑子里和你沟通想法,会淹没其中吗?”

宿傩摇摇头:“那倒不会,你不一样。”

这个回答倒是有点肉麻,伏黑想,不过还挺受用,他抬头看着宿傩——这个邪神来到人间已经四年,按照实际年龄一点点变化自己的身体——身长,容貌和体格,现在俨然比自己高了半个头,而自己,伏黑低头看了一眼依旧细瘦,仿佛一折就会断的手腕,永远停留在了两个人相遇时的十六岁。今天是伏黑的二十岁生日,宿傩凌晨就兴冲冲拉着伏黑进了领域,说给他准备了一份“礼物”,伏黑刚想问是什么,结果被宿傩双手捧着脸,听到了刚刚的声音。伏黑不知道宿傩想干什么,依照他对宿傩的理解,这次“成年礼物”多半会和性爱有关,不知道会有什么新玩法——虽然伏黑不论玩什么都不讨厌就是了——他看着宿傩,静静地等待他说下去。他们两个人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我给你随时随地进入我脑海的权利。”宿傩看着伏黑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好像这是在做出一生一世的允诺。

在四年前二人相遇的时候,宿傩在伏黑的脑海中留了道门。宿傩可以随意进入,像翻阅档案一般把伏黑过去、当下的想法拿出来阅读。伏黑在他面前完全坦诚,这本是主人对仆人的特权,但宿傩逐渐不再翻阅伏黑的脑海,甚至愿意为他敞开一扇通向他内心世界的大门,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伏黑看着宿傩的脸,轻轻笑了一下,欣然接受。

“我什么都可以看?”伏黑抬起手,手指刮过宿傩的发梢。宿傩洗过澡,他的头发垂下,遮住额头,看起来温和了不少。宿傩亲亲伏黑的头发,心想没错,只要你不怕看到那些血腥的东西。

“比我们干的事情还要血腥?”伏黑在脑海中反问,他现在已经进入到了宿傩的脑海中与他对话。宿傩的精神世界与他想像的一片荒凉截然不同,如果伏黑的“思想宫殿”是一座整齐摆列档案的图书馆,那宿傩的则是一片黑暗森林,唯一的光源是头顶的一轮圆月,冷冽的光倾倒在被树木环绕的一朵小红花上。伏黑没有着急看那朵花,他环视四周,森林中每一棵树上每一片树叶都讲述了一个故事,宿傩见过的,宿傩经历的,被不知从哪里来的风吹得哗啦啦响。伏黑随手拿起一片,平静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

宿傩凑过去,本轻松的表情也变得僵硬。

这绝不是一段适合在此时此地出现的记忆。

在高中生理课上,青春期的男孩子们问他是否清楚女性的生殖构造,宿傩想“我熟悉到闭着眼睛能在伏黑惠身上安一套”。

伏黑惠眨眨眼睛,抑制把这片叶子撕碎扔地上踩两脚的冲动,深吸一口气把它放回原处,说:“明天津美纪要回来一起过生日,得好好准备一下。”一张嘴伏黑才意识到自己声音在发抖。宿傩也很识相地沉默不语表示同意,两个人回到现实世界,背对背同时中了失眠的魔咒。

津美纪考大学的时候,曾经纠结过很长一段时间,究竟是去南方读大学,还是留在东京陪伏黑惠。伏黑让她选择不会后悔的地方,他会定期与她联系,而宿傩则单独找到了津美纪,坦诚告诉她,自己可以代替她陪伴伏黑——陪伴很长时间,比津美纪能想象的时间还要长。这段话几乎就是出柜宣言,津美纪虽然惊讶,但也支持惠的选择,她认为宿傩值得托付。在津美纪离开之前,宿傩和伏黑一起送了她一条项链,上面有宿傩留下的结界,不论是诅咒,或者是邪神都不能靠近她半分,更别提加害。津美纪对伏黑说她离开后,伏黑可以睡她的屋子,但伏黑依旧和宿傩挤在一个小卧室里,他们已经习惯了。

平日像学生一样,上课,考试,参加学校的活动,与人交际,但回到家就像真正的情侣一般拥抱,亲吻,来了兴致就做爱,如果不想也不会强求,看一部电影,或者泡一壶茶,看窗外的树叶摇曳,静静陪伴在对方身边。为了方便,两个人选择了东京的同一所大学,宿傩研究古代历史,伏黑则选了社会心理,如此一来二人频繁的社会活动在他人眼中也变得理所应当。如果有人通过网络向他们求助,他们也会祓除诅咒,而如果诅咒和另一个邪神有关,顺手弑神。

祓除诅咒或者弑神的时候,宿傩很少亲自出手,他只会站在不远的地方看伏黑召唤出式神。伏黑现在的实力很强,已经降服最强式神魔虚罗的青年独自同时祓除三个特级诅咒不在话下,对付一些邪神也有十足的把握。宿傩总是面无表情地看着那瘦长的身影沐浴在鲜血中,在伏黑带着一身铁腥味来向自己交差的时候,难以抑制冲动,一边夸赞一边捏着他的下巴霸道地亲吻,有时候吻得厉害想就做爱,却一次次被伏黑推开。伏黑说要洗干净了再上床——停留在青少年时期的伏黑荷尔蒙分泌依旧如青少年一般旺盛,他不会拒绝肾上腺素带来的副作用,但在性方面的要求,大概也只有干干净净这一条。宿傩表示他希望伏黑能多提点要求,玩些花样,既然他已经带着伏黑去了供奉自己的神社——他的,也是他们的家——那么这意味着一些世俗的东西。宿傩相信伏黑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毕竟他现在不论是讲话,还是肢体动作,都与从前有些许微妙的不同,冒犯和忤逆也有了点情人间调情的意味。宿傩十分肯定伏黑会迈出那一步,只不过需要点时间或者推手,他只需要掌舵不让事情发展跑偏。

毕竟伏黑惠骨子里就是个疯子,宿傩本人也没有绝对自信能驾驭的疯子。

津美纪回来了,同时也带回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男人是她的同班同学,看起来两人处于热恋中,男友看起来真的很爱津美纪,一直要津美纪去休息,难得和弟弟团聚。伏黑和宿傩对视一眼,宿傩懂得伏黑什么意思,自觉起身去帮这位“未来的姐夫”。潜入非信徒的脑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对宿傩来讲只是小事一桩。大概二十分钟,他便在这个男人的脑海中随意张望。

疯狂,太疯狂了。宿傩在脑海中对伏黑说,他和诅咒邪神都没关系,也不是一个容易招惹麻烦的性格。

这哪里疯狂了,伏黑托腮想,掰了一瓣橘子塞到嘴里。

他竟然单独为津美纪建了一个“博物馆”。宿傩翻了个白眼,里面全是和津美纪相遇后的点点滴滴。我要是做类似的事,我肯定疯了。

看起来没什么坏心眼,宿傩补充,只不过他在春梦中对津美纪的妄想可多了——这是正常现象。

哪个男人面对喜欢的人不会想入非非玩点花样,对吧。

——

伏黑的长相即便放在偶像中也数一数二,更别提放在一群糙老爷们里面了。许多同一级的姑娘,甚至学姐学妹都暗恋他,但他收到情书的时候都会以“我有对象”来拒绝,可没有人见过他对象这个神秘人的模样。小姐妹们甚至在讨论组里推测他是不是有个异地恋的大美女爱人,或者伏黑惠是个禁欲派,再不济性无能——看他一脸禁欲的模样,穿着保守得很,一年看不见他的胳膊,实在比不上那个热情的荷尔蒙洋溢的大帅哥,研究古代史的两面宿傩。

宿傩听着女生们的叽叽喳喳,感叹女人不管过多少年,都喜欢恋爱和八卦。他看着手机聊天界面中伏黑的头像,点开,又退出去,退出的一瞬间又后悔,再次点进去,怔怔地不知道应该给他发点什么,索性后台清理了所有程序,紧接着下意识地又一次把聊天软件打开。

伏黑所在的学习小组为了课题去了深山中的一个温泉村,据说要搞什么研究课题。正巧这个周没什么课,同学就提议提前去,所有事情搞定了以后趁着过年放假,在温泉村好好玩一玩。同学们都带着自己的男女朋友,只有伏黑孑然一身——伏黑也邀请过宿傩,但宿傩恨这个周的课程安排,要到假期前一天他才能离开。

伏黑笑他一个邪神这么遵守校规,宿傩说我做戏做全套,还不是你让我完全融入生活。伏黑笑着在宿傩脸颊上亲了一口,提着行李箱对他说假期见。

伏黑每天会给宿傩发几张照片,在睡前聊几句。据伏黑所说,他一来这座村庄就看到了不少诅咒的残秽,在分头行动的时候已经帮村民们祓除,顺便把宿傩的名字刻到了村民的潜意识中。真能干,宿傩想,他这几年信徒的数量几乎是几何倍数地增长,伏黑惠功不可没。作家以“两面宿傩神”的传说写故事,漫画家则以他的故事为蓝本画漫画,他的名字被越来越多的人提及,信徒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身体,在日本几乎没有邪神能与他匹敌。他应该给伏黑许多嘉奖,只要伏黑开口。

伏黑不喜欢在他人面前裸露身体,尤其是身上还留着宿傩吻痕的时候。他正想如何找借口又一次拒绝邀请自己一起泡温泉的男生,宿傩的电话救了他。他欣喜地接通电话,对同学做了个抱歉的动作,问宿傩有什么事吗。宿傩开门见山,化身夸夸怪,变着花地夸伏黑多么令人满意,自己多么信任、欣赏、迷恋他,声音通过听筒传到伏黑耳膜,好像舌尖勾在上面舔,他痒得赶紧换了一边,低声告诉宿傩旁边还有人。伏黑缩着肩膀四处张望,确定周围没有人了才敢让宿傩别夸了。

“你这么不想公开我们的关系?”宿傩随口问了一句。

伏黑否认,说如果不想的话就不会让你来度假,明天你就没事了,快点来。

宿傩陷入了一段长时间的沉默,伏黑说了几声没动静,疑惑地检查手机信号,身后却传来宿傩的声音,让他往后看。伏黑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宿傩圈到怀里,脸颊上被狠狠地亲了一口,发出的大动静让伏黑惊得几乎想一个过肩摔把宿傩扔到不远处的露天温泉里。

“你不是让我快点嘛。”宿傩手劲大,胳膊环在伏黑肩膀上不许他远离自己。

“好歹坐个交通工具,”伏黑嘟囔,“你行李呢?”

“放门口了,”宿傩的视线停在不远处水汽蒸腾的温泉,“过会去泡温泉?”

“等人少了——”伏黑回过头,却发现迎面走来了同组的女生。女生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亲密接触的两人。他们显然不是兄弟好友间的勾肩搭背,宿傩的手放在伏黑腰上,伏黑也没有什么不满的意思,紧贴在宿傩身边,任凭谁都不会会错意。

“这是……历史系的宿傩君对吧?”女生迟疑着走上前。

宿傩“嗯”了一声,微微颔首看伏黑有什么反应,是推开自己还是大方承认。

“你们先去,我们一会就去。”伏黑没有离远的意思,闪身让女生先走向温泉。女生的浴袍下穿着泳衣,这也是同组男生们最期待的环节之一,混浴。

“哟,混浴啊。”宿傩挑起一个戏谑的笑,“上次留下来的没了?”

不用问,伏黑都知道宿傩是指吻痕,他拉着宿傩带他认房间,边走边用思绪和他交流:“没必要藏了。”

当晚宿傩英俊的脸和一身腱子肉成了女生们议论的焦点。宿傩和伏黑穿着泳裤下水,伏黑还是有些不太习惯裸露,有意识地躲在宿傩的身后,要他健硕的身子挡着旁人视线。宿傩当然乐意效劳,他们两个找了个稍微偏僻点的地方并排坐,宿傩露出一半肩膀,伏黑则缩了缩身子,只露出一小截脖子。雾气很大,勉勉强强能看到对面人的形状,宿傩干脆闭上眼睛,揽着伏黑的肩膀向后靠在水池边的装饰礁石上。伏黑拧了块毛巾叠好放在宿傩额头上,也向后靠,脖子垫到宿傩胳膊上,又嫌角度不对不舒服,让宿傩抬抬胳膊才肯靠上去。

那边的同学嘀嘀咕咕些什么,伏黑不需要偷听就知道,肯定在嚼舌根,比如这两个人竟然是情侣之类的。他和宿傩的关系比“情侣”复杂太多,不过被理解成为情人他们两个也没什么意见。

女孩子们叽叽喳喳地靠过来,在距离伏黑一米远的地方不知商量着什么。最后有一个平日和伏黑关系比较好的女生走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伏黑是不是同性恋。伏黑想了一下,看向一脸无所谓的宿傩,承认了。女孩子们几乎他点头的瞬间靠过来,抱怨那边的男生们总是猥琐地看她们的胸和屁股,想离开他们和伏黑一起泡。伏黑没意见,宿傩也没有。于是女生们扎根在他们二人身边,像一群终于找到歇脚地的小麻雀,你一言我一语开始抱怨男生。

饱满的胸脯,细长的腰身,肥硕的屁股,充满性意味的丰腴肉体,其中隐藏着无限的青春与活力,适龄女性的曲线囊括了所有男人都青睐的生育力。伏黑也忍不住瞟了两眼,但也仅限两眼,他没碰过女人的身子,也对异性没什么兴趣,他的启蒙老师和实践对象一直都是宿傩,他很满足了。

但本来就喜欢女人的宿傩可不一样了。

——你不喜欢吗?伏黑见宿傩一直在闭目养神,在脑海中问他。

我只觉得她们吵闹,宿傩回应,所有信徒同时祈祷都没有她们一半聒噪。

我是说,你来到人类社会只碰过我,不想和女人做爱吗?毕竟以前和你发生关系的都是女性。

有时候想,但是你的身体足够好,我没兴趣找别人。宿傩非常坦诚,他不喜欢在伏黑面前有所隐瞒。

那……伏黑吞吞吐吐的,漂亮的眉头皱成一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还是问出了一直很在意的问题——你要在我身上装一套吗?如果能取悦到你的话。

宿傩听罢猛地睁开眼——来了来了,小疯子来了。一股热血往脑门涌,宿傩有点眩晕,他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温泉。伏黑太平淡了,他本人可能根本不清楚这句话在宿傩心里又多大的震慑力。宿傩不是想在伏黑身上回忆女人味道,正如他说的,伏黑身子比女人美味得多,他只是惊讶于伏黑愿意放下雄性骨子里的天性,在男人躯体上弄点新奇玩意——说难听点,变成一个怪物——取悦自己。相处久了有时候宿傩会因为伏黑身上疯狂的不确定因素感到焦躁,再加上他本人骨子里的自毁倾向,宿傩一直有一种无法完全掌控伏黑惠的感觉。不过宿傩也不想完全掌控他。

宿傩稳了稳呼吸,压抑着声音慢慢回答:“是你的身体,你做决定。”

伏黑闭上了嘴巴。

“说实话,有点好奇。” 并且他相信,宿傩并不会让自己受伤。

于是就这么定了。宿傩的手从伏黑的肩膀一路滑到腰,悄无声息地将手探入伏黑的泳裤,从他敏感的腹股沟探到睾丸后方,手掌包裹那一块平坦柔软的地方。

伏黑觉得一股酥麻从宿傩触碰的地方窜上来,他忍不住夹紧双腿。与快感不同,会阴发胀,小腹微微坠痛,好像有什么东西由内而外寻找出口,伏黑肚子似乎微微鼓起,有些本不属于他的东西开始侵占本就不大的盆腔,蹭过前列腺,他抑制不住地“啊”了一声,又连忙用咳嗽掩饰尴尬。还好女生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发现这边的异常。

宿傩见状抽出手,不忘在水下捏一把伏黑已经硬起来的乳头。伏黑全身抖了一下,也狠狠掐了一把宿傩的。宿傩被他弄得想笑,凑过去在他耳边低声说:“好了。”

“用不用继续装全套?”边说舌尖边往伏黑耳朵眼里跑,宿傩的动作在旁人眼中就像在亲吻伏黑——他也如此做了,在女孩子面前嘬一口伏黑的脸颊。伏黑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但当着旁人的面不好发作。女孩子们捂着嘴巴发出了难以压抑的兴奋的尖叫,更有甚者还偷偷对他们比了个大拇指。

女人……伏黑无奈地想,挪了挪屁股,他惊讶地发现原本穿习惯的泳衣变得十分粗糙,身下传来一阵不适。伏黑试着缩下身,一圈肌肉收缩的感觉清晰地传到大脑——他真的长出来了女性的生殖器官。他惊讶地看着宿傩,宿傩一脸“别看我,你要求的”。

回房间的旅途简直是一种折磨。伏黑总会不由自主地夹紧双腿,生怕被其他人看出什么问题。粗糙的男式泳衣裆部摩擦刚出世的器官,他一步也不敢挪,好像走几步就会有液体流出来打湿裤子,顺着宽松的裤腿流下来。宿傩不想让他耽误时间,他也想看看伏黑下面长什么样子,便把伏黑拦腰抱起,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房间。

伏黑预定房间的时候选了间大床房,和其他住标间的同学离得远。宿傩进了房间把伏黑往大床一扔,爬上去,身子卡在伏黑双腿间,两根食指勾着裤腰的松紧带,轻轻一扯就把伏黑脱了个精光。伏黑下意识地并拢双腿,被宿傩抓着小腿分开。

新生的器官敏感得很,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下,便开始微微颤抖,连带着后面的小洞也收缩。宿傩看着伏黑双腿间不应该存在的器官——紧闭着,狭窄的缝隙两边泛着粉红,因为男性会阴空间本就狭窄,所以尺寸比普通女人要小一些。虽然男人身上不应该出现这个东西,但放在伏黑身上却异常和谐。宿傩咽了口口水,右手拇指和食指按在肉缝的两旁,轻轻用力,让它露出里面的阴蒂和小阴唇,手指顺着粘膜滑到小阴唇旁,撑开,露出阴道口。

“你这里挺小,到时候会很吃力。”宿傩认真地说,他不太想冒着撕裂阴道的风险插伏黑,他有的是方法让伏黑高潮。话毕他看向伏黑,看到这个青年羞红了脸,小臂遮挡眼睛,呼吸已经乱起来,好像宿傩刚刚碰了几下就要高潮。

“没弄疼你吧?”宿傩特意减小了力度,但他还是有点怕伏黑受不了。女人那里娇嫩得很,更别提第一天长出来的伏黑。伏黑轻轻地摇了几下头,有些不好意思:“有点奇怪……”

“这很正常,”宿傩一只手握住伏黑的手腕,让他露出潮红的脸正对自己,“慢慢适应它。在我面前不需要压抑或者伪装,不论你什么样子我都不介意。”宿傩说罢拉起伏黑的手腕,在他的手背上亲了一下,支起身子,似笑非笑地说:“我想听你的声音。”

“嗯……”伏黑挤了一声。随后他感觉宿傩又一次分开了闭合的地方,一根粗糙的东西在身体上摩擦,带着一点力度,两三下就令他感觉到异常。与平日按摩前列腺的感觉不同,这次下身传来的感觉有些尖锐,但又不像射精那样爽利。宿傩的手指按着阴蒂打转,在感觉手指上有些滑腻后加大力度,来回拨动那个充血的性器官,很快伏黑的身体开始湿润,一股黏腻的液体从内而外流出,停留在狭窄的阴道口。

“别……别玩那里……”伏黑支支吾吾想拒绝,双腿蜷起向内收,夹着宿傩身子,大腿肌肉绷紧,似乎下一秒就要抽搐。这种感觉新鲜又愉悦,简直令人恐惧,才几十秒,伏黑就觉得自己要被宿傩的手指玩到高潮。宿傩没有理会伏黑,两根手指捏着充血的小豆子挤,第一下就听到了伏黑难以抑制的呻吟,甜美,短促,直直地随着气息冲出喉咙,被撑开的肉缝不着痕迹地缩了一下。

伏黑侧过脸,很明显不想面对宿傩直勾勾的目光:“你别……”但别做什么,伏黑没有明说,搞得好像在欲拒还迎。但说实话,关于在身上装一套女性器官的想法,伏黑虽然有些震惊,但震惊之余属于男性对另一性别的好奇心开始作祟,既然宿傩想,又有这个条件,为什么不试试?伏黑平日确实看起来很禁欲,但如果对方是宿傩,他倒是愿意热情起来——宿傩是唯一一个,他享有特权。

宿傩并没有放过伏黑的阴蒂,他现在把伏黑的双腿向两边掰,伏黑下身门户大开,新生的器官因为这个动作稍稍分开一道缝隙。宿傩三指并拢,按在已经被淫液打湿的阴蒂飞快地来回打圈,和着黏答答的水声玩弄着敏感柔嫩的器官。伏黑意料之中地喊了一声,昂起脖颈,全身的肌肉都绷紧。阴蒂传来的快感像一张网,将他整个人兜住,下一秒在阴道和盆底收紧,伏黑轻而易举地高潮,他的阴道不停挛缩,被快感刺激的润滑在一次次的挤压下顺着阴道口向外流,淌过剧烈收缩的后穴,最后在床单上洇湿一块。伏黑大口喘着粗气,高潮来得猛烈,与射精或者前列腺高潮的感觉截然不同,这种愉悦令他异常满足,几乎是瘫在床上,喘着粗气抬眼看宿傩。宿傩的指尖上有一层透明的液体,他裂开嘴,夸张地舔一下指尖咸腥的润滑,又把手指放到伏黑已经完全充血的阴唇之间,一根手指轻轻顺着狭窄的通道插进去,没有费多少力气整根手指完全包裹在肉缝之间。

伏黑吃惊地“啊”了一声,与后面不同,前面轻轻松松地吃下了宿傩的手指,虽然有些涨,但完全不痛,阴道的空间足够一根手指通过。宿傩的指腹在肉壁上摩挲,翘起手指,修剪整齐的指甲顶了一下位于盆腔的器官,又向上隔着阴道触碰前列腺的位置,不等伏黑反应过来便加入了第二根手指。

宿傩并没有给伏黑肚子里的子宫装韧带,一来地方不够,二来他不打算直接操进去,把子宫装得松一些能让它挤压前列腺,可以让伏黑更舒服一些。“唔!这是——”伏黑的疑问被一阵阵夹杂陌生触碰的熟悉快感打断,原本设计合适的空间凭空出了一堆肉,子宫和阴道生在直肠前,抵着前列腺,在狭窄的地方向前顶膀胱,在宿傩的搅动下一个叠一个,互相堆叠互相挤压。宿傩的手指顺着宫口滑了一圈,顶到穹窿,随后掌心向上开始进出。两根手指鼓起的指节和指腹挤压磨蹭伏黑的阴道,宿傩每次都会隔着阴道壁滑过前列腺,另一只空闲出来的手则握上伏黑已经稍稍勃起的阴茎套弄,没有忘记两颗饱满的睾丸,托起一颗在薄薄一层皮肤上摩挲。

伏黑的呼吸开始急促,他前后两套生殖器被宿傩搞得充血,多出来的一套器官似乎把理应供给大脑的部分抽走,他几乎要晕厥,双重快感直冲大脑,身体不由自主地流出粘液方便宿傩进出,他的身体已经准备好下一步,但宿傩似乎只想折磨他,不论他如何收缩阴道,要他操进来,宿傩充耳不闻,专心玩弄他饱胀的龟头和阴蒂,把这两个地方流淌的不同液体混合到一起。宿傩的手指稍稍分开,在肉壁上搔刮两下,只见到伏黑闷哼一声,前后悉数交代了出来。白色的精液顺着青年的腹壁流到侧腰,而阴道夹着宿傩的手指。宿傩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手指被紧致的通道夹住,他微微弯曲手指,每次向外都会带出一股淫液,最后将它们涂抹在伏黑后面布满皱褶的小洞外。

“没出血吗?”伏黑有些好奇地问,在整个被手指操弄的过程中他不曾感觉到不适,反而惬意充实,他想知道宿傩是怎么做到的。

宿傩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一脸鄙夷,边开垦伏黑身后的通道边说:“贞操是废物男人编出来的狗屎。只要充分润滑,成年人不会出血的。”

“你平时都在看些什么书,怎么什么都知道。”伏黑有点想笑,不过心想也是,两面宿傩大人平时看书看剧都是评分网站两分起,来者不拒,看点专业书也没什么问题。

“开领域。”伏黑又说,他一改方才的羞涩模样,尝到甜头的他在宿傩面前也无需再遮掩,大方表示他可以叫得很大声。

“你骨子里就是个疯子,伏黑惠。”宿傩按照伏黑所说打开领域。低处鲜血流淌,两个人身下是无数白骨垒砌的高台,宿傩在伏黑身下用术式削砍过的骨头嵌合成骨床,上面垫了柔软的床垫,还“贴心”地把旅馆的床单原封不动地带了进来,打算在结束后让伏黑看看自己究竟流了多少水。

伏黑的双腿缠在宿傩腰上,脚跟在男人背肌的凹陷慢慢向上滑。宿傩的呼吸沉了一下,他的手指蘸着伏黑阴道分泌的润滑,在下面的的小洞上按压,耐心地为他扩张。

“你不用前面吗?”伏黑因为宿傩突然插入的两个手指喘起来,因为中间隔着阴道,宿傩手指按压前列腺的力道总是感觉差点意思,他配合宿傩的动作收缩内壁,要宿傩再用点力。宿傩微微摇头,认真地说:“你那里太小了,别受伤。”

“……无所谓。”伏黑眨眨眼,眼神别过去不看宿傩,不知是不在乎受伤,还是不在乎宿傩是否要使用这个天生可以接纳性器的地方。宿傩敏锐地察觉到伏黑的不满,另一只手双指并拢又一次插入伏黑完全湿润充血的阴道,这里还是太小了,如果是普通的祭品,宿傩不在乎身下的人是否会受伤,或者能否在激烈的交合中获得快感,但是伏黑惠不一样。在这种亲密接触中,哪怕伏黑惠眉毛因为疼痛微微蹙一下,宿傩都会过度反应。

宿傩握着阴茎,稍一用力便破开伏黑后面的小洞,借着润滑一口气插到底,内里一如既往地火热,肠壁吸吮他的阴茎,宿傩舒服地哼了一声,俯身在伏黑脸上亲了一下,抓着伏黑的胯开始动作。

不够,不够……伏黑咬着下唇想。宿傩的阴茎并没有任何变化,但伏黑身体中的变化却让这样的交媾变得隔靴搔痒。阴茎抽出又顶入,隔着肠壁摩擦阴道后壁,又顶在未被固定的子宫上,轻微挤压前列腺,快感如同隔靴搔痒,始终无法令习惯性爱的身体满足。伏黑的手按在小腹上,狠狠用力向下压,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突然产生了前列腺被直接撞击的快感。前面空虚得很,伏黑在宿傩的操干下扭动腰肢,在宿傩撞进来的时候用外阴磨蹭宿傩的下身,又一次,他的下身已经湿漉漉地向外淌水,把宿傩的下身也弄得一团糟。伏黑一只手在阴茎上套弄,另一只手下意识地向下,纤长的手指按上充血滑腻的小豆子,轻轻拨动却因为大股大股的粘液无法准确地刺激到,他又想指交自慰,却怎么也找不到地方。空虚的感觉令他想哭,阴道又痒又麻,无比渴望宿傩的肉棒进来横冲直撞,最后把精液射到正确的地方。

“……进来——”伏黑央求,他实在不想经历这种折磨,阴茎无精打采,前方空虚,后面也得不到满足,伏黑几乎哭出来。但宿傩依旧不为所动,但看起来他也并不像往常那样陷入其中,很显然伏黑凭空出现的器官也吸引了他不少注意力,不想让伏黑受伤确实是他拒绝的理由,但伏黑知道,宿傩只需要一个推手,在男人的后背上稍一用力——或者无需用力,只是抚摸、打转两圈,他便会满足伏黑的要求。

伏黑几乎带着哭腔让宿傩进来,被撕裂了他也愿意,但宿傩还是倔强地不肯。伏黑气不过,一把攥住身旁的牛角,用力一掰便把牛角掰下来,不等宿傩反应便往下身捅。

“你干什么——”宿傩被伏黑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他没想到伏黑会为了想要的东西疯成这样模样,急忙用术式削去锋利的牛角,一把抓住牛角根,制止伏黑这种近乎自残的行为。

“这个尺寸合适。”伏黑也不和宿傩废话,腿向外边一张,无声催促宿傩赶紧把这根临时按摩棒捅进去。宿傩眉头紧锁,凝视手里这根牛角。中空的牛角已经被他削得近乎光滑,但上面依旧不乏坑坑洼洼的凸起,尺寸也没有自己的粗,确实是个自慰的好工具。宿傩此时突然对这根牛角心生嫉妒——如果伏黑适应了牛角,变得更湿更滑,是不是自己也可以试一试?

伏黑见宿傩盯着牛角,表情凝重,很明显在思考。

“宿傩,女人用这里生孩子。”伏黑郑重地说。

宿傩花费的时间不长,听过伏黑的话后,他仅仅过了三秒便做出了“把牛角塞入伏黑惠的阴道”的决定,并付诸行动,反反复复检查,确认牛角不会对身体造成危害。手心里细腻的牛角被细嫩的粘膜感觉起来无比粗糙,角质蛋白隆起凹陷,紧贴着肉壁向前,动作很缓,宿傩细心得很,他分毫不肯伤到伏黑。直到伏黑感觉身体里某个盲端被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顶了一下,身体猛地一弹,颤抖着说顶到头了。宿傩“嗯”了一声,双手支撑身体,俯下身亲吻伏黑轻颤的睫毛。

“如果你能适应,咱们就试一试。”宿傩低声在伏黑耳畔允诺。伏黑觉得下身狠狠地抽了一下,身体因为宿傩温柔的话语变得火热,他双手环抱宿傩,让男人的胸膛紧贴自己剧烈跳动的心窝,侧过头亲吻宿傩的脸颊。宿傩也顺着他的意思,张开嘴巴,任凭青年在自己口腔中攻城略地,迎合他,直到青年主动结束这个吻。宿傩直起腰,让伏黑不舒服就喊停,随后立刻开始剧烈的抽插,每一次冲撞除了顶到最深的一点,小腹还一次次推着坚硬的牛角向滑嫩的子宫顶。牛角已经术式被打磨得圆润,顶上的硬环随着操干的动作一次次撞在子宫口,在阴道肌的蠕动下推向外边。伏黑爽快得要命,身体滑腻得不行,需要用力夹紧才能让牛角不会随着分泌的粘液滑出来,淫水淅淅沥沥地顺着中空的通道向外淌,他的阴茎也湿透了,前列腺液随着手掌套弄,把粉红笔直的阴茎抹得油亮,在宿傩一记狠狠的顶撞后尖叫着射了出来。

宿傩射在伏黑的肠道里,他没有想到伏黑的高潮会来得这么突然,肠肉在阴茎外痉挛吮吸,他一个不注意地喘着悉数交代出来,手掐着还硬着的底端撤出来。他看着伏黑,青年现在满脸潮红,胸膛起伏,双腿夹起来似乎还沉浸在高潮中,大腿根互相磨蹭,夹着下身饱满的睾丸和殷红的外阴,其中一根灰色的牛角扎根在小小的肉鲍之中,因为内壁的挤压颤颤巍巍,向外滴水。

“进来,宿傩……”伏黑的声音很小,但在安静的领域中近乎掷地有声。伏黑有些羞涩,被宿傩直勾勾地看着,折起手臂遮挡眼睛;脖子上的肌肉因为侧脑袋凸起,连在锁骨上,已经满是宿傩的吻痕;起伏的胸膛上挺立的乳尖被吸吮胀大,好像真的因为宿傩的原因产了奶水存在里面;向下紧收的腰肢和被撞红的大腿……宿傩几乎立刻又硬了起来——他本就不是人,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操伏黑一整夜——他握住牛角基底,轻轻向内一顶,又飞快地抽出来。伏黑呜咽一声,充实感又一次消失,他期待接下来要侵入的东西。

“够湿了,”宿傩在已经绽放的花苞上摸了一把,笑了一声,“你真的疯。”

伏黑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他感觉到有个火热的东西触碰到了肉唇,带着牛角无法媲美的存在于压迫,抵在阴道口上下磨蹭。

“需不需要安全套……”伏黑有些疑虑,毕竟依照宿傩的性格一准要内射,以宿傩精子的质量,保不齐自己今天就能怀孕,“我会怀孕吗?”

不是伏黑抵触和宿傩一起造个孩子,他在第一次见到宿傩的时候就已经为他生下一个咒胎——虽然他们的孩子出生后不到半小时就被孩子亲爹吞吃入腹——只要是宿傩的命令他愿意,且只能无条件接受,但男人生孩子这种生命科学的难题被他们轻而易举地破解,只怕是会出大乱子。

“你在想什么?”宿傩几乎被他天真的问题搞得笑出来,握着阴茎顶开伏黑的阴道口,借着润滑向内插,“你连卵巢都没有,用什么怀孕?”

“啊!”伏黑叫了一声,宿傩的尺寸绝非牛角可以比,光是龟头撑开小洞便让他紧张得全身肌肉紧绷——不算疼,但被填补的感觉与平日截然不同,或许是因为这里实在太小,被宿傩强硬地入侵的感觉更剧烈,更明显,也更满足。很奇怪……伏黑强迫自己深呼吸,放松身体来接纳宿傩——下面的小嘴一定被填得满满当当,外壁严丝合缝包裹宿傩的性器,几乎要长在上面,宿傩随随便便动一动就能带出里面的嫩肉,但不疼,没有被扎入的刺痛,也没有被撑开的钝痛,这个男人此时此刻带给他的只有无尽的安心与餮足。

“别怕,惠,别怕,”宿傩感觉到阴茎已经达到阴道的尽头,便没有再向前,留了一小段阴茎在外边,他温柔地在伏黑耳边安抚,让青年为他放松一些,青涩的身体已经完全打开,足够湿润,接下来迎接他们的是快感的漩涡,“你刚刚说过,这里能用来生孩子。”

在宿傩说出“生孩子”三个字时,夹着他的内壁狠狠地抽动了一下。宿傩继续说:“惠想给我生咒胎吗?怎么下面变紧了?”

明明是一句玩笑,伏黑却听进心里,听得认真,他涨红了脸,在宿傩胳膊上拍了一巴掌,也不讲话,无声地催促他快一点。宿傩有求必应,开始小幅度抽送。柔软有力的肉壁围成一圈,肌肉堆叠着阻拦宿傩的动作,比肠道有力的吸吮令宿傩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呻吟,宿傩依旧在动作之余仔细观察伏黑的表情。黑发青年起初仍有些许恐惧,逐渐沉溺在摩擦挤压带来的快感中,最后逐渐变得迷茫,双眼失去焦距,半张嘴巴轻喘。无须宿傩用手确认,越来越顺畅的动作昭示着伏黑身体此时无比兴奋,腺体不停地分泌,两个人身体之间已经一片狼藉,润滑被宿傩越来越剧烈的动作拍得浓稠。宿傩试着在进入的时候向前上顶,隔着阴道壁碾压被器官包围的前列腺,只听伏黑呜咽了一声,阴茎也因为突然的快感抽动了一下。

宿傩现在已经可以顶到伏黑的阴道尽头,这里并没有阴道有力,宿傩用力向前顶顶,龟头接触到一块滑腻的肉。软肉圈了一圈,中间有个凹陷的空洞,顶端撞进去立刻抽出来,这个小洞像有意识一般,抽吸的快感令宿傩忍不住在伏黑耳边叫了一声。大概是顶到子宫口了,伏黑迷迷糊糊地想,刚刚那一下不单单是宿傩,他也觉得眼前白光一闪,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咽下了呻吟。伏黑很少能听到宿傩失控的声音,这位邪神一直游刃有余,不论做多少次,被折腾到一塌糊涂的只有伏黑一个人,但今天这声粗喘在伏黑耳朵里无比性感,比任何一次都要勾人。伏黑从不知道插入的一方也能被如此折磨,自虐又报复性质地双腿向内收,交缠的双腿推宿傩的腰,让他再往里捅几次。宿傩也知道伏黑的小心思,又一次覆上伏黑的唇瓣,下身加大幅度,精准地一下下顶入,顶开宫口,把滚烫的前液留在子宫里,又在抽吸中撤到近乎离开火热的肉穴。伏黑和宿傩的呼吸都乱了,他们毫不遮掩自己的声音,也没有办法抑制,身体的感觉和反应最为真实,宿傩用尽全部力气控制不泄出来,而伏黑,他的精液已经在前后两层快感下射了个精光,子宫被粗暴地顶撞,没有韧带束缚在盆腔里乱晃,挤压前列腺,顶在膀胱上,压得伏黑小腹传来一阵阵尿意,他要集中精力不要在此时失禁,下一秒又感觉到子宫抵在其他内脏上,把五脏六腑搅了个乱七八糟。

“轻点——我要尿了……”伏黑开始央求宿傩,宿傩此时已经直起腰板,一手套弄伏黑已经有些疲软的阴茎,另一手捏着又一次被滑液浸润的阴蒂,两处尖锐的快感令他像触电一般开始颤抖,但宿傩已经毫不在意,他就像一只被放出牢笼的野兽,恢复了野性,在发情期间抓着猎物的小洞发泄欲望,可他看起来又吊着一根理智的弦,想方设法地玩弄猎物的身体,让承受操干的一方变得看起来像在摇着尾巴求欢。伏黑已经被他玩得尖叫着向外喷水,不论是肉棒还是肉穴,透明的液体一股股地流出,被操干的动作带出来,下一秒被顶回去。伏黑觉得嗓子已经要喊破了,口干舌燥,不停向下吞咽口水,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段段干巴巴的呻吟,双眼失去焦距,模模糊糊的,他不知道自己在哭还是即将被快感吞没失去意识,身体里一股电流顺着骨骼乱窜,最后在一阵短促甜腻的喘息中,他抖得像个筛子,夹着宿伏阴茎的地方剧烈痉挛,抓挠宿傩的肩膀射出最后一滴几乎透明的精液。

宿傩被窄小抽搐的肉穴夹得低吼一声,撕咬伏黑的脖颈,在凸起的肌肉上留下一个齿痕,顶开伏黑敏感无比的宫口,一滴不落地将种子射了进去。

但还没有完,宿傩抽出阴茎——神的身体依旧没有感觉到劳累,生气勃勃地挂着几滴白色的种子,被伏黑的体液润得发亮。宿傩看伏黑依旧在抽搐的阴道处缓缓流出精液,粗鲁地取来一根新的牛角,使用术式,用最快的速度打磨好,堵上敏感火热的通道。

“夹好,漏出来一滴我让你这辈子都带着它。”宿傩提高声音命令道。伏黑已经被高潮抽走了力气,但还是艰难地并拢双腿,挤压这根冰冷的物件,尽全力完成主人的任务。宿傩则提着伏黑的脚踝,掐着他的侧腰将他摆出跪趴的姿势,握着阴茎又一次顶入伏黑没有得到满足、依旧饥渴、不停收缩的后穴,开始律动。

没有前面有力,也没有前面顺滑,但宿傩还是喜欢伏黑本来器官的感觉。自己造的器官多多少少带有自己的癖好,究竟喜欢长着女人器官的伏黑,还是因为喜欢伏黑所以喜欢新长出来的小嘴,乃至有了这套器官的伏黑是否还是伏黑——宿傩没有时间思考这些近乎哲学的问题,他只想让自己变得疯狂,变得和好奇两套性器官感觉的伏黑一样疯狂。他粗暴地操干娇嫩的小洞,把入口磨得通红,隔着肉顶在牛角上,让牛角圆润的尖端直直插入伏黑的子宫,身下的人开始尖叫,匍匐在床铺上打颤,眼泪和津液落下湿了一片,双手死死攥着床单,漂亮的肩胛骨向外展,又因为一阵干高潮拱起脊背向中间聚拢。宿傩控制着指甲变长,在筋肉上留下抓痕,在突然绞紧的肠道里又一次射出来。

折磨仍在继续。伏黑趴在床单上,在刚刚的高潮里他又一次失禁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完成了宿傩的任务,牛角扎在子宫内又酥又麻,阴道的肌肉推着它向外走,一开始还能靠着意志夹紧,但现在他整个下半身变得麻木,他甚至感觉不到这个异物是否还挂在身体内。他被宿傩翻了过来,感觉到什么东西从身体里被抽出去。宿傩拿起向下滴水的牛角在他面前晃了晃,好像在夸赞他完成了任务,又一次把他的双腿打开。

——不,不能再用那里了,伏黑惊恐地看着宿傩,他伸出手想要推开宿傩,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动动指节便筋疲力尽。但宿傩还是强硬地又一次插了进来,这次没有温柔的前戏,狠狠地顶开宫口,又一次用快感开始了折磨。

这是强奸,伏黑想,但身体的愉悦告诉他,他们情投意合,从一开始就是伏黑惠自愿的,宿傩此时此刻的举动正是他身体最想要的东西。肉壁又开始蠢蠢欲动,那根火热滚烫的东西在他身体里进进出出,顶得他头晕脑胀,他嘴里说宿傩我不行了,但身体死死地抱紧男人的身躯,告诉他不要停。

伏黑想喊出他们之间的安全词,又咽下去。他舒服极了,像是在沙滩上,快感一浪一浪打着他,推着他的肢体,温暖惬意。他突然感觉世界变得无比清晰,他看着宿傩,这个男人已经浑身是汗,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湿得打成绺,汗珠随着他的动作甩到四周。宿傩呻吟得响亮,伏黑并不是独自完全沉溺于这次性爱、疯狂的人。男人喘息低沉,性感,伏黑愿意再听一听,听一听这个平日里总是游刃有余,掌控一切的男人是如何为自己失控。他们从不说爱,看到对方为自己疯狂就足够了。

伏黑笑着去摸宿傩的脸颊,宿傩握着伏黑的手腕亲吻,一遍又一遍地呢喃伏黑的名字。

惠,惠,惠——宿傩不知何时浑身上下布满了纹身,脸颊上血红的四只眼睛齐刷刷地睁开,盯着伏黑,好像要把对方拆吃入腹,在骨头上刻上名字。

伏黑试着有节律地缩下半身,看到宿傩又一次被他的动作搞得失控。手腕被宿傩捏在手心,力道突然加重,几乎要把关节捏断,他笑了一下,挑衅似地看宿傩,仿佛在讥笑宿傩就这点能耐。

在近乎拉锯战的激烈性爱的结尾,两个人同时收敛方才的疯狂,放慢了动作接吻。伏黑捧着宿傩的脸,嘴唇接触男人的脸颊,鼻尖,最后是嘴唇,宿傩被他吻着,突然感觉下腹一阵酸胀,毫无征兆地射在其中。

——

累坏了,真的累坏了。伏黑躺在床上看着伏魔御厨子里似乎没有尽头的黑色天空。他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水分全被宿傩榨干,扫了一眼已经乱七八糟堆成一团的床单,他觉得自己刚刚肯定喷得像个下贱的荡妇。宿傩在他脚边静静地卧着,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宿傩毛手毛脚地拉开伏黑的双腿,露出向外流淌白色精液的两个小洞,看得伏黑一阵燥热。

“别来了,明天还有事。”伏黑虽然也很想再来一次——这种感觉真的很棒,他知道女人理论上可以一夜不停高潮,但属于男性的那部分器官已经再也射不出尿以外的东西。

“你真的很适合有两套器官。”宿傩若有所思,看着白色液体从依旧在缓慢痉挛的殷红甬道流出来的视觉冲击确实让人欲罢不能,他伸手拨开微微张开的小阴唇,用一根手指掏里面的精液,咕滋咕滋的水声在领域里实在难以忽略。

“但是你要把它收回去。”伏黑接话。他懂宿傩在想什么,宿傩喜欢顺其自然,本不属于伏黑的他不会强求。

宿傩默认了。

“你什么时候想要再来一次,随时和我说。”宿傩补充。

“……下次记得给自己装一根,”伏黑有些戏谑地看着宿傩,“一次性填满,别像今天这么折腾。”

宿傩觉得自己双腿间的东西又硬了。

“你真是个疯子,伏黑惠。”

“在脑海里为我建了个‘纪念馆’的人没资格说这话。”

宿傩听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问伏黑什么时候看见的。

伏黑说在温泉里,宿傩放空的时候他进宿傩的森林里看了——一片黑色中只有一朵花,他碰了一下花瓣,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一定是疯了。

END

千年老汉强迫十六岁少男自愿与其发生性关系。

是《邪神会恋爱吗》和《我们是这样认识的》的补全,不看也能看懂这篇。半架空。

看文记得点开小三角

Summary:千年老汉强迫十六岁少男自愿与其发生性关系。
从小渔村回来后,伏黑有些不放心津美纪的状态,反复试探,确认津美纪确实忘记了那晚发生的事情——现在他回忆起来也恍如隔世,自己和姐姐被愚昧的村民选为祭品,为了救出姐姐,自己用灵魂为代价引领邪神降世,莫名其妙成为了邪神的仆人,祓除了那个渔村比诅咒还要恶毒的村民——即便写成小说,也离奇得要命。
宿傩,也就是故事里的邪神,承诺会把津美纪身上受到的所有伤都治好,并且抹除她对这件事的所有记忆,看起来他并没有食言。津美纪醒来的时候很疑惑,自己明明去取甚尔的戒指,可为什么会在东京的陋居中醒过来。伏黑说戒指的事是村民弄错了,她打工太累在渔村晕了过去,村民们通知自己,他索性用鵺驮着二人趁夜色飞回东京。
“这样啊……”津美纪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看起来睡得很好,她看了一眼手指,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诶,我记得小时候不小心被刀割过,缝了几针,怎么现在疤痕消失了啊……”
“咳……可能是你恢复得好吧,”伏黑差点被口中的水呛到,宿傩干得也太绝了点,“难得的周日,你好好歇一会。”
“今天小气鬼房东开放燃气,我去超市买点东西,晚上为你做大餐。”津美纪笑着起身,被伏黑拦住。伏黑一脸严肃,好像她出门便会遇到什么危险:“列个清单,我去买。”
“你今天乖乖待在家里,别乱跑。”伏黑补充。
津美纪虽然不解,但还是答应了。难得的假日,就好好享受吧。
伏黑手里拿着清单,推着购物车,在人潮涌动的超市中缓慢移动。他把手里的清单塞入衣兜,又不耐烦地拿出来。前面有一对情侣站在购物架前,正好用身体挡住了他要买的东西。他左脚踩着购物车轮,半弯着腰等得有点不耐烦。
“赶他们走呗。”一个慵懒的带着浓厚鼻音的声音在伏黑脑海中响起,是宿傩的声音。伏黑一惊,他直起腰,皱紧眉头,想这个人——神——怎么突然出现。
“你是我的信徒,我当然能听到你在想什么。”宿傩现身,二人此时此刻站在一个类似图书馆的地方,应该是具象化的伏黑的脑海。宿傩在他的脑海里翻来翻去,伏黑觉得有些被冒犯,在脑中对他说:“你在找什么?好奇的话我找给你看。”
“你竟然没有反抗。”宿傩倒是有点惊讶。
“反抗也没有用,我的性命灵魂都捏在你手里,不如顺从一点,你不麻烦,我也不麻烦,”伏黑看着宿傩,“我不是你的信徒,但我会忠于你。”
“这是报恩。”伏黑补充。
宿傩鼻子“嗯”了一声,尾音上挑。他说:“你的良心。”
随后宿傩看着伏黑不做声,黑发少年也盯着这个邪神,耐心地等待,想看看这位“神明”有何吩咐。宿傩思考了半天开口:“我要到现代社会看看。”
“嗯。”
“需要你的帮助。”
“嗯。”
“七天后我要住你家。”
“嗯?”
伏黑刚要推脱,但宿傩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伏黑和津美纪住的房子很小,大概四十平米,一人一间卧室,一个卫生间,一个狭窄得加了暖炉便几乎无从下脚的小客厅,和一个只能容纳一人的厨房;房东还吝啬得要命,没有空调暖气,一个周只给通一次天然气来节省开支,但好在价格便宜,距离姐弟俩各自的学校也不会太远。两个人住刚刚好,再加个大活人就未免有些拥挤。
但“宿傩大人”的命令是绝对的。
宿傩说过这句话后便消失了。伏黑身后有人拍了他一下,原来是面前的情侣早已离去,自己成了那个挡住别人道路的家伙,他飞快地选好了东西,推着车去结账。
伏黑在回家的路上也在考虑是否要换个更大点的房子租,他和津美纪平日会打工,手头并不算太困难,平日里接受祓除诅咒的委托也会视委托者的经济状况适当收费,但津美纪说要攒钱,两个人都要去上大学,不能胡乱挥霍,他实在是开不了口。
算了,伏黑有些自暴自弃,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对打扫卫生的津美纪露出一个微笑。宿傩自己是个神,估计也不需要睡觉,让他自己解决问题好了,神的事哪用得着人操心。
——
伏黑回了学校,五天很快过去,校园生活依旧平淡无奇。他和津美纪上不同的高中,津美纪学习好,不论初中还是高中,她去的学校总是更好一些。
读不那么好的学校便会有一些麻烦,比如伏黑总会因为不太合群被不良少年们挑衅。这是他从初中便学会的道理,现在是他高中一年级的第一个月,班级内的小团体已经重组,学长对学弟的威严已然形成,是时候杀鸡儆猴了。伏黑惠便是那只“鸡”。
但是否会被杀是个变数。
午休时间,操场一脚,伏黑坐在不良少年堆起的人山上,淡然地说:“人和人的交往是有规则的。我不会杀你,所以请你们也不要杀我。”
他脚下的不良少年动了一下,伏黑一脚踩上他刚刚抽动的手腕:“听到了吗?”
不良少年惨叫一声,大喊着“伏黑哥,知道了,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伏黑跳落到地上,打算回教室。背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流里流气的男子,在伏黑身后三步远的地方挑衅道:“试试?”
这个声音多熟悉啊,伏黑转过身子,看着一脸人畜无害的宿傩——这家伙变成了少年的模样,一头橘粉色的头发向后梳起来,露出额头;脸上的刺青消失,四只眼睛只留下两只,另外两只副眼在颧骨的位置紧闭,看起来好像是胎记的花纹;身上老老实实穿着校服,但伏黑看得出为了活动方便,宿傩偷偷改过它;宿傩此时此刻看起来就是一个平凡的不良少年,在向这个地盘上最能打的另一个不良发起挑战。
“无聊。”伏黑边说边向教学楼方向走——我是你的“仆人”,我能打你吗?伏黑想。
“你不会怕了吧?”宿傩跑了几步,拉住伏黑的衣服不许他走。
伏黑转身面对宿傩,盯着那双猩红的眼睛——别装傻,我知道你能听见。
“我打不过你,”伏黑觉得宿傩无聊极了,他对宿傩举起双手,“我认输。”语气里的那股子敷衍味道极度令人不爽。
见伏黑要走,宿傩也不端着了,向伏黑打了一拳。伏黑本能地闪身躲过,向后退了一段距离:“我不想和你打。”
宿傩大笑着向伏黑冲来。伏黑边打边退,宿傩出拳不讲章法,虽然没有伤自己的意思,但力气可是实打实的大,被打中一拳铁定会留下一大片淤青。战斗的本能令他向宿傩出拳,但宿傩轻轻松松用手掌接下他的拳头,把伏黑拉到距离自己三十公分的地方,瞪眼看着伏黑惊讶的表情,又狠狠地扯着他的手原地转了一圈,松手把伏黑甩出去,宿傩脸上自信轻松的笑容显得方才是在逗猫一般。伏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艰难地保持平衡,他用余光瞟了一眼身后,再走三米便是铁丝网,他无路可退。宿傩也意识到这一点,力道大了几分,向伏黑的脑袋出拳,被伏黑躲开,一拳捣在铁丝上,“咣当”一声打得铁丝网变了形。
而伏黑抓住机会,对着宿傩的下巴来了一记肘击。宿傩想得到伏黑会打自己,可没想到伏黑下手这么狠,一阵剧痛从下巴传来,他的下颌被外力猛烈推到上牙床,舌头没来得及收回,咬出了一口血。他扶着几乎被打歪的下巴,向地上吐了一口带着血的口水,看到一脸错愕的伏黑。
伏黑看起来有些怕。毕竟作为仆人,袭击主人这件事本就大逆不道,这下把宿傩打出了血,不知道会被如何处置。发愣的时候,伏黑的胸口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宿傩有注意收了力道,但伏黑依旧被打离了地面,撞到铁丝网上。咳出一口血,锋利的铁丝几乎将他的衣服血肉割开,伏黑跌落在地上,擦了擦嘴角的血,恶狠狠地盯着宿傩。
宿傩在其中看到了毫不掩饰却转瞬即逝的杀意。
很好,就是这种眼神。宿傩满意地笑,他确定了,伏黑吸引自己的正是这种疯狂、勇气和自律。敢于反抗,却因为良知的束缚不得不臣服于自己,宿傩喜欢这样的伏黑,一点点地调服他,一点点地把他同化,一点一点让他对自己产生依赖,一点一点让他的利爪獠牙对准其他的神明,忠诚,勇气,思想,身体,和灵魂,都将会是自己的。
“俯首称臣吧,伏黑惠!”宿傩向伏黑伸出手。
——有必要吗?伏黑环视四周,看到了一群被自己揍得鼻青脸肿的不良少年有点幸灾乐祸地围观自己被打,瞪着宿傩,但还是不情不愿地伸出手,握上宿傩的。
——没必要,但我乐意。宿傩在他的脑海中笑,然后默默地为伏黑治好了伤。
剧痛突然消失,伏黑自然知道宿傩做了什么。任性得像个小孩子,伏黑想,他下意识地冲着宿傩不满地噘嘴,在看到宿傩好奇的目光后收回了表情,有些不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要学着对我坦诚,不要在我面前藏一丝一毫的秘密。宿傩拍了拍伏黑的肩膀:“那么,一会见?”
天哪,伏黑看着宿傩的背影想——邪神要来学校体验生活了。
——
伏黑不喜欢看同龄人喜欢的轻小说或者漫画,他喜欢阅读更加正式的,严肃的东西,但这不代表他不懂潮流,按照轻小说和漫画的惯例,两面宿傩会成为自己的同班同学,然后对老师语出不逊挑选自己身边的座位,成为校园一霸,建立自己的王国——但宿傩并没有这么干。
“你知道隔壁班来了个转校生吗?”一个女孩子偷偷对另一个女孩说,她们嘀嘀咕咕,但伏黑耳力好,听了个清清楚楚,“那个很帅的男孩子,他竟然把伏黑同学揍了一顿呢。”
什么叫“揍了一顿”,我也狠狠地打他了啊,伏黑向窗外看去。如果宿傩和自己一个班,看着他也方便些,以宿傩跋扈的性格,肯定是要闹出点事的,伏黑托腮想,暴露只会惹来麻烦,得做点什么让他彻底融入现代环境才行。
宿傩并没有和伏黑一同回家,他在校内待了一会,浏览向他抛出橄榄枝的社团邀请。有些“正经”社团,比如田径部和网球部,在知道他中午和伏黑打了一架之后,邀请的热情降了几分,倒是神秘事物研究会的人不在乎他是否是个不良,一直在邀请宿傩加入,前两天转走了一个男生,现在凑不齐三人的小协会面临失去活动场地的危险。宿傩飞快地翻过部员名单——伏黑并没有参加任何社团。
问问伏黑的意思吧,毕竟扩大信徒的工作要他来完成。宿傩随意说了句让我想想,便离开了几乎要跪下求自己的两位前辈。
宿傩消失在了门口,凭空出现在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的伏黑面前。伏黑明显被他吓到了,手一抖钥匙掉在地上,宿傩趁着他弯腰的时候打开了房门,自顾自地走进去。
“喂!”伏黑拉住他,“你不能这么出现在津美纪面前!”
“为什么,说我是你同学,要在这里长住就得了。”宿傩低头看着玄关,一阶台阶上面是木板,下面放着鞋。宿傩有样学样地脱了鞋,走上玄关,身上的校服也变成了他一贯的白色浴衣。“津美纪还没回来吗?”
伏黑叹了口气,陪着他一起进屋:“她有社团活动,不过也快了。”
“正好,”宿傩在房屋里走了一圈,大致记住了房屋的全貌,“趁着这些时间,有些事得告诉你。”
——
“惠,你交到好朋友了!”津美纪开心地摸着伏黑的头发,又看向宿傩,“宿傩君刚从国外回来一定很辛苦了,是从……”
“巴巴多斯。”宿傩回答。
“欧美国家和日本生活习惯不一样,肯定需要磨合。把这里当自己的家,有什么需要的跟我们说。家里有备用的被褥,我给你们收拾出来。你们接着吃饭。”津美纪起身,她实在是高兴,平日里惠总是孤身一人,看起来没什么朋友,现在突然来了一个看起来很不错的少年,说自己是伏黑的笔友,因为父母的工作来到日本,希望能在这里住很长一段时间。宿傩看起来有点怪怪的,但津美纪直觉他是个乐于助人的好人——惠总算愿意对别人敞开心扉了,她怎么有不开心的道理。津美纪哼着小曲为宿傩准备生活用品,留下一人一神坐在丰盛的菜肴前。
宿傩很喜欢津美纪的手艺,虽然谈不上完美,但里面饱含的浓烈爱意即便是脱离人类社会一千年的宿傩也能尝出来。他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但伏黑则有些不满:“我以为你会把她彻底摘出来。”
“听着,”宿傩压低了声音说,“神的世界也充满了厮杀,为了争夺信徒,不得不干一些脏手的活,之前我在孤岛上他们找不到我,但现在我来到人类世界正式与他们争夺信徒,有很多杂牌神想要杀掉我取而代之。目前我的力量比他们弱,如果你想保护好津美纪,现在有两件事需要做:一,为我招揽更多的信徒;二,接受我的训练,变得更强。我不需要一个废物当仆人。”
“伏黑惠,”宿傩放下碗筷,抬手抚摸伏黑的脸,伏黑本想向后躲,但还是强迫自己迎合这种触碰,“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很多东西,我感兴趣的,和我喜欢的。不要浪费你的才能。”
“是。”伏黑低垂眼帘,不由自主回想起和宿傩初遇的地狱般的一天。他的性命被邪神放在手上玩弄,从内到外被洞悉得一清二楚,他有些恶心。伏黑强迫自己接受,他已经是宿傩的私有物,能够对宿傩出言不逊只是因为宿傩允许,但这种耐心不知能存至何时,他要逼迫自己尊敬、屈服。
宿傩察觉了伏黑的抗拒在一点点减少,便恢复了普通人类的伪装,眼神变得澄澈,像一个充满朝气的愣头小年轻,对回来的津美纪说这说那。而伏黑则强打精神,也加入了对话,不能让津美纪看出一丝端倪。
夜深了,津美纪安顿好两位“高中生”。宿傩等她回屋后,脸上的两只复眼睁开,四只眼睛盯着伏黑:“跟我说说你的术式,伏黑惠。”
伏黑如实相告。他是影子的使用者,可以以影子为媒介召唤出式神,只有被调服的式神才能为己所用。
不是烂大街的术式,运用得也很好……宿傩想,稍稍练一练就会很强,如果能与自己正式签下契约则更是如虎添翼。宿傩轻笑一声,对恭恭敬敬跪坐在自己面前的伏黑说:“有件事必须告诉你。”
“你现在,还没有真正意义上成为我的仆人。”
“我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你可以回归过去平静的生活。只要你说‘不’。”
伏黑抬头看着宿傩,宿傩脸上的笑很敷衍,看不出任何情绪。他们默默注视着对方,直到伏黑摇摇头:“我很想,但我不能。”
“宁愿舍弃尊严和自由,也要履行自己的诺言?”
“只是一方面,”伏黑解释道,“更重要的是,我在那个村庄里看到了其他村庄的影子。明明什么过错都没有的人,却被诅咒成为了邪神的祭品。你的力量帮助了我和津美纪,如果成为你的仆人,我也有资格去救其他人。我希望能拯救被诅咒的人——不平等地,救出被命运不公平对待的人。”
有意思,宿傩勾起嘴角,在千年中,有不少祭品也曾经出卖灵魂,想要成为他的仆人,他们口口声声说忠诚,可宿傩听得清楚,他们只是想争取时间逃跑。无数人都在欺骗宿傩,他并不在意信徒的谎言,但他不允许仆人的背叛,哪怕只有一次。想要什么,对他说,他会给,偷偷摸摸做小动作只有死路一条。像伏黑这样坦然告诉自己的,是第一个,不论是要行善还是作恶,宿傩都乐意帮他。
他展开自己的领域,一瞬间黑暗吞噬了一切,待伏黑再次看到光明,眼前出现了一个骨王座,十米高,由层层叠叠的人骨牛骨堆砌而成。宿傩一身白衣坐在王座上睥睨众生,在神的眼里,一切都无比渺小。伏黑低下头,身上的便服不知何时变成了纯黑色的浴衣,他赤裸双足,踏在鲜血汇聚成的海面。
这个世界是白的,是黑的,是红的。
寂静无声,这是死亡本身的声音,仿佛在这里呼吸都是一种罪过。
“上来。”宿傩呼唤他。
他的声音撕裂了空气,砸到伏黑身上,声音里藏着毫不掩饰的危险,令伏黑有种遵循本能逃跑的冲动。伏黑深吸一口气,踏上了白骨,他一阶一阶向上走,笃定,坚实。脚心传来属于死亡的凉意,他踩着别人的头颅,走到距离宿傩十个台阶的地方。
宿傩让他停下,他照做。
宿傩看着伏黑,少年的脸上没有表情,但眼睛在黑暗中发光。他不怕自己,他大大方方地告诉他的主人,他要利用自己。
宿傩还在人类世界的时候有很多部下,他们对自己忠心耿耿,他们有资格踩上这些台阶。其中他最器重的是里梅,现在里梅不知所踪——大概是死了,宿傩猜测——站在里梅位置上的是伏黑。
但伏黑还是不太一样,宿傩想。
“上来一点。”
“再上来一点。”
“跪下。”
宿傩看着脚边顺从地伏跪在脚边的仆人。
宿傩突然非常急迫地想要和伏黑正式签下契约,耽搁一分一秒,宿傩都怕生变,他很好奇这份焦急是因何而来,他愿意在接下来无穷无尽的日子中寻找答案。
“伏黑惠,你愿意与我签下契约,为我的仆人,全身心都属于我吗?”宿傩问。
“我愿意。”伏黑的声音不大,但足够坚决。
“来吧。”宿傩向后仰在椅背,对伏黑伸出一只手。
伏黑跪在地上,缓缓地爬到宿傩两腿间,亲吻他的手背。
很好,宿傩想,接下来便是让伏黑喝下自己的血,然后——他在干什么?
宿傩挑起眉毛,看着亲吻自己手背的伏黑张开嘴,将自己的手指含到嘴巴里,一点一点舔湿,吸吮。
——他这是在干什么?宿傩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他读不懂伏黑,他尝试钻到伏黑的脑中看看他在想什么,但他看不到任何信息。好像伏黑在本能地做这件事,不需要思考,只是遵从内心“这么做是理所应当”;亦或者宿傩的情绪开始波动,他无法静下心来分辨哪些是伏黑的想法,哪些是信徒们可有可无的祈愿。但宿傩毕竟是活了近千年的神,他吸了一口气,把脑海中的久违的慌张激动请出去,欣然接受了伏黑的“献祭”,他上次只以浓雾和触手的形态玩了伏黑,他很乐意换点新花样。
伏黑舔过宿傩的两根手指,说了一句“失礼了”,便把身子卡在宿傩双腿间,两只纤细而骨节分明的手解开宿傩的腰带,隔着布料在宿傩的性器上揉搓。
“我第一次帮别人弄。”伏黑的脸有些红。
宿傩撑着下巴想毕竟才十六岁,对现代人来讲是未成年,没什么经验很正常。
伏黑轻轻咬着下唇,两只手放在被性器顶出一块的地方,生疏地套弄。该有的生理知识他都有,但详细操作可什么都不懂,也没学其他男生偷偷看小电影。虽然是精力旺盛的青少年,但因为房间隔音不算好的缘故,他几乎不怎么自慰,仅有的两三次都是趁着洗澡,借水声草草射出来了事,别说让宿傩舒服了,他连怎么让自己满意都不清楚。
“用嘴巴。”宿傩看出他的难堪,简单地给了他指示。
伏黑照做,他拉开松松垮垮的布料,露出宿傩半勃的阴茎,向前倾斜身体,握着它,张开嘴巴含进去。
男人的老二味道真的并没有那么好,伏黑想,有些咸腥,他凭借本能吞吐,尽量把下巴张开到最大,方便宿傩在其中进出。
毫无技巧的动作却极大地取悦了宿傩。他没什么处子情结,但伏黑是第一次的认知令他热血贲张,他很久没这么兴奋过了,他的老二很快就充血膨胀,在伏黑的口腔中完全勃起,饱满的龟头蹭着男孩的上颚,滑到他的喉咙。他稍稍挺腰,碰到伏黑的咽后壁,伏黑立刻吐出他的阴茎,捂着嘴巴干呕起来。黑发少年脸涨得通红,捂着嘴巴,几乎缩成一团,大片牛奶一般的白皮肤从松松垮垮的纯黑色领口露出来,因为生理反应,伏黑的眼睛中已经开始泛红,好像再来几次就能哭出来。
“……还是算了。”宿傩自言自语。他起身,把伏黑拦腰抱起来,像夹着一只猫把他单手固定在腋下,带着他飞到一块空处,让骨骼从血湖里浮起来,嵌在一起造出一张床,怕骨尖刺伤了伏黑,宿傩还贴心地变出几张床单垫在上面。随后把人扔上床。
对人来说,骨床还是太硬了,伏黑觉得自己就像摔在水泥地上,疼得吸了口气。宿傩见状,又在下面给他加了几层,这才勉强让“豌豆公主”满意。
我一定是疯了,宿傩想,才会这么在意他是不是舒服。
“躺好。”宿傩命令。
伏黑顺从地仰躺在骨床上,看着头顶似乎没有尽头的黑暗。宿傩解开伏黑的腰带,为他褪下衣衫:“今天先让我来。”
伏黑看着宿傩,他的身形似乎大了些,更像一个男人,而非白天的男孩。宿傩的手放在伏黑的胸口,感受到里面心脏剧烈的搏动:“紧张?”
伏黑点点头。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躺在案板上的鱼,等待刀俎的宰割却无法逃离。说到底还是第一次,他知道会发生什么,但等待发生的过程才是煎熬——不论宿傩是人还是神,对一个十六岁少年来讲,尝试这些事还是太早了。
但他不得不面对,他早晚都要走出这一步。
伏黑在遇到宿傩之前,从不信宗教,但初中同班有同学是基督教家庭,她的母亲被诅咒缠上,伏黑帮她祓除诅咒的时候有幸跟随同学参加了一次礼拜——伏黑很疑惑,如果神是真的,总归要像宿傩一样显示神迹,保佑虔诚的信徒,那为什么他们还会被诅咒缠上?——礼拜上宿傩见到了许多修女和神父,他们禁欲一生,把身体和心灵奉献给天父。他们或许一生都无法见到天父的真容,而现在,伏黑想,我的身体也将成为神明的囊中之物。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与宿傩交合”这件事一点抗拒都没有。就那么自然地含了上去,不抗拒亲吻同为男人的性器,也不惧于即将到来的疼痛或者极乐,好像他天生就知道应该这样做。
宿傩的手在他的腹壁上来回抚摸,从小腹到肋缘,不向上多一寸也不向下多一毫,干净利落地仿佛在清理食材,又令伏黑回忆起小时候腹痛得受不了,甚尔不耐烦地用他粗糙的大手为自己暖肚子。宿傩领域里的空气很凉,身下的人骨也泛着寒气,伏黑打了个激灵。宿傩贴心地为他调整了领域的温度,手抓上伏黑稍稍有些苏醒迹象的阴茎:“光是摸肚子就勃起了。你很少碰吧?”
宿傩本就没想过得到伏黑的答案,伏黑的身子已经抢先回答了。他的手心在触碰到伏黑性器的一瞬间,便能感觉到伏黑整个人的身子都红了起来,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这个隐秘的地方冲,阴茎也飞快地充血勃起,在他的揉搓下胀大,开始流淌前液。伏黑有些难堪,干脆闭上眼睛,别过头,认命一般随宿傩处置。宿傩的拇指和食指捏着伏黑的龟头,在少年未经人事的顶端打圈,只见伏黑呜咽了一声,夹着双腿意图拒绝宿傩。
“腿分开。”宿傩说。伏黑缓缓张开腿,也因为宿傩的声音流出一股前液,打在宿傩手指上。
“你好像挺容易兴奋的。我只给你示范一次,下次就学着我的动作。”
宿傩抬手,把手心展示给伏黑看。伏黑看到了他手心浮现出一张嘴巴,大大地咧开,对自己坏笑。不等伏黑惊讶,宿傩的手再次握上伏黑的阴茎,把他的阴茎吞了下去。
伏黑觉得有一个滑腻温暖的地方接纳了自己。并不算紧致,但是舒服得很。宿傩用嘴唇包裹上下牙齿,没有硌疼伏黑,他的舌头在柱身上卷起,从底向顶端滑,在流水的小洞上顶几下。
“啊……”伏黑半闭双眼,呼吸开始急促,宿傩的嘴巴舒服极了,舌头好像带着电,不论舔到哪里都令伏黑头皮发麻,一阵阵尖锐的快感袭来,他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想逃离这种感觉,他回想起在岛上那天,无数触手钻进衣服,贴着皮肤滑行,绞紧阴茎,一根细长的堵上排泄的小孔,扎进去抽插,胀得他发麻。宿傩露出牙齿,轻轻放在伏黑敏感的龟头上,与软肉截然不同的触感带着几分疼痛,令伏黑有种射精的冲动。
“不……”伏黑颤抖着意图躲开宿傩,却被男人按住了腰动弹不得。宿傩握上伏黑的阴茎,手心的嘴巴消失不见,紧箍着伏黑已经通红的阴茎为他手淫。宿傩的力气很大,借着口水润滑一下下飞快地从根撸到顶,在柔嫩的龟头上掐一下又旋转着回去。发泄欲望的水声伴着伏黑隐忍的呻吟在死寂的空气中弥散开来,宿傩看着伏黑的模样低声笑,俯下身子在少年平坦的小腹上留下两排牙印。
不知是疼痛取悦了伏黑,还是伏黑已经撑到了极限,黑发少年全身一紧,浓稠的白色液体悉数射了出来,落在起起伏伏的胸腹上。伏黑因为高潮已经没了力气,自顾自地喘息,而宿傩的食指在他射出的精液上打转,把它们涂满了伏黑的整个腹壁,最后留在凹陷的肚脐。
如果是个女人,宿傩想,我能和他生下一个孩子——不过男人也不赖。
借着精液的润滑,宿傩的手指移到了伏黑下身的小洞。他在上面摸了几下,便见到伏黑又一次并拢双腿,夹着他的胳膊,眼睛里满是惊恐。伏黑看宿傩,视线扫过他的尺寸,那玩意太大了,如果要往里面塞,伏黑觉得自己一定会被撕裂。
“别怕。”宿傩自然知道伏黑在想什么,半是诱劝半是威胁,捏着他的膝盖向下压,自己跪到床上,身子卡在伏黑略微颤抖的双腿间。宿傩仔细端详小小的入口,皱褶在他的目光下开始剧烈收缩,宿傩的手指又一次触碰这里,浅浅地向下按,感受它的紧致。伏黑紧张极了,他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如何做,只能闭上双眼,忐忑地面对即将到来的事情。
宿傩难得地如此有耐心,他手心中的嘴巴又一次浮现,舌尖碰了碰小穴,仔仔细细地舔着入口,把大量的唾液涂到上面,随后借着润滑,向内插入一根手指。仅仅是一个指节便被伏黑的肠壁死死夹住,难以再向内侵犯,宿傩试探着向外退几分,在手指上涂上一层润滑,再次向内扎去。这次他的力气大了点,一整根手指没入其中,伏黑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尖叫,随后小臂掩上嘴巴,咬着胳膊不肯出声。
疼,实在是太疼了,与刀割拳打的疼痛截然不同,被入侵的感觉过于羞耻,干涩的手指在肠道里活动,触碰柔软的内壁,明明不适得反胃,伏黑却觉得自己好像要从内部化开,被宿傩触碰的地方热得要命,好像被刺激过后有了自己的想法开始蠕动,即便疼痛,肉壁还是纷纷紧贴上宿傩的手指吸吮,仿佛等待了他很久。宿傩一点点在伏黑的肠道上抚摸按压,寻找令他舒服的一点。
千年里宿傩并不是只在女祭品身上发泄欲望,如果遇到一些试图躲在自己姐姐妹妹身后的男人,他也会放过女人,好好玩玩这些男人,他知道男人身体里有一个开关,平日他都是老二带着血,在他们肠子里误打误撞碰出来,但今天不一样。
“啊!”在宿傩触碰到某一处时,伏黑突然反弓身体叫了一声,声音甜腻得不像话,他捂着嘴巴,瞪大了眼睛看宿傩,不知在他身体里做了什么,那种触电一般,甜美又满足的快感逼出他的呻吟,高潮后的身体因此开始再次苏醒。宿傩对他笑了笑,继续刺激这一点,快感层层堆积,伏黑即便捂上嘴巴也不能抑制呻吟从喉咙流淌。他的双腿又一次开始颤抖,阴茎也慢慢硬起来,贴在小腹上流水。宿傩一把抓上他的阴茎,拇指顶着龟头,蘸着粘液打转,时不时蹦出几句羞辱意味的荤话,看伏黑红着脸几乎哭出来。
伏黑的身子敏感得很,宿傩只是的手指在肠道中轻轻转一转,肠道便敏感地抽搐着吐出一股股肠液,借着润滑,宿傩又加入了一根手指,在他的小穴里开合,撑大,还时不时逗一逗敏感的前列腺。伏黑的身子时而紧绷,时而放松瘫软在床上,奶白色的纤细身子落在黑色浴袍上,四周围绕着骷髅和脊骨,仿佛盛开在死亡上的花,实在是赏心悦目,宿傩不想再等下去,他希望马上就能插入这个少年的身体,品尝青涩果实的滋味,那一定是他从来都不曾有过的新奇体验。宿傩抽出手指,当着伏黑的面将手指放在嘴巴里吸吮,故意发出很大的“啧啧”声,被伏黑瞪了一眼以后心情大好,俯下身与伏黑接吻。
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本没有必要,但宿傩就是想做。他捏着伏黑的下巴,强迫他为自己彻底打开,侵入少年微甜的口腔,肆意在他的牙床上胡乱地舔,勾着男孩的舌头调戏,舌苔摩挲舌苔,最后在伏黑几乎窒息的时候抽离,在他呼吸几下之后又一次堵上,撕咬男孩已经殷红的嘴唇,手掐住他的脖子又松开,反复几次下来,伏黑浑身无力,瘫在床上,无意识地对宿傩张开双腿,等待他来填满身体的空缺。
宿傩低头向手心吐了几口口水,在阴茎上一抹,握着就往伏黑的屁股里捅。未经人事的入口被强行撑开,撕裂一般的钝痛席卷了伏黑的身子,他开始尖叫,推搡着宿傩的肩膀求他出去,他愿意用嘴巴帮他吸出来,太大了,他做不到。
宿傩无视了他的请求,继续用肉刃破开伏黑的身子,直到整根都埋了进去。他停下动作,俯视伏黑。伏黑的眼睛里满是泪水,疼痛带来的生理反应直白地告诉宿傩他现在多难受,伏黑红着眼睛抬眼看着宿傩。这模样在宿傩眼里可怜巴巴的,宿傩不由得心生一阵怜悯和不舍,他急忙动用力量,尽量减轻伏黑的疼痛,温柔地亲去他的泪水。
“很快就好了。”宿傩轻声安慰道,他握上伏黑的手,在手背上亲了又亲,又在伏黑的脸颊和额头落下一个又一个吻。
……太奇怪了,宿傩想,我怎么会如此在乎这个人。
更可怕的是,在乎得理所应当。
宿傩觉得自己现在是个普通人,最普通不过的男人,他在和另一个男人做爱,他愿意让这个少年感受性爱的美好,即便这意味着可能要牺牲掉一部分自己的快感。在他身体里,曾经属于人类的关心,在乎和患得患失一并袭来,他摸了摸胸口,这里有什么东西在跳动。他又抬眼看伏黑,发现伏黑也疑惑地看着他。
宿傩抓起伏黑的手放到自己胸膛,让他感受这里突然的跳动。
两面宿傩神是人,这竟然是真的,伏黑想。但也只能想到这里了,宿傩见他已经平复,直起身体,捏着伏黑的腰,一言不发地开始律动。
伏黑未曾有人涉足过的地方紧致,火热,柔软地包裹着宿傩的阴茎,在他插入的时候迎上来,在他离开的时候吮吸挽留,蠕动的肉壁夹着宿傩的性器,贪婪地挤压这根肉棒。伏黑被顶得几乎要晕厥过去,宿傩的动作太大了,好像每一次进入都碾压着自己的脏器,力道大得似乎要将肠壁顶穿。伏黑有点想吐,但小腹前列腺被摩擦的快感一点点积攒起来,他不由自主张开嘴巴呻吟,甜腻的喘息滑过声带,气音打在宿傩的耳朵里,听得宿傩骨头酥麻。
真的是第一次吗?宿傩看着伏黑想,他简直像个情场老手,专门挑着男人最喜欢的音调叫,但羞涩的眼神和敏感的反应又令他无比确信伏黑就是个处子,没人碰过他。宿傩暗暗加快了速度,只听到伏黑的呻吟突然拔高,身体也开始颤抖——他要高潮了吗?宿傩想着,一个劲地往伏黑舒服的地方顶。他的身子已经被操开,松软滑腻,完完整整地为宿傩打开。
伏黑简直要被快感逼疯了,他知道,他已经为宿傩准备好了。男人的操干越来越顺畅,痛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被填充的满足和快乐。他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四处游窜,急迫地寻找一个出口,想要发泄出来。人痴迷于性爱是有原因的,实在是太舒服了,像扎在肌肤上收紧的针尖,又像坠入鹅毛雪中的松软,伏黑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伸出双手,呼唤宿傩的名字,想要抱紧这个给自己带来快乐的人。宿傩允许了伏黑的所求,他托着伏黑的臀肉,把他抱起来,两个人换成坐在床上的姿势。因为重力,伏黑将宿傩的阴茎吞得更深,伏黑发出一阵满足的呻吟,紧紧抱着宿傩的脖颈,随着他的律动扭转腰肢,顺遂本能,主动地让他顶得更深。伏黑的阴茎夹在两具肉体之间,再次勃起,流淌前液,时不时抽动一下,流出一股精液。
在意识到之前,伏黑的身体已经学会取悦宿傩,他突然收紧肠壁,全身不停地颤抖,肠肉绞着宿傩的性器开始抽搐,伏黑靠着后面高潮,开始射精。宿傩并没有停下动作,他将伏黑的臀肉向两边掰开,让小洞更顺畅一些,他狠狠地向上顶,享受伏黑身体的美妙。
“不、不行!”伏黑抓着宿傩的后背大喊。在他高潮后,宿傩依旧没有停下动作,像个不知疲惫的打桩机,不停把阴茎往伏黑身体里送。高潮后的身体异常敏感,伏黑觉得快感铺天盖地向大脑涌来,他有点怕,怕那根火热坚硬的东西把自己的内脏搅乱了顺序,怕自己无法迎接接下来的感觉。
“咬着我。”宿傩说,他也有点累,但他不想停下来。伏黑的内壁已经软得像烂泥,比任何女人都要柔软,但比任何女人都要紧。宿傩顺着伏黑的脖颈舔,在他的锁骨上留下一个痕迹,又在他肩膀上留下一串吻痕。
伏黑听到宿傩的命令,乖乖含住宿傩的肩,紧紧抱着他,任凭宿傩在他的身体里操干。快感又一次袭来,伏黑几乎要被操晕过去,前列腺被阴茎一次次碾压,伏黑很快又被操到高潮。他泄愤一般狠狠地咬宿傩的肩膀,直到血腥味填满了口腔。
伏黑惊诧,想要松开宿傩,却被宿傩按着后脑勺固定在原地。
“喝下我的血,伏黑惠。”
“喝下我的血,成为我的仆人。”
伏黑吞咽宿傩的鲜血,血液顺着伤口源源不断地流出,被操干的颠簸令伏黑好几次差点把血灌到气管里,他咳着离开宿傩,却又一次被强硬地按下去。不知过了多久,在宿傩射精的同时,伏黑又一次高潮——这次他真的被血呛到了,宿傩也放过了他,抓着他的脖子,让他向后跌落到床铺上。
伏黑的嘴角沾满了血,因为呛咳,有几股鲜血顺着他的鼻孔流出来,顺着他的脸颊和脖颈流到白色的床单上。伏黑眼里带泪,身体还因为高潮不停颤抖抽搐,下半身血液和精液混在一起。
他看起来糟透了,宿傩想,白色,黑色,红色……混在一起,但迷人得要命,就好像一颗钉子扎到了自己心里,无论怎么拔都拔不出来。
干脆让他和肉长到一起吧,宿傩想。他没有为伏黑洁净身体,如果他愿意,三秒钟就能做到,但没必要是现在。宿傩退出伏黑的身体,已经被操干开的小洞一张一合,精液和肠液潺潺流出,他侧卧在伏黑身边,抚摸他的脸颊,等他慢慢平静。
青少年的身体很适合做爱,精力旺盛的他们总是能飞快地恢复。伏黑被宿傩圈在怀里,事后温暖又慵懒,他甚至有了一种他们在温存的错觉。伏黑侧过头看宿傩,看他脸上浮现的奇怪纹身,又看向他的胸膛——现在里面是否还有东西在跳动?他想摸摸看,却忌惮自己仆人的身份,不敢轻举妄动。
“我说过,你可以不用对我那么尊敬。”宿傩见他的模样,不由得想笑。
喝过了邪神的血,将拥有无尽的生命,永驻的青春,异于常人的神力,但作为代价,伏黑的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时刻。
“后悔吗?”宿傩看着伏黑问。他仆人的眸子失去了原本的颜色,变得漆黑,里面倒映着自己的影子。
“后悔也没有用,”伏黑摇摇头,淡然地回答,“是我自愿的。”
——
但在宿傩问为什么他要和自己交媾时,伏黑没这么淡定了。
“啊,其他的宗教确实要禁欲献身什么乱七八糟的,”宿傩抓了一下头发,“但我这里没必要。”
宿傩看着伏黑的脸越来越红,表情由惊讶到尴尬,从难堪到懊悔,最后干脆别过头去不看自己,开始哈哈大笑,放肆地去捏伏黑通红的耳垂:“也挺好。”
“如果不睡你,我可能就去睡其他女人了——你应该不会希望我和普通女人生个孩子吧?”
“你要是敢碰津美纪——”
“我不碰。”宿傩笑着清理了两个人身上的痕迹,为伏黑整理好衣衫。
“我说过,和外边的神比起来,我还不够强,需要你帮我寻找信徒,”宿傩收起笑容,坐在伏黑身边说,“先从学校开始吧。”
“可以,”伏黑翻身坐起,但因为下身依旧有些不适,换成跪坐,“但是要立规矩,人间已经过了千年。”
立规矩?宿傩皱起眉头,他从没想过有人会这么对自己,即便是里梅,在商量事情的时候也不曾越界。
但……宿傩点点头,承诺伏黑什么规矩都行。

END

【小彩蛋·伏黑的规矩】
1.宿傩不能杀人取乐。
2.祓除诅咒时,除非情况紧急,宿傩和伏黑都不能使用神力,只能用咒术。
3.宿傩要彻底融入人类社会,使用能力的时候决不能被手机/摄像头等设备记录下来。
4.对于宿傩提出的“女人和你我总得睡一个”,伏黑决定牺牲自己,保护其他女性。一个周中可以做的时间限制在周五晚到周日晚,地点方式随意,但不可以被第三人发现。
5.宿傩认为第4条可以破例或者作废,前提是伏黑主动提出。伏黑同意了。

ok

看文记得点三角

——4——
在看书看电影方面,宿傩来者不拒。在岛上的时候,他虽然也从祭品们的口中听过当时流行什么歌曲什么书,也从祭品的穿着打扮上了解人类社会变迁,但实际体验起来还是不同。他的周末向来由两部分组成:和伏黑惠做爱,一个人学习新知识。
昨夜,在伏黑睡着的时候,宿傩看着头顶层层叠叠的树杈。这里像极了之前自己待的孤岛,没有人类,只有他们的情绪衍生出的诅咒与自己为伴。宿傩虽然被称为“诅咒之王”,但作为“神”和“人”的部分更多一些,他不愿意和诅咒们交谈,只是需要做事的时候吩咐一下。
在千百年中,有几个祭品他没有吃,只是放在身边,但他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便让诅咒们造了条船,让他们离开了。细细想来他们和伏黑很像,并没有很恐惧,也没有因为不想死而舍弃了自尊,在宿傩眼中他们更有人的样子,或许在某个不经意间让自己回忆起了做人的感觉。
宿傩的手搭上左胸口,稍一用力,他掏出心脏——在孤岛上他也如此做过,但它并没有跳动,像一块死肉,纯黑滑腻,泛着腐臭,很快招来几只苍蝇——但现在不同,它鲜红,有力地一下一下搏动,宿傩用咒力止了血,盯着它出神。
这是我的吗?它本来如此吗?它应该像活物一样跳动吗?
宿傩手持心脏,看向沉睡的伏黑。他手上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一只手几乎无法抓住。
宿傩把心脏送回胸膛,了然于心。
宿傩十六岁的时候早已经学会了杀人,用术式将敌人斩杀,然后把他们做成食物,为自己和部下果腹,在物资匮乏的时代,能有一顿肉吃很不容易,他不在乎吃的是猪,是牛,还是人。人们闻风丧胆,“两面宿傩”这四个字便是催命符,宿傩走在哪里,所有人都向他俯首称臣。他看着人群如同蝼蚁一般跪在脚下,瑟瑟发抖,宿傩对他们的恐惧感到麻木,他无法理解。宿傩常想,如果自己也经历过普通人经历的那些,或许就明白了。
伏黑惠现在十六岁,他开始学着杀人——是弑神,但本质上,他杀的那些也都是人——有时候,宿傩也会惊叹伏黑骨子里的疯狂,但伏黑不会令人恐惧。宿傩在课间会故意走到伏黑的班级门口,看伏黑在课间的时候被班里女生团团围住问这问那,伏黑对叽叽喳喳的追问没有任何负面情绪,当然,也没有对她们的示好有任何过分的表示,云淡风轻地让她们放弃自己,他现在还不想开展一段亲密关系。
如果人生有五次……宿傩回忆起漫画里的台词。
那么多可能,只能选一个;那么多条路,只能走一条。
十六岁的伏黑惠失去了很多他本应拥有的,普通人的生活。宿傩强硬地挤进他的人生,只给了他一个选择。在他答应自己的一刻,他再也回不到平静普通的日子,但宿傩希望伏黑能有一些与人类的共情,这也是他答应伏黑融入人类社会的理由之一。
和伏黑惠一起体验这个年纪的人应该有的经历,算是宿傩的私心。
宿傩也清楚,在臭名昭著的“自杀森林”里,当着一群诅咒的面做爱并不是什么正常回忆。他待伏黑完全恢复,便和他一起拎着包飞到一条接近山顶的路。现在已经封山,整条路上安安静静,少了登山者的脚步声,只有枯萎的枝杈被风摇晃的声音。
半山腰的风很冷,伏黑没带厚外套,宿傩指着不远处的一处,说到那里就行。伏黑将信将疑地随着他攀登上去。这是个观景平台,没有任何遮挡,阳光很好,风也更大。伏黑缩成一团,宿傩见状把人拉到怀里。
伏黑一眼便看到宿傩想展示给他的景色。山脚下的樱花林叶片已经掉落,树枝交缠,乌压压一片,从远处看上去是一团压在小镇上的乌云,其中却有一道撕开云锋粉色的闪电。
深秋樱花绽放。伏黑疑惑地看着宿傩,为他是不是做了什么,而宿傩解释,这是异常气温变化导致的,这些樱花以为现在是春天,提前开花了。
“你在哪里看到的?”伏黑问,不知是问宿傩怎么会有这样的知识,还是问他如何知道这里有樱花反季节开放。
“昨晚你睡觉的时候,树林里的诅咒说的,”宿傩对惊讶的伏黑一笑,“诅咒也不是每一个都想着如何害人。”
“我们能去更近的地方看看吗?”伏黑问。宿傩嗯了一声,让伏黑抱紧自己,他可以飞过去。
“那里离居民区近,被发现就糟了。”伏黑连忙制止。
宿傩看着樱花的方向,沉默不语。
——
伏黑惠不知道诅咒之王会骑自行车。
更不知道诅咒之王竟然要骑车载人。
对诅咒之王准备骑车载人在盘山公路上一路狂奔这件事更是不予评价。
看着宿傩让诅咒“修好”自行车,然后宿傩跨到车上,对伏黑拍拍车后座:“上来。”
伏黑心想现在说不看了想回家还来得及么。但还是在诅咒们期待的目光中坐到了后座。
“你为什么不能变个摩托车?”伏黑抱紧宿傩的腰。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起来有些闷。
“我想开车,你怕我堵车的时候等不及开上人行道;想学摩托车,你怕我故意去撞小孩;现在我搞一辆机动车出来你指不定得说我无证驾驶。”宿傩抱怨起来。
“你现在才十六岁不能考驾照。那不能弄两辆吗?”
“这是用森林里废弃零件拼凑的,加上咒力能用——你不会教唆我去偷吧?”宿傩回过头一笑。
那倒不会……伏黑想,抱得更紧了一点。
漫画里都是骗人的,这是伏黑的第一印象。没有那种河畔夕阳下的暧昧和甜美,伏黑惠觉得自己要丢了半条命。
本就是下坡路,宿傩还不怕死地一个劲骑,不知刹车为何物,每次遇到转弯的时候伏黑都咬紧牙关贴在宿傩身上,生怕被甩出去。我回去一定要把《头文字D》《飙速野郎》列为禁书……伏黑想——啊,《网球王子》也不能让他看见,这人指不定就要去建一座冰帝去杀人。虽然车有咒力保护,颠簸得要命也没有散架,可以正常使用,伏黑只觉得自己坐的不是自行车,是暴走状态的鵺,冷风在伏黑的脸上不停扇耳光,他的脸颊痛得像被刀刮,他微微睁开眼睛看向右侧,护栏在他眼前飞速向后倒退,宿傩的自行车骑再快点,两人马上能起飞——起飞?
“宿傩对不起。”惠说了一句,双手死死抱着宿傩,在他胸口结印,召唤出鵺与他们并肩飞翔,伏黑瞅准机会跳车,精准地踩到鵺的身上。
“我先去了。”伏黑头也不回地和鵺飞向樱花,只剩下宿傩一个人在原地无能狂怒。
“伏黑惠!”宿傩没反应过来,车子在伏黑跳的时候被踹了一脚,他差点连人带车冲出护栏,他悬在半空,在半山腰对飞远的伏黑大喊。伏黑回头看着宿傩,还是有点不忍心,让鵺回头,在半空邀请宿傩。宿傩骂骂咧咧地跳上鵺,非得让伏黑答应日后再来一次骑车载人。
错樱,绽放在错误的时间,无人发现,挥霍了来年的能量,在下一年的花期只能成为其他樱花的陪衬。它在樱花林中立着,兀自开着,粉色的樱瓣被一阵凛冽的秋风刮过,却神奇地没有大片掉落,只有稀稀落落几瓣被风吹走,好像在倔强的等待更多人来观赏。有一片樱花落到了伏黑头发上,宿傩不着痕迹地为他摘下。
“很美,但也悲伤,”伏黑抚摸着樱花树干,侧耳倾听,不知他是否在听植物是否哭泣,“明年没有人会知道它有多美。”
“如果它和其他树木一样,大概只会泯然众人了。”宿傩在这颗树的附近徘徊,手指在树干上划过,最后他站在错樱前,单膝跪地,向大地注入咒力,被他的力量催化,周围的树木也开始萌发花苞,一朵朵樱花飞快地在伏黑面前炸开,原本荒凉的树林此刻变成了樱花海,它们都在寒风中随风摇动,却不曾落下。
“你看,这棵还有什么特殊的吗?”宿傩依靠着错樱问。
伏黑环视四周,宿傩说得没错,错樱已经融入了树林,再也没有撕裂死亡肃杀的震撼。
“你这样做,明天它们还会开吗?”伏黑有些惋惜。
宿傩打了个响指,被咒力催出花朵的樱花应声开始掉落,一阵秋风吹过,满山的樱瓣被剥去落了一地。伏黑低头,又看向宿傩,他肩膀上,衣领里,头发上全都是凋零的花瓣。只有他依靠的那棵错樱花开依旧。
“只有明年才知道了,”宿傩坐下,招手让伏黑走过来,让伏黑把他身上的花瓣捻起,“明年和津美纪一起来吧。”
——
回到家,伏黑问宿傩是不是想学漫画里那样,骑自行车载人。宿傩倒也不否认,津美纪知道这件事后特意为两个弟弟一人买了一辆自行车,说反正学校也不远,不如两个人骑车上下学,现在惠放学后不需要打工,全部时间用来祓除诅咒,有个自行车行动起来也方便。
日子回归平静,宿傩和伏黑在学校还是保持着点头之交的假象,老师和同学对二人在一起住的事情一概不知,只是有人时不时看到两个人一起行动,也只当做是社团活动。
“伏黑,两面,我们也是时候搞一次团体活动了!”学姐神采飞扬地对他们一拍手,“我们找到了一个东西,看起来是一个宝物,今晚我们一起打开它。”
说罢她便从包里拿出一个神秘的盒子。
宿傩和伏黑瞅了一眼,这玩意一没咒力二没诅咒,是个骗人的玩意,但还是答应了。
宿傩觉得喜欢研究神秘学的人类很有趣。他们没有咒力,却标榜自己可以通灵,能与死者对话,不否认部分占卜师有能力,但大多数都是坑蒙拐骗的神棍巫婆。他也阅读了不少神秘学相关的书籍,有些书确实揭露了不少秘密,但他最喜欢看的还是针对自己的论文。
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就像文章变成考题的作者。宿傩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做出某个举动是因为“这个”原因。伏黑问题那具体原因是什么还记得吗,宿傩说大概率是为了取乐。
学长学姐的“解封仪式”顺利结束,伏黑顺手祓除了潜伏在学校厕所里一个准备袭击自己的诅咒。四人在学校门口解散,分别前,学姐突然回头对伏黑说:“伏黑,你和两面的关系其实比看起来更好吧?”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有些时候,你们的肢体语言和视线交流很亲密,”说罢学姐就双手合十开始道歉,“我这么说也是希望你们能更多交流一些,如果冒犯了不要往心里去,毕竟两面也是从国外来的,举止亲密一些很正常。学姐给你们赔礼道歉了。”
宿傩和伏黑对视一眼,没有反驳。宿傩惊叹于女人的直觉,这玩意不论多少年都没变过。两个人边走边聊来到自行车棚,却只见到伏黑的自行车,宿傩的那辆只剩下了一个被剪断的锁。
有人敢偷诅咒之王的东西?宿傩立刻抓起手边的一个小型诅咒,要他去找出偷车贼。
伏黑没忍住笑出声。宿傩说人类永远不知道改好。
“只偷你的车,大概是因为你的车太花里胡哨了。”伏黑推着车,有模有样地骑上去,学着宿傩前两天的模样拍拍车后座,“上来?”
两面宿傩,紧紧地抱着伏黑惠的腰,二人恋人一般地在马路上骑行。
宿傩原以为像个小姑娘一样坐自行车会令他烦躁,但实际上,这种感觉还挺好。
太阳还没有落山,余晖洒在半边天,云彩都像着火了一般飞快地飘走,湖畔的人在夕阳的照射下拉长了剪影——央求父母再玩一会的孩童,三三两两把书包搭在肩膀追逐嬉闹的学生,坐在长椅上从肩碰肩发展成嘴碰嘴的情侣,西装革履一本正经打电话的公司白领,推着满载食材的小车匆忙回家的主妇,扯狗绳遛狗两鬓花白的老夫妇——似乎在一段旅程中看得到人类的一生。
湖畔的照明灯在一瞬间点亮,路边的大学生弹奏木吉他哼唱,小摊贩也推着棉花糖机开始叫卖,漆黑的水面上倒映着白色的灯光和火红的夕阳,宿傩靠在伏黑后背随着音乐轻轻哼唱。
可能因为宿傩比伏黑沉许多,伏黑骑行开始有些吃力,摇摇晃晃的抓不住车把。宿傩要伏黑停下来,他来骑。伏黑倒是没意见,让宿傩坐后座确实有点委屈他了。
“你竟然哼歌了。人类也没那么讨厌吧。”伏黑说。
“嗯。”宿傩应,他看了伏黑一眼,不再讲话。伏黑的手环着自己的腰,脸颊也贴在后背,宿傩突然明白什么叫做心知肚明的暧昧。

 

 

——

正常的骑车载人

我的骑车载人

——5——
如果要让男子高中生们选择一个绝对不会逃掉的课程,大概就是生理课了。在这里他们可以明目张胆地看一些“大人才能看的东西”,并且在老师给的自习时间里对同级或者学姐学妹们评头论足。
“啊,好想谈恋爱啊。”坐在宿傩前面的男生在老师出门后的瞬间靠到椅子背上大声嚷嚷。他的同桌一巴掌打到他脸上:“你只是想和女孩子做那种事吧!”
开始了,毛都没长齐的男人们对女人的意淫开始了。同为男人,宿傩只觉得他们幼稚又低俗,在他们讨论哪个女生胸部又大了的时候,宿傩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伏黑会告诉自己尊重女性。
因为对其他人带有色情意味的轻浮评论和意淫真的很恶心。宿傩把课本扔到一边,掏出手机想给伏黑发短信。
“宿傩,你难道就不好奇女人那里长什么样吗?一点都不愿意参与我们的聊天诶。”前座的同学问。
“对哦,我们一起看小黄书的时候你也没什么兴趣。”前座同桌也开始帮腔。
宿傩只觉得他们吵闹,他随便找了个借口:“看书没意思,实践出真知。”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
“难道你很懂把妹吗?!”“你长得帅应该不缺女人,来教教我诀窍吧!”“哎哎,你不会真的见过女人那里吧……那里究竟什么感觉啊!”“你是不是很熟悉女人下面……”
宿傩皱起眉头——他从来不会“把妹”,他不愁女人,至于熟悉不熟悉那块地方,宿傩只能说,他太熟悉了,他熟悉到能闭着眼在伏黑惠身上装一套。
“交个女朋友不就全知道了吗?”宿傩托着下巴说,不想再加入这个话题,耳朵里却响起了“伏黑”这个名字。
是坐在右后方的女孩子们。她们也喜欢在这种课上聊天。叽叽喳喳的,内容无非是恋爱或者化妆,但今天怎么会涉及到伏黑惠?宿傩决定仔细听上一听。
提问是班花同桌,讲话的是班花。
“你有喜欢的人了?是谁啊……不会是宿傩君吧?”
“宿傩君是很帅,但不是我的类型……我已经决定今天和他告白了。”班花听起来有些羞涩。
“究竟是谁啊?能被我们的班花看上。”
宿傩向她的方向看去,只见女孩姣美的脸上泛着羞涩:“是隔壁班的伏黑同学。”
你?就凭你?喜欢伏黑惠?还要告白?经过我同意了吗?
宿傩眉头锁成一团,黑着脸望向班花的方向,女孩子们察觉到野兽一般危险的视线,纷纷闭上嘴巴,心想着“不会吃醋了吧”,结束了茶话会。
宿傩深吸一口气,他生平第一次乱了阵脚——她是什么时候认识伏黑惠的?!
——
课间时候伏黑听到宿傩的班级爆发出一阵女生的尖叫,听起来感觉不太对,直觉宿傩闯祸了。他走到隔壁班后门,问一个看热闹的同学发生了什么,同学对他说,宿傩被班花扇了一巴掌,其他一概不知。
这个女孩子他有点印象,并不像是个挑事的人……肯定是宿傩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伏黑想。
“宿傩,你在做什么?”伏黑想都没想走进教室,瞪着一脸不屑的宿傩,目光又扫过趴在课桌上哭泣的女孩子。
“没什么,”宿傩声音上挑,好似在挑衅,“女人,你至于吗?”
伏黑又剜了他一眼,转身安慰那个女孩:“你不要哭,如果是宿傩的错,我们出去慢慢说。”
女孩见来的是伏黑,看了一脸得意的宿傩,又看不知所以的伏黑,眼泪更是留不住,干脆扑到伏黑的怀里放声大哭。伏黑被这样一搞也懵了,不知道宿傩是不是干了强吻这个女孩子之类伤天害理的事,只能在她耳边轻声安慰,又从兜里掏出纸巾为女孩擦泪。
“你俩很熟?”宿傩又开口问。
伏黑没理他,扶着女孩子往教室外走,还叫上了女孩的朋友陪同一起去保健室离开前伏黑大声叫他:“宿傩,过来一下。”
宿傩“啧”了一声,跟着上他们的脚步,视线在伏黑和女孩之间游走,最后冷冰冰地说:“是我的——伏黑惠。”
伏黑心里一惊——宿傩看上这个女生了?!
——
班花没有想到自己的初恋还没有开始便已经结束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种荣幸,但……对不起。”伏黑对她说。
女孩长得很漂亮,现在眼睛哭肿了,红红的,听到伏黑的回应又一次开始梨花带雨。
“但……请你收下这封信,哪怕看看也好。”女孩从衣服里拿出已经皱皱巴巴的情书,上面的“伏黑君收”也因为泪水洇开模糊一片。伏黑实在没办法收下了信。
“不要哭了,”伏黑对女孩不露痕迹地笑了一下,“宿傩那边我教训他。”
“别,你……”女孩一顿,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最后在伏黑疑惑的目光中说,“你打不过他……”
我当然知道打不过,伏黑想,但说两句还是可以的。
“而且……两面宿傩好像看上你了,你离他远点好不好,”女孩有些犹豫,她拉着伏黑的衣袖支支吾吾,但为了伏黑的名声着想,还是选择坦白,“他对我说,你在被他……嗯……和他睡觉,这一定是在信口开河,伏黑同学,不能让他这么败坏你的名声。”
宿傩当时板着脸径直向自己走来,引来不少或好奇或嫉妒的目光,少女并不会想很多,她甚至有一种“两面宿傩会不会也喜欢我我应该怎么回应”的窃喜,却听到恶魔附在自己耳边轻声低语,诉说她日思夜想的男生和他如何无比亲密。宿傩声音不大,只有她能听到,可她不想那个干净的男生被如此侮辱诋毁,于是打了他。
女孩抬眼看伏黑,伏黑很平静,看不出情绪,一言不发。宿傩不像个胡说八道的人,伏黑也没有否认这件事情。女孩突然明白了,但她还是不肯死心,问道:“是不是他在逼你?我们可以报警——”
“不,”伏黑制止,“他……我们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也不掺杂强迫。”
“那你们是恋人吗?平日的冷淡只是遮人耳目?”
“严格来讲也不算……很复杂。”
“虽然之前并不熟识,但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请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伏黑轻声说,他斟酌用词,因为性取向被拒绝总比因为样貌或者品质不佳被拒绝要容易接受些。
女孩看着伏黑,最后点点头。她擦干泪水,默默走出保健室,在与宿傩擦肩而过的时候,宿傩叫住了她和她的朋友。
“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们的衣服扒光了绑在旗杆上。”宿傩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朋友吓得尖叫一声拉着班花跑了,宿傩见两个女孩已经走远,便进了保健室,反手锁门,靠近正在阅读情书的伏黑,一把将情书抢了过来,展开领域,抓着伏黑的衣领跳进去。
——
“你们怎么认识的?”
生得领域里,伏黑跪坐在宿傩脚边,一言不发。
“你不说,我也会在你脑子里看到。”宿傩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做了,现在他抑制不住地想听听伏黑对这个女人究竟怎么想的,是打心底里拒绝还是欲拒还迎。
伏黑闭上眼睛,轻轻开口:“据她写的,我在一次祓除诅咒的时候救了她。我对她没有太深的印象,但她却记得我。仅此而已。”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上孤岛。”伏黑补充。
宿傩选择相信他,既然是伏黑上岛之前发生的事,宿傩也不予追究。他让伏黑先回到现实世界,自己则在骨王座上沉思良久。
冲动,缺乏思考,不考虑后果,行动不周全,拿伏黑的名声赌女生的嘴巴很严。
那不是自己。
可涉及到的是伏黑,在伏黑阅读女孩情书的一瞬间,他突然从心底泛出一丝恐惧。他怕的来了,有人要来和他分享伏黑惠了。宿傩在骨堆上打开情书,一行行看下去。
女孩子对伏黑写了很多,通篇没有一个书写错误,纸上淡淡的划痕看得出她之前写了很多次,也很紧张。
她一直在注视他。她写下的全都是伏黑不记得的事情——
你在一次事故中救了我,抱着我到了安全的地方,那时开始,我的眼睛里只有你。
你狠狠地教训了为难我的流氓学长。
你很正直,从来不会对女孩子们评头论足。
你在食堂里,对我笑,把最后一份限量软欧包让给了我。
在我素面朝天穿着宽松土气的常服被熟人发现的时候,你并没有像他们一样嘲笑我,而是说“很可爱”。
下雨天,你遇到一个哭泣的小朋友,对他说“等太阳公公出来我们去找妈妈”。太阳公公,从你嘴里说出来,可爱极了。
虽然你有时候神神秘秘的,不知道你在和什么战斗,但我希望能与你一起。
我幻想可以和你一起看星星,看樱花,在夕阳下坐在单车后座上,紧紧抱着你,那应该是最浪漫、最奢求的事了。
宿傩将情书扔到一边。粉色的纸落到鲜血上,宿傩又把它捡起来,课间休息的时候,宿傩把这封信塞到伏黑的书中。
——
女孩的情书风波并没有真正影响到几个人的生活,女孩也渐渐接受伏黑和宿傩两个人这种地下关系,甚至愿意故意制造出机会让两个人能单独相处。宿傩说她多此一举,伏黑说她觉得咱们白天没法谈恋爱会得相思病,“在夜里约会,除了看星星应该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了”。
宿傩说女人多少年都没有变,但没有反驳女生开玩笑说他们是地下情侣这一点。
情侣吗……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差点意思,比这种一个词就能概括出的关系复杂太多。
伏黑很聪明,他能从宿傩反常的举动中多多少少猜出点这位邪神的想法。那句“是我的”在旁人听起来是在对自己宣战,但只有伏黑才闻得到这位邪神浑身上下散发的醋味。伏黑有点享受这种感觉,他们两个现实又冷静,情情爱爱不适合他们,畸形的共生才是常态。就像两条树根,在看不见的地方纠缠交织,最后打了个死结,怎么解都解不开。
但宿傩把女孩的话听到心里,说起来有些过于幼稚了,他想带伏黑看看星星,正好他知道一个好去处。
周五晚上,宿傩说要和伏黑去祓除诅咒,路途很长要周五出发。伏黑问宿傩目的地是哪里,宿傩说孤岛。
由于宿傩的回归,这座岛又一次黑雾缭绕,宿傩用咒力在空中点燃几个火团,火光很强,照耀着可以看到岛屿的全貌。宿傩指着一处礁石说那是你当时登陆的地方,他又向反方向指,说这是你祓除诅咒的地方——也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又让鵺向对角线飞,在岛屿的东边有一座神庙,是宿傩居住的神社。
二人在鸟居处落地,宿傩打了个响指,为伏黑换上一贯的黑色和服,自己则换上白色浴衣,两个人踩着石头修筑的缓坡走向神社主殿。
缓坡两旁立着石制路灯,跟随宿傩的脚步一对对燃起,伏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噩梦般的夜晚,心底的恐惧随着灯火被点亮——被诅咒包围的困境,被玩弄戏耍到濒死的恐惧,不知津美纪安危的忐忑,和亲眼见到姐姐被凌辱的惨状,一瞬间在脑海翻江倒海,他觉得胃发紧。
“不舒服?”宿傩驻步问。
伏黑点点头,又摇摇头——都过去了,津美纪的身体被恢复如初,也忘记了惨痛的经历,自己也接受了邪神的礼物,一切都过去了。
宿傩不知何时又一次幻化成了身形魁梧的男人,他低头看着伏黑:“放松点,这里可是你的家。”
家?伏黑瞪大双眼,看着不远处的神社主殿。
是,这里是他的“家”。
他缄默不语,跟着宿傩继续前行。宿傩带他熟悉各处的摆设及用途。宿傩向来待在神社里,只有祭祀的夜晚才会化成黑雾在岛上游荡,且从来不在神社里享用祭品,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踩上他神社的土地。
“你例外。”宿傩说,他和伏黑穿过拜殿,走到主殿入口,正对着主殿的院落里种了一棵樱花树,足有三人合抱粗,不知已经生长了几千年。伏黑盯着黑漆漆的主殿出神,被宿傩牵着手拉到樱花树下。
神社建造在海边,仔细听可以听到耳畔游动的海风海浪。“那个女人说得对,在晚上,除了看星星没什么事情可干了。”宿傩说,他看着天空,黑雾压在神殿上翻滚,他闭上眼睛,解除了结界,刹那间黑雾烟消云散,露出墨蓝色的天空。
星星像是钻石,被磨碎成屑洒在天幕,闪闪发光,有的地方聚得紧,有的疏;几片银纱一般半透明的云彩粘在天空这个画布;银白色月牙则好像是调皮的孩子在颜料上扣了个洞,漏出画纸本身的颜色。月夜下可以看到倒映在海面的点点银光,被海浪推得摇摇晃晃,更远处有几座黑压压的孤岛,不知是否也居住了其他的神明——很难相信在杀戮和死亡笼罩的孤岛外,能有这样的美景,今天的月光并不强烈,只能微微地看清身边人的容貌,但足够了。
“惠。”宿傩轻声唤。伏黑没有做声,视线从星空转向宿傩的脸。星光柔和了他的棱角,宿傩现在看起来英俊极了。
“上次因为我你没有看见,这次就因为我看一看吧。”
“一千年,我看了月圆月缺一千年,它没有变过。”
“但今天……”宿傩侧着脑袋看伏黑,他觉得在这个少年的眼睛里看到了夜空洒下来的星星。
“我知道,”伏黑垂下眼帘,声音里带着笑,“宿傩大人。”
——
畸形的情感,这不是爱情,里面夹糅了太多其他的东西,宿傩从没有经历过,伏黑更不知道这是什么。是共生,是利用,是命运,是荷尔蒙的吸引,是灵魂的共鸣,又或许仅仅是长久岁月的唯一陪伴。
没有人说爱,太沉重,又太轻浮。
伏黑拉起宿傩的手轻吻,又踮起脚尖轻轻触碰另一对柔软的嘴唇,蜻蜓点水一般点一下便离开,随后又抱紧宿傩的身体,手从他的前襟插进去,在男人精壮的侧腰揉捏。宿傩问这是在干什么,伏黑说破戒。
伏黑被宿傩抱着进了主殿。伏黑抱怨宿傩,让他不要像对待女孩子一般对待自己。宿傩听罢把他放下,就地展开领域,把伏黑推到不加掩饰的,最真实的生得领域。
他们仿佛在人的胸腔中接吻,站在心脏的位置,抬眼就能看到脊柱和肋骨,以及中间还在颤抖的肌肉,没有王座,没有骨床,他们靠在一座由骷髅堆成的小山上。牛角和人的下颌扎在伏黑身子上,他硌得说疼,宿傩就把他抱起来放在自己身上。血液在他们脚下流淌,伏黑的手指蘸了点流动的腥臊血液,涂抹在宿傩右边脸颊。
没有挑逗和爱抚,他们在骨山中像两匹野兽交合,宿傩咬上伏黑的喉咙,伏黑抓破他的前胸。
宿傩每次进入都十分用力,肆意的发泄占有欲,伏黑将他的发泄悉数收下,比往日更加热情地迎合宿傩的操干,咬破他的胸口,在他后背上落下无数抓痕。他们做得厉害,伏黑高潮到失禁,像个被过度使用的破娃娃一般瘫软在地,随后被宿傩翻过来靠在头骨上继续操干。中途宿傩想要停下,他不希望伏黑被搞得太狠,但伏黑抓着他的肩膀,亲吻他的下巴,舔着要他继续,他还还没有被填满,他不够满足。
喘息,亲吻,交合,所有的不满、疑惑、患得患失,都在高潮的一瞬间被打破。你偷了我一个吻,记得用两个偿还。
继续做心知肚明的地下情人吧,没有人发现,没有人理解,也没有人能拆解,这种感情不是简简单单的“爱情”就能概括。
END

被扇耳光的傩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