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昌】老头环 Lotus Ring (Part 1.) – 你是许仙,它不一定是白蛇

Summary:姬昌在年轻的时候,救了一条龙。

老头环(Lotus Ring)(荷花回环/莲花圈,怎么翻译都随便)

黑龙殷寿x魅魔姬昌

龙有两根JB,魅魔有两个洞

大概就是这样吧,会有各自和其他人性行为的描写,反正大家都来看老头了应该不会接受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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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代人类文明不曾窥探的地方,有一个怪物王国,名为殷商。殷商的心脏在朝歌,从它上面连出无数条血管,通向臣服于它的城邦部落。商王分封诸侯,各部族均臣服、听命于他。

现任殷商的帝王是一条叫殷寿的龙。殷寿平日化为人形,表现得谦逊、儒雅,随和,但当他变回原身,一条通体全黑的巨龙的时候,他所带来的压迫与恐怖则完美地诠释了何为顶级掠食者。他展开双翅,掀起遮天蔽日的黄沙,一飞冲天,气吞万里,仿佛天上的日月星辰全部是他的囊中之物。

作为怪物王国的最高掌权者,殷寿拥有一个统治者想要的一切——权力,金钱,无限的寿命,还有一直想要的人。

从他掌权至今已有二十年,不曾有妃,从未立后。龙本性淫,尤其是殷寿这样顶尖中的顶尖,他从不是一个禁欲的苦行僧,他有一个已经结了契的魅魔伴侣,名为姬昌。

在姬昌和殷寿结契后,殷寿便把西岐的一块土地赐给了魅魔,所有魅魔可以在此安居,可以无视殷商“绞杀人类”的命令,收容、豢养人类奴隶以便吸取精气,同时承担了和亲的重任。姬昌本人也被封为西伯侯,久居朝歌。当姬昌的儿子姬发袭爵后,姬昌也便褪去了“西伯侯”的身份,成了众人心照不宣的“王后”,虽无王后之名,但行王后之职,主持殷商大大小小的祭祀和占卜仪式。

在姬昌和殷寿结契前,无数宫女便想要通过勾引黑龙,成为商王的妃嫔荣华富贵,怎料被这姬姓魅魔断了路,大王还偏偏改了性子,这么久只想他这么一个,嫉妒夹杂着鄙夷,宫中风言风语地传魅魔都是双儿,姬昌找到大王之前都有两个儿子了,万人骑的老东西,怕不是下面洞里被前面的人调教好了,搞不好一开始还谎称自己是雏儿诓骗了大王。

一时间流言四起,各种捕风捉影简直算得上离谱的谣言添油加醋地被讲出来,在宫里传开,面对着异样的眼神,姬昌也只是摇摇头,不去争辩。

谣言止于智者,徒劳自证正中黑手下怀。旁人眼中的淫乱无度,只不过是魅魔在吃饭罢了——你会记得吃了多少张麦饼吗?

姬昌不放心上不代表殷寿不在乎。殷寿听到下人议论以后,眉头紧皱,看着姬昌说你不计较,那让我来计较吧。

很快,嚼舌根子的和意图害人的都被发落到最辛苦危险的地方劳作,很快或累死,或病死,宫人们三缄其口,再也不敢乱言。渐渐的,在了解了姬昌为人后,唱衰他的人慢慢变少,所有人都被这个魅魔的人格折服。

姬昌其人,精通八卦梅花奇门遁甲之术,尤为善卜,大到战事战时,小到孕周产期,无不一一灵验,本人也与风言风语里流传得截然不同,心思缜密,正直清高,能言善辩,宁折不弯。或许是拜魅魔良善的天性所赐,他从不以上位者自居,待下人从不盛气凌人,见了新来宫里的侍女下人被仗势欺人的管事的欺负,也会说上两句公道话,打发走管事的,温和地把小宫女拉起来,让他们站起来,赏一碗热饭吃。

小小年纪来到宫里的孩子都是无父无母的苦命人,哪里感受过这样的温暖,边吃边哭,看着慈眉善目的姬昌,发誓一辈子要记得姬王后的好,报答他。

姬昌哪里都好,像个完美的圣人,美中不足的是他的模样确实不像印象中的魅魔。魅魔们不论多少岁都是年轻靓丽身材曼妙的年轻人——就拿姬昌的两个儿子来说,长子伯邑考和次子姬发一个赛一个的漂亮,皮肤白皙,面容姣好,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情郎,笑一下足够能把人的魂都吸进去,可姬昌看起来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中年人,甚至脸上有了皱纹,身材也干干瘦瘦,比人高马大的殷寿矮上了不止一个头,如果殷寿从后面抱上他,根本看不出怀里还有一个人。也难怪起初会让宫人觉得自己有机会取而代之,成为殷寿的王妃。

姬昌不是青年人的原因,殷寿心知肚明。

每种怪物都有自己生存的法则,魅魔之所以不愿意繁衍子嗣,除了有自己长生没有繁衍后代的必要外,更重要的原因则是将孩子养大的代价是失去年轻的容貌。魅魔出生后喝的不是赖以生存的精液,而是双亲的血。

一般的魅魔有一个子嗣便足矣,而姬昌有两个。

但原因不仅仅只是姬昌养了两个儿子。两个孩子的代价仅仅是外表变成三十五六岁的模样,姬昌现在看起来年近五十的主要原因是他用血喂过一条龙。

年轻的殷寿。

——

在殷寿的父亲帝乙掌权的时候,殷商的领土并没有现在这般广阔,怪物生活起来也没有现在自由。那个时候远离现代人类社会的原始人类部落和怪物们分庭抗礼,他们的部落庞大,由于人口繁衍,部落变村镇,村镇变城池,人类建了国家,有了军队,定都皇城,不停地向外扩张,一点点蚕食殷商的土地。帝乙十分愤怒,但因为人类拥有一把能够杀死巨龙的上古巨弩,他们不敢贸然宣战,时年仅仅十一岁的殷寿主动请缨,他愿意潜入人类社会,找准机会毁掉弓弩,这样人类便如风中残烛,再也不成气候。

帝乙欣然同意。

此一行危险重重,光是在人类层层关口蒙混过关便十分不易,一个不小心暴露身份便会被人类的猎龙部队活捉,他们的剑和盾牌上有人类大祭司针对怪物的魔法,虽然杀不死龙,可殷寿单枪匹马,一旦被发现只有束手就擒,被押送至皇城后被大祭司亲手杀死。

但殷寿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他的父亲在一次次的战争中负伤,身体愈发衰老,或许很快到了让位退贤的时候,而父亲对哥哥殷启的偏爱令他在夺嫡之战中没有丝毫优势,野心勃勃的小龙急需积累人望。

龙三年孵化,十五岁成年,殷寿在人类眼中已经是一个英俊健壮的小伙子,他隐姓埋名用易容术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从乡下来的不会讲话的搬运工,土里土气的,靠一身力气混入了人类社会。一切都很顺利,他因为长得俊,力气大,还不会说话,被人类社会的王公贵族相中买进了府,身体力行地用天赋异禀的地方“伺候”好了主人,便得到了继续向上爬的资格。

在被带到皇城的时候,殷寿距离成功又近了一步。他在皇宫里见到了太多,对人类的鄙夷更深几分。怪物吃人是为了生存,而人类不同,无形的人吃人只是为了彰显权力,或单纯取乐。人类某种程度上比他这只龙还要残暴淫虐,上位者手里握着权力便可以对下位者为所欲为,只要在街上相中了,即便是大臣的母亲家眷,也要带回宫墙里肆意玩弄,男人被玩坏了就净身做太监,女人怀孕了会被狠狠地敲击腹部将婴孩流产,有的王公贵族喜欢玩刺激的,玩大发了,玩具死了就剁碎了扔到菜市口外乱坟岗喂狗,人数之多,吃得野狗个顶个的皮毛油亮,膘肥体壮。

人人都知晓其中内情,无人敢伸冤。那青天衙门向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你告的就是审你的官,谁在乎谁含冤,谁清白?因而权贵更加肆无忌惮,死的是富贵人家的女儿就给本家高官厚禄,如果是穷人家的女儿就随便扔点宠妃不要的金钗银镯打发了事。

殷寿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会趁夜色偷偷来到乱坟岗。乱坟岗离皇宫其实并不远,从皇宫下人走的侧门顺小巷一路向北,约步行两炷香的时间就能到。这里平日方圆几里半点人影都没有,孤魂野鬼多的是,但凡见了有生气的人就扑上去想要索命,但介于殷寿是龙,本质上和厉鬼是一伙的,它们也不难为他。殷寿从不开口讲话,时间久了鬼魂也以为他是个哑巴,便把他当做了树洞,倾诉自己有未完成的心愿,最后没有吃一口自己馋了好久不知道什么味道的甜点,没有听妈妈的话跟着家里的先生好好读书,没有再看到鲜花遍野——更多的还是感慨自己被弃尸荒野,倒不如一把火烧了,还他们自由,他们听说殷商是一个包容的怪物国家,他们想去那里看看。

殷寿看着他们,又看看天上冰冷的月亮。

人类社会的月亮,本应比殷商的更有几许人情味,可也被这里的荒淫无度白骨累累沾染上了庸俗和冷漠。

一条龙和一群鬼并肩看月亮,还挺有意境,殷寿在心中嘲。

有时候,鬼魂会问他,龙,你来这里生活绝非喜欢人类,你想要什么。殷寿看着他们,笑了一下,随手折了一根枯枝,在地上写了一个“一”字。

对皇权的渴望,对大一统的宏图,对位极人权的野心,都在这个“一”字里。

中元节那天,殷寿也不知为什么会来到了乱坟岗为这些“朋友”烧钱,或许是因为在人类国度里,他们才是自己能暂时喘口气的归属地。他从被施了魔法的内衬口袋里掏出一沓又一沓厚厚的纸钱点燃。纸钱仿佛烧不完,他把从人类社会得来的赏赐都买了纸钱,打算给他们多烧一点。他已经熟悉了这里的鬼,野鬼们也纷纷凑了上来,叽叽喳喳地说谢谢啊,你是这么多年,第二个愿意来看我们,你知道周昌什么时候来吗?你们俩认识不?

殷寿自顾自烧纸钱。

忘了你不会说话。女鬼裂开流着血的嘴笑了。

殷寿手一顿,黑眼睛蓦地变回属于龙的冰蓝,盛着满溢的笑意,抬手将她鬓边黏在口角的黑发别到耳后,指尖蹭过她被蛆虫啃咬腐烂的面庞。殷寿像看情人一般看着她。她生前一定很美,只是现在因为肉体被啃食分割,埋没了她的美丽,若她重返自由,一定会变回原本的模样。英俊如天神的面庞加上丝毫不畏惧她恐怖嘴脸的亲昵动作,令女鬼激动地尖叫,半透明的身体穿梭在群鬼之中。

“腊梅,怎么了?”不远处一个男声响起。殷寿回头,见到一个左手打着灯笼,右手提着纸钱的男人徐徐走来。比起女鬼,这个男人更适合叫“腊梅”。一股阴风挟带着温暖的花香扑面而来,殷寿分辨出这股花香是深冬才绽放的腊梅香。

男人身形瘦弱,比殷寿矮上一个头,眼睛炯炯有神,脸上带笑,看着这群野鬼好像见了老朋友。

“周昌,你来了!我们等你好久!”那个叫腊梅的女鬼飞到男人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向他介绍,“今年你不是一个人来了,这里有一个新来的朋友,他叫——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他不会说话。就叫他小龙好了!”

正说着,周昌在殷寿面前一米处停下,飞快地打量了殷寿一下,笑着对他伸出手:“你好。我是周昌。”

这是殷寿和姬昌第一次见面。

姬昌化名周昌,带领着姬姓魅魔潜藏在人类社会中,靠在夜晚吸食人的精气维生。魅魔不论男女都是双性,所以男性魅魔更能得到人类的青睐。比起怪物,魅魔更像人类,也更能融入人类社会。贪图稳定的多在青楼守株待兔,向往自由的则趁半夜挨家挨户狩猎。姬昌性情温和,谈吐得体,早早便被微服出巡的王公贵族相中,接到了宫内。

殷寿曾听过周昌的名号,说是皇帝有一个无比宠爱的男宠,天生是个双儿,后面紧前面滑,怎么玩都不会腻。宫中许多妃嫔都嫉妒到想杀他,但每次不是被撞破,就是中途频频出岔子,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在保护他,再加上周昌为自保,力劝皇帝雨露均沾,久而久之,便也没人再害他。

殷寿握了姬昌的手。因为凑得近,腊梅香味更加浓厚,好像从血肉里淌的都是香蜜,清新的花香从肌理透出来。那个时候的姬昌看起来不足二十岁,肌肤柔软又滑嫩,殷寿吸着他的香气,只一秒就迷上了这种感觉,硬是拉了十几秒才想起松开。

松开手脸红心跳,殷寿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脏感觉疼得厉害,几乎炸开,只得低下头示意姬昌和他一起烧纸钱。

那个时候的殷寿单纯以为这位周昌是个慈悲心肠有阴阳眼的烂好人。从没把姬昌往“他也是个怪物”的方面想。因为姬昌实在太像个人了。

圣人。

周昌知道“小笼”——也就是殷寿——也是宫中男宠的时候,不由得眼中生出一阵怜惜,似乎在心疼他的境遇,说如果遇到困难尽管来找他。殷寿点点头。

周昌不能在宫外待太久,烧完纸钱就回去了。望着他的背景,殷寿摸摸下巴,思索和人类社会开战之前,要如何把这个人劫出来。

殷寿知道人类寿命有限,但他仍希望周昌能够陪他一程。

他被吸引住了。

——

殷寿的潜伏很成功,不知不觉他在人类社会待了快两年。他亲眼见到了那杀了无数龙的上古弓弩——不过是一条普普通通的巨型弓弩,被历代大祭司盖上了一层魔法,和屠龙剑的原理无二,统统是人类唬殷商的把戏。殷寿搞明白了如何摧毁它,又见到了全国仅此一人懂得如何为弓弩宝剑添上屠龙魔法的大祭司,最后又得知了人类皇族不肯公之于众的关于龙的古籍的存放点。大祭司是首要处理对象,魔法代代口口相传,仅此一人知晓如何屠龙,他死了便再也没有人知道如何对付龙,而古籍可能有如何杀死龙的线索,要么烧,要么带回殷商,决不能让人再次知道龙的弱点是什么。殷寿想。

殷寿将计划通过法阵传回了殷商,本打算等待父亲的大军来援,却得知当朝太子已经征得了老皇帝的同意,打算借大祭司的力量批量建造猎龙弓弩。

屠龙魔法将被公开,殷商不能再等了,他趁夜色折断了大祭司的脖子,将可能知道咒语的所有人都杀了个干净,随后他来到了藏书阁,放了一把火,打算等火势大了就去摧毁最后的弓弩。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但有人起夜提前发现了火情,为了让所有的古籍付之一炬,殷寿不得以喷了几口龙焰,将整个藏书阁连带周围的宫殿都烧了个干净,化为原型,一飞冲天,一边喷火一边直直地向猎杀龙的弓弩飞来。

守卫没有想到会有龙会出现,被龙爪扫到一旁。黑色的巨龙将剑尖刺入胸膛,忍着被保护魔法烧伤的剧痛,用自己淋漓的鲜血毁坏了上面的咒语,最后一掌将弓弩排成碎片。随后他趁夜色一飞冲天,疯狂地向繁华的皇城喷火,最后不忘往乱坟岗上喷了一口火,在鬼魂庆祝自由的欢呼声中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这场火烧了足足三天,大半个皇宫被烧毁,官宦人家的园林也损失颇重,平民因为家徒四壁无物可烧反而捡了一条命。殷寿不但毁了龙的研究资料,还顺便吓死了那位荒淫无度的老皇帝。太子继位,他收集齐了所有屠龙剑,将它们牢牢地锁起来,这是人类和殷商交战的最后筹码。

可又有什么用呢,在变回原型的飞龙面前,这种大小的武器不过是玩具,最具威胁性的巨弩已毁,人类注定惨败。

老皇帝死了,周昌从“妃”变成“太妃”,怎奈那一向表现得贤德的太子也露出真面目,只想享乐。新皇帝觊觎他许久,命周昌再嫁,派人问他的意见。姬昌本人不在乎,无非是换个碗吃饭的事,说皇上圣心独断——毕竟姬昌也不全靠老皇帝填肚子,要等着老皇帝,早饿死了。

殷寿的一把火过后,头顶的天,就没有晴过,那些被驱逐出故乡的云只愿意在城外青山上落雨。

姬昌独自撑着伞走在山路上。对皇城发生了什么,姬昌心知肚明。他虽然对无辜的平民心怀悲悯,但并不烂慈悲,人类对怪物的傲慢和敌意注定了被击溃的命运,现在全城都在搜捕重伤的人,试图找到那条飞不远的龙,姬昌也在偷偷寻找。

只不过姬昌并不是要抓他来领赏,他感动于龙舍己为国的壮举,想救他的命。姬昌善卜,他算出龙躲在城外青山,半月不曾进食,命悬一线,再不医治必死无疑。

姬昌拨开灌木,在一个树洞中找到了奄奄一息的龙。这条龙通体黝黑,大概有刚出生的婴儿那般大小,蜷成一团,翅膀被弓箭射出一个个破碎的洞,前胸的鳞甲下伤口未愈,鲜血在雨水冲刷下染红了树根的土壤。姬昌轻轻将龙抱到怀里,从怀里取出药粉和绷带为他包扎。

殷寿睁开眼睛,朦胧中他看到了人,闻到一股花香,本能地挣扎了两下,在听到姬昌欣慰的轻笑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龙不轻易相信他人,但殷寿愿意相信这个人不会杀他。

殷寿闻到了一股腊梅香,呼吸着这股香气,他觉得又回到了儿时,还在妈妈身边的时候,短暂,但异常心安。呼吸着这股花香,殷寿觉得自己无比放松,他一定处在一个安全的环境中,就像被妈妈保护起来一样。

再次睁开眼睛,他感觉到疼痛,疲惫,和温暖。身上的雨水被悉数擦干净,胸口的伤口并没有被缝合,但是一层厚厚的药膏带着淡香舒缓了他的神经。为了节省能量,他把身体缩成了最小的状态,本不报任何希望,但幸运女神眷顾,他现在还活着。

“醒了?”姬昌在身边笑着问。

殷寿抬眼看了他一下。周昌还是那么温和。

“我第一次见到龙,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你的伤口。你会说话吗?”

殷寿想了想,他现在的能力尚未完全觉醒,无法以龙的形态讲话,摇摇头。

“那麻烦了……”姬昌叹了口气,即便他能占卜,也只能占他认知范围内的东西,对于龙这一未知生物,他实在束手无策。看起来得找懂行的人问问。

姬昌想到了袁福通。

北海的诸侯王袁福通是一只海妖,但殷寿更愿意叫他大章鱼。殷寿对袁福通十分头痛,一半因为他虽然朝商,但总是会时不时地反一下然后往大洋里一转恶心自己,另一半是因为他一直贼心不死惦记姬昌。

都是后话。彼时的殷寿还不认得袁福通,只是听到在姬昌出去后,不知发生了什么,一个男人凭空出现在姬昌的寝殿里,和姬昌聊了几句,便带着一股海腥味走到殷寿面前。殷寿实在没力气,抬眼看了一下陌生男人,鼻子里发出一声气音,喷出两团黑烟,再次闭眼。

“救他的办法倒是有,只是那对你消耗太大了,你身子吃不消,而且……”袁福通的手搭上了姬昌的腰,一脸坏笑,“人类那点精气,你就算一天二十四小时吃饭,也满足不了他。”

姬昌抬眼看了一下这个深海巨怪。自从在海边救了搁浅的他,他就以“报恩”为名开始追求自己,跟在屁股后面要给魅魔提供粮食。抱着找个长期饭票的心态,姬昌也曾和他交合过几次,虽然大章鱼的精气很足,一顿管三四天,但魅魔毕竟不能在海底生活,海妖也不能离海太久,两个种族一开始就注定不可能。魅魔薄情,姬昌拒绝了多次,表示不愿意欺骗他的感情,袁福通只能作罢,二人只当朋友。袁福通热情地邀请姬昌有机会就来自己这里“搓一顿”,但姬昌并没有主动联系过他,这次虽然是为了医治一条殷商的龙才喊的他,但袁福通开心坏了。

“好,那请北海领主助我一臂之力吧。”姬昌看穿了袁福通的小心思,心想人家帮自己解决燃眉之急,自己没资格挑挑拣拣。

也是在此时殷寿才发现姬昌的魅魔身份。

——

“姬昌,你真的心甘情愿?以你的容貌为代价,救一条素不相识的逃犯龙?”袁福通问。殷寿闻到了他身上的海腥味减淡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无比愉悦的蜜糖味道。过了许久殷寿才知道,为了救自己,姬昌不得不与袁福通交合,这是身为魅魔的姬昌体液的味道。

“我的容貌不重要,用容貌换回一条鲜活的生命,难道有什么需要犹豫的吗?”

“行吧,需要多少血我也不清楚,不过也不怕,到时候变成老头了,我也一样要你。”袁福通心情很好。

姬昌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带着一身情欲的味道将殷寿抱入怀中,给殷寿喂自己的血。血里带着魔法,姬昌割破了手指,将血一滴一滴灌到龙的嘴巴里。殷寿从未饮过如此美味的琼浆玉液。龙嘴轻轻地包着姬昌的指尖啜,精神霎时好了许多,鼻子里也开始委屈巴巴地哼唧,好像在对着姬昌撒娇。见状姬昌被逗乐了,笑着说慢点,别呛着。

以血饲龙是偏方,最好的办法是找红晶龙蜒草捣碎给龙服下,但龙蜒草稀有,红晶龙涎草更是少见,只记载在古籍之中,从没有人见过它。魅魔的治愈魔法混上血也能救龙的命,但对魅魔来说,失血不可怕,失去的血沾染上了魔法才可怕。容貌会因为失去血液的量变化,虽然身体机能不受丝毫影响,但因为失去的是促进恢复,维持容貌的魔法,外表会变得衰老。

没有了年轻肉体和美丽面庞的魅魔,还会有迷倒万千,继续生存的机会吗?

但姬昌不在乎。在他看到巨龙为了龙族的胜利,主动将利刃刺入胸膛的时候,他便感受到了一股使命感。这条龙注定要和自己有许多关系,他一定要救下他。姬昌愿意以血养他,就像养育自己的孩子。

姬昌的模样肉眼可见地变得老了许多,从不足二十的青少年慢慢变得成熟,皮肤不再紧致弹滑,笑起来多了皱纹,鼻梁和脸颊上也多了几个雀斑,来到了三十岁后半的模样。殷寿在姬昌的身上汲取了过多的魔法,养一条龙最终耗去了魅魔养两三个孩子的血。

其实殷寿早就康复了,但他忍不住想要继续吃姬昌的血。

被抱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被轻轻抚摸额头,被魅魔温柔地注视,被呼唤,舔舐吮吸他梅花般香甜的血肉,殷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和满足,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他想在姬昌身边多待几天。很多年后殷寿才明白过来,这就是他在偏心的父亲和平庸的哥哥面前缺失的,不曾感觉过的,爱和幸福。

那天起,殷寿发誓,殷商的王位,他穷尽一切,要定了。

他要打下整个人类的中原,让九州诸侯俯首称臣,万国来朝,他要做全天下的王,他要成为令人恐惧、尊重、被歌功颂德的天下共主。

成为天下共主后,他要将权力、财富、土地和这个魅魔尽收囊中。

他不在乎姬昌是否如初见时那般靓丽明媚,吸引他的是不是姬昌的外表,是姬昌本身。

人类社会中的月亮不曾有的纯粹、明亮与高洁,全集在姬昌一人身上。

那是龙要亲手摘下私藏的月亮。

——

殷寿不声不响地走了。

他的哥哥殷启找到了他,说父亲已经集结好军队开到人类领地边境,战斗即将打响,需要他的援助。

殷寿点点头,让哥哥先离开,他还有点事要办。

殷寿在月光下悄无声息地走到姬昌的床旁,魅魔救助自己力量消耗太多,只能和海怪频繁交合,现在疲劳地陷入沉睡。殷寿很满意姬昌划得清进食与恋爱,没有允许大章鱼和他同床共枕。

单膝跪在姬昌床边,殷寿为他将贴在脸颊上的发丝别到耳后,在姬昌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随后飞快地化为一人高的龙形,向姬昌的耳朵喷了口气。

姬昌揉揉眼睛,看着月光下的龙,惊讶他竟然能变得这么大。

黑龙拿出一棵带着白花的植物,放到姬昌面前。

那是一株月石龙蜒草。月石龙蜒草比红晶龙蜒草还要稀有,在月光下花瓣像透明的白玉一般晶莹,内里闪着偏光。这是殷寿在姬昌发现自己的那个树洞下培育出来的——被龙血长久灌溉的地方有几率长出龙蜒草,龙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与之结合,创造出不同的仙草,供给鳞片结出黄珀,供给血肉结出红晶,供给魔法结出碎绿,而殷寿给了姬昌他能想到的最好的,他把自己的灵魂剖出一半与它融到一起,成了上面的月石。

殷寿示意姬昌服下这颗仙草。

“让我吃它?”姬昌坐起身,端详着手里的植物。他不认得,但直觉十分宝贵。

小黑龙喷了个鼻息,激动地脖子像一只鹅前后探,双脚开始刨地,尾巴一甩一甩的,翅膀在空中乱扇,气流把寝殿里的东西统统卷到地上摔了个稀碎。

“好好好,我答应你。你先冷静一点。”姬昌看到龙这么生龙活虎,连忙在下人进来前制止他,然后在龙期待的眼神中服下了这颗带着殷寿半条命的仙草。

很久之后姬昌才明白,殷寿那晚的动作是龙在求偶,自己顺带着同意了龙的求爱。

服下了这棵草,就等同于受到了龙的庇佑。没有怪物能伤害得了他,包括龙;他与龙的缘分自此更深,更加容易了解龙的习性,寻找到流落在民间的龙的资料。

黑龙咧着嘴露出一个古怪的笑,那一口尖牙泛着寒光。殷寿在姬昌脸上舔了舔,缩小身子从窗户无声无息地飞了出去。

自此之后,姬昌再也没有遇到那条黑龙,而加入了战场的殷寿摧枯拉朽一般地从人类国的边境打入都城,随后征战四方,将殷商的领土扩大了几乎一倍,为殷商打下了天下共主的基业。

——

年轻的殷寿睡过许多不同的种族,人类,狼人,狐妖,还有龙,有男有女,也算经验丰富,但他对魅魔一直有一种特殊的情结。他从没有尝过魅魔的味道,但他知道,那一定是世界上最美味的身体,不论他看起来外表如何,剥下了看似繁琐实际解开两颗扣子就能彻底脱下的长衫,柔软多汁的肉洞和勾人魂魄的呻吟都会让人上瘾,再也离不开。

殷寿养伤的时候见过姬昌进食。魅魔为了救自己,不得不委身于深海巨妖身下。那具瘦削的身体看起来普普通通,和旁人比根本算不得优秀,但那被因为快感抽搐的小腹,汁水四溢的肉花,和间断阵挛的腿根,彻底把殷寿的心神夺了个彻底。

那双炯炯有神的明亮的眼睛,是否会因为快乐蒙上一层泪雾,迷离又动人?那两瓣形状漂亮总是微笑的唇,是否会因为高潮无法闭合,被根本含不住的口水打湿?

无数个夜晚中,年轻的黑龙想象着姬昌的模样自慰,当他成年后拥有了挑选奴隶下人侍奉自己的权力,也会有意无意地挑选那些看起来有几分相似的。殷启曾经说他们兄弟一个喜欢环肥一个喜欢燕瘦,殷寿轻笑一下,暗自嘲笑自己的哥哥胆怯,口口声声对父王说他喜欢一个女巫,非她不娶,可他甚至连龙蜒草都不肯给她。

交合做爱这件事情本就会带来快乐,但当快乐结束时,巨龙意识到承欢的人并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会当下暴起撕开他们的肚子,将他们变成自己的一顿晚餐,然后飞到东鲁地界的一个偏远的湖泊旁,看着那被施了魔法好似鲜血的水面,等到平静了再飞回朝歌。

失去了一半灵魂的他不完整,仅存的被姬昌滋养出的美好统统随着那棵仙草给了他,殷寿能感觉到属于自己的那一半灵魂仍然存在,但他总觉得再也找不到了。

所幸上天没有放弃殷寿,他最终还是得偿所愿。

夜已深,姬昌坐在书房读书,那是诸侯献宝给商王的上古卜书,身边是安安静静练字的姬诵。

姬诵是姬发的长子,聪慧懂事,小小年纪就博览群书,颇有当年姬发的风范。因为在人类社会读书,现在正好赶上了小长假,便被姬昌接到了朝歌。殷寿也挺喜欢这个小家伙,但或许是出于对所有潜在竞争对手的警惕,又或许是出于别的目的,并不过分亲近。

“爷爷,您和皇爷爷是怎么定情的?”姬诵突然问姬昌。

姬昌一愣,他知道父母会被子女问如何结缘,但没想过自己这个老家伙也会被如此问。他沉思了许久,对孙儿说:“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嘛,可是,印象最深的总该记得吧?”

看着姬诵的小脸,姬昌摸摸他的小脑瓜,说:“这事可不能让别人晓得。你皇爷爷给了我半条命,所以我得拿一辈子去还。”

“那您平时还装不喜欢他,貌合神离的,”姬诵撅着小嘴,“大人谈恋爱好复杂哦。”

“此话怎讲?”姬昌倒也不生气,他确实对殷寿没有那么惊天动地热情澎湃的喜欢,只是感受到了一种吸引力,在命运安排下和这条龙结契,紧紧地和他绑在一起。他愿意和殷寿过一辈子,只是冷淡了点,可完全没有对着干的意思。

“我今天在后宫玩的时候听下人们说,您对所有人都好,但唯独在皇爷爷面前冷冰冰的;皇爷爷靠近您的时候,您从没有主动回应过;您进宫之前皇爷爷脾气特别臭,谁让他不爽可能直接被砍了,但您好像有免死金牌,不管怎么忤逆他的心思都会被皇爷爷迁就,而且您不愿意他称呼您‘王后’——这不就是不承认你们是夫妻嘛,搞得好像您是被强行囚禁在宫中,人在曹营心在汉——这不算不合,什么算不合?”

姬诵一口气说了一长串,姬昌语塞,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他确实没有像姬发对殷郊那样热情外放地对待殷寿,他淡习惯了。

可或许,真的应该稍微回应一下?

毕竟,在龙心甘情愿地接受了他的契的同时,自己也甘之如饴地接受了龙给他打上的烙印。

他们本就是一起的。

——

祖孙俩在书房的桌前正襟危坐,殷寿则慵懒地在屋外殿的贵妃椅上斜躺着,将折子一份份用魔法悬在半空,用龙炎在上面写“知道了”“准”“狗屁不通”。改完了最后一份折子,往桌上一扔,进了书房。姬昌看了眼时间,也是时候睡觉了。

姬诵机灵,见殷寿来了,立刻起身告辞,乖乖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时间留给两位爷爷。

爷爷还没吃饭呢。

“一晃这么多年,姬诵都这么大了,字也越练越好。”姬昌把姬诵今天练字的字往殷寿面前推,脸上和寻常祖辈无二,满是对优秀孙辈的炫耀。

“很稚嫩,但已经有意识练笔锋了,不错。”殷寿随口夸赞,手搭在姬昌腰上。

“大王今晚不翻牌子了?”姬昌知道这条龙无心欣赏,便赶紧把字收好,免得一会被这条龙失控地搞烂了。

“你希望我翻?”殷寿挑眉。姬昌愿意主动开玩笑,这可不多见。

姬昌语气平淡,用一种看透了殷寿的语气道:“那十个牌子上全是我的名,别以为我不知道。”

殷寿歪着脑袋看着这个魅魔,沉默不语地将他拦腰抱起。

姬昌身上透着一股莲花的香气。与殷寿结契之后,姬昌的味道就慢慢地改变,原本孤傲的腊梅变成了只为一人绽放的睡莲,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殷寿的所有物。殷寿爱极了自己亲手打上去的味道,把头埋在姬昌的肩膀不停地嗅。

姬昌在殷寿面前实在过于瘦小,殷寿甚至单手就可以轻松将他托起。这种绝对掌控的姿势起初令姬昌很不适应,但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姬昌早已经习惯了这种亲昵的动作,甚至光因为私处和龙臂的触碰挤压开始兴奋,他靠在殷寿的胸膛,试图保留一丝儒雅和斯文,但殷寿完全不给他机会。

前往寝室的路上殷寿便解开了姬昌身上的衣料,熟练得要命,将魅魔剥得只剩内衬和亵裤。手指在姬昌大腿根上的龙印上抚摸。

“冷吗?”殷寿突然意识到现在已经是深秋,与时刻都热乎乎的龙不同,姬昌的身体顺应四季变化,一到秋冬总是手脚冰凉,殷寿便拽了拽自己的衣襟,将他包裹起来。

姬昌点点头,说有一点。殷寿二话不说在空气中喷出几个火球,一时间房间内温度骤升,温暖如春。

“大王体贴,我该如何报答呢?”姬昌抬眼看着殷寿。

殷寿被这句话问迷糊了。这是他把姬昌留在身边这么久,互通心意那么久,第一次说这种话。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被魅魔提出“报答”的一天,盯着姬昌看了很久,不知道魅魔想干什么,最后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因为不论魅魔想干什么,目的肯定不是为了他殷寿。

“别晕过去就行。”殷寿冷笑一下,把姬昌放到床上,随后欺身压上去,捏着他的脸强行和魅魔接吻,飞快地脱了身上碍事的衣物,整个人盖上去,几乎把姬昌整个人包起来。殷寿的吻霸道而强势,他会在一开始便使出全部的力气来折腾姬昌,把魅魔亲得气喘吁吁,然后不等他换好气就将舌头探进来。

殷寿总是喜欢在保持人形的情况下将身体的某一部分变成龙本来的模样,不论是舌头,利爪,还是那根过于狰狞恐怖的龙根,他喜欢用这种独一无二的方式来向魅魔宣誓独一无二的主权。

龙舌头又长又滑,前面和蛇一般分叉,强势无法阻拦它探入喉咙,姬昌被亲得几乎要窒息,想出声制止,但怎奈嗓子已经被堵上,气息难以呼出,只能被动地放松喉口,让自己舒服一些。此举正合殷寿的意,龙舔过魅魔整个口腔,在喉管的入口扫来扫去,信子承载了魅魔甜美的体液,在确认姬昌彻底没了力气之后才肯松开。

玩弄猎物是每一个顶级捕猎者的习惯,殷寿觉得,面对姬昌,他不论怎么玩都不会厌。手顺着微微颤抖的身体自上而下地滑,摸过轮廓分明的胸廓,殷寿总是苦恼姬昌的瘦弱,怎么喂都吃不胖,有时候交合得狠了,殷寿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把姬昌的骨头撅折。但姬昌远比他看起来还要耐折腾,硬得很。殷寿指腹轻轻摩擦窄得过分的腰,温暖的手掌滑过小腹因激动微微发抖的淫纹,还有大腿根的黑龙标记,故意略过魅魔已经苏醒的阴茎,来到双腿间开始潺潺流水的肉缝上。

因为姬昌对殷寿的结契,同时也因为殷寿对姬昌打上的龙印,两个人心照不宣,他们的身体默契得很,即便只是贴在一起,就足够挑起情欲。殷寿只是在前面的穴上抹了两下就蹭出一手的水,他抬起手,把湿漉漉的手掌在姬昌面前晃了晃,坏笑着舔干净,贴在姬昌耳边问他今天想不想不扩张直接进。

当殷寿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有了预设的答案,并不允许拒绝。姬昌早已看透了他这幅伪君子的做法,不知道这条龙为什么总是对此乐此不疲,也不再搭理他。自讨没趣的殷寿把自己卡到姬昌双腿之间,狰狞的阴茎抵在因为抚摸而充血的小洞外,硕大的龟头在肉缝上磨蹭,殷寿的手在姬昌的前胸上抚摸,那里没有年轻人饱满——姬昌的身体已经失去了魅魔的青春,但殷寿就是没来由地痴迷。小巧的乳头被粗暴地捏在手指间,被殷寿揉捏拉扯,更甚被不知何时变得锋利的龙爪抵住了乳孔向外抠挖,姬昌被胸口的快感搞得迷乱,下身的水也越来越足,多到殷寿几乎不怎么费力气就将龟头顶入了那个狭窄的入口,然后一寸寸地挤进去,然后在还剩下小半根的时候停下来。

“啊……”姬昌轻叹一声,他已经习惯了被一口气干到最深处,现在殷寿的阴茎正好抵在宫口,随着二人的呼吸浅浅接触,他的子宫好像在吮一颗糖一般一口一口嘬流淌着气味浓厚的龙屌,触电一般的快感彻底占据了姬昌的大脑,魅魔的本性令他不加遮掩地向殷寿露出脖颈,缩着小洞,无声地要殷寿快点动,他饿坏了。

殷寿可太喜欢这样直白表达的姬昌了,虽然没有言语,但无条件的接纳令他无比兴奋,龙准备好征服自己的伴侣,他双手托着姬昌的胯,向后抽出半分,然后狠狠地向内撞,没几下就顶开了那个柔软的小肉袋,将硕大无比的阳物插入其中,享受肉壁的挤压,将里面的淫水统统挤出来。

被干了三五下,姬昌就抖着身子高潮了。龙的阴茎又大又硬,热得好像一块烙铁,不停地在身体内进出,捣着柔嫩的内壁,被殷寿打上的小腹上的淫纹和大腿根上的龙印都在发热,他欲求不满地抱着殷寿健壮的身体,膝盖夹在殷寿的侧腰。虽然一句话都不说,但求欢的意味过于明显,殷寿更是受到鼓舞,一个劲地干那个柔软湿润的地方。

姬昌的声音更大了,略显沧桑的声线转着弯地从嗓子里流出来,在殷寿听来可谓风情万种,俯下身亲吻他的脖子,整个人伏在姬昌身上,胸膛紧贴胸膛,使出浑身解数来折腾这个平日看起来清高无比的魅魔。

空气中莲花的香气炸开,殷寿被香味勾得犯迷糊,一个劲地用力往那个小肉洞里捣。香气越来越浓,情欲混杂爱意蔓延,贴着殷寿的身子将整个人包裹起来——魅魔远比他表现出来得还要激动。

只有在我面前,他才会露出本真的模样,我已经彻底征服、拥有他了——殷寿每每意识到这一点,一股满足和快乐油然而生。他紧紧抱着姬昌,在他的脸颊上亲来亲去,然后又一次亲上他的嘴唇,品尝魅魔因为快感没有来得及咽下的蜜液。

身体贴得越近越紧,殷寿便觉得自己越完整。属于自己的半条灵魂溶在怀中人的身体中,抱着他的身体,呼吸着他的气息,灵魂又一次完整起来。

姬昌突然没了声音,紧随其后便是他的身体开始不停地痉挛,一波接一波的高潮夺走了他的理智,他沉迷在肉欲之中,在殷寿耳边轻呼大王——这是内敛的魅魔能做到最为主动的事情,听得殷寿心潮澎湃,捏着姬昌的脖颈,力道大得能在上面留下痕迹,下半身的动作变本加厉,狠狠地往已经完全撑开的小洞里面挤,直到再也忍不住,在狭小的肉袋里彻底射出来。

龙精浓厚粘稠,是魅魔最喜欢的食物,姬昌并没有辜负殷寿的慷慨,好好地饱餐一顿,但还是留了个心眼,剩了一些乳白色的精液,在殷寿抽出阴茎之后,顺着被撑开的洞口向外流。

殷寿看着那个已经被干得红肿的小洞,咽了口口水,手指在肉缝上抚摸,还是忍不住,用手指将精液又捅了回去。殷寿有些时候像极了好奇的孩子,姬昌笑了一下,容忍他的顽皮,并且慷慨大方地随便殷寿看。

不知过了多久,殷寿终于欣赏够了,把姬昌搂到怀里问:“姬昌,你每次都留一些给我看,吃得饱吗?”

姬昌没想到殷寿会问这种问题,用沙哑的声音回答:“大王慷慨,每日都有节余。”

“可你太……”殷寿想说姬昌瘦小,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私下里你可以不用喊我大王,我说过。”

“我也说过,臣节不可废。”

“可你儿子已经袭爵,你不再是西伯侯,你是我的王后。”殷寿刻意加重了“王后”两个字。

姬昌刚想推脱“王后”这个称号,但转念想起姬诵的话,选择顺着殷寿的意思继续说:“那为妻的更要为夫守纲常。”

往日姬昌总是不愿意承认这个称呼,但这次不一样,姬昌没有反驳“王后”这个词,坦然接受了这个身份,殷寿颇感惊讶,他低头看着姬昌,姬昌微微笑了一下,那模样与殷寿记忆中初见的时候无二,温和仁厚,就像天上的月光。姬昌这算是彻底答应了。

“你今天不舒服?姬诵又做了奇怪的魔药炸在你身上了?”殷寿摸了摸姬昌的额头,也不烫啊。

姬昌一听,淡淡地笑了,一反常态地往殷寿怀里缩了缩,在老龙骤然急促的心跳声中解释道:“姬诵说我得更坦诚些。”

“坦诚可不是违心。”

“我从不做违心之事。”姬昌抬起眼帘,看着殷寿,正如姬昌收下月石龙蜒草时,眼神清澈纯粹,声音柔和坦荡,一瞬间勾走龙的心魄——殷寿暗自骂了一句,魅魔就是魅魔,不论外表如何内心如何,总是懂得怎么踩在你心坎上来。

“除非你不喜欢。”

“怎么可能,”殷寿猛地把姬昌抱到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把他揉入身体,不许姬昌看到他现在带有一丝红晕的脸,“你可拿走了我的半条命。”

姬昌贴着龙的胸口,听着那砰砰有力加速的心跳,心想以后日子长,既然决定要过一辈子,还是坦诚点好。

Part 1. END

关于年轻时期的姬昌可以参考LOFTER @Tang沐枫 老师的图↓ 这么俊的小伙谁不迷糊啊我就问谁不迷糊

年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