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ratiner

随性放置同人文

Que sera sera. What will be will be.

顺其自然。

配合食用的BGM:

日常-《Que sera sera》Doris Day

啪啪啪-《Clandestino》 Shakira&Maluma

看文记得点三角

——1——
深夜,伏黑家。
两面宿傩皱着眉头,看着跪坐在面前的伏黑惠——他的仆人——正严肃地为自己制定在现代社会生活的“规矩”。他本可以拒绝,但他并不想,依伏黑的性格,定然不会限制自己太多。伏黑神奇地对他有种吸引力,他想知道缘由,所以他愿意听伏黑的话。
“第一条,不能杀人取乐。”伏黑对宿傩说。
宿傩的眉头皱得紧,但还是答应了——只要不取乐,还是可以杀人的。
“第二条,除非情况紧急,祓除诅咒的时候只能用咒力,不可以使用神力。”
宿傩对这条没意见,他现在还很弱,要谋杀早已扎根于现代社会的邪神,得动点心眼。使用神力会被附近的神定位,而使用咒力只会被当做普通人,这点是伏黑为自己考虑,宿傩欣然接受。
“第三条,你要彻底融入社会,把自己当成人类——使用能力的时候,不论你我,都不能被记录下来。”
“我知道,摄像头,手机,网络。”宿傩点头,这没什么。虽然瞧不起人类,但伏黑说的对,人类一方面恐惧无法掌控的力量,另一方面又贪婪地想拥有异于常人的能力,他们一旦发现超能力者就会抓他去做切片——宿傩在网络上看过类似的言论——说到切片,宿傩还怪怀念的。
“知道,”宿傩躺倒在榻榻米上,托着脑袋看面无表情的伏黑惠,“还有两件事。一是吃,我平日吃人,尤其喜欢吃小孩,但我跟你保证不乱吃。”
“不是不乱吃,是不能吃。”伏黑纠正。
宿傩抱怨了一句,可还是答应了:“行,不吃人。看在委屈食欲的份上,性欲可得满足我。现在什么情况,满大街都是女人,是想上就上,还是给钱才行?”
在伏黑眼中,现在的宿傩就像是一条不知何时就会抱人大腿的小狗,伏黑不知道现在跟他立规矩比较方便,还是联系宠物医院做个绝育更快一点:“不论什么情况,都不行。你得征得人家同意。”
“怎么样能让她们同意?绑来问问?”宿傩大来来地问,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刚刚说了个多么过分的问题。
“要谈恋爱——不,恋爱的时候也不能肆意妄为,得为对方负责——我为什么要给你解释这些……”伏黑叹了口气,心想是时候问问宠物医院现在接不接人的绝育手术了。
“负责?”宿傩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疑惑。
“对。”
“人类现在交配还需要负责了?”宿傩来了兴趣,他坐起身,往伏黑的方向挪了一块,“为什么负责?怎么负责?详细说说。”
“比如要征得对方同意,要忠诚,还要用安全套——”
宿傩抬手打断了伏黑的话:“安全套是什么?”
“一种避孕用品,也可以用来防性病。”
“避孕?!是不生小孩吗?”宿傩惊讶极了,在千年前,人类为了繁衍下去,拼命地生孩子,娶三妻四妾,不管条件是否利于生存,多生点总有那么几个能活下来。还有性病,那会遍地都是咒胎婴灵,流产早夭的孩子多,主要是因为男人花天酒地不检点,现代人能有防范意识,宿傩还是有几分佩服,一千年来人类也不是一点进步都没有。
伏黑对宿傩的惊诧一脸鄙夷。他想要不干脆给宿傩买个飞机杯算了,又怕飞机杯承受不住这位神仙的操弄,更换得频繁,况且用破旧飞机杯砌墙也不光彩,一定会惹人耳目,更别提有时候津美纪会不提前通知自己进行大扫除,如果真的被搜出来……伏黑不敢想。
“越活越保守。现代社会操女人怎么这么麻烦——”宿傩看着伏黑若有所思,“——我可以操你啊!”
伏黑瞪大双眼难以置信。
“可我是男人。”
“男人怎么了,刚刚不也做过吗?”宿傩眯起眼睛,他摸摸下巴,似乎在回味方才夺走伏黑第一次的滋味,“爽的又不只有我一个人。”
伏黑的脸唰一下变红,他抿着嘴唇,低头盯着榻榻米上不知何时出现的一颗纽扣,不知道应该和宿傩打一场还是装作无事发生。
“这样,我只睡你,不碰其他女人了。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会做——避孕——再生个‘神之子’出来。不挺划算的嘛。”宿傩在说“避孕”这个词的时候顿了一下,好像这个词有些烫嘴,但他说起来又那么自然,仿佛这个词是他造的。
伏黑低着头,看起来像在思考,过了好一会,他才支支吾吾地说:“行……”
“但是你有条件。”宿傩替他说完了话。
只有周五晚上到周日晚上的时间可以做,不能被第三人知道,地点方式随意,做完后宿傩要视情况恢复伏黑的精力和身体——伏黑现在已经拥有了神的力量,宿傩大多数情况之下只需要负责清洁。
宿傩对伏黑的要求没有任何意见,只是他想加一条。
“这些都可以破例或者废除,权力在你手里。”
谁会闲着没事主动要求和宿傩做爱呢?伏黑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
人闲下来喜欢吃和做爱,但忙碌起来便没有什么做爱的精力,能填饱肚子就可以。宿傩虽然花了一个周的时间提前熟悉了一下现代社会,可他只是去自己遍布全国的大小神社逛了逛,钻进来参拜的信徒脑子里瞅一眼,距离完全融入社会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于是他每天除了像个好学生一样在班级里学习,放学后便与伏黑在图书馆汇合,通过阅读来弥补千年间缺失的知识。为了避嫌,两个人同时加入了神秘学研究会,除了偶尔会一起参加夜晚的探险活动外,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宿傩热情张扬,伏黑冷漠内敛,也不是当初干架时候不良少年的形象,除了喜欢神神道道的东西外本分得很——在同学眼中交集仅此而已。
宿傩惊叹人类在一千年间的创造,蒸汽机,电力,核能,他们造出了许多能够和神抗衡的东西,无神论者也越来越多。
“这意味着你的日子不好过了?”伏黑问,他手里捧着一本《狼人研究》低声问。
宿傩摇头,说这反而是一个机会,因为他是人类“造”出的神。
与只靠着信仰力量活着的神不同,只要人类对“宿傩”这个名字抱有强烈的感情,他便能从中汲取信徒的力量。
“用现代人的话讲,是‘品牌’,”宿傩说,“也就是说,如果有一本以我为主角的漫画大卖,买漫画的人都会成为我的信徒。”
“这可真‘廉价’,”伏黑笑了一下,“这就是你一反常态,成为优等生的原因?得到喜爱与夸赞?”
宿傩对他笑了一下:“正向负向的情绪都行。但你应该会喜欢正向的情绪,也少了许多麻烦。”
伏黑挑眉,比起用恐惧,他确实更中意用敬仰或感激。
“行了,可以去电影院了。”宿傩把手中的世界史一合,和伏黑一起走向即将被黑暗吞没的学校走廊。今天他们要开始行动,帮助一个饱受校园欺凌的人脱离苦海。
漆黑的放映厅中,只有五六个人,但他们的心思并没有放在电影上。电影的声音很大,反派站在天台风雨中,他的台词震得座椅都在轻轻晃动。男孩被高一级的学长揪着头发摔到地上,他长过眼睛的刘海被为首的学长拨开,学长右手掐着一支刚刚点燃的烟头,左手在男孩漂亮的眉骨上摩挲,他贴在男孩耳边不知说些什么,男孩的瞳孔骤然紧缩。
“Because God is tribal. God takes sides.”
“I figured out way back, if God is all-powerful, he cannot be all-good. And if he is all-good, then he cannot be all-powerful.”
这个世界上究竟有没有神呢?男孩绝望地闭上双眼。但疼痛并没有袭来,他缓缓睁开眼睛,只看到了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学长被一个男人拎着衣领提起来,在下一秒被狠狠地甩出去。
这个男人——应该还算是少年——穿着自己学校的衣服,一头粉发,拍了拍手,似乎怕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随后对男孩说:“站起来。”他的脚边倒了两个为虎作伥的学长,看起来是被他打晕的。
“站起来!”宿傩提高了声音,死死盯着男孩。
“是!”男孩站起身,看着这个少年——他知道他,转学来第一天便把这里不良少年的头子伏黑惠教训了一顿的两面宿傩。他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怕不是要接手方才学长的工作。男孩越过宿傩的肩膀,看到学长从地上爬起来,从兜里掏出了什么东西大叫着冲过来。男孩尖叫了一声,在地板上缩成一团。宿傩则面无表情地闪身,捏住学长的手腕,轻轻一捏便捏碎了他的手腕。学长手中的钢刀应声落地,被宿傩一脚踹到远处。
——伏黑惠,你应该不会因为这种垃圾受伤来说我吧。宿傩想。
——当然不会,白和黑已经抓住他跑出来的两个同伙了。我在后门等着呢,你快点。伏黑抱胸看着已经鼻青脸肿的学长们。
“滚,垃圾。”宿傩说了一句,在学长的惨叫中一把拎起瑟瑟发抖的男孩,把他放到座椅上。他也坐了下来,盯着电影出神。这玩意好像叫3D电影,没戴眼镜,整个画面都是模糊的,宿傩只能看到其中的一个英雄把另一个狠狠地甩出去砸碎了墙壁。
“两、两面同学……”男孩不知说什么——他不会也是来欺辱自己的吧?
“你喜欢看超级英雄电影啊。”宿傩嗤笑一声。
男孩低头,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是”。
“谢、谢谢……”
“今天你运气好,改天可不一定了。”宿傩向后躺在柔软的观影椅上。
“他们……还会来找我的。”男孩喃喃。
宿傩斜眼看着他,问:“你为什么不反抗?”
“他们有好多人,而且……”男孩垂下头。
“而且你没有勇气反抗,”宿傩的手指轻轻地点上男孩的手腕,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小型诅咒,“下次试试吧,兴许能打得过呢。”
宿傩说罢,起身离开。他在后门见到了伏黑,黑和白两只小狗蜷在伏黑脚边蹭。伏黑一手一个,摸它们的头,挠挠下巴,两只狗舒服得眯起眼睛撒娇,鼻子直哼哼。
“回去吧,都弄好了。”宿傩说。
见宿傩来了,伏黑解除了式神,与他并肩走着:“你看上他什么了?”
“他会是个好作家。”
伏黑笑了一声:“就算有你的诅咒帮忙,那也得几年以后才会大卖。”
“现在不是有‘互联网’吗?”迎面走来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宿傩的眼神黏在她身上。女人也察觉到了宿傩的目光,戏谑地看回去。
“如果你一直盯着一个人看,是会引起反感的。最好不要做。”伏黑解释。
“可她没有反感的意思,”宿傩摸摸下巴,“看起来还想和我‘玩一玩’。”
“津美纪要咱们买点牛肉回去。”伏黑没理他,掏出手机给姐姐回信。
宿傩很喜欢超市,尤其是厨具和生肉区,他经常拿着一把菜刀把玩良久,或者一眼看出哪块肉新鲜,伏黑说你还活着的时候怕不是个厨子,怎么这么懂。宿傩倒是大方向伏黑承认,自己确实挺会做饭,有时候会把敌人剁碎了做馅宴请属下,而且自己的术式就是拆解,喜欢切割理所应当。这种坦诚有些出人意料,伏黑一时不知应该怎么回应。
伏黑不知回应的不止如此。他到现在也不敢相信宿傩在人类社会竟然有为数不少的供奉他的神庙,某天伏黑鬼使神差地在网络上搜索“两面宿傩”,竟然还见到了近百篇研究他的学术论文。这个人——神——似乎与自己印象中的邪神不太一样,若真说起来,更像是日本的关公,平安时代的圣女贞德。尤其是宿傩把这些年信徒供奉的香火钱以存折的形式拿给他看时,一串零令伏黑开始怀疑世界,更别提他在孤岛洞窟里留下的古董和黄金。
“你还有其他仆人吗?”某次入睡前,伏黑佯装随意地问。在心底某一块隐秘的角落,他希望没有。
宿傩说活着的时候有,但成了这个鬼样子以后只有你一个。说罢便放下一个小型的帐,罩住他们四十平的小居所。在帐中,即便是不怎么需要睡眠的宿傩,也可以安心假寐——实话实说,宿傩还挺喜欢这种人类生活。

CH.2 我 的 一 露。
久保带人就是个画漫画的他懂个锤子的死神(X

——2——
一个月后,伏黑问宿傩,他为什么选择几个特定的被校园霸凌的人救助,而不是有求必应。宿傩告诉他,点到为止。
你做了,他感激,你做多了,他便开始埋怨。
“所谓升米恩斗米仇。再说,如果有求必应,就不像普通人了。”宿傩从手中的漫画中抽离思绪。
“你什么时候开始看漫画了?”伏黑瞥了一眼宿傩手里的漫画,又走到他身后看具体内容。
一个在前期剧情没什么用的女角色突然被作者赋予了神秘力量,她被要挟,自愿投奔到敌对方,告别之夜,她哭着向床上不省人事的男主角告白。
“如果人生有五次就好了……”女生哭着,泪水在月光下滴落,打湿男主角的脸颊,她缓缓弯下腰,却在距离嘴唇三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五次都喜欢上同一个人。”
宿傩翻过这一页,皱起眉头:“是我的话,喜欢就亲了。”
当然,当然。伏黑心里应着,为宿傩递了杯茶。今天又是难得的周日,津美纪和朋友出去玩,伏黑负责照顾宿傩的起居。
“你呢?”宿傩接过茶灌了一口。
“我……大概不会吧。在得到回应之前,我不愿意冒险。”伏黑喝了口茶,苦涩和甘甜同时在味蕾化开,从喉咙里滚过,伏黑开口便是满嘴沁人茶香。
“我以为现代人很开放了,”宿傩喝完一杯,把杯子放回到桌子上,躺倒在榻榻米上继续阅读漫画,“没想到你伏黑惠可以随意被操屁股,但这么在意嘴巴。”宿傩说罢死死地盯着伏黑的嘴唇,他无数次尝过那里的滋味——是真的吗?你真的是得到回应后才肯亲吻的人吗?
伏黑的眉头卷成一团,腹诽这还不是因为您这位神仙用其他女性的身体来威胁。他起身:“今天吃什么,告诉我,我去做。”
宿傩说随意,都行,看着办。
伏黑看着他沉浸在漫画中的模样,突然有点想放狗咬人,末了在离开卧室之前,回过头看着宿傩:“啊对了,忘记告诉你,最后男一号和女一号并没有在一起。男一号和这个女生结婚了。”
看到了宿傩意料之中错愕的表情,报复成功的伏黑坏笑着进了厨房,关门,把宿傩留在原地。
“我能在吃饭前去杀个人吗,伏黑惠?”
宿傩冷不丁地在伏黑脑海中出现,听起来他气急败坏,不知是因为伏黑剧透,还是结局不对邪神的口味。
“不可以。”“不是取乐,是泄愤。”
“那也不行。”
宿傩只觉得血全往脑门涌,他没有任何犹豫,冲进厨房,扛着伏黑进入了生得领域。伏黑惊呼,问他干什么,宿傩说了一句两个词,“操你”和“泄愤”。宿傩懒得像过去那样建造天空和王座,只留下了原本就有的骨头,把已经换上纯黑浴衣的伏黑扔到骨床上,让他看着头顶肋骨圈出来一道道血红色的穹窿,猛地扒开伏黑的衣服在他身子上胡乱亲,手掌蘸着润滑随意扩张了几下就捅进去,幸好在过去的日子里伏黑已经逐渐习惯了宿傩有些粗暴的风格,身体契合得很好,很快便绵软下来,身体包裹着宿傩开始蠕动。
在伏黑被挑动情欲后,宿傩带着羞辱意味地不停地亲他,用行动质问他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亲。宿傩含着他两片薄薄的嘴唇,叼在牙齿中,又和伏黑的舌头卷到一起,让少年被吻得不知如何换气,憋红了脸,最后手指夹着他微凉的舌头玩弄,指尖拨动垂在口里的小舌头。伏黑惠开始干呕,宿傩狠狠地往他舒服的地方顶,看伏黑的瞳孔在快感下扩大,泪腺也慢慢湿润眼睛。宿傩在少年的锁骨上咬出血珠,舌头舔了又带着血味又一次凑上去,让伏黑在接吻的时候高潮,一次又一次地高潮。
伏黑的身子实在是舒服,宿傩被肠壁夹着,射到了伏黑的身子里。
他不清楚自己这次情绪波动是因为什么。是因为结局不尽如人意?是因为自己不能去杀人?还是想否认伏黑说的,喜欢才会亲吻?
宿傩趴在伏黑身上,面对着白森森的骨头。
这不知道是谁的颅骨,它在宿傩面前脆弱易碎,宿傩可以轻易在上面抓几个孔洞。宿傩的手拖上伏黑的后脑,手指在他的黑发间抚摸。伏黑的骨骼和它们一样脆,经不得蹂躏,这种认知令宿傩开始小心翼翼,动作轻柔近乎是爱抚。他贴上伏黑的脸颊,在耳朵上落下一个吻。
刚刚粗暴得像个强奸犯,现在又开始温存,究竟在想什么。伏黑被宿傩锁在怀里动弹不得,他实在是不懂这位邪神的想法,但现在他什么都不想做,任由宿傩又一次在身上到处乱摸。
“够了吗?够了让我回去,我忘记有没有关天然气了。”伏黑被摸烦了——光摸不干正事,两面宿傩你是不是不行——见宿傩长时间没讲话,率先打破寂静。
只听宿傩叹了口气,嘟囔着怎么这么会破坏气氛,但他还是按照约定为伏黑消除了身体上的痕迹,把人带回现实世界。幸好火没有开,伏黑让宿傩出去等着,两个人在厨房里面太挤了。
“今天我来。”宿傩说,他没有直视伏黑,目光停留在伏黑不经意从私服露出的锁骨上。
伏黑乖乖出门等待,把散落在卧室的漫画收起来,他很庆幸宿傩没有因为不满作者安排的结局撕书。他拿出手机打开上次在电影院搭救的男生的博客,与宿傩说的不差,男生喜欢写电影心得和生活随笔,现在正在连载一部小说,小说内容是一个高中生被“从天而降”的神明救赎的故事。神明读作“宿傩”。
宿傩曾经对伏黑说过,造神很容易,但让神活过来很难。如果得到一群人强烈的感情便能成神,随随便便砸点钱就能办到,可不曾见得哪个偶像成为了神明,因为粉丝这段感情的覆盖面太窄,影响过于短暂。
当然也不够强烈。从灵魂中迸发的情感共鸣才是神明的粮食。宿傩选择用文字和漫画作为载体,让人们为之欢笑,为之哭泣,深深地刻进人的认知、人的灵魂,让他们不知不觉,却心甘情愿成为信徒。
人是现代科技的信徒,是性爱的信徒,是不同文化的信徒。只不过这些神是虚幻的,空有一身力量却无处使用,它们的力量被其他神明瓜分。而曾经是人类的宿傩,有能力使用神力,这也是传说中宿傩令人恐惧,而绝大多虚构出来的神慈眉善目的原因。
伏黑喜欢看这个男生的文字,不知是不是因为男孩被霸凌后的性格所致,他的文字有不属于一般男性的细腻,和被救赎后字里行间燃起的希望,他笔下的两面宿傩神,是一个喜怒无常,但循循善诱的人生导师,虽然亦正亦邪,但总会在主角彷徨的时候为他指引明路。
男生又更新了,伏黑细细读来,读完笑了。
更新中,小说里的宿傩与一个普通女生谈恋爱了。女孩子性格泼辣,经常令宿傩吃瘪,于是千年的神仙注意到了这个女孩。
宿傩要是看见了,表情一定很好笑。伏黑想,很难不好奇宿傩谈恋爱会是什么样子——他曾经是人类的时候,千年之前,身边是否站了一个大和抚子一般的女性,跟在他身后三步距离的地方,温顺地低头露出天鹅一般的脖颈,崇拜地看着他伟岸的背影,在每一个月圆之夜替他斟满美酒,为他摘下飘落在头发上的樱花花瓣……
伏黑被自己的想法弄得脊背发凉——这可是两面宿傩,每五年都要吃小孩操女人,杀人不眨眼的两面宿傩。哪个人爱上他,可真是上天的惩罚。
厨房飘来阵阵香气,宿傩的手艺确实比大多数人要好。宿傩围着围裙有模有样地把食物盛到盘子里,端到餐桌上,喊伏黑吃饭。
“你怎么回事?”宿傩见伏黑一看到自己就憋不住笑,疑惑地问。伏黑只是把手机递给他,安安静静地开始吃饭,时不时看一眼宿傩的表情。果不其然,宿傩脸上显露出毫不遮掩的恶心,他把手机还给伏黑,说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你还是人的时候,谈过吗?”伏黑随意问了一句。
宿傩大方地摇头:“没有,那个时候的爱情,太奢侈了。”
“暧昧对象也没有吗?”伏黑有些疑惑,宿傩曾经对他说过曾经活着的日子,他算个战争英雄,理应有不少的女性偷偷仰慕他。
“或许有吧。”宿傩垂下眼帘,但都不记得了,他也没有心思回忆,即便有,那人也应该死了,自己既然记不得名字与脸,也便没有回忆的必要。
“你可以试着谈谈恋爱。”伏黑说完就后悔了——放着“大业”不干,不务正业倒是勤得很。宿傩没有接腔,一反常态地一言不发。

——3——
他们的进展很顺利,学生群体有一部分开始对宿傩产生了近乎狂热的崇拜情绪,不论是欣赏、爱慕还是敌对,都成为了宿傩的力量来源,他们也在东京逮到了几个有影响力的邪神,他们虽称不上是邪教头子,但终究在骗人钱财,贪图美色,直接间接地害死十几个人。宿傩不想现身,伏黑便依照宿傩的指点杀死了邪神。宿傩在被解救出的邪教徒脑海中植入了自己的影子,顺理成章地将他们变成新的信徒。但这些远远不够,宿傩希望通过帮助人类祓除诅咒来扩大影响。
宿傩让伏黑开始准备扩大祓除诅咒的范围,从前伏黑只祓除东京附近的诅咒,宿傩让他面积扩大到过去的三倍,周末他们可以一起去。在祓除诅咒方面,伏黑从来不会瞒着津美纪,津美纪也鼓励他用自己的能力多帮助被诅咒的人。但伏黑惠知道,宿傩的目的除了祓除诅咒之外,更多的是想在更多更隐秘的地方“羞辱”自己。
那天宿傩突然的爆发的缘由伏黑怎么会不清楚,宿傩做得如此频繁,只是在身体力行地羞辱他那句“不会亲吻”。可伏黑说的是事实,如果没有两面宿傩在他生活中横插一脚,他一定会像姐姐期盼的那样,在高中时候有个初恋,和女友报不同的大学,渐渐因为异地恋淡了感情,一方提出分手,和更适合自己的人开始新的关系,最后在某家公司工作,结婚生子,退休死亡,安安稳稳地过“正常人”的生活。但一切都成了泡影,伏黑惠,邪神的仆人,永远停留在十六岁的模样,等宿傩更强大一些后,伏黑或许可以尝试用神力伪装自己,在别人眼中看起来有些沧桑,可骗不过镜子中的自己,他永远都会在十六岁,朋友爱人会因为时光的流逝一个一个被死神带走,最终他孤身一人。伏黑惠不怕孤单,他怕别离,怕忘记自己爱的人。
他懂,他全都懂,最后能陪着他的只有宿傩一人。
有时他睡不着,会凝视宿傩的睡颜。诅咒之王陷入假寐的时候平静极了,或许在做梦,或许在忍着想看看伏黑要做什么,他的眼球在眼皮下微微地震,吞咽一口口水,喉结上下滚动,翻个身,背对着伏黑,露出肌肉结实的后背,上面有自己几小时前留下的抓痕。宿傩从来不愿意用力量恢复肉体,反而享受汗水在血痕上流淌的刺痛。他的浴袍上半部分被褪下,皱皱巴巴堆在腰间,下半部包裹着身子藏在被子下。
单方面提出的契约,被强行给予的冗长的寿命,还有无休止的亲密触碰。伏黑说到底还是一个十六岁的男孩子,他或许比同龄人成熟一些,但终究还是荷尔蒙旺盛的年纪,他本该有很多的可能性,但宿傩只给他提供了唯一一种。他只能逼自己欣然接受,劝导自己,这还不错,这是自己的选择。
但如果能回到那天晚上,在黑雾笼罩、充斥着死亡的孤岛上,现在的他会不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不,不会。我还是会为了救津美纪选择宿傩的力量,因为那是当时唯一能救津美纪的方法。
伏黑不会因为拯救津美纪放弃自己未来而自暴自弃,因为,他承认,和宿傩在一起也挺好的。
宿傩并没有想象中的残暴,有些时候他甚至算得上平和。虽然不喜欢人类,但他迁就自己——作为一个邪神,一个诅咒,他不必接受人类社会的条条框框,也没必要遵守自己的规矩,但他还是这么做了,会装出一副好学生的模样和他打心底瞧不起的人类成为“朋友”;学习一些复杂的工序流程,只因不能使用神力;还会……
……还会在每次交合后温柔地亲吻,抚摸,那种触感,那种温暖,就像真正的恋人一样。
伏黑深吸一口气,逼自己不要再想下去,有些东西他没有资格觊觎,宿傩不会有,也不会给,他更不能开口要。但心底欲望的沟壑无法填满,想要拥抱,想要亲吻,想要做爱……荷尔蒙或是真心,伏黑不在乎,他只想要——
伏黑逼自己抽离心思专心地看窗外的风景,身子也挪了挪,离宿傩远一些,宿傩太热了,身上散发的热度几乎将他点燃——他和宿傩目前正在乘车前往富士山。此次并不是为了赏风景,而是要去青木原树海,这个周末伏黑需要学会如何开启自己的生得领域。
——
在自杀森林中,伏黑看到了数量众多的亡灵和诅咒,它们以为二人是普通的旅人,纷纷缠上来,掰着他们的四肢,把他们拖向森林深处。在深入森林两百米后,宿傩一言不发用术式砍断了自己的一根手指,塞到一个诅咒嘴巴里。诅咒得到了这份宝藏后没有犹豫立刻吞下。
“把我的手指带回来,伏黑惠。好好打,别暴殄天物。”宿傩说罢便消失在弥漫的雾气中。伏黑震惊之余,不得不使用术式对上吞食了宿傩手指的特级咒灵。
该死……该死!伏黑骂到,但他不得不与咒灵厮杀,直到头破血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打开了自己的领域,领域名为嵌合暗翳庭。
影子在森林深处展开,自下而上把天地咒灵包裹起来;在伏黑的脚下涌动,浓稠得像石油,化成无数青蛙捆绑咒灵的脚踝。鵺俯冲直下,两只玉犬的爪子也在同一时间刺破咒灵的胸膛,掏出了宿傩的手指。
“拿回来了……”伏黑解除了领域,失血与战斗的虚弱疲惫霎时袭来,他站立不稳,摔倒在草地上,手里紧紧握着宿傩的手指,“快点,在被其他诅咒吃下之前。”
“干得不错。”宿傩现身夸赞道。他垂手,缺失的部分贴在手指断端,一瞬间便恢复如初。伏黑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宿傩还在说些什么,但已经不重要了,耳边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催眠曲,又沉又闷,索性闭上眼睛,在宿傩的声音中睡过去。
宿傩见状也只能闭上夸赞他的嘴巴,把伏黑扛到肩膀上,想了半天又把人放下,自己背靠着一棵树坐下,让伏黑枕着自己的腿睡,脱下衣服为他盖严实。
“在这个环境都能睡过去……”宿傩看着伏黑的脸感叹。男孩的额头被打破了,骨头也被特级咒灵打断了几根,现在却能平静地沉入梦乡。宿傩用反转术式简单处理了一下,又用衣袖擦干伏黑脸上的血迹。
他观看了方才的全过程,伏黑惠简直就是一个疯子,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面对实力悬殊的特级咒灵毫不胆怯,甚至还想用术式和咒灵同归于尽,但他停下来了。宿傩听得清楚,伏黑惠在那时回忆起自己曾对他说的一句话。
“暴殄天物。”
这句话是打开嵌合暗翳庭的钥匙,宿傩很惊奇,宿傩已经做好在伏黑假死后捞人的准备,可他没有想过自己随意的一句话可以能让有自毁倾向的伏黑放弃召唤魔虚罗,看起来自己对他的影响比预想中要深得多。伏黑和其他的属下不同,伏黑的尊敬与冒犯总是恰到好处,不会卑躬屈膝,也没有恃宠而骄,他只是顺从心意展示最真实的一面。宿傩青睐伏黑身上的才能和疯狂,只有这样的人才配站在自己身旁。
但宿傩又不希望伏黑仅限于站在身旁。
宿傩低下头,看着这个少年。他曾经无数次在深夜注视伏黑的睡颜。
在宿傩刚刚来到人类社会的时候,伏黑经常做噩梦。纤长的睫毛因为噩梦微微颤动,前额涔出一层汗珠,嘴唇没有完全闭合,留了一条缝隙急促地呼吸。宿傩这个时候会伸出手,拍拍他的后背,这样伏黑便平静下来,翻个身,留给他一个纤细的背影。因为汗水粘在脖颈上的碎发,又细又白的脖颈,身子被严严实实包在睡衣里,在腰线的地方突然下凹一大块,实在是适合被搂抱。宿傩的手放在他的腰上,少年的身子又细又薄,在宿傩手里一用力就会捏断。
宿傩很疯狂——很疯狂但很冷静,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即便一开始不清楚,但终究会搞明白。他想要伏黑惠的“吻”。伏黑给自己的吻,太廉价了。那是迫不得已的吻,是契约后对命运低头的吻,而非发自内心的,出于浓烈情感的吻。伏黑可以给他忠诚,也可以任他差遣,除此之外,会对他倾注全部的感情吗?
伏黑只有十六岁,他的生命还很长,宿傩不敢保证不会凭空出现一个人,强硬地挤进伏黑的生活,就像自己一样。
宿傩是神,也曾经是人,他有人身上的罪。
贪婪,他想要的东西太多;嫉妒,他应该得到人类应有的;暴怒,他只是求而不得。
伏黑惠,伏黑惠,伏黑惠。宿傩抚摸他的脸颊,少年在梦中呓语,宿傩的拇指擦过他的嘴唇。
真有意思,伏黑惠。宿傩想,我迷上你了。
——
伏黑第二天早晨一睁眼,看到的并不是宿傩,而是一个龇牙咧嘴的诅咒。诅咒盯着他笑,他想起身,却发现被宿傩抱着动弹不得。
昨晚上在森林里睡了一宿?!伏黑的头有点疼,庆幸宿傩在这里,否则自己早就成为了诅咒们的食物。
“醒了?”宿傩低沉着声音问。伏黑应了一声,发现宿傩已经不再是青少年的模样,他变成了魁梧的男人,两条胳膊钢筋一般捆着自己。
“你不冷吗?”伏黑问完便后悔了,宿傩的身子热得很,像个火炉,为他挡住了深秋的山岚。
“昨天我没夸完你就睡了,”宿傩把头埋在伏黑的头发中深吸一口气,蹭了些露水在脸上,“……你的才能不止于此,伏黑惠。”
夸人的话隔了一夜还要讲,你是小孩子吗……伏黑拍拍他的后背,示意他起身回旅馆,宿傩却翻身把他压倒身下,伏黑被他两腿间的玩意硌得慌。
“不要在这个地方发情,”伏黑无奈地说,“诅咒们都看着呢。”
“他们哪里懂这是在干什么……”宿傩解开伏黑领口的衣扣。伏黑总是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有被宿傩拉入生得领域的时候才会心不甘情不愿地被迫穿上领口大开的纯黑色和服,怕不是那种“被人看到脚踝就要和她结婚”的保守派,想到这里宿傩更是没来由地愉悦。
“我用手给你弄。”“用嘴。”
“……行。”
伏黑不知道自己是否天生有伺候男人的才能,短短几个月的相处他便从一个只知道机械亲吻男人阴茎的菜鸟进化成光靠嘴巴便可以让宿傩射出来的老手。他含着宿傩的阴茎卖力地吸吮,让男人的龟头撞到紧绷的喉咙,即便被操到干呕也不在乎。嘴唇包裹上边,舌头垫着下牙,脑袋在宿傩腿间摇摇晃晃,他试着放松喉咙多含一点,仍然还有小半截露在外边,宿傩的玩意大得不像话。宿傩也用少年的形态和自己做过,发育期的阴茎比成年人的稍小一点,虽然足够舒服,但伏黑更喜欢宿傩变回成年人,就像现在,用他绝对压制性的力量抓着自己脑袋,一次次律动,在喉咙的挤压下低吼着射出来。
宿傩抽出水光淋漓的阴茎,唾液和精液在还没有软下的阴茎上顺着向下流淌,他的手按上伏黑的腿间,在伏黑耳边低语他硬了。
“到领域里。”温热的气息喷到耳道,身体已经习惯了做爱的节律,身下的小洞疯狂地渴求着宿傩,伏黑觉得自己疯了,居然想在荒郊野外一堆无名尸骨间和宿傩做爱——诅咒们听声音可以,但绝对不能看见,自打为宿傩口交起,那群诅咒就已经把他们团团围住,好奇地围观他们,还时不时凑近了盯着宿傩的老二看。伏黑烦得要命,他放出嵌合暗翳庭,将两个人包裹在影子中——既然要疯,就疯得彻底一点。
宿傩想站起身,却被影子抓着手脚压到草地上。
“你别动。”伏黑一反常态坐在宿傩身上,一颗颗解开衣扣,又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了润滑。
还挺有准备。宿傩乖乖地躺在地上,看伏黑把衣服一件件脱下,又一件件叠好,不由得开始抱怨等你准备完了我都要不举了。
这辈子都痿了才好。伏黑怼了一句,捏着润滑挤在入口,冰凉的触感让他倒抽一口气,他跨坐在宿傩腰上,一手借着润滑开拓身子,一手撑着地面俯下身与宿傩接吻。
如果让宿傩选几种味道形容伏黑……他有薄荷糖清甜的外壳,吃久了才能尝到姜糖的内芯,又热又辣。宿傩想抬手摸摸伏黑,却被影子拽回去。伏黑的舌尖在沿着宿傩的下巴滑过下颌,含上宿傩的耳垂,模仿他的动作挑逗回去,牙齿在宿傩耳廓上研磨,轻轻吻上宿傩张开的一只副眼,又从鼻梁一直吻到他的鼻尖,最后贴上宿傩的嘴唇,没有任何技巧地贴着,稍稍脱离,又贴上去,一次,两次,三次,单纯地亲吻。
没有任何欲念杂糅的吻却神奇地令宿傩又一次硬得发疼。他像个刚刚失去初吻的青少年,看着伏黑,心脏在胸腔疯狂地跳动,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但他笃定,伏黑刚刚的吻是发自内心,怀揣浓烈感情的,虽然尝起来清淡寡味,但就像伏黑一样,冷淡后跟随的是赤诚热辣。伏黑再一次贴上来与宿傩接吻,这次他不再像个纯情中学生,带着与年龄不符的熟练和压迫,逼宿傩不得不张开嘴巴与他交缠,舌头纠缠,把低喘和呻吟统统吞下去。
伏黑两根手指在身体里进出,已经松软下来,他在肠壁上摸索,寻找打开自己的开关。宿傩每次都能很快摸到那里,反倒是自己找不着了。伏黑泄愤一般开始撕咬宿傩的嘴唇,在把邪神的舌头咬出血腥味道后换了个地方,含上宿傩凸出的喉结,犬齿深深陷入在他脖颈两旁的肉,再用用力或许便能咬断他的动脉,又跑到宿傩的锁骨,叼着他的乳肉,吸吮乳头,在乳晕上留下齿印。下一秒又一改侵略肆虐的态度在宿傩前胸纹身上画圈,温柔得好像刚才的小疯子不是自己。宿傩被伏黑搞得头晕眼花,伏黑的身子在黑色的映衬下白得发光,好像是刚刚从牛奶里捞出来似的。伏黑突然停下动作,弓腰后仰,喉咙里也毫不抑制地发出一阵呻吟,看起来是找到了最敏感的地方。宿傩看伏黑的阴茎,那根少年气十足,笔直地充血立起的阴茎,已经开始向外流水,跟随伏黑的呻吟一股股外泄,伏黑每按一下那里就能喷出来几滴。
伏黑没有贪恋手指的快感,他觉得空虚,需要有什么东西填满自己,他抽出手指,上面已经沾满了肠液和润滑,两根手指毫无征兆地插入宿傩的嘴巴,宿傩虽然惊但还是顺着伏黑的意为他舔干净,还故意大声吮吸他的手指。
伏黑居高临下看着宿傩的样子笑了一声。现在的宿傩看起来狼狈极了,粉色的头发散乱,被汗水黏在额头,手脚被影子拽着固定在地面,嘴唇流血,前胸尽是牙印,为了挣脱,全身的肌肉都鼓起来,眼睛里带火,脸上却满是笑意。
伏黑抓着宿傩又一次硬得发烫的阴茎,随意撸了两下,就对着往屁股里送。
两根手指的扩张有点勉强,但想不受伤足够了。伏黑放松身体,让宿傩插入头部,随后就调整姿势,借着重力向下坐。被撑开填充的感觉再熟悉不过,但每一次都令伏黑无比满足,他甚至感觉宿傩的阴茎的形状早已与身体契合,在敏感的前列腺上碾压,伏黑叫了一声,干脆一口气坐到底,全部吞了进去。
“今天你要自力更生吗,惠?”宿傩见到伏黑这个模样问——如果他不想让自己动手,那宿傩甘愿被束缚。
在听到“惠”的时候,伏黑的肠壁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惠,而不是一贯的伏黑惠,亲昵到直呼名字。伏黑知道这很卑微,但他还是因为这个不经意的举动激动。或许他有机会觊觎些什么。伏黑双手撑到宿傩前胸,膝盖支撑了大部分重量,用气音回应他:“看看谁先射出来吧,宿傩大人。”
事实证明,因为称呼改变而兴奋的不止伏黑一个人。宿傩的阴茎几乎是在听到“大人”的时候就胀了一圈,宿傩兴奋得几乎要打开自己的领域,然后把伏黑按到身下,狠狠地操,但是现在他不能,伏黑难得如此投入,他需要耐心地成为伏黑的按摩棒,坚持到伏黑软着腰解开锁在身上的链条。
伏黑的身子在宿傩身上起伏,他紧缩下身,肠道包裹的地方坚硬滚烫,随着动作磨蹭前列腺,把他插得直哆嗦,有几次他几乎忍不住想要射出来,便一把捏着阴茎,用疼痛把欲望堵回去。
伏黑的身子已经完全被操熟了,柔软多汁,紧致火热,包裹着宿傩的阴茎,肠壁挤压插入其中的性器,吸吮蠕动。宿傩本能地向上顶,想插到更深一点的地方,但影子一圈一圈缠绕上宿傩的胯,更进一步地限制男人的运动。
“不行了吗?”伏黑抹了一把汗,湿漉漉的手心搭在宿傩的胸口。他想摸摸这里跳动的器官,富有活力,指尖在宿傩的胸膛抓出几道血痕,更加肆意地摇摆腰肢,让宿傩那根在身体里挤压。掌控节奏的快乐比伏黑预想的还要美妙,他大笑着看宿傩在他身下动弹不得,想用蛮力挣脱自己的领域,胳膊上的青筋暴起,几乎要挣脱,却又一次被影子拉回地面。宿傩想往伏黑屁股里顶,伏黑偏偏抬腰,只让他的前端在洞口蹭,等到宿傩泄了气又沉腰整根吞下,专门刁钻地蹭身体敏感的地方,露出脖颈呻吟,让不大不小的气音勾着宿傩又一次开始挣扎,反复几次,他感觉到宿傩的阴茎在肠道里跳了一下。
宿傩快撑不住了。伏黑一阵欣喜,他承认,掌握主动权的感觉实在太爽了,看着宿傩脸上掩饰不住的难堪,他的腰动得更快,甚至向后仰,把宿傩的老二吃更深一些。男人烙铁一般的肉棒顶到更深的点,伏黑带着哭腔喊了一声,被操得浑身颤抖,双腿夹着宿傩侧腰,胯下的阴茎吐出一点白浊。伏黑保持这个动作,更加卖力地收缩洞口,一个劲地晃腰,让宿傩顶到最里面,他听到宿傩的声音越来越大,好像一只被困在牢笼的猛兽,脖子栓了铁链横冲直撞。
宿傩的阴茎被嫩肉挤得发麻,像有无数的细针在上面扎,从脚底一路窜到手心,他头皮发麻,只想赶紧射出来,用精液灌满伏黑那个小小的洞。他看着骑着自己的伏黑——他的模样真像一个驯兽师,用尽方法收紧他脖子的束缚,令他窒息——前胸的乳尖高高充血翘起来,手指在乳头又捏又掐,小腹一阵阵紧缩,里面全都是他的东西,隔着肚皮摸一摸大概能感觉到形状和硬度,呻吟的声音也越来越响,宿傩敢打赌,现在的帐外边一定聚集了一大群诅咒,想看看他们的王在和什么人大白天做这种下流事。
伏黑的身体一震,开始颤抖,大腿也开始抽搐,他的动作停了下来,阴茎开始向外喷溅精液,白色的液体掉在宿傩的前胸,还有几滴落在他的鼻梁和嘴巴里。肠壁痉挛,夹着宿傩不停蠕动,宿傩也费力地向上顶几下,被嫩肉绞着射出来。
伏黑近乎脱力,向前倒在宿傩身上喘着粗气,好像把全部的力气都用在取悦宿傩和自己上,但没有忘记把缠绕在宿傩身上的影子收起来。
宿傩活动活动手腕,被勒得紧,他挣扎得也投入,上面已经有了几道红痕,可能过几天就会泛出淤青,但宿傩一点都不介意,甚至想大冬天穿短袖显摆一下伏黑主动的痕迹。
伏黑以为宿傩会说几句话来调笑,但宿傩却没有,他一言不发,紧紧地拥抱伏黑,胸膛贴着胸膛,任凭那里的器官跳动。
过了很久,宿傩才开口。
“惠,”宿傩说,手放在伏黑的后背,贴着少年的后背滑到腰侧,并没有继续动作,“过会一起在富士山逛逛。”

——Summary——
只有在伏黑惠身边,宿傩才会变得像一个“人”。

R 架空 是OOC雷文

邪神设定Part.1(之后大概还会有几章用于补全设定)

和原作没什么关系

如果真的说起来,关系大概就是四只手臂两条舌头吧……

设定是我结合原作XJB写的

【我不知道里梅的性别,就先当成女孩子吧】

看文记得点开小三角

——正文——
神靠着人类存活着,他们从人类浓烈的信仰或情感中汲取力量,变得更加强大,不论是爱慕、信任,甚至是恐惧,他们照单全收,从不挑剔。失去人类信仰的神明会逐渐失去力量,渐渐消失,为了离开这种处境,神们想出了许多维系自己生命和力量的办法,其中一个便为“祭祀”。
祭祀,尤其是活人祭,这种古老又神秘的习俗,总是带有属于原始的荒蛮和死亡的气息,人们虔诚地舞动身躯,祭品的痛苦与恐惧成了神明的新的力量,化为精血源源不断地进入到了它们已近乎干涸的身躯,它们在品尝祭品的过程中重获青春,不停地利用人类壮大自己的势力。
两面宿傩便是其中的佼佼者,曾经还是人类的他为了赢得一场战争的胜利,获得了诅咒的力量,战无不胜,在敌人的恐惧中口口相传,成为了生出赘面,多长出一对手臂,无所不能的战神。虽身为人类,但千年间宿傩并没有死——或许他早就死了,可本人并没有发现——在某日醒过来后,他已经变成了敌人口中的怪物模样,依稀记得最后一场战役,是赢是输他已经不在乎了,四周的环境死寂,毫无人烟,他也未曾察觉到异样,在这座无人小岛上兜兜转转了好几圈,迷失了方向,找不到离开的路,便百无聊赖地待在这个地方。他发现自己失去了欲望,不需要进食,不需要睡眠,好像自己已经成为了幽灵,失去了原本的“人性”,在明白自己不可能以普通人类之躯活这么久这件事的时候,他在岛岸边发现了两条做工精良的小船。船上雕刻着战役,花鸟和暴露的性器官,在船内,躺着人类向他祭祀的两个被五花大绑的祭品,一男一女。宿傩在祭品口中得知了一切,晓得了自己已经成了新的“神”,每五年他的信徒们便祭祀一次。他毫无良心谴责或是负罪感,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一切,心情好些的时候也会用神力为祭祀的人带去便利——宿傩是人类,他晓得人性——人祭拜你只是为了求些东西,如果没有所谓的“显灵”,他们便会抛弃信仰,转投其他神的麾下——人要,他给便是。
宿傩喜欢玩弄祭品,看他们恐惧得瑟瑟发抖,要么尖叫想要逃跑,要么跪在地上低声求饶,宿傩偶尔也会听一听祭品们说自己有多么凄惨,多么崇拜自己,佯装考虑是否放过他们,但最终,他都会一一享用属于自己的东西,直到一个人的出现。
伏黑惠。
宿傩说不上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喜欢伏黑惠,毕竟黑着脸瞪着自己的少年他不是没见过,但偏偏只有伏黑惠能够激起自己的兴趣,想要了解,想要去看看这个人究竟能让自己痴迷到什么程度。
或许已经足够痴迷了,宿傩想,这种感觉仿佛恋爱,一种现代社会司空寻常,但放在他的时代奢侈到近乎不曾存在的东西。他坐在榻榻米上,手里握着一杯热茶,盘腿坐在暖炉里,好像一个普普通通的日本青年。他想念伏黑,虽然答应伏黑没有特殊情况不会出门,但他还是想在茫茫人海中定位出他可爱小情人的位置,飞到他身边,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地亲一口,在这只小兔子发作之前再飞回来。宿傩的确曾这么做过,那时候伏黑也只是说了他两句,并没有要发作的意思,只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挖苦宿傩像个青春期的毛头小子,丝毫没有神明的样子。
“宿傩大人……”在宿傩的对面,一个短发女孩子低声唤他,“宿傩大人?”
“啊,什么事,里梅?”宿傩回过神来,看着这个姑娘——她是自开始便跟随自己的忠心下属,在宿傩决定陪伴伏黑到人类社会前,一直是她在孜孜不倦地传教,在日本岛上为“宿傩神”开枝散叶,招揽信徒,在这次伏黑独自出门办事的时间内里梅凑巧找到了自己。
“宿傩大人在思考下一步如何扩大教会的规模吗?”里梅笑着问。
“也就只有你敢猜我的想法,”宿傩点点头,“算是吧……”
宿傩在想伏黑,想他怎么出门办事,三个星期还没回来,每次打电话问起伏黑都会回答“快了”。不过介于宿傩的信徒爆炸式增长还是靠着伏黑,思念伏黑等于期待增加信徒,他这么回答也没错。
“宿傩,事情办好了,我去了津美纪家——”一个稍有些冷淡的男声从门外响起,一个黑发少年——伏黑惠——走进了屋。他看起来是少年的模样,身高接近一百八十公分,一头黑发乱糟糟,眼睛很亮,但里面饱含不加掩饰的疲惫,他少年气很重,但整个人的气场成熟得要命,仿佛大人蜷缩在一件儿童衬衣中,故意隐藏了手脚——里梅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少年旁若无人地走进来,用随意的语气与宿傩交谈。
“喂,你是谁!怎么敢擅自闯入宿傩大人的领域!”里梅几乎跳起身,挡在少年和宿傩之间,摆出一副戒备的姿态,似乎少年动一下她便会用咒力杀死他。
少年依旧冷淡地看着她,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视线越过她的肩膀看向一脸得意盯着自己的宿伏,眉头稍稍皱了一下。
“宿傩,这是谁?”少年问。
“对宿傩大人尊敬些!”里梅提高了音调。
“里梅,别紧张,他也是我的副手。”宿傩摆了摆手,眼神示意伏黑不要受里梅干扰,想干什么就去做。
伏黑对里梅点了点头,大步拉开宿傩卧室的房门,走了进去。
“宿傩大人,他进了‘您的寝室’……”里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着重强调了最后四个字。
宿傩没有理睬里梅的话,他的眼神紧紧黏着伏黑的身影,又飞快地转回来落到里梅身上:“里梅,有关他的一切,不要打听,更不许对外说。”
他对您如此不敬,您却要护着他?——里梅的表情出卖了她,宿傩待她虽然一向宽容,但一涉及到伏黑,他不愿意与任何人分享。宿傩眯起眼睛,略微压低了声线:“里梅,你们都是我的副手,但记住,除了我以外,任何人见了他都要喊一声‘大人’。明白了吗?”
“是。”
里梅对宿傩汇报了信徒们的近况,除了另一群神聚集的涉谷地区,其他地方可谓欣欣向荣,看着电子屏幕上属于宿傩信徒的红点越来越多,这位邪神得意地摸了摸下巴,毫不吝啬对里梅的溢美之词,即便她在其中的作用微乎其微。里梅被宿傩的直白夸得脸红到脖颈,在告别之时跪着几乎把脸都贴到榻榻米上。
里梅走后,宿傩在榻榻米上坐了几分钟,起身打算看看伏黑惠对里梅的出现有什么反应。
他整段对话中都不曾透露过伏黑的名字,同样,宿傩从未对伏黑提起里梅这个人,他想看看伏黑有没有吃醋……他们两个已经三个周没做爱了,宿傩希望能够趁着这个机会,激一激伏黑。
——
伏黑惠方才洗了个澡,浴袍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他的发尖还在滴答水珠,背对着宿傩坐在榻榻米上,面前一张矮桌,上面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伏黑看起来好像在网上寻找一些与诅咒有关的新闻,但宿傩和伏黑生活了十年,他太懂得这个年轻人的心思——伏黑的心思根本没有放在新闻上,只是机械地上下滚动鼠标滚轮。
宿傩跪在伏黑身后,从后面抱住这个略显纤细的人,鼻尖在伏黑光滑的脖颈上磨蹭,贴在柔软的肌肤上狠狠吸一口,洗发水的香气灌到鼻腔里;这并不是伏黑最喜欢的洗发水,但宿傩曾经随意地提过一次这个味道很好闻,于是伏黑便一直用了下去。宿傩喜欢伏黑这种只做事不言语的性格,苹果和生姜混合起来淡淡的现代工业的味道令宿傩欲罢不能,有点甜,也有点辛辣,正如伏黑在宿傩面前一样。
宿傩见伏黑没有反应,变本加厉放肆起来,他开始亲吻伏黑的身体,双手也从浴衣前襟探入,在伏黑身上游走,偏偏挑着伏黑敏感的地方摸。伏黑不为所动,终于在宿傩的手放到已经有些略微鼓起的私处,才清了清嗓,说:“这个里梅……有千岁了?”
“嗯,一开始便是我的手下。”宿傩挑起嘴角——果然,他的小兔子很在意。
“一千年都惦记着你,”伏黑笑了一下,“看起来你也不是个没人要的孤儿。”
宿傩没想到他会如此阴阳怪气一句,在伏黑脸上亲了一下:“我有的是人要。比如你。”
“我?我又不是自愿的。”伏黑瞥了宿傩一眼——这个人根本不像个已经活了千年的邪神,反倒像刚刚坠入爱河的小年轻,两个人已经共同生活十年了,就没有一天不琢磨着怎么惹自己吃醋。宿傩低声笑了几下,含上伏黑的耳垂,看伏黑的脸颊越来越红,最后干脆拦腰抱着伏黑,把少年压到了身下。
宿傩的身子很热,他扯开腰带,一边下身贴在伏黑身上磨蹭,一边用手指轻轻梳理他未干的发丝,盯着伏黑笑。
伏黑被他磨得有点难受,三个周没有触碰过的身体饥渴地想要点什么。他主动环上宿傩的脖颈,手指拽着宿傩的领口,掌心顺着他的肌肉结实的脊梁滑到腰侧,为他脱下衣服,又双手贴在宿傩的腰眼稍稍下按,让两人已经勃起的阴茎蹭得更厉害些。
伏黑的声音在宿傩亲吻他的时候难以抑制地从嘴巴里流出来,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肌肤上点了一把火,烧得伏黑逐渐失去理智。宿傩是个神,邪神,完全融入现代社会的邪神,他的主人,可宿傩对待他的方式总令伏黑有种二人在普通地恋爱同居的感觉——本不该这样的。伏黑说不准自己对宿傩怀揣着什么感觉,他追随宿傩伟岸高大的身躯却鄙夷他染满鲜血的双手,崇拜他好恶分明的性格却唾弃他惨绝人寰的行径,他爱慕宿傩注视自己的专注却恐惧他对其他人的玩世不恭,他羡慕宿傩无人能敌的神力却拒绝他的倾囊相授,他与神签订契约,发誓永爱神明、永不背叛,却暗自恨他一开始便不曾给自己不爱的权利,但归根结底,他忠于、倾慕于宿傩,但他永远不正面承认。他看着居高临下注视着自己的宿傩,探出手摸了摸这个男人的头发,指尖顺着额骨滑到眉骨,最后落在颧骨略显怪异的刺青上——这个刺青是唯一可以将宿傩与人类区分出来的地方,看起来像一双紧闭的眼睛。化为普通人形的宿傩好像真的变回了人类,一头橘粉色的短发,英俊帅气的相貌,炽热的满是欲望的眼神,迷恋地将伏黑身上每一处都记在脑海中——归根结底,神不爱世人,独爱伏黑惠。关于这点,二人心知肚明,甘之如饴。
“你真的不是自愿的吗?”宿傩没有轻举妄动,他拉着伏黑的手,轻轻在手背上啄了一下,文雅得仿佛一个真正的绅士,等待伏黑指引他下一步的动作。
伏黑稍稍瞪大双眼——我莫名其妙成为祭品,怀了神的孩子,成为邪神的仆从,带领邪神降世,屠杀了一个村子,进而为邪神传教,最后变成了神唯一的逆鳞,在一次次交合中不停地被神操到失去意识……伏黑有些无奈,这些看起来好像都是板上钉钉的被强迫,但谁知道除了前两条,后面的几乎全都是自己在逼宿傩。
“您说呢,宿傩……大人?”伏黑挑眉,尾音上扬。
好久没听到这个“大人”了,宿傩想——他爱死了伏黑眼中的高傲和张扬,也沉醉于即将击碎这个青年自尊的期待之中。
"惠,今天你想怎么做?"宿傩低下头,在伏黑的锁骨上吸吮出一个暗红的痕迹。
伏黑眨眨眼,看着宿傩又想起里梅,脑中似乎浮现了许许多多不太妙的念头,眼神有些躲闪,不愿意看宿傩。宿傩也不催促他,等待的过程也算得上享受,看伏黑嘴唇紧抿,圈出一圈,又松开,欲言又止的纠结模样,宿傩没有来由地开心,要知道,这样的表情只有自己一个人能看到。宿傩右手拇指抚摸伏黑柔软有些微凉的嘴唇,指尖从两片软肉中探入口腔,触碰他的舌尖。
"……只要您开心,宿傩大人。"伏黑舔舔嘴唇,张大嘴巴将宿傩的手指含到口中,灵巧地舔湿,方便宿傩将食指和中指也放进来。三根手指捏着他的舌头,轻轻在牙龈上刮过,又贴着舌背滑到喉咙——宿傩的手指很长,轻而易举地触碰到了喉咙深处,指腹在口腔黏膜上磨蹭,又痒又麻,偶尔"不慎"轻轻碰到了伏黑的咽后壁,便能令少年一阵剧烈干呕,唾液分泌,悉数涂在宿傩手指上。伏黑不介意宿傩故意惹自己呕吐,眼泪被本能的反应挤出来,他闭上眼睛,努力地吸吮宿傩的手指,像个品尝糖果的孩子,享受他带给自己的不适和侵犯。
宿傩喜欢伏黑在床上表现出的乖巧与顺从,他骨子里的那种自毁倾向总能令宿傩平生出一股不舍,却在下一秒变本加厉地折磨他,但宿傩忍住将手指插入他喉咙最深处的冲动,他抽出手指,借着唾液的润滑,直扑伏黑双腿间隐秘的入口,如果他没有猜错,伏黑今天想要自己显出原形与他交合,就像伏黑上次死里逃生之后,两人在血海中做的那次一般。
"我已经做过扩张了……"伏黑用气音说,在刚刚的玩弄中,唾液早已顺着他的嘴角流出,全身因为挑拨起但情欲泛着粉红,他对宿傩慢慢张开双腿,露出他已经泛着水光的紧致入口,"……您可以直接插进来。"
面对眼前伏黑因为激动收缩的粉色入口,宿傩还是忍住了一插到底的冲动,他探了两根手指进去。伏黑的身子很轻松地吃下他的手指,不餮足地绞紧。伏黑的身子又热又湿,宿傩的手指模仿交媾的模样在里面进出,勾着角度在肠壁上寻找那块敏感的地方。宿傩本不用寻,他太熟悉对方的身体,知道触碰哪一块地方会令伏黑咬紧牙关抑制呻吟,按压哪处能让他像只受惊的兔子抖起来,现在他正在故意避开让伏黑觉得舒服的点,指腹在肠壁上绕着那一小块打转,偏偏不肯触碰中心,隔靴搔痒一般。伏黑方才在浴室内自己玩过一会,现在不由自主地想要继续这种感觉,扭着腰试图自己触碰到宿傩的手指。
"三个周就这么饿?"宿傩亲了伏黑的脸颊一下,顺势彻底压在他的身上,贴上去与他接吻。伏黑几乎在他贴过来的一瞬间便张开嘴巴,方便诅咒之王长驱直入。宿傩的舌头纠缠着伏黑,尖利的犬齿在舌苔上划过,伏黑双手抱着他的脖颈,主动得很,大有一副不肯放他的模样。宿傩的手指在伏黑的肠道里开合,突然用力按在他敏感点上,不减力道小幅度打转,伏黑呜咽了一声,被突然的酸胀搞得双腿打颤,夹着宿傩的胳膊不停发抖。宿傩很满意他的反应,想亲也亲够了,是时候摸摸其他地方,却被伏黑死死抱着抽不出身。
伏黑有的时候疯得要命,就好像现在,反客为主地吻宿傩,胸前薄薄的一层乳肉和宿傩厚实的胸膛磨蹭,汗珠在二人肌肤上抹开,伏黑撕咬宿傩的嘴唇,大有一副要尝尝神血滋味的模样,两条细腿交缠,夹着宿傩的胳膊,要他继续。
"惠……惠,今天我想用原身操你……"宿傩被亲了好一会,才结束了伏黑的吻,他喘着粗气说,"别去太多次。"
伏黑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来敷衍他,但双腿上的力道一点都没有小,他的脚趾轻轻挑起宿傩近乎掉落的腰带,挑衅似的,足趾在宿傩已经完全勃起的阴茎上碰了一下。宿傩被他的动作搞得实在是心痒,干脆也不去扮演什么体贴的角色,陪着伏黑一起疯。他的手捏上伏黑的乳尖,掐着已经挺起的肉粒拉扯,伏黑挺着胸向他的方向送,宿傩粗糙干燥的掌心干脆盖上那块被粗暴对待的地方,身体另一张嘴巴从手心冒出,把肉粒含在嘴巴里吸吮,牙齿轻轻叼起来,舌尖顶弄乳头微微的凹陷。
“唔……”伏黑咬着嘴唇呻吟,敏感的乳尖被宿傩变着花地玩,他又感觉身体内吃下的两根手指稍稍退出一点,宿傩又挤了一根进来。伏黑浑身一僵,配合宿傩的动作放松身体,很轻松地吃下三根手指。宿傩的手在他柔软的肠道里刮蹭,分散开又聚拢,最后隔着肠壁定点在前列腺上。先是在周围打转,随后浅浅地按几下,紧接着宿傩便不再给他任何适应的时间,开始规律地揉按这里,自上向下推,好像要把这个器官中所有的汁水都给抚出来。酥麻又酸胀的感觉层层叠叠地堆起来,由小腹散开,伏黑的阴茎抽动了一下,粉色笔直的性器贴在小腹,不停地流淌前液。
“你刚刚在浴室也这么玩自己吗?”宿傩压低声音,在伏黑耳边问,问过又向耳道里吹一口气,在伏黑因为痒麻缩头的时候又一次含上他的耳垂,顺着耳廓一直吻到下颌,最后又一次贴到伏黑的嘴唇上。
伏黑不置可否,他也无从回答。他会偷偷摸自己,但只要宿傩在身边,他便不愿意自力更生,他不愿意告诉宿傩自己是等彻底软下来之后才从浴室出来,就像宿傩永远不肯告诉伏黑他愿意禁欲直到他回来一样。宿傩的手指比伏黑的要粗一些——也是因为宿傩本来长得就比他魁梧——手指在穴道里的进出带着无法拒绝的压迫力,光是意识到在被宿傩触碰这件事就足够令伏黑兴奋得射精,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收一收入口,让宿傩知道他乐在其中。
宿傩得到了正面回应,手也从已经被吸吮到肿胀的乳尖离开,带着口水迫不及待地握上伏黑的阴茎。宿傩手心嘴巴的两排尖牙厉齿碰上伏黑敏感的龟头,毫不犹豫地放到嘴巴里吸,又舔又咬,变长的不属于人类的舌头绕着、挤着伏黑的性器,口水混着越来越多的前液落在二人下体,伏黑拔高声音,用小臂挡着眼睛,不再抗拒发出声音愉悦带给自己快感的人,甜腻的呻吟伴随着吸吮的声音在室内很是响亮,终于在宿傩一次用力吸吮后,悉数交代在宿傩的手上。
宿傩啧了下嘴巴,抬手看精液如何从虎口顺着手心向下流。他单手抓起伏黑的手腕,强迫他看着自己的手。
“惠,你射到我嘴里了。”宿傩笑着冲伏黑亮出手心。手心的嘴巴发出一阵狂妄的大笑,舌头将手心的精液舔了个干干净净。伏黑对这位邪神床上奇奇怪怪的表现习以为常,高潮令他下半身酸软无力,他干脆把双腿靠在宿傩侧腰,任人宰割。
宿傩抓着伏黑的膝盖,分开他的双腿,露出他永远看不够的美景。已经射过一次的阴茎开始发软,焉嗒嗒躺在仍在流淌的精液里,饱满精致的囊袋也稍稍开始松弛,伏黑下面干净得很,体毛本就不旺盛的他又在青春期遇到了宿傩,从此永远停留在十六岁,不论被使用多少次都像一个处子,粉色的入口晶晶亮亮的被液体打湿,一开一阂,呼唤着宿傩赶紧插进来。
宿傩抬着伏黑的腰,扶好阴茎,对准了直插进去,插到最深处,逼出伏黑惠一声满足的呻吟。宿傩双手箍住伏黑的腰,大开大合地干了起来,每次都抽到几乎全部离开,又狠狠地撞进去,坚硬的胯骨狠狠地撞上柔软饱满的臀肉,宿傩开始毫无章法地操干,像个刚刚尝到性事滋味的毛头小伙子,只顾着自己在嫩肉里爽,根本不在乎,他动得太快太猛,令伏黑有种要被钉到床上的错觉。宿傩并没有刻意去刺激伏黑的敏感点,只要胡乱地蹭,足够粗暴,他的惠便能够在其中得到快感,然后射得一塌糊涂。
“啊!……嗯……”伏黑在宿傩某一次的顶撞下喊出声,宿傩精准地顶在他的前列腺上,触电一般的快感令伏黑几乎在一瞬间便射出来,可下一秒宿傩又向着他屁股里其他地方努力,靠着摩擦拉扯出的不适感和空虚勾着他,伏黑将腿分得更大,方便宿傩进出,阴茎也逐渐苏醒,半硬着又一次开始流水。宿傩粗大的深色阴茎几乎像一条火热的烙铁,在自己的肠道里横冲直撞,将那里改造成最适合操干的模样,伏黑抓着自己的阴茎——他恨宿傩将他停留在这个时间,他的性器虽然尺寸尚可,但和宿傩的比起来简直是耻辱,每一次做爱宿傩粗长的阳具都在无时不刻都在羞辱自己。伏黑飞快地撸动阴茎,拇指在敏感的龟头上打转,又时不时地掐一把根部,让痛楚为二人的性事助兴,同时他也用力夹紧含着宿傩的小洞,试图在角力中让宿傩快点射出来。
宿傩也满意地开始呻吟,压低了嗓音,沙哑着,粗喘着,赞叹伏黑如此美味,他低下头,看着伏黑白皙的身体被自己深色肉刃强行破开,闯入,标记,粉色的小洞近乎被完全撑开,随着动作拉扯,好像再用用力,便能翻带出里面火热的肠肉。阴茎上青筋暴起,它的所有者现在兴奋得很,视觉和听觉的双重刺激令他的阴茎又涨了一圈。
宿傩狠狠地撞了一下伏黑的敏感点便停下了动作。伏黑被他顶得几乎尖叫出声,阴茎又吐出一股黏腻的液体。伏黑瞪大了双眼看着一脸坏笑的宿傩,现在的宿傩看起来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期待听到恋人床上的催促和所求,但伏黑偏偏不愿意顺着他的愿,也勾着嘴角,挑衅一般自顾自地借着润滑自慰,拳头套着阴茎,黏答答的水声变得急促,喘息声也更加放肆——他不需要宿傩也一样可以高潮。
若是随便换个人,他如此挑衅宿傩,早就被切碎了,可这是伏黑惠,他疯狂又坚韧,在人群中闪闪发光,令宿傩在千百年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如此痴迷。宿傩愿意在性爱中成为伏黑的按摩棒,专门冲着他体内敏感的小栗子顶。宿傩又一次开始了活动,他要把伏黑操得软一点,再软一点,直到能彻底吃下宿傩原身那根大到不像话的阳物。
伏黑开始胡乱呻吟,甜腻的呻吟断断续续地从嘴巴里飘出来,他索性松开了阴茎,随它抽动、流淌前液,快感又一次如潮水般扑来,伏黑看着宿傩,双手攥着身下的被褥,两条腿不停颤抖,声音也越来越高亢:“要射了——我……唔!”
高潮来得又快又猛,伏黑全身像是被什么震了一般,双腿夹着宿傩的腰不停颤抖,眼神发直,大口喘着粗气,阴茎也一下一下抽着向外流精液,吸吮着宿傩阴茎的小洞也不停痉挛,紧贴着宿傩的阴茎,包裹它的形状,直吸得宿傩也一个不小心射到伏黑身体里。
“好烫……”伏黑喘得几乎上气不接下气,他舔舔嘴唇,轻轻亲吻宿傩撑在他耳旁的手腕,仍不满足地叼气宿傩手腕的一小块肉,舌尖在上面慢慢滑过,“宿傩大人……”
“惠,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天天用原身操你。”宿傩是切实理解为什么人类会有“小别胜新婚”这种说法(虽然他俩并没有经历新婚,也不承认),饿了太久,不论是伏黑惠还是自己,在射精之后都想立即再干一场。
“宿傩大人……”伏黑稍稍恢复了平日的模样,但接下来讲出的话实在是令宿傩切实嗅到什么叫醋味大发。
“除了我,还有人碰过您的原型吗?”伏黑脸色潮红,声音也有些哑,但里面那种藏不住的疑虑和对今日凭空出现的“副手”的不满根本藏不住。伏黑不是小心眼的人,他也不会对宿傩讲出“你只能有我一个”这种小孩子才会说的自私的话,但前提是,他真真切切的要是唯一。起初伏黑真的以为宿傩是一个孤魂野鬼,靠着一个小渔村村民的活人祭祀的力量苟活到今天,但自从和宿傩签订了契约,为他传教,他逐渐发现宿傩好歹是一个有寺庙供奉的神,信徒众多,并且想要自我献祭的人也不少,以往伏黑只认为这些信徒在宿傩眼中不值一提,宿傩不肯多看一眼,能站在宿傩身边的只有自己,特殊的只有自己,但今天里梅的出现着实令伏黑感到焦虑。有一个里梅,就会有第二个——我是里梅吗?里梅会成为我吗?
归根结底,伏黑只恐惧一件事情。他恐惧与他爱的神明分离。
神离开他还有其他信徒,但他只有一个神。
宿傩也不回答,只是默默看着伏黑。看着他的仆人,他的副将,他的……虽然宿傩不愿意承认……他的伴侣。伏黑在患得患失些什么,他早就知道。他喜爱、纵容伏黑,伏黑对他直呼其名,给他立一堆乱七八糟宿傩这辈子绝不会自己想出来的规矩,他会在做爱的时候推倒自己骑上来掌握主动……他干尽了一切仆人决不能对主人干的事情,但他绝不会背叛。从初识开始,伏黑身上的光,便令宿傩回忆起他曾经为人的时候,唤醒了他尚存的一点点属于人的地方。奇怪的是,宿傩在看其他人的时候没有这种感觉,伏黑惠,只有伏黑惠,令他能在相处的时候像个普通人一般。能够因为伏黑惠喜爱某种东西,想方设法找到,然后装作不经意地扔给他;能够在伏黑说某个词的时候,敏锐地察觉到他背后的意图;也能像现在一样,微笑着抚摸少年的脸庞,因为他赤裸裸的不加遮掩的占有欲,开心得几乎要抱着伏黑不停地亲。
但宿傩毕竟是个千年妖精,他佯装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清了清嗓,决定身体力行地让伏黑感受到来自神明的“独宠”。
“我说过,你不必对我毕恭毕敬,对我讲话可以不用敬语,也无需称呼我为大人。”房间里冒出一团黑雾,宿傩的身体逐渐被它吞没。伏黑对此熟悉得很,两面宿傩神要现身了。说来也奇怪,宿傩的真身算有些狰狞,接近二百二十公分的伟岸身躯,全身的肌肉隆起,长了四只手臂,右脸长出一张赘面,颧骨上紧闭的眼睛也睁开,四颗血红的眼珠看向同一个方向,浑身上下布满黑色咒文,看到他真身的人或死或疯,可伏黑却不这么觉得,他甚至认为原型的宿傩性感得很,光是看着、触摸着他的胸膛,他便能变成任由他操干的放荡婊子,被粗长的性器贯穿,小腹被捅出它的形状。
宿傩以原本的形态展现在伏黑面前,他四只手撑在伏黑身侧,又一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看到人还真不少,但……”宿傩看着伏黑神色有些失落,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能‘想碰就碰’的只有你。”
——
伏黑的小穴已经足够软烂,但要吃下宿傩的尺寸还是困难了些,宿傩坐在地板上,小心翼翼地用力,试探性地向内戳——往日都是埋在伏黑身体里直接变大,从内撑开并不会太痛,但这次宿傩真的没有把握,他虽然喜欢看伏黑因为自己痛,但更希望伏黑在这次交合中只能感觉到快乐。小小的入口被龟头的一部分撑开,宿傩浅浅地向前顶了顶,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倒是伏黑,听了宿傩方才的话,拉着宿傩要他赶紧开动。
伏黑放在人类里长得不算矮,但现在在宿傩面前脆弱得几乎像个孩子,他的腰在宿傩眼里简直算得上盈盈一握,到现在宿傩还是不明白伏黑瘦小的身躯是如何将自己的阳具悉数吃下。
“快点,宿傩。”伏黑有些动情,这是他第一次对宿傩的原型直呼其名,他有资格,宿傩给了他唯一的资格。他骑跨在宿傩身上,双手捧着宿傩的脸,亲吻他的嘴唇,鼻梁,又照顾到了他的赘面,亲吻他的眼睑,令宿傩痒得闭上眼,但其他几只猩红的眼睛依旧盯着他。
“会受伤。”宿傩的两只手托着伏黑的屁股,另外两只捏着他的腰,生怕他一个冲动疯得直接往上坐。
“你给了我神力,可以快速恢复,”伏黑抱着宿傩的脖颈,和他耳鬓厮磨,声音很轻,但扎扎实实钻到宿傩的心里,“我想要。”
“现在就要。”
那宿傩也管不了太多了。宿傩掐着伏黑腰肢的两只手抓上他的小腿,向两边拉开,托着伏黑的身子让他慢慢坐到自己的阴茎上,借着重力慢慢向下吞。
“啊——”伏黑的身体被破开,容不得反抗,比方才还要粗大一倍的阴茎撑开伏黑的小洞,靠着残留在肠壁的精液的润滑一寸寸将宿傩吃下去。小洞的周围被完全撑开,死死咬这这根狰狞的阳物。
“疼……”伏黑一口咬上宿傩肩膀,但没有抗拒,继续扭动腰肢,直到宿傩全部插了进去。
好大,好热,好粗……伏黑胡乱地想着,宿傩那根不属于人类的尺寸已经全部插入了他的身体,带着心脏的律动在身体内跳动,挤得五脏六腑乱了顺序凑到一边,挤得他有种低头能看到阴茎在小腹顶起的错觉,挤得他头皮发麻,阴茎因为兴奋又一次向外淌水。
宿傩紧皱眉头,关切地看伏黑的模样。看起来光是插入这一过程就累坏了他,伏黑额头无力地贴在宿傩胸膛,小声哼哼着,不知道想说什么。或者他什么都不想说,催促宿傩要么赶紧拔出来,要么赶紧动。
宿傩知道这样僵持着也没什么用,于是轻轻托起伏黑的身体,开始缓缓律动。伏黑发出一阵绝望的呜咽,宿傩的阴茎在他的身体内搅动,无需特别照顾便能蹭过前列腺,粗大的阳物时时刻刻都挤压这颗饱满的器官,宿傩每插入一次,夹在二人身体之间的阴茎便会向外喷溅汁水,伏黑的手在宿傩后背胡乱地抓着,在宿傩突然加速后无力地垂下。他被操得尖叫,又突然没了声音,大张嘴巴似乎换气都成了困难的事情,身体向后弓,露出他脆弱的脖颈,少年身躯微微突出的喉结上下翻滚,不停吞咽情欲引出的唾液。宿傩见状将他拉回来,紧紧圈在怀里,下腹的嘴巴张开,舌头在伏黑的肚脐上画圈,舔过伏黑异常敏感的阴茎,又凑过去和伏黑接吻。
伏黑艰难地回应宿傩,他身体里的那根玩意几乎把他脑浆都操了出去,但他依旧不甚满足,在一吻结束后还固执地要宿傩更深一点,更用力一点。
又开始疯,宿傩皱起眉头,盯着伏黑说:“你会坏的。”
“怎么……你不行了?”伏黑向后抓了一把头发,甩开手上的汗珠,用力夹了一下宿傩的阴茎,扭了几下腰,撇开他绯红的脸颊和别扭的动作,他看起来游刃有余,嚣张极了。
这可不是一个坐在我老二上几乎要瘫软晕过去的人应该说的话,宿傩想,不过他喜欢伏黑这股子疯劲,做什么都要尽兴。他捏着伏黑的腰,并没有拔出阴茎,将他翻转过来,匍匐在床榻上,被柔软的被褥和宿傩火热的身体夹在中间。体位的变动牵扯到着肠道,伏黑叫了一声,本能地向前爬想要离开危险,却被宿傩抓着腰拉回来,屁股上狠狠地来了一下。
“别逃啊,让你见识见识行不行。”宿傩的手心“咬”了伏黑的屁股一下,他两只手死死固定住伏黑,另外两只手一只握上伏黑的阴茎揉捏,一只掰开伏黑的臀肉,生拉硬扯要掰开那个小洞。宿傩直起腰向前狠狠一顶,在伏黑带着哭腔的淫叫中继续操干。插了十几下,伏黑便又一次在宿傩手心射了出来,宿傩没有放过他,他继续刺激少年敏感异常的龟头,在凹陷的小眼上抠挖,打着转从下向上挤,用近乎炸裂开的触电快感责罚他,让少年在前后的刺激下痉挛,喷溅出一股一股透明的液体,听他悦耳又痛苦的呻吟,还有那句意料之中的“要坏了”,看他的脊背被自己操出大股大股的汗,顺着身体轮廓流下去,呼吸带着伏黑辛辣甜美味道的空气,他又一次生出要伏黑为自己诞下咒胎的冲动,看他瘦小身躯的能量被胎儿一点一点吸走,拼命地呕吐,最后捧着那个小小的肉团双手奉献给自己……
“惠,惠……”宿傩一遍遍破开柔软的内壁,享受火热潮湿肠道的吸吮,那里实在是太熟悉他的操干,蠕动、挤压,将宿傩一步一步推向高潮的边缘。
伏黑察觉到身后人的动作变得更加粗暴了,捏着自己腰的大手几乎要把自己折断,他已经全身酸软,再也射不出什么,屁股也几乎被宿傩坚硬的肉棍捅烂,前列腺也越来越麻木,好像意识要脱离躯体,但从骨盆中心逐渐升起一股快感令他狂喜,这股快感慢慢填补了身体中的一切空虚,他觉得温暖又舒适,但他又无比恐惧,他怕自己会失去意识,无法和他的神一起到最后。
伏黑尖叫着催促宿傩快点,再用力一点,他要射了,他要和他一起射出来。宿傩自然要满足他的愿望,他俯下身,紧贴着伏黑的身子,像野兽交媾一般,捏着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接吻。唇齿交缠,宿傩将伏黑所有甜腻的呻吟都堵在他的喉咙里,直到伏黑的身体又一次绞紧他的阴茎,整个人抖得像个筛子,他才狠狠顶到最深处,痛快地射出来。
伏黑累坏了,他瘫软在被褥上,又被宿傩拉扯到怀里,半睁着眼睛,享受高潮后的余韵。宿傩倒是不累,他恢复得很快,一句话也不讲,他静静地看着伏黑,看这个少年又长又翘的睫毛缓缓颤动,他被操出的泪水还没干,嘴角仍挂着胡言乱语时流出的唾液。宿傩抬手给他擦干净,又用神力清理的零乱的事后现场,惟独留下伏黑屁股里的精液,任由它们从无法合拢的小洞里滑出来。
伏黑真的漂亮,比宿傩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好看。宿傩不否认这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没有意识到他在用“情人”这个词——他又按捺不住把伏黑抱紧了一些,四只手紧紧地圈着他,好像要把人揉到身体里一般,在伏黑脸上亲来亲去。
“宿傩,我没有力气跟你再来一场了……”伏黑叹了口气,虽然自己与平常人不同,但和神做爱确实是件消耗极大的事,“如果你实在想做,等我睡醒了。”
“我不强求你。”宿傩说,把头埋到伏黑脖颈深深吸了一口气,少年身上散发着性成熟的味道,他已经被彻底操熟了,宿傩很是欣喜,“明天醒了跟我说说这三个周发生了什么。”
“你不是会读心吗?到我脑子里直接看吧。”
“我更喜欢听你讲。”宿傩说。
“你现在像个要听八卦的女孩,”伏黑低声道,他笑了一下,说,“明天我都告诉你。”他抱着宿傩,乱糟糟的黑发在他胸口蹭了蹭,闭上眼睛。
他们拥抱着,就像一对温存过的情侣——我们是在恋爱吗?宿傩和伏黑同时想。
不,神是不会恋爱的。
人会。
END...?

That's how we met. 神爱上了人的光辉。 —— 关于祭品、咒胎和仆从
是《邪神会恋爱吗》的补全前传1
我很努力写剧情了,但依旧放飞自我,被雷到就……被雷到吧www
有一点触手怀孕描写,但……也就那样吧
我好菜,可我好开心

—1—
很难相信在现代文明的世界中还会有这样一个保留祭祀陋习的海滨村落。
伏黑惠坐在小船里,从村落出发,顺着波浪飘向传说中住着邪神的孤岛。伏黑看着平静的海面,视线又挪向几乎融成一体的海平面。虽然海面没有风浪,但伏黑依旧感觉头晕脑胀,几乎吐出来。他抓着小船的边缘,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影子,强忍着呕吐的欲望——与其说这是一艘小船,不如说是村民给他的体面的棺材。村落里的人信奉一个邪神,邪神名叫两面宿傩,传说他神通广大,性格时而慈悲,时而残暴,反复无常,可以保一方风调雨顺,但代价是每五年都要村民送上一对年轻漂亮的少男少女作为祭品。或许宿傩真的存在,每次献祭后,村民出海时总能捕获到更大的鱼,卖出更好的价钱,于是这种陋习从古至今从未改变。
伏黑和姐姐津美纪是今年的祭品。原本二人在东京过着平静的生活——如果撇开伏黑本身是个天赋异禀的咒术师,偶尔会抽时间帮普通人祓除诅咒外——姐姐却被村里一通电话喊了回去。伏黑无比庆幸自己跟随姐姐回到了村落。村中的人似乎与十年前没什么区别,佝偻着的村口老太婆,总是冷着脸狠狠关上窗户的怪大叔,还有盯着外来人嘀嘀咕咕的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子,令伏黑一阵恶心。
起因是因为村长打电话要津美纪回来一趟,他说村民们偶然在姐弟居住过的老房子里找到了一枚戒指,看起来很贵重,要姐姐亲自来拿。他本来就是因为不喜欢这里才决定和津美纪离开的,村里人也视姐弟俩为异端,恨不得此生再也不见,为什么现在要因为那个已经过世的混蛋父亲回来?伏黑本能地感觉不对劲,拉着津美纪要她别管闲事,津美纪笑着宽慰伏黑,要他别把人想太坏。“如果我有危险,小惠一定会保护我的。”她开心地笑着,踏上了回村的汽车。伏黑祓除诅咒也有七八年,常年的战斗令他的直觉准得可怕,等待的过程如坐针毡,他便跟随着回来了。他偷偷进了村,躲在暗处,却看到姐姐被村民们迷晕,反绑着双手,抬上了一条雕刻着精美花纹的小木船。姐姐的船旁还有另一条一模一样的船,里面有一个少年被五花大绑,嘴巴里塞了一块手帕,恐惧地呜咽。村民们举着火把,一脸虔诚地将两条船从沙滩推到浅海边,村民们跪在船边,念念有词。一瞬间伏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献祭”这个词。
他和姐姐小时候见过一次献祭,和这次不一样的是,那个时候,男孩反抗得厉害,在船上挣扎,逃出去好几次,结果被不耐烦的村民们上了火刑——他不能让姐姐成为祭品,他要带着姐姐逃出去,他刚刚摆出手势要召唤玉犬,却在下一秒便人被打晕。
打晕他的是不知何时潜行到他身后的男祭品的母亲,她哆哆嗦嗦地松开手里的石块,平静了好一会才对众人开口:“我……我的儿子……”
既然他跟随着姐姐来了,便让这对姐弟成为祭品吧。村里人如此决定。
当伏黑醒来的时候,姐姐还没有醒过来。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他挣扎着抬头,看着远处岸边火光点点,便明白发生了什么。耐心地等待船漂出一段距离,村民们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之后,他急忙召唤出鵺,用它锋利的爪子扯断绳子。他活动手脚,要鵺将姐姐带到安全的地方,当姐姐安全后便返回到自己身边。鵺蹭了蹭他的手,抓着船离开,伏黑坐在船上,静静地等待它。
这个世界真的没有邪神吗?伏黑问自己。既然自己可以靠式神破除诅咒,邪神大概也会存在。伏黑手指抓船沿,警惕地看着四周。四周安静得不像话。越平静的海面越暗潮汹涌,可能在他遇到邪神之前,某个海底漩涡便能要了自己的性命。不过他并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只要能保证姐姐的安全,他就算是死了也无所谓——前提是姐姐要安全,只要他还活着,式神就在。他托着腮,看着不知从哪里飞出来几只萤火虫,它们围着他转,照亮了眼前的一块不大的地方。
点点荧光中,伏黑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这个选择入赘在愚昧小村庄的父亲。伏黑甚尔,他除了留给自己一双能看到诅咒的眼睛,和一条可以杀死诅咒的血脉之外,不曾尽过父亲的责任。带着两岁的自己入赘了伏黑家,却整日不见踪影,几乎人间蒸发,当后母受够了村落离开之后,只剩下自己和姐姐相依为命。
惠六岁觉醒了看到诅咒的能力,津美纪怕他被村民们视为不祥之人,便变卖家产带着他来到东京,日子过得平淡但足够幸福。不论是姐姐在上学前的叮嘱还是放学后亲手做的晚餐,点点滴滴凝聚起来是他能想到最美好的幸福。
津美纪是多么美好的人,她的人生应该很长很长。只要姐姐平安被救起,自己会如何根本不重要,他死而无憾。
伏黑沉浸在与姐姐的回忆中,丝毫没有察觉自己飘入了一团黑雾中。

—2—
伏黑躺在船上,他不知飘了多久,周遭的空气突然变得潮湿,他坐起身,发现面前出现了一座小岛,黑压压的,好像被涂上了一层墨水,仿佛月亮和星星的光也无法照亮。
鵺没有回来,它还没有安全。伏黑跳下船,木舟摇摆,水面激出哗啦一声。他踩在礁石上,慢慢向陆地走去——如果运气好,他或许可以在这座岛上找到点吃的,在某个山洞里生一堆火,熬过夜晚,明日再想办法回去。
这座岛上处处都是迷雾,潮气随着呼吸在肺里升腾。丛林密布,树梢枝丫层层叠叠垒在一起,月光根本照不到底,森林中有一条路,路旁隔一段距离立起一对石灯,虽然里面放着蜡烛,看起来是长明灯,但它们的火光微弱,除了能在地面投下一些模糊的影子外别无它用。伏黑稍稍放下心,只要有光,哪怕一点点,他的影子便可以战斗。他走了几步便听到有浅浅碎碎的脚步声。伏黑向声音的方向看去,浓雾中有个人提着一盏灯,晃晃悠悠好像喝醉了酒,踉踉跄跄走在落下满地的树叶中。伏黑定睛一看,连忙屏住呼吸,闪身躲藏在一棵大树后面。
路过的并不是人,它头大脚轻,身穿一套磨损出洞的学生服,全身皮肤溃烂,露出半个身子的白骨,用尖细的声音呢喃着:“几点了……几点了?”
是诅咒吗?!伏黑屏住呼吸,悄悄从树后探出头,摆出了玉犬的手势,一旦有危险他可以及时召唤出来。
那个诅咒并没有发现伏黑。他踉踉跄跄,微弱的、橘红色的灯光摇曳,拉长了它的身影——他看起来像个被辐射变异了的人类,大脑严重变形,后脑壳连带着额头膨隆起来,像是吹了气的皮球,薄薄的一层骨板束缚着几乎要炸开的脑浆——脑浆已经顺着耳道流出,混着黄绿色的脓滴落在它的肩膀上;它的眼睛一只被变形的脑壳挤了出来,连着一根神经颤颤巍巍地垂在嘴角,另一只则被骨质牢牢卡在眼窝,滴溜溜乱转;鼻子所在的地方已经腐烂完全,露出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带着半个脸腮,露出涎水直流、烂到牙根的嘴巴,里面没有舌头,它说的话几乎全是从喉咙里凭空冒出来的;它身上套着一件破破烂烂的学生服,看款式依稀辨认出是上世纪二三十年代风格,下面包裹骨瘦嶙峋的身体,一个劲地想快点走,却因为腿骨已经断成三节,不停打滑。
伏黑在过去从未遇见这样的诅咒,它长得太像人了,与其说是人形的诅咒,不如说这个东西是变成了诅咒的人。
诅咒似乎察觉到了伏黑的目光,猛地向他的方向转过来,空闲的手捏住垂在身外的眼球,和震荡的眼球一起看。伏黑立刻闪身回树后,只听到它沙哑的声音变得尖细:“活人——活人……活人!”
伏黑听到身后脚步声越来越急促,他急忙召唤出玉犬,在诅咒击中自己前闪身,躲开了第一击。他在地上打了个滚,拉开一段距离,单膝跪在地面上,身边两条玉犬龇牙低吼,威胁诅咒不要上前。
“宿傩大人——献给宿傩大人的话……”诅咒站在地上低声笑,扔掉了灯笼,直直向伏黑冲过来,伏黑从地上抄起一根树枝,朝着诅咒的头颅侧抽过去,诅咒的手抵挡住,捏断树枝。趁此机会,两条玉犬扑到诅咒身上,锋利的犬齿撕咬开腐烂的肉,一块块甩开,在得到伏黑的允许之后大快朵颐。
伏黑捡起它的灯笼——说来奇怪,这灯笼火依旧在燃烧,虽然被扔在地上,但毫发无损,里面亮的不像是火,反倒更像是一盏灯泡——小心翼翼地向树林内走去,看起来这个地方被诅咒给占领了,他虽然会影法术,但只怕寡不敌众,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伏黑一边走一边揣摩那个诅咒的话。
会说话的诅咒并不少见,但像它这样有了自己的思想,有智慧的诅咒,伏黑真的没见过,并且他提到了“宿傩大人”,看起来这里的诅咒真的还有头目,村民们信奉的神是个诅咒——果然是邪教。更何况……伏黑想,这个诅咒看到活人兴奋的模样,搞不好这座岛已经没有活人了。自己先送津美纪回去的选择是对的,如果她陪着自己来到了这里,怕是没有能力自保。伏黑只希望姐姐能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能够远离这些神鬼之事,度过属于她这种善良温柔的人的幸福一生。
伏黑顺着小路走,感应着鵺的气息——鵺依旧没有解除危险的信号,不知它究竟带着津美纪去了哪里。鵺或许是累了,停在水里歇一歇。津美纪现在大概已经醒了吧。他胡思乱想,身边的黑色玉犬突然打了个颤,舔舔他的手心,鼻子里哼哼了两声。他摸摸玉犬的头,宽慰它,同时也宽慰自己:“我知道。别怕,我们很快就回去了。”
走了不知多久,白色的玉犬驻步,对着一个方向低吼。霎时间十几个诅咒从树林里笑着走了出来,它们和刚刚的诅咒不太一样,他们看起来穿着得体,除了腐烂变形的身体,与常人无异。
“他们果然把祭品送来了。”为首的一个诅咒说,它对着伏黑张开双臂,似乎在欢迎他。
“我们可以赶在宿傩大人之前杀了他。要我们全员出动来找这么个小家伙,我还困着呢。看他这么瘦,咱们肯定又吃不到一分一毫。”另一个诅咒十分不满地嘟囔。
“再啰嗦,你和他总有一个要上宿傩大人的餐桌,”带头的诅咒笑,“年轻人,跟我们走吧,祭品要有祭品的自觉。”
伏黑眯起眼睛,打量这群诅咒,他们身上并没有杀气,看起来只是想把自己引领到这个叫做“宿傩”的诅咒面前。伏黑环视他们,语气淡淡地问:“宿傩是你们的头领?”
诅咒们没有应答,只有几个微微点头。
“如果我不去呢?你们会杀了我吗?”伏黑挑起眉毛,双臂微曲。诅咒们爆发出一阵狂笑,它们看着伏黑,好像伏黑刚刚问了个愚蠢至极的问题,说:“你可是祭品,不管死活,能吃就行。宿傩大人不会介意我们带一个死人回去。”
“这样啊……”伏黑深吸一口气——既然他们全员都在这里,为何不一口气将他们都祓除掉?
“脱兔!”
黑影化为无数的白兔淹没了整条小路,伏黑带着两条玉犬冲出了诅咒们的包围圈,他庆幸这里的树丛密布,即便无法召唤鵺,失去领空权也不会造成太大影响。他将手中的灯笼踩碎,抓起依旧在燃烧的蜡烛扔到枯叶丛中,火舌猛地窜起,把他的影子拉长,他又召唤出大蛇。纯白的巨蟒将被打得措手不及的诅咒们圈起来,几十个诅咒被紧紧地捏成一团,随后满象从天而降,不偏不倚落在大蛇缠绕的圈子内,抬脚,狠狠踩下,将诅咒们踏成了肉酱。有个别的漏网之鱼想要逃跑,被不知何时埋伏在草丛中的蛤蟆捆上手脚,被一哄而上的玉犬们撕碎身体。
整个祓除的过程不过几十秒,伏黑已然将所有的诅咒消灭得一干二净。
伏黑解除了式神,依旧只留下两只玉犬——现在大概是安全了,但伏黑的直觉告诉他,他闹出了太大的声音,要赶紧离开是非之地,他还没有见到诅咒口中的“宿傩”,他也不想见到。
但有些事情并不是心若想事竞成,伏黑疾步沿着来时的路返回,玉犬的鼻子灵敏得很,不会走岔路,但不知不觉总是会回到出发的地方,看着战斗过的一片狼藉,伏黑知道,自己遇到麻烦了。
鬼打墙应该是“宿傩”给他下的绊子,不知从什么方向,不知在哪个位置,不知用什么方式,宿傩会来享用自己的祭品,伏黑警惕地看四周,退到一颗一抱粗的大树后面,背贴树干。安静得很,一阵冷风吹过,从他的裤腿灌进来,伏黑倒抽一口凉气,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来了。
由远至近,小路的灯火一双双熄灭,伏黑瞪大双眼,看着路中央,那里并没有人的轮廓,但步步紧逼而来的压迫感令他双腿打颤。
来的东西,不论是什么,都和刚刚的诅咒不一样。充斥在空气中的威严和肃杀令伏黑用尽浑身力气才保持了最后一丝理智,没有尖叫着逃跑。
它越来越近了,小路的灯火只剩下两盏——这是伏黑能看到的最后一点光亮。伏黑感觉有什么东西碰到了自己的脸,冰凉,黏稠,仿佛有人在用手指往自己脸上涂抹带着油脂的颜料,他有些恶心,但不敢抬手去摸,如果现在他有任何动作,哪怕是大声呼吸,都有可能惹怒到自己一辈子都不愿意遇到的恐怖东西。
那种黏腻从脸颊跑到了耳廓,他一边的耳朵突然开始发闷,毫无缘由地被灌进了水,夜晚鸣虫的声音隔着水珠朦胧地传进来,他浑身一震,本能地甩甩头。
那黏腻的感觉突然消失了,压迫感也随之烟消云散,正在伏黑松一口气的时候,最后两盏灯也熄灭了。

—3—
黑暗笼罩了一切。伏黑屏住呼吸,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是瞪大双眼,努力地在黑暗中辨认,不敢动也不能动,生怕脚步声暴露了自己的方位。玉犬伏在他脚边,紧贴着他,小声压抑着呜咽,它们也吓坏了,即便是在式神的世界,它们也不曾遇到过这样的敌人。
蓦地,小路旁的灯光又一次被点亮,那股压抑也随之消失,伏黑松了一口气,看起来“那个东西”已经离开,他蹑手蹑脚地向前走了几步,双腿因为刚才的恐惧软得不像话,他踉踉跄跄走了几下,脚上绊了什么东西,狠狠地摔了一跤。他坐在地上,揉着脚踝,发现这里红红的,有被什么捏过的痕迹。
不等他疑惑,一根黑色的藤蔓似的东西抓住了他两只脚踝,将他整个人倒提起来,头下脚上,高高悬在空中。
“玉犬!”伏黑呼唤式神,只得到了它们吸鼻子嘤嘤求救的声音,它们也被藤蔓缠绕固定,慢慢被拖进黑色的树林中没了动静。伏黑扭动身体,想要踢开藤蔓,双手又被两根新的黑藤缠绕捆绑,被强硬地分到两边。接着越来越多的树藤缠绕到他身上,一圈一圈像大蛇绞杀诅咒一般拧紧了他的身体。伏黑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肺中的空气随着藤蔓一点点挤出身体,血液因为重力倒灌大脑,他晕得要命,张大嘴巴,像一条被钓上岸的鱼竭尽全力维持呼吸,嘴巴却因此插进了一条树藤。
与其说这东西是树藤,不如形容是一条触手,不似藤蔓般粗糙,它光滑,还带了点粘液,顺着舌尖滑到舌根,尖端膨隆堵上了伏黑的喉咙,彻底堵上了他的嗓子,在伏黑口中横冲直撞,顶在他咽后壁上。伏黑被它撞得一阵干呕,恨得他一口咬下去,但牙齿碰撞带来一声轻响,他口中空空如也,堵着嘴巴的东西并不是触手或者藤蔓,它是黑雾,那团黑压压捂在孤岛上的黑雾。湿润、黏腻,自自己上岸便围绕在身边的雾气,它此时此刻化为一滩水,顺着伏黑的喉咙向内灌,顺着食道流到他的胃袋,束缚着他的部分化成了滑溜溜的手掌,从他的领口、裤腰和脚踝附近,贴着他的肉爬遍伏黑全身,像保鲜膜一层一层将少年包裹起来。
如果说刚刚黑雾的行为还勉强算得上是剥夺自己反抗的能力,现在的动作则性意味十足。伏黑很热,黑雾紧贴自己的身体,好像有无数双手在抚摸他,隔着衣服的,钻进衣服的,从上向下里里外外地来了一遍。伏黑突然觉得自己像是正在被洗刷的食材,被揉搓干净以后马上就要被端上餐桌。黑雾又一次具化成触手——这次又变成了章鱼触手一般,软得像暴雨后的烂泥,又韧得像初生的柳条,一圈一圈勒着肉卷上大腿,向两边拉开,从大腿根爬到腰胯,狠狠地在屁股上收紧;又有两条顺着肩胛骨的轮廓绑上他的身子,在最下一根肋骨的地方互相缠绕打了个结,把伏黑彻底固定住。黑雾把伏黑提起来,让他被触手固定着,恢复了头上脚下,好像怕他悬空不舒服,还体贴地在他身后垫着轻飘飘的黑雾,立在半空。
大脑不再充血,伏黑觉得世界突然清楚了不少,他急促地呼吸,盯着面前的黑雾——雾越来越浓,在他眼前蒙着,他逐渐无法看到不远处的烛光。黑雾给了他一段喘息的时间,又一次缠绕上了伏黑的脖子,用令他窒息的力度勒紧,不知从哪里冒出的触手又一次贴着伏黑的肌肤上行,尖端在他的大腿根、腋窝和乳头上来回抚弄——傻子都懂这是在干什么。处在发育期的少年不曾触碰过自己,尽管现在的情况足够窘迫,但伏黑在触手突然温柔的抚慰中逐渐有了反应,他的脸憋得通红,嘴巴里的触手猖狂依旧,在他的咽喉里乱捅;敏感的侧腰和胸口被滑腻腻的东西触碰,触手仿佛幻化出指甲,在他的大腿上抓出几道红痕,最后在腘窝里打转,伏黑痒得笑出声。虽然没有触碰下半身最敏感的地方,但伏黑还是很不争气地硬了起来。少年干净的三角内裤此时此刻成了一道无法被打开的闸门,压着性器,被前面流出的透明液体打湿,他的衣服还好好地穿在身上,但黑雾本身——两面宿傩——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说起来有些奇怪,黑雾笑了一声。伏黑察觉到黑雾的异常,恶狠狠地瞪着它。黑雾就像海洋,只不过伏黑能看到它表面下的暗潮涌动,似乎有一个瞬间黑雾顿了一下,随后一个男人的笑声从四周响起,从雾中探出一只纯黑色的手,狠狠地拍在伏黑已经完全勃起的下体。
“唔!”伏黑感觉到一阵剧痛,双腿颤抖,又在下一秒紧绷起来——那只手在接触的时候散开,透过布料,在阴茎上凝集起来,冰冷,粗糙,指尖的皮肤翘起来,粗糙角质磨蹭少年细嫩的皮肉,两根手指托起一颗饱满的睾丸把玩,又把手心贴在吐出粘液的龟头上,手心里冒出一只小小的枝杈顺着顶端的小洞捅进几分。
“疼!”伏黑被突然的酸胀搞得眼里含泪,他一张开嘴巴,另一根触手又插了进来,在他的嘴巴里变成了男人阴茎的样子,粗大坚硬,一下下机械地操干伏黑的嘴巴,每次抽出来都带出一堆口水和无法遏制的干呕,堵在伏黑的嘴巴里令他无法呼吸。伏黑乳头上的触手用吸盘包裹两颗小小的肉粒,将它们吸得充血胀大,剩下的吸盘在他乳肉上亲来亲去,留下类似欢爱的痕迹。触手轻轻地触碰伏黑下身隐秘的入口,像两根手指轻轻掰开,仅仅在入口处摸了摸,伏黑便忍不住痒麻扭动腰肢。堵在铃口的小枝杈从尿道口抽出,阴茎吐出一股前液,随后开始缓慢向外流出精液,伏黑的脸几乎红到脖子根,他被随随便便地玩到高潮,他的呻吟被堵在喉咙里,只能发出无助的呜咽。
黑雾松开了伏黑,让他有喘息的机会——他需要的正是这个,伏黑已经吸入了很多的黑雾,宿傩需要他再吸一点,看起来这个祭品能够满足他的欲望。
伏黑被黑雾轻轻地放到地面,黑雾松开了他的手脚,但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伏黑也清楚,在宿傩面前,自己就是被猫逮到的耗子,躲不开,反抗只是会增加他的乐趣,自己最终难逃一死。
“我被如何对待都可以,但我希望你能晚点杀死我。”伏黑躺在地上,他依旧气喘吁吁,刚刚被触手侵犯的感觉太过奇特,他还没有从震惊与羞耻中缓过神。
“反正也逃不了。”伏黑补充。
伏黑看到雾气开始翻滚,好像是宿傩在做一番挣扎,最后黑雾越来越浓,那个男人的声音又响起来:“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
的确没有,伏黑想,他曾考虑过如果自己召唤出式神,与这个邪神同归于尽,也算得上为民除害,但鵺依旧没有“安全”的感知,他不能死——一旦他死了,式神也会随之消失,津美纪或许会掉落在海里,或许会在半路被村民们再次捉到,他不敢冒这个险。
津美纪,津美纪……伏黑咬着嘴唇,我没有保护好你。人死之前想的应该都是最爱的人,伏黑想,他满脑子都是和姐姐在一起的时光,虽然过得辛苦,住在狭窄的房屋中,一个周只有一天能吃到热食,隔壁邻居半夜看DVD的声音会吵得睡不着觉,但津美纪会将房屋打扫得干干净净,亲自下厨做伏黑喜欢的饭菜,在伏黑睡不着的时候,让他缩在自己的怀里,轻轻唱着安眠曲哄他入睡……
伏黑的成长中只有津美纪,他只需要津美纪,虽然这个想法有些诡异,他甚至还照着姐姐的样子想未来爱人的模样,或者干脆点说,他愿意照顾津美纪一辈子。但现在,他被一个诅咒羞辱,津美纪生死未卜,他连保护姐姐一时都做不到,又怎么能夸下海口说要保护姐姐一辈子。
宿傩看着这个少年的眼神从悔恨变得绝望,却憋着一股劲不肯落泪,尽管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宿傩见过无数祭品,男女老少,在死之前都会哭,发抖,甚至失禁,但面前这个少年的泪水和他们不一样。
他不是为自己落泪,他在为其他人落泪。
宿傩对他来了兴趣,他在岛上一千年,从未见到过这样的祭品:“如果你熬过接下来的……‘折磨’——我想人类会如此形容——我就考虑接受你的条件,怎样?”
伏黑一听此话,猛地抬头,眼睛里闪着光芒。
很好,宿傩想,很好。
很久没有看到这种属于人类的光芒了。
黑雾一拥而上,将伏黑团团围住,像带着尖刺,刮过伏黑的肌肤。伏黑咬着手背忍受这一层层堆叠上来的锐痛。疼痛、愉悦和运动都会让人呼吸加速,伏黑也不例外,他的呼吸因为疼痛已经乱了,大口喘气,把宿傩的一部分——黑雾——吞到肚子里,让他随着血液,随着汗水,流淌到身体内外每一处。宿傩慢慢融入了伏黑的身体,弹钢琴一般敲击他的神经,抓挠他的胃袋,在肺泡上揉一把,又顺着血液挤压他的膀胱与前列腺。伏黑觉得自己的内脏被狠狠地打了一下,好像要流血,又好像冒出了奇怪的快感,他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被宿傩强行打开,剜出血肉,又被注入了新的咒力,他觉得自己在变形,骨骼肌肉神经被重塑了一遍,有什么新生的东西扎根在肚子里,联结了他所有的注意,消耗他的生命,这是一颗种子,一个胚胎,一个因为咒力形成的怪物,榨干他的所有力量,然后破开他的肚子,迎来新生。
我不会要怀孕吧……可男人怎么能生孩子呢。
宿傩很诧异,在这种时刻伏黑还有心思胡思乱想。因为好奇,他在少年的脑海中留了个后门,能够读懂他的心思。他正视这个少年,因为不适,少年额头已经涔出一层汗,脸也痛得煞白,他捂着肚子,在草地上侧躺着发抖,变得越来越虚弱,他在少年身体里放的“那个东西”正在贪婪地吸吮这具母体的养分,滋润着它长大,为己所用。
这就是宿傩的折磨……伏黑想,他已经痛到难以集中注意力,逼迫自己不要向宿傩屈服,熬过这一关,他便能保护好津美纪。不知是不是宿傩突然对少年起了恻隐之心,疼痛突然没有那么剧烈,很快便停了下来,伏黑刚要开口和宿傩谈条件,一阵恶心,他扶着地面开始呕吐起来。
刚刚只是前戏,现在开始才是折磨,宿傩想,他退了几米,不愿意让少年的呕吐物沾到身上,但又不没有离太远,他想知道这个少年能坚持到何时。
曾经有不少祭品也经历过少年身上发生的一切,但他们要么是受不了折磨,求自己了结了他们,要么就是身体太差,在妊娠过程中咽了气,可宿傩觉得,这个少年或许能够挺过来。
伏黑不停地呕吐,本就没吃过什么食物的胃剧烈收缩,把带着腐臭味道的酸水倒了个一干二净,却依旧没有停,他不停呕着,直到一阵撕裂的剧痛从胸膛传来,他“哇”地吐出一口血,他怔怔地看着鲜血被土地吸收,又开始不停地呕血——食道应该是撕裂了,胃酸向上混着血液从嘴巴里流出来,烧得撕裂的黏膜剧痛不断,铁锈味道的鲜血呛进气管,伏黑又开始咳嗽,他咳得太厉害了,有几股血液近乎是喷射着从嘴巴里窜出来,泼洒在树干上。
伏黑失血太多,头晕眼花,倒在鲜血染红的土地上,他大张着嘴巴,手背抹了一把血,又一阵恶心袭来,可他实在没有力气,四肢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心跳剧烈到快要从胸腔跳出,可这股子呕吐欲越来越强烈,好像长了手脚在喉管里爬、蠕动,抓着他的食道,终于来到喉咙,伏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抬手抠这喉咙,将最后一口带着血的异物吐了出来。
如果伏黑没有上过健康课,他可能会以为自己把心脏吐了出来。那个半个拳头大小的东西是一块肉,一块跳动的,带着血的肉,肉块沾了泥土,表面起起伏伏,令少年想起刚刚娩出的胎儿,可它没有啼哭,只是在那里蠕动,更像一块刚从牛身上割下来的肉。伏黑抬起手想摸摸它——不论它是什么,终究是从自己身体里出来的东西,他有权利知道——但在触碰到它之前,失血休克和剧痛后的疲惫令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4—
伏黑做了一个恐怖的梦,他梦到津美纪被吊在悬崖之上,只有一根黑色的藤蔓缠绕在她的手腕上,吊着她。藤本植物的纤维一根根断开,津美纪呼喊着自己的名字,自己向她跑去,可不论如何努力,都无法靠近她。在一声尖叫后津美纪坠入了深渊……
津美纪,津美纪,津美纪!伏黑猛地睁开眼睛,他看到了一片漆黑,自己躺在不知什么做成的床榻上,身边坐着一个男人。黑暗中伏黑只能看到男人和自己的模样,好像男人在发光。男人有一头粉橘色的短发,向后脑的方向被抹平;剑眉星目,目光炯炯,右侧脸颊长出一块贴合在脸庞的赘面——骁勇善战的将军如果有一块恐吓敌人的面具,想必一定是这个样子——上面竖着睁开两只眼睛,向不同的方向看去,而另一边的正常的眼睛下,颧骨的地方,也长出一只眼睛,乜斜着自己;脸颊、脖子、肩膀和手臂上文了走行诡异的黑色刺青;男人抱臂看着自己,在肩膀的位置稍稍靠后一点,又多出了一双手,叉着腰。虽然赤裸上身,但伏黑还是看出他穿了一套女式和服——宽大的衣袖能够容纳他多出的一双手臂,看起来这个高大的男人就是村民们供奉的“两面宿傩”。
“我死了吗?”伏黑问,他很在意自己是否达成了和宿傩的“条件”。
“没有——你不怕我?”宿傩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少年。
“我有资格和你谈条件了吗?”伏黑又问——为什么要怕这个邪神,他长得不丑也不吓人,和伏黑在东京见到的诅咒比起来,他简直英俊得不像话。
宿傩见伏黑与其他人不同,不在意自己奇特的长相,看到了更是丝毫不觉得稀奇,便想逗他,“你当然有资格和我谈条件,至于我是否答应,还得看你。”
伏黑一时语塞,他不应该把邪神看得像正经神一样。
“津美纪,真是个美人儿,”宿傩换了个动作,托着脑袋,四只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伏黑,看到伏黑听到这个女子名字周身一震的模样,他心情更好了,“你也不赖。”
“我趁着你昏迷的时候跑到你的脑子里看了看,并且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事,”宿傩继续道,“你让我对你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要知道,这一千多年,祭品们总是一男一女,不论是兄妹,还是姐弟,亦或者夫妻都不少见,但每每都是女人被男人推出来挡刀,或者女人为了爱,自愿牺牲自己,拯救男人。想英雄救美的男人不是没有,但像你这样,宁愿——”宿傩顿了一顿,声音里的笑意更浓,“——宁愿承受怀上咒胎的痛苦,也要救没有血源关系的姐姐,还是头一个。”
咒胎?伏黑突然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宿傩将一部分咒力打入自己的身体,强迫自己这个无法孕育生命的男性怀上了他的孩子——咒胎——并残忍地利用催吐令他分娩……伏黑有些颤抖,但他突然释然,孕育咒胎总是女性的任务,他替津美纪承受了苦痛,这令他好过了一些。至于咒胎……伏黑曾听人讲过,有的诅咒师专门豢养诅咒,让它们侵犯少女,在她们怀孕后母体便会被榨干养分,迅速死亡,流产后的咒胎怨气极重,收集这些东西,诅咒师们炼蛊,或者害人,更有甚者用咒胎组建了一支队伍。
……宿傩要咒胎干什么?
“咒胎呢?”伏黑问。
“吃了。”宿傩也不遮掩,大方承认。
“你吃了你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宿傩过意加重了前三个字,他伸出手,要去摸伏黑的脸颊,被少年嫌弃地躲开,宿傩也不恼,收回手,依旧云淡风轻地解释,“更何况那又不是人。吃人只能解渴,但人诞下的咒胎不同,吃了它们我会变得更强壮一些,也没那么容易饿。站在人类的角度上,五年献祭一次总比一年献祭一次要好得多。”
“那我得夸夸你善解人意?”伏黑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勇气,敢于和几小时前光靠咒力便压得自己喘不过气的两面宿傩顶嘴,“神不是靠着信徒的信仰便能获得力量吗?为什么一定要杀人呢?”
无辜的人。伏黑在心中喃喃。他暗暗感应鵺,但鵺依旧给自己传达了“危险”的信号。他不知道鵺究竟遇上了什么麻烦,他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万一、他是说万一,津美纪的逃脱被村民发现了呢?
宿傩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伏黑。他方才在伏黑的意识中留了道后门,他现在可以清楚地感知伏黑的心情,他在想什么,他在不安什么,他在恐惧什么,他在迫切地希望什么。
他很久没有触碰过如此强烈的情感了。宿傩曾经是人类,他对人类的喜怒哀乐感同身受,他曾经也有这些情感,但随着时间流淌,属于人类的一部分逐渐沉沉睡去,他不再因为祭品惊恐的尖叫感到不满,也不会在意因为祭品的负面情绪产生的诅咒是否能够完成自己交代的任务。麻木,冰冷,他俨然成了一尊石佛,低眉耻笑,冷漠地看人来人往,潮起潮落。
直到伏黑惠的到来。
在小船漂泊的时候,宿傩便睁开双眼,用萤火虫观察这个瘦长纤细的少年。少年召唤出了鵺,救走女祭品,又上了岛,用影子幻化出的式神大杀四方,最后一举歼灭了岛上所有的诅咒,靠着意志力挺过了咒胎分娩,只为了保护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怕死,又不怕死,他的聪慧,他的果敢,他的勇气,他想要保护津美纪的决心,好像在宿傩沉睡的漆黑长夜中划亮一根火柴,在宿傩眼睛中燃烧。宿傩又一次感受到、回忆起自己深藏在胸口,属于人类的地方。
宿傩很好奇,他想看看伏黑惠究竟能让他感兴趣到什么程度。
“你,要不要成为我的仆人?”宿傩看着伏黑,冷不丁地发问。

—5—
果不其然,宿傩得到了伏黑拒绝的回答,他没有感觉到冒犯,因为伏黑说他是祭品,只不过是食物,他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让宿傩饶过津美纪。
“女人能给的,你已经给我了,”宿傩道,“我可以放过你,也放过她,但是……在送你回家前,你应该看看为什么‘鵺’这么久没有安全。”
宿傩说罢,手指戳了一下伏黑的额头。伏黑突然看到了今日他们出发的海滩,人声嘈杂,火光窜动,好像他们在准备搭建一个台子,祭祀仍在进行——平常两艘船出海后祭祀便结束,这是在搞什么?
伏黑试着转换视角,他看到了被折断了翅膀,关在笼子里的鵺,它的身边依偎着津美纪。津美纪已经醒了过来,缩在笼子的一角,她轻声地唤着鵺,问它惠在哪里。伏黑的心猛地一惊,他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村民里一定有人懂得法术,半途中截下了鵺,铁了心的要把津美纪献祭给宿傩。
“她长得可真漂亮。”有一个男人下流地在津美纪身边转来转去,淫笑着把手从栏杆中探去,要摸津美纪的身子,津美纪狠狠地将他的手臂反折,男人痛得大叫,收手后索性喊来了十来个男人,有长有幼。领头的打开笼子,拽着津美纪的头发,将她拖出来,狠狠摔在地上。
“这是祭品,我们这样好吗?”有个面相年轻的男人问,他躲在最后,有些不敢看津美纪。
“这可能是你唯一一次碰女人的机会,怕什么怕,”为首的男人急切地解开腰带,掐着津美纪的脖子,把她按在一块礁石上,“她是逃跑的祭品,照例是要上火刑献给宿傩神的,不论她身上有多脏,大火最后都会净化一切。”
男人们的目光齐齐地投向正在搭建的木台——一根圆木立在稻草堆上,样子像极了中世纪火烧女巫的处刑台,人们在向上面填柴,一人一把,扔过后双手合十,不知在向宿傩祈祷些什么。
在津美纪尖叫的同时,宿傩切断了伏黑视线的连接。
“不要看了,”宿傩用手捂上伏黑的眼睛,在他的耳边近乎呓语地劝导,“我从未教唆他们如此行事,只不过是为自己罪过找的借口。”
“……救救她……”伏黑不敢想象津美纪将要面对的磨难,那些肮脏的男人会一遍又一遍玷污她的身子,女人们唾骂她勾引了她们的丈夫和儿子,而孩子们则会学着父亲兄长的模样,在五年以后对另一个无辜的女子伸出魔爪……
伏黑咬着嘴唇,双手握拳,因为愤怒微微颤抖,他要去救津美纪,他发誓不要她受伤,可他现在只能待在这座岛上,什么都做不了……眼泪夺眶而出,伏黑不知道现在他除了央求宿傩的帮助外还能做什么。
“求求你,救救她……我可以随意你处置……”伏黑低着头抽泣,“她是我唯一的亲人,她不应该承受这些……”
宿傩直起身,俯视这个少年。他又看到了,伏黑惠身上的勇气,他自毁的意愿令他像水里的圆月,稍一触碰就会碎,但美得不像话。
跟着他到人类世界,看他能让自己着迷到何种程度吧,宿傩打定主意。
“告诉我,你想要我做什么,伏黑惠?”宿傩问。
救救津美纪,如果可以,宿傩大人,请杀死那个渔村的所有人。
“我答应你,”宿傩允诺,“你只需要把他们都绑起来。”
伏黑惠抬头,坚定的眼神令宿傩赞叹——他的信徒,今夜过后,这个少年将成为他最虔诚的信徒。
——
津美纪姣好的面庞几乎被男人们用暴力打得面目全非,鼻孔里流淌的鲜血没有停,嘴巴也被咬开了几个口,纤细白嫩的脖颈此时被胡乱掐出红印,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得破破烂烂,乳房上满是齿痕,双腿间血污和精液混在一起,几乎被男人们粗暴的动作打出白沫,双手双脚都被折断,她被剥夺了反抗的权利,任由男人蹂躏。
惠……津美纪知道,人在死之前是会看到最爱的人的,她现在只想知道惠在哪里,她想再看他一眼——式神仍在,他还没有死,他会被那个邪神吃掉吗?还是逃出生天?剧痛后迎来了麻木,血液的铁锈味在口中散开,她被动地承受男人的侵犯,津美纪在脑海中不停描绘弟弟的模样,她唯一牵挂的亲人,她懊悔没有听惠的话,把甚尔的事情放一旁,自作主张来到这个小村庄,还牵连着惠也成为祭品。
姐姐没有保护你,也没能陪着你……对不起,惠……她看向即将搭建好的火刑台,她看到一团黑雾吞噬了仍在忙碌的村民,惠穿着一袭黑色的和服,面色铁青,从中走来——失血太多,我已经出现了幻觉吗?
“惠……”津美纪喃喃,她尽力挤出一个微笑,她不希望弟弟在任何情况下看到自己脆弱的模样,即使是幻觉,“……对不起。”
是时候迎接死亡了,津美纪想,如果能再摸摸惠那头毛茸茸的黑发就好了。如果有机会在那个世界再见,她一定要抱着他,紧紧地抱着他,再也不松手,告诉他姐姐应该听你的。
她面带笑意,闭上眼睛。
宿傩冷着脸看伏黑带着怒火,操纵影子将村民们捆绑起来,扔到火刑架前,自己则化为人的模样,抱着手在半空闲庭信步。宿傩随意挥挥手,治好了鵺的翅膀,让伏黑抱着津美纪飞到天上。
“接下来的事情有些残忍,”宿傩挑起嘴角,黑雾逐渐从海上蔓延过来,淹没了因为恐惧不停磕头祈求神明保佑的村民们,“但是是你们应得的。”
宿傩把自己的咒力打入村民的身体中,让施暴纵容的、助纣为虐的、冷眼旁观的统统成为咒胎的容器,一时间惨叫哭喊声和身体爆裂的声音不绝于耳,宿傩则用咒力将咒胎和只剩下一口气的村民们收集起来,咒力将他们碾碎成一小团,张开下腹的嘴巴,一口吞下。咒力在他的血液中流淌,他觉得自己又一次活了过来,充满了力量。月光透过薄纱一般的云朵浇在他身上,他抬头,盯着头顶一轮圆月,又将视线凝到空中盘旋的鵺上。
伏黑见一切都归于平静,让鵺落到地上,解除了式神。他紧紧抱着津美纪,心疼地想要触碰她口角的伤,却又怕弄疼了她,手颤抖地悬在半空。末了伏黑试了试津美纪的鼻息,她呼吸尚存,伏黑这才放下心。
“宿傩……大人。”伏黑见宿傩向自己走来,下意识地行了个礼,但怎么看怎么别扭。
“罢了。你可以不用对我行礼,也没必要喊我‘大人’,我给你特权,”宿傩说,挑眉看着津美纪,“她怎么样?”
“不太好……”伏黑心疼地将津美纪搂得更紧一点。津美纪被他弄得有点疼,眉头皱起,呢喃了一声。
“人有的时候比诅咒还要残忍。”宿傩找了块礁石坐下,打了个响指,方才一片狼藉,带着血气的战场出现火焰,熊熊燃烧。
“她还……活着。”伏黑的声音有点颤抖。
可她的一生毁了,此生都会背负这段痛苦的回忆,再也无法过上平常人的生活。
宿傩从伏黑的心中读到这句话,他眨眨眼,看着几乎要哭出来的伏黑,又看看津美纪。
“她晕倒前最后一句话是‘惠,对不起’。”宿傩从屁股底下的礁石上掰了一块,捏去棱角,扔到海里,看是否能在海浪上打几个水漂。礁石没飞几下便沉了底,宿傩继续看向伏黑。少年低垂着头,怜爱地抚摸津美纪的面庞,将她沾染了污渍的头发梳理干净,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宿傩也不和他搭话,静静地、耐心地等伏黑开口。
伏黑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问:“凭你的能力,能让她忘记一切吗?”
宿傩一愣,随后弯起眼角:“当然可以。”
“我不单单能让她忘记今夜的事,也能让她永远忘记这个村子,但需要一些东西作为交换。”宿傩托着下巴说。
“我已经成为你的仆人了,还有什么能够拿来交换的吗?”伏黑警觉地问,“不可以对她出手——她在局外,永远。”
宿傩一听,心情变得愈发好起来——伏黑惠已经做好完全忠于自己的觉悟,剩下的则是在漫长的时光中慢慢、慢慢刻上属于自己的印记,让自己在无尽的生命中着迷——他走到伏黑身边,摸摸他的头发,就像津美纪总会做的那样,履行了自己的承诺。
“我不需要你的血肉,也不需要你的能力,我只需要你的忠诚。用你的余生,你的灵魂,你与津美纪的羁绊起誓。”
宿傩双手张开,站立在月光下,等待信徒的朝拜。月光顺着宿傩的影子在伏黑身上流淌,伏黑向宿傩单膝跪下,低垂下头颅。
“永远忠诚。”

Summary:姬昌在年轻的时候,救了一条龙。

老头环(Lotus Ring)(荷花回环/莲花圈,怎么翻译都随便)

黑龙殷寿x魅魔姬昌

龙有两根JB,魅魔有两个洞

大概就是这样吧,会有各自和其他人性行为的描写,反正大家都来看老头了应该不会接受不了吧……

各章节可以独立阅读,串联又是一个整体的故事

阅读文章记得点击小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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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代人类文明不曾窥探的地方,有一个怪物王国,名为殷商。殷商的心脏在朝歌,从它上面连出无数条血管,通向臣服于它的城邦部落。商王分封诸侯,各部族均臣服、听命于他。

现任殷商的帝王是一条叫殷寿的龙。殷寿平日化为人形,表现得谦逊、儒雅,随和,但当他变回原身,一条通体全黑的巨龙的时候,他所带来的压迫与恐怖则完美地诠释了何为顶级掠食者。他展开双翅,掀起遮天蔽日的黄沙,一飞冲天,气吞万里,仿佛天上的日月星辰全部是他的囊中之物。

作为怪物王国的最高掌权者,殷寿拥有一个统治者想要的一切——权力,金钱,无限的寿命,还有一直想要的人。

从他掌权至今已有二十年,不曾有妃,从未立后。龙本性淫,尤其是殷寿这样顶尖中的顶尖,他从不是一个禁欲的苦行僧,他有一个已经结了契的魅魔伴侣,名为姬昌。

在姬昌和殷寿结契后,殷寿便把西岐的一块土地赐给了魅魔,所有魅魔可以在此安居,可以无视殷商“绞杀人类”的命令,收容、豢养人类奴隶以便吸取精气,同时承担了和亲的重任。姬昌本人也被封为西伯侯,久居朝歌。当姬昌的儿子姬发袭爵后,姬昌也便褪去了“西伯侯”的身份,成了众人心照不宣的“王后”,虽无王后之名,但行王后之职,主持殷商大大小小的祭祀和占卜仪式。

在姬昌和殷寿结契前,无数宫女便想要通过勾引黑龙,成为商王的妃嫔荣华富贵,怎料被这姬姓魅魔断了路,大王还偏偏改了性子,这么久只想他这么一个,嫉妒夹杂着鄙夷,宫中风言风语地传魅魔都是双儿,姬昌找到大王之前都有两个儿子了,万人骑的老东西,怕不是下面洞里被前面的人调教好了,搞不好一开始还谎称自己是雏儿诓骗了大王。

一时间流言四起,各种捕风捉影简直算得上离谱的谣言添油加醋地被讲出来,在宫里传开,面对着异样的眼神,姬昌也只是摇摇头,不去争辩。

谣言止于智者,徒劳自证正中黑手下怀。旁人眼中的淫乱无度,只不过是魅魔在吃饭罢了——你会记得吃了多少张麦饼吗?

姬昌不放心上不代表殷寿不在乎。殷寿听到下人议论以后,眉头紧皱,看着姬昌说你不计较,那让我来计较吧。

很快,嚼舌根子的和意图害人的都被发落到最辛苦危险的地方劳作,很快或累死,或病死,宫人们三缄其口,再也不敢乱言。渐渐的,在了解了姬昌为人后,唱衰他的人慢慢变少,所有人都被这个魅魔的人格折服。

姬昌其人,精通八卦梅花奇门遁甲之术,尤为善卜,大到战事战时,小到孕周产期,无不一一灵验,本人也与风言风语里流传得截然不同,心思缜密,正直清高,能言善辩,宁折不弯。或许是拜魅魔良善的天性所赐,他从不以上位者自居,待下人从不盛气凌人,见了新来宫里的侍女下人被仗势欺人的管事的欺负,也会说上两句公道话,打发走管事的,温和地把小宫女拉起来,让他们站起来,赏一碗热饭吃。

小小年纪来到宫里的孩子都是无父无母的苦命人,哪里感受过这样的温暖,边吃边哭,看着慈眉善目的姬昌,发誓一辈子要记得姬王后的好,报答他。

姬昌哪里都好,像个完美的圣人,美中不足的是他的模样确实不像印象中的魅魔。魅魔们不论多少岁都是年轻靓丽身材曼妙的年轻人——就拿姬昌的两个儿子来说,长子伯邑考和次子姬发一个赛一个的漂亮,皮肤白皙,面容姣好,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情郎,笑一下足够能把人的魂都吸进去,可姬昌看起来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中年人,甚至脸上有了皱纹,身材也干干瘦瘦,比人高马大的殷寿矮上了不止一个头,如果殷寿从后面抱上他,根本看不出怀里还有一个人。也难怪起初会让宫人觉得自己有机会取而代之,成为殷寿的王妃。

姬昌不是青年人的原因,殷寿心知肚明。

每种怪物都有自己生存的法则,魅魔之所以不愿意繁衍子嗣,除了有自己长生没有繁衍后代的必要外,更重要的原因则是将孩子养大的代价是失去年轻的容貌。魅魔出生后喝的不是赖以生存的精液,而是双亲的血。

一般的魅魔有一个子嗣便足矣,而姬昌有两个。

但原因不仅仅只是姬昌养了两个儿子。两个孩子的代价仅仅是外表变成三十五六岁的模样,姬昌现在看起来年近五十的主要原因是他用血喂过一条龙。

年轻的殷寿。

——

在殷寿的父亲帝乙掌权的时候,殷商的领土并没有现在这般广阔,怪物生活起来也没有现在自由。那个时候远离现代人类社会的原始人类部落和怪物们分庭抗礼,他们的部落庞大,由于人口繁衍,部落变村镇,村镇变城池,人类建了国家,有了军队,定都皇城,不停地向外扩张,一点点蚕食殷商的土地。帝乙十分愤怒,但因为人类拥有一把能够杀死巨龙的上古巨弩,他们不敢贸然宣战,时年仅仅十一岁的殷寿主动请缨,他愿意潜入人类社会,找准机会毁掉弓弩,这样人类便如风中残烛,再也不成气候。

帝乙欣然同意。

此一行危险重重,光是在人类层层关口蒙混过关便十分不易,一个不小心暴露身份便会被人类的猎龙部队活捉,他们的剑和盾牌上有人类大祭司针对怪物的魔法,虽然杀不死龙,可殷寿单枪匹马,一旦被发现只有束手就擒,被押送至皇城后被大祭司亲手杀死。

但殷寿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他的父亲在一次次的战争中负伤,身体愈发衰老,或许很快到了让位退贤的时候,而父亲对哥哥殷启的偏爱令他在夺嫡之战中没有丝毫优势,野心勃勃的小龙急需积累人望。

龙三年孵化,十五岁成年,殷寿在人类眼中已经是一个英俊健壮的小伙子,他隐姓埋名用易容术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从乡下来的不会讲话的搬运工,土里土气的,靠一身力气混入了人类社会。一切都很顺利,他因为长得俊,力气大,还不会说话,被人类社会的王公贵族相中买进了府,身体力行地用天赋异禀的地方“伺候”好了主人,便得到了继续向上爬的资格。

在被带到皇城的时候,殷寿距离成功又近了一步。他在皇宫里见到了太多,对人类的鄙夷更深几分。怪物吃人是为了生存,而人类不同,无形的人吃人只是为了彰显权力,或单纯取乐。人类某种程度上比他这只龙还要残暴淫虐,上位者手里握着权力便可以对下位者为所欲为,只要在街上相中了,即便是大臣的母亲家眷,也要带回宫墙里肆意玩弄,男人被玩坏了就净身做太监,女人怀孕了会被狠狠地敲击腹部将婴孩流产,有的王公贵族喜欢玩刺激的,玩大发了,玩具死了就剁碎了扔到菜市口外乱坟岗喂狗,人数之多,吃得野狗个顶个的皮毛油亮,膘肥体壮。

人人都知晓其中内情,无人敢伸冤。那青天衙门向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你告的就是审你的官,谁在乎谁含冤,谁清白?因而权贵更加肆无忌惮,死的是富贵人家的女儿就给本家高官厚禄,如果是穷人家的女儿就随便扔点宠妃不要的金钗银镯打发了事。

殷寿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会趁夜色偷偷来到乱坟岗。乱坟岗离皇宫其实并不远,从皇宫下人走的侧门顺小巷一路向北,约步行两炷香的时间就能到。这里平日方圆几里半点人影都没有,孤魂野鬼多的是,但凡见了有生气的人就扑上去想要索命,但介于殷寿是龙,本质上和厉鬼是一伙的,它们也不难为他。殷寿从不开口讲话,时间久了鬼魂也以为他是个哑巴,便把他当做了树洞,倾诉自己有未完成的心愿,最后没有吃一口自己馋了好久不知道什么味道的甜点,没有听妈妈的话跟着家里的先生好好读书,没有再看到鲜花遍野——更多的还是感慨自己被弃尸荒野,倒不如一把火烧了,还他们自由,他们听说殷商是一个包容的怪物国家,他们想去那里看看。

殷寿看着他们,又看看天上冰冷的月亮。

人类社会的月亮,本应比殷商的更有几许人情味,可也被这里的荒淫无度白骨累累沾染上了庸俗和冷漠。

一条龙和一群鬼并肩看月亮,还挺有意境,殷寿在心中嘲。

有时候,鬼魂会问他,龙,你来这里生活绝非喜欢人类,你想要什么。殷寿看着他们,笑了一下,随手折了一根枯枝,在地上写了一个“一”字。

对皇权的渴望,对大一统的宏图,对位极人权的野心,都在这个“一”字里。

中元节那天,殷寿也不知为什么会来到了乱坟岗为这些“朋友”烧钱,或许是因为在人类国度里,他们才是自己能暂时喘口气的归属地。他从被施了魔法的内衬口袋里掏出一沓又一沓厚厚的纸钱点燃。纸钱仿佛烧不完,他把从人类社会得来的赏赐都买了纸钱,打算给他们多烧一点。他已经熟悉了这里的鬼,野鬼们也纷纷凑了上来,叽叽喳喳地说谢谢啊,你是这么多年,第二个愿意来看我们,你知道周昌什么时候来吗?你们俩认识不?

殷寿自顾自烧纸钱。

忘了你不会说话。女鬼裂开流着血的嘴笑了。

殷寿手一顿,黑眼睛蓦地变回属于龙的冰蓝,盛着满溢的笑意,抬手将她鬓边黏在口角的黑发别到耳后,指尖蹭过她被蛆虫啃咬腐烂的面庞。殷寿像看情人一般看着她。她生前一定很美,只是现在因为肉体被啃食分割,埋没了她的美丽,若她重返自由,一定会变回原本的模样。英俊如天神的面庞加上丝毫不畏惧她恐怖嘴脸的亲昵动作,令女鬼激动地尖叫,半透明的身体穿梭在群鬼之中。

“腊梅,怎么了?”不远处一个男声响起。殷寿回头,见到一个左手打着灯笼,右手提着纸钱的男人徐徐走来。比起女鬼,这个男人更适合叫“腊梅”。一股阴风挟带着温暖的花香扑面而来,殷寿分辨出这股花香是深冬才绽放的腊梅香。

男人身形瘦弱,比殷寿矮上一个头,眼睛炯炯有神,脸上带笑,看着这群野鬼好像见了老朋友。

“周昌,你来了!我们等你好久!”那个叫腊梅的女鬼飞到男人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向他介绍,“今年你不是一个人来了,这里有一个新来的朋友,他叫——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他不会说话。就叫他小龙好了!”

正说着,周昌在殷寿面前一米处停下,飞快地打量了殷寿一下,笑着对他伸出手:“你好。我是周昌。”

这是殷寿和姬昌第一次见面。

姬昌化名周昌,带领着姬姓魅魔潜藏在人类社会中,靠在夜晚吸食人的精气维生。魅魔不论男女都是双性,所以男性魅魔更能得到人类的青睐。比起怪物,魅魔更像人类,也更能融入人类社会。贪图稳定的多在青楼守株待兔,向往自由的则趁半夜挨家挨户狩猎。姬昌性情温和,谈吐得体,早早便被微服出巡的王公贵族相中,接到了宫内。

殷寿曾听过周昌的名号,说是皇帝有一个无比宠爱的男宠,天生是个双儿,后面紧前面滑,怎么玩都不会腻。宫中许多妃嫔都嫉妒到想杀他,但每次不是被撞破,就是中途频频出岔子,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在保护他,再加上周昌为自保,力劝皇帝雨露均沾,久而久之,便也没人再害他。

殷寿握了姬昌的手。因为凑得近,腊梅香味更加浓厚,好像从血肉里淌的都是香蜜,清新的花香从肌理透出来。那个时候的姬昌看起来不足二十岁,肌肤柔软又滑嫩,殷寿吸着他的香气,只一秒就迷上了这种感觉,硬是拉了十几秒才想起松开。

松开手脸红心跳,殷寿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脏感觉疼得厉害,几乎炸开,只得低下头示意姬昌和他一起烧纸钱。

那个时候的殷寿单纯以为这位周昌是个慈悲心肠有阴阳眼的烂好人。从没把姬昌往“他也是个怪物”的方面想。因为姬昌实在太像个人了。

圣人。

周昌知道“小笼”——也就是殷寿——也是宫中男宠的时候,不由得眼中生出一阵怜惜,似乎在心疼他的境遇,说如果遇到困难尽管来找他。殷寿点点头。

周昌不能在宫外待太久,烧完纸钱就回去了。望着他的背景,殷寿摸摸下巴,思索和人类社会开战之前,要如何把这个人劫出来。

殷寿知道人类寿命有限,但他仍希望周昌能够陪他一程。

他被吸引住了。

——

殷寿的潜伏很成功,不知不觉他在人类社会待了快两年。他亲眼见到了那杀了无数龙的上古弓弩——不过是一条普普通通的巨型弓弩,被历代大祭司盖上了一层魔法,和屠龙剑的原理无二,统统是人类唬殷商的把戏。殷寿搞明白了如何摧毁它,又见到了全国仅此一人懂得如何为弓弩宝剑添上屠龙魔法的大祭司,最后又得知了人类皇族不肯公之于众的关于龙的古籍的存放点。大祭司是首要处理对象,魔法代代口口相传,仅此一人知晓如何屠龙,他死了便再也没有人知道如何对付龙,而古籍可能有如何杀死龙的线索,要么烧,要么带回殷商,决不能让人再次知道龙的弱点是什么。殷寿想。

殷寿将计划通过法阵传回了殷商,本打算等待父亲的大军来援,却得知当朝太子已经征得了老皇帝的同意,打算借大祭司的力量批量建造猎龙弓弩。

屠龙魔法将被公开,殷商不能再等了,他趁夜色折断了大祭司的脖子,将可能知道咒语的所有人都杀了个干净,随后他来到了藏书阁,放了一把火,打算等火势大了就去摧毁最后的弓弩。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但有人起夜提前发现了火情,为了让所有的古籍付之一炬,殷寿不得以喷了几口龙焰,将整个藏书阁连带周围的宫殿都烧了个干净,化为原型,一飞冲天,一边喷火一边直直地向猎杀龙的弓弩飞来。

守卫没有想到会有龙会出现,被龙爪扫到一旁。黑色的巨龙将剑尖刺入胸膛,忍着被保护魔法烧伤的剧痛,用自己淋漓的鲜血毁坏了上面的咒语,最后一掌将弓弩排成碎片。随后他趁夜色一飞冲天,疯狂地向繁华的皇城喷火,最后不忘往乱坟岗上喷了一口火,在鬼魂庆祝自由的欢呼声中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这场火烧了足足三天,大半个皇宫被烧毁,官宦人家的园林也损失颇重,平民因为家徒四壁无物可烧反而捡了一条命。殷寿不但毁了龙的研究资料,还顺便吓死了那位荒淫无度的老皇帝。太子继位,他收集齐了所有屠龙剑,将它们牢牢地锁起来,这是人类和殷商交战的最后筹码。

可又有什么用呢,在变回原型的飞龙面前,这种大小的武器不过是玩具,最具威胁性的巨弩已毁,人类注定惨败。

老皇帝死了,周昌从“妃”变成“太妃”,怎奈那一向表现得贤德的太子也露出真面目,只想享乐。新皇帝觊觎他许久,命周昌再嫁,派人问他的意见。姬昌本人不在乎,无非是换个碗吃饭的事,说皇上圣心独断——毕竟姬昌也不全靠老皇帝填肚子,要等着老皇帝,早饿死了。

殷寿的一把火过后,头顶的天,就没有晴过,那些被驱逐出故乡的云只愿意在城外青山上落雨。

姬昌独自撑着伞走在山路上。对皇城发生了什么,姬昌心知肚明。他虽然对无辜的平民心怀悲悯,但并不烂慈悲,人类对怪物的傲慢和敌意注定了被击溃的命运,现在全城都在搜捕重伤的人,试图找到那条飞不远的龙,姬昌也在偷偷寻找。

只不过姬昌并不是要抓他来领赏,他感动于龙舍己为国的壮举,想救他的命。姬昌善卜,他算出龙躲在城外青山,半月不曾进食,命悬一线,再不医治必死无疑。

姬昌拨开灌木,在一个树洞中找到了奄奄一息的龙。这条龙通体黝黑,大概有刚出生的婴儿那般大小,蜷成一团,翅膀被弓箭射出一个个破碎的洞,前胸的鳞甲下伤口未愈,鲜血在雨水冲刷下染红了树根的土壤。姬昌轻轻将龙抱到怀里,从怀里取出药粉和绷带为他包扎。

殷寿睁开眼睛,朦胧中他看到了人,闻到一股花香,本能地挣扎了两下,在听到姬昌欣慰的轻笑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龙不轻易相信他人,但殷寿愿意相信这个人不会杀他。

殷寿闻到了一股腊梅香,呼吸着这股香气,他觉得又回到了儿时,还在妈妈身边的时候,短暂,但异常心安。呼吸着这股花香,殷寿觉得自己无比放松,他一定处在一个安全的环境中,就像被妈妈保护起来一样。

再次睁开眼睛,他感觉到疼痛,疲惫,和温暖。身上的雨水被悉数擦干净,胸口的伤口并没有被缝合,但是一层厚厚的药膏带着淡香舒缓了他的神经。为了节省能量,他把身体缩成了最小的状态,本不报任何希望,但幸运女神眷顾,他现在还活着。

“醒了?”姬昌在身边笑着问。

殷寿抬眼看了他一下。周昌还是那么温和。

“我第一次见到龙,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你的伤口。你会说话吗?”

殷寿想了想,他现在的能力尚未完全觉醒,无法以龙的形态讲话,摇摇头。

“那麻烦了……”姬昌叹了口气,即便他能占卜,也只能占他认知范围内的东西,对于龙这一未知生物,他实在束手无策。看起来得找懂行的人问问。

姬昌想到了袁福通。

北海的诸侯王袁福通是一只海妖,但殷寿更愿意叫他大章鱼。殷寿对袁福通十分头痛,一半因为他虽然朝商,但总是会时不时地反一下然后往大洋里一转恶心自己,另一半是因为他一直贼心不死惦记姬昌。

都是后话。彼时的殷寿还不认得袁福通,只是听到在姬昌出去后,不知发生了什么,一个男人凭空出现在姬昌的寝殿里,和姬昌聊了几句,便带着一股海腥味走到殷寿面前。殷寿实在没力气,抬眼看了一下陌生男人,鼻子里发出一声气音,喷出两团黑烟,再次闭眼。

“救他的办法倒是有,只是那对你消耗太大了,你身子吃不消,而且……”袁福通的手搭上了姬昌的腰,一脸坏笑,“人类那点精气,你就算一天二十四小时吃饭,也满足不了他。”

姬昌抬眼看了一下这个深海巨怪。自从在海边救了搁浅的他,他就以“报恩”为名开始追求自己,跟在屁股后面要给魅魔提供粮食。抱着找个长期饭票的心态,姬昌也曾和他交合过几次,虽然大章鱼的精气很足,一顿管三四天,但魅魔毕竟不能在海底生活,海妖也不能离海太久,两个种族一开始就注定不可能。魅魔薄情,姬昌拒绝了多次,表示不愿意欺骗他的感情,袁福通只能作罢,二人只当朋友。袁福通热情地邀请姬昌有机会就来自己这里“搓一顿”,但姬昌并没有主动联系过他,这次虽然是为了医治一条殷商的龙才喊的他,但袁福通开心坏了。

“好,那请北海领主助我一臂之力吧。”姬昌看穿了袁福通的小心思,心想人家帮自己解决燃眉之急,自己没资格挑挑拣拣。

也是在此时殷寿才发现姬昌的魅魔身份。

——

“姬昌,你真的心甘情愿?以你的容貌为代价,救一条素不相识的逃犯龙?”袁福通问。殷寿闻到了他身上的海腥味减淡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无比愉悦的蜜糖味道。过了许久殷寿才知道,为了救自己,姬昌不得不与袁福通交合,这是身为魅魔的姬昌体液的味道。

“我的容貌不重要,用容貌换回一条鲜活的生命,难道有什么需要犹豫的吗?”

“行吧,需要多少血我也不清楚,不过也不怕,到时候变成老头了,我也一样要你。”袁福通心情很好。

姬昌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带着一身情欲的味道将殷寿抱入怀中,给殷寿喂自己的血。血里带着魔法,姬昌割破了手指,将血一滴一滴灌到龙的嘴巴里。殷寿从未饮过如此美味的琼浆玉液。龙嘴轻轻地包着姬昌的指尖啜,精神霎时好了许多,鼻子里也开始委屈巴巴地哼唧,好像在对着姬昌撒娇。见状姬昌被逗乐了,笑着说慢点,别呛着。

以血饲龙是偏方,最好的办法是找红晶龙蜒草捣碎给龙服下,但龙蜒草稀有,红晶龙涎草更是少见,只记载在古籍之中,从没有人见过它。魅魔的治愈魔法混上血也能救龙的命,但对魅魔来说,失血不可怕,失去的血沾染上了魔法才可怕。容貌会因为失去血液的量变化,虽然身体机能不受丝毫影响,但因为失去的是促进恢复,维持容貌的魔法,外表会变得衰老。

没有了年轻肉体和美丽面庞的魅魔,还会有迷倒万千,继续生存的机会吗?

但姬昌不在乎。在他看到巨龙为了龙族的胜利,主动将利刃刺入胸膛的时候,他便感受到了一股使命感。这条龙注定要和自己有许多关系,他一定要救下他。姬昌愿意以血养他,就像养育自己的孩子。

姬昌的模样肉眼可见地变得老了许多,从不足二十的青少年慢慢变得成熟,皮肤不再紧致弹滑,笑起来多了皱纹,鼻梁和脸颊上也多了几个雀斑,来到了三十岁后半的模样。殷寿在姬昌的身上汲取了过多的魔法,养一条龙最终耗去了魅魔养两三个孩子的血。

其实殷寿早就康复了,但他忍不住想要继续吃姬昌的血。

被抱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被轻轻抚摸额头,被魅魔温柔地注视,被呼唤,舔舐吮吸他梅花般香甜的血肉,殷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和满足,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他想在姬昌身边多待几天。很多年后殷寿才明白过来,这就是他在偏心的父亲和平庸的哥哥面前缺失的,不曾感觉过的,爱和幸福。

那天起,殷寿发誓,殷商的王位,他穷尽一切,要定了。

他要打下整个人类的中原,让九州诸侯俯首称臣,万国来朝,他要做全天下的王,他要成为令人恐惧、尊重、被歌功颂德的天下共主。

成为天下共主后,他要将权力、财富、土地和这个魅魔尽收囊中。

他不在乎姬昌是否如初见时那般靓丽明媚,吸引他的是不是姬昌的外表,是姬昌本身。

人类社会中的月亮不曾有的纯粹、明亮与高洁,全集在姬昌一人身上。

那是龙要亲手摘下私藏的月亮。

——

殷寿不声不响地走了。

他的哥哥殷启找到了他,说父亲已经集结好军队开到人类领地边境,战斗即将打响,需要他的援助。

殷寿点点头,让哥哥先离开,他还有点事要办。

殷寿在月光下悄无声息地走到姬昌的床旁,魅魔救助自己力量消耗太多,只能和海怪频繁交合,现在疲劳地陷入沉睡。殷寿很满意姬昌划得清进食与恋爱,没有允许大章鱼和他同床共枕。

单膝跪在姬昌床边,殷寿为他将贴在脸颊上的发丝别到耳后,在姬昌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随后飞快地化为一人高的龙形,向姬昌的耳朵喷了口气。

姬昌揉揉眼睛,看着月光下的龙,惊讶他竟然能变得这么大。

黑龙拿出一棵带着白花的植物,放到姬昌面前。

那是一株月石龙蜒草。月石龙蜒草比红晶龙蜒草还要稀有,在月光下花瓣像透明的白玉一般晶莹,内里闪着偏光。这是殷寿在姬昌发现自己的那个树洞下培育出来的——被龙血长久灌溉的地方有几率长出龙蜒草,龙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与之结合,创造出不同的仙草,供给鳞片结出黄珀,供给血肉结出红晶,供给魔法结出碎绿,而殷寿给了姬昌他能想到的最好的,他把自己的灵魂剖出一半与它融到一起,成了上面的月石。

殷寿示意姬昌服下这颗仙草。

“让我吃它?”姬昌坐起身,端详着手里的植物。他不认得,但直觉十分宝贵。

小黑龙喷了个鼻息,激动地脖子像一只鹅前后探,双脚开始刨地,尾巴一甩一甩的,翅膀在空中乱扇,气流把寝殿里的东西统统卷到地上摔了个稀碎。

“好好好,我答应你。你先冷静一点。”姬昌看到龙这么生龙活虎,连忙在下人进来前制止他,然后在龙期待的眼神中服下了这颗带着殷寿半条命的仙草。

很久之后姬昌才明白,殷寿那晚的动作是龙在求偶,自己顺带着同意了龙的求爱。

服下了这棵草,就等同于受到了龙的庇佑。没有怪物能伤害得了他,包括龙;他与龙的缘分自此更深,更加容易了解龙的习性,寻找到流落在民间的龙的资料。

黑龙咧着嘴露出一个古怪的笑,那一口尖牙泛着寒光。殷寿在姬昌脸上舔了舔,缩小身子从窗户无声无息地飞了出去。

自此之后,姬昌再也没有遇到那条黑龙,而加入了战场的殷寿摧枯拉朽一般地从人类国的边境打入都城,随后征战四方,将殷商的领土扩大了几乎一倍,为殷商打下了天下共主的基业。

——

年轻的殷寿睡过许多不同的种族,人类,狼人,狐妖,还有龙,有男有女,也算经验丰富,但他对魅魔一直有一种特殊的情结。他从没有尝过魅魔的味道,但他知道,那一定是世界上最美味的身体,不论他看起来外表如何,剥下了看似繁琐实际解开两颗扣子就能彻底脱下的长衫,柔软多汁的肉洞和勾人魂魄的呻吟都会让人上瘾,再也离不开。

殷寿养伤的时候见过姬昌进食。魅魔为了救自己,不得不委身于深海巨妖身下。那具瘦削的身体看起来普普通通,和旁人比根本算不得优秀,但那被因为快感抽搐的小腹,汁水四溢的肉花,和间断阵挛的腿根,彻底把殷寿的心神夺了个彻底。

那双炯炯有神的明亮的眼睛,是否会因为快乐蒙上一层泪雾,迷离又动人?那两瓣形状漂亮总是微笑的唇,是否会因为高潮无法闭合,被根本含不住的口水打湿?

无数个夜晚中,年轻的黑龙想象着姬昌的模样自慰,当他成年后拥有了挑选奴隶下人侍奉自己的权力,也会有意无意地挑选那些看起来有几分相似的。殷启曾经说他们兄弟一个喜欢环肥一个喜欢燕瘦,殷寿轻笑一下,暗自嘲笑自己的哥哥胆怯,口口声声对父王说他喜欢一个女巫,非她不娶,可他甚至连龙蜒草都不肯给她。

交合做爱这件事情本就会带来快乐,但当快乐结束时,巨龙意识到承欢的人并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会当下暴起撕开他们的肚子,将他们变成自己的一顿晚餐,然后飞到东鲁地界的一个偏远的湖泊旁,看着那被施了魔法好似鲜血的水面,等到平静了再飞回朝歌。

失去了一半灵魂的他不完整,仅存的被姬昌滋养出的美好统统随着那棵仙草给了他,殷寿能感觉到属于自己的那一半灵魂仍然存在,但他总觉得再也找不到了。

所幸上天没有放弃殷寿,他最终还是得偿所愿。

夜已深,姬昌坐在书房读书,那是诸侯献宝给商王的上古卜书,身边是安安静静练字的姬诵。

姬诵是姬发的长子,聪慧懂事,小小年纪就博览群书,颇有当年姬发的风范。因为在人类社会读书,现在正好赶上了小长假,便被姬昌接到了朝歌。殷寿也挺喜欢这个小家伙,但或许是出于对所有潜在竞争对手的警惕,又或许是出于别的目的,并不过分亲近。

“爷爷,您和皇爷爷是怎么定情的?”姬诵突然问姬昌。

姬昌一愣,他知道父母会被子女问如何结缘,但没想过自己这个老家伙也会被如此问。他沉思了许久,对孙儿说:“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嘛,可是,印象最深的总该记得吧?”

看着姬诵的小脸,姬昌摸摸他的小脑瓜,说:“这事可不能让别人晓得。你皇爷爷给了我半条命,所以我得拿一辈子去还。”

“那您平时还装不喜欢他,貌合神离的,”姬诵撅着小嘴,“大人谈恋爱好复杂哦。”

“此话怎讲?”姬昌倒也不生气,他确实对殷寿没有那么惊天动地热情澎湃的喜欢,只是感受到了一种吸引力,在命运安排下和这条龙结契,紧紧地和他绑在一起。他愿意和殷寿过一辈子,只是冷淡了点,可完全没有对着干的意思。

“我今天在后宫玩的时候听下人们说,您对所有人都好,但唯独在皇爷爷面前冷冰冰的;皇爷爷靠近您的时候,您从没有主动回应过;您进宫之前皇爷爷脾气特别臭,谁让他不爽可能直接被砍了,但您好像有免死金牌,不管怎么忤逆他的心思都会被皇爷爷迁就,而且您不愿意他称呼您‘王后’——这不就是不承认你们是夫妻嘛,搞得好像您是被强行囚禁在宫中,人在曹营心在汉——这不算不合,什么算不合?”

姬诵一口气说了一长串,姬昌语塞,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他确实没有像姬发对殷郊那样热情外放地对待殷寿,他淡习惯了。

可或许,真的应该稍微回应一下?

毕竟,在龙心甘情愿地接受了他的契的同时,自己也甘之如饴地接受了龙给他打上的烙印。

他们本就是一起的。

——

祖孙俩在书房的桌前正襟危坐,殷寿则慵懒地在屋外殿的贵妃椅上斜躺着,将折子一份份用魔法悬在半空,用龙炎在上面写“知道了”“准”“狗屁不通”。改完了最后一份折子,往桌上一扔,进了书房。姬昌看了眼时间,也是时候睡觉了。

姬诵机灵,见殷寿来了,立刻起身告辞,乖乖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时间留给两位爷爷。

爷爷还没吃饭呢。

“一晃这么多年,姬诵都这么大了,字也越练越好。”姬昌把姬诵今天练字的字往殷寿面前推,脸上和寻常祖辈无二,满是对优秀孙辈的炫耀。

“很稚嫩,但已经有意识练笔锋了,不错。”殷寿随口夸赞,手搭在姬昌腰上。

“大王今晚不翻牌子了?”姬昌知道这条龙无心欣赏,便赶紧把字收好,免得一会被这条龙失控地搞烂了。

“你希望我翻?”殷寿挑眉。姬昌愿意主动开玩笑,这可不多见。

姬昌语气平淡,用一种看透了殷寿的语气道:“那十个牌子上全是我的名,别以为我不知道。”

殷寿歪着脑袋看着这个魅魔,沉默不语地将他拦腰抱起。

姬昌身上透着一股莲花的香气。与殷寿结契之后,姬昌的味道就慢慢地改变,原本孤傲的腊梅变成了只为一人绽放的睡莲,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殷寿的所有物。殷寿爱极了自己亲手打上去的味道,把头埋在姬昌的肩膀不停地嗅。

姬昌在殷寿面前实在过于瘦小,殷寿甚至单手就可以轻松将他托起。这种绝对掌控的姿势起初令姬昌很不适应,但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姬昌早已经习惯了这种亲昵的动作,甚至光因为私处和龙臂的触碰挤压开始兴奋,他靠在殷寿的胸膛,试图保留一丝儒雅和斯文,但殷寿完全不给他机会。

前往寝室的路上殷寿便解开了姬昌身上的衣料,熟练得要命,将魅魔剥得只剩内衬和亵裤。手指在姬昌大腿根上的龙印上抚摸。

“冷吗?”殷寿突然意识到现在已经是深秋,与时刻都热乎乎的龙不同,姬昌的身体顺应四季变化,一到秋冬总是手脚冰凉,殷寿便拽了拽自己的衣襟,将他包裹起来。

姬昌点点头,说有一点。殷寿二话不说在空气中喷出几个火球,一时间房间内温度骤升,温暖如春。

“大王体贴,我该如何报答呢?”姬昌抬眼看着殷寿。

殷寿被这句话问迷糊了。这是他把姬昌留在身边这么久,互通心意那么久,第一次说这种话。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被魅魔提出“报答”的一天,盯着姬昌看了很久,不知道魅魔想干什么,最后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因为不论魅魔想干什么,目的肯定不是为了他殷寿。

“别晕过去就行。”殷寿冷笑一下,把姬昌放到床上,随后欺身压上去,捏着他的脸强行和魅魔接吻,飞快地脱了身上碍事的衣物,整个人盖上去,几乎把姬昌整个人包起来。殷寿的吻霸道而强势,他会在一开始便使出全部的力气来折腾姬昌,把魅魔亲得气喘吁吁,然后不等他换好气就将舌头探进来。

殷寿总是喜欢在保持人形的情况下将身体的某一部分变成龙本来的模样,不论是舌头,利爪,还是那根过于狰狞恐怖的龙根,他喜欢用这种独一无二的方式来向魅魔宣誓独一无二的主权。

龙舌头又长又滑,前面和蛇一般分叉,强势无法阻拦它探入喉咙,姬昌被亲得几乎要窒息,想出声制止,但怎奈嗓子已经被堵上,气息难以呼出,只能被动地放松喉口,让自己舒服一些。此举正合殷寿的意,龙舔过魅魔整个口腔,在喉管的入口扫来扫去,信子承载了魅魔甜美的体液,在确认姬昌彻底没了力气之后才肯松开。

玩弄猎物是每一个顶级捕猎者的习惯,殷寿觉得,面对姬昌,他不论怎么玩都不会厌。手顺着微微颤抖的身体自上而下地滑,摸过轮廓分明的胸廓,殷寿总是苦恼姬昌的瘦弱,怎么喂都吃不胖,有时候交合得狠了,殷寿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把姬昌的骨头撅折。但姬昌远比他看起来还要耐折腾,硬得很。殷寿指腹轻轻摩擦窄得过分的腰,温暖的手掌滑过小腹因激动微微发抖的淫纹,还有大腿根的黑龙标记,故意略过魅魔已经苏醒的阴茎,来到双腿间开始潺潺流水的肉缝上。

因为姬昌对殷寿的结契,同时也因为殷寿对姬昌打上的龙印,两个人心照不宣,他们的身体默契得很,即便只是贴在一起,就足够挑起情欲。殷寿只是在前面的穴上抹了两下就蹭出一手的水,他抬起手,把湿漉漉的手掌在姬昌面前晃了晃,坏笑着舔干净,贴在姬昌耳边问他今天想不想不扩张直接进。

当殷寿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有了预设的答案,并不允许拒绝。姬昌早已看透了他这幅伪君子的做法,不知道这条龙为什么总是对此乐此不疲,也不再搭理他。自讨没趣的殷寿把自己卡到姬昌双腿之间,狰狞的阴茎抵在因为抚摸而充血的小洞外,硕大的龟头在肉缝上磨蹭,殷寿的手在姬昌的前胸上抚摸,那里没有年轻人饱满——姬昌的身体已经失去了魅魔的青春,但殷寿就是没来由地痴迷。小巧的乳头被粗暴地捏在手指间,被殷寿揉捏拉扯,更甚被不知何时变得锋利的龙爪抵住了乳孔向外抠挖,姬昌被胸口的快感搞得迷乱,下身的水也越来越足,多到殷寿几乎不怎么费力气就将龟头顶入了那个狭窄的入口,然后一寸寸地挤进去,然后在还剩下小半根的时候停下来。

“啊……”姬昌轻叹一声,他已经习惯了被一口气干到最深处,现在殷寿的阴茎正好抵在宫口,随着二人的呼吸浅浅接触,他的子宫好像在吮一颗糖一般一口一口嘬流淌着气味浓厚的龙屌,触电一般的快感彻底占据了姬昌的大脑,魅魔的本性令他不加遮掩地向殷寿露出脖颈,缩着小洞,无声地要殷寿快点动,他饿坏了。

殷寿可太喜欢这样直白表达的姬昌了,虽然没有言语,但无条件的接纳令他无比兴奋,龙准备好征服自己的伴侣,他双手托着姬昌的胯,向后抽出半分,然后狠狠地向内撞,没几下就顶开了那个柔软的小肉袋,将硕大无比的阳物插入其中,享受肉壁的挤压,将里面的淫水统统挤出来。

被干了三五下,姬昌就抖着身子高潮了。龙的阴茎又大又硬,热得好像一块烙铁,不停地在身体内进出,捣着柔嫩的内壁,被殷寿打上的小腹上的淫纹和大腿根上的龙印都在发热,他欲求不满地抱着殷寿健壮的身体,膝盖夹在殷寿的侧腰。虽然一句话都不说,但求欢的意味过于明显,殷寿更是受到鼓舞,一个劲地干那个柔软湿润的地方。

姬昌的声音更大了,略显沧桑的声线转着弯地从嗓子里流出来,在殷寿听来可谓风情万种,俯下身亲吻他的脖子,整个人伏在姬昌身上,胸膛紧贴胸膛,使出浑身解数来折腾这个平日看起来清高无比的魅魔。

空气中莲花的香气炸开,殷寿被香味勾得犯迷糊,一个劲地用力往那个小肉洞里捣。香气越来越浓,情欲混杂爱意蔓延,贴着殷寿的身子将整个人包裹起来——魅魔远比他表现出来得还要激动。

只有在我面前,他才会露出本真的模样,我已经彻底征服、拥有他了——殷寿每每意识到这一点,一股满足和快乐油然而生。他紧紧抱着姬昌,在他的脸颊上亲来亲去,然后又一次亲上他的嘴唇,品尝魅魔因为快感没有来得及咽下的蜜液。

身体贴得越近越紧,殷寿便觉得自己越完整。属于自己的半条灵魂溶在怀中人的身体中,抱着他的身体,呼吸着他的气息,灵魂又一次完整起来。

姬昌突然没了声音,紧随其后便是他的身体开始不停地痉挛,一波接一波的高潮夺走了他的理智,他沉迷在肉欲之中,在殷寿耳边轻呼大王——这是内敛的魅魔能做到最为主动的事情,听得殷寿心潮澎湃,捏着姬昌的脖颈,力道大得能在上面留下痕迹,下半身的动作变本加厉,狠狠地往已经完全撑开的小洞里面挤,直到再也忍不住,在狭小的肉袋里彻底射出来。

龙精浓厚粘稠,是魅魔最喜欢的食物,姬昌并没有辜负殷寿的慷慨,好好地饱餐一顿,但还是留了个心眼,剩了一些乳白色的精液,在殷寿抽出阴茎之后,顺着被撑开的洞口向外流。

殷寿看着那个已经被干得红肿的小洞,咽了口口水,手指在肉缝上抚摸,还是忍不住,用手指将精液又捅了回去。殷寿有些时候像极了好奇的孩子,姬昌笑了一下,容忍他的顽皮,并且慷慨大方地随便殷寿看。

不知过了多久,殷寿终于欣赏够了,把姬昌搂到怀里问:“姬昌,你每次都留一些给我看,吃得饱吗?”

姬昌没想到殷寿会问这种问题,用沙哑的声音回答:“大王慷慨,每日都有节余。”

“可你太……”殷寿想说姬昌瘦小,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私下里你可以不用喊我大王,我说过。”

“我也说过,臣节不可废。”

“可你儿子已经袭爵,你不再是西伯侯,你是我的王后。”殷寿刻意加重了“王后”两个字。

姬昌刚想推脱“王后”这个称号,但转念想起姬诵的话,选择顺着殷寿的意思继续说:“那为妻的更要为夫守纲常。”

往日姬昌总是不愿意承认这个称呼,但这次不一样,姬昌没有反驳“王后”这个词,坦然接受了这个身份,殷寿颇感惊讶,他低头看着姬昌,姬昌微微笑了一下,那模样与殷寿记忆中初见的时候无二,温和仁厚,就像天上的月光。姬昌这算是彻底答应了。

“你今天不舒服?姬诵又做了奇怪的魔药炸在你身上了?”殷寿摸了摸姬昌的额头,也不烫啊。

姬昌一听,淡淡地笑了,一反常态地往殷寿怀里缩了缩,在老龙骤然急促的心跳声中解释道:“姬诵说我得更坦诚些。”

“坦诚可不是违心。”

“我从不做违心之事。”姬昌抬起眼帘,看着殷寿,正如姬昌收下月石龙蜒草时,眼神清澈纯粹,声音柔和坦荡,一瞬间勾走龙的心魄——殷寿暗自骂了一句,魅魔就是魅魔,不论外表如何内心如何,总是懂得怎么踩在你心坎上来。

“除非你不喜欢。”

“怎么可能,”殷寿猛地把姬昌抱到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把他揉入身体,不许姬昌看到他现在带有一丝红晕的脸,“你可拿走了我的半条命。”

姬昌贴着龙的胸口,听着那砰砰有力加速的心跳,心想以后日子长,既然决定要过一辈子,还是坦诚点好。

Part 1. END

关于年轻时期的姬昌可以参考LOFTER @Tang沐枫 老师的图↓ 这么俊的小伙谁不迷糊啊我就问谁不迷糊

年轻时

Summary:崇应彪一进门就看见伯邑考要打鄂顺。

狼人崇应彪x魅魔伯邑考

是《崇应彪的五夜后宫》后续(上篇 下篇

其实不看前传也不影响阅读

前传大概就是伯邑考和亲到了北崇,和崇应彪过上自由自在幸福美满的生活(。

只要知道狼人鸡巴有骨头能成结,魅魔双性就完事了

管你听没听懂,看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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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崇应彪一进门就看见伯邑考要打鄂顺。

——

爱情这个东西确实能够改变一个人,或者说,爱情这个东西能够看清一个人。

姬发过去对此嗤之以鼻,但现在他被打脸了,不为旁的,只因为他的哥哥伯邑考,以一己之力让姬发算是彻底信了这个道理。他一直以为他的兄长冷静自持不为外物左右,但现在他知道,哥哥与自己无二,会为所爱之人付出一切热烈。

伯邑考远嫁北崇以后,姬昌和姬发无不天天担忧,生怕北边树林里的野蛮狼人把细皮嫩肉的伯邑考折腾得死去活来。好在只是过了一个星期,伯邑考报平安的信件就从北崇送了过来,伯邑考在信中写,他在北边挺好的,他已经和狼王崇应彪结契,再过两三个周,等一切安定下来就会和崇应彪一起回来。里面还附着一张照片,照片里是抱着一只看家小狗对相机打招呼的伯邑考,他的身边站着一个黑脸大汉,拽得二五八万,盯着镜头。姬发认识他,这就是把哥哥从自己身边抢走的崇应彪。

平心而论崇应彪不是个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但是他着实令姬发不爽。

从见第一面起,就很不爽。

崇应彪作为北崇的管理者,待人接物倒是没什么能被挑刺的地方,主要是这匹狼太欠了,对伯邑考的占有欲完全写在脸上,一点都不带遮掩,手时时刻刻都要碰到伯邑考,好像离开了这个英俊的魅魔自己马上会死一般。

“哥,你管管崇应彪,怎么手天天放你身上吃你豆腐啊。”趁着崇应彪和殷郊一起去朝歌朝商的档口,姬发像儿时一样,贴到伯邑考身上,撅着小嘴嘟囔。

“两口子的事哪能叫吃豆腐。殷郊对你不也一样腻歪吗。”伯邑考笑盈盈地回了一句。

好吧,两口子。姬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随后就缠着伯邑考讲讲北崇的事情,山里是不是真的有幸存下来的恐龙和秘密的外星人基地。

即便是怪兽,他们也很想知道公认的未解之谜的答案。

伯邑考沉思了一会,说我其实也只是在狼人的领地里住着,平日操持着他们和人类社会的交流和生意,很少去更深的森林,你要是真的想知道,得问崇应彪。

姬发马上说我也没那么想知道。

崇应彪每次来西岐总是飞快地把要在朝歌办的正事办好,然后赶紧告退,在殷寿戏谑的眼神中跳进传送门,回家找媳妇儿。崇应彪一回西岐就顺着伯邑考的气味准确地找到他,给伯邑考一个大大的拥抱,亲了又亲,然后贴在他身边傻乐。那个模样令姬发想起了等待主人一整天,欢迎主人回家的宠物犬。每当这个时候,姬发就会拉上殷郊,站在伯邑考背后对崇应彪指指点点。

崇应彪自然也知道姬发在想些什么,他也不是很在乎,只是伯邑考内敛自持,顾大局,会为大局和旁人压抑自己的想法,崇应彪怕委屈了伯邑考,他会偷偷问,自己这么外放的表达是不是会令伯邑考产生困扰,他虽然很想时时刻刻都和伯邑考腻在一起,但如果伯邑考不想,他会尽可能地收敛。

伯邑考歪着脑袋十分疑惑,问应彪你为什么要这么问,如果我真的不愿意,难道不会拒绝或者直接把你推开吗。

伯邑考坦诚理智得令人心悦诚服。

崇应彪想着也是,毕竟每次伯邑考看向自己的时候,那突然加速的心跳不会骗人。

刚刚结婚的时候腻歪腻歪实在再正常不过,但崇应彪和伯邑考似乎并没有因为时间推移而减淡激情,即便过了多年,连姬发都已经和殷郊成了老夫老夫,连着下了三个龙蛋、长子姬诵已经开始觉醒力量开始学习魔法以后,崇应彪和伯邑考的感情仍不减当年,还像新婚燕尔一般。

伯邑考已经能够完全融入现代人类社会,他把北崇狼群管理得井井有条,群狼无不对他爱戴有加,但工作久了,伯邑考也动了休假的心思。正巧崇应彪也有这个想法,和伯邑考商量了一下一拍即合,打算休一个月的假,把狼群扔给苏全忠和苏全孝他们,先回西岐住,在那边待两个礼拜之后再带着姬昌、姬发和几个小侄子来北崇玩一个周,路上正好赶上人类社会放长假,一行人还可以顺道在现代社会吸吸烟火气,运气好的话,在北崇能遇到第一场雪,姬诵他们三条小龙还能痛痛快快打一场雪仗。

两个人飞快地安排好了一切,就在苏家兄弟的道别中来到了西岐,不巧姬发殷郊没一个在家的。仆人告诉他们,最近西岐频频有怪物失踪,因为是一家一家地丢,直到现在才被发现,殷郊正是为了这件事去了朝歌,姬发依惯例带着孩子们去了东鲁姜家学魔法,于是崇应彪和伯邑考兵分两路,崇应彪先去朝商应付老黑龙,伯邑考去东鲁。正好伯邑考很久没有见到东伯侯姜文焕了。姜文焕上次帮北崇解决了野熊作乱的问题,还没有当面好好道谢。

不巧的是,姜文焕也被殷寿召到了朝歌,东鲁只有东伯侯夫人鄂顺一个人坐镇。姬发见哥哥来了,放心地带着两个幼子到外边玩,留伯邑考一个人陪着姬诵跟着鄂顺学煮药水。

因此,崇应彪一进门就看见伯邑考要打鄂顺。

只见那鄂顺,堂堂七尺男儿,东伯侯夫人,被一只魅魔举着一把晒干了的蒿子拽着衣领就要往嘴巴里塞,一旁姬诵蜷在角落偷偷抹眼泪。

“哥?”“哥哥?”崇应彪和姬发不约而同地发问。

伯邑考一见是崇应彪,立刻把手里的药材往地上一甩,然后委屈巴巴眼里含泪地扑到崇应彪怀里,软着嗓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喊了一句:“老公!”

这下崇应彪汗流浃背了,僵硬着身子看怀里的男人,他百分之百确定,那是伯邑考,但……

伯邑考?!

“老公,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接我啊。”伯邑考双手勾着崇应彪的脖子,在手足无措的小狼脸上“吧唧”亲了一大口。

鄂顺一巴掌扇到自己脑门上。

姬诵的脸埋到掌心。

姬发连忙捂住两个孩子的眼睛。

伯邑考,怕是碰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

“所以,姬诵煮药水又失败了,这次炸了伯邑考一身?”从朝歌赶回来的姜文焕揉揉眉心,“这下难办了啊。”

现在的姬诵像极了年幼时的他的亲爹殷郊,龙魔法不稳定得很,虽然在鄂顺的指导下慢慢被驯化,但在魔药方面的能力还是差了许多,这次如果不是伯邑考在危机关头推开鄂顺,把小侄子抱在怀里远离爆炸,炸裂的碎片会直接刺瞎这两个人。药水有不少溅到了伯邑考身上,飞快地渗透到他皮肤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在本来药水就不热,他没有被烫伤。

“什么意思?”崇应彪抱着树袋熊一般挂在自己身上的伯邑考,没有听明白。怀里的伯邑考抬起头,对着崇应彪笑了笑,嘟着嘴巴示意崇应彪亲他,崇应彪有点敷衍地啄了一下,随后追问,“那个魔药有什么作用?会对他造成伤害吗?我警告你鄂顺,你——”

“无害,”姜文焕挡在鄂顺面前,皱着眉解释,“这种药水算是爱情药水的一种,严格来说,算是嫉妒药水,或者霸道药水吧。”

说罢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伯邑考,姜文焕继续说:“没什么好办法,大概一个周就能解了。解决的方法也很简单,给他足够多的安全感就好了。期间可能会出现一系列奇怪的举动,不过不要太担心,只是在‘爱情’方面,独占欲会爆棚,也会时时刻刻想要霸占你。除此之外,不会影响其他方面。”

听到对伯邑考没有任何影响,崇应彪放下心来——大不了就七天七夜陪着老婆嘛,他求之不得——很准确地抓住了话语中的重点:“姜文焕,你刚刚说‘又’,是过去姬诵也炸过药罐子?”

姜文焕一挑眉,点点头。

“鄂顺中招了?”

一听到鄂顺的名字,伯邑考气鼓鼓地扭过头瞪着当事人,而鄂顺则摆出了一副求饶的模样,缩了缩身形,彻底消失在姜文焕身后。

姜文焕和姬发摇摇头,表示那段记忆太痛苦——不是鄂顺,不想回忆。

崇应彪又看向姬诵,小男孩看着自己的大伯,怯生生地说:“皇……皇爷爷。”

好嘛,殷寿啊。

看着殷寿现在还活蹦乱跳没心没肺贻害万年的模样,崇应彪彻底放心了。

等会,殷寿?那……

崇应彪不愿意再想下去了。

迅速辞别姜文焕,崇应彪带着伯邑考回了西岐。两个人径直回到了伯邑考过去的寝殿,这里面收拾得干净,时常有人来打理。崇应彪想让伯邑考坐下,但伯邑考铁了心要坐在崇应彪大腿上,崇应彪欣然同意。崇应彪又问伯邑考知不知道自己中了魔药,伯邑考说我知道,你会因为这个冷淡我吗。

崇应彪摇头,把伯邑考往怀里抱得更紧,说:“怎么可能,我爱你胜过生命,只是我想知道,你在哪里安全感会更足一些,西岐还是北崇?”

“你身边。”伯邑考声音闷闷的,他抓着崇应彪的衣服,深吸一口气,狼人清新的洗衣皂香味令他沉醉,他多么想拥有小狼一般灵敏的感官,能够从他身上的气味、声音的颤抖和心跳的加速里判断出他在想什么,他有多么爱我。

崇应彪无奈地笑了,好商好量地说,那先在西岐待几天,如果你不想住了,咱就回北崇。伯邑考点点头。

殷郊敲了敲门,喊崇应彪去吃饭,魅魔吃饭靠他们,他们得自己填饱肚子才行。伯邑考还是要黏着崇应彪,崇应彪点头说好,但是在小侄子面前还是得多多少少收敛一下,小孩子嘛。伯邑考虽然答应,但是崇应彪并没有抱多大希望——如果真的能做到,那今天下午三个小崽子就不会目睹他们敬爱的大伯挂在自己身上索吻的一幕了。

好在姬发多了个心眼,一早便让小孩吃过去睡觉了,兄弟连襟四个人坐在桌边,面前摆着大块鹿肩肉、剥了皮的兔子,还有一条条还淌血的不知什么动物的脊骨。殷郊是龙,但因为从小被当人抚养大,一向吃精食,这两年在崇应彪的影响下,才开始遵从龙的本性,对着带血的生肉大快朵颐,痛痛快快做一条龙。

姬发不是很喜欢鹿血的味道,嫌血太黏,便拉上伯邑考到了屋外,说要去树林里逛逛,和小时候一样。伯邑考不想离崇应彪太远,崇应彪让伯邑考带好短刀,陪着姬发去清净一会,他们这边一龙一狼太血腥,不适合魅魔。伯邑考听话得很,恋恋不舍地扭头看崇应彪,崇应彪答应他很快就出去找他。在姬发的坚持下,伯邑考出了屋,陪着弟弟去了马棚,两个人跳上雪龙驹,策马扬鞭到了西岐麦田附近。远离崇应彪似乎减弱了药水的效果,伯邑考一开始哭唧唧地说想老公了,之后慢慢平静,似乎恢复了常态。姬发想向哥哥炫耀一下殷郊的魔法,调转方向来到了一片茂密的森林中,在某一棵树的树干上拍了一下,只见到无数星光由近至远,点缀在枝杈间,好像人类社会的灯光,照亮了二人的路。

“这是殷郊方便孩子们在树林中玩耍做的。”姬发满脸骄傲,“为了训练他们捕猎,灯光还可以调暗,沿途还有许多篝火堆,防止他们被野兽伤害。”说着姬发就像伯邑考示范了如何把星光关闭。

“野兽们会怕小侄子们,毕竟他们是龙。”伯邑考温和地笑。

果然,只要不涉及到“爱情”,伯邑考就和从前无二。

姬发和伯邑考顺着星光指引的道路往森林中心走了许久,来到了小侄子们的“游乐场”,地方很大,大得有点像人类世界学校一圈四百米的操场,东头有充满童趣的滑梯和秋千和树屋,西边被划出了角斗场,更惊奇的是南边有射箭的靶子,十环上面都是儿童箭矢留下的印子,看起来这三个小家伙继承了双亲的优点。北边是休息储物区,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堆满各种骨头,伯邑考本能地觉得这些骨头有些奇怪。他下了马,牵着缰绳走到骨堆旁,打算搞明白哪里不对劲——他在北崇狼人那里也见过这样的骨堆,是狼人月圆集会时吃剩下的,但此处的骨堆给他一种诡异的感觉。

突然,姬发轻轻地扑了上来,从身后抱住了伯邑考,他呼吸出的气息打在伯邑考脖子上。伯邑考刚想回头让他别闹,结果听到了远处姬发的声音。

“哥,你来嘛!”姬发已经到了正南方向,距离伯邑考大概一百多米的地方。姬发显然不明白一堆骨头究竟有什么好看的,他手里拿着姬诵的专属靶子,姬发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家长,准备炫耀一番小家伙的射箭技术,一抬头发现哥哥并不在他身边。

待姬发回过身,看到了他的哥哥。

他的哥哥,被一头两米多高的野兽搭上了肩膀。

——

在北崇的深山老林生活,会遇到很多危险的事情。

年轻的狼人自然不惮独自面对野狼,但如果遇到一只老虎,或者好几头棕熊,就得赶紧变成狼往族群的地方跑,一边跑一边叫,多一个族人就多一丝生机。

无数落单的狼群成员被老虎和野熊分食,合则生,分则死,狼只有结伴才有活路。这是崇应彪对每一个年轻的狼人上的第一课,也是对伯邑考上的第一节课。魅魔太像人类了,虽然会魔法,但对于野兽突然发动攻击造成的致命伤回天乏术。伯邑考不会单独离开狼人领地,因此遇到老虎的概率不高,因为老虎恐惧狼人的气味,不会贸然袭扰,但野熊就不一定了。

棕熊,黑熊,一人半高,三四百斤,喜欢吃肉,尤其是细嫩的女人和小孩的肉。魅魔拥有魅惑吸引所有种族的能力,自然是野兽最爱食谱上的第一位。

晚上房门一定要锁好,熊会趁夜色来到人类或者狼人的聚集地,推门而入,或者很礼貌地敲门,如果不加盘问便打开房门,便会成为熊的盘中餐。

熊还会伪装成人类向你招手,或者像你的朋友一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你的身后,像朋友一般抱着你,在你回头的时候咬断你的脖子。

听起来是狼会做的事情。伯邑考笑道。

崇应彪也有点不好意思,说确实。然后崇应彪递给伯邑考一把打造精美的短刀,说拿来防身,如果万一遇到了,就用这个封它的喉。

北崇过去有段时间熊精肆虐,伯邑考确实遇到过几次,族群中总有落单的或者父母被熊杀死的小狼,他往往会加入狼群的猎熊队,和崇应彪一起行动,直面过熊群,也杀过几次,懂得如何猎熊,怎料北崇平定了熊精之患,在西岐家乡里又遇到了。

伯邑考终于明白这堆骨头究竟诡异在哪里。

在北崇,基本都是无法靠狼人下颚粉碎的大块骨头,堆起来的顺序看起来杂乱无章,但种类伯邑考都认得,无非是牛羊鹿,但这里偏偏多了一样,被小心地掩盖在骨堆下方,那是不属于任何动物的,类人的骨头。

伯邑考想也没想,从袖子中抽出短刀,左手一把抓住尚未反应过来的熊的皮毛,顺着自己脖颈的方向向后猛扎三下,然后松开了手。一股温热的液体喷洒到他的身上,被刺痛的棕熊向后退了几步,对着已经正面对着他的伯邑考怒吼,向他冲来。伯邑考见惯了这场面,向后轻轻一跃,踩着致、吱嘎作响的骨头,飞身落到棕熊的肩膀,双腿绞上它的脖子,短刀对准了熊的眼睛,挥舞着利刃,利落地穿刺,扎瞎了它,不给熊反应的机会,他跳下熊身,在半空中电光火石般在它的脖颈的动脉上深深贯穿,最后轻轻落地。

笨重的熊倒在骨堆前,抽了几下便停止挣扎,但伯邑考知道还没结束,在黑暗中,他感觉到几束目光正盯着自己和姬发,他连忙跑到广场中间示意姬发快来。姬发从亲眼目睹哥哥屠熊的震惊中回过神,拿上了两套弓箭,随着伯邑考的指示跑到了场地中间。二人挥挥手,以自身为圆心燃起了一圈十几团火焰,霎时间火光照亮了场地,那些躲藏在暗处中的、有着杀人目光的东西不再躲藏,而是层层逼近——是一群熊。

这里,已经被熊当做他们的领地了吗。伯邑考想,平日恐惧龙的气息不敢出现,此时有一个陌生的不被龙庇佑的自己,自然是要赌一把运气。

熊团团逼近,伯邑考接过姬发递过来的箭,低声告诉姬发,一定要稳住,熊皮厚,怕火,我们可以射瞎他们的眼睛,躲在火堆里很安全。姬发点点头,先是向天空射了一发信号弹通知殷郊二人的位置,继而兄弟俩默契十足地上弦拉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中了几头熊的眼睛。姬发甚至射穿了几头熊的喉咙。余下的熊见状,竟然咬着同伴的身体,将它们往火团上扑,很快便把火围成的包围圈破了一个口子。熊低吼着向他们冲来,下一秒,一阵愤怒的狼嚎撕碎了夜色,一匹白狼咆哮着冲来,扑倒了意图袭击伯邑考的熊,锋利的牙齿咬断了它的脖子。它挡在伯邑考面前,恶狠狠地向熊群龇牙。见大事不妙,熊群立刻准备逃离,怎料场地四周燃起四面火墙,堵住它们的去路,殷郊冷脸从火里走出来,身后跟着黑着脸的姬诵。

“去吧。”殷郊对长子说。

一条金色的幼龙应声出现,扑腾着翅膀悬浮到半空,摧枯拉朽一般对熊进行了绞杀。

——

这一场小型战争的结局显而易见。

“西岐的熊精需要清洗了。”崇应彪变回人形,他的衣服全是血,抱着钻到他怀里小鸟依人的伯邑考,宠溺地亲了亲他的头发之后对殷郊说。

“为什么这么讲?”殷郊问。

崇应彪吸了一口气,说:“野熊就是熊精的下属。你们看那些骨头,人形的大部分都缺了躯干,我想,应该是被熊带回了老巢。我记得西岐是禁止怪物相食的吧?光凭这一点就够他们死几回,更别提他们还袭击了西伯侯和他的兄长。”

在狼人引以为傲的嗅觉的指引下,一行人很顺利地找到了熊精的老巢,果不其然,熊精在享用其他种族的身体,今天触了霉头的是狐媚子,一窝狐狸一家老小被熊抓了进来,家里顶梁柱的四肢已经被吃了个干净,被掏空了内脏,剩下的躯干空荡荡地在半空晃,狐妈妈眼睁睁地看了熊精分食自己丈夫的全程,恐惧死亡不知何时会来。她不知如何逃离,只能绝望地抱紧孩子们,祈祷能出现奇迹。

奇迹发生了。西伯侯带着几位勇猛的战士像神兵天降,将作恶多端的熊精杀了个干净,将他们的头颅割下来。

“没事了,你们安全了……”姬发紧紧地抱着大哭的狐妈妈安慰她。伯邑考和崇应彪则将孩子们紧紧抱到怀里,安抚他们的情绪。山洞里到处都是干涸的血迹和分尸溅出的肉末,堪称世间惨剧。

直到他们回到住处,几人仍旧处在一种悲愤的情绪之中。姬发派人调查此案,他们在熊精的老巢寻找到了其他受害人的衣物首饰,待日后和结案报告一起送到朝歌。熊精们的院子里白骨累累,一层叠一层,似乎因为实在没有地方放了才把姬发的训练场开辟成了新的领地。

姬发和殷郊这样的场景看得多,他们安抚了一下姬诵的情绪便去清洗身体。伯邑考和崇应彪身上的血已经干了,崇应彪紧紧地拉着伯邑考的手,似乎在因为之前的事情后怕。

“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崇应彪叹了口气。

伯邑考听罢,眼睛一亮,又一次贴上来,身体紧贴着崇应彪,含着狼人的耳垂喃喃:“那老公要不要和我深深地链接一下?”

崇应彪觉得自己的鸡巴瞬间起立了。

但在苟且之前,先洗澡。

西岐的浴室很大,还学着现代人类的浴室设计装了浴缸和花洒,全部靠殷郊的魔法驱动。用崇应彪的话说,整得和北崇人类地界的大澡堂子似的。两个人站在花洒下面就亲到了一起,不知是不是因为药水的作用,伯邑考热情得过分,他双腿分开,下身隐秘的入口贴在崇应彪大腿上轻轻磨蹭,里面浸出的汁液融入花洒的水流淌。崇应彪的阴茎早就按捺不住了,硬邦邦的向上翘,顶在伯邑考小腹墨黑色的淫纹上,隔着薄薄的一层肚皮刺激着里面的器官。

“先、先洗……”崇应彪快要被伯邑考亲晕了,魅魔的体液里全是催情素,狼人用尽最后一丝理智,捏着伯邑考的腰,让他把身上的熊血都洗干净。西岐的沐浴露味道很香,是北崇不曾有的玫瑰味道,崇应彪把泡沫涂抹到伯邑考头发上揉搓,洗干净了又冲干净,这期间伯邑考也在帮崇应彪“清洗”身体,只不过清洗的地方仅仅只有那根粗壮的玩意。

温热的手握上硬邦邦的阴茎,里面那根阴茎骨令伯邑考无数次潮喷,他爱惨了它。伯邑考的掌心贴在崇应彪的阴茎上打转,另一只手灵巧地在饱胀的卵蛋上揉搓,顺着被打湿的阴毛一路向上,在崇应彪饱满的肌肉上来回抚摸揉搓,拇指在饱胀的龟头上时不时地蹭一下,把狼人气息浓重的前液涂抹到整根。

“哥你……让我洗洗。”崇应彪发誓,他真的只是想洗一洗自己的身子,他怕一身血腥气和伯邑考交合会玷污了他,结果伯邑考明显理解错了崇应彪的意思,他略带惊讶地瞪大眼睛,向后退了一步,环顾四周,不知在寻找什么无果,最后选择在地板上坐下,向崇应彪张开双腿,露出那个已经在无数次交合中变得饱满的女穴,手指探向这个隐秘的花穴,用它接着高处落下的水流,正正地对着崇应彪。

崇应彪没动弹是因为被色得大脑宕机,而非他不想操逼。

水流像一把把温柔的小刷子,带着冲击落在伯邑考的肉穴上,那本就满是淫液的地方变得更加汁水充足,伯邑考等了一会,见崇应彪怔怔地盯着那里,没有帮他的意思,于是探出两根手指,仔仔细细地把每一处都清洗一遍,然后带着笑问:“里面需要洗吗……老公?”

一声“老公”彻底击碎了崇应彪的理智。白狼扑上来,拉开魅魔的双腿,把硬得发疼的鸡巴狠狠地顶在这张不停流水的小嘴上,腰一发力便埋进去了小半根。

“啊啊……”猛地被撑开,崇应彪的龟头卡在肉道最爽的点上,伯邑考爽得抖了一下,随后欲求不满地攀着崇应彪的肩膀,让他快点顶开,来里面玩一玩。崇应彪有求必应,他狠狠地向前发力,借着从伯邑考身体里流出的淫液顺畅无阻地顶到了已经稍稍有些开口的子宫上。

伯邑考叫了一声,随后凑上去和崇应彪接吻,让他赶紧动,他早就准备好了。

崇应彪也不耽误时间,捏着伯邑考的腰就开始了律动。他操得很用力,几乎算得上蛮横,操了几下就见伯邑考开始浑身抽搐,迎来了第一次高潮。崇应彪趁着伯邑考高潮失神的机会,狠狠向内一撞,直直打开了伯邑考的子宫,将又粗又长的阴茎楔了进去,在伯邑考的淫叫中开始更加猛烈的动作。

做到一半,崇应彪似乎还不满意似的,抱起了伯邑考,让他挂在自己身上,自己一边操一边往浴缸走,控制着角度和力道,让伯邑考足够爽,但无法高潮。最后在浴缸旁边把老二向外一抽,看伯邑考因此全身抖得像筛子,一股股透明甜腻的淫水从饱胀的花穴里向外漏。崇应彪拍拍伯邑考的屁股,自己大来来地进了浴缸,躺在里面,握着昂扬的鸡巴在水里乱搅,好像调皮小孩在玩什么玩具。

伯邑考看得两颊一红,但还是坦诚地跨步进入浴缸,跪在里面,双手搭上崇应彪的肩膀。他热情的狼人眼睛亮亮的,手在那个饥渴的穴外面摸了两下,并没有把那根肉棒塞进去,反而换上了三根手指,并在一起塞到了那个小洞里面,指腹紧贴着敏感点开始不停地震手腕抠那口穴。

“哥——老婆,你喜欢什么样的?手还是鸡巴?”崇应彪坏笑着问,拇指在已经充血的敏感阴蒂上蹭,贴着伯邑考右边胸口处的痣轻轻吸细嫩的肌肤。

“下、下面……”伯邑考耻于讲出那个词。但崇应彪不给他时间思考,说了一句“喜欢鸡巴不喜欢手啊”,便开始变本加厉地抠那朵肉花,对阴蒂又掐又碾,丝毫不怜惜。虽然浸泡在在水里,但丝毫不影响崇应彪的玩弄,伯邑考一下子就爽得软了腰,不停地往崇应彪的手指上凑,哭着说都喜欢,手也喜欢,老公多摸摸,两个我都喜欢。

“哪两个?”崇应彪在伯邑考胸口亲了一下,牙叼着一颗乳粒用舌头玩弄,捏着他的腰的手也在淫纹上游走,把魅魔搞得浑身发软,为了快乐愿意付出一切。

“手和、和……鸡巴……”伯邑考被摸得爽到流泪,阴道不停地抽搐,但藏在身体内的子宫开始发痒,刚刚被干开就失去了肉棒,馋得很,“老公别摸了,快操我……”

崇应彪狠狠地掐了一下伯邑考的阴蒂,随后按着伯邑考的胯,狠狠地顶到了他的身体里。

伯邑考像骑马一般骑着崇应彪,让那根肉棒在身体里肆虐,上半身则和崇应彪紧贴着,两个人不停地接吻,氧气要消耗干净了就缓口气接着亲,直到伯邑考紧致的小穴咬着崇应彪的阴茎,将里面的精液统统榨了出来才肯罢休。

酣畅淋漓的性爱过后,两个人终于洗刷干净,换好了衣服出来。和熊的交战耗费了魅魔不少精力,这一顿令伯邑考吃得饱饱的,伯邑考看着崇应彪,手搭在他肌肉均匀的后背上,觉得自己得对崇应彪撒个谎,说还没吃饱,再被操一次。

不过说来也奇怪,被淋过药水的奇怪感觉随着这场性爱完全消失,伯邑考虽然只想腻在崇应彪身边,但这种冲动和平日无二,他能控制住自己,把持住欲望,将之控制在一个得体的范围内。

两个人回寝殿的路上遇到了姬发和殷郊,两个年轻人很明显知道这二位做了什么,姬发冲着崇应彪吐了舌头,说哥哥你睡觉的时候可别被这破狼给夜袭了。

伯邑考温和地笑了一下,说应彪不会的。

崇应彪眨眨眼睛,知道药水的效果过去了。

——

“哥,不是说药水的效力得持续一个礼拜吗?”崇应彪也自然而然地换了称呼——他在床上会喊伯邑考老婆,每次喊都会感觉到魅魔兴奋得小穴抽搐,但很少能听到伯邑考主动喊自己老公,今天伯邑考算是把一年的份都喊完了,现在药水效果结束,崇应彪虽然有些失望,但伯邑考恢复原样比什么都重要。崇应彪脱了上衣,穿着一条宽松的短裤上了床。

“你知道药水功效过了啊,”伯邑考平淡地换了一套睡衣,掀起被子钻进去,紧紧地贴着狼人火热的身体,“不愧是你,什么都躲不过你的眼睛。”

“我想,或许是性爱,又或许是熊血加速了药水的代谢?”伯邑考往崇应彪怀里又窝了几分,亲了亲他的肩膀,“你似乎不是很满意。”

“我当然满意,只是……”崇应彪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不能听你喊我老公,有点——我不是逼你喊啊,不喊也是可以的,不要因为我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正在崇应彪喋喋不休的时候,伯邑考一句话又给崇应彪整懵了:“谁说我不愿意喊你老公了?”

“诶?”狼脑过载的崇应彪歪着脑袋,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伯邑考脸有些红:“我们已经结契,这么喊是理所应当,我不常说,是因为我习惯了不外露的表达方式,而且我想在床上保留点情趣,毕竟每次这样一喊你就……算了不重要。但你都这样说了,我觉得,如果你这么喜欢,或许我应该多说几次?”

“所以这药水的功效究竟是什么?把平日不想说的说出来?那不是吐真剂了嘛。”

“我感觉它会放大内心的渴望,并且具象化出来,”伯邑考在崇应彪耳旁低语,和这匹狼肉贴肉,魅魔的小批又开始不由自主地泌水了,“今天的我还是我,我说的就是我想说,我做的正是我想做,只不过是一个更加坦诚、热情的我……”

“就像现在,我还没吃饱……”

“能不能再喂我一次啊……”

“……老公。”

伯邑考作为顶级的魅魔,深谙伴侣每一个小动作,虽然没有狼人敏锐的五感,但他能读懂崇应彪的眼神,崇应彪某个下意识的动作出卖了他究竟多么激动,甚至激动到有些慌乱。崇应彪猛吸一口气,咽了口口水,眼神飘忽不定,但最终恢复了思绪,翻身压在伯邑考身上,一边亲他一边把手探到伯邑考睡裤里,摸着那口柔软的穴,问前面想吃还是后面想吃。

“前面……”伯邑考眼神迷离,盯着崇应彪那张英俊的脸,张开腿迎合他的触碰,“今天想被锁。”

所谓的“锁”,便是狼人张开阴茎骨,在子宫内成结,卡得死死的,然后开始不停射精。虽然崇应彪每次都很想锁死伯邑考,但实际上他很少这么做,因为体贴的狼王总觉得用一根邦邦硬的东西折磨那个温柔湿润的地方实在是有些过分,毕竟狼并不是奖励性性交的动物,他们的生理进化的目的只有增加怀孕的概率这一项,而非让被射精方快乐,而他和伯邑考都不着急要孩子。

“我知道你觉得成结是一种折磨,”伯邑考坦诚地说,向崇应彪献上双唇,“但我是魅魔,我想被锁。被你灌满,不停高潮是最快乐的事。”

是啊,魅魔甚至能用前后两口穴接纳布满龙鳞的怪物,真的能有什么能阻拦魅魔在交合中获得快感吗?

想通了的崇应彪决定不遗余力满足伴侣的愿望。

“行,但是你得湿一点。”崇应彪调转方向,仰躺在床上,朝着伯邑考招招手。

伯邑考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他的小狼今天准备把他舔到喷水。

伯邑考作为很有道德准则的魅魔,对某些奇奇怪怪的play秉持着开放尊重但不会频繁尝试的态度,其中就包括骑脸。姬发曾经在无意中和他分享过,他会坐在殷郊脸上,让那条小龙用他肥厚有力的龙舌头扎根到前面的小洞里,那高挺的鼻尖顶着阴蒂,会一次次把他送上高潮,喷得翻着眼睛失去意识。对此伯邑考起初一脸震惊,他和崇应彪严格意义上的第一次就是被他的小狼舔射的,但那时他在下面,崇应彪也很温柔,爽是爽,但姬发口中那么爽是否有些不够现实。某次机缘巧合下伯邑考真的被崇应彪按着,整个人几乎骑在崇应彪的帅脸上,他确实体验了一次疯狂的绵延不断的高潮,但不至于爽得晕过去。他想被如此对待,但难以启齿,直到现在,他的小狼决定再次给他一场激烈持久的高潮,他怎会有拒绝的道理。

红着脸跨开腿,伯邑考的小穴彻底暴露在崇应彪的眼前。女穴因为方才激烈的性爱,被干得红肿未消,因为双腿的动作扯开一条缝,几滴淫水已经因为兴奋流到穴口,被崇应彪用舌头卷进口腔,伯邑考不由得猛地缩了缩肉道。

“哥,别紧张,”崇应彪朝着瑟缩的小洞吹了口气,用他高挺的鼻梁蹭过敏感的阴蒂,“让我喝干净你的甜水。”

魅魔的蜜液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喝的东西,比任何花蜜都要甜美,比任何果汁都要清甜,不带一丝异味,带着催情的信息素,能挑动所有人的情绪,心甘情愿地成为欲望的奴隶。崇应彪满心欢喜地将伯邑考的淫水统统卷入口腔,他甚至为了能够舔到更深的地方,将舌头变成了犬科的长舌,那条有力又柔软的舌头在肉花的缝隙里滑来滑去,把里面的水液勾出来之后顺着绞紧的肉道扎入其中,撑开狭窄的甬道,在滑腻的内壁上胡乱挤压。在蹭过某一点的时候,伯邑考全身抖了一下,夹着舌头的小洞一抽一抽地缩,流出更多的汁液,崇应彪知道他舔到伯邑考的敏感点了,于是变本加厉地专心在这一点上蹭。

伯邑考捂着嘴巴,他爽得眼前闪白光,软钝绵长的快感源源不断地通过下身的小口顺着脊背爬上来,他本能地向上抬腰想要逃离灵巧的舌头,怎奈崇应彪的手掌贴到小腹的淫纹上摸,两个人的链接顺着淫纹彻底唤醒了他的子宫,那个富有弹性的小肉袋已经完全充血,不停地向外分泌蜜糖,引诱着他的伴侣,为完全打开、迎接他的伴侣做足了准备。

“应彪、唔……”伯邑考从紧紧捂着嘴巴的指缝里漏出几个几乎算不得清晰的发音,崇应彪亲着他下面的小嘴,吃得啧啧作响,伯邑考实在是耻于面对这一切,他爽得大腿发抖,几乎无法支撑自己的重量,但伯邑考还是用尽全部力气来控制自己,不至于像个淫荡的婊子一般沉溺在肉欲里。

似乎表达对称呼的不满,崇应彪用上了牙齿。坚硬的狼齿叼着两瓣肉,犬齿在娇嫩的黏膜上滑过,最后叼起敏感不堪的小肉粒,轻轻撕扯。伯邑考立刻尖叫着去了一回,下身的水仿佛不要钱似的流个不停,过于敏感的身体被崇应彪弄得又疼又痒,好像崇应彪在上面咬出了一个洞似的。

“叫我什么?”崇应彪脸上粘上了没来得及入口的蜜液,问。

伯邑考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但他还是故作矜持,咬着嘴唇意欲抽身,意料之中地被狼人用蛮力捏着腰向下坠,结结实实地坐到了崇应彪的脸上,紧接着便迎来了狼人报复一般的舔弄和吸吮。崇应彪大有一副让他把身体里的淫水都射干净的狠劲,一只手捏着伯邑考的胯不许他逃,另一手顺着瑟缩的后穴扎进去,轻车熟路地找寻到了前列腺的位置,在上面重重地画圈。

被前后夹击的快乐终于令伯邑考像个荡妇一般浪叫起来。女穴和后穴的双重快乐实在过于剧烈,伯邑考全身的肌肉都兴奋得抽搐,眼里不知何时从眼眶中流出,和早就止不住的口水混在一起顺着优美的下颌线流到柔软饱满的胸膛,小腹一抽一抽,前面不曾被触碰的笔直阴茎也开始向外流淌前液。

崇应彪自然没有放过这个细节,他掐着伯邑考腰肢的手顺着滑腻的肌肤来到了阴茎上,粗糙的手掌握上了漂亮秀气的阴茎,二话不说直接开始揉搓敏感的龟头。尖锐无比的快感彻底抽干了伯邑考的力气,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心甘情愿地把自己柔软的地方送到崇应彪嘴边。

伯邑考不知道自己高潮了几回又喷了几回,他像个漏了水的水龙头,每一次都被崇应彪用饱满柔软的嘴唇亲到高潮,爽得几乎失去意识,声音又甜又腻,身体乐于其中,恬不知耻地主动晃腰去蹭崇应彪,双腿虚夹着崇应彪的头,两片充血肥厚的蚌肉都在瑟瑟发抖。

伯邑考的心跳实在太剧烈了,崇应彪听得真真切切,他的魅魔为他意乱情迷,失了理智。崇应彪的阴茎早已充血勃起,在空气中寂寞地流着前液,他很想让伯邑考换个姿势,趴在自己身上为自己口交,但他决定不再折磨伯邑考,上面下面都一样,毕竟他想插那个嫩穴也想得不得了。

崇应彪固定住伯邑考的胯,一手揽着他的后背,将伯邑考整个人放倒在床上,凑上前让泪眼婆娑的伯邑考看着他被潮水打湿的脸,笑嘻嘻地贴在伯邑考耳边撒娇:“老婆,张开腿,让我干进去。”

“嗯……”伯邑考声音软绵绵的,他亲了亲崇应彪的脸颊,顺从地张开腿,把已经被玩弄得湿漉漉的小洞展露给他看。那个小巧漂亮粉嫩的穴肉已经被玩得殷红,肥肥地将入口堆成一条细缝,里面的淫水一股股被急躁的甬道挤出来,前面挺立的阴蒂已经被咬得涨大,潮喷后软下来的阴茎搭在小腹上,龟头将将够到淫纹的下端,依旧向外淌水。

崇应彪咽了口口水,握着那根昂扬的鸡巴在肉缝上蹭蹭,就再次顶进去。

里面又滑又腻,又软又紧,好像带着自我意识,在崇应彪进去的一瞬间就开始吸吮挤压,欢迎他的到来,告诉崇应彪曲径尽头的那个小肉囊已经准备好了。

子宫已经被上一次的激烈性爱顶开了一个口子,崇应彪顺着孔隙,很轻松地便用龟头撬开了它,将一整根埋进去。

“唔……嗯……”被填满的快乐令伯邑考发出一声赞叹,他双手环抱上崇应彪的脖颈,放任他的小狼随意使用他。

崇应彪低下头,和伯邑考鼻尖蹭鼻尖,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便开始暗暗用劲,开始了律动。

每一次操干都能够顶开魅魔的子宫,那里早已经被狼人的阴茎撞成了固有的形状。伯邑考开始呻吟,不知是被填满的感觉更快乐,还是与心爱之人交合更令他兴奋。伯邑考一反常态,恬不知耻地一个劲在崇应彪耳边喊老公,让他快点,再用力点,用大肉棒给淫荡的魅魔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崇应彪哪里受得了这种挑唆,一身蛮力统统往接纳他的小洞里使,带着骨头狠狠地干那个洞,每一下都能干到最深的地方,把里面捅得汁水四溅,每次狠狠向内捅都会在缝隙里挤出一些,下一秒被肉棒堵在里面。崇应彪像一台打桩机,捞着伯邑考的两条腿尽情享用这具美好的肉体,听伯邑考的呻吟逐渐高昂,在过了某个点之后渐渐弱下去,只能抽搐着身体从嗓子里勉强挤出几个气音。

伯邑考被干得双眼发直,大脑一片空白,脑海里除了崇应彪别无他物。崇应彪也不再难为他,他的魅魔虽然能给他最棒的性体验,但他同样也希望能服务伯邑考。

狼王狠狠向伯邑考的身体里一顶,顺势张开了阴茎的骨节,骨头膨胀,很快便紧紧卡住了伯邑考的阴道和子宫,然后开始向内射精。伯邑考发出一阵尖利的叫喊,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狠狠地拍打着崇应彪的后背,太爽了,被骨骼、被阴茎、被精液逐渐填满,本就逼仄的小穴容纳了太多东西,涨得他又酸又麻,他的小穴不停收缩,想要把这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挤出去,但除了增加快感外别无他用。

崇应彪见状,开始缓缓动腰,让结拉扯着小巧的子宫在伯邑考身体里晃动,手按在淫纹上暗暗向下使力,隔着肚皮摸到被顶起的子宫的形状,让孕育生命的器官撞到掌心。

伯邑考又开始哭了,激动又快乐,被紧紧锁住,被打上专属印记,被崇应彪从内而外拥有,他的小穴绞得更厉害了。

“不要了……好涨啊……”伯邑考带着哭腔央求,眼神迷离,声音柔媚, “不要再射了,已经装不下了,老公……”

此举换来的自然是崇应彪失控的动作。

但魅魔照单全收。

两个人保持着锁在一起的状态,伯邑考被崇应彪轻易摆出各种姿势被操,不论是面对着还是背对着,坐在狼身上骑乘还是在他身下承欢,他们都不曾分开。骨节在已经脆弱不堪的黏膜上剐蹭,伯邑考喷了一次又一次,不知被折腾了多久,伯邑考在今夜最为剧烈的一次高潮中失去意识。

糟糕,是不是做得有点过。崇应彪心里一惊,急忙听听伯邑考的心跳,在确定伯邑考只是爽晕过去了之后,才放下心从那个柔软的小洞里退出。已经被过度使用的小洞俨然无法合拢,淫水和狼人浓厚的精液混在一起顺着肉缝流出来,在伯邑考大腿根化作一团,打湿了已经水迹斑斑的床单。

崇应彪找了床被子把伯邑考卷起来抱到怀里,自己套上一条裤衩子,唤下人进来更换被褥。西岐伯侯府的下人都很识趣,不该看的绝对不看,不该说的绝对不说,即便大家都知道被北崇狼王抱着的正是他们府上的大少。

伯邑考几乎一觉睡到天亮。他睁开眼睛,正好看到崇应彪那大得有些过分的胸肌。伯邑考想要动一动身子,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散了架一般疼,又回忆起自己昨晚被操晕了,不由得脸颊一红,拽过被子盖上脸缩成一团。

“……醒了?”崇应彪睡眼惺忪地看着伯邑考,爱人猛然加快的心跳令他有些疑惑,随后很快反应过来伯邑考大概是在害羞,就也拽起被角,和伯邑考一起钻进去,抱着捂着红彤彤的脸害羞的伯邑考不停地亲,一口一个老婆好美,老婆好色。

“行了行了,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也不臊。”伯邑考瞪了他一眼。

“知羞知羞,这样行了吧?”崇应彪嬉皮笑脸的。

“对了,哥,我能问你个事儿吗。”

“你说。”

“你昨天说那个药水是把原有的感情放大了,我能不能理解你时时刻刻都想黏在我身边,不想和我分开啊?”

伯邑考轻轻瞪了崇应彪一眼,带着笑意责骂:“这你还用问,当然是啊。每次你和我分开,我都惦念着你。你凡事总冲在前头,你当真不知道我有多不放心?”

崇应彪傻乐了一会,说以后绝对不让你担心,然后又问:“那你昨天为什么打鄂顺啊?你平日不是和他关系挺好的嘛。”

“他想勾引你。”伯邑考皱起眉。

“啊?”

“他夸你顾家,是个好老公——这不是当着我的面要撬墙角吗?”

“啊??”

“所以我教训他,让他别动歪心思。”

“啊???”

很难讲现在的伯邑考是处在药水状态还是平日的状态,不过算了,崇应彪也不打算去细究,他的小魅魔对他有如此强烈的占有欲,他快乐得尾巴都要摇成螺旋桨了。

外人都说伯邑考和姬发虽然是兄弟,但脾性截然不同,崇应彪觉得全他妈在放屁,伯邑考和姬发的小性子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姬发懒得伪装,伯邑考出于长子长兄的身份,习惯性藏起来罢了。这下倒好,伯邑考假借药水的力量还没过,拉着崇应彪狠狠地干了平日想干又不能干的事,在姬发和殷郊面前大秀恩爱乱吃飞醋,把弟弟和弟夫闪得墨镜不离身,然后在几日后,撕下伪装,说药水第一天都失效了,想来你们也习惯了我俩这么亲密,到了北崇看到我俩的生活细节也不会大惊小怪了。

姬发蹦着高想去打崇应彪,让崇应彪把那个温和自持的哥哥还给他,现在这个娇妻是谁他不认识。殷郊一把揽着姬发的腰把他扛到肩膀上远离战场,他们俩要收拾收拾行李带着仨儿子去北崇,朝歌那头姬昌估计也等着急了。

“等会啊姬发,大哥说药水第一天就失效了,那药效持续一礼拜这说法是怎么来的?”殷郊敏锐地察觉到了反常。

“不知道,不在乎!”姬发气鼓鼓地撅起嘴,“殷郊,你有没有什么倒霉药水,让姬诵煮了泼到崇应彪身上!”

“嘶……”殷郊没有理姬发的话茬,自顾自地盘着线索,在理清一点头绪之后打了个寒颤。

这事还是烂在自己肚子里吧。殷郊想。

“小伙子们,拿好自己行李,先去朝歌接爷爷,然后跟着大伯父去北崇!”崇应彪招呼着侄子们,顺便给靠在肩膀上的伯邑考一个深深的吻。

这个初冬,北崇一定很热闹。

THE END

Summary:一个混血龙与魅魔恋爱的小故事。 殷郊:父亲殷寿(黑龙),母亲姜后(巫师),出生是蛋,三年后孵化,在巫师村落里生活,本体是一条金色的龙 姬发:父亲姬昌(魅魔),行侠仗义,很有道德感的一只魅魔 *这里的龙是西方坏龙,龙有两根JB,魅魔有批能生孩子 请不要用人类社会的道德衡量怪物,人类不配 不东不西,不中不洋的东西罢了

番外·鸭蛋

西伯侯姬发最小的女儿姬娅也快四岁了。小姑娘长得漂亮,猛看上去和姬发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眉眼之间多了几分父亲殷郊的英气,从小便有一股子巾帼不让须眉的猛劲。

殷寿很是宠爱这个小姑娘,除了逢年过节,平日也总让小娅到朝歌来住上几天,带着小姑娘骑马射箭,读书写字,又会缩小身形变成黑龙的模样带着她飞,活脱脱一个隔代亲的爷爷模样。以至于宠她宠到满朝文武都私下议论大王是否意欲立她为继承人。

殷寿不以为意,反倒是作为正牌爷爷的姬昌劝谏大王不可如此偏爱,免得恃宠而骄,由他带着学一些琴棋书画,再学学卜卦和女红,修身养性。

“不要不要,我才不学那些东西,我要和大王一样,征战四方,成为一个大英雄!”姬娅坐在殷寿腿上,手里抓着一把从北海缴获的桃木剑,在空中乱舞。姬昌摇摇头,叹了口气,而殷寿则哈哈大笑,摸摸她的小脑瓜,说龙就应该要杀伐四方的,改日让你跟着邓婵玉邓将军学兵法,把殷商的疆土扩到西域和琉球。

只是小娅一见到心心念念的邓婵玉将军,便多了一门心思。

她整日饭不思茶不想,托着肉嘟嘟的小脸直叹气。姬昌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直到殷郊把她抱到怀里,她才在躺在殷郊怀里说出自己的疑问。

“爸爸,我是什么颜色的蛋啊?”

殷郊一愣,看向一旁的姬发。姬发皱着眉头,不知如何作答。

“你怎么会问这个?”殷郊反问。

“我去见邓将军了,她的孩子是一颗大红色的蛋,泛着光,还会动,戳一戳就亮晶晶的。我在家中旧相册里见过哥哥们的照片,他们都是金色的蛋,为什么独独没有我啊?”

姬发一听乐了,在小娅的鼻尖上刮了一下:“小猴子,你不是蛋。”

“你是妈妈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殷郊怕她听不懂,跟在姬发后面补了一句。

——

姬发和殷郊结契早,成亲也早,大概在伯邑考远嫁半年后就他们对姬昌和姜桓楚坦白了两个人的关系,姬昌又惊又喜,连忙给他们掐算了一个好日子成婚,不出半年姬发就有了他们的长子姬诵,一颗金光闪闪的蛋。

娩出这颗蛋可废了姬发不少力气,虽说魅魔能够根据爱人的要求改变身体,但龙的体型对于魅魔还是过于大了些,又是一颗滑不溜秋带着黏液的蛋,每次探出一个头,姬发刚放松些就觉得这颗天杀的蛋又被下身器官吞了回去,忍不住抓着身边的殷郊想骂几句,但一看见殷郊关切的模样,又成了他这个娃妈安慰娃爸。

殷郊恨不得自己替姬发生这个孩子,一边揉姬发的肚子一边用魔法让他舒服些,结果姬发红着脸让其他人都出去,只留殷郊一个人在身边。

等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姬发也顾不得腹痛,拉着殷郊的手往自己肚皮上按,从宫底方向往外推那颗蛋,告诉殷郊蛋鳞片磨得他有点难受。

不是疼的那种难受。

看着姬发红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殷郊一下就明白了。一手缓缓地按,另一手掐上前面的小肉粒,只几下就感觉下面汁水泛滥,在姬发抖着高潮的时候,淫水混着那颗蛋猛地被挤出来,湿漉漉的,落在姬发双腿之间。

“殷郊,你当时也是被姜姨这么生出来的吗。”姬发的额头沁出一层汗,窝在殷郊怀里,有些难以置信。

“不是,我是在培养皿里面长大的。”殷郊挥挥手,示意门外的仆人们进来照顾他们的孩子,他则扯过被子把姬发裹得严严实实,让老婆好好休息。

“我没事,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殷郊你别太紧张。”姬发冷静得要命,让仆人取来热水,他要擦身子。

不知是因为魅魔身体天赋异禀,还是娩下龙蛋着实对身体毫无损伤,姬发只是睡了一夜,第二天便活蹦乱跳,继续处理西岐的事务。殷郊不舍得他,硬是把人锁在怀里扔在床上,让他好好休养几天。

姬发这个人有点轴,本就喜欢女孩,一口气揣了三个男娃,嘟着嘴和殷郊抱怨是不是生不出女孩子了。 殷郊说男女都一样,姬发却暗暗较劲,非得要个女儿。

五个儿子都是如此来的。

儿子们管姬发叫父亲,管殷郊叫爸爸。姬发很爱他的儿子不假,但他更想要一个穿着小裙子甜甜地喊妈妈的小姑娘!

虽然不是生不起,也不是养不起,更不是生育会给姬发带来什么负担,姬昌还是很希望小儿子和殷郊能稍稍节制一下,起码找他这个当爹的看看,这辈子能不能有个女儿。

或许是上天感召姬昌的心意,姬发那日突然急匆匆地来朝歌,找父亲算了一卦。姬昌不用摆弄草棍子都能算出来姬发这是又揣崽了,一算,终于来了个小姑娘。

姬发眉开眼笑,连忙辞别了父亲,说崇应彪从北崇来了,带来了哥哥给的东西,他还在西岐等我回去,把姬昌急得追在后面连连叮嘱要小心,这个孩子和前面几个都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姬发停下脚步问。

姬昌说,她不是龙蛋,是只小猴子。

——

自从伯邑考远嫁北崇,北崇和西岐的交往日益密切起来,崇应彪更是化身老婆奴,一个月往西岐娘家送一次东西。狼人鼻子灵,一见姬发,崇应彪就皱起眉头说你怎么又怀孕了。姬发这才把崇应彪撇一边匆忙跳到传送门里,去朝歌找父亲,回来之后姬发实在按捺不住心中喜悦,和崇应彪炫耀了一番。

“哟,卵生变胎生了。”崇应彪挑眉,把伯邑考拜托他给小侄子们带来的北崇虫草往姬发手里一塞,就准备开着他那与西岐古风格格不入的汽车回北崇。

“你先别走,哥哥上次念叨的西岐麦饼,他说想让狼群小孩子们都尝尝,我准备了一些,给他带回去,”姬发一边说一边让下人们去拿,“哥哥还说过,想要点花种和麦种,我早就备好了,你也带回去。”

崇应彪看着姬发絮絮叨叨,双手抱着胸问:“殷郊呢?怎么只见你一个人忙里忙外。”

“哦,北海那边贼心不死,殷郊被大王派去平叛了,”姬发说,“我想这几天就回来了。”

“他还不知道?”崇应彪挑起一边眉毛。

“别说他,你今天不来的话,我也不知道呢,”姬发有些害羞,抿嘴一笑,“谢谢你啊。”

“那是得谢我,”崇应彪挠挠头,“否则你俩回来小别胜新婚,这孩子保不齐就没了。”

“崇应彪你在我哥面前也这么口无遮拦吗?”姬发有些无奈,又一想哥哥本就身弱,父亲总是担忧哥哥的身子,怕为狼人怀子嗣会伤到他,“你可别折腾我哥折腾太过啊。他要是怀孕了你可得好好待他……”

“我老婆我自己宠,你少管,”崇应彪有点不耐烦,对姬发挥挥手,“我就这么一个老婆,才不舍得让他生孩子呢。”

行吧……反正伯邑考是狼后,狼群里所有的狼都是他的孩子,不差那一个。

一聊伯邑考,就相当于打开了崇应彪的话匣子,平日冷脸半个字都嫌多的狼王开始喋喋不休地化身为伯邑考的吹吹机,一个劲说伯邑考有多么多么好,多么多么体贴,多么多么爱他。姬发听得脑壳痛,备齐东西打发走了崇应彪,觉得有些头晕,饭也没吃,早早睡下。

半梦半醒之间,他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脸颊。

殷郊?

姬发睁开眼,看到了自己阔别两个月的爱人。殷郊应该是刚刚从战场下来,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被蒙上了一层灰,身上带着硝烟味和血腥味。

姬发平日爱惨了这股子味道,但现在他只觉得一阵恶心,开始止不住地干呕起来。殷郊见状立刻用魔法清理了身子,直到彻底没了气味才敢靠近姬发。

“姬发,你没事吧?”殷郊拉上姬发的手问。

“我没事,”姬发说,看见殷郊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先前不舒服的感觉也消失了,“你是不是还没去对大王复命?”

被戳中心事的殷郊不语。

“快去,免得被他猜忌。”

殷寿也算变相认了殷郊这个儿子——作为西伯侯的伴侣。

姬发只身前往朝歌,对父亲坦白他和殷郊关系的时候,姬昌虽然有些惊讶,但并没有乱了阵脚,喃喃道“原来如此”,然后对姬发许诺,会给殷郊争取到他原本应该拥有的东西。几天后,殷寿便秘密召见了姬发和殷郊,说东西伯侯本应平起平坐,东伯侯的外甥和西伯侯结亲,难免被人议论低一头,不如受殷郊做义子,赐皇姓。殷郊拒绝了加官进爵,心甘情愿做西伯侯夫人。殷寿的眉头舒展开来,最终还是收了殷郊做“义子”。殷寿看着姬昌,似乎在询问他是否满意。

此后一旦有战事,殷寿便直接命令殷郊领兵,不再把他当做东伯侯的巫师外甥,而是自己的儿子。

因为不使用龙的能力也能在战场上所向披靡,起初殷郊无时不刻不被殷寿猜忌,好在殷郊一心想着姬发,对权力也没有任何渴望,这才让殷寿慢慢放下戒备。这次殷郊打仗归来不第一时间去向大王复命,反而跑来找姬发,要是被殷寿知道了,殷郊不重皇威,还不知道如何忌惮他们。

姬发让下人简单准备了几道殷郊喜欢的菜,自己没什么胃口,简单喝了点粥,便坐等殷郊。再次见到殷郊,已是深夜。殷郊饿坏了,坐下便狼吞虎咽,吃了个半饱才和姬发说起战场上的事情。

北海的诸侯们近几年一直蠢蠢欲动,在大王给了几次警告之后干脆起兵造反,几个王八精大言炎炎,声称不再朝商。因为规模不大,北海又靠近东鲁,姜桓楚便临危受命去平叛,殷郊以巫师身份参战,把北海搅了个天翻地覆,彻底解决了才回来,一时半会不会再离开了。

姬发托着下巴看着殷郊,探手把粘在他嘴边的一粒米摘掉,说今天崇应彪来,带来了北崇的东西,哥哥特意给你准备了几头鹿,你想吃我就让他们切好了送进来。

殷郊摇摇头,说你向来不喜欢那个味道,还是算了。说罢殷郊把凳子往姬发身边拖拖,手搭在姬发大腿上乱摸。

姬发一巴掌拍掉殷郊的手,说不行,今天不行。

不但今天不行,近一个月也不行。

殷郊“啊?”了一声,不明所以。

只见姬发站起身,双手掐腰,故意向前顶着小腹,然后一脸炫耀地用手摸了摸肚子。

“不是吧,又有了?”殷郊瞪大双眼,抬手想摸,又怕自己力气大弄疼了姬发。

姬发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瞪了殷郊一眼,声音里带着钩子,撒娇似的嗔道:“都怨你,我都成了一只不停下蛋的母鸭子了!”

“不过……”姬发话锋一转,“这次不是蛋,是只小猴子。”

“一只可以穿小裙子的漂亮小猴子。”

殷郊怔怔的,反应了好一会,才忍不住嘿嘿憨笑,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也被连带着被骂成公鸭子,站起来抱着姬发猛亲,说老婆你真棒。

“殷郊,都说女儿像父亲,她一定很像你。”姬发双手环在殷郊肩膀上,亲了亲的殷郊的嘴唇。

都说怀孕的前三个月不能声张,怕孩子不愿意跟着你自己偷偷地走了,姬发直到三个月后,孩子稳定了才把喜讯告诉了儿子们,一群男孩子高兴坏了,叽叽喳喳地想要给小妹妹起个名,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殷郊让他们别操闲心,这可是家里唯一一个小公主,起名字还轮不到他们。

姬诵眨巴着眼睛,问姬发说,父亲,妹妹她什么时候才能出生。

“十月怀胎。”

小猴子降生在六月十五,年中祭祀的时候。姬昌主持祭祀,今年不知怎的,人员来得齐,不单单是姜文焕和鄂顺,就连远在北崇的崇应彪和伯邑考也来了。

一早姬发就觉得腹部不太舒服,但祭祀事大,小猴子这几天动得多,随着她的动作小腹传来一阵阵不适,姬发只当她又闹了。祭祀刚刚结束,姬发肚子突然疼得很,在太阳下脸煞白,额头也出了一层汗,他紧攥着殷郊的衣袖,低声示意他不太妙。

姬昌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和殷寿耳语几句,便示意殷郊把姬发抱到寝殿,整个殷商最好的接生婆都在,看起来早有准备。

不生了,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这是姬发脱力,看着嚎啕大哭的娅后的唯一想法。

——

殷郊和姬发的孩子们都拥有二分之一的魅魔血统,四分之一的龙血,以及四分之一的巫师血统,但每个孩子表露出来的部分都不太一样,儿子们打生下来就更像龙,而女儿更像个巫师,这也造就了截然不同的养孩子的方法。

几个儿子打小拒绝喝奶,扇着翅膀吃泡在牛奶里的生肉长大,而小娅则和一个普通人类宝宝一样,扑在姬发和殷郊的怀里就不肯出来。会撒娇的孩子有奶吃,她也得到了更多的关爱。殷郊一开始问姬发,魅魔小时候都是这样吗。

姬发说,不是,纯血的魅魔都是喝父母的血长大的。

此话一出,殷郊觉得自己有什么滤镜碎了。

姬发问殷郊,魅魔不论多少岁都年轻俊美,为什么我父亲偏偏一副中年人模样,头发都白了几根,你难道不好奇吗。

魅魔用魔法混在血里抚养孩子,实际上就是用自己的本钱在哺育他们。父亲不单单喂大了伯邑考和姬发,在很久很久以前还用血救过人,所以才变得比寻常魅魔苍老了些。虽然身体机能没有受损,但需要用魔法才能变回年轻时候的模样,姬昌不是浮于表面的人,殷寿又喜欢他本来的模样,索性以真实的面貌示人。

“你不要担心,只要不用魔法,即便流再多血,我也是不会变老的。”姬发龇牙对殷郊笑了一下。

“你不管什么模样都是我心里最好看、最喜欢的。”殷郊也笑。姬发看着那张帅脸,猛掐大腿根告诉自己发过誓,再也不生了。

用众星捧月这个词形容姬娅再合适不过,她一打降生就得到了所有家人的爱和祝福——包括殷寿这个便宜后爷爷——打小就和旁人家的姑娘不一样,用大伯伯邑考的话说,“小娅这么有个性,大伯真为你开心”。

姬娅的“有个性”,在孩子六个月的时候就显出来。

得益于一半的魅魔血统和四分之一的龙血统,孩子虽然肉体遵循着人类的成长轨迹,但学东西的速度很快,六个月不到就会喊爸爸妈妈,也懂如何高效地用肢体语言向父母表达自己的意愿。

即便有乳母,对女儿十分溺爱的姬发还是坚持要自己亲自喂娃,一开始全都好好的,一副父慈女孝的模样,可渐渐的,小娅在六个月的时候就对吃奶产生了一点排斥,过去饿了会扑到姬发的胸脯上不管不顾开始吃,现在就算饿,只要殷郊在方圆二十米以内,小娅就会两只小手往姬发胸上一按,头远远地别向远离姬发的方向,嘴撅得能挂油壶,小脚丫也在空中乱扑腾,咿咿呀呀拒绝吃饭,一个劲的喊爸爸。虽然姬发最后好说歹说,连哄带吓让小姑娘继续吃,但小孩子吃得勤,搞得姬发大部分时间都耗在和女儿斗智斗勇上,长久下去也不是个事。

直到那天姬发喂奶的时候殷郊跑了过来。

殷郊身上的龙性越来越强,可能殷郊本人没有察觉,他越来越像殷寿,龙性战胜了人性,他看着姬发解开衣襟奶孩子,那双温暖的棕色眸子突然就变成了冰蓝色,竖瞳盯着姬发,歪着脑袋看起来像在盘算着如何把他吃到腹中。前几次殷郊还能忍,到后来干脆凑上来要和孩子一人一碗“饭”,姬发身体好得很,前几次半推半就的便从了,但姬发总觉得这么做实在不妥,就给殷郊下了一道禁令。

殷郊几个月以来一直很听话,平日都躲得远远的,每次都是等到姬发把孩子哄睡了才蹑手蹑脚地进屋,这次是他听到屋子内嘈杂,又听到小娅喊自己,以为姬发遇到什么大麻烦才推门而入。

小娅看到爸爸来了,眉开眼笑,两只小胖手往殷郊的方向探,一个劲喊爸爸。

“行,让你爸抱吧,吃你爸的奶,看他有没有。”姬发赌气地把小娅往殷郊怀里放。殷郊抱着娅,一脸疑惑:“怎么了?”

“这孩子不知怎么了,不吃饭。”姬发整理了一下衣服,前胸饱胀令他不太舒服。

“平日胃口挺好的,病了吗?”殷郊话音刚落,就感觉衣服被小娅拉扯开一半,小孩子把头埋到殷郊怀里,想找爸爸要饭吃。

殷郊和姬发面面相觑。

不过这也好办了,殷郊连夜去人类社会买了一个吸奶器——买的时候还被柜台服务员夸真是个年轻的好爸爸——把姬发的奶吸出来放到奶瓶里,殷郊抱着小娅,在小孩子要吃爸爸的奶的时候,眼疾手快地把奶瓶往她嘴里一塞,齐活儿。

在小娅懂事后,哥哥们笑着问她为什么变成了一个“爸宝女”,小姑娘小嘴一撅,生气的模样和姬发一模一样,解释得理直气壮:“端!水!”

都是后话。

在小娅八个月的时候,姬发开始慢慢开始训练她断奶,一开始是米糊,然后慢慢混上猪肝和蔬菜泥。小姑娘也乐于换口味,动物肌肉和内脏的血腥味能够勾起她血脉中的龙的部分,她现在兴奋的时候已经可以开始从口中吐出几个带着火星的烟圈。

姬发看她这么高兴,自己也落得个清闲,只是小娅吃奶少了,他泌乳的量一时半会又掉不下来,只能用吸奶器把奶水吸出来,放到殷郊用魔法建造的冰屋里面,方便孩子随时加餐。

使用吸奶器的感觉并不好,但涨奶的疼痛更令姬发烦躁。每次使用吸奶器,机械冰凉地,富有规律地将他的胸部吸得变形,比起被温暖的口腔吸吮带来的酥麻,这种挤压和抽吸强行打开乳孔,令他感觉到疼痛与不堪。姬发都尽量避免去看奶水是如何被吸出来的,他总觉得自己像一头奶牛,从身体里挤出来的乳白色液体被一点点收集。看着那白色的奶水在透明的瓶子里越攒越多,姬发开始叹气。

养孩子,真的很难。自己身处高位,本来体质就比一般人类要好,殷郊又是一条会无数种魔法的龙,养一个孩子尚且如此困难,他都不敢想象普通人类夫妻——更甚者,只有人类母亲——要面对什么。

正想着,手中的吸奶器发出了尖锐的鸣叫。姬发皱着眉看向这个小机器,发现上面一直闪烁着红灯,他尝试重启这台机器,机器却“嘎吱”一下彻底没了声音。

估计是坏了。姬发懊恼地把机器放到一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估计那些维修店也关门了,他拿着半瓶奶和肉泥喂了小娅以后把她哄睡,交给乳母,自己回到房间,拿着一本书翻阅,等殷郊回来。

殷郊这几天在东鲁为姜文焕办些事情,今天办完了能回来。姬发等了近一个小时才听到院中起了风声,知晓殷郊已回。殷郊径直回了屋,说自己在东鲁已经吃过饭了,现在只想抱着姬发休息。

“你先等等,吸奶器坏了,你能不能修?”姬发把书放到床头,从一旁取来已经报废的吸奶器递给殷郊。殷郊接过来仔细端详一番,眼睛转了一圈,没有直接给姬发答案,只是揶揄着问什么时候坏的。

“中午的时候还好好的,晚上吸奶的时候就坏了,”姬发起身走到殷郊身边,为他倒了一杯水,“只吸了半瓶。”

“哦……”殷郊若有所思,他的手不知何时来到了姬发的后腰,然后顺着紧致的腰线向上滑,虎口卡在姬发饱满胸脯外一动不动,不向上越界,也不向下退缩,“现在涨吗?”

姬发突然觉得要么殷郊把自己当傻子,要么殷郊是个十足的傻子。那双从听到“吸奶器坏掉”时候就开始闪烁着蓝色光芒的龙眼什么都遮不住。

不过算了,吸奶到一半停下来自己也很不舒服,双乳发硬,涨得生疼,不挤出来搞不好会发炎,就满足这条淫乱的龙一个小小的幻想吧。

“修理的事,明天再说吧。”姬发从殷郊手里拿回吸奶器,放到桌子上,手拉上殷郊的手腕,指引着他的手向上盖在了因为泌乳而发胀的奶尖,用力按了按,让殷郊火热的掌心感受他柔软的胸脯。

老夫老夫的默契就是如此,殷郊立刻明白了姬发的心思,正如姬发一瞬间理解了自己一样。他猛地将姬发揽到怀中,两个人紧密地贴着,殷郊双手环着姬发的腰,低头亲吻那双永远晶亮、柔软的嘴唇,含在嘴巴里细细地吸吮。姬发被他亲得发麻——两个人并不是为了孩子会禁欲的类型,夜间小娅睡得一向平稳,又有乳母照顾,每当姬发或者殷郊来了欲望,便会自然而然地做上一次或者几次,只是每次殷郊吸姬发的胸,因为喂奶排光了库存的胸脯只能勉强令殷郊尝到一丝丝乳香,但这次不同,殷郊只是隔着布料在姬发的胸上揉了几下,就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甜。

慢慢松开盖在柔软胸脯的手,一大块被液体洇湿的布料紧紧地贴在乳肉上,凸起的硬硬的乳尖轮廓一清二楚。

“殷郊……”姬发呼吸逐渐粗重,他拉着殷郊的手再次来到右边的乳尖,。

“怎么,不舒服吗?”殷郊的掌心轻轻在小肉粒上揉搓,时不时把那团饱胀的软肉捏得变形。在姬发的呻吟中,胸前布料湿得更厉害了,甚至有几股液体成股流下,在浅色布料上落下一道扎眼的水痕。

“不舒服……”姬发把自己往殷郊手心送了送,“涨得要命。帮我揉出来。”

“只想被揉吗?”殷郊舔舔嘴唇,冰蓝色的龙眸盯着姬发已经染上情欲的漂亮脸蛋,凑到另一边也已经把前胸打湿的乳尖,轻轻舔了一下。

姬发被殷郊的动作搞得浑身一震,干脆解了衣扣,大大方方地把圆润的乳肉露出来,几乎贴在殷郊的鼻尖上。殷郊自然知道姬发存着什么小心思,小魅魔和他分别了几日,没有被浇灌,还一直照顾孩子,现在又累又饿,想赶紧交合,顺便吃口饭。

送上门的奶,殷郊现在不喝的话难免有些不识抬举了。殷郊问姬发哪边涨得更厉害,姬发向右边偏脑袋。殷郊挑眉,张嘴含住了这一边的乳尖,湿滑的舌头在小肉粒上拨弄几下,开始慢慢吮吸,不一会便尝到一股清甜。

魅魔的乳汁和人类必然不同,殷郊是作为一颗蛋出生的,虽然他并没有喝过人类乳汁的味道,但他就是知道。与他喝过的任何奶都不同,从姬发身体里流出来的汁液甜蜜,没有一丝奶臭,甜美得好像在吮吸一颗熟透的水蜜桃,但又有动物乳汁的醇厚。殷郊揉着那团因为泌乳变得柔软异常的胸膛,嘴上的力气也大了些,口唇包裹着乳晕,好像要在那个小巧的乳晕上留下几个痕迹。

胸口一阵阵酥麻,姬发被吸得快要高潮,他拉着殷郊的手腕,让他揉一揉另一边被冷落的胸,但殷郊只是象征性地在上面揉了几把,手就不老实地跑到了姬发屁股上,捏着饱满富有弹性的臀肉,轻轻向外用力,拉扯开后穴,让肠道里面的滑液从紧致的小穴里滑落,指尖在穴口戳刺。姬发被殷郊摸得全身发麻,双腿分开坐在殷郊大腿上,偷偷在龙结实的大腿上磨那口已经开始不停淌水的女穴,塌着腰想要把殷郊的手指吞进去,怎料那只探到下身的手却直直划过女穴的肉缝,在已经充血挺立的阴蒂上狠狠捏了一下。

“啊啊——!”姬发被如此一刺激,竟然就这么去了一次,软着腰坐在殷郊手上,一边亲吻着龙的脖颈,一边把双腿分得更开,让那只手在泥泞不堪的私处放肆。

殷郊吃奶得起劲,在姬发白白嫩嫩的胸上又亲又舔,还化出龙齿,在奶白色的皮肤上留下一排排牙印和吻痕。一排锋利的牙齿在敏感不堪的乳尖上滑过,姬发爽得不停颤抖,乳孔翕张,一股股乳汁不受控制地流淌出来,殷郊来不及全部接住,顺着嘴角向外流淌得到处都是。

“老婆,奶真多啊……”殷郊不知从哪里学来了几句不堪入耳的荤话,贴在姬发耳边说个不停,羞得姬发想打他,但还没动作,阴蒂就被那只不知何时带上龙鳞的手又搓又捏,柔软湿润的肉穴被两根手指破开、探入,毫无章法地乱搅。

殷郊把自己的手覆上了一层软鳞甲,紧贴着姬发的敏感点一直蹭,爽得姬发不停地软着嗓子浪叫,一股股芬芳的淫水淅淅沥沥地落在地上,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扎耳。

“殷郊,这边也要摸……”姬发把一直被冷落的左边乳尖送到殷郊嘴边,让他也亲亲这里,把里面的奶水都吸出来。怎料殷郊只是在那个滴答奶汁的乳尖上亲了亲,便继续在已经被吸得红肿的那边继续拨弄,在把里面所有的乳汁都吃干净后继续用力在胸上转圈,用的是从人类世界催乳师那里学来的手法,不几下就见到流淌不出奶水的乳尖又被刺激得滴落奶白色的液体。

“姬发,那边你自己来。”殷郊亲亲姬发的胸口,抽出探入姬发肉穴的手指,换上了自己早就硬得发疼的阴茎。

深色狰狞的龙屌直直对着那口已经彻底准备好的穴,稍稍向内一顶,就听得姬发高呼一声,一股淫水直直喷洒到龟头上。殷郊一挺身,便往那个已经烂熟的洞里塞了半根。

被火热的身体包裹,殷郊忍住立刻大开大合的冲动,浅浅地在姬发的甬道中蹭,搞得姬发想自力更生吞得更深,可殷郊偏偏捏着姬发的腰,不许他吃得更深,一脸无辜地说你得把奶都挤出来。

我都帮你弄干净多的那边了,少的那个你自己来吧。

继而低声引诱姬发,等弄完我们就去床上,今天两个洞都想操,奖励妈妈把奶水都挤出来了。

——龙,有这么恶劣吗?

这是姬发被引诱入肉欲深渊的最后一个念头。

姬发用近乎算自虐的力道不停地揉捏尚存着不少奶水的胸膛。自从他生了姬娅,那两个本就白嫩饱胀的肌肉就因为哺乳变得更加绵软,虽然外形乍一看和一般男性无异,但与“健壮坚硬”完全搭不上边,又圆又大,细细端详线条圆润,现在那一团白肉在姬发指缝中变形起伏,每次触碰,按压着存在胸脯里的奶水都带来酸胀不堪的感觉,姬发想把里面的东西赶紧弄出去——胸脯硬得发疼,下面痒得滴水,还有一根不知什么时候从穴里抽出去的龙屌,带着热度和鳞片角化出的凸起在肉缝上磨蹭,——怎么都好,他是个魅魔,他想做爱,他愿意做任何事情来换这根鸡巴塞到两口小洞里。

在一阵高亢甜腻的呻吟中,姬发手指间终于有一道奶水从红肿的乳头中射出,一股一股,在空气中滑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落到殷郊的脸和衣服上。姬发像个娴熟的挤奶工,用最为耻辱的声音和动作挤出母牛的奶水,他又偏偏是这头自愿献上自己的奶牛,一切一切只为能让那个近在咫尺的农场主填满他空虚的洞。

在姬发用尽浑身解数挤奶的同时,殷郊仿佛嫌他不够努力似的,一会捏捏另一边的乳头,时不时在姬发的胸口又留下一个印子,还在姬发小腹和后腰处自己打下的淫纹上乱摸,把姬发摸得意乱情迷,一个劲地说胡话。在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殷郊露出了自己另一根阴茎,对准了姬发欲求不满的前后两个洞,缓慢地顶入一小截,在姬发爽得浑身发抖的时候狠狠向上一顶,毫无预兆地撞上宫口和结肠口,在姬发的尖叫中开始了狠厉的操干。

姬发已经被殷郊操熟的身体很快便适应了两个尺寸巨大的阴茎的侵入,被填满的感觉充实得要命,姬发顺从地舔着殷郊的喉结,在他的耳边软软地呻吟,下半身却咬得紧,两条湿润的肉道即便要被恶龙阴茎的高温烫伤,依旧富于节律地收缩。阴道和肠壁不停向外泌水,在淫液的润滑下,殷郊进得更加通畅,殷郊干脆站起来,让姬发挂在自己身子上,边干边往床的方向走。

因为重力,姬发把那两条孽根吃得更深,不知何时被顶开了宫口和肠口,龙带着不容抵抗的分量在肉道中肆虐,摩擦着脆弱不堪的肉体,姬发被顶得失了声,他抱着殷郊,爽得大腿根都在痉挛,整个人挂在殷郊身上,一次次高潮,淫水喷得到处都是。

下一秒天旋地转,殷郊抱着姬发到了床上。因为体位的变动,姬发又一次开始尖叫,随后他的声响便被殷郊悉数吞了下去。殷郊几乎变成了半龙的模样,用那条滑腻粗长的龙舌卷过姬发的牙齿,舔过姬发的口腔,几乎顺着他的食道滑进去。姬发被亲得迷糊,也本能地露出了魅魔的舌头和殷郊纠缠。亲吻夺走了姬发的大部分声音,他的下半身又涨又麻,两个小嘴都被撞肿了,不停往外喷水,一次次潮吹,肉体拍打的声音混着滋滋水声,不必细看就能猜出这场交合仿佛野兽般激烈。

殷郊松开了姬发的嘴巴,又开始在他的脖颈和肩膀上种下自己的印记,兜兜转转最后又一次来到了不知何时因为快感再度开始兴奋得泌乳的胸膛,胸上挺起来的两颗小小的果实中间的小洞向外流着乳汁,断断续续的奶汁被顶撞的动作晃得到处都是,殷郊贪婪地含着乳粒吸吮啃咬,灵巧的舌头顶在乳孔上,卷走喷溅出的甜液,一边空了就转战另一边,直到姬发被吸得再也喷不出奶才肯放过那几乎被啃到破皮的肉粒。

姬发几乎被干得失神,全身上下都是被殷郊搞出来的敏感地带,不论殷郊碰到哪里都会浑身战栗,然后一抽一抽,痉挛着高潮。殷郊被抽搐的肉穴狠狠地夹着,向内一顶,在小洞里泄了个干净。

但性事并没有结束。

“殷郊、殷郊……”姬发用气音呼唤着情郎,看着他已经出了一层汗的小龙俊俏的脸,抱着殷郊让他随意玩弄自己,他很舒服。殷郊就像得到了什么指令,从已经被干得合不拢的两个穴里退出来,俯下身,用鼻尖磨蹭为他诞下子嗣的小洞,伸出舌头细细地把褶皱上的甜美汁水舔干净,最后吸上那颗被撞得充血的阴蒂,手握住被冷落了整场,但已经爽得射不出任何东西的阴茎,开始了新一轮的折磨。

姬发几乎把身体里所有的水分都喷了出来,被舔穴,然后又被狠狠地干了两轮,直到他实在受不了,无法完全吸收的精液从小洞里流出来,才气喘吁吁地夹着腿求饶。殷郊很通情达理地放过了他,这场性爱对大坏龙来说足够酣畅淋漓,但对于年轻的魅魔来说有点过。姬发道行浅,暂时还没有掌握如何把精液化为魔力存起来,只能便宜殷郊过眼瘾。

殷郊把姬发圈在怀里亲了又亲,最后摸摸魅魔被汗打湿的碎发,在他脸颊“吧唧”嘬一口。

“满意了?”姬发哑着嗓子问。

殷郊眼睛都笑成两条缝,像条大型犬一般点点头。

姬发也笑了,他累得实在动不了,便破罐子破摔地躺在被从他身体里出来的水打湿的床单,沉沉睡去。

殷郊挥挥手,平稳地把床单弄干净,眼睛聚焦到了那个坏了的吸奶器上。手指一甩,机器焕然如新。

好不容易不忙公务能回西岐陪老婆孩子,殷郊才不要花时间去人类世界修什么吸奶器。

——

时间回到现在。

小娅在知道自己不是一颗蛋,而是一只皱巴巴的小猴子的时候,憋着嘴,哭唧唧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眼瞅着孙女要掉金豆,殷寿和颜悦色地开始哄她,说乖乖是蛋,咱们是最漂亮的蛋,我的小孙女可以成为想成为的一切。

“是吗?”小姑娘眼里还含着泪,看着一旁坏笑的大哥姬诵,“和哥哥们一样?”

姬诵哪能放过逗妹妹的机会,捏一下妹妹嘟起的小嘴,笑着说:“当然,小娅也是蛋,是一颗小‘娅’蛋。”

“那以后就叫她‘鸭蛋’了。”姬虞也大笑着揉揉娅的小脑瓜。

行,鸭蛋就鸭蛋吧。姬发和殷郊对视一眼,决定家人们笑一下就算了。

只有姬昌双手捂脸。

——哪个好人家给闺女起名鸭蛋啊!!!

END

Summary:一个混血龙与魅魔恋爱的小故事。 殷郊:父亲殷寿(黑龙),母亲姜后(巫师),出生是蛋,三年后孵化,在巫师村落里生活,本体是一条金色的龙 姬发:父亲姬昌(魅魔),行侠仗义,很有道德感的一只魅魔 *这里的龙是西方坏龙,龙有两根JB,魅魔有批能生孩子 请不要用人类社会的道德衡量怪物,人类不配 不东不西,不中不洋的东西罢了

第9章·龙契

殷郊看起来人高马大,但面对着矮自己半个头的姬发,总是有一种他才是柔弱小狗的错觉。

小狗没有忘记给主人保暖。殷郊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在草地上建起一个小木屋,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来得及编了一条暖烘烘的毛毯,在半空点燃一团团火焰,之后殷郊的所有注意力全被姬发夺走。

姬发伸出双手,环抱着殷郊的脖颈,动情地贴上去和他接吻。姬的衣衫半褪,殷郊只需要动动手指,便能把这具奶白光滑的躯体彻底暴露在眼前。殷郊没有动作,双手支撑着身体,任由姬发掌控主动权。殷郊的上衣被姬发胡乱扔到一边,坚硬的肌肉紧贴光洁饱满的胸脯,姬发已经出了一层薄汗,挤压着,磨蹭着,恨不得与殷郊融为一体。殷郊即便不化为龙形都能听到姬发的心跳,比任何一次交合都要剧烈;殷郊啃咬姬发的脖颈,在他的喉结上留下一个独占意味十足的牙印,高挺的鼻尖抵在姬发的动脉上,他闻到了一股从骨肉透过肌理散发出来的从未闻过的香气,邀请他更进一步。

姬发已经汁水纵横的女穴压在殷郊大腿上,随着亲吻的动作前后磨蹭,把殷郊大腿上的布料弄得湿漉漉的。粗糙的布料磨着已经充血挺立的阴蒂,隐隐的快感撩拨着魅魔本就高涨的情绪,姬发能感觉到殷郊的鸡巴已经彻底硬起来,硬邦邦的紧贴着他的小腹,不由得本能地夹紧了肉穴——他的小洞已经准备好了,前面也好,后面也罢,想要被殷郊尺寸惊人的大肉棒填满,二人结契,让殷郊彻底成为只属于自己的精牛。

“殷郊……前面……痒,快点……”姬发紧贴在殷郊耳边喃喃,气音喷在敏感的耳廓,手也顺着殷郊的脊背向下滑,双腿彻底打开,用湿润的肉洞磨蹭肉棒,舔着嘴唇娇喘。呻吟像带着钩子,一下就勾住了殷郊的心神。殷郊比姬发还要着急,他手忙脚乱地彻底坐起来,一手托着姬发的腰,另一手握着鸡巴,急匆匆地往里面捅。姬发的小洞白天被狠狠地用过,到现在甚至还肿着,紧闭的肉缝被龟头顶开,姬发几乎瞬间就高潮了一次,抱着殷郊的脑袋身体不停地抖,下身像泄了闸一般不停地向外溢水。

靠着淫水的润滑,殷郊很轻松地就彻底扎根进了那个温暖的地方,龟头顶在子宫口,随着二人呼吸轻轻在上面蹭。姬发爽得全身都在颤抖,但他还是不餮足地沉腰,要殷郊再往里面捅一捅。

殷郊在姬发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姬发的身体紧窄异常,肉道吮着他的老二,殷郊要用尽所有的自制才能忍住不立刻干他的子宫。殷郊觉得自己现在过于反常了,在过去,即便一月不见,二人小别重逢,他也会细细地考虑着姬发的身子,不敢放肆,但现在他只想要完全掌控怀中人,想要让哭着叫着成为专属于自己的东西。

崩断理智这条线,姬发轻轻推一把就够了。

“殷郊,操我……”姬发像一只发了情的小猫一般贴上来,嘴唇含着殷郊的喉结,舌尖在凸起的骨节上来回舔,最后在锁骨上留下一个红色的印子。

龙的血脉在殷郊身体上彻底觉醒,殷郊腰猛地一用力,狠狠地干进了姬发的子宫,不待姬发反应就开始了动作。殷郊双手环抱着姬发薄薄的腰,含着他的乳尖吸吮,在柔软的胸口留下一个个尖齿痕迹,大力地将奶白色的皮肤吮红,阴茎深埋在姬发的身体里,小幅度剧烈地晃腰,混着根本止不住的淫水把那口柔软的肉花搅得滋滋作响。姬发简直要被干晕了,下身被完全撑开填满,那根烙铁一般的肉棍几乎把他的肉穴捣烂,他紧紧抱着殷郊,在殷郊肩膀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咬痕。姬发作为魅魔本不依靠咀嚼进食,但此时此刻他无比想要将殷郊彻底拆吃入腹。

“殷郊、殷郊……”姬发无助地呼唤着爱人的名字,他的小腹开始一阵阵发热,不知怎么,今天殷郊的鸡巴格外的硬,上面青筋的纹路也比过去明显太多,姬发总有种会被彻底干死在床上的错觉,他想让殷郊慢一点,他含着泪看向殷郊,却对上了一双似乎闪烁着冰蓝色火焰的眸子。

今天的殷郊比从前任何时候的他都要野性。龙的血液在殷郊的血管中流淌,殷郊的眼睛已经变成竖瞳,盯着姬发好似盯着一只猎物,周身蒸腾着热气。姬发看到了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殷郊,他现在仅仅是一条龙,正在粗鲁地征服它的所有物。

姬发终于明白殷郊现在的异常究竟是什么原因了,他的爱人已经接受了自己“龙”的身份,求偶成功的它放下了过去的矜持和谨慎,发泄本能。姬发低头看向在自己肉穴里进出的那根龙根,果然上面隐隐地显现出了一层薄薄的鳞片,很软,有点像薄硅胶,又像软塑料,略显坚韧的角质剐蹭着姬发的肉穴,把里面的淫水、连带着根本不存在的竞争对手的精液统统刮出来,每每蹭过姬发的敏感点,都能把姬发爽得翻着白眼潮吹,一阵阵甜腥的味道喷洒到空气中,姬发被干得双目失神,干巴巴地呻吟,泪水和口水根本止不住。

“姬发、姬发……”殷郊根本停不下动作,他身体里的龙咆哮着要干烂这个娇嫩的魅魔,他的身体开始慢慢向龙的方向变化,修剪整齐的指甲慢慢滋生延长,一口利齿泛着阴森森的寒光,蓝色的眸子收紧,死死盯着姬发。

姬发的后背一阵发凉,面对恶龙,求生的本能令他想要挣脱,但姬发选择相信殷郊,他坚信不论什么情况,殷郊,他的殷郊,都不会伤害自己,永远不会。

他只是……压抑太久了。

“殷郊,看着我,啊啊——”姬发尖叫一声,话语讲了一半,被硬生生地截断,他的子宫里满满当当的都是龙膨胀的阴茎,上面的鳞片已经完全生长出来,贴着黏膜,细密地刮着内壁,刺激着肉穴,磨蹭出黏液,姬发像触电一般浑身抽搐,绝望地捏着殷郊掐着自己腰的手腕,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和殷郊十指相扣。

手心的温软触感令殷郊突然冷静下来。

殷郊停下动作,低下头,看着几乎被自己玩坏的姬发。姬发娇美的脸庞上密布汗珠,因为交合搞乱的碎发黏在额头上,眼里含着泪波光流转,嘴唇红红的亮亮的,口角的津液止也止不住,即便被玩得几乎失去了理智,依旧紧紧地握着殷郊的手。

“姬发,我……”殷郊猛地收起了有关龙的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殷郊模样,十分愧疚,一言不发,即便他的老二还深深地埋在姬发依旧痉挛不止的小穴里。

“殷郊,一直以来,你憋坏了吧。”姬发喘了口气,揉揉殷郊的手。

殷郊没想到姬发会如此宽慰,他看着姬发,十分不舍:“你的身体……”

“无妨,”姬发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心想自己算是捡到宝了,这样一身蛮力的小龙可不是想找就能随便找到,他轻轻拍了拍殷郊的脸颊,“我可是魅魔,你越野,我越喜欢。今天就按照你的心思,做个尽兴。”

——

不单单是姬发,即便殷郊自己,都没有想到龙居然真的有两根鸡巴。

殷郊活了十八年,从来不知道自己身体里还藏了这么个玩意——他甚至不知道姬发用了什么小花招把第二根召唤了出来,“砰”地一下,就跳出来了——用魔法洗了又洗,生怕不干净弄坏了姬发。洗完后姬发几乎第一时间就握上多出来的那根,又舔又吸,很快就让它也硬了起来。

殷郊褪下了身体上的龙鳞和利爪,独独在姬发的要求下保留了阴茎上的类似情趣的角质,还按照姬发的要求在阴茎的根上化出了几个凸起方便在干的时候顶到敏感的阴蒂,将两根鸡巴对准姬发上下流水的小洞,慢慢顶进去。上下两个口被同时打开,两根粗长的阴茎夹着肠壁和阴道狠狠楔入姬发的身体,在软肉的推搡中顶开宫口,顶开结肠,不待姬发适应,殷郊便开始动作。

“啊啊啊、殷郊,不行,太涨了……”姬发只觉得小腹酸胀,两根一起吃的感觉过于刺激,他本就被操得浑身敏感,这下沉甸甸的肉棒碾压着薄薄的两层肉壁,蹭过已经过度使用的前列腺和膀胱,捅入宫腔和结肠,捣在脆弱的肉壁上,姬发从没有如此清晰地感觉到殷郊的存在,殷郊现在掌握着他的命门,随便动动腰便能送姬发达到极乐。

快感一波波从前后两个小洞传来,姬发身体的战栗从未停止,与姬发而言,任何一点微小的动作都能令他高潮,更别提殷郊已经飞快地适应了两根鸡巴带来的征服与快乐,发了狠地在汁水四溅的紧致小穴里进出,大开大合。

姬发根本无法阻止殷郊在自己身上做的一切,他的身子热得像着了火,每一寸都渴望被抚摸,殷郊的触碰只是抱薪救火,只会令他更加渴求被蹂躏。小穴已经被粗大的龙屌干得麻木,阴蒂也被龙鳞顶得肿胀,交合处已经黏腻不堪,姬发潮吹了不知多少次,喷得殷郊私处毛发黏糊糊的,前面的阴茎也在毫无抚慰的情况下射空,绝望地向外流不知是什么的清亮液体。他全身肌肉紧绷,身体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被打破,姬发有些怕,他夹着双腿,整个人环抱着殷郊,带着哭腔让他的龙慢一点,他要坏了,他真的马上就要坏了。

“姬发……”殷郊紧紧地抱着姬发,动情地亲吻他的爱人,他的鸡巴泡在淫水里,又滑又腻,被火热的小嘴夹着狠狠地吸,根本停不下动作,伏在姬发身上一个劲地拱腰,几乎将姬发的央求置若罔闻,自顾自地发泄龙天生的淫欲。耳边姬发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小,到最后姬发被干得爽到发出几声干巴巴的气音,双眼失神,肉穴抽搐,迎来晚上最激烈的一次高潮。

有什么新的东西打在两个人的身上。

在殷郊悉数射出精液之后,龙伏在姬发的身上,大口喘着粗气,忘我地亲着姬发的脖颈,在上面留下一个个崭新的牙印和吻痕。

姬发被殷郊的大体格子压得喘不过气,他想推开殷郊,但他真的累得连手指都懒得动——龙这么猛的吗!

更何况,殷郊只是一条混血的龙!

殷郊体贴,在察觉到姬发不适的第一时间直起身,把两根鸡巴从温暖异常,依旧在抽动的小穴里抽出来,被干开的小洞根本合不拢,精液混着淫水从里面流出来,殷郊几乎能看到肉壁在如何抽动。

姬发的小腹上出现了一个花纹复杂,形似子宫的淫纹,意味着两个人彻底结契,以后只有殷郊才有资格能喂饱这个魅魔。意识到这一点,殷郊咽了口口水,三根手指并在一起插入了那朵已经绽放的肉花里,在火热的穴里抽动,故意贴着内壁的敏感点揉。

“别、别——”姬发听起来快哭了,他的小洞已经脆弱不堪,再也经不起折磨。两个人结契后,姬发对殷郊更加敏感,殷郊每一次触碰都比过去更令他疯狂,现在这头龙正在无师自通地抠他已经充血的穴,随随便便勾勾手指抖几下,就能令姬发潮喷。

更别提现在的殷郊俯下身,湿热的嘴巴含上了充血的阴蒂。

被折磨多时的小红豆充血挺立在空气中,被殷郊含在嘴巴里吸吮,牙齿压在敏感不堪的器官上,尖锐如触电的快感又一次令姬发下身泥泞不堪。姬发淫叫着,满是吻痕的大腿夹上殷郊的脑袋,想要把他踹走,但在殷郊一记猛吸下泄了个彻底,抽搐的肉穴里透明的淫液喷到了龙的脸上,殷郊直起身,在姬发面前舔舔嘴唇,说老婆我还没爽够。

姬发看着某种意义上刚刚开荤的龙和他不知什么时候又硬起来的两根鸡巴,有点后悔自己多年前招惹了这个恶棍。

姬发几乎被殷郊折腾到脱水。殷郊就像一台永动机,身体里永远有使不完的牛劲——说牛有点贬低他的意思,龙劲才对——抓着姬发前前后后地玩了太久,若不是姬发能靠着吸收龙精维持生命,怕不是活不过今晚。

因为结契时前后两个洞同时被操,姬发的小腹和后腰都被殷郊打上了印记。两个墨色的淫纹镌刻在姬发的小腹和后腰,醒目又色情,在殷郊的触碰下微微发热,殷郊揉着这两块地方,把姬发揉成了一抔水,全身绵软,叫声发浪,等到殷郊发泄完了精力,天也亮了。

二人彻夜未归,总是要赶紧回家找个说法。殷郊用魔法清理了痕迹,把昨天弄得一团乱的殷湖恢复原样。姬发不由得感叹殷郊现在的魔法如此强大娴熟。又在湖边腻歪了好一会,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决定回家。殷郊干脆化为龙,带着姬发飞回了西岐靠近中心城的山谷,目送姬发骑上召唤而来的雪龙驹才扑腾着吃放飞回去。

回去后殷郊便向母亲和舅舅坦白了自己和姬发的事情。

姜后并没有惊讶,这几年儿子的变化她看在眼里,也大概能猜出发生了什么,只是没有猜到主角竟然是姬昌的小儿子。

“这大概就是缘分吧。”一旁姜桓楚说。

“你刚出生的时候,第一眼见到的是姬发,”姜后陷入了回忆,“姬发那个时候只有小小一只,胳膊和粉团子一般嫩,被你的爪子抓得满是红痕都没有把你扔出去。”

殷郊突然回忆起自己在姬发身上留下的印子,不由得脸一红。

“殷郊,你要去提亲吗?”姜桓楚问,“还是等西伯侯上门?”

“我也不知道,但父——大王承诺他可以自由娶亲,我想,应该需要等他主动上门。”殷郊说。

——

夜晚的殷湖依旧平静,两个刚刚结契的年轻人在忙完的白天的事务后,又一次在湖边幽会,殷郊把白天和舅舅商量婚事的事情一五一十对姬发讲了,殷郊告诉姬发,他愿意等,等到西伯侯愿意上门提亲的那天。

“你在说什么?!”姬发气得跺脚,指着殷郊高声说,“都是人家求着魅魔下嫁,哪里有让魅魔上门提亲的道理!我要真这么做了,岂不是让我姬家颜面扫地——殷郊你听好了,我等着东伯侯上门,你休想在这件事上让我退让!”

“好好好,只要你一声令下。你别生气。”殷郊拉着姬发的胳膊贴在他耳边哄。

姬发也不是真的生气,殷郊有的时候脑子确实不是太好使,犯了人类的通病,总是认死理,把地位身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等哥哥大婚吧,大婚后我们就可以向父亲坦白这一切了。”姬发忖度着,自己先哥哥一步大婚确实不合礼仪。

“嗯。”殷郊从身后抱上姬发,脸贴着脸,下巴搁在姬发肩膀上,拉着姬发的手,小幅度摇摇晃晃。姬发被他弄笑了,说怎么还和个孩子似的。

“我本就比你小——你知道吗,今天母亲告诉我,我刚刚出生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你。”殷郊把姬发抱得更紧了。

姬发挑眉,他也想起来了,那个金色的、小小的、黏糊糊的龙,蓝眼睛清澈得像纯粹的海蓝宝石,歪着脑袋看着自己。而那时的姬发,向他伸出了手。

“哟,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嘞!”姬发故意摆出一副长辈的模样,殷郊把他抱到怀里,说还你还你,都还给你。两个人嘻嘻哈哈的在湖边漫无目的地走,姬发垫脚亲殷郊的脸,殷郊把姬发抱得更紧一些。

“姬发,给你看个东西。”殷郊的脸埋在姬发肩膀,声音闷闷的,随后他松开姬发,向旁边走了几步,与姬发并肩,抬手在空中一挥。

“本应该昨天就给你的。”

刹那间,殷湖上星光璀璨,一团团闪烁的星光仿佛夏日里的繁花,悬浮在半空中,一部分留在空中在湖面和岸边撒上一层银光,一部分真的组合变幻成了不同颜色不同形状的花,在地面上铺满了一层。

今夜无风,但魔法幻化的花有节奏地摇曳。

姬发看着镶嵌了一层银的湖面,又看着在星光中对他微笑的殷郊,开心地笑了。

“姬发,你愿意作为我的伴侣,和我一起生活吗?”殷郊在姬发面前单膝跪下,手中变出一束盛开的红玫瑰,玫瑰上施了魔法,堆上星光,喷洒水雾,带着氤氲的香气,举到姬发面前。

姬发脸上的笑意更浓,他的手覆上殷郊的手,将他拉起来,踮起脚给了小龙一个轻轻的吻:“我愿意。”

END

Summary:一个混血龙与魅魔恋爱的小故事。 殷郊:父亲殷寿(黑龙),母亲姜后(巫师),出生是蛋,三年后孵化,在巫师村落里生活,本体是一条金色的龙 姬发:父亲姬昌(魅魔),行侠仗义,很有道德感的一只魅魔 *这里的龙是西方坏龙,龙有两根JB,魅魔有批能生孩子 请不要用人类社会的道德衡量怪物,人类不配 不东不西,不中不洋的东西罢了

第5章·相识

气喘吁吁的二人保持着交合的姿势躺在群星下,两个人造作了太久,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殷郊压在姬发身上,全身的重量都堆在这个看起来很是纤弱的魅魔身上。姬发推了推殷郊,想把人从身上掀翻下去,但一用力小洞就本能地收缩,含着那根尺寸可观的还没有完全软下来的鸡巴,爽得下半身像触电了一般,于是大度地允许殷郊继续这个姿势趴在身上。

“姬、姬发,”殷郊好容易从射精后的爽利中清醒,猛地抬头,看着少年的脸,有些慌张,“你还好吗?”

姬发笑了,摸摸殷郊的头发,说很好。

“不自我介绍一下吗?”姬发因为方才的激烈性爱吃饱喝足,挑眉问殷郊。

这也太诡异了。殷郊想,但他直起腰,小心翼翼地让已经软下来的阴茎从姬发的小洞里滑出来,不去注意那个小洞里的淫水如何一股股流出来,红着脸说我叫殷郊,是个巫师。

“东伯侯姜桓楚是你什么人?”姬发因为父亲的关系,很熟悉殷商地界的各位诸侯。

殷郊说他是我舅舅。姬发点点头,说原来如此,你是巫师,所以能破了我的魔法。随后姬发翻了个身,托着脑袋说我是个魅魔,家住在西岐,从地理上讲,咱们还是邻居呢。

“姬姓,魅魔,西岐……难不成……”殷郊眨巴着眼睛,“你是西伯侯姬昌的儿子?”

姬发点点头,说是,又补充平日里大家都能见到的那个是我哥伯邑考,我是小儿子。

那岂不是我睡了我的兄弟?殷郊一脸诧异。

“那,你岂不是商王的儿子?”殷郊试探性地问。

姬发摇摇头,嘟起嘴巴一脸不满:“不是,大王从没说过他有子嗣。他和我父亲算是合作关系,半路夫妻。我五岁的时候他才和大王结契。虽然我在大王膝下长大,他是个大英雄,但我必须说,我最讨厌的种族就是龙了。”

殷郊心凉了半截:“为什么?龙多威风强大啊。”

“是,是很强!”姬发一个轱辘,翻身爬起来坐在草地上,“龙是最强大的动物,也是最能给魅魔提供精气的种族不假,但、但——”

姬发的脸越涨越红,最后脖子和耳朵都像发烧似的染了颜色,似乎对接下来的话十分难以出口,最后心一横,撇撇嘴,眼一瞪,手往草地上一拍:“大王每天晚上都假惺惺地翻牌子‘宠幸后宫’,可十个牌子上写的都是我父亲的名,这谁受得了啊!”

殷郊一怔,呆呆愣愣地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姬发这也太可爱了吧。姬发看他愣在那里,拍拍他的脸,让殷郊回过神来,似乎也觉得自己方才的话对大王有些不敬,便找补起来:“不过,龙也有龙的好处。父亲也因此得益了,魔力攒得很多。”

虽然这找补和没说没什么两样。

殷郊张口想说点什么,只听到姜文焕和鄂顺呼唤着他的名字来湖边找他。他和姬发整理好衣衫站起来,刚刚好迎上两位哥哥。

姜文焕和鄂顺看着这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问殷郊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家。

殷郊说贪玩,没注意时间。

嗯,确实贪“玩”了吧。姜文焕心里想着。

鄂顺仔细端详姬发,姬发也看着鄂顺,二人都认出了对方,又都默契地对过去的事情只字不提。鄂顺对姬发笑了笑,点点头,算是道谢,姬发微微摇头,又不着痕迹地摆摆手。

姜文焕让殷郊介绍一下身边的少年。

“我叫姬发,是殷郊的朋友。”姬发点点头,算打了招呼。

西伯侯的儿子,也是大王的继子,身份比起他们自然尊贵许多,姜文焕和鄂顺对姬发行了个礼。两位哥哥让殷郊随他们回去,殷郊让他们先走,他和姬发还有点话说。

“回去吧,我明天下午还在这里等你。”姬发一挑眉,侧着脸凑过去,好像在等殷郊亲他,可殷郊却没那么多心眼,傻笑着点点头,说我一定来,就在哥哥们的催促下跑走。

姬发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不,我才不是傻子,殷郊才是傻子。

但……憨憨的,很可爱。

姬发笑着召唤出法阵,回了家。

——

“行啊,殷郊,你小子朝思暮想的人就是姬家二少爷啊。”姜文焕一把揽过殷郊的肩膀,在他肩头锤了一拳。

“他可是你兄弟。”鄂顺捋了捋姬发和殷郊之间的亲属关系。

“我们的兄弟,”姜文焕说,“我都不在乎你在我家谱上作为兄弟出现,他还在乎那个?”

鄂顺轻轻拍了一下姜文焕,让他别当着殷郊的面乱说。

“你俩的事我不管,鄂顺是我哥还是我嫂子都行,你们自己定。”殷郊一摊手。

“那你是打算娶姬发还是嫁他啊?”鄂顺反唇相讥。

殷郊脸一红,说才认识没多久你急什么。

三人吵吵闹闹回了家,没有人对魅魔的事情多说一句话。只是夜间的魔法功课,殷郊又一次完美完成任务。

嗯,是爱情的力量。鄂顺在姜文焕耳朵边上轻轻说一句,果然被耳力极佳的小龙听去。

看着殷郊面红耳赤鼻子喷烟,两个哥哥又一次捧腹大笑。

另一边,姬发哼着小曲回了西岐住所,正遇上兄长伯邑考牵着白马回家,他冲上去结结实实给了哥哥一个拥抱,问哥你今天去哪里忙了。

“父亲今日身体不适,我替父亲跑了一趟北海。”伯邑考摸摸姬发的头,温和地说。

“身体不适?又身体不适,世人皆知北海的头领爱慕父亲,大王就是不想让他见父亲!他干脆把父亲绑在身上吧,”姬发皱着眉很是不满,“口口声声说不喜欢父亲,又处处护着,真不知他龙脑子里在想什么。”

“也就是大王宠爱你,你才敢说这样以下犯上的话,”伯邑考又笑了,刮了一下姬发鼻子,揉揉他小脑瓜,把他抱在怀里好一会,“你今天遇到了什么新鲜事吗?看你很开心。”

姬发古灵精怪的模样着实惹人喜爱,他神秘兮兮地对伯邑考说:“交到朋友了。巫师。”

“确实是好事。”伯邑考点点头,叮嘱姬发一定要辨明他们的心,不要轻易卸下防备,世人对魅魔的偏见一直都在,越是不了解的越容易以偏概全,交友还需谨慎。

姬发点点头,嘴上答应伯邑考,心里想的全是殷郊。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帅气英俊的人呢。直到入睡前,姬发脑海里想的也全是殷郊——浓眉大眼,孔武有力,根本不像十五岁人类少年应该有的模样,殷郊比他的两个哥哥看起来还要壮一圈。那双手无比有力,捏着他的手腕的时候姬发根本无法反抗,抚摸他的时候似乎带着要把他烧成灰烬的火焰,认真又直白的眼神始终放在自己身上,一言不发地做好应该做的事情——把姬发干得意乱情迷。

姬发见过许多种族,见过许多人,从没有人能像殷郊一般,在身上同时保留了人类的理智和猛兽的野性。姬发一遍又一遍地念着殷郊的名字,浑然不知自己似乎已经开始下陷。

殷郊和姬发不一样。

殷郊没有开始下陷。

殷郊他早就沉底了。

翌日两个人满怀期待地来到湖边,但天公不作美,方才还艳阳高照,不一会就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倾盆大雨瓢泼而至。殷郊和姬发一见面就不得不找个躲雨的地方,又怕雷顺着树木劈下来,不敢躲在树下。殷郊试了试之前总是失败的避水魔咒,竟然一次成功。看着殷郊惊喜的模样,姬发问你难道以前从没有成功过吗。

殷郊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说其实我就没有什么能一次做好的,魔力一直不稳定,在炸了几次书房以后,舅舅已经暂时不打算让我学习火和风元素的魔法了。

姬发笑了笑,往殷郊身边凑凑,说慢慢来,总会练成的。

殷郊用魔法做了个透明的帐篷,在草丛上施展了一个干燥咒,又变出一条毛毯垫在身下,和姬发一起坐在其中,依偎在一起,听雨落在透明屏障上,看水珠凝聚成水流滑下来。

殷湖黑色的水面上被雨点打出一层层涟漪,远处的山也失去了平日的青翠,被一层灰白的浓雾覆盖。

夏日的骤雨阳光和爱情一样,总是猛烈又肆意。姬发的头发被淋湿,几缕黏在额头上,他的眼睛亮亮的,对着殷郊说他在西岐见过的趣事,说西岐的阳光和麦田,说西岐的白马和繁星。姬发一直在笑,洁白的牙齿在粉红的唇瓣里露出,殷郊生平第一次明白过来,什么叫唇红齿白,什么叫勾人心魄。雨落下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他满心满眼都是姬发。殷郊看着姬发,身体里的血又一次沸腾,他慢慢向姬发凑近,他想把姬发据为己有。

“殷郊?怎么了?”姬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殷郊像变了个人似的,脸上的憨态换成了一种陌生的冷峻,他盯着自己就像盯着一只猎物,凑近,端详,无形的利爪似乎已经高高举起,只等待一个好时机将自己捕捉。

殷郊甩甩脑袋,拍了拍脸颊,说没事,你太漂亮了,看出神了。

直白的夸奖令姬发双颊泛红——这个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

姬发故作冷静,说魅魔们都这么好看,我算丑的。

你才不丑!殷郊大声说,你是最好看的!

姬发得意地说,你确实说对了,我长得就是好看。

姬发又问殷郊,想不想和自己一起找那些罪行累累的人,为民除害。

殷郊说好。鄂顺的事,虽然家中人贴心,并没有旧事重提,但殷郊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那些坏人应该得到惩罚,人类做不到的,他们来做。

“只是,不要再和那些人渣做了,他们碰你会脏了你。”殷郊醋味十足地说。

姬发歪歪脑袋说:“可我那是在吃饭啊,他们干的事坏,但他们的精气没做错什么。”

“不行,你要吃就吃我的。坏人的精气吸多了你也不怕坏肚子。”

看殷郊又倔又憨,气鼓鼓的不想让旁人碰自己,姬发瞬间明白了他的小心思,喜滋滋地说那好吧,我只吃你一个。巫师的精气可以让我三天不饿,你可别被我弄坏了身体。

殷郊急忙说不会,我身体好着呢,比你想得要好很多。

姬发说行,你要是撑不住了赶紧告诉我,我可不想杀了朋友。

殷郊没答应,身体力行地把姬发按在身下,让他看看身体到底好不好。

——

怪物和人类不同,他们不受道德约束,也有自己独特的一套行事方式,但不论什么种族,比起人类社会的虚伪冷漠、假情假意,都要更加坦诚热忱,情感浓烈。他们就像小说里的理想主角,十项全能,敢爱敢恨。

姬发拥有十分强烈的正义感,他将其归功于父亲的教导。

有了殷郊的加入,整个狩猎过程更加简单了,两个人会把罪犯们直接扔到殷湖里,鲛人们也希望他们如此做——比起尊贵但仁厚的魅魔,他们其实更加畏惧继承了帝辛巨龙血脉的殷郊——最后把能够证明罪犯身份的头颅往随便哪个垃圾桶里一扔,就坐等着看第二天新闻头条报道该人的生平“劣迹”。

有时候姬发收受到其他种族的求助,他带着殷郊一起帮他们解决麻烦,在此期间殷郊也认得了不少其他种族的能人异士,对殷商地界的怪物也有了更充分的理解。百闻不如一见,他已经了解了大部分怪物的习性和能力,也交到不少朋友。

他们的行为被部分人褒奖,被部分人诟病,他们丝毫不在乎,外人的评论不过过耳云烟,百年的时间对他们来说不如弹指一挥。

每次狩猎成功,两个人便会就地翻滚起来,在湖边交合,亲吻抚摸,殷郊用肉刃破开姬发的身躯,狠狠地干开他前后小洞,身体力行将魅魔失控的一面逼出来。做完了就靠在一起聊天,殷郊对姬发说巫师家庭和人类社会的见闻,殷郊听姬发讲他小时候在朝歌城的故事,从他的只言片语里拼凑出自己亲生父亲的模样。

他的父亲和慈爱的舅舅不一样,他的父亲是一个冷血无情的王,唯一的柔软或许只给了姬家父子。他教姬发剑术格斗,教他平衡权术,教他如何杀人,俨然将他当做一个接班人来培养。

殷郊以为自己会嫉妒,嫉妒姬发夺了自己应该拥有的童年和亲子时光,但他的内心丝毫不介意,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姬发本人身上。

他没有告诉姬发自己其实是一条龙,是殷寿的儿子,本应是大商的王子,他只想把这个秘密留下来——他爱姬发,他想陪着他留在西岐,想和他生几个孩子,他要在成年的时候向父王请命,心甘情愿入赘西岐。

两年的时光足够让一个人彻底住进心里。殷郊和姬发都是有趣的人,越是了解越是喜欢。

殷郊爱姬发,姬发又何尝不知道他的心思,他也爱殷郊。或许是初见的时候,又或许是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姬发早就不把殷郊当做一个普通的朋友,他也想和殷郊结成最终的伴侣,怎奈自己的身份特殊,他必须得到大王和父亲的同意才能这么做。

在如此做之前,他们还有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殷郊知道,姬发的身份特殊,明面上是殷寿的二皇子,魅魔往往会作为殷商诸侯和亲的备选对象,姬发也不能逃脱这个命运,姬发的姻缘并不由他自己做主,自己主动讲明白心意只会令殷郊平添烦恼;姬发并不知道殷郊的皇子身份,也不知道殷郊其实是一条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龙,最重要的是,他们虽然互相爱慕,但仍不是情侣。

第6章·伯侯

某一日,两个人在湖边放纵完了,姬发躺在殷郊身边,枕着他的胳膊,似乎有什么心事。殷郊摸摸他的肩膀,问他发生什么了。姬发说昨天大王让父亲回家了。

“回家是好事啊,你不是天天盼着他回来吗。”殷郊有些不解。一瞬间心中冒出几个可能,或许是父亲厌倦了西伯侯,又或者二者闹了不和,但主动放人绝不是龙这个种族能做出的事情。

姬发点点头,眉宇间有些哀伤:“明年春天,我哥哥要奉命嫁到北崇和亲了。”

“兄长是西岐的世子,怎么随随便便就嫁出去了?”殷郊不解。

姬发眨眨眼,说:“父亲说北地苦寒,狼人易怒,需要一个机敏灵活,能言善战的去。我想他本来是想让我去的。大概是哥哥知道我舍不得你,才自告奋勇的。”

殷郊语塞,一时不知要如何安慰姬发。姬发倒是通透,叹了口气,亲亲殷郊的脸,说要回去准备送亲的东西,有很长一个礼单,有很多繁琐的程序,足够西岐从今年秋收忙到明年春种。

殷郊看着姬发的背影,突然意识到,姬发在西岐,只有他一个人了。姬发的父亲在朝歌城被自己的父亲霸占,兄长也要远赴北崇,而自己,唯一一个扎入他生活的人,像他的爱侣一般陪伴左右,但没有给姬发任何承诺,只敢唯唯诺诺地做朋友,甚至连一个“爱”字都不敢说。

姬发在西岐西伯侯府里孤独一人,绝不是殷郊期望的。

——

殷郊与姬发相识已两年有余。

他们在各种场合幽会,往往是姬发约个时间,然后殷郊欣然赴约。地点往往定在某个罪犯的活动范围内,魅魔可以改变自己的容貌声音,而熟习变形术的殷郊会化作一只不起眼的蝙蝠,垂在阴暗的角落里,用他金棕色的眼睛确保姬发的绝对安全。

起初他们把罪行累累罄竹难书的人送回殷湖,殷郊不似过去,属于龙的残暴一面逐渐显现,他开始喜欢玩弄猎物,看着他们因为恐惧求饶,然后将一切变得和殷湖中的湖水一般血红,又学着某个人类社会电子游戏里人物的语气,有样学样地对姬发说一句“让我们制造些回忆(Let’s make some memories)”,随后二人联手把惨叫的罪犯扔到湖中。

渐渐地,随着能力的增长,他们的行为升级,慢慢进展到钓鱼执法,在犯罪分子准备施暴的时候出手,用自己天赋的能力令人类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感受到何为恐惧。

在现代人类社会,杀人行凶者自诩为猎人,猎杀同类,但在殷郊和姬发面前,他们才是真正的猎物。

每次姬发被行凶者触碰,都会令殷郊的神经开始紧绷。龙总是霸道善妒的,属于他们的东西,旁人连看都不可以看上一眼。姬发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有时候会故意与他们有更多接触,想要衡量自己在殷郊心中的分量,果不其然每一次都会被殷郊按在床上狠狠地干,把前面后面都捅得红肿不堪,几乎合不拢腿,嗓子哑得根本说不出话。这个时候殷郊就会低下头,可怜巴巴地道歉,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粗鲁了些。

粗鲁了些?姬发都绷不住要笑了,这哪里是粗鲁,要是两个人定一个安全词,这是SM,若姬发不是一个魅魔而是普通人类,小命都会被折腾掉。姬发自然不会因此怪罪他,唯一令他生气的是殷郊就是不肯说出他想听的那三个字,只要那三个字不出口,他们便永远只能是朋友。

姬发不是不能先说,但是他总带着一点小小的属于魅魔的古怪矜持与自尊心——魅魔只能是迷人的,绝不可以主动被迷上。现在又出了伯邑考远嫁北崇这档子事,姬发是未来的西岐之主,他更不可能随随便便决定自己的个人大事——不论殷寿如何宠他,他的婚事,一定要为了很多东西:利益,权术,平衡,独独不为了他自己的心意。

东鲁又一次开始飘雪花,又是一年年末。东鲁的雪花总带着魔法,落到地上不会融化,殷湖也被低温冻成一块白色的冰。

冬天也意味着姬发十九岁生日要到了。殷寿每年都会为他在朝歌操办盛大的宴会,命殷商八百诸侯进京同庆。伯邑考把姬发打扮得漂漂亮亮,让他光鲜亮丽地出现在朝歌众臣面前,叮嘱他不要紧张,有父亲和大王在,没有人会难为你。

当日,意气风发的青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间所有人窃窃私语,都在议论大王无嗣,这次更是比往日还要隆重,是否有立储的心思。

席间姬昌和姬发分别跪坐在殷寿两侧,殷寿问姬发想留在封地还是想来朝歌。殷寿问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姬发。他说这话不是诚心发问,他只是想确定姬发是否有谋权篡位的心思。

一点也不稀奇,殷寿平等地地方每一个有可能谋权篡位的人。早在两年前,殷寿在殷郊成年后便动了杀殷郊的心思。

幸好姬昌足够了解殷寿,抓住机会,一见殷寿就告了一状,说姜家一个不会用魔法的巫师差点烧了他的伯侯府,他差点死在火里,让大王去查一查东鲁究竟在搞什么东西,哪里有如此学艺不精的巫师。殷寿自然想到了他那个半血的儿子,他飞到了东鲁,确认姜家在殷郊身上也加上了无法逆反的毒咒,又看到亲生儿子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样子,才暂时放下心来。现在殷郊和姬发纠缠在一起,他想要试探一下。

姬发跪着说,我向来贪图玩乐,庸碌无能,蒙大王厚爱,无功受禄,不敢自作主张,请大王定夺。

殷寿很满意,又问,你是否想要承袭你父亲的爵位。

姬发一愣,看向姬昌。姬昌给他使了个眼色,姬发便说,父亲是您的“王后”,王后之位只能册封,不可继承——大王何出此言,您一定是喝醉了。

殷寿听了哈哈大笑,对着姬昌说,姬昌,你看看,你的小儿子都这么说了,你是我的王后,你还在抗拒什么。

今日起姬发就是西伯侯了,成为伯侯以后你可以随时来朝歌探望你的父亲。

殷寿又说,姬发你岁数也不小了,你的哥哥要远嫁北崇,他无法自由选择婚配的责任在我,你有权力自由选择对象,不必告诉我,只要你父亲同意就行。

殷寿已经放下了对姬发的防备。姬昌松了口气。

筵席散尽,伯邑考和姬发留宿朝歌。姬发喜欢朝歌城的夜景,这里有东鲁和西岐不曾拥有的烟火繁华,又因为大王同意他自由择偶开心得很,先人一步爬到楼上,把父亲兄长甩在身后。

伯邑考和父亲对视一眼,说这孩子越来越精了。

“确实精,常年在外,足够机敏。大王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姬昌慈爱地笑,让伯邑考去歇着。

但是伯邑考并没有着急退下,他说:“父亲,您看姬发最近是不是有些变化?”

“他虽然已经成年,但和你不一样,你稳重,他活泼。他在人类社会里过得久一些,难免沾染了一些人类的气息。只要无伤大雅,随他去。”

“是。”伯邑考心想,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想说,姬发似乎有了一个相好。这个相好就是大王的亲儿子殷郊。

不过,父亲善卜,或许已经知道姬发红鸾星动了也说不定。

——

伯邑考对殷郊印象深刻,主要还是因为前年过年的时候姬发兴冲冲地拿来了几个烟花,说是自己认识的一个巫师亲手做的,今年父亲回家的时候要放给父亲看。

除夕他们在朝歌一家团聚,初一伯邑考和姬发兄弟回西岐祭祖,初二父亲忙完在朝歌的事情就回家。于是姬发选定了初二夜晚,打算在父亲踏入庭院的一瞬间,给他一个惊喜。

结果,惊喜是没有了,全是惊吓。

那个时候的殷郊的魔法尚不足以制作可以在城中燃放的烟花,他的火魔法太强,硬是把能够照亮整个殷湖的魔法火花塞进了小小的烟花中,在姬发点燃它的时候腾空而起,在西岐的伯侯庭院上炸开。

姬昌一进门就被崩了一身的火星子。

不远处飞来了一个奴隶,灰头土脸地将西伯侯撞到地上。

强大的魔法点燃了庭院,仆人们高呼着走水了开始灭火。

万幸的是,烧毁了一点建筑,人和贵重物件都没事。

姬发哭唧唧地扁着嘴,跪在祖宗祠堂排位前,面对稀稀落落的几个牌位。祖宗在哪儿?——祖宗们永生,大多都站在姬发身边,窃窃私语,嘀嘀咕咕,想劝两句,又怕姬昌生气,不敢劝。伯邑考劝父亲,姬发好心办坏事,又没有伤亡,大过年的,父亲息怒。姬昌本就没怎么生气,他问姬发,烟花从哪里来的。

姬发说一个巫师送的。

姬昌又问是谁送的。

姬发说不能说。

姜家的?

姬发的头猛地抬起来,又飞快地低下,说父亲您别问了,我愿意承担全责。

姬昌一琢磨就知道是殷郊干的。这孩子半龙半人,姜家为了让他淡化龙的性格,把他当做普通孩子样,一直压着龙的血脉,导致殷郊龙的本性难以寻到出口发泄,失控的龙魔法在身体里流淌,乱了巫师的魔法,导致法术不稳定。

要解决这个难题,就是让殷郊释放龙的本性——鲜血,杀戮,或者性,都能让年轻的龙冷静下来。等到真正接纳自己龙的身份后,两种魔法融为一体,便了结了这种烦恼。

姬昌日夜陪伴在龙左右,自然了解龙的性子——本性不坏,只要加以引导便能温顺地伏在膝头。

姬发跪了半个小时就被姬昌喊去逛庙会。大过年的,姬发还是个孩子,差点把房子烧了算啥啊。

只是得回去好好说说殷寿,不能对亲儿子这么不管不顾的,就这么一个亲生的血脉,即便这孩子并不被喜欢,如此放养也实在不好。

伯邑考心细,他稍稍查证了一下,便知道那个姜家的巫师是殷郊。殷郊的身世很难查,姜桓楚刻意淡化了他的存在感,但伯邑考还是从细枝末节里发现了端倪。

殷郊是个好孩子,对姬发也是满心满眼的爱,伯邑考并不打算告诉姬发自己看破了二人的关系。

只要姬发喜欢,他就满意。

——

姬发离开后,殷郊没有着急回家,他在殷湖边躺着,看着漫天的星空,对着他们眨眨眼睛,嘴唇圈成一个环,喷出一小团火,又觉得不尽兴,干脆化成龙形,蜷在草地上,闭上眼睛。

他的父亲殷寿,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和他接触,发生在两年前的春天。那时的殷郊因为魔力不稳炸了西岐伯侯宅子深感自责,母亲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他只搪塞魔法学习不顺,心里急。在某个阴雨天,他回到家,发现舅舅、母亲和两个哥哥神色担忧。

他的父亲殷郊化为人形,带着遍天乌云和倾盆大雨,只身来到东鲁,在他们练习魔法的书房等着他。殷郊跪在他父亲面前,沉默不语。活了整整十六年才见到了父亲,殷郊发现,他和他的父亲长得无比相似。殷寿没有说家长里短,他平静地告诉殷郊,当年是你的母亲用药物收集了我的种子,然后创造了你。我对你没有感情。如果你需要帮助,我会因为这一点血脉,以及看在某个人的面子上帮你摆平一切。如果你愿意来朝歌,我会欢迎,但不要觊觎我的权力,我的爪子比你的喉咙硬上百倍。

殷郊说,我对继承权力毫无兴趣,也不想去朝歌。我只想控制好自己的能力,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殷寿满意地眯起眼睛,蓝色的眸子上下审视殷郊。他站起身,告诉殷郊,龙是随心所欲的生物,龙没有人类想象得那般不堪。当你接受龙的时候,龙也会接受你。

他的父亲只见了他这一次。殷郊不怪他,他是一个君王,总有君王要做的事情,总有君王应有的顾虑。

殷郊学着接纳自己“龙”的一部分。

当身体有一部分变成龙的时候,他总是能将这个世界看得更清,听得更明。他能听到秋日的湖水下鲛人的窃窃私语,也能看到远处想要趁夜色捕猎的虎精正在匍匐前行,微风拂过脸颊,他看着被自己身躯压折在地上的花,悄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哥哥知道我舍不得你”,姬发如此说。

姬发什么都没说,但姬发什么都说了。

我是一个巫师。

巫师是人类,懂得取舍,恐惧失去,时时刻刻权衡利弊,理智和谨慎令他们走得更远——冒险会令我收益吗?如何能让我不失去现有的一切?患得患失,举步维艰。比起追求那些自己没有的,不敢奢求的,或许压抑甚至忘记欲望更加稳妥,更加容易。

可我更是一条龙。

龙比人勇敢。龙会承认自己对某些事物的偏爱,也会勇于表露对此的热忱,心像口中喷出的烈火,烧着自己,只为笨拙地温暖心上人。龙会霸占自己最爱的东西,将一切喜欢的据为己有。龙看上的,龙会尽一切手段得到,龙最终会拥有想要的。

我是一条龙。

殷郊决定要成为日日陪伴姬发左右的人。

第7章·新年

怪物们并没有像现代人类那般看重每一个公历年的交替夜,他们只把这一晚当做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晚上,但殷郊和姬发在人类社会待久了,慢慢也懂得了这种极具仪式感的日子的乐趣所在。

伯邑考心疼姬发日日夜夜为自己操心,便劝姬发在人类社会跨年。姬发许久不见殷郊,思念得很,于是答应下来。

姬发一见殷郊就抱着他滚成一团,在不见的日子里,姬发吃了不少人类奴隶的精气,但是终究赶不上殷郊的。殷郊也憋坏了,按着姬发狠狠地干了一顿,把前后两个小洞都射满,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那具温暖的身体,抱着姬发酸溜溜地说听说你成为西伯侯了,以后是不是就不能经常见面了。

这醋味大发的话姬发听得开心,他轻轻敲了一下殷郊的头,说傻子,我没法来东鲁,你可以去西岐啊。

殷郊一听开始傻乐。他蹭着姬发的脖颈,贪婪地呼吸他的气息,他很想念姬发的味道。不知为何,待在姬发身边他很安心,这种气味似乎就像一颗定心丸,能让他安宁下来。姬发已经习惯了殷郊的动作,一开始还好奇地问殷郊,你一个巫师,又不是狼人,闻我的味道干什么。殷郊有点不好意思,说我总感觉在哪里闻过你的味道,很喜欢,也很好闻。

殷郊说,你若讨厌我抱着你闻你的话,我以后再也不做。姬发抱紧他,放纵他,让他使劲吸,自己非但不讨厌,还喜欢得很。面对完全包容自己的姬发,殷郊仍不敢坦白自己龙的身份,因为在初识的时候姬发抱怨过不喜欢龙,他虽然知道姬发没有歧视其他种族的心思,但总不敢将一切都告诉姬发,错过不少好机会,一拖再拖,只敢直勾勾地看着姬发的眼睛,抿嘴微笑,用露骨的话语和炽热的目光令姬发脸红忘记追问后面的话。

姬发自然很是吃这一套——该死啊!为什么这个人会这么好看!真的很喜欢!姬发愤愤地想。

慢慢习惯了殷郊这个习惯,姬发就随便他闻自己的味道,反正魅魔就连身上出汗都是香的,姬发巴不得殷郊天天挂在自己身上。

姬发看了一下天色,说别闻啦赶紧收拾好了去人类社会,你不是还要去逛街给姜文焕和鄂顺代购东西嘛。

殷郊的打扮到现在社会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殷郊用魔法给二人换了套衣服,打扮得像两个大学生。魔族比人类耐寒,但姬发仍旧借口自己冷,非得和殷郊黏一起。殷郊全身暖得像个小暖炉,姬发抱着能熟睡一整晚。

街边商店都跟风摆出了特价商品吸引顾客的注意,姬发挽着殷郊的胳膊,撒娇一般和他说喜欢那个纸灯,只是西岐不通电,买回去也没用。

殷郊随手给他变出一朵亮亮的发光的小蝴蝶,从手心飞到姬发眼前,落在他的头发上,随着雪花融成一滴水珠,挂在他鬓边。姬发用手理了理发丝,拉上外套的拉链,拉着殷郊的手带着他进店。

姜文焕和鄂顺两个人已经回到东鲁,虽然名义上的东伯侯还是姜桓楚,但姜桓楚已经醉心研究魔法和药水,东鲁的实际控制人已经变成了姜文焕。

姜文焕和鄂顺刚刚接手东鲁,他们在现代人类社会学了不少管理的知识,拿来在怪物们的原始社会使用免不得有些大材小用水土不服,每天对着怪物们狗屁不通的公文皱眉头。东鲁虽大,但姜家人并不多,在东鲁居住的大都是姜桓楚心软收留的无家可归的怪物,他们在东鲁受到姜家庇佑,有很高的自治权,定期例行向东伯侯呈报治理公文,上缴税务。姜桓楚会一件件批阅,只要不闹出大事,即便有点小摩擦小矛盾,姜桓楚也不会插手。处理所辖族群并不是什么难事,令人头疼的是他们要得应付殷寿一次又一次对新上任的人的审查和试探。

事实证明,殷寿十分不好对付。某次姜文焕从朝歌回来,冷汗湿了半件衣裳。鄂顺一边给他换一边问怎么了,姜文焕说我以为大王和殷郊一样,敦厚温和,但实际见了才知道多么有压迫感,那张脸冷下来,再配合上冷峻的气场,太恐怖了。

还是家里的臭小子好。鄂顺说。

姜文焕和鄂顺很累,人一累就想吃好吃的,俩人嘴馋,东鲁这边的食物清淡,讲究咸鲜,万物皆可清蒸水煮,吃腻了虾蟹,就琢磨着去人类社会搞点炸鸡汉堡打牙祭。殷郊经常给他们买了带回来,这次也不例外。

殷郊的两个哥哥馋泡面和辣条了。

对高盐,高油,高糖的东西的偏爱镌刻在人类的基因里,压力大的时候尤为想要。姬发是魅魔,对这些吃的没兴趣,殷郊是半人半龙,他更倾向于吃点油炸带血蛋白质。两个人兴趣缺缺地按照姜文焕的清单往购物车里扔东西,姬发又坏心眼地称了一捆蔬菜扔到里面,让他俩荤素搭配,免得被姜后絮叨。殷郊说姜文焕不吃香菜,鄂顺不吃洋葱,你这选的都是他们不喜欢的。

姬发说你看着他俩这么老大还会被家长逼着吃不爱吃的菜,难道不开心吗。

殷郊一想,说他俩也不吃蒜苔,搞点那个。

买了许多,两个人结账以后搞了个传送法阵,把东西往里面一扔,便手拉手跑去中央大楼广场前找看烟花的最佳地点。

他们来得稍微晚了点,没有占到最佳观景台,好在两个人长得高,随便往哪里一杵都能看到最佳景观。两个人模特似的又高又帅,周围的人类纷纷围观,有胆子大的邀请他们一起拍照。姬发看他们手中的拍立得,很大方地答应了他们的要求,拿出自己手机,拉着殷郊和他们一起拍了好多,又借他们的拍立得为自己和殷郊拍了一张双人照。

烟花炸响,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姬发拉着殷郊,以烟花为背景,二人亲昵地拍了一张照。

殷商里没有现代人类的高科技产物,当初帝乙在时便不是很喜欢,因为外边人类的东西会让里面的人有反心。殷寿登基以后,这个政策有所松动,毕竟,已经没有可以在这个国度自由生活的人类了。姬发偷偷买了一块手机,平时藏起来,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即便是伯邑考也不知道这件事。

西岐燃放烟花的时间不多,没有人类那么多请神送神的讲究和规矩。姬发喜欢烟花炸开时候的天空。没有电力供应的夜晚显得无比原始且阴暗,一颗颗烟花飞向天空,黑夜被一瞬间的光明照亮,变成不同的底色,虽然很快恢复成原本乌蒙蒙的模样,但有那一瞬间华丽的绽放就足够了。

半小时的烟花表演很快结束,大家高呼着倒计时迎接新一年的到来。人流散去,姬发和殷郊并肩向传送法阵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甩着手里的相片问:“殷郊,能让照片动起来吗?”

“能,”殷郊说,看了一眼姬发,“要让它现在就动起来吗?”

“好啊。”

殷郊看了一眼相片,不知做了什么,纸片上的殷郊和姬发忽然有了生气,两个人对视,又看了看画外的二人,招招手,指了指头顶的天空,似乎对他们示意留心接下来的烟花表演,然后画中的殷郊在姬发脸上亲了一口,手揽上姬发肩膀,两个人背过身去等待画中的烟花绽放。

殷郊被照片中的自己弄得很不好意思,低着头不敢看姬发。

“走,去殷湖吧。”姬发看透了一切,拍拍殷郊的后背。

姬发面带微笑,进了传送阵,他没有忽视殷郊藏在怀中的一束玫瑰。

第8章·秘密

“殷郊,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二人站在殷湖旁边,这里已然一片肃杀,冰面在湖上冻了厚厚一层,湖边的杂草也变得干枯,被积雪覆盖,除了二人的脚步声,只有寒风刮过干枯的枝杈的“呜呜”声。

殷郊一惊,他一直在想什么时候告白才是最佳的时刻,他已经买好了一束玫瑰——在人类社会中,玫瑰代表爱意——准备在给姬发呈现自己准备的“礼物”的时候递上。姬发的疑问令他突然有些退缩。

姬发对我足够坦白,而我,我并没有告诉他自己是谁。如果不坦白,是否对这份感情不够负责?或者说,会令姬发疑惑,自己不够相信他,不相信姬发可以接受混血龙的身份。

看着殷郊的眉头越皱越紧,姬发也知道自己似乎问了不合时宜的话,虽然他起誓只是想要暗示殷郊,自己和他心意相通,但殷郊似乎还有顾虑。姬发有些失望,他没有想过殷郊会对自己有所隐瞒,但他理解,毕竟每个人都有不愿被旁人知道的秘密,便调整好语气,故作轻松地说:“不愿意说就算啦。是我不好,不应该强求。”

“不,”殷郊一把抓上姬发的手腕,“确实有一件。”

姬发狐疑地看看殷郊,看他的表情很是认真,不像撒谎:“是必须我知道的吗?严重吗?”

殷郊想想,态度坚决:“是。关于我。很严重。”

一瞬间,姬发的大脑几乎把整个世界都转了一遍,小到大王打算献祭东鲁,大到殷郊喜欢的是鄂顺不是自己,一桩桩一件件都排查了一遍,才问:“什么事?”

殷郊咽了口口水,似乎在给自己打气一般深吸一口气。

“我是龙。”

姬发飞速旋转盘算对策的大脑猛地停下。

“你说什么?”

“我是龙。”

“你是巫师。”

“我是巫师,也是龙。”

姬发眨眨眼睛,很快地接受了“殷郊是巫师和恶龙混血”的现实,一切都豁然开朗了,殷郊异于常人的欲望和精气,还有总是无法调和而造成的魔法失控,还有最重要的,他喜欢抱着自己,像品尝金子味道一般吸自己的气味,以及他和大王极其相似的面貌外加与皇族同为殷姓,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姬发并没有惊讶,殷郊是什么不重要,殷郊是殷郊就好。

姬发的视线回到殷郊的脸上,看着他忐忑的神情,放缓了语调安抚他:“那又如何呢,你是殷郊,这就够了。”

殷郊看起来都快哭了,不知是因为藏了三年的心结对姬发坦白的释然,还是因为姬发对他这个人无条件的接纳。

“别哭啊,男子汉不要掉金豆,”姬发用胳膊肘拐了一下殷郊,抬手为他擦干眼泪,“这一件事先放放,我问的是另一件事。”

“另、另一件?”殷郊不明所以。

姬发叹了口气,指着殷郊口袋里的花:“那束花。什么时候把它给我啊?”

殷郊倒吸一口气,急忙从口袋里掏出那束花。花是他借口去卫生间的时候跑去取的,早就定好了,一大束玫瑰,被他用魔法在周围加了一层屏障,堆些细密的水珠,最后在上面铺一层淡淡的星光,最后放到了施展了折叠法术的口袋里。

鲜花被殷郊紧紧握着,递给姬发。

“姬发……我……”殷郊支支吾吾,他看着花瓣上的水珠掉落,又抬眼看着姬发,鼓足勇气对他说,“我爱你。”

“从见你第一面的时候就爱上你了。”

“姬发,能……能做我男朋友吗?”

坚决得像马上就要英勇就义一般,殷郊把准备了无数遍的话一股脑地告诉姬发。说话本不需费太多力气,但殷郊现在却觉得这几句耗尽了他毕生的力气,他不知道现在应该再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他或许只需要等,等姬发给他一个明确的结果。

“谢谢。”姬发接过花,把它捧到怀中,腾出一只手握上殷郊暖烘烘的手掌,与他十指相握。

“……就没了?”

“没了啊。我们只不过是把本来的关系挑明了而已,”姬发顽皮一笑,“还有情侣能做,我们还没做过的事吗?”

“当然有了!”殷郊一把把姬发抱到怀中,凭借身高和体型优势把他揽在怀里,“我要告诉舅舅和母亲我们的事情,我要和你成亲,和你生好多孩子,一大家子在西岐生活。”

“好啊,”姬发窝在殷郊怀里,在他脖颈上蹭了蹭,对他说,“大王允许我自己决定婚事,我就选你了。”

殷郊亲吻姬发的头发,身体紧紧地贴在姬发后背上抱着他。姬发的气味好闻得要命,殷郊只想和姬发一起,永远守护他,拥有他,霸占他。

“对了,”姬发说,“既然你是龙,那何不给我看看你的龙形态是什么样子呢?我见过大王化龙的时候,一条黑色的巨龙横亘在鹿台前面,光是瞳孔就有两米高。你是他的儿子,应该也一样吧。”

“你知道我是他的儿子?!”殷郊不解。

姬发点点头,说你们长那么像,就算大王对外宣称没有孩子,话都到如此了我再猜不出那可就是十足的蠢货了。

殷郊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在姬发的注视下开始化龙。他的身体开始发光,鳞片间漏出的体温在夜间变成了一层蒸腾的水汽,萦绕在殷郊身边。头上长出犄角,尾骨延长出一条有力的尾巴,后背的翅膀像撒了金粉一般在夜空中闪光,一条金色的龙很快伏在地面。殷郊伏趴在地面,他通体金黄,好像披了一层黄金编织的护甲,虽然后背的鳞片层层叠叠凸起,但并没有纯血龙那样尖利,整体线条圆钝许多;他的腹部贴着草地,这里的鳞片不厚,颜色比身上的要淡一些,像镀了铂金;一双海蓝色的眼睛倒影出姬发的身影,粗壮的四肢蜷曲,歪着脑袋看向姬发。

姬发笑了一下,抬手摸摸殷郊的鼻梁。龙的身体很热,鼻孔里呼吸的气息变成半透明的水汽,被姬发一模,殷郊激动得呼吸急促,从鼻孔里喷出一股黑烟和几团火星。姬发被殷郊逗乐,笑几声后亲了一下殷郊。

因为道行不深,殷郊化为龙形态的时候不能讲话。殷郊有点沮丧,他想问姬发为什么要笑,是因为他长得可笑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只听到姬发的声音传到了脑海中:“因为你很可爱啊。”

“你能听懂我?”殷郊猛地抬起头。

“当然,姬家的魅魔姑且也算高贵,除了基础魔法,每个人都拥有一些独特的能力。我的是和动物交流。”

“那么你对着湖边说的‘让他们来’,是对鱼说的?”

“是啊。所以你无须担心,我是可以听懂你在‘想’什么的,”姬发拽着殷郊脖颈上凸起的角,翻身骑上殷郊,把全身的重量压在龙的身上,带着鼻音,好似撒娇一般:“带我飞一圈。”

那你抱紧了。殷郊说。

金色的巨龙扇动翅膀,猛烈的气流将冰面震出一道道缝隙,姬发紧紧地抱着殷郊,为了躲避沙土闭上眼睛,他感觉到自己在上升,在听不到草木断裂声音的时候,姬发睁开眼睛,他看到了漫天的星星,和脚下的森林湖泊。

殷郊飞得很平稳,他几乎是悬停在半空,扑腾着翅膀,问姬发想去哪里。

“哪里都不用去,在这里就行。”姬发说。

明明已经在半空,明明脚下的树木湖泊看起来只有一小点,但头上的星星还是那么远。天地间似乎在瞬间失去了实感,目光所及之处尽是黑暗,只有怀中所抱的才是唯一能接触的真实。

姬发把殷郊抱得更紧了一点。

龙虽然很热,但龙鳞太厚,在寒冬天里还是凉了些,又硬又冰,硌得他生疼,姬发扭了扭屁股,想缓解一下已经有点麻木的腰,结果正好撞到了殷郊凸起的麟角上,隔着一层布料,感觉并不甚明显,但姬发还是因为这个动作抽了一下肉穴。姬发呜咽了一声,让殷郊回到地上。

殷郊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降落。

落地后,姬发稳了稳心神,决定要提前一些,和殷郊完成一件人生大事。

——

巨大的龙降落在湖边另一处草地上。姬发跳到草地上,腿软了一下差点站不稳——为了平稳降落,殷郊花了点时间调整方向和力度,导致龙鳞磨得他有点太爽了,姬发差点就颜面丧失喷在殷郊身上。姬发低着头,脸红红的,殷郊以为姬发冷,干脆一口气吹出几个火团,悬在半空中将湖围了一圈,让整个湖泊与森林变得像春天一般温暖。

怎么了,姬发?不舒服吗?殷郊问。

姬发否认,歪头羞赧一笑,对殷郊说起了属于魅魔的秘密:“你知道吗,魅魔可以和其他种族结契,这个人和魅魔云雨过后会在魅魔身上打上淫纹,从此这个人的精气只能持续提供给魅魔,如果给了别人,哪怕不是魅魔,他都会死。当然,魅魔也只能从这个人的身上吸取精气,但有一个好处,长期不吃只会饿不会死。”

姬发背靠在殷郊身上,又问他:“你想不想和我结契?”

想想想,当然想!殷郊甩了几下尾巴,扫断了许多树木,弄得到处尘土飞扬。

“喂,别这么激动!龙是可以缩小身形的,你先缩小了再激动!”姬发几乎被尾巴抡起来的气流吹走,急忙抱着殷郊的爪子喊。

殷郊从来不知道这一点,但既然姬发说可以,那他一定可以。他闭着眼睛,遵照着姬发的引导,想象着自己变小,再次睁开眼睛,他的身体已经变得和姬发差不多大,但依旧保持着龙形。

“乖孩子。”姬发在殷郊下巴上挠了挠,训犬一般给了点鼓励。只见殷郊乐得浑身乱晃,鼻子里哼哼唧唧像一条小狗,脖子一伸一缩好似激动的大鹅,两条前腿兴奋到刨地,尾巴也在空中扫来扫去。姬发听父亲说过,这是龙求偶的动作,看起来殷郊真的很开心。

姬发让殷郊仰面朝上躺着,四肢张开。殷郊乖乖照做。随后姬发顺着龙双腿间的鳞片细细地摸索。他动作很轻,弄得殷郊发痒,直到摸到某个位置,触碰这片鳞片,殷郊下腹猛地一紧,一股快感突然从下腹蹿到天灵盖——殷郊知道姬发在摸哪里,他想让姬发停下来,这一切太诡异了,但姬发并没有停手的意思。姬发的手掌放在薄薄的鳞片上摩挲,直到最后把从内部膨胀的龙鳞缓缓翻开,露出一根火热的、深红的阴茎。

“结契。现在。”姬发看着龙的阴茎咽了口口水。他不饿,他只是单纯地馋这根大鸡巴而已。

突然“砰”地一声,一阵雾气散开,殷郊重新变为人形,双手捂着内裤里硬硬的几把满脸通红。殷郊的鸡巴实在太大了,他手又小,捂来捂去,不管怎么遮都会剩一个圆润的龟头露在外边。

“干嘛捂着?已经做过那么多次了,害什么羞!”姬发一跺脚,噘着嘴诘问。

“姬发……这是大事,我们难道不需要和父母说一声吗?”殷郊听起来快哭了。

姬发难得地翻了个白眼:“是你我结契,和他们无关。”

姬发说的也是。

下一秒,殷郊便被姬发推到了地上。

Summary:一个混血龙与魅魔恋爱的小故事。 殷郊:父亲殷寿(黑龙),母亲姜后(巫师),出生是蛋,三年后孵化,在巫师村落里生活,本体是一条金色的龙 姬发:父亲姬昌(魅魔),行侠仗义,很有道德感的一只魅魔 *这里的龙是西方坏龙,龙有两根JB,魅魔有批能生孩子 请不要用人类社会的道德衡量怪物,人类不配 不东不西,不中不洋的东西罢了

第一章 初遇

怪物,对于大多数现代社会的人类而言,只是一个出现在小说和影视剧中的生物,而对于居住在怪物领地的人类部落而言,则是时常能够遇到的神奇生物。它们或恐怖,或友好,人类并不能完全与他们和平相处。殷商是怪物们的王国,同时也是部落人类的聚居之所,殷商和现代人类社会之间有着一道难以逾越的迷雾般的屏障,将原始与现代,文明与野蛮分隔开来。

殷商有许多诸侯——领主,地主,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称号,他们管理属于自己的封地,同时臣服殷商。

在东鲁姜家巫师的封地内,有一个湖泊,名为殷湖。整个东鲁都被巫师施了魔法,只有通过传送法阵才能在领地里平安进出。殷湖也被施了法术,每当太阳直直照射湖面,湖面便会出现一种血液干涸后才会出现的殷红,故而得其名。自打殷郊记事起,他便喜欢在殷湖旁静坐,从烈日当空坐到夕阳落山,他看着湖面从血红逐渐被太阳镀上一层金色,又随着月亮的升起沾染银色,最后在月亮被云遮挡住后起身,将平静无波的湖泊落在身后,踏上回家的归程。

他的家坐落在东鲁的最中心,是最气派的悬在半空中的木质大殿。他的母亲姜后会跪坐在木榻上等他,见他回家,用魔法指挥食物的原材料变成一道道香喷喷的饭菜,问他今日的所见所闻。在和母亲享用过美食后,他会在母亲和舅舅的指导下学习一些他这个年龄段需要驾驭的魔法。

殷郊的天赋不差,但比起他的堂兄姜文焕和鄂顺,总是差那么一点。

魔力不稳,法术不精,似乎有什么在干扰他使用天生就拥有的高纯度魔力。或许因为他的出身——他并不是一个人类,他是一头龙,同时也是一个巫师。

殷郊的父亲是殷商的王,殷寿,一条通体纯黑的巨龙。殷郊并不被父亲宠爱,他甚至没有一个王子的身份,毕竟他不是在爱中孕育的。

龙生性贪婪,它们喜欢闪闪发光的金子,和娇嫩甜美的女人。上一任殷商的王帝乙夜夜笙歌,从领地的人类部族掠夺了许多财宝和女人,人类终于忍无可忍,决定奋起反抗,他们选了勇者,拿着长枪和弓矢,对龙族进行了大规模的讨伐,但被帝乙的次子殷寿率领军队击溃。一次次的失败令人类寻求其他种族的帮助。

但对手可是龙啊。它们残忍,它们强大。它们的鳞甲能够抵御一切攻击,它们的血可以治愈一切伤痕,它们的爪子能够撕开一切障碍,它们喷出的火能够将一切都化为灰烬。当他们化为原形,展开双翅飞翔的时候,能够遮挡住头顶的太阳光,那邪恶的竖瞳一收紧,被锁定的猎物便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他们所到之处尽是枯骨,一条龙便可以摧枯拉朽一般摧毁一座城池。

更何况,人类本就不是怪物的朋友,当龙都死干净了,下一个遭殃的、被人类针对的,会是谁呢?

人类即将绝望的时候,巫师伸出了援手。巫师们是拥有魔法的人类,虽然历史上也曾被人类追杀,送上火刑架,但好歹也算同源,又因为巫师们觊觎龙血龙皮,便主动加入了战争。

其中,以南疆的鄂崇禹最为激进。帝乙的长子,殷商太子殷启强行掳去他们的女儿,已经三个月杳无音信。

在巫师们结盟的时候,姜桓楚带着他的巫师们选择了中立。

姜家巫师本就不善于战争魔法,反倒对结界和修复颇有造诣,即便上战场也没有什么作用,所以干脆不去,不拖其他人的后腿。姜桓楚说得有理有据,鄂崇禹拗不过他,便只得让他起誓,用最为恶毒的黑魔法赌上整个家族的性命,绝不可出手帮助殷商。

姜桓楚不同意,战场瞬息万变,他拒绝了鄂崇禹的提议——他有自己的打算,从龙那里“借”点东西,来更加详尽地研究龙的弱点。

两家不欢而散。鄂崇禹在正面战场上和龙厮杀,姜桓楚则给妹妹姜后布置了一项任务,让她向龙“借种”。姜后孤身一人潜入朝歌,混在进贡的女子中间,利用药水迷倒了二皇子殷寿,从他身上得到了龙精后立刻回到东鲁,和自己的卵合在一起炼出一颗金色龙卵,便是殷郊。

这都是后话。

在帝乙得知南疆造反后,勃然大怒,命二皇子殷寿、大司命比干和太师闻仲前去平叛。谁知这只是幌子,殷寿带领军队来到战场后发展,这些“大军”只不过是巫师们施了魔法的稻草人,还有乌泱泱的人类军队。巫师们打算献祭人类,自己偷袭朝歌。殷寿很快地意识到事情不妙,将战场夷为平地、屠杀干净驻守的人以后,和几个龙族飞回朝歌,发现朝歌已经成为一片废墟,人类、巫师和各种怪物的尸体——完整的不完整的,遍地都是。殷启早已被巫师用千百道恶咒杀死,他的尸体横在鹿台前,头搭在城墙上,双眼永远地闭上,好像只是在沉睡,一群巫师正在取他的血。殷寿给比干和闻仲使了眼色,比干悬在殷启的头顶,用翅膀卷起狂风卷起巫师重重地摔在地上,将殷启的龙身变为人型,护在身下。闻仲则张开嘴巴喷火,将鹿台化为一片灰烬,追杀因巨龙突然参战而陷入混乱的巫师。龙火瞬间将巫师们化为灰烬,殷寿寻找着帝乙,他的兄长常年在朝歌享清福,已经死在巫师手上,父亲也一定不敌巫师。

殷寿对父亲和哥哥没什么感情,但既然哥哥已死,父亲又没有其他子嗣,整个殷商便落在自己手上,他必须找到父亲,才能顺利继位。

殷寿从没想过自己会输,他也不会输。

很快他找到了帝乙。帝乙身边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殷寿都认得。南疆的鄂崇禹和他的妻子。鄂崇禹的妻子似乎被帝乙的尾巴狠狠地打了一下,晕了过去,没有苏醒的痕迹,鄂崇禹一只手握着宝剑插入帝乙的心脏,另一手握着匕首捅入它的眼睛。老龙的心跳越来越弱,他活不成了。

殷寿俯冲下去,一手抓着鄂崇禹,一手抓着他的妻子,飞到天空。

鄂崇禹没想到殷寿回来这么快——他们布置的魔法怎么可能抵挡这么点时间?!

殷寿的蓝眼睛盯着鄂崇禹,尖利的指甲扎入他的肚子,用剧痛剥夺男人的心智,让他无暇使用魔法逃生。蛇一般冰冷的瞳孔扫过有苏醒迹象的女人,殷寿不慌不忙地开口:“你,认罪吗?”

“殷寿,你们罪大恶极,天理难容!”

殷寿挑眉——虽然这个表情龙做得有些怪怪的——摇摇头,松开抓着女人的手,让她在苏醒的瞬间下落。

殷寿飞得太高了,高到即便鄂崇禹开始央求他,妻子是无辜的,只要救妻子的命,怎样对他都行,她还没有落地。

殷寿想了想,说可以,我接住她。随后展开翅膀向下俯冲。

只不过,接住女人的不是他的爪子或者后背,而是殷寿的嘴。

女人被龙牙残忍地截成两段,下身被龙一口吞下,上身流着血痛苦地尖叫。帝乙见状,挣扎着从身上抹了一手血,甩在女人身上。如此一来,她一时半会死不了,但她的惨状令所有人触目惊心,恐惧令他们放下武器,乖乖成为俘虏。

“殷寿——!你!”鄂崇禹急火攻心,一口血喷出来,弄脏了殷寿肚子上的鳞片。殷寿嫌弃地摇摇头,把鄂崇禹狠狠地按在因战斗破碎的理石上,抬手只见血肉模糊一片,全然不见人的痕迹。

“你们是人。按照人的规矩,投降者,不杀。”殷寿边说边割破了自己的手腕,血淋在父亲的伤口上。虽然不会改变他死亡的命运,但能让他多活几分钟。

帝乙惊诧地瞪了他一眼,似乎不明白殷寿为什么有此妇人之仁。

人类是最不可信的,你放了他们,他们转头就会回来杀你。

殷寿看着所有俘虏都被聚集到龙德殿前,对闻仲点点头,说:“可我们是龙,没必要遵守你们低贱的人类的规则。一个不剩。”

随后龙口吐的火海将一切夷为平地。

帝乙见状放心了,他胸口一阵疼痛,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便手指殷寿,将他指为下一任的王,安心地闭了眼。

最为讽刺的是,在他们清扫战场的时候,一直被殷启藏在安全地方的鄂崇禹的女儿跑了出来。她与殷启相爱,担心父母不同意二人的婚事,便偷偷和殷启私奔,现在肚子里有了殷启的孩子,刚想将喜讯告诉父母,求他们同意和殷启的婚事,情郎就上了战场。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殷启之所以不肯对他多说半句打仗的事,是因为挑起战争的是她的父母。

她的父母,为了她杀了她的爱人。

悲痛欲绝的女人随着她的家人们去了。

她很聪明,知道殷寿没有留下自己的理由,她必须去。

殷寿在一旁看着伏在兄长尸体上的女人,轻蔑地笑了一下——她是一个乖女儿,每个周都会用信鸽给双亲送信,写的都是对殷启的溢美之词和美好未来的向往,并乞求她的父母能够成全他们——只是,她的信从没有到达她的父母手上。

殷寿趁着夜色将信用龙炎烧尽,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殷寿登基后,对殷商境内的所有帮助过龙和巫师的种族进行了清洗,一个不剩,因此殷商的人类几乎全部被处死,剩下的老弱病残被分配给其他的种族做奴隶,唯一剩下一支,中立姜桓楚一支巫师。

殷寿看着姜后,琢磨这个女人不可留。姜后聪明,对过去一事闭口不提,只是说感谢大王信任姜家,愿意把龙蛋放在东鲁代为抚养,只是现在新王登基,一切尚不稳定,姜家愿意为大王分忧,姜家会把孩子养成一个“普通”的孩子。殷寿本就不喜欢这个孩子,见姜家想养,干脆让他们留下,成年后视情况而定给个爵位,送去朝歌。为了表彰他的忠心,同时也为了给自己名不正言不顺的儿子一个还算尊贵的地位,把靠近朝歌、西岐和人类社会的一块地方命名为东鲁,赏赐给了姜家,封姜桓楚为东伯侯,同时让他起誓,姜家人世世代代永不叛商。

姜桓楚虽然不愿意,但面对压迫感极强的殷寿,只得屈服。殷寿或许发了慈悲,或许为了稳固权力,他将鄂顺的姐姐追封为已故太子殷启的正宫太子妃,厚葬在祖坟。鄂崇禹夫妇也作为英勇战死的皇家护卫风光下葬——虽然只有衣冠冢。殷寿允许姜家将鄂崇禹尚在襁褓中的儿子鄂顺放入姜家族谱,作为姜家人生活,心脏上被施了恶咒,一旦有二心,即刻暴毙。

生活恢复了秩序,姜桓楚回到东鲁便安分守己过自己的平静日子。

此时殷郊仍未出生,金色的龙蛋在温暖的襁褓中发光,姜后摸了摸他,只觉得手心传来一阵暖意。她的儿子在和她接触,一开始小心翼翼,随后放心大胆地在手掌上蹭,好像已经破壳,在向母亲撒娇。

殷郊“孵化”的过程耗费了差不多三年,蛋一天比一天大,一日比一日耀眼,闪着金色的光芒,好像天上的太阳。姜桓楚对着这颗蛋发愁,连连叹气,说咱们对幼年龙一无所知,谁知道要如何养。姜后想了想,说我听说姬昌很懂龙,不如把他请来看看。

姜桓楚问,是那个姬姓魅魔的头儿?他还懂这个?

姜后说是,他和其他的魅魔不一样,像竹一般清高正直,宁折不弯。

姜桓楚说,那请他来看看吧。

姬昌虽和姜桓楚为素昧平生,还是答应了。彼时他的小儿子姬发刚一岁,他便带着姬发来到东鲁,看着这颗蛋,又摸了摸,说就在近几日。说完又怕自己推测得不准,从衣袖里取出一把蓍草占卜,说了个时间。

都说巫师善卜,姬昌这个魅魔占得比巫师还准。殷郊在姬昌预测的时间准时降生。先用小爪子敲出一个缝,然后一点点顶开龙蛋,将自己湿漉漉的小脑瓜从蛋壳里面探出来,大口呼吸空气,鼻尖里发出嘤嘤声,又用尽全部力气把身子从蛋壳里挤出来,带着一堆黏液跳到桌子上,甩甩身子,开始到处找妈妈。

也不知怎的,破壳的时候没有大人在,只有姬发一个人目睹了龙破壳的全程。年纪小小的姬发向金龙伸出手指。小龙看着面前的手指尖,闻了闻,又蹭一蹭。顺着姬发莲藕一般白嫩的胳膊爬到他身上,蹭他的脸颊。

龙爪锋利,姬发虽然被他抓得疼,但还是抱着这个小龙,说你好可爱,我叫姬发。小龙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向外喷了个鼻息,两团带着烟的火星呛到龙自己,他开始咳嗽,声音引来了大人。

姬发把龙递给姜后,自己跑到父亲身边。

这边是殷郊与姬发的初遇。

第二章 湖畔

姬昌很懂龙。姜桓楚问他为什么对龙感兴趣,姬昌说年轻的时候见过一条龙,它受了伤,在路边快死了,就带回了家。龙太虚弱,什么都吃不下,他就用自己的血养。龙恢复了之后给他带来了金子,他不要,于是龙就给了他一棵不认得的仙草,看着他服下。自此之后他仿佛和龙有了牵连,总会无意间弄明白龙的事情,或者找到了记录龙的古籍,所以他对龙的研究比常人更深刻。

这是龙的报恩。

姜家一直把殷郊当做普通的孩子抚养。时光流逝,一转眼殷郊十五岁了。以龙的年龄来算,十五岁已经成年,按照与殷寿的约定,殷郊成年后要去朝歌生活,姜家人不舍得他,便和殷寿说要以人类成年的标准来算成年。他们提前询问姬昌,是否要把殷郊以“蛋”的形态度过的三年也算在他的年岁中,问过姬昌才晓得,孵化的时间不算做年龄,直到十八岁,殷郊才算成年。

姜家人松了一口气,好歹还有三年时间。殷郊现在作为巫师还不够强大,他们怕殷郊到了朝歌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和姜文焕、鄂顺一样,殷郊在人类社会上学,通过传送法阵回家后,晚上练习魔法。多数巫师在十二岁的时候展露自己的能力,殷郊在十二岁的时候第一次在掌心生出一团金色的火,姜后见状将他带到姜文焕专门的学习屋,让他跟随哥哥一起学习魔法。

姜文焕发力觉醒得早,七八岁的时候就开始练习魔法,鄂顺比较晚,将近十四岁才懂得如何使用,但两个人的进步很快,只有殷郊,魔法的控制极不稳定,不是变水的时候只流几滴,就是用火的时候差点把房屋点燃。对此姜桓楚和姜后也束手无策,只期盼殷郊能早点完全掌控魔力。

殷郊心里着急,他会在周六的下午来到殷湖附近,找一个树荫,靠着树干坐下,看湖水被微风吹出波纹,水中翻滚的闪粉在直射阳光下泛出偏光。他能在这里找到片刻宁静。

母亲和舅舅从不曾因为自己愚钝而斥责他,两个哥哥也从未因为自己笨拙而嘲笑他,纷纷一起帮他想办法,一遍又一遍地陪他继续练习,但总是差一点。

殷郊觉得自己十分烦躁,血液在身体中沸腾,毁灭一切的欲望一日强过一日,他知道,那是属于他父亲的血脉作祟。他每次尝试用魔法,父亲的龙族血脉便会沸腾起来,叫嚣着让他把一切都毁灭,为了压制这股冲动,他已经精疲力竭。

今日也是一个寻常的下午,殷郊随手扯下一根黛子草,在手里小幅度摇,吸引彩蝶,注意力却被湖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吸引。殷郊抬头望去,只见茂密的草丛中有一个白净的少年,似乎坐在什么上面,衣衫大敞,身体起伏,那动作好像在骑马,但很显然被骑的玩意不是马。

殷郊把瞳孔变为竖瞳,龙的视力比人类的敏锐百倍,透过层层草叶,他看到了少年的模样。

白嫩,干净,漂亮,俊美。双眉轻蹙,嘴唇微启,身体颠簸起伏,干净漂亮的锁骨从敞开的衣领中漏出来,粉色乳尖若隐若现。

他在……干什么?

殷郊仔细听着,顺着微风,他听到了少年的喘息,还伴随着一个雄性生物的呻吟。殷郊突然意识到他似乎撞破了一对情人的幽会。少年似乎在喃喃一些不成语句的词,可殷郊的注意力全然不在其上。殷郊像一条真正的龙一般匍匐在地上,慢慢地向他们爬去——殷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的本能战胜了理智和羞耻,他很喜欢那个白净的少年,他想凑近点看个仔细。龙的潜行总是隐秘而高效,殷郊作为顶级掠食者之一,成功地到达距离二人不足二十米的的地方,足够他观察。

少年下身未着丝缕,他坐在一个男人身上,膝盖撑在地面,双手抵在男人的肚子上,规律地起伏,而男人则不停地说一些令十五岁的殷郊面红耳赤的话。殷郊着迷地看着那个少年,他的大腿,他的屁股,他吞咽口水时的喉结,他时不时抽搐几下的小腹,还有股间高高翘起、粉嫩笔直的阴茎。

对于欢爱之事,殷郊早就了解,他是半龙,龙又是善淫、好淫的,对此他并不否认,但属于人类的一部分让他懂得礼义廉耻,知道这个时候需要回避,移开目光,但他就是做不到。

他痴迷地看着阳光下如白玉的少年。那个少年的动作一顿,随后停下动作,责骂了一句,手指在男人身上点了一下。

殷郊听到少年对着湖水说“让他们来吧”。

然后殷郊便见识到了一场血腥的屠杀。

少年从男人身上站起,随便系了衣衫就离开岸边,环抱双手面对湖水站着。湖面突然起了波澜,一群鲛人爬上岸,带着潮湿的鱼腥味道朝着少年行礼。少年点点头,指着地上的男人说,这是个强奸幼女的惯犯,现在归你们了。

随后男人的惨叫随着鲛人们的撕咬渐渐没了声响,一股浓厚的血腥气扑鼻而来,这个男人竟然被鲛人生生分食,连个骨渣都不剩。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殷郊捂住嘴巴,不许自己出声,他恐惧地看着鲛人们大快朵颐,全然没有意识到白衣少年已经来到他的身边。

“你看到了。”少年笑着拍上殷郊的肩膀。

殷郊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阵酥麻,他一头栽倒在地上,全身的力气好像被抽走,动弹不得,只能徒劳地恐惧地看着少年。

少年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脸上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视线在殷郊身上游走,最后落在殷郊不知何时已经鼓成一大团的胯间。少年蹲下,手抚上殷郊的那一团,笑着问:“什么时候开始看的?”

殷郊摇摇头,他不知道,他错了,他后悔了,他不应该偷窥房事,他不想被鱼咬死。

“还挺大,”少年对他露齿一笑,那笑容灿烂得可媲美悬在头上空的太阳,“正好,我也没吃饱,就麻烦你帮帮我吧。”

说罢便解了殷郊的腰带。

这下殷郊顾不得怕了。

殷郊的阴茎大得吓人,少年扯开他的内裤,这根肉棒便精神抖擞地蹦了出来,吐着前液斗志昂扬。少年惊呼了一声,惊讶地看着殷郊,脸上的表情很耐人寻味,他俯下身舔了舔龟头,啧啧嘴,好像很满意,同方才如出一辙,跨坐在殷郊身上。

直到这个时候,殷郊才发现,少年并不是纯粹的男儿身,在他小巧卵囊和肛口之间,还藏着一个粉红色的柔软的女穴,因为方才被用过的原因仍旧红肿湿润。

少年看出殷郊的惊讶,抬眼盯着殷郊的眼睛,狡黠地笑了:“怎么,怕了?”

殷郊摇摇头——他没有,只觉得新奇好看。

少年偏着头,看身下的男孩把头摇成拨浪鼓,只觉得可爱异常,挪着腰,将女穴贴在男孩硬邦邦的阴茎上。殷郊只觉得有什么很软很湿的东西凑了上来,在他意识到是什么的时候,一直流着前液的阴茎突然跳了一下。

“嗯!”少年很显然被殷郊的性器的动作刺激到,身体里突然冒出一股热液打在肉棒上,他舔舔嘴唇,手握着那根比大多数男人都要粗大的性器,一点点沉腰,放松下面的小嘴吞下殷郊的龟头,然后咬着嘴唇一点点往身体里吞。

“啊……”殷郊在插入那个小洞的时候忍不住呻吟,那里又热又紧,爽得他几乎马上就射出来,张着嘴巴大口吸气,想要让自己坚持久一点。他是个处男不假,但一插进去就射实在是有点太丢人了。似乎是猜到了殷郊的想法,少年的手指在殷郊的小腹轻轻点了一下,随后殷郊便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阴茎的根部捆了起来。

殷郊疼得龇牙咧嘴,只听见少年带着笑意说:“这样就不会早泄了。”

早泄?!我一个刚刚成年的龙会早泄?!——但殷郊根本无法把注意力放在这种关乎男人尊严的地方上,因为这个少年开始像刚才骑那个男人一样骑他——先直腰,微微吸气,小腹稍隆起,然后憋着一口气下了大决心似的向下坐,直直把殷郊的阴茎吞到身体里。

殷郊觉得自己似乎顶到了什么东西,很软,富有弹性,在顶到的一瞬间,少年忍不住叫了一声,夹着阴茎的肉道也猛烈收缩。少年捂上嘴巴,皱着眉重复动作,每一次都顶在盲端。那里似乎有一张小嘴,在撞击的时候亲吻殷郊的龟头,吸一口就离开,爽得殷郊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咬着后槽牙本能地向上顶。

见殷郊能动,少年又在他身上戳了一下,再次剥夺了他的力量。

“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动。”少年压低了声音说。他的声音发抖,气流滑过嗓子带出不少甜腻的呻吟,说完感觉失态,闭口不言,专心地骑着殷郊。少年的身体越来越紧,殷郊被他夹得头皮发麻,想射又射不出来,只能一个劲求少年让自己射。少年也不如一开始游刃有余,出了许多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皮肤白得似乎透明。他双腿夹着殷郊的腰,未被触碰过的阴茎不知什么时候硬了起来,向外流水,包裹性器的肉道不停绞紧痉挛,他解除了殷郊阴茎上的束缚,弓着腰,上半身几乎贴在殷郊的身上,小穴不停抽搐,阴茎也向外流淌乳白色的精液,生生在殷郊身上骑到高潮。

殷郊被这样一夹,爽得脚趾都勾起来,一个不注意射到了少年身体里,原本还想趁着埋在人家身体里面再捅捅,结果少年毫不恋战,撑起身子,支棱起仍在发抖的腿,跪在殷郊身边,用他明亮的双眸直视殷郊的眼睛,然后抬手遮挡住他的视线。

“多谢款待。睡吧,就当今日做了一场梦。”

下一秒,殷郊便陷入沉睡。

第三章 往事

殷郊醒来,已经入夜。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活着。他的头有些痛,挣扎着他站起身,发现身上的衣物干净,完好无损,又来到了记忆中那个男人被少年喂了鲛人的地方,一无所获。他仔细地闻着空气中的气味,试图寻找一丝血腥,却无功而返。

梦,真的只是做了个梦吗?

殷郊挠挠头,心想这么晚不回家,母亲一定要担心了。双腿走路太慢,他化为龙身一飞冲天,回到了姜家。

母亲并没有问殷郊这么晚究竟到哪里去,她知道,儿子心里烦躁,想在湖边安静,可能耽误了点时间。用过晚饭,殷郊来到了书房,他的兄长们已经准备好了物件,准备学习今天的魔法。

蹊跷的是,今日的殷郊比起平时平静许多,想要用魔法的时候,龙的一部分并没有烦躁,因而干净漂亮地完成了舅舅布置的功课。姜文焕和鄂顺惊呆了,他们凑到殷郊身边,恭喜他有如此大的进步。姜文焕笑着揉揉殷郊的脑袋,说臭小子你是不是下午偷偷开小灶学过,鄂顺则说你把以前的魔法也都试一试,看看如何。

殷郊把过去学的一一做了,近乎完美。鄂顺大呼太好了,得给你好好庆祝庆祝。

“怎么庆祝啊?”姜文焕笑着问。

殷郊婉拒了两位哥哥的建议,说自己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

“哥,不要告诉我妈,我想先稳定稳定。”

“放心吧。”

殷郊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头栽倒在床上。他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今日那个少年的模样。

他在人类社会见过许多人,也跟随母亲见过许多怪物,不曾见过和他一样美丽又热情的人。他好像是一个无瑕的艺术品,令人只敢远观不敢触碰,又像一个悬在枝头熟透了的蜜桃,皮囊下满是甜美的汁水,让人忍不住咬上一口,吞吃腹中。

他看起来多么清纯可人,身体就有多么热情魅惑。

身为男性,却同时拥有两种性别的器官,好像把世间两性所有的美都叠加在了他的身上。湿润,紧致,热情,他随时随地勾勾手指,就足够引诱任何人做他想要的任何事。

殷郊不认为自己还能遇到比这个少年更好的人了。他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描绘少年的模样,出现地毫无预兆,又消失得毫无声息。他像一缕梦,镌刻在殷郊的脑海中,虽然湖边没有任何线索能够证明殷家脑海中想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但殷郊不愿意相信那只是一场在夏日慵懒午后被太阳晒过的一场梦。

他想要找到那个少年,问问他叫什么名字,然后和他交个朋友……

……不单单是朋友。

殷郊又一次开始烦躁起来。自从上一次学会了如何操控魔力,能够完美施咒以后,他身体中龙的冲动暂时缓了几日,但慢慢的,暴怒和烦躁又一次在身体中积攒,他的魔力又开始失控,殷郊又一次炸碎了书房里的瓶瓶罐罐。姜文焕和鄂顺什么都没说,默默地替他打扫战场,给他一个拥抱,让他别往心里去。

殷郊再次来到了殷湖边,坐在原来的位置,看着记忆中的地点,希望能再次看到那个美丽的少年。

他叹了口气,没有控制好龙的力量,吐息变成了两股黑烟,呛到肺管,他开始不停咳嗽,好不容易咳完了,他抬起头看着天空,看着那透过魔法屏障照入的降了温的和煦阳光,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每每有时间,殷郊就跑到殷湖旁边,期盼与少年重逢,但每每等到姜文焕趁夜色来寻他,都无功而返。

或许,或许那真的是一场梦。

鄂顺心细,发现了弟弟的异常,他和姜文焕聊了聊,决定使用吐真剂。

但还没想出来如何让殷郊喝下药水,在晚上的功课上他们便知道了症结所在。

姜桓楚教他们如何利用在纸张上显现脑海中的画面与文字。因为殷郊的关系,他们手中的纸特地选择了耐热的。姜文焕对着鄂顺画了张肖像画,鄂顺在纸上写了一首诗,俩人交换了纸,嘀嘀咕咕一会,凑到殷郊身后看他想的什么。

殷郊的纸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帅气精致的少年。

姜文焕和鄂顺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有做声。

殷郊盯着纸上的少年,叹了口气,托着腮闷闷不乐。

“殷郊,你的纸!”鄂顺大呼。

殷郊手中的纸终于无法耐受殷郊失控魔力的高温,“呼”地一下燃出橘红色的火焰,殷郊被烧了手指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灭了火,然后垂头丧气地离开。纸片烧了一半,边缘焦黑,失去了魔力,上面的少年模样逐渐变淡。

鄂顺一直盯着这张纸片,只觉得这个少年脸熟,仔细想了想,突然回忆起来,但是这件事有些敏感,他不方便现在说。他示意姜文焕夜里来他的房间里一趟。

——

少年的名字鄂顺不清楚,但他知道少年不是人类,他大概率是一个吃人的怪物。

几年前,鄂顺读小学的时候,因为长得矮小,魔法觉醒得又晚,人长得白净可爱,经常会有一些怪人缠着他,有男的有女的,都想和他独处一室。姜文焕会用魔法,就一直陪在鄂顺身边,帮他挡开大部分骚扰。在三年级的某日,姜文焕有些事情提前回家,鄂顺打算自己走到传送法阵回家,虽然天色已晚,又需要穿过几条偏僻的小巷,但他过去走过许多次,熟得很。

只是这一次,有人盯上了落单的鄂顺。

一个猥琐之极的老男人拽着他的书包,将他拖到暗巷中,捂着他的嘴巴,掐着他的脖子,对他说只要老老实实,就不杀他。

鄂顺吓懵了,直到男人的手放到他的腿间,他也没有想过反抗。汗臭味夹杂着烟草焦油味喷在脸上,男人的嘴越来越近,那一口黄牙越来越近,鄂顺恐惧得想要大叫逃跑,却发现已经吓得浑身无力,他徒劳地摇头,却无法抵挡男人一分一毫。

“叔叔,让我替代他好吗?”一个稚嫩的童声响起,一个小男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好像一个幽灵,对他们微微一笑。

男人看到这个孩子,注意力完全被吸引到了他的身上。他的眼睛黏在男孩身上移不开——顺从又干净的小男孩,他太喜欢了。

男孩拉着男人的手,趁男人不注意给鄂顺使了个眼色。鄂顺抓起书包,没命地逃,跳入法阵冲回家,把自己盖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姜桓楚和姜后察觉到他的不对劲,问鄂顺发生了什么,孩子一回想就怕得发抖,又什么都不说,抱着膝盖不停地哆嗦。姜桓楚没办法,用了几滴吐真剂,问了鄂顺几个问题,得知事情缘由后暴怒,从鄂顺记忆里提取了那个男人的一点信息,拿着被男人碰过的衣服,在狼人的帮助下在人类社会寻找到了那个混账的家。

他们扑了个空,姜桓楚在男人家留下几个恶咒,只要男人回家就一定会死于非命。可蹊跷的是,男人一直没有回家,反倒一堆警察来到了这里取证,发现这个男人是一个连环强奸杀人犯,喜欢奸杀落单的小男孩。

他的人头出现在一条暗巷的垃圾桶里。

即便过了多年,鄂顺回忆起这件事都会瑟瑟发抖。姜文焕把鄂顺抱在怀里,手在他的后背上来回安抚。待怀里的人情绪平静下来后,姜文焕将下巴搁在鄂顺肩膀上,允诺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

“我想,那个男人是被他杀掉了。”鄂顺说。

“他会是谁呢。”姜文焕喃喃。

“一定是一个以人类为食的可怕生物,”鄂顺说,“狼人,狐妖,老虎精,龙,我想都有可能。”

“可是,有一个疑点。为什么他一张口,那个男人就答应了呢?难道他不怕你报警吗?一个成年男人控制两个小孩简直易如反掌,太反常了。”

鄂顺一琢磨,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出现的时候,确实不像其他种族那般带有杀气。在小巷子里,他周身都是粉红色的烟雾,说话像带钩子,那个人硬生生地被勾了去。如果是现在的我,或许也会迷失在他的笑容里。”

姜文焕眉头一皱,思索片刻,朝着床头方向一招手,一面铜镜突然亮起,翻腾云雾:“你看看和这个人有几分像。”

云雾中,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双眸明亮如皓月,文质彬彬,儒雅随和,笑起来两个酒窝,显得无比亲近。

鄂顺仔细盯了一会,说七分像。

“我知道是谁了。”姜文焕说。

殷商的现任王殷寿有一位“王后”,名为姬昌,他是一位以身祭龙,终结了各诸侯向商王进贡女人玩乐陋习的伟大的魅魔。姬昌委身在殷寿之前便有两个儿子,一位是刚刚在镜中出现的长子伯邑考,另一位,则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次子姬发。

第四章 再遇

“姬发?”鄂顺似乎回忆起了这个人,“是不是殷郊出生时候抱着他的那个小魅魔?”

“是。”

虽然那个时候姬发只有一岁出头,还没长开,但魅魔身心早熟,十二岁便等同于成年,自然看起来比实际年龄稍微大了一点。记忆中那孩童模样确实和姬发有几分相似。在姬发成年之前,姬家就攀上了殷寿这高枝,有了自己的封地西岐,作为世子,伯邑考总是频频露面,姬发作为次子,平日醉心于四处游历,不跟随伯邑考处理政事,自然少有外人见到。加之魅魔性情温和不好战,崇尚野蛮暴力的种族们并不愿意与他们交流,自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他一个魅魔,怎么会和殷郊扯上关系……”姜文焕喃喃,“不会是……”

鄂顺一抬眼:“我们需要告诉殷郊吗?”

姜文焕摇摇头,说先按兵不动,姬发是姬昌的儿子,绝不会与咱们为敌。唐突告诉了殷郊,只怕会凭空生出许多烦恼,等殷郊需要帮助的时候自然会来找咱们。

鄂顺点点头。

——

殷郊又一次来到湖边,他站在湖畔,看着平静的湖水,满脑子都是少年的模样。他试图通过少年的能力来推理他的种族,但细细想来,虽跟随舅舅母亲见过不少种族,可只流于表面。他多数时间在和人类交流,对所有怪物都不甚了解,鲜少接触,包括自己父亲的血脉。

自己虽然是龙,但并不了解龙。母亲和舅舅似乎在刻意地模糊他对于龙身份的认知,告诉他要向善,要温和,要懂得节制,喜欢的要捧在手里,含在口里,护在心里。殷郊知道龙做过什么,他也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殷商的王,父亲的王位坐得很稳,与其说殷寿文治武功人心所向,倒不如说雷霆手段令人畏惧,不敢生反抗之心。他知道自己成年后要回到朝歌,回到父亲的身边,舅舅和母亲如此着急要他掌握巫师的能力,主要是想让他独自一人在朝歌的时候能够有足够能力在群龙中自保。他的父亲不喜欢他,也不承认他,或许会封他一个亲王或者郡王的身份,随后被软禁在朝歌城中,如果运气差一点,会被父亲杀死也说不定。

殷郊不喜欢那样的生活,他是人,他是龙,不论是人的部分,还是龙的部分,都在向往自由。

与道士这种普通人类通过修行就能有所成就的身份不同,巫师说白了是携带着上天礼物降生的人类,他们骨子里就带着一种矛盾。不属于纯粹的怪物,也不被纯粹的人类包容。

人类对试图融入他们社会的怪物的包容似乎有很多附加条件——你要像他们,但不能和他们一样,你要服从他们,但不能太顺从,你要美丽,但不能招摇,你要强大,但不能比他们还强……

一旦表露出一丁点上天赋予的强大力量,人类立刻会将鲜花换成枪口,笑容换为仇视。巫师是人,正是看清了人性的矛盾,才选择隐居,又因为身为人类,才会有意无意地对不同于自己的物种产生恐惧,拒绝进一步交流。这一点,无论是结界内的殷商人类奴隶,还是结界外现代社会的人类,都一样。

巫师不喜欢巫师以外的生物。

可殷郊对那位未知的少年充满了兴趣,并且本能地认定他不会伤害自己。他渴望和魔物世界中的各种怪物说说话,他想看看殷商这个无数怪物共存的国家究竟多么精彩纷呈。

他低头看着湖水,岸边不知什么时候游来一群小鱼。殷郊盯着它们,它们似乎感受到了龙的凝视,一转眼的工夫就散的无影无踪,但殷郊就是知道,它们躲在水草里盯着他呢。

少年那天对着水面说话的场景映入脑海,殷郊学着他的模样,盯着水面说:“告诉他,我很想见他。”

说罢殷郊觉得自己是个傻子,怎么开始傻乎乎地对着鱼讲话了呢。他坐在水边,从中午等到傍晚,无事发生。他沮丧地甩甩脑袋,起身准备回家,一转身便看到那朝思暮想的少年穿着一袭白衣站在他身后,笑吟吟地对他说:“想我呀?”

下一秒,殷郊便被少年轻轻推倒,和上次一样,抽去了全身力气,跌落在柔软的草丛上。

我不是在做梦吧……殷郊的眼珠跟着少年的动作转,一刻不停地黏在他身上。

“你叫什么?……哦,殷郊是吧。我叫姬发。现在有点事情要忙,你先别出声,我忙完了来找你。”少年看着他对他挥挥手,在半空画出一个魔法传送阵,跳了进去。

殷郊躺在草地上,愣愣地看着天空。一时不知是喜悦还是慌乱,那个少年是真实存在的,并不是自己的臆想,他还表现出对自己的兴趣,或许他们真的能够成为好朋友……或者是恋人……

正胡思乱想着,姬发带着一个男人回来了。男人的手绕在姬发的腰上,嘴巴在姬发的脖颈和脸上乱啃。姬发一开始还脸上堆笑,在靠近湖畔后卸下伪装,一把把男人推倒在水中,强迫他跪下,抓着男人的头发把他往水里按。男人被魔法控制住了手脚,反抗不得,在姬发将他拽离水面的时候大口喘气,大声求饶。

“怕了?你杀他们的时候,想过他们也会怕吗?”姬发高声质问,随后强硬地把男人怼到水中,在男人停下动作之后松开手,站起身,向殷郊的方向走来。

装死的男人睁开眼睛,从姬发身后扑来,殷郊来不及开口提醒,只见男人双臂锁上姬发的脖颈,想要从背后绞死他。怎料姬发根本不屑于在这个人身上使用法术,干净利落地后仰身体,借男人的力跳起来,双腿蜷曲着悬空又落下,利用重力和体重一个背摔,将男人甩到地上,他翻身骑上男人的胸膛,一拳砸在男人太阳穴,把他砸晕过去。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殷郊从未见过如此干净利落的好身手。

姬发鄙夷地看着这个男人,对着湖面吹了个口哨,之间不一会鲛人们来了。领头的对姬发行礼,姬发对他们点点头。他们得了允许,扯着男人的四肢将他往水里拖。

殷郊躺在地上,看姬发和鲛人们忙活完了才咳了两声,提醒自己还在这里。姬发看到殷郊,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大步跑到殷郊身边,问吓到你了吗。

殷郊摇摇头,你说那个人杀过人是吗,罪有应得。

“是啊,躲得可小心了,”姬发一边说一边解开自己的衣衫——姬发身上那一套看起来繁琐,实际上拽开两个扣子就能脱得干干净净——然后手探向殷郊的腰带,“人类社会没法给他定罪,我就帮帮他们。”

“等等,等一下!”殷郊大喊,“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要吃饭啊,”姬发莞尔一笑,“你来找我,不就是要和我做爱吗?”

殷郊语塞,不是说他不想,他确实对那次交合心心念念,但两个人不是恋人,素昧平生的俩人就像夫妻一般行房事,对十五岁的殷郊实在过于冲击,他确实想重复上一次的事,但他更希望能和姬发好好聊聊。

“我、我想和你做朋友。”

在姬发掏出殷郊已经充血半硬的阴茎的时候,殷郊带着哭腔说。姬发抬头,新奇地看着殷郊。虽然手里的东西很兴奋地充血变硬,但男孩真诚的眼神纯洁得像个圣人。姬发有些开心,他见过太多精虫上脑的人,都带着审视的目光色眯眯地盯着自己,仿佛看一个玩物,但殷郊不一样,他很尊重自己,他希望能平等地精神交流。

这简直和父亲口中说的值得托付终生的人的标准完全一致。

看到姬发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殷郊有些不好意思,小脸通红,鸡儿梆硬。姬发低头亲亲殷郊的小腹,解释道:“我是个魅魔,靠这个吃饭。今天本想吃那个人,但既然你在,就委屈你了。很快就结束。”

说罢张开嘴巴,将殷郊的阴茎放到口中。双唇环着鸡蛋大小的龟头,舌尖在上面轻戳,把前液统统卷走,然后用唇瓣包裹牙齿,一寸寸向内吞咽,直到进入了半根,闷闷的顶在喉口。

殷郊脑子乱糟糟的——魅魔?吃饭?什么意思?

殷郊知道魅魔这个种族。魅魔的名声很响,也很臭。世人都说他们生性淫荡,为了肉欲无所不用其极,他们会在你睡眠的时候潜入你的梦,和你交合,借此吸走人的精气。他们唯恐天下不乱,将正人君子变成淫棍,将良家妇女变成婊子,白昼失魂,夜夜笙歌,除了交合再无其他想法,但殷郊并不觉得姬发是这样的人。

姬发的嘴巴很热,喉管包裹着殷郊。姬发抬眼看了一下殷郊,感觉到殷郊的性器因为这一个动作抽了一下,暗笑几声,开始前前后后吞吐那半根阴茎,手指在殷郊小腹上乱摸,指尖带着细密的电流,每次触碰都能让身下人紧绷身躯,发出一阵难耐的呻吟。

殷郊的前液因兴奋流了姬发一嘴,姬发费力地吞咽着,吸吮肉棒,不肯漏出一滴,最后干脆放松喉咙,在肉棒抵到喉壁时给了殷郊一个深喉,完全含住阴茎,用喉管的肌肉按压那根巨物。

姬发的脸埋在殷郊私处的毛发里,卖力地吞吐,他一开始确实只想吃个饭就结束,但不知为何,他看着殷郊,总觉得浑身燥热,想要把这根大鸡巴放在身体里面好好爽一爽。

姬发临时改变了主意,他的下身的小洞开始流水,他已经很久没有做爱了。吐出殷郊的鸡巴,姬发咽了口口水,翻身跨在殷郊身上,略带歉意道:“抱歉我食言了,殷郊。我想做爱。”

——

姬发已经憋了太久了。

前段日子他的父亲从朝歌回到了西岐,又赶上西岐麦收,他和兄长伯邑考忙前跑后,为了迎接父亲,前前后后忙了一个多月,每天只顾得去人类世界或者府上的奴隶随便找口吃的,吃完就回西岐。

他的父亲自从和大王结成了契约便长久待在朝歌,难得回来一趟,兄弟俩都憋了一肚子话想说给父亲听。父亲与其说是和大王共同治理国家,倒不如说是被软禁,同时主理祭祀祈福,得到了龙这枚长期饭票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父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声音有些哑,联想到龙的占有欲很强,姬发推测一定是大王抓着父亲夜夜折磨。如果父亲不是魅魔,以吸人精气过活,怕是早就命丧朝歌。

父亲从不主动和他们提起大王的事,他对孩子们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谨言慎行。起初姬发不明白父亲的意思——大王是一只威风凛凛、战无不胜的黑色巨龙,化为人形也有近两米高,会像一个真正的父亲,把姬发抱在膝头,和父亲一起,把小诸侯们进贡的奇珍异宝给姬发玩,教他骑马射箭,教他读书写字,陪他捞小鱼,陪他放风筝。姬发在朝歌生活了七年,十二岁成年后,他便回到西岐,跟在兄长身边,只有在朝拜的时候才能去朝歌。慢慢的,姬发发现大王并不是一个十全十美的善人,他是一个有手段的君王,他有阴鸷狠辣的一面,有残酷无情的一面,姬发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童言无忌,要处处小心,生怕说错一句话引起天子怀疑,继而招致杀身之祸。

前几天父亲重返朝歌,姬发也重新过回了在人类社会捕猎的日子。他渴望刺激、新奇的生活,在他第一次救了一个被强奸犯猥亵的小学生后,他便和之前随父亲在殷商游历时结识的其他种族合作,搜寻那些人类律法无法惩戒的罪犯,并将他们一一“正法”。姬发能够闻到人类欲望的味道,他知道哪些人罪行累累,要引诱他们上钩,勾勾手指,装装傻就足够了。

他没有想到殷郊能在这里等自己。自从上次在他身上吸了精气,姬发只觉得神清气爽,过去从没有任何人能像殷郊这样令他满意,在听到殷郊说想和自己交朋友前,他确实动了歪心思,想着如何能和他达成交易,时不时地吃上一口,但既然殷郊尊重他,想和他当朋友,他就要更加慎重地对待他们之间的关系。

毕竟,愿意平等看待魅魔的种族实在太少了。

——

姬发的小洞已经开始滴水了。姬发知道自己这样真的很像一个欲求不满的荡妇,但他实在是喜欢殷郊这根大鸡巴,尝过一次就忘不掉。他又一次跨在殷郊胯上,向他展示自己已经汁水泛滥的粉红色肉穴,两根手指探进肉缝搅一搅,扯出一道银丝,然后对着殷郊的阴茎,调整角度,让殷郊看清自己的小穴如何一寸寸将这根巨物吃下。

小洞已经被冷落了一月余,被撑开的快乐与满足完完全全写在了姬发脸上,他眉头微蹙,昂起脖颈,流畅的肌肉曲线随着呼吸变换,姬发缩了缩下身,腰臀用力,把殷郊当马来骑,肉壁热情地包裹着殷郊的阴茎吞吐,泌出淫液涂在其上,方便它干得更深。姬发毫不避讳自己的声音,软着嗓子全身心地投入到享乐中,呻吟几乎勾走了殷郊的魂。

殷郊死死地盯着姬发的脸,看他那牛奶一般的香滑肌肤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两颗粉红色的肉粒慢慢充血挺立,随着上下颠簸的动作跟随饱满的乳肉摇晃,小腹上也因为阴茎的深入有了起伏。殷郊热血上涌,不知哪里生出一股力量,破了魅魔的魔法,掐着姬发的腰,将魅魔按到草地上。

“啊!”姬发尖叫一声,看着殷郊,不知发生了什么,也不晓得自己的魔法怎么会失效,他的双手抵在殷郊的胸膛,本能地想要推开他,却被殷郊单手握着两只手腕抵在头顶。

“姬发,对不起,我忍不了。”殷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把姬发干得说不出话,低头亲上姬发的唇瓣,下身开始本能地律动。

姬发的唇很软,凉凉的,吃着好像在品尝世界上最好吃的甜品。殷郊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有点像某种水果,又像花朵,他形容不出来,闻着这个味道,像回到了过去最快乐温暖的时光,无比熟悉又喜欢。殷郊亲够了就松开,喘两口气又亲上去,下半身的动作也越来越激烈。

殷郊干得又快又狠,狠狠地插进去,又几乎整根退出来,肉刃摩擦内壁,又硬又烫,每次进入都把肉道撑开,顶在殷郊也不知道是什么的那团软肉上,没几下就把姬发干得没了动静,夹着双腿让他别那么用力。可夹得越紧殷郊越爽,他恶狠狠地按着姬发的大腿根,咬着他的喉结,一个个清晰的齿痕从锁骨一直延续到乳尖,力道大得几乎要咬出血珠,在姬发痛呼之时又转为吸吮,含着乳头不停地挑逗,下身的力道又大了几分,如此干了几分钟,竟然有把那团肉缝撬开的迹象。

“不行,里面不行!”姬发觉得小腹一阵酸麻,那里是他的子宫,他向来喜欢骑乘,自己掌控长度,从没有被干到那么深,被强行打开的恐惧席卷全身,他无助地看着殷郊,央求他别再使劲。可残暴的龙怎么会理睬他的示弱,更何况,魅魔的身子告诉龙,他太希望被操开了。夹着肉棒的小穴越来越紧,里面的肉在兴奋地抽搐,一股股温热的淫水喷到阴茎上,殷郊向肉缝里狠狠一顶,便插入了能够孕育生命的器官。

姬发发出一声哀嚎,也不知是痛是爽,全身都在颤抖,本能地抱着殷郊的背膀,双腿也在殷郊后腰交缠,嘴上说不要了,身体却往殷郊的方向送,小嘴更是把肉棒咬得死死的,宫口卡着龟头不许他抽出去。姬发一个劲地说胡话,殷郊也晕乎乎的不晓得姬发的意思,只是一门心思用全身蛮力干这个火热的地方,最后在姬发的尖叫声中射了个痛快。

Summary:谁又说畸形的浪漫不是浪漫。

殷寿x姬昌

现代背景,设定不设定的不重要,我搞CP胡说八道才重要

精神不稳定的产物,殷寿就是个精神变态呀——

Bug多,写着爽而已

部分剧情可以和彪考《年年》交互

Chapter 11

姬昌的酒喝得很少,他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姬昌居高临下地看着殷寿,年轻人几乎算是惬意地躺在床上,双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来回摸索,灰蓝色的眼睛发亮,死死地盯着自己。而自己,衣衫大敞,下半身一丝不挂,跨坐在殷寿的身上。殷寿已经勃起,硬邦邦的巨物贴在大腿根,姬昌被它烫得有些发颤。

“老师想掌握主动权,那就尽情去做。”殷寿挑衅似的笑了,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姬昌。

姬昌其实也不想这样的,但是面对殷寿,他似乎总是会失控地做一些很不符合自己性情的事情——殷寿从来不把他当做一个中年人看待,在殷寿身边,姬昌总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的自己不够沉静,也不够老练,带着一种青涩的冲动,被殷寿带上床的时候,鬼使神差地掌握了主动权。

殷寿对姬昌展露出的全新一面很满意,愿意让他主导一切。但是姬昌懂得的花样真的很少,不知是不是殷寿体谅他的保守,两个人有了肉体关系这么多年,殷寿几乎很少在姬昌身上用新奇的东西,每每都是以一种无法抵御的蛮力干他。

以至于现在姬昌想玩点什么都做不到。

殷寿体贴地递给他一瓶润滑,让他自己处理后面。

姬昌接过来,面色阴沉地挤了一些,手探到身后,尝试模仿殷寿过去的动作,为容纳他做准备。

手指插入了紧致的小洞,姬昌咬着后槽牙在肠肉里浅浅戳刺,努力放松后穴,让自己能够舒服一些,快一些结束这种近乎羞耻的展示。直到真的接触,姬昌才知道殷寿一直没有撒谎,他的身体确实又热又紧,恬不知耻的肠肉层层堆叠起来,包裹着入侵的手指谄媚地吸吮。姬昌的指尖在肠壁上搔刮,想找找最舒服的一点,他稍微弯腰,身体前倾,专心在身体里触碰,直到摸到那一点。触电一般的快感在揉压下传来,他咬着嘴唇不肯呻吟,但手上的动作本能地加快,手指也胡乱地向内加了一根,手撑在殷寿的胸膛上,全身隐隐地发抖。

殷寿痴迷地看着姬昌。这种景色可不是想看便可以随便看到的。姬昌瘦小,坐在殷寿身上更显得后者虎背熊腰,双腿叉得大大的,阴茎也颤颤巍巍地因为快感向外滴答前液。殷寿的手握上姬昌的阴茎,拇指在龟头上摩挲,低声用气音戏谑:“老师很喜欢我啊,这里竟然这么精神。”

姬昌想说我是老了不是废了,但又怕一张嘴忍不住叫出来,只能瞪殷寿一眼,撑在殷寿胸上的手狠狠地捏了一把,在殷寿大笑声中抽出屁股里的手指,抓起那根几乎算不得人类尺寸的阴茎。

姬昌心中骂了一句脏话。

这也太大太烫了。往日都是殷寿主动往里捅,今天姬昌亲手握住这个孽根才知道混血究竟多么恐怖。姬昌做足了心理建设,深吸一口气,幽幽地挺腰,把这根抵在下身入口处,然后慢慢坐下去。

姬昌从未发觉自己如此饥渴。他三个多周没有和殷寿交合,即便被硕大的龟头撑开到极致,钝痛得几乎觉得自己被撕开,也忍不住将殷寿的阴茎向身体内吞的欲望,长久的触碰已经令他身心都产生了依赖,他调整呼吸,一寸寸将殷寿向身体里面吞,动动停停,直到感觉肉棒顶到了结肠口才停下来。他喘着粗气盯着殷寿。殷寿痴迷地看着姬昌,并没有做其他动作的想法,像欣赏一件艺术品般欣赏他。

殷寿的鸡巴硬硬的,顶着肠口,压着前列腺,姬昌下意识舔舔嘴唇,开始前后动腰,示意殷寿可以动了。只不过殷寿心眼坏得很,只是在床上躺着,半分力都不肯出,大有一副要么求我动,要么骑着我射出来的模样。姬昌也是个倔脾气,索性心一横,狠狠一沉腰,让那根巨物结结实实捅到最深处。

被破开结肠口的快感过于强烈,姬昌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抖起来,内壁也开始抽搐,绞得殷寿猛吸一口气。年长者在他的身上起伏,呻吟也因越来越猛烈的快感断断续续地溢出来。殷寿被那个小嘴吸得浑身发麻,又因为姬昌的声音弄得实在忍不住,双手扣上姬昌的窄腰,把他整个人固定在胯上,狠狠地用力向上顶。

姬昌爽得尖叫了一声,身体失去平衡,狼狈地撑在殷寿身上,承受他突然狂风暴雨般的操干。殷寿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最后索性抱着姬昌坐在床上,把姬昌牢牢锁在怀中,啃咬着他的肩膀,身体力行地逼出他的眼泪,让他失了骨头一般软在自己怀里,双手在后背上抓挠出血印,在剧烈的快感下连连求饶。

殷寿怎么可能饶了他呢,殷寿可是被晾了整整三个周。火热的小洞似乎想要平息殷寿的愤怒,死死地咬着它,绞紧,吸吮,抽搐,甚至泌出肠液方便他侵犯得更容易一些。

姬昌一次又一次靠着后面高潮,他喊得像个恬不知耻的婊子,嘴巴里胡乱地说一些自己也不理解的荤话,求殷寿别再折腾,身体受不了,会被干坏。可示弱只会让殷寿更加残暴,他捏着姬昌的下巴,逼他看着自己,逼他和自己接吻,强迫他自愿承受自己带给他的一切。姬昌被吻得晕晕的,恍惚间他双臂环上殷寿的脖颈,把全身都交给他。姬昌感觉到怀中的男人动作顿了一下,随后更加猛烈的快感剥夺了他的思考的权利,他被殷寿拉入肉欲的深渊,只想被干到瘫软。

不知折腾到什么时候,殷寿狠狠顶在姬昌的小洞深处,吸着他的锁骨射出来,而姬昌则像个被用坏的性爱娃娃瘫在床上,随便碰一碰就会不停颤抖。两个人交合的地方泥泞不堪,小洞被磨得红肿,中途不得不停下来加了半管润滑才能继续承欢,白色的精液向外缓缓流淌。殷寿似乎还不满意,一个劲地在姬昌身上留下吻痕,好像这样一来就相当于在他身上打下了烙印,全世界的人都不得觊觎。

姬昌懒得和他计较这些,反正自己不反感,随殷寿的便。

只是姬昌没想到第二天早上,自己又被那根精神百倍的东西捅了个对穿,一上午都没下得了床。

——

周六晚上的组会如期举行,殷寿一上线,便给所有忐忑的参会者介绍了这次组会的重磅嘉宾:二级教授,主任医师,博士生导师,殷商学者特聘专家,现任殷商神经心理及精神卫生分会委员,国内外高分期刊杂志高级编委兼审稿人,朝歌医科大学客座教授,朝歌第二人民医院特聘专家,西岐精神卫生中心副院长,姬昌。

大家先是愣了几秒钟,随后爆发出如雷的掌声。

怪不得那么着急开会啊,这是给团队的人开科研小灶呢。

姬昌的声音有些哑,但招架不住大家的热情,不论学生提出的问题多么幼稚,都会十分耐心地解答。

什么叫如沐春风啊,什么叫春风化雨啊。

殷寿心情也很好,全程脸上挂着笑,对学生也没有平日里那么严苛,会议结束后,大家也是偷偷松了一口气。

“对学生好一点,他们都怕你。”姬昌苦笑一下,那些孩子们看到殷寿就像老鼠见了猫,话都说不利索了。

“严师出高徒啊。”殷寿的手搭在姬昌肩膀上,不着痕迹地向下滑。

姬昌有些无语,对殷寿说我就这么一条命,真的怕猝死。

那更得多练练了。殷寿毫不在意,打横抱起姬昌,把他往卧室里带。

姬昌认栽了,顺从地窝在殷寿怀里,顺从地被放到床上,顺从地和一个禽兽行鱼水之欢。

他们像两棵离得很远的树,地上的部分平行,但地下的树根纵横交错,早已死死缠绕在一起,待到百年后被人挖出,才发现畸形的木质早已将对方锁在身边,扭曲却亲密。

谁说畸形的浪漫不是浪漫呢。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