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伏】<邪神的礼物·四>地下情人-上

Que sera sera. What will be will be.

顺其自然。

配合食用的BGM:

日常-《Que sera sera》Doris Day

啪啪啪-《Clandestino》 Shakira&Maluma

看文记得点三角

——1——
深夜,伏黑家。
两面宿傩皱着眉头,看着跪坐在面前的伏黑惠——他的仆人——正严肃地为自己制定在现代社会生活的“规矩”。他本可以拒绝,但他并不想,依伏黑的性格,定然不会限制自己太多。伏黑神奇地对他有种吸引力,他想知道缘由,所以他愿意听伏黑的话。
“第一条,不能杀人取乐。”伏黑对宿傩说。
宿傩的眉头皱得紧,但还是答应了——只要不取乐,还是可以杀人的。
“第二条,除非情况紧急,祓除诅咒的时候只能用咒力,不可以使用神力。”
宿傩对这条没意见,他现在还很弱,要谋杀早已扎根于现代社会的邪神,得动点心眼。使用神力会被附近的神定位,而使用咒力只会被当做普通人,这点是伏黑为自己考虑,宿傩欣然接受。
“第三条,你要彻底融入社会,把自己当成人类——使用能力的时候,不论你我,都不能被记录下来。”
“我知道,摄像头,手机,网络。”宿傩点头,这没什么。虽然瞧不起人类,但伏黑说的对,人类一方面恐惧无法掌控的力量,另一方面又贪婪地想拥有异于常人的能力,他们一旦发现超能力者就会抓他去做切片——宿傩在网络上看过类似的言论——说到切片,宿傩还怪怀念的。
“知道,”宿傩躺倒在榻榻米上,托着脑袋看面无表情的伏黑惠,“还有两件事。一是吃,我平日吃人,尤其喜欢吃小孩,但我跟你保证不乱吃。”
“不是不乱吃,是不能吃。”伏黑纠正。
宿傩抱怨了一句,可还是答应了:“行,不吃人。看在委屈食欲的份上,性欲可得满足我。现在什么情况,满大街都是女人,是想上就上,还是给钱才行?”
在伏黑眼中,现在的宿傩就像是一条不知何时就会抱人大腿的小狗,伏黑不知道现在跟他立规矩比较方便,还是联系宠物医院做个绝育更快一点:“不论什么情况,都不行。你得征得人家同意。”
“怎么样能让她们同意?绑来问问?”宿傩大来来地问,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刚刚说了个多么过分的问题。
“要谈恋爱——不,恋爱的时候也不能肆意妄为,得为对方负责——我为什么要给你解释这些……”伏黑叹了口气,心想是时候问问宠物医院现在接不接人的绝育手术了。
“负责?”宿傩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疑惑。
“对。”
“人类现在交配还需要负责了?”宿傩来了兴趣,他坐起身,往伏黑的方向挪了一块,“为什么负责?怎么负责?详细说说。”
“比如要征得对方同意,要忠诚,还要用安全套——”
宿傩抬手打断了伏黑的话:“安全套是什么?”
“一种避孕用品,也可以用来防性病。”
“避孕?!是不生小孩吗?”宿傩惊讶极了,在千年前,人类为了繁衍下去,拼命地生孩子,娶三妻四妾,不管条件是否利于生存,多生点总有那么几个能活下来。还有性病,那会遍地都是咒胎婴灵,流产早夭的孩子多,主要是因为男人花天酒地不检点,现代人能有防范意识,宿傩还是有几分佩服,一千年来人类也不是一点进步都没有。
伏黑对宿傩的惊诧一脸鄙夷。他想要不干脆给宿傩买个飞机杯算了,又怕飞机杯承受不住这位神仙的操弄,更换得频繁,况且用破旧飞机杯砌墙也不光彩,一定会惹人耳目,更别提有时候津美纪会不提前通知自己进行大扫除,如果真的被搜出来……伏黑不敢想。
“越活越保守。现代社会操女人怎么这么麻烦——”宿傩看着伏黑若有所思,“——我可以操你啊!”
伏黑瞪大双眼难以置信。
“可我是男人。”
“男人怎么了,刚刚不也做过吗?”宿傩眯起眼睛,他摸摸下巴,似乎在回味方才夺走伏黑第一次的滋味,“爽的又不只有我一个人。”
伏黑的脸唰一下变红,他抿着嘴唇,低头盯着榻榻米上不知何时出现的一颗纽扣,不知道应该和宿傩打一场还是装作无事发生。
“这样,我只睡你,不碰其他女人了。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会做——避孕——再生个‘神之子’出来。不挺划算的嘛。”宿傩在说“避孕”这个词的时候顿了一下,好像这个词有些烫嘴,但他说起来又那么自然,仿佛这个词是他造的。
伏黑低着头,看起来像在思考,过了好一会,他才支支吾吾地说:“行……”
“但是你有条件。”宿傩替他说完了话。
只有周五晚上到周日晚上的时间可以做,不能被第三人知道,地点方式随意,做完后宿傩要视情况恢复伏黑的精力和身体——伏黑现在已经拥有了神的力量,宿傩大多数情况之下只需要负责清洁。
宿傩对伏黑的要求没有任何意见,只是他想加一条。
“这些都可以破例或者废除,权力在你手里。”
谁会闲着没事主动要求和宿傩做爱呢?伏黑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
人闲下来喜欢吃和做爱,但忙碌起来便没有什么做爱的精力,能填饱肚子就可以。宿傩虽然花了一个周的时间提前熟悉了一下现代社会,可他只是去自己遍布全国的大小神社逛了逛,钻进来参拜的信徒脑子里瞅一眼,距离完全融入社会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于是他每天除了像个好学生一样在班级里学习,放学后便与伏黑在图书馆汇合,通过阅读来弥补千年间缺失的知识。为了避嫌,两个人同时加入了神秘学研究会,除了偶尔会一起参加夜晚的探险活动外,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宿傩热情张扬,伏黑冷漠内敛,也不是当初干架时候不良少年的形象,除了喜欢神神道道的东西外本分得很——在同学眼中交集仅此而已。
宿傩惊叹人类在一千年间的创造,蒸汽机,电力,核能,他们造出了许多能够和神抗衡的东西,无神论者也越来越多。
“这意味着你的日子不好过了?”伏黑问,他手里捧着一本《狼人研究》低声问。
宿傩摇头,说这反而是一个机会,因为他是人类“造”出的神。
与只靠着信仰力量活着的神不同,只要人类对“宿傩”这个名字抱有强烈的感情,他便能从中汲取信徒的力量。
“用现代人的话讲,是‘品牌’,”宿傩说,“也就是说,如果有一本以我为主角的漫画大卖,买漫画的人都会成为我的信徒。”
“这可真‘廉价’,”伏黑笑了一下,“这就是你一反常态,成为优等生的原因?得到喜爱与夸赞?”
宿傩对他笑了一下:“正向负向的情绪都行。但你应该会喜欢正向的情绪,也少了许多麻烦。”
伏黑挑眉,比起用恐惧,他确实更中意用敬仰或感激。
“行了,可以去电影院了。”宿傩把手中的世界史一合,和伏黑一起走向即将被黑暗吞没的学校走廊。今天他们要开始行动,帮助一个饱受校园欺凌的人脱离苦海。
漆黑的放映厅中,只有五六个人,但他们的心思并没有放在电影上。电影的声音很大,反派站在天台风雨中,他的台词震得座椅都在轻轻晃动。男孩被高一级的学长揪着头发摔到地上,他长过眼睛的刘海被为首的学长拨开,学长右手掐着一支刚刚点燃的烟头,左手在男孩漂亮的眉骨上摩挲,他贴在男孩耳边不知说些什么,男孩的瞳孔骤然紧缩。
“Because God is tribal. God takes sides.”
“I figured out way back, if God is all-powerful, he cannot be all-good. And if he is all-good, then he cannot be all-powerful.”
这个世界上究竟有没有神呢?男孩绝望地闭上双眼。但疼痛并没有袭来,他缓缓睁开眼睛,只看到了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学长被一个男人拎着衣领提起来,在下一秒被狠狠地甩出去。
这个男人——应该还算是少年——穿着自己学校的衣服,一头粉发,拍了拍手,似乎怕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随后对男孩说:“站起来。”他的脚边倒了两个为虎作伥的学长,看起来是被他打晕的。
“站起来!”宿傩提高了声音,死死盯着男孩。
“是!”男孩站起身,看着这个少年——他知道他,转学来第一天便把这里不良少年的头子伏黑惠教训了一顿的两面宿傩。他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怕不是要接手方才学长的工作。男孩越过宿傩的肩膀,看到学长从地上爬起来,从兜里掏出了什么东西大叫着冲过来。男孩尖叫了一声,在地板上缩成一团。宿傩则面无表情地闪身,捏住学长的手腕,轻轻一捏便捏碎了他的手腕。学长手中的钢刀应声落地,被宿傩一脚踹到远处。
——伏黑惠,你应该不会因为这种垃圾受伤来说我吧。宿傩想。
——当然不会,白和黑已经抓住他跑出来的两个同伙了。我在后门等着呢,你快点。伏黑抱胸看着已经鼻青脸肿的学长们。
“滚,垃圾。”宿傩说了一句,在学长的惨叫中一把拎起瑟瑟发抖的男孩,把他放到座椅上。他也坐了下来,盯着电影出神。这玩意好像叫3D电影,没戴眼镜,整个画面都是模糊的,宿傩只能看到其中的一个英雄把另一个狠狠地甩出去砸碎了墙壁。
“两、两面同学……”男孩不知说什么——他不会也是来欺辱自己的吧?
“你喜欢看超级英雄电影啊。”宿傩嗤笑一声。
男孩低头,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是”。
“谢、谢谢……”
“今天你运气好,改天可不一定了。”宿傩向后躺在柔软的观影椅上。
“他们……还会来找我的。”男孩喃喃。
宿傩斜眼看着他,问:“你为什么不反抗?”
“他们有好多人,而且……”男孩垂下头。
“而且你没有勇气反抗,”宿傩的手指轻轻地点上男孩的手腕,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小型诅咒,“下次试试吧,兴许能打得过呢。”
宿傩说罢,起身离开。他在后门见到了伏黑,黑和白两只小狗蜷在伏黑脚边蹭。伏黑一手一个,摸它们的头,挠挠下巴,两只狗舒服得眯起眼睛撒娇,鼻子直哼哼。
“回去吧,都弄好了。”宿傩说。
见宿傩来了,伏黑解除了式神,与他并肩走着:“你看上他什么了?”
“他会是个好作家。”
伏黑笑了一声:“就算有你的诅咒帮忙,那也得几年以后才会大卖。”
“现在不是有‘互联网’吗?”迎面走来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宿傩的眼神黏在她身上。女人也察觉到了宿傩的目光,戏谑地看回去。
“如果你一直盯着一个人看,是会引起反感的。最好不要做。”伏黑解释。
“可她没有反感的意思,”宿傩摸摸下巴,“看起来还想和我‘玩一玩’。”
“津美纪要咱们买点牛肉回去。”伏黑没理他,掏出手机给姐姐回信。
宿傩很喜欢超市,尤其是厨具和生肉区,他经常拿着一把菜刀把玩良久,或者一眼看出哪块肉新鲜,伏黑说你还活着的时候怕不是个厨子,怎么这么懂。宿傩倒是大方向伏黑承认,自己确实挺会做饭,有时候会把敌人剁碎了做馅宴请属下,而且自己的术式就是拆解,喜欢切割理所应当。这种坦诚有些出人意料,伏黑一时不知应该怎么回应。
伏黑不知回应的不止如此。他到现在也不敢相信宿傩在人类社会竟然有为数不少的供奉他的神庙,某天伏黑鬼使神差地在网络上搜索“两面宿傩”,竟然还见到了近百篇研究他的学术论文。这个人——神——似乎与自己印象中的邪神不太一样,若真说起来,更像是日本的关公,平安时代的圣女贞德。尤其是宿傩把这些年信徒供奉的香火钱以存折的形式拿给他看时,一串零令伏黑开始怀疑世界,更别提他在孤岛洞窟里留下的古董和黄金。
“你还有其他仆人吗?”某次入睡前,伏黑佯装随意地问。在心底某一块隐秘的角落,他希望没有。
宿傩说活着的时候有,但成了这个鬼样子以后只有你一个。说罢便放下一个小型的帐,罩住他们四十平的小居所。在帐中,即便是不怎么需要睡眠的宿傩,也可以安心假寐——实话实说,宿傩还挺喜欢这种人类生活。

CH.2 我 的 一 露。
久保带人就是个画漫画的他懂个锤子的死神(X

——2——
一个月后,伏黑问宿傩,他为什么选择几个特定的被校园霸凌的人救助,而不是有求必应。宿傩告诉他,点到为止。
你做了,他感激,你做多了,他便开始埋怨。
“所谓升米恩斗米仇。再说,如果有求必应,就不像普通人了。”宿傩从手中的漫画中抽离思绪。
“你什么时候开始看漫画了?”伏黑瞥了一眼宿傩手里的漫画,又走到他身后看具体内容。
一个在前期剧情没什么用的女角色突然被作者赋予了神秘力量,她被要挟,自愿投奔到敌对方,告别之夜,她哭着向床上不省人事的男主角告白。
“如果人生有五次就好了……”女生哭着,泪水在月光下滴落,打湿男主角的脸颊,她缓缓弯下腰,却在距离嘴唇三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五次都喜欢上同一个人。”
宿傩翻过这一页,皱起眉头:“是我的话,喜欢就亲了。”
当然,当然。伏黑心里应着,为宿傩递了杯茶。今天又是难得的周日,津美纪和朋友出去玩,伏黑负责照顾宿傩的起居。
“你呢?”宿傩接过茶灌了一口。
“我……大概不会吧。在得到回应之前,我不愿意冒险。”伏黑喝了口茶,苦涩和甘甜同时在味蕾化开,从喉咙里滚过,伏黑开口便是满嘴沁人茶香。
“我以为现代人很开放了,”宿傩喝完一杯,把杯子放回到桌子上,躺倒在榻榻米上继续阅读漫画,“没想到你伏黑惠可以随意被操屁股,但这么在意嘴巴。”宿傩说罢死死地盯着伏黑的嘴唇,他无数次尝过那里的滋味——是真的吗?你真的是得到回应后才肯亲吻的人吗?
伏黑的眉头卷成一团,腹诽这还不是因为您这位神仙用其他女性的身体来威胁。他起身:“今天吃什么,告诉我,我去做。”
宿傩说随意,都行,看着办。
伏黑看着他沉浸在漫画中的模样,突然有点想放狗咬人,末了在离开卧室之前,回过头看着宿傩:“啊对了,忘记告诉你,最后男一号和女一号并没有在一起。男一号和这个女生结婚了。”
看到了宿傩意料之中错愕的表情,报复成功的伏黑坏笑着进了厨房,关门,把宿傩留在原地。
“我能在吃饭前去杀个人吗,伏黑惠?”
宿傩冷不丁地在伏黑脑海中出现,听起来他气急败坏,不知是因为伏黑剧透,还是结局不对邪神的口味。
“不可以。”“不是取乐,是泄愤。”
“那也不行。”
宿傩只觉得血全往脑门涌,他没有任何犹豫,冲进厨房,扛着伏黑进入了生得领域。伏黑惊呼,问他干什么,宿傩说了一句两个词,“操你”和“泄愤”。宿傩懒得像过去那样建造天空和王座,只留下了原本就有的骨头,把已经换上纯黑浴衣的伏黑扔到骨床上,让他看着头顶肋骨圈出来一道道血红色的穹窿,猛地扒开伏黑的衣服在他身子上胡乱亲,手掌蘸着润滑随意扩张了几下就捅进去,幸好在过去的日子里伏黑已经逐渐习惯了宿傩有些粗暴的风格,身体契合得很好,很快便绵软下来,身体包裹着宿傩开始蠕动。
在伏黑被挑动情欲后,宿傩带着羞辱意味地不停地亲他,用行动质问他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亲。宿傩含着他两片薄薄的嘴唇,叼在牙齿中,又和伏黑的舌头卷到一起,让少年被吻得不知如何换气,憋红了脸,最后手指夹着他微凉的舌头玩弄,指尖拨动垂在口里的小舌头。伏黑惠开始干呕,宿傩狠狠地往他舒服的地方顶,看伏黑的瞳孔在快感下扩大,泪腺也慢慢湿润眼睛。宿傩在少年的锁骨上咬出血珠,舌头舔了又带着血味又一次凑上去,让伏黑在接吻的时候高潮,一次又一次地高潮。
伏黑的身子实在是舒服,宿傩被肠壁夹着,射到了伏黑的身子里。
他不清楚自己这次情绪波动是因为什么。是因为结局不尽如人意?是因为自己不能去杀人?还是想否认伏黑说的,喜欢才会亲吻?
宿傩趴在伏黑身上,面对着白森森的骨头。
这不知道是谁的颅骨,它在宿傩面前脆弱易碎,宿傩可以轻易在上面抓几个孔洞。宿傩的手拖上伏黑的后脑,手指在他的黑发间抚摸。伏黑的骨骼和它们一样脆,经不得蹂躏,这种认知令宿傩开始小心翼翼,动作轻柔近乎是爱抚。他贴上伏黑的脸颊,在耳朵上落下一个吻。
刚刚粗暴得像个强奸犯,现在又开始温存,究竟在想什么。伏黑被宿傩锁在怀里动弹不得,他实在是不懂这位邪神的想法,但现在他什么都不想做,任由宿傩又一次在身上到处乱摸。
“够了吗?够了让我回去,我忘记有没有关天然气了。”伏黑被摸烦了——光摸不干正事,两面宿傩你是不是不行——见宿傩长时间没讲话,率先打破寂静。
只听宿傩叹了口气,嘟囔着怎么这么会破坏气氛,但他还是按照约定为伏黑消除了身体上的痕迹,把人带回现实世界。幸好火没有开,伏黑让宿傩出去等着,两个人在厨房里面太挤了。
“今天我来。”宿傩说,他没有直视伏黑,目光停留在伏黑不经意从私服露出的锁骨上。
伏黑乖乖出门等待,把散落在卧室的漫画收起来,他很庆幸宿傩没有因为不满作者安排的结局撕书。他拿出手机打开上次在电影院搭救的男生的博客,与宿傩说的不差,男生喜欢写电影心得和生活随笔,现在正在连载一部小说,小说内容是一个高中生被“从天而降”的神明救赎的故事。神明读作“宿傩”。
宿傩曾经对伏黑说过,造神很容易,但让神活过来很难。如果得到一群人强烈的感情便能成神,随随便便砸点钱就能办到,可不曾见得哪个偶像成为了神明,因为粉丝这段感情的覆盖面太窄,影响过于短暂。
当然也不够强烈。从灵魂中迸发的情感共鸣才是神明的粮食。宿傩选择用文字和漫画作为载体,让人们为之欢笑,为之哭泣,深深地刻进人的认知、人的灵魂,让他们不知不觉,却心甘情愿成为信徒。
人是现代科技的信徒,是性爱的信徒,是不同文化的信徒。只不过这些神是虚幻的,空有一身力量却无处使用,它们的力量被其他神明瓜分。而曾经是人类的宿傩,有能力使用神力,这也是传说中宿傩令人恐惧,而绝大多虚构出来的神慈眉善目的原因。
伏黑喜欢看这个男生的文字,不知是不是因为男孩被霸凌后的性格所致,他的文字有不属于一般男性的细腻,和被救赎后字里行间燃起的希望,他笔下的两面宿傩神,是一个喜怒无常,但循循善诱的人生导师,虽然亦正亦邪,但总会在主角彷徨的时候为他指引明路。
男生又更新了,伏黑细细读来,读完笑了。
更新中,小说里的宿傩与一个普通女生谈恋爱了。女孩子性格泼辣,经常令宿傩吃瘪,于是千年的神仙注意到了这个女孩。
宿傩要是看见了,表情一定很好笑。伏黑想,很难不好奇宿傩谈恋爱会是什么样子——他曾经是人类的时候,千年之前,身边是否站了一个大和抚子一般的女性,跟在他身后三步距离的地方,温顺地低头露出天鹅一般的脖颈,崇拜地看着他伟岸的背影,在每一个月圆之夜替他斟满美酒,为他摘下飘落在头发上的樱花花瓣……
伏黑被自己的想法弄得脊背发凉——这可是两面宿傩,每五年都要吃小孩操女人,杀人不眨眼的两面宿傩。哪个人爱上他,可真是上天的惩罚。
厨房飘来阵阵香气,宿傩的手艺确实比大多数人要好。宿傩围着围裙有模有样地把食物盛到盘子里,端到餐桌上,喊伏黑吃饭。
“你怎么回事?”宿傩见伏黑一看到自己就憋不住笑,疑惑地问。伏黑只是把手机递给他,安安静静地开始吃饭,时不时看一眼宿傩的表情。果不其然,宿傩脸上显露出毫不遮掩的恶心,他把手机还给伏黑,说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你还是人的时候,谈过吗?”伏黑随意问了一句。
宿傩大方地摇头:“没有,那个时候的爱情,太奢侈了。”
“暧昧对象也没有吗?”伏黑有些疑惑,宿傩曾经对他说过曾经活着的日子,他算个战争英雄,理应有不少的女性偷偷仰慕他。
“或许有吧。”宿傩垂下眼帘,但都不记得了,他也没有心思回忆,即便有,那人也应该死了,自己既然记不得名字与脸,也便没有回忆的必要。
“你可以试着谈谈恋爱。”伏黑说完就后悔了——放着“大业”不干,不务正业倒是勤得很。宿傩没有接腔,一反常态地一言不发。

——3——
他们的进展很顺利,学生群体有一部分开始对宿傩产生了近乎狂热的崇拜情绪,不论是欣赏、爱慕还是敌对,都成为了宿傩的力量来源,他们也在东京逮到了几个有影响力的邪神,他们虽称不上是邪教头子,但终究在骗人钱财,贪图美色,直接间接地害死十几个人。宿傩不想现身,伏黑便依照宿傩的指点杀死了邪神。宿傩在被解救出的邪教徒脑海中植入了自己的影子,顺理成章地将他们变成新的信徒。但这些远远不够,宿傩希望通过帮助人类祓除诅咒来扩大影响。
宿傩让伏黑开始准备扩大祓除诅咒的范围,从前伏黑只祓除东京附近的诅咒,宿傩让他面积扩大到过去的三倍,周末他们可以一起去。在祓除诅咒方面,伏黑从来不会瞒着津美纪,津美纪也鼓励他用自己的能力多帮助被诅咒的人。但伏黑惠知道,宿傩的目的除了祓除诅咒之外,更多的是想在更多更隐秘的地方“羞辱”自己。
那天宿傩突然的爆发的缘由伏黑怎么会不清楚,宿傩做得如此频繁,只是在身体力行地羞辱他那句“不会亲吻”。可伏黑说的是事实,如果没有两面宿傩在他生活中横插一脚,他一定会像姐姐期盼的那样,在高中时候有个初恋,和女友报不同的大学,渐渐因为异地恋淡了感情,一方提出分手,和更适合自己的人开始新的关系,最后在某家公司工作,结婚生子,退休死亡,安安稳稳地过“正常人”的生活。但一切都成了泡影,伏黑惠,邪神的仆人,永远停留在十六岁的模样,等宿傩更强大一些后,伏黑或许可以尝试用神力伪装自己,在别人眼中看起来有些沧桑,可骗不过镜子中的自己,他永远都会在十六岁,朋友爱人会因为时光的流逝一个一个被死神带走,最终他孤身一人。伏黑惠不怕孤单,他怕别离,怕忘记自己爱的人。
他懂,他全都懂,最后能陪着他的只有宿傩一人。
有时他睡不着,会凝视宿傩的睡颜。诅咒之王陷入假寐的时候平静极了,或许在做梦,或许在忍着想看看伏黑要做什么,他的眼球在眼皮下微微地震,吞咽一口口水,喉结上下滚动,翻个身,背对着伏黑,露出肌肉结实的后背,上面有自己几小时前留下的抓痕。宿傩从来不愿意用力量恢复肉体,反而享受汗水在血痕上流淌的刺痛。他的浴袍上半部分被褪下,皱皱巴巴堆在腰间,下半部包裹着身子藏在被子下。
单方面提出的契约,被强行给予的冗长的寿命,还有无休止的亲密触碰。伏黑说到底还是一个十六岁的男孩子,他或许比同龄人成熟一些,但终究还是荷尔蒙旺盛的年纪,他本该有很多的可能性,但宿傩只给他提供了唯一一种。他只能逼自己欣然接受,劝导自己,这还不错,这是自己的选择。
但如果能回到那天晚上,在黑雾笼罩、充斥着死亡的孤岛上,现在的他会不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不,不会。我还是会为了救津美纪选择宿傩的力量,因为那是当时唯一能救津美纪的方法。
伏黑不会因为拯救津美纪放弃自己未来而自暴自弃,因为,他承认,和宿傩在一起也挺好的。
宿傩并没有想象中的残暴,有些时候他甚至算得上平和。虽然不喜欢人类,但他迁就自己——作为一个邪神,一个诅咒,他不必接受人类社会的条条框框,也没必要遵守自己的规矩,但他还是这么做了,会装出一副好学生的模样和他打心底瞧不起的人类成为“朋友”;学习一些复杂的工序流程,只因不能使用神力;还会……
……还会在每次交合后温柔地亲吻,抚摸,那种触感,那种温暖,就像真正的恋人一样。
伏黑深吸一口气,逼自己不要再想下去,有些东西他没有资格觊觎,宿傩不会有,也不会给,他更不能开口要。但心底欲望的沟壑无法填满,想要拥抱,想要亲吻,想要做爱……荷尔蒙或是真心,伏黑不在乎,他只想要——
伏黑逼自己抽离心思专心地看窗外的风景,身子也挪了挪,离宿傩远一些,宿傩太热了,身上散发的热度几乎将他点燃——他和宿傩目前正在乘车前往富士山。此次并不是为了赏风景,而是要去青木原树海,这个周末伏黑需要学会如何开启自己的生得领域。
——
在自杀森林中,伏黑看到了数量众多的亡灵和诅咒,它们以为二人是普通的旅人,纷纷缠上来,掰着他们的四肢,把他们拖向森林深处。在深入森林两百米后,宿傩一言不发用术式砍断了自己的一根手指,塞到一个诅咒嘴巴里。诅咒得到了这份宝藏后没有犹豫立刻吞下。
“把我的手指带回来,伏黑惠。好好打,别暴殄天物。”宿傩说罢便消失在弥漫的雾气中。伏黑震惊之余,不得不使用术式对上吞食了宿傩手指的特级咒灵。
该死……该死!伏黑骂到,但他不得不与咒灵厮杀,直到头破血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打开了自己的领域,领域名为嵌合暗翳庭。
影子在森林深处展开,自下而上把天地咒灵包裹起来;在伏黑的脚下涌动,浓稠得像石油,化成无数青蛙捆绑咒灵的脚踝。鵺俯冲直下,两只玉犬的爪子也在同一时间刺破咒灵的胸膛,掏出了宿傩的手指。
“拿回来了……”伏黑解除了领域,失血与战斗的虚弱疲惫霎时袭来,他站立不稳,摔倒在草地上,手里紧紧握着宿傩的手指,“快点,在被其他诅咒吃下之前。”
“干得不错。”宿傩现身夸赞道。他垂手,缺失的部分贴在手指断端,一瞬间便恢复如初。伏黑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宿傩还在说些什么,但已经不重要了,耳边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催眠曲,又沉又闷,索性闭上眼睛,在宿傩的声音中睡过去。
宿傩见状也只能闭上夸赞他的嘴巴,把伏黑扛到肩膀上,想了半天又把人放下,自己背靠着一棵树坐下,让伏黑枕着自己的腿睡,脱下衣服为他盖严实。
“在这个环境都能睡过去……”宿傩看着伏黑的脸感叹。男孩的额头被打破了,骨头也被特级咒灵打断了几根,现在却能平静地沉入梦乡。宿傩用反转术式简单处理了一下,又用衣袖擦干伏黑脸上的血迹。
他观看了方才的全过程,伏黑惠简直就是一个疯子,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面对实力悬殊的特级咒灵毫不胆怯,甚至还想用术式和咒灵同归于尽,但他停下来了。宿傩听得清楚,伏黑惠在那时回忆起自己曾对他说的一句话。
“暴殄天物。”
这句话是打开嵌合暗翳庭的钥匙,宿傩很惊奇,宿傩已经做好在伏黑假死后捞人的准备,可他没有想过自己随意的一句话可以能让有自毁倾向的伏黑放弃召唤魔虚罗,看起来自己对他的影响比预想中要深得多。伏黑和其他的属下不同,伏黑的尊敬与冒犯总是恰到好处,不会卑躬屈膝,也没有恃宠而骄,他只是顺从心意展示最真实的一面。宿傩青睐伏黑身上的才能和疯狂,只有这样的人才配站在自己身旁。
但宿傩又不希望伏黑仅限于站在身旁。
宿傩低下头,看着这个少年。他曾经无数次在深夜注视伏黑的睡颜。
在宿傩刚刚来到人类社会的时候,伏黑经常做噩梦。纤长的睫毛因为噩梦微微颤动,前额涔出一层汗珠,嘴唇没有完全闭合,留了一条缝隙急促地呼吸。宿傩这个时候会伸出手,拍拍他的后背,这样伏黑便平静下来,翻个身,留给他一个纤细的背影。因为汗水粘在脖颈上的碎发,又细又白的脖颈,身子被严严实实包在睡衣里,在腰线的地方突然下凹一大块,实在是适合被搂抱。宿傩的手放在他的腰上,少年的身子又细又薄,在宿傩手里一用力就会捏断。
宿傩很疯狂——很疯狂但很冷静,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即便一开始不清楚,但终究会搞明白。他想要伏黑惠的“吻”。伏黑给自己的吻,太廉价了。那是迫不得已的吻,是契约后对命运低头的吻,而非发自内心的,出于浓烈情感的吻。伏黑可以给他忠诚,也可以任他差遣,除此之外,会对他倾注全部的感情吗?
伏黑只有十六岁,他的生命还很长,宿傩不敢保证不会凭空出现一个人,强硬地挤进伏黑的生活,就像自己一样。
宿傩是神,也曾经是人,他有人身上的罪。
贪婪,他想要的东西太多;嫉妒,他应该得到人类应有的;暴怒,他只是求而不得。
伏黑惠,伏黑惠,伏黑惠。宿傩抚摸他的脸颊,少年在梦中呓语,宿傩的拇指擦过他的嘴唇。
真有意思,伏黑惠。宿傩想,我迷上你了。
——
伏黑第二天早晨一睁眼,看到的并不是宿傩,而是一个龇牙咧嘴的诅咒。诅咒盯着他笑,他想起身,却发现被宿傩抱着动弹不得。
昨晚上在森林里睡了一宿?!伏黑的头有点疼,庆幸宿傩在这里,否则自己早就成为了诅咒们的食物。
“醒了?”宿傩低沉着声音问。伏黑应了一声,发现宿傩已经不再是青少年的模样,他变成了魁梧的男人,两条胳膊钢筋一般捆着自己。
“你不冷吗?”伏黑问完便后悔了,宿傩的身子热得很,像个火炉,为他挡住了深秋的山岚。
“昨天我没夸完你就睡了,”宿傩把头埋在伏黑的头发中深吸一口气,蹭了些露水在脸上,“……你的才能不止于此,伏黑惠。”
夸人的话隔了一夜还要讲,你是小孩子吗……伏黑拍拍他的后背,示意他起身回旅馆,宿傩却翻身把他压倒身下,伏黑被他两腿间的玩意硌得慌。
“不要在这个地方发情,”伏黑无奈地说,“诅咒们都看着呢。”
“他们哪里懂这是在干什么……”宿傩解开伏黑领口的衣扣。伏黑总是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有被宿傩拉入生得领域的时候才会心不甘情不愿地被迫穿上领口大开的纯黑色和服,怕不是那种“被人看到脚踝就要和她结婚”的保守派,想到这里宿傩更是没来由地愉悦。
“我用手给你弄。”“用嘴。”
“……行。”
伏黑不知道自己是否天生有伺候男人的才能,短短几个月的相处他便从一个只知道机械亲吻男人阴茎的菜鸟进化成光靠嘴巴便可以让宿傩射出来的老手。他含着宿傩的阴茎卖力地吸吮,让男人的龟头撞到紧绷的喉咙,即便被操到干呕也不在乎。嘴唇包裹上边,舌头垫着下牙,脑袋在宿傩腿间摇摇晃晃,他试着放松喉咙多含一点,仍然还有小半截露在外边,宿傩的玩意大得不像话。宿傩也用少年的形态和自己做过,发育期的阴茎比成年人的稍小一点,虽然足够舒服,但伏黑更喜欢宿傩变回成年人,就像现在,用他绝对压制性的力量抓着自己脑袋,一次次律动,在喉咙的挤压下低吼着射出来。
宿傩抽出水光淋漓的阴茎,唾液和精液在还没有软下的阴茎上顺着向下流淌,他的手按上伏黑的腿间,在伏黑耳边低语他硬了。
“到领域里。”温热的气息喷到耳道,身体已经习惯了做爱的节律,身下的小洞疯狂地渴求着宿傩,伏黑觉得自己疯了,居然想在荒郊野外一堆无名尸骨间和宿傩做爱——诅咒们听声音可以,但绝对不能看见,自打为宿傩口交起,那群诅咒就已经把他们团团围住,好奇地围观他们,还时不时凑近了盯着宿傩的老二看。伏黑烦得要命,他放出嵌合暗翳庭,将两个人包裹在影子中——既然要疯,就疯得彻底一点。
宿傩想站起身,却被影子抓着手脚压到草地上。
“你别动。”伏黑一反常态坐在宿傩身上,一颗颗解开衣扣,又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了润滑。
还挺有准备。宿傩乖乖地躺在地上,看伏黑把衣服一件件脱下,又一件件叠好,不由得开始抱怨等你准备完了我都要不举了。
这辈子都痿了才好。伏黑怼了一句,捏着润滑挤在入口,冰凉的触感让他倒抽一口气,他跨坐在宿傩腰上,一手借着润滑开拓身子,一手撑着地面俯下身与宿傩接吻。
如果让宿傩选几种味道形容伏黑……他有薄荷糖清甜的外壳,吃久了才能尝到姜糖的内芯,又热又辣。宿傩想抬手摸摸伏黑,却被影子拽回去。伏黑的舌尖在沿着宿傩的下巴滑过下颌,含上宿傩的耳垂,模仿他的动作挑逗回去,牙齿在宿傩耳廓上研磨,轻轻吻上宿傩张开的一只副眼,又从鼻梁一直吻到他的鼻尖,最后贴上宿傩的嘴唇,没有任何技巧地贴着,稍稍脱离,又贴上去,一次,两次,三次,单纯地亲吻。
没有任何欲念杂糅的吻却神奇地令宿傩又一次硬得发疼。他像个刚刚失去初吻的青少年,看着伏黑,心脏在胸腔疯狂地跳动,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但他笃定,伏黑刚刚的吻是发自内心,怀揣浓烈感情的,虽然尝起来清淡寡味,但就像伏黑一样,冷淡后跟随的是赤诚热辣。伏黑再一次贴上来与宿傩接吻,这次他不再像个纯情中学生,带着与年龄不符的熟练和压迫,逼宿傩不得不张开嘴巴与他交缠,舌头纠缠,把低喘和呻吟统统吞下去。
伏黑两根手指在身体里进出,已经松软下来,他在肠壁上摸索,寻找打开自己的开关。宿傩每次都能很快摸到那里,反倒是自己找不着了。伏黑泄愤一般开始撕咬宿傩的嘴唇,在把邪神的舌头咬出血腥味道后换了个地方,含上宿傩凸出的喉结,犬齿深深陷入在他脖颈两旁的肉,再用用力或许便能咬断他的动脉,又跑到宿傩的锁骨,叼着他的乳肉,吸吮乳头,在乳晕上留下齿印。下一秒又一改侵略肆虐的态度在宿傩前胸纹身上画圈,温柔得好像刚才的小疯子不是自己。宿傩被伏黑搞得头晕眼花,伏黑的身子在黑色的映衬下白得发光,好像是刚刚从牛奶里捞出来似的。伏黑突然停下动作,弓腰后仰,喉咙里也毫不抑制地发出一阵呻吟,看起来是找到了最敏感的地方。宿傩看伏黑的阴茎,那根少年气十足,笔直地充血立起的阴茎,已经开始向外流水,跟随伏黑的呻吟一股股外泄,伏黑每按一下那里就能喷出来几滴。
伏黑没有贪恋手指的快感,他觉得空虚,需要有什么东西填满自己,他抽出手指,上面已经沾满了肠液和润滑,两根手指毫无征兆地插入宿傩的嘴巴,宿傩虽然惊但还是顺着伏黑的意为他舔干净,还故意大声吮吸他的手指。
伏黑居高临下看着宿傩的样子笑了一声。现在的宿傩看起来狼狈极了,粉色的头发散乱,被汗水黏在额头,手脚被影子拽着固定在地面,嘴唇流血,前胸尽是牙印,为了挣脱,全身的肌肉都鼓起来,眼睛里带火,脸上却满是笑意。
伏黑抓着宿傩又一次硬得发烫的阴茎,随意撸了两下,就对着往屁股里送。
两根手指的扩张有点勉强,但想不受伤足够了。伏黑放松身体,让宿傩插入头部,随后就调整姿势,借着重力向下坐。被撑开填充的感觉再熟悉不过,但每一次都令伏黑无比满足,他甚至感觉宿傩的阴茎的形状早已与身体契合,在敏感的前列腺上碾压,伏黑叫了一声,干脆一口气坐到底,全部吞了进去。
“今天你要自力更生吗,惠?”宿傩见到伏黑这个模样问——如果他不想让自己动手,那宿傩甘愿被束缚。
在听到“惠”的时候,伏黑的肠壁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惠,而不是一贯的伏黑惠,亲昵到直呼名字。伏黑知道这很卑微,但他还是因为这个不经意的举动激动。或许他有机会觊觎些什么。伏黑双手撑到宿傩前胸,膝盖支撑了大部分重量,用气音回应他:“看看谁先射出来吧,宿傩大人。”
事实证明,因为称呼改变而兴奋的不止伏黑一个人。宿傩的阴茎几乎是在听到“大人”的时候就胀了一圈,宿傩兴奋得几乎要打开自己的领域,然后把伏黑按到身下,狠狠地操,但是现在他不能,伏黑难得如此投入,他需要耐心地成为伏黑的按摩棒,坚持到伏黑软着腰解开锁在身上的链条。
伏黑的身子在宿傩身上起伏,他紧缩下身,肠道包裹的地方坚硬滚烫,随着动作磨蹭前列腺,把他插得直哆嗦,有几次他几乎忍不住想要射出来,便一把捏着阴茎,用疼痛把欲望堵回去。
伏黑的身子已经完全被操熟了,柔软多汁,紧致火热,包裹着宿傩的阴茎,肠壁挤压插入其中的性器,吸吮蠕动。宿傩本能地向上顶,想插到更深一点的地方,但影子一圈一圈缠绕上宿傩的胯,更进一步地限制男人的运动。
“不行了吗?”伏黑抹了一把汗,湿漉漉的手心搭在宿傩的胸口。他想摸摸这里跳动的器官,富有活力,指尖在宿傩的胸膛抓出几道血痕,更加肆意地摇摆腰肢,让宿傩那根在身体里挤压。掌控节奏的快乐比伏黑预想的还要美妙,他大笑着看宿傩在他身下动弹不得,想用蛮力挣脱自己的领域,胳膊上的青筋暴起,几乎要挣脱,却又一次被影子拉回地面。宿傩想往伏黑屁股里顶,伏黑偏偏抬腰,只让他的前端在洞口蹭,等到宿傩泄了气又沉腰整根吞下,专门刁钻地蹭身体敏感的地方,露出脖颈呻吟,让不大不小的气音勾着宿傩又一次开始挣扎,反复几次,他感觉到宿傩的阴茎在肠道里跳了一下。
宿傩快撑不住了。伏黑一阵欣喜,他承认,掌握主动权的感觉实在太爽了,看着宿傩脸上掩饰不住的难堪,他的腰动得更快,甚至向后仰,把宿傩的老二吃更深一些。男人烙铁一般的肉棒顶到更深的点,伏黑带着哭腔喊了一声,被操得浑身颤抖,双腿夹着宿傩侧腰,胯下的阴茎吐出一点白浊。伏黑保持这个动作,更加卖力地收缩洞口,一个劲地晃腰,让宿傩顶到最里面,他听到宿傩的声音越来越大,好像一只被困在牢笼的猛兽,脖子栓了铁链横冲直撞。
宿傩的阴茎被嫩肉挤得发麻,像有无数的细针在上面扎,从脚底一路窜到手心,他头皮发麻,只想赶紧射出来,用精液灌满伏黑那个小小的洞。他看着骑着自己的伏黑——他的模样真像一个驯兽师,用尽方法收紧他脖子的束缚,令他窒息——前胸的乳尖高高充血翘起来,手指在乳头又捏又掐,小腹一阵阵紧缩,里面全都是他的东西,隔着肚皮摸一摸大概能感觉到形状和硬度,呻吟的声音也越来越响,宿傩敢打赌,现在的帐外边一定聚集了一大群诅咒,想看看他们的王在和什么人大白天做这种下流事。
伏黑的身体一震,开始颤抖,大腿也开始抽搐,他的动作停了下来,阴茎开始向外喷溅精液,白色的液体掉在宿傩的前胸,还有几滴落在他的鼻梁和嘴巴里。肠壁痉挛,夹着宿傩不停蠕动,宿傩也费力地向上顶几下,被嫩肉绞着射出来。
伏黑近乎脱力,向前倒在宿傩身上喘着粗气,好像把全部的力气都用在取悦宿傩和自己上,但没有忘记把缠绕在宿傩身上的影子收起来。
宿傩活动活动手腕,被勒得紧,他挣扎得也投入,上面已经有了几道红痕,可能过几天就会泛出淤青,但宿傩一点都不介意,甚至想大冬天穿短袖显摆一下伏黑主动的痕迹。
伏黑以为宿傩会说几句话来调笑,但宿傩却没有,他一言不发,紧紧地拥抱伏黑,胸膛贴着胸膛,任凭那里的器官跳动。
过了很久,宿傩才开口。
“惠,”宿傩说,手放在伏黑的后背,贴着少年的后背滑到腰侧,并没有继续动作,“过会一起在富士山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