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昌】老头环 Lotus Ring (Part 3) 昨天,今天和明天(欢度新春魅魔版)

老头环(Lotus Ring)(荷花回环/莲花圈,怎么翻译都随便)

黑龙殷寿x魅魔姬昌 龙有两根JB,魅魔有两个洞

各章节可以独立阅读,串联又是一个整体的故事

本篇为第二章

←上一章

下一章→

——

Summary:接受他的过去,拥有他的现在,参与他的未来。

第三章– 昨天,今天和明天(欢度新春魅魔版)
Summary:接受他的过去,拥有他的现在,参与他的未来。
——
“姬昌,你说我会怎么死?”
正修剪枝杈的姬昌停下动作,歪过头看着坐在石凳上的殷寿。
今日早朝大臣们又因为立储的事情闹了起来,说什么现在的皇后姬昌与大王结合那么久肚子迟迟没有动静,若是年纪大了生不了,大王不如干脆废后,到别处去寻得年轻女子,留下子嗣绵延血脉。
这话在殷寿听来就是要他自杀。和魅魔结契后,不论是什么种族,和其他人交合约等于立刻暴毙,殷寿气得几乎把说这话的大臣生吞,被闻仲力劝才耐住火气,扔下一句“寡人长寿,暂不立嗣”就退了朝。
殷寿退了朝就跑到后花园找姬昌,说来也奇怪,不知是否因为姬昌拥有他一半的灵魂,只要待在姬昌身边,殷寿就能平静下来。姬昌似乎有将一切伤痕都抚平的能力,殷寿几乎时时刻刻都想黏在他身边。若姬昌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姬,而非赤胆忠心的谏臣,他殷寿估计已经是个昏庸无道、遗臭万年的昏君了。
龙没有什么赏花的情趣。在过去这里是一片荒芜的废墟,自从殷寿和姬昌结了契,在宫中稳定下来后,殷寿为了姬昌特意修建的,园子里面一年四季都盛开着不同的鲜花,让姬昌即便闷在宫里也能看到外边的景色。花园的景色大气不失精巧,豪放兼容灵动,湖心落着一座汉白玉砌成的亭子,姬昌坐在其中,面前一盆殷寿也不知道什么名字的花,拿着剪刀比划了几下才开始修剪。
虽说夏日似火,可皇宫里被施了魔法,清风徐徐,丝毫不觉得炎热,满满一池子的荷花睡莲已经含苞待放,清凉花香被风卷到鼻腔,殷寿大大地吸了一口,方才察觉这味道是从姬昌身上出的。
自从两个人结契,姬昌周身冰冷的腊梅香就逐步变成了现在的荷香,虽然同样冷冽,但荷花里透露的一丝热情与甜蜜瞒不过殷寿的鼻子。
“大王为何无缘无故这么问?”姬昌疑惑地看着殷寿,猜测这条多疑的龙整天怀疑天怀疑地,怀疑过他亲儿子殷郊,也怀疑过自己的儿子姬发,现在怀疑到自己身是否要屠龙上了?为了大商,也为了自己和族人的长期饭票,他可没那个闲心思。
更何况,他挺喜欢殷寿的,殷寿也知道。
“人老了,总要想的。”殷寿往姬昌这边凑凑,手搭上姬昌持剪的手腕,让他别管这盆子破花,管管自己。
“你哪里是人呢,”姬昌笑眯眯地怼回去,暗自用力警告他别耽误自己手的活,“况且前些日子我不还祭祀起卦,一千年以后这天下还是你的。信不过我?”
“哪里的话,”殷寿总觉得姬昌前半句好像在当面骂他,但他不介意,“可一千年以后呢?”
“你不老,也不会死。”姬昌依旧温和,没有丝毫不悦。殷寿的鼻息喷在耳侧,姬昌只担心这条龙控制不住把自己精心培育的花给弄死了。
“何以见得?”殷寿心里暗喜,私下里,姬昌关心谁就给谁算卦,他只见过姬昌给伯邑考、姬发和殷郊算,自己何曾获此殊荣,不免有些得意,“你偷偷给我算过?”
“不用算也知道,祸害遗千年呐。”姬昌装模作样地“哎”了一声,端起已经修剪好的盆栽,起身放回原位,留殷寿一个人尴尬地坐在石凳上。
姬昌徐步走到荷花池子边,靠在石栏上望着湖心的荷花。有几株长势喜人,已经窜出了水面。姬昌对殷寿说这两天他想让花匠把这几株长得好的移到水外,放到房间中好生待着,给睡莲多留点地方,孙子们更喜欢莲花和莲叶,会变成小龙仔在莲花叶上打滚,别到时候来了宫里没地方玩。殷寿愣了一会才疾步走到姬昌身边,点点头,说随你。
“怎么,生气了?”姬昌觉得有点好笑,平日里又不是没怼过殷寿,怎么现在这条老龙王一反常态,像打了霜的茄子一般蔫了起来。
“倒也没有,”殷寿说,“只是大臣们一直上书要我立嗣,我又不能随便把他们拖出去砍了,心烦。”
其实殷寿也不是没有立,殷郊是殷寿的亲儿子,殷郊的儿子个个都是殷寿的血脉,殷寿也早就在心中定下了哪个小家伙是接班人,早就在孙子里面挑了一个着手培养,但具体是哪一个姬昌也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只是这一切都不能公开罢了。
同样的事情在二十年前发生过,当殷寿宣布不扩后宫不再选秀女的时候,大臣们都炸了,表面上说皇家需开枝散叶,暗地里全暗搓搓的想把自家的女儿送到殷寿床上得富贵。因此带着两个儿子嫁入皇家的姬昌成了口诛笔伐的中心,群臣先是把魅魔的地位踩到土里,说他们出身低贱,配不上高贵的皇家,然后单单把姬昌拎出来批斗,年老色衰,攻击他不贞不洁,恐丢了大商颜面,什么“会乱纲常祸国殃民误国妖姬”之类离谱的词都出来了,姬昌虽然不在意,但殷寿见不得他被质疑,暴力镇压了一波。最后姬昌靠着自己的神机妙算立了威,殷寿又认了自己流落在外的亲儿子殷郊为义子,这事才慢慢消停。
不过话说回来,立储的事情不论放在哪个世代哪个国家都是头等大事,龙虽然可以永生不死,但天有不测风云,谁知道哪天殷寿会不会被人一刀刺了心脏摔死,到时候大商也没个继承人,难免有诸侯生出狼子野心来,想要取而代之。姬昌深知这个道理,也明白殷寿不喜欢有人能够夺取他的王权,便提议不立嗣——立嗣免不得拉帮结派,大臣们结党营私,提前效忠新君,人类社会那几十年不耐寂寞而谋反的太子有多少,他的党羽们又是个什么下场,姬昌再熟悉不过,便一早向大臣们解释提前公开立储有百害无一利,为了他们的性命考量,还是闭嘴为秒。这过了十几年,老臣归隐,不明真相的新臣们又卷土重来了。
这次的话术是“求大王血脉得以延续”。
殷郊虽是殷寿的亲生儿子,但却是其母亲姜后用了媚药迷倒殷寿以后强行夺了龙精,在巫师的坩埚里孕育的生命,没有皇室的文书佐证,便不得正统,只能以义子的方式返回皇家,在外人看来,殷郊只是个命好一点的巫师,而非黑龙子嗣。如此一来,现在所有的子孙后代都没有了继承皇位的正当性,群臣又开始跃跃欲试,试图将家中女子再次送入宫为妃。
殷寿的想法也很简单,只要证明自己一直不会死,就没有了立储的需要。姬昌自然知晓他的心思,答应将卦象结果向群臣公开,彻底断了他们的后路。以后谁要是胆敢再提立储的事,就存着弑君之心——旧君不死,何来新君?
殷寿点点头,随后意识到了什么,问姬昌:“你为我算过?”
“自然算过。”姬昌不知他在惊讶些什么——殷寿天天看自己摆弄他口里的“破草棍”,看了这么多年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你不是只给孩子们算吗?”
“……难道不能给丈夫算吗?”
故意的,姬昌这么说就是故意的。姬昌知道殷寿喜欢自己承认他们的关系,也知道殷寿喜欢被承认的理由。殷寿看着面前这位共同生活了二十年的魅魔,又一次感叹自己的心思被他摸得一清二楚。
并且他并不反感这种被看透。殷寿把姬昌抱到怀里,自己弓着腰,下巴搁在姬昌的肩膀,问为我算过多少次。
姬昌说,你得给我限定个时间,我算太多,根本数不清。
殷寿把他抱得更紧了。
——
姬昌与殷寿刚结契的时候,确实明里暗里为殷寿算过很多次。但那个时候算的多和国运有关系,在看到殷寿算是个明君,有野心有能力,大商在他的统治下国力日渐强盛,百姓安居乐业之后,也放心了。
再就是提前看了殷寿会如何对待魅魔这一族群。
殷寿和姬昌结契之后便把西岐这一块肥沃的土地划给了魅魔,姬昌本人也被封为西伯侯,平日在朝歌生活,主理祭祀和占卜。姬昌的小儿子姬发时年不足六岁,也被接到了朝歌,伯邑考留在西岐管理族群。此举一出,那些想要巴结讨好殷商但又恐惧女儿嫁给龙会不得善终的诸侯纷纷前来求亲。过去的诸侯国只能通过武力震慑、征服,现在挑选好合适的魅魔,加以训练就能够将殷商的统治覆盖到四面八方,殷寿也少了不少心思。
殷寿刚掌权,缺少心腹,正好姬昌又有那么“一点”治国天赋,因此姬昌白天协助殷寿处理政务,晚上自然而然得到了他应有的奖励,一通爆操,一顿饱餐。
如果姬昌不够聪明,不够细心的话,日子本可以如此平淡地度过。
可惜姬昌聪明极了,渐渐的,他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其实从一开始殷寿愿意自己协理政务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像殷寿这样独断专行的君主,不可能允许姬昌这样一个陌生人触及到殷商的核心秘密,更不会放心地和他探讨改革的可行性。
姬昌不排除殷寿如此对自己是在试探,小心谨慎地过了一段时间,他发现殷寿对自己是真的异常放心,好像殷寿一开始就不曾怀疑过自己一般。这太不正常了,即便是闻仲和比干,某次失言都会令殷寿起疑心,他姬昌凭什么能让殷寿如此信任?仅仅靠一个契,一个龙印?
再者,某些生活上的细节令姬昌有种殷寿早已认得他的错觉。
比如姬昌平日喜欢读书,和殷寿说了一嘴,没说喜好,殷寿就会给他带来喜欢的卜卦占星的书,还会慷慨地拿出龙库里的金子为他打造占星仪;姬昌睡前会焚香,他不曾对殷寿提起过这个习惯,因为对龙这样嗅觉灵敏的动物来说,实在熏得厉害,但殷寿早就准备好了:与宫灯一齐点燃的是寝殿中的合香,平日里是四季香,春风桃花,夏日清荷,金秋木樨,冬至红梅,若是当日生了气,会点燃名贵的沉香宁神,若当日发生了大喜事,则会选甜美的果香,若是姬昌有事相求不便言说,便点燃旖旎的百媚香,让殷寿一闻就知道今晚床上的是无论多么得寸进尺都温顺至极的王后。这些香的味道都是姬昌喜欢极了的,姬昌曾借机问殷寿为什么要焚香,殷寿则侧卧着看他,反问你不喜欢以后就不点。
姬昌嘴上说很喜欢,心里嘀咕自己的喜好他怎么这么清楚。那日闲来无事,好奇极了的姬昌起了一卦,想好好看看殷寿究竟怎么知道这一切,他怕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喝下类似吐真剂的药水,将一切都坦白出去,包括一直在寻找那条小黑龙的事——若是殷寿知道自己已和他结契的前提下,心中还惦念着其他龙,不得醋意大发,亲手折断小黑龙的脖子?——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殷寿竟然是一位“旧友”。
旧友?自己很确定在结契前没有见过殷寿,因为就凭殷寿那英俊的面庞和深情的眼睛,很难让人不记住他。
自己的占卜不会出错,姬昌很自信,便又一次问,自己为何与殷寿为友。
给的解答全都是死亡,鲜血,伤痛——这哪里是……
等一下。姬昌细细想来,与其问自己与殷寿,不如问自己哪里来的龙做旧友。殷寿他不曾记得,但那一条小黑龙他倒是记忆犹新,这么多年,念念不忘。
那是一条只身潜入人类宫城忍辱负重,以一己之力摧毁了人类赖以生存的对龙魔法的黑龙,受了伤被他捡走,在他的宫殿里养了许久。那条小龙吸走了他的血液,也吸走了他永驻的青春,但那条小龙给了他一株仙草,上面附着龙的半条灵魂。姬昌也是在很久以后才知晓了这一点,否则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收下这么贵重的礼物。那条小龙还兴奋地向他求偶,他也不清不楚地答应。姬昌进了宫后也凭西岐的情报网寻找过它,可是那条小龙仿佛人间蒸发,姬昌寻遍了民间和权贵,无功而返。姬昌甚至认为它在大战中死去,毕竟它可是为了龙族忍辱负重的战争英雄。
魅魔们多多少少有点英雄情结,姬昌有时胡思乱想,若没有与殷寿结契,若找到了黑龙,他愿以伴侣的身份共同生活,只是生活没有如果和也许,既然选了殷寿,便要一心一意,只是遗憾没能和它再见一面。
若殷寿是那条黑龙的话,一切倒也说得通了。
不论是殷寿熟知自己的习惯,还是过去对自己容貌的疑问,都在一瞬间得到了解释,因为殷寿本就认得自己,所以才如此熟悉不设防。
但是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
姬昌不知道。
眼睛不会说谎,尤其是殷寿这样的人,他可以满口谎言,也可以一辈子都在伪装,但在抱着自己的时候,那双蓝眼睛不会说谎。他给了自己半条命,并没有想着要回去,反而任由自己随便攥着,分别那晚的求偶又不是一时兴起……
姬昌又算了一卦,答案却令他无比惊讶。
海中之王。
姬昌无奈地笑了——这条龙,真体贴,也是真小心眼。
看起来,是因为在自己的照顾下,殷寿对自己动了心,又因为亲眼目睹了自己和袁福通交合,心里的坎儿过不去,不敢也不愿意揭开这一切。殷寿怕引出旧情,两个人之间夹一个深海章鱼,难堪极了,倒不如一切从头开始。
知道了真相,姬昌看殷寿的角度也与过去有了些许不同。或许过去能够以一个冷静的旁观者来看殷寿,分析他的行动,自从明白了二人的渊源,一些过去看起来很奇怪甚至诡异的行为都成了殷寿的加分点,令姬昌一头雾水的举动变成了心照不宣的体贴,姬昌也偶尔会以调侃或试探的方式暗示殷寿,自己知道了点东西,但是很明显,殷寿并没有理解他的深意,反而刻板地认为这是姬昌与自己没有感情基础,委身于他耍的脾气,并无限包容。
怎么说呢,若是放在过去,姬昌会觉得殷寿实在是难以理喻,但现在,他觉得这条龙有点可爱。
那条窝在怀中吸吮指尖的小黑龙,会用鼻子“嘤嘤”示弱的小龙,现在已经变成了独当一面的国王,对自己一往情深,自己就算是块石头也被殷寿捂热了,更何况,这块石头是一颗玉石,玉石的躯壳下也包裹着一颗依旧火热的心。
老房子着火,中年人怎么不能谈恋爱。谈恋爱最怦然心动的时候是暧昧期,两个中年人父人夫也免不了走这一步。
殷寿觉得姬昌对自己的态度确实是在某个节点变了,但这只是一种隐约的感觉,龙印和契不会撒谎,他确定姬昌对自己没有了起初的防备和抗拒,但为什么接受自己,能接受到什么程度,他并不确定。不过常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姬昌那样一个传统的人,既然选了自己,一定会安稳在自己身边,不论是不是出于本心。
或许是上天也见不得两个人各自揣着小心思互相试探,送了一个机会给他们,只看他们能否把握住。
新王登基巡视四海,已经去了北崇西岐东鲁和南都,众人无不为殷寿臣服。现在只剩下北海没去了。
那个,袁福通统领的,北海。
虽说作为王后,没有露脸的必要,但殷寿极力希望姬昌能够在最后一站露面,因为在册封西伯侯的时候,只有这位袁福通不曾来朝,认识一下也是好的,这北海仗着多是水民,殷商的部队不愿水下作战,三番五次总想着造反。北海不服殷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过去帝乙执政期间,北海次次叛变,次次失败,殷寿带着兵打都打烦了,可北海就是不服。打不过就往大海里一钻,在水下对水上的飞龙放狠话,给我点时间,两年以后再战。以至于现在殷寿一听到是北海挑事就连连叹气,带着姬昌主要也是想搓一搓袁福通的锐气。殷寿把自己的烦恼和姬昌说了,这么打来打去也不是个事,让姬昌看看,是否可以以和亲的方式来解决,他不怕打,但这种仗胜之不武败之丢人。
同时也在袁福通面前耀武扬威一番,看吧,姬昌最后还是选了我。
袁福通并不知道殷寿就是那条黑龙,也不知道姬昌选了殷寿。在迎接商王的仪式上,倒霉的海怪一瞬间全知道了。
有什么比心心念念的人被死敌抢走还要令人伤心的呢?袁福通在手下一遍遍的提醒下才记起自己的职责,虽然嘴里说的全是欢迎天下共主的话,但眼睛却死死盯着他身边的那个矮个子魅魔。
酒席间殷寿向袁福通介绍了自己的“王后”,魅魔的首领,姬昌。姬昌微笑欠身,只对袁福通点点头,装作一副不认得的模样。殷寿一边往嘴里送鱼片,一边坏笑着欣赏袁福通那气得要爆炸但不得不忍气吞声的模样。最后假借着酒劲,半真半假地说袁将军,殷商愿意与北海结秦晋之好。
袁福通用尽了毕生理智才没有指着殷寿的鼻子开骂。酒过三巡,殷寿揽着姬昌的肩膀回到行宫,带着酒气在姬昌脸上乱亲,姬昌笑着问大王为何一定要带着我这年老色衰的魅魔,与其他诸侯的貌美如花的正妻比起来差了不是一点半点,您难道不怕丢脸吗。
殷寿一怔,说不会,你很好看,比所有人都好看。你看那个袁福通,看你的眼神好像是要把你吃了。
“我的身份不方便,你约他来问问,是否愿意结姻亲。北海三番五次反叛,我不会忍他太多次。记住,不要让人看到,免得节外生枝。”殷寿的语气陡然认真起来,什么微醺,全都是演的。
“是。”姬昌领了旨,召来下人,让他为袁福通带个信,愿意深夜相见。
袁福通自然往下三路的方面想了。他一向认为是殷寿单方面霸占了姬昌,然后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监禁他,不许他与旁人联系。所以当他见到姬昌之后,激动得握上他的双手,问他委身这条恶龙多久,有没有受委屈,如果过得不好,他会第一时间向殷商宣战,誓死夺回姬昌,还他自由。
姬昌不着痕迹地抽出手,说大王让我来问你,是否愿意与殷商联姻。姬昌对袁福通承诺,嫁来北海的魅魔一定是最美最聪慧的,如果袁福通要,他甚至愿意让伯邑考远来北海,打了那么多年,只会劳民伤财,也该停了。
见姬昌不念旧情,袁福通就明白了大半。
北海的月亮看起来总是比其他地方的大一些。袁福通走到月光中,看着那个悬在半空中的银盘,问姬昌为什么不接受自己,而是选择作恶多端的黑龙。殷寿能给的,他也能给,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
“因为他是龙吗?能给你荣华富贵,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贪图富贵的人?”
姬昌摇摇头,并没有讲话。
“那因为他是王吗?他不可能永远坐稳王位。”
姬昌沉默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开口:“他和我结契了。”
“什么?!”袁福通大惊失色,“契?!你……你和他?!为什么?!是他逼你的吗?”
姬昌叹了口气,他实在不想伤害袁福通,他的朋友,但看起来现在必须下猛药了。
“我是自愿的。因为殷寿他值得,”姬昌缓缓道,“他是一个合格的皇帝,也有能力做一位明君,我愿意辅佐他,也希望你能够归顺他麾下。每逢战乱,必有百姓枉死,他并不愿意无故起干戈,你也是英明主君,为什么要一再挑衅呢?”
“明君?!”袁福通大声质问,“殷寿屠杀了多少人,将多少城池化为废墟,你知道吗?……好,战争只会带来苦难,这我理解,挑衅的诸侯也有错,结束大大小小的战争的最快办法是一场旷世的终极之战,殷寿做到了。他赢了,然后呢?他减少了对上天的祭祀,囚禁你这样的治国英才,重用提拔那些出身卑微下贱的怪物,推行什么新政,罢黜贵族和外戚,每逢新策必第一个拿王公贵族开刀,还不停蚕食周边王国的土地,他已经逼近到北海的近海了……这样不守规矩的邻国的王,何人能忍!”
姬昌愕然,他从未站在旧势力的立场看待问题,他自然也不屑于搜刮民脂民膏的豪门为伍。殷寿是他心中,也是殷商子民心中的明君,但确实动了权贵们的利益核心,袁福通作为旧秩序的既得利益者及新秩序的潜在受害者,自然恐惧,恨不得立刻将殷寿拉下马来碎尸万段。
姬昌默认天下人都与自己无二,以天下人为先,可惜他错了。或许只有殷寿懂,且给了他机会共同成为新的王朝的缔造者。
“你唾弃恐惧的,恰恰是我想亲手建造的,”姬昌顿了顿,说,“我劝他减少人牲,以历法为据,依四季变化祭天;我自愿留在他身边辅佐他建成大业;魅魔低贱,全靠他才有了一席之地,我是魅魔的头儿,是其中最下贱的一员;在皇城生活许久,他看到了被权贵压榨凌辱的百姓,而你却什么都没有记得……”
姬昌舔了舔嘴唇,在袁福通惊诧的眼神中继续道:“我在外边,现代人类社会中见到了一个繁荣,昌盛,大一统的社会,人类在其中安居乐业,各司其职,为什么怪物不配拥有一个同样的帝国呢?”
袁福通沉默不语,只是连连叹气。姬昌的心思他总是不理解——不与自己结契、舍血救黑龙,以及顽固地选了帝辛殷寿——但那已经不重要,因为他们的结局早已在初见时定好。最后北海巨妖看了看姬昌,问:“你能否变回尚不识得龙颜的时候,让我再看一眼?”
袁福通一语双关,姬昌点点头,魅魔本就可以自由变换自己的模样取悦伴侣,在殷寿身边,他从未被要求变化过,这是他第一次变,难免有些生疏。袁福通一见姬昌并不熟稔此术,心中便有了定夺,暗叹这巨龙是动了真心,而能打动姬昌的偏偏只有真心。
自己这般热爱,都想再看一眼过去年轻靓丽的模样,他殷寿竟然能爱到如此地步。
看起来只因为“性”而结成的关系,“性”却成了其中最不值得谈论的东西。
面庞上的纹路逐渐消失,平淡温和的神情逐渐被神采奕奕的目光取代,肌肤在月光下愈发光滑细腻,年轻时的姬昌重新出现在袁福通面前。
天上挂着一轮圆月,地上站着心里的月光。袁福通看着姬昌,抬手想要最后摸一摸他的脸颊,最后还是收了手,对姬昌承诺:“五年内,我不会主动挑战殷寿的权威,但手下的七十二路诸侯则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让殷寿好自为之。”
——
殷寿见姬昌迟迟未归,心里不免一阵狐疑。他相信姬昌,但不代表他相信袁福通。根据龙印的感应殷寿找到了姬昌,这个瘦削的魅魔背对着他坐在亭中石凳上,沐浴在银色月光下,不知在沉思什么。
殷寿走到姬昌身后,拍了拍他的后背,问他这么晚了,为什么不回去。
“我见他了。袁福通许诺,五年内他不会再和殷商起冲突,但诸侯们则不一定。”姬昌的声音很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行礼。殷寿不在乎这些礼仪,他不在乎姬昌是否顶撞他,他轻声告诉姬昌,已经很好了,袁福通不是那么容易变通的人,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
“大王,您还记得多年前皇城中的那轮寒月吗?抬头是圆月,低头是纸钱燃起的火。被那么多枉死的鬼魂围绕,不论生多少团火,都觉得浑身冰冷。”
殷寿明白了,姬昌知道并选择揭开一切。殷寿沉默地站着,看着姬昌,觉得他今天似乎和平日不一样。
姬昌站起身,抬头看向殷寿。那张年轻的,与初见时无二的面庞又一次出现在殷寿面前,殷寿惊得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心脏开始狂跳。
“大王,您更喜欢这张脸对吗?”姬昌勾起嘴角,他不怪殷寿,谁会拒绝年轻的身体呢?
怎料殷寿看着他的面庞,端详了好一会,释然地说道:“变回来吧,我想看你本真的模样。”
接受你的过去,拥有你的现在,参与你的未来。
殷寿并没有说出这句话,但姬昌在殷寿的眼睛里读懂了这句话。
姬昌褪下了伪装,变回现在的模样,那一道道岁月的痕迹重返他的脸庞,他的声音激动得有些发抖,这一刻,所有的真相都被揭晓,那些心照不宣的,那些可以被隐瞒的,都大方暴露出来。
“大王,我有幸能看到你本真的模样吗?”姬昌问。
殷寿低垂眼帘,抬手抚摸姬昌的脸颊,很快那双温暖的手背覆鳞甲,一条真人大小的黑龙抖着翅膀蹲坐在姬昌面前。
是那条姬昌日思夜想的小黑龙,他的前胸还有一道肉身不曾见到的淡淡的伤疤,虽然魅魔的血能够让它恢复,但仍然留下了痕迹,平日藏在前胸的鳞甲下,但殷寿不介意被姬昌看到。
“你给了我一半灵魂,”姬昌的手在伤疤上抚摸,有些不忍,“只不过一点点血,你不必回报至此。”
“你可以用一辈子还。”殷寿笑了,暧昧地盯着姬昌,向外吐出蛇一般的信子。
姬昌允诺,毕竟他答应了那条小黑龙的求偶,早在那时,他就成了龙的伴侣。
殷寿变成半龙半人的形态,强硬地握着姬昌的手腕,将他抱起回到寝宫,并没有屏退仆人——这些人都是袁福通的亲信,他们会把今晚发生的一切原封不动地禀报上去——大大方方地让他们听殷商的王如何和王后行鱼水之欢。姬昌明白他的心思,但并不想拒绝殷寿。
过去的终将过去,未来的太过遥远,现在他只想和这条龙交合。
龙的利爪抓住姬昌的手腕,指甲锋利却不曾划伤姬昌。冰冷的龙鳞磨蹭过魅魔的侧腰和乳尖,温柔地将他放到床榻,张开那满是利齿的尖喙,在姬昌脆弱的脖颈上丈量,有力灵巧的龙舌垂在外边,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有些古怪的笑。殷寿全身上下都布满黑鳞,覆在肌肉饱满的躯体上反射色欲的光,下半身两根阴茎早已蓄势待发。姬昌咽了口口水,他在看到龙形态的殷寿的时候就已经湿透了,想让殷寿插进来,可殷寿并不想这么快进入正题。
龙舌抵上肉花那已经充血挺立的小肉珠,用牙齿轻叼,含在口中来回拨弄。姬昌被舔得眼前不停冒白光,这条该死的龙不仅仅只玩阴蒂,还会在他高潮喷水的时候故意用舌头在肉穴前浅浅伸入,逗弄内壁上的敏感点,爽得姬昌一次接一次喷个不停,轻声求饶才令殷寿结束了折磨,进行下一步。
殷寿从未像今天这般温柔,他亲吻过姬昌的每一寸肌肤,舔舐早已涔出的薄汗,让魅魔的荷花芳香从每一道缝隙中飘出,勾起所有人的欲望,令他们因为求而不得嫉妒怨恨。
殷寿舔开那道紧闭的肉缝,将已经不停流淌前液的巨物塞入其中,缓缓动作。耳鬓厮磨,情话呢喃,殷寿此刻是全天下最周到体贴的情人,但他的鸡巴是全世界最可怖的刑具,上面布满起伏坚硬的鳞片,根上还有角质凸起,一点点深深地埋入姬昌狭窄的小穴,接着潺潺流出的淫水插入了子宫,一下接一下狠狠地捣入宫底,囊袋已经变成了龙屌的形状,严丝合缝地包裹着这根坚硬如烙铁的性器。

“姬昌,有人能插到这么深吗?”殷寿贴着姬昌的耳朵问,声音不大,刚好足够外边站岗的人听到,手在他小腹淫纹上乱摸,爽得姬昌浑身打颤。
姬昌被这种慢性的快乐折磨得近乎晕厥,今天每一次被顶开的感觉都比往日要明显太多,每次顶到尽头,龙根底的凸起就狠狠地戳刺敏感的阴蒂,每次抽出,坚硬的鳞片都会从骚穴上刮出一层透明甜腻的淫水,龙的抚摸好像有电流,随随便便就能把他弄到高潮,内里空虚,急需被狠狠大干一番,姬昌低喘着回答没有,舒服,里面痒,你再顶顶里面。
“这样下流的话你可曾和旁人讲过?”殷寿笑,含上姬昌的嘴唇。
姬昌真的不想理他,但身体饥渴得要命,本来被玩淫纹就会变得饥渴万分,又因为今日跋涉,还变化容貌,消耗了不少体力,只等待被龙喂饱,这条坏龙又不肯快点干自己,快饿晕了头,只能如实告知,殷寿是唯一一个听到这种下流话的人。
“喊我的名字。”
“……殷寿……”
殷寿也不知怎的,心底化了蜜一般,紧紧抱着姬昌开始剧烈的动作,狠狠地操干那个窄小的肉洞,插得里面直冒水,最后干脆在姬昌的尖叫中深深埋入其中不肯抽出,有力的腰肢带着阴茎在里面乱搅,将高潮吹出的淫水统统堵在其中。姬昌爽得几乎晕过去,本能地抱着殷寿,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本能地索吻。
殷寿欢喜得紧,他忍住了蹂躏伴侣的欲望,自顾自地往那个甜蜜的小洞里干,肉体拍打的声音和低喘呻吟在寂静的月夜里实在扎耳,方圆五十米都能听到殷商的王在和王后恬不知耻地交合。不知道折磨了多久,包裹住阴茎的小洞越来越紧,抽搐的频率也越来越频繁,殷寿知道姬昌有点撑不住了,便愈发狠厉地向内顶,直到姬昌没了声音,身体像触了电一般抖,吸吮肉棒的力道更加强烈,殷寿向内狠狠一顶,咬着姬昌的脖子射了出来。
“姬昌……”殷寿呼唤伴侣的名字,在得到对方一个有气无力的鼻音后,偏过脑袋亲吻他的前胸,最后开始像孩童般扒在姬昌奶尖上吸吮,直到感到包裹自己的肉穴再度苏醒,方退出去。
殷寿可不是善心大发想放过姬昌。龙的嫉妒心令他单手抓住姬昌的手腕,蜷起他的双腿,将依旧精神饱满的两根阴茎抵在姬昌两个洞前,低语:“叫大声点,让整个北海都知道,他们的领主‘失去’了什么。”
一语双关,这条龙太恶劣了。
这是姬昌被两根大肉棒干得失去理智前的唯一想法。
——
姬昌对自己后来说了些什么淫言秽语毫无印象,可能他是被操爽了自愿的,当然更可能是殷寿逼他学舌,他一点都不想去回忆。只是那一夜过去,殷商的最高统治者的旖旎房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北海统治层,甚至等不及他们离开,怪物们便知晓了魅魔究竟是怎样的尤物——一个年老色衰的尚且如此,那些年轻貌美的岂不是更能令人欲仙欲死?纷纷想要和殷商联姻,求娶魅魔,万世朝商。
殷寿和姬昌回了朝歌。殷寿并没有问姬昌为什么会知晓他们之间的关系,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且向好的方向发展,他自然没有去追究的必要。唯一令殷寿烦恼的是姬昌似乎又回到了过去的模样,不卑不亢,唯一变化的是他私下里讲话更放肆了。
挺好的,殷寿想,因为那是他想看的最真实的姬昌。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