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爱]飞鸟和花 (ABO|CH11-15)

Summary:五代风影我爱罗携带着他的孩子来到了木叶隐村,当众人对孩子另一位家长身份有了无尽猜测的时候,那双青筋暴起的双眼说明了一切。 第11-15章

Chapter 11
“日向宁次,你的未婚妻,是日向雏田。”
“当日向雏田十六岁时,便是你们完婚之日。”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族人们开始窃窃私语,甚至有人开始干呕——同族结婚这件事情并不稀奇,日向家很久没有出现过外族人了,但堂兄妹结合还是头一回。
刹那间无数双眼睛盯着两个当事人——宁次和雏田。
宁次黑着脸,低着头,表情藏在他低垂下的黑发中,双手死死攥着裤子,似乎压抑着怒火,随时可能爆发,而雏田,捂着嘴巴一脸痛苦,看起来要吐了。
恶心,实在是令人作呕。
噩耗仿佛晴天霹雳,炸得宁次头皮发麻,他把雏田当做亲妹妹,他能做到一个好哥哥可以做到的极致,处处关怀包容,但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要反抗。胃一阵阵紧缩,酸水越过胸口向上反,灼烧着宁次的胸膛,他不敢张口,怕因为近亲结合的反胃将饭食吐出来。他抬眼看了一眼坐在面前的日足,还有他身后的一干长老,愤怒、不甘、厌恶混在一起,将他的理智烧成灰烬。
“不!”宁次站起身,大声拒绝,“绝不!”
“宁次,你没有反抗的余地。这是宗家的命令。”一个长老冷漠地说。
“我拒绝。”宁次提高了声音,斩钉截铁地反抗,“我就算死,也不接受。”
“日向宁次!你是在质疑宗家的权威吗?!”另一个长老高声大喝。
“如果您这么认为的话,我并不介意质疑一次。”宁次双手攥拳,双颞青筋暴起。
“你想造反?!”一干长老站起来。
“这种恶心的陋习,早该反了。”宁次冷淡地说。他看着长老们的位置,在脑海里计划进攻的路线,他已经做好动手解决麻烦的准备了。
“你!”长老们见宁次态度坚决,相互交换了眼神,开始念诵笼中鸟的咒语。
所有人都知道,宗家人又一次要开始行使宗家对分家的特权。即便宁次不屈服,因为他的行为而牵涉其中的分家成员也成了逼迫他就范的筹码,一个个分家成员抱着头倒下,宁次只觉得头痛欲裂,一阵阵烧灼尖刺般的痛从脑中最深处炸开,好像要徒手将他的颅骨掰成碎片,他惨叫一声,双手抱头跪到在地上,挣扎,翻滚,但眼神恶狠狠地盯着长老,听着族人痛苦的叫声,不知从哪里冒出一股狠劲,他强忍着剧痛支撑身体,在指尖凝集查克拉,用最为致命的柔拳招式向他们劈去。
长老们没有料到宁次的在剧痛下仍然能够有力气反抗,有一个被他一掌打翻,在空中翻滚了几圈,砸倒了正在念咒的老家伙们,中断了咒语,待他们回过神,发现分家的族人个个都恶狠狠地盯着他们,愤恨怒火在眼中燃烧,他们很显然早已忍受够了宗家的无礼和傲慢。长老们意图反击,却被分家成员迅速冲上来捂住嘴巴。而大部分的宗家成员——同样作为封建制度的受害者——选择站在分家成员面前,挡住长老们的视线,让他们的咒语无法传到目标身上,然后对长老的处境冷眼旁观。
“你们都想造反吗?!”一个长老几乎扯破了嗓子,意图再次念咒,却被一个娇小的身影击倒在地。
是雏田。
她的手还在抖,也忘记收起指尖上的查克拉,表情惊愕,几乎哭出来。
“雏田,连你也要反?”一个长老颤巍巍地问。
“我……我不要,”雏田跪倒在地,向长老们行了一礼,“求求你们收回婚约——因为我已经有了喜欢的Alpha!”
“够了!”一旁一直旁观的日足突然发话,“都别闹了!”
“日足!”长老们怒吼,好像现在才想起来族长在场,“你这个家主怎么当的!分家要造反了!”
“你们还知道我是家主!”日足凌厉的眼神从他们身上扫过,走到雏田身边,将女儿扶起,又走到已经痛得几近脱力的宁次身边,问他,“宁次,你也有喜欢的Omega了吗?”
宁次脑海中浮现我爱罗的身影,点点头。
“那好,既然你们都心有所属,婚约就此作废。”日足站起身,瞥了狼狈的长老们一眼。
“以后谁有了对象,提前说一声,”日足看着其他的族人叹了口气,“你们收拾一下,乱糟糟的。”
——
托宁次的福,这算是给日向家人反抗包办婚姻撕开了一个口子,先是适龄的族人公开恋情,后是已经有婚约的族人毁约,更有甚者几个中年丧妻的德高望重的叔伯将已经怀了孕的情人带回家给了名分,保住了她们腹中的孩子,这一闹也帮日足找了有力的借口,把族中的老顽固一个一个排挤出权力中心,自此再也没有人去提既定婚约的事。
日足本以为宁次承认“心有所属”只是顺着他给的台阶下,怎料他真的有喜欢的人,而这个人竟然还是砂隐村的五代风影。日足并不好奇两个人是如何走到一起的,但在反抗婚约的时候,他们二人一定已经互通情意,否则宁次不会如此坚决反抗。
宁次行事向来深思熟虑,稳重无比,如果他还活着,大概早就在忍战后将他们二人的事情和盘托出了,日足想。
“风影大人,我并不了解您,但我相信宁次。既然宁次选了您,我便相信他的选择。我会将毕生所学教给飞鸟,”日足说,“包括日向家的秘术。”
“日向家的宗家分家制度已经被废除,笼中鸟的咒印也被禁止,今天的事情完全是个意外,请恕我管教族人不严之过。我向您保证,飞鸟在日向家绝对安全。”
“如此便先谢过了。”我爱罗淡淡一笑。飞鸟乖乖地对自己的爷爷行了一礼,学习如何使用白眼和柔拳便如此定下来了。
此次我爱罗来木叶逗留时间比较久,将近一个月,砂隐村的一摊子事压在马基和海老藏老爷子两个人身上,虽然工作繁忙,但在我爱罗成为风影这几年一直致力于精简冗杂的程序,各个部门各司其职,政务的程序优化做得不错,倒也不会令二人应接不暇。
我爱罗在各种会议结束后,也会带着训练结束的飞鸟,和姐姐哥哥一起在木叶村的街道上走一走。飞鸟毕竟是个孩子,被与砂隐截然不同的街景吸引,对一切都十分好奇,坐在勘九郎脖子上,手里握着糖果,吵着让大伯带自己去前面的游乐场玩。
半途我爱罗偶遇结伴而行的小李和天天,小李邀请我爱罗去附近饭馆里喝一杯,面对许久不见的朋友,我爱罗确实也想去叙叙旧,于是手鞠和勘九郎带着飞鸟玩,我爱罗跟随小李进了一家略显冷清的店面。
“毕竟六月了,现在是庙会季节,这个时间大家都在玩,等夜再深一些这里就会热闹非凡。”小李挑了个远离人群的位置,从侍者手中接过菜单让我爱罗点菜。我爱罗看着一串串的烤串和饭食,迟疑了一会,最后选了隐藏在菜单角落上的鲱鱼荞麦面。
“诶?我爱罗你喜欢吃这个?”小李很是疑惑。
我爱罗一愣,苦笑一下:“平日不常吃,突然想尝尝。”
这是宁次喜欢吃的东西。
天天和小李对视一眼,两个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后李点了一份超辣咖喱,天天选了一些烤串,小菜和一壶酒。
顾客不多,出菜很快,三人举杯,小李和天天欢迎我爱罗的到来。
“我爱罗,”天天抿了一口酒,语气有些犹豫,“我们知道很突兀,但……我们真的有一些疑问——并不是想要八卦或者其他什么目的,我们真的很关心……如果我们能帮上忙……”
很难见到天天如此难以启齿犹豫不定的样子,我爱罗能猜出来宁次的昔日战友想说什么,看着他们手足无措的模样,我爱罗想,或许过去宁次面对过这样一副景象。
筷子挑起一串面,温热的带着鲜香的食物随着咀嚼咽下,我爱罗不急不慢地品尝属于木叶的美食,不温不火的模样反倒让小李变得冷静下来。
一反常态,小李放下筷子,压低了声音,郑重地问:“我爱罗,那个孩子,是他的吗?”
我爱罗眨眨眼睛,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不紧不慢地说:“为什么这么问?”
我爱罗并没有问那个“他”是谁,在小李和天天看来,他已经承认了这段关系。
“我们并不傻,”天天声音有些悲伤,“在木叶,总是想起他、怀念他的人,或许只有我们了。”
“是吗……”我爱罗低垂眼帘,“或许真的只有我们了。”
这个“我们”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天天能从略带无奈的语气中感受一丝悲凉。她忍不住探手拍了拍我爱罗的肩膀,道明来意:“我们是他的好友,他的家族是什么情况也很清楚,虽然现在有了很大的改变,但是多多少少强调血统的纯正,难免会有一些无法改变的东西,所以我和小李商量了一下,如果我们猜的是真的,如果他们一旦拒绝,我们愿意竭尽所能来帮你们。”
“不论是作为忍者的训练——我擅长的刚拳和天天擅长的时空忍术——还是想要知道更多的关于‘他’的故事,我们都愿意毫无保留地分享。”小李也一反常态,严肃地说。
“谢谢。”我爱罗笑了一下,打消了小李和天天的顾虑,告诉他们日向日足很喜欢这个孩子,在日向家,他能够得到最好的教育,他继承了父亲的体术天赋,无需多久便能掌握白眼的能力,也能学会最基本的柔拳,“毕竟要跟着我在砂隐村定居,至于其他的秘术,如果宗家不愿意教,我也不会强求,或许他会和他的父亲一样,靠着自己的悟性学会呢。但我也会建议他也学习刚拳和空间忍术,因为有这样好的两位老师。”
“那就好……”小李松了一口气,随后察觉到不对劲,声音压低身体前倾,低声问我爱罗,“你们两个Alpha怎么能有孩子的啊?”
我爱罗一愣,不知小李此言何意。倒是天天,一脸恨铁不成钢,在小李后脑勺轻轻来了一拳:“你是不是傻啊!”
我爱罗见状轻笑出声:“我是Omega。”
“啊?!”小李捂着被打痛的地方,怔怔地看着我爱罗,“啊?!”
突然一切都说得通了,面对君麻吕的挑衅毫无反应,宁次有意无意不许自己肢体碰触,还有这个孩子……
“李,请帮我保密,”我爱罗眨眨眼,看着明显已经石化的木叶上忍,“还不是公凯的时候,也没有公开的必要。”
李点点头,这种大事他肯定会守口如瓶。我爱罗说,希望能多听一听宁次小时候的事,有许多事情他并不知道,如果孩子问起来,他也得多一点东西可讲。既然关系已经挑明,李和天天也不再藏着掖着,一桩桩一件件,从和宁次初识的时候开始讲起,说他是一个多么傲慢的混蛋,熟悉后发现他是个怀揣天赋依旧拼命训练的真正的天才,到最后解开心结成为一个温和体贴关爱同伴的人。
“仔细想想,当他遇到你之后,变得更加温柔了,”天天托着脸颊回忆,“那次他以命相拼反抗宗家安排的婚事,大概也是因为你。”
“以命相拼?”我爱罗从未听宁次详细提起这段事,宁次只是淡淡地对他说,家里曾给他安排了一个婚约,他推了。宁次没有说细节,大抵也不希望我爱罗追问,过去的不愉快没必要追忆,因此至今我爱罗才知道,宁次在闹了一场以后因为咒印的影响大病一场,若不是常年训练外加Alpha的身体底子好,早就在鬼门关外徘徊了。
笼中鸟咒印发动的时候,密集的神经仿佛被烈火灼烧,头皮被利刃一寸寸剥开,在骨头上凿几个洞,顺着裂开的骨缝徒手掰开一般,痛到几近炸裂,被惩罚者可能直接痛死过去,宁次忍着如此残酷的虐待依旧不肯屈服,直撑到一切结束才力竭晕倒。
凯知道这件事后,冲到五代火影纲手面前,声嘶力竭地求她救救自己的学生。纲手听闻这件事后也大为震惊,为宁次做了详尽的治疗。宁次昏睡了三天三夜,睡过了他的十六岁生日后才苏醒。
虽然宁次对此事闭口不言,但从他苍白的面孔上能够猜得出究竟受了多少罪。宁次修养了一个周才恢复,恢复后第一个任务便又一次和我爱罗相遇。

Chapter 12
纲手和凯都很心疼这个被迫屈服于封建家庭的孩子,给他布置了一个在木叶村修身养性的任务,若是放在成人世界,算得上“带薪休假”,宁次理解他们的苦心,只得接受。但是他并没有无所事事,时不时跑到宗家和雏田一起训练,训练结束雏田邀请他喝茶,宁次婉拒,用的还是往日的借口,他是分家人,雏田是宗家人,二人地位悬殊,再加上前些日子闹出的那一场,还是低调些比较好。
雏田只得同意,目送宁次离开。
而宁次此次拒绝,除了一如既往的谨慎外,还有另一件事——他在训练时看到了等待在外边的我爱罗。
我爱罗的伪装无懈可击,宁次并不是靠着白眼发现他的,在训练的时候一股清风携着大漠红花的信息素钻进宁次的鼻子,宁次一个不慎被雏田夺去主动,虽然没有输掉切磋,但还是赢得略显狼狈了些。
“等很久了吗?”宁次走到某棵树下,抬头看着上面空空如也的树杈柔声问道。一阵风沙刮过,我爱罗踩着沙子从树枝上落下来,摇摇头,低声说没等多久。
“这次是因为什么来的?任务吗?怎么也不提前写个信,我去接你。”
我爱罗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如果是机密,我不便过问。”宁次又笑了,日向家外四下无人,他也有些放肆起来——Alpha在Omega面前,天生懂得如何得寸进尺,宁次也不例外——拉起我爱罗的手,轻轻亲了一下。
我爱罗似乎受了惊一般,浑身一颤,红着脸背过身去,反倒把宁次搞得困惑不已:“怎么了?周围没有人,放心吧。”
“不……这次来不是因为任务,”我爱罗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宁次从他尾音的颤抖中察觉了几分异常,“是任务途中,我擅自跑来了……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
“为了你的……十六岁生日。”我爱罗说。
“生日快乐。”
——
对Alpha和Omega来说,十六岁标志着彻底成熟。宁次错过了自己的成年礼——更准确地说,睡过了——族人想给他补过一个,又怕宗家借机打压,只能委屈一下宁次。
无人提及宁次的成人礼,好像大家刻意遗忘掉这件事一般——宁次不在乎这种虚假的东西,他获得了婚姻择偶的自由,这比什么都重要。
宁次还没有来得及将这个喜讯告诉我爱罗,我爱罗便撩了任务只身一人跑到木叶,只为了陪着他度过人生中的重要一刻。
宁次难以按捺脸上的笑意,他拉起我爱罗的手,带着他向自己经常独自冥想的那片竹林跑去——喜悦和满足在胸膛中膨胀,宁次想亲吻这个Omega,想好好尝一尝他甜美的味道。
竹影重重,日向家的领地里有一大片竹林,原本被规划成了新的宅子,却因为种种事情耽搁,空屋子无人打理,任这里的竹子自由生长,密密麻麻地将一大片地占满,看起来郁郁葱葱,干脆便不再管它,眼不见心不烦。宁次自小在竹林里玩,熟悉得很,有时候心烦也会跑到里面冥想,里面的几个空屋被他打扫出来放上了居家用品,潜心修行和想避开人群的时候就来这里待上几天,这里算得上他的“秘密基地”和第二个家。他拉着我爱罗跑入竹林,直到二人气喘吁吁,完全被吞没如竹林深处才停下。
我爱罗本就负重,跑得又慢,几乎要喘断了气,他疑惑又略带点埋怨地看着宁次,不知他把自己拉到这里要做什么。宁次很快就平复了呼吸,抑制不住自己的笑,双手捧起我爱罗的脸,在他的嘴唇上落下一吻。
我爱罗虽然不排斥这种亲密接触,但还是有些吃惊,宁次的吻与过去普通的接触不同,带了几分霸道,柔软的嘴唇紧贴着自己,含着我爱罗的唇瓣吸吮,大有一副将他的牙关撬开,攻城略地的架势。
我爱罗闻到了Alpha因为亲吻而躁动起来的信息素,在竹林中一点点堆砌起来,铸成一个牢笼,将自己牢牢地锁在Alpha的双臂中,容不得半点挣扎。我爱罗也慢慢地本能地尝试用自己的信息素来回应Alpha的求欢,用花香填补好竹笼的缝隙,双手也不由自主攀附到宁次的脖颈——宁次长得实在太快,我爱罗几乎要踮着脚才能继续这个吻。我爱罗整个人贴在宁次火热的躯体上,他只觉得被吻得头晕眼花,张开嘴巴,舌尖在宁次的牙床上滑,主动邀请他进入更深一些。
空气中的信息素拥抱,交缠,我爱罗被亲得思维迟缓,浑身发麻,几乎站不稳,整个人挂在宁次身上——若是宁次现在想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断然不会拒绝。
但宁次及时结束这个吻,并没有继续下去。在我爱罗的脸上亲了两下,又给了他一个拥抱。
我爱罗是同龄人中年岁最小的,比宁次小两岁,从小没有接受过相关的教育,对很多事情都懵懵懂懂的,但他对宁次有绝对的信任。宁次虽然喜欢极了这个Omega,但从没有想过利用我爱罗的单纯或者利用Omega的天性得寸进尺逾越雷池,即便他想要我爱罗想得要死。发情期时的激素催着他无比渴望标记了这个年轻的Omega,随着性成熟,这种想法愈加强烈,宁次每每从春梦中醒来,满脑子都是这个红发Omega的模样,他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信息素将我爱罗引诱至发情,然后顺势标记他,但是乘人之危绝不是宁次能做出来的事情。
被Alpha标记的Omega,身体和灵魂都被打上了特有的标记,一生只能对这个特定的Alpha发情,若这个Alpha不幸遇难,Omega每到发情期便会因为得不到信息素的抚慰变得痛苦不堪,身体的空虚和精神的渴望会将这个Omega折磨到疯魔,解脱的方法便是切除腺体,或者死亡。反之亦然,被Omega标记的Alpha也会因为失去伴侣痛苦一生。
宁次希望我爱罗在更加成熟的时候,在能够出于自己意愿做出选择的时候,在能够掌握自己命运的时候,在得到双方亲属的祝福的时候,两个人能够平等地、坦诚地结为伴侣。
“对不起……”被吻过的我爱罗没有平复好呼吸,声音有些哑,“任务匆忙,近两周一直在奔波,我没有为你准备礼物……”
宁次本以为我爱罗有什么大事需要道歉,结果只是因为这种微不足道的理由,把他抱到怀里,在他的额头上亲了又亲:“你能来,就是最好的礼物。再说——”
宁次松开衣服的领子,让我爱罗看到他时刻挂在脖子上的羽毛吊坠:“已经有这个了,足够了。”
“如果你真的实在觉得过意不去,就用你的一抔沙换我的一叶竹子,时时刻刻放在身上。”
——
小李和天天很喜欢飞鸟。他们见过宁次小时候的照片,小飞鸟除了眼睛,其余的地方几乎和宁次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天天把飞鸟抱到怀里,声音有些哽咽,而小李拉着飞鸟的小手,几乎忍不住要哭出来。天天送了飞鸟一把漂亮的手里剑,小李则是和飞鸟约好带他去训练。
夜色已深,飞鸟困得直打哈欠,在我爱罗的怀中沉沉睡过去。几人就此分别,姐弟回到日向家安顿好后,手鞠问我爱罗,小李和天天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真相。
“他们三人朝夕相处,自然能猜出来,”我爱罗看了一眼睡梦中的男孩,对姐姐说,“……我从不知道宁次为我做过那种事情。”
“那种事情?”手鞠疑惑地问。
我爱罗点点头:“反抗家族指婚,以命相拼。”
我爱罗抬头看着头上的一轮圆月——今日满月,银盘一般的月亮悬在天上,总能让凝望着的人陷入回忆——他下意识地将手掌贴在锁骨上,顺着挂在脖颈上的细绳,将一颗剔透的红宝石握在手心,这是宁次为他选的成人礼物。
“手鞠,我总觉得他还活着,总觉得他从未离去。”
手鞠看着她的幼弟,叹了口气:“我想,他一定在那边看着你,看着你们。”
我爱罗没有做声,沙子在他的手心凝聚,变成一片竹叶,又化为原型顺着指缝流走。
多么想听你亲口讲述你的故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靠着朋友的只言片语去拼凑那未来得及了解的过去,妄想那些虚幻美好的未来。
“我爱罗,我相信灵魂的存在,”手鞠也望向明月,“爸爸,妈妈,舅舅,他们一定在那边团聚,保佑着我们。”
——
灵魂自然存在,我爱罗再了解不过。
毕竟他曾经死过一回。
在被抽去尾兽,已经彻底死亡后,他的意识进入到了一个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他看不见,也听不见。他意识到自己正在向某个地方走,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推着他前行。
“不要再向前走了。”一个温柔的男人在他前方说。
我爱罗驻步,凝视前面的一片黑暗,问:“你是谁?”
“我是一个已死之人,” 男人声音里带着笑意,十分友善,并不耳熟,“很久之前就死了。你不认得我,但我认得你。”
“孩子,这里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你有很多事情要做,你有很多人要陪伴,你并不属于这里。回去吧。”
我爱罗驻步,对着声音的方向说:“被抽去尾兽的人柱力死路一条,我已经死了。这里就是我应该待的地方。”
“不,你的同伴为了救你,正在奋力拼搏。闭上眼睛,用心感受,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你会看到他们。”
“孩子,你是被爱着的。”
声音越来越近,我爱罗只觉得有一只温暖的大手放到了自己头发上揉了揉,很像长辈对晚辈的宠爱——已经很久没有长辈如此慈爱亲昵地对自己了。我爱罗突然有点想哭,如果死了,是不是就能见到母亲,哪怕她再如何怨恨自己,只要能亲眼看看她,哪怕一眼——他抬起头,想看看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他甚至天真地希望会是夜叉丸或者父亲,但这声音与他们的截然不同,没有半分相似,他无法自欺欺人。眼前依旧一片漆黑,可是耳边却传来嘈杂的声音,我爱罗听到了鸣人的怒吼和小樱的啜泣。
男人没有骗他,我爱罗知道,是时候回去了,他还有同伴和朋友需要守护,他还有爱他的人不希望他离开。
“谢谢……请问,我还能再见到您吗?起码让我知道您的身份。”我爱罗对着声音的方向说。
男人听起来被逗乐了:“你会知道的。我来这里并不全为了‘你’。”
我爱罗虽然不明男人所指,但还是听从他的安排,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回到了儿时,孤独与痛苦侵袭着心灵,却在下一秒被救赎。
他看到了旋涡鸣人,随后他看到了因为自己而聚集起来的砂隐村忍者,确认他生还后,拥抱,欢呼,大笑——我爱罗第一次明白自己如此被需要。
他吃惊之余感受到一束炽热的视线。顺着视线的方向看回去,他在人群中看到了如释重负的宁次。
他怎么来了?
宁次看起来糟透了,不知和谁苦战了一场,身上脏兮兮的,脸上还挂着惊魂未定,与自己对视之后,黯淡的眼神中突然有了光,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双手也在打颤,他仿佛如释重负,泄力倚在一旁小李上,胸膛起伏,抓了一把头发,温柔又直白的眼神里仿佛带着钩子,扎在我爱罗身上,一刻也不肯松开。
直到这个时刻,我爱罗才明白他确实被爱着。
作为某个村子的支柱,作为某些忍者的榜样,作为某几个人的挚友,以及,作为某个人的爱人。

Chapter 13
宁次和我爱罗不同于一般的恋人,他们两个人并没有像其他情侣一般大大方方地公开自己的关系,宁次是日向家分家的门面,而我爱罗则是呼声最高的下一任风影的人选,他们为了家族,为了村子,必须表现得心无旁骛,必须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Alpha。
白天的他们属于村落,属于家族,只有夜晚降临,他们才能属于自己。宁次有意无意地总接一些需要途径或者目的地在砂隐村的任务,完成任务后在大漠中度过几天休息时光,趁着夜色登上屋顶,沐浴在月光下,等待他安静的恋人。
他们有时候拥抱亲吻,有时候会依偎在一起聊一些趣事,我爱罗会在用混着自己查克拉的沙子将二人团抱起来,留一个能够泄入月光的小口,让宁次在月光中沉睡。自己的Alpha枕在肩头,我爱罗的手指会把玩他乌黑的发梢,偷偷地、不露痕迹地在宁次的额头上亲一口。过去的黑夜很漫长,但现在他反而希望黑夜可以过得慢一些,再慢一些,让他把恋人的点点滴滴都记得清清楚楚。在宁次离开后,我爱罗会独自待在二人曾轻声细语的地方,看着同样的景色。
两个人虽然交往时间长,但他们并没有做出越轨的事情,我爱罗对性并没有特别的要求,他喜欢随性而为,而宁次是个真正的绅士,他不愿意依靠信息素引诱我爱罗与他偷尝禁果,更不希望一时冲动毁坏了我爱罗成为风影的计划。
在我爱罗即将十五岁的时候,他终于在马基的力荐之下接替了父亲的重担,成为了守护砂隐村的第五代风影。宽大的风影长袍披在身上,遮盖住了他纤细的身躯,那件承载着希望的衣服实在过于宽大,他看起来仿佛漂浮在空中,勘九郎曾经开玩笑说即便是我爱罗在袍子下藏了一个人也看不出来。
对哥哥的玩笑我爱罗不置可否,提笔给宁次写信,向他分享自己的喜悦。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我爱罗的确继承了来自罗砂的管理天赋,短时间内掌握了村子的大部分权力,同时完成父亲未竟的事业,精简部门,将过去繁冗的政事化繁为简,大大提高了效率。成为最高领导意味着过去很多村中的机密向他敞开大门,他也得以研究砂隐村的秘术和卷宗,在这里,他明白了,是村子里的高层为了让自己成为适合置入守鹤的容器,将已经分化为Beta的自己强行诱导成Alpha,却不知为何出了岔子,令自己成了Omega,而母亲因此变故难产去世;他还得到了父亲的一本手记,了解到父亲曾经学习了许多令傀儡术获得生命的禁术,以便研究无需牺牲就能复活的忍术,只为复活母亲,却因为缺少必备的东西被迫夭折——父亲曾经用它做过许多次测试,这个新的复活术比千代婆婆的术更加繁琐,也更加安全。
需要父亲的骨,母亲的发,后代的血,手足的泪,伴侣的灵魂,百人量的查克拉,才能将一个人的灵魂完整地从冥界带回。
加琉罗的父母亲死于忍战,尸骨无存,因此罗砂才无法复活她。
“加琉罗,我每一天都在思念你,你我之间的链接,每一天都提醒我你已经不在。我想抛弃一切,去那边陪着你,你已经孤独地在那里待了多年,是否会怨恨我?但我又不敢一意孤行地去找你,我爱罗并不是完美的容器,守鹤每每暴走都令我无比后悔,我试着作为一个父亲来爱他,但没有你,我实在做不到……我无法原谅那个向高层们妥协的自己,我想保护村子,但我更想保护你……多么希望回到我们还只是普通的忍者的时候,我爱你,我想你。”
字迹潦草,看起来罗砂似乎有些情绪失控。
我爱罗从不质疑父亲对母亲的爱,他甚至怀疑父亲对自己的厌恶除了源自对失败兵器的不满,更多的是自己的出现导致母亲的去世。他不怨恨父亲,他合上手记,身处其位方知其志,现在我爱罗也站在了父亲曾经的位置,他也会选择为了村子牺牲一切。
“手鞠,勘九郎,我们去木叶村吧。”我爱罗说。
——
我爱罗作为风影来到木叶村,和五代火影纲手协商重启中忍考试的事宜。面对纲手和静音二人略带指责的话语,虽然心有不悦,但还是和颜悦色地询问是否能将中忍考试的第二站定在砂隐村。
能够将组织考试的烫手山芋甩出去,纲手自然欣喜,她挑起眉毛问:“风影大人,沙漠里危险重重,你就不怕其他国家的忍者不愿意去考?”
“忍者总不能一辈子只待在自己的村子里吧?”我爱罗回道,“地点选在魔之沙漠,让他们好好准备吧,火影大人。”
我爱罗将中忍考试第二场的考试地点选在砂隐村出于很多目的,其一自然是向全忍界高调宣布上任,免得心怀不轨之人想趁着四代风影遇害的档口趁虚而入;其二是向所有人展示他对权力的掌握,能够以如此年轻的年纪完成协调统筹,可以为自己立威;第三点,则是向其他忍村展示砂隐村的实力;当然,第四点,最重要的一点是,他要以自己为诱饵,抓出高层中潜藏的敌对势力,将其一一铲除。
当勘九郎得知弟弟的目的后,简直恨不得指着他的鼻子骂,实际上他也差不多这么做了,只不过将自己的位置摆得很低——以砂隐村的暗部上层、风影的护卫的身份,告诉我爱罗现在的处境多么危险,敌暗我明,暗箭难防,再加上魔之沙漠气候多变,他们一旦使阴招,我爱罗不一定敌得过。
“勘九郎,我知道。”我爱罗看着哥哥,脸上表情平静,仿佛谈论的并不是自己的人身安全,而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具体是谁我能猜个七七八八,但需要证据——畏手畏脚难免夜长梦多。”
“我爱罗,”勘九郎压低了声音,走到弟弟身边,和他并肩站着,看着木叶一片郁郁葱葱,语重心长,“我接下来说的话并不是对风影,而是对我的弟弟说的。”
“在我和手鞠心里,什么风影,什么村子,都不重要。宠爱的弟弟只有一个,我们不愿意让你以身涉险,哪怕我用傀儡、用我自己去冒充你都可以,我们想为你承担一些你本不必承担的事情。”
我爱罗有些吃惊,他知道姐弟三人早已拧成一股绳,也知道勘九郎对自己照看有加,但没想到勘九郎如此重视自己,低下头,轻轻开口:“……谢谢。”
“但……如果你已经铁了心,不得不去做,那就不要向我和手鞠隐瞒什么,你珍视的必是我们拼死守护的。我们也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你的安全。”
勘九郎早在我爱罗决定成为风影的时候就明白,他的弟弟选择了一条危险重重的路,无数的人想要夺取一尾的力量,无数的人想要把他拉下马,他的弟弟已经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勘九郎真的不忍让我爱罗再去面对任何困难险阻。
“对了,咱们明天才回去,你要不要去见一下那个臭小子?”勘九郎没有留太多时间给兄弟的患难真情, 收起方才苦大仇深的模样,笑嘻嘻地问。
“什么?”我爱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别给我装傻,日向家的臭小子,你在和他谈恋爱对不对。”
我爱罗霎时红了脸,手忙脚乱地问:“你、你怎么知道?”
“别问为什么。我是你亲哥,”勘九郎打着哈哈,“手鞠是你亲姐,我们就是知道。要是受了半分委屈可得告诉我们,我们才不管会不会引发冲突,他伤害了你,我们就把他打残。”
“别动不动就打人。”我爱罗怼了一句。
勘九郎心想,真是谈了恋爱改了性子,已经开始帮着外人来数落亲哥了,赶紧让我爱罗脱了风影袍子悄悄去“私会”情人,末了叮嘱两句别让人看见传闲话。
我爱罗叹了口气,带着一抹淡淡的笑离开。
勘九郎望着天空,开始思考布局,如何能够在中忍考试的时候,兼顾维护考场秩序和风影安全。
往日还是普通忍者的时候,我爱罗能够自由地在木叶大街小巷上行走,但如今身份特殊,虽然脱了风影袍子,但忍者们大多都认得他,只能潜行到凯班修行的树林中,放出一丝信息素,让宁次感知到自己的到来。
只不过这次宁次身边还有他的两个队友,小李和天天。我爱罗和他们二人也算熟悉,但没有熟到百忙之中挤时间特地跑来一趟见面的程度,所以当我爱罗想要避嫌离开的时候,转身和迈特凯打了个照面。
“这不是风影大人吗,怎么来这里了?”
我爱罗在森林中本就没有刻意提防,注意力又全都放在宁次身上,本能够察觉凯靠近的他被吓了一跳,低呼一声,为保持安全距离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不料踩到了天天布置下的忍具机关,密密麻麻的苦无手里剑携着起爆符向他飞来,我爱罗一时防备不及,下一秒他便被熟悉的信息素味道和温暖的触感包围。宁次冲过来将他拦腰抱起,跳出了苦无的攻击范围。
宁次抱着我爱罗,冲击的力量令他们二人在草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我爱罗绝对防御的沙子为二人抵挡了不少冲击,但如果没有宁次将他带出爆炸圈,或许我爱罗会因为爆炸的巨响炸得耳鸣三天。我爱罗爬起身,问宁次怎么样。
“我没事,”宁次对我爱罗露出一个温柔的笑,他飞快地趁着烟雾阻挡视线的机会在我爱罗脸上亲了一口,“他们都在,晚上再说。”
“宁次!你怎么样!”小李第一个穿过烟雾跑来,看到我爱罗,疑惑不已,“我爱罗,你怎么也在?”
“李!”天天也跑过来,“宁次也真是的,怎么回事啊,突然往我的阵里冲,真的炸起来会把人炸成碎片的!”天天见到我爱罗,突然闭上嘴巴,狐疑地看着二人,视线在他们身上扫来扫去。
“我爱罗,你受伤了?”小李又问。我爱罗摇摇头,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捂着宁次亲过的地方,保持着这个动作:“我没事,蹭了一下。有砂之铠甲,不打紧。”
凯也一边咳嗽一边大喊:“李!天天!你们找到风影大人了吗?!”
“风影?哦,在这里!凯老师!”小李听到凯的声音,连忙大喊,随后顶着夸张爆炸头的凯流着眼泪跑过来,一个猛子滑跪到我爱罗面前,双手握住他的手开始为他的学生道歉:“是我让他们将这次训练当成中忍考试实战的,风影大人请不要怪罪我的学生,要怪就怪我这个老师吧——”
“我没有怪罪的意思,是我冒犯了,”我爱罗抽出手,不动声色地向后挪了一段距离,距离凯的鼻涕远一点。
“我爱罗怎么来这里了?”小李问。
凯也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对啊,我爱罗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只有天天闭口不提此事,只是在一旁默默看着几个人——太反常了,宁次在和小李的练习中突然有些心不在焉,一反常态地且战且退,好像有什么心事,随后在某一瞬间冲了出去,紧接着便是机关启动。天天和宁次组队这么久,对白眼的能力也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也知道分家人的白眼的缺陷,我爱罗站的位置在白眼的死角,光靠宁次动作幅度改变带来的视野变化很难快速分辨出来者何人,但宁次很快就判断出来我爱罗有危险——其实不论是谁,宁次都会舍身去救,但天天就是本能地觉得宁次已经知晓来者是我爱罗。
“没什么,只是随便走走,不知不觉走到这里了。”我爱罗拉上宁次递来的手,起身拍了拍身上弄脏的地方,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打扰到你们修行了,抱歉,”我爱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起爆符和苦无手里剑不是个小数量,他对浪费了天天的东西表示歉意,“但是很遗憾,中忍考试并没有这种地形,或许策略要改改了。”
“是要去砂隐村吗?”宁次很快便推理出来。
我爱罗看着宁次,声音里满是赞许:“是的。”宁次颔首,向“风影大人”的赏识报以敬意。
而天天看着两个人,陷入深思——如果她猜得没错,这俩人大概恋爱了。
——
小李和凯以“惊吓到了风影”为由,硬拉着我爱罗和他们晚上吃个饭,我爱罗难以拒绝他们的热情,只是要和勘九郎说一声,结果不单单是勘九郎被拉入饭局,和鹿丸一起商定中忍考试题目的手鞠也被临时叫了过来。
这场饭局简直可以用“惨烈”来形容。小李的饮料里不知什么时候被粗心大意的服务员混入了酒精,几乎又一次因醉拳大闹一场,我爱罗用沙子将李小心包裹起来,不料沙子被小李一脚踢碎,醉鬼从束缚中逃离,向我爱罗冲过来。宁次见状将我爱罗护在身后,开白眼,使柔拳,丝毫不留情面地三招将小李击倒,凯和勘九郎压到李身上,天天捏着李的嘴巴给他灌了醒酒茶,这场闹剧才算结束。
“日向家的小子,你挺厉害的啊,”勘九郎惊出一身冷汗,脸上的油彩在混乱中被溅上了酒,花了不少,他干脆统统擦干净,露出和我爱罗极其相似的面庞,拍拍宁次的肩膀,“我不想干了,以后风影的安全干脆你来守护吧。”说罢一个劲地捧腹大笑。
凯和小李不明所以,但听明白弦外之音的宁次咬着下唇低下头,脸颊微红。而手鞠则给勘九郎后脑勺来了一巴掌:“瞎说什么呢!有你这么保护我爱罗的吗!”
“好了好了。”我爱罗制止姐姐对哥哥的血脉压制。
一行人就此别过,风影休息处和日向家在不同的方向,为了不露出破绽,宁次和我爱罗只能点头示意后分开。在路上,手鞠突然开口:“日向宁次真的很喜欢你啊。”
“什么?”我爱罗偏着脑袋,不知姐姐所言何意。
“你可能闻习惯了没觉得,但他挡在你面前的时候,确实信息素爆炸,说实话,那个气势很吓人。”
我爱罗又疑惑地看向勘九郎。勘九郎见我爱罗没有明白手鞠的意思,便替姐姐解释:“那个Alpha已经把你看做自己的‘东西’了——我知道这种表达不好,但一个Alpha能为了Omega一瞬间爆发出恐怖的信息素,说明他真的很爱这个Omega。”
勘九郎停下,对我爱罗郑重其事地说:“因为和我和手鞠都见过老爸曾经如此保护过妈妈,所以我们知道。”
“我爱罗,珍惜这段感情吧,或许日向宁次的原生家庭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他这个人不错,”手鞠对我爱罗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起码在我们这里,他已经过关了。”
“就别打趣我了。”我爱罗的耳朵泛红。
“说起恋爱的话题,”勘九郎凑到手鞠身边,“你和奈良家那个小子怎么样了?”
手鞠也霎时脸红到脖子根,取出三星扇追着勘九郎就要打——勘九郎可不是她最宠爱的小弟弟,一天天就知道胡说八道,挨两下揍也是活该——追着勘九郎在街上乱跑,而我爱罗笑着松了口气。

Chapter 14
宁次和我爱罗并没有顺利见上面,当我爱罗回到休息处便接到村里传来的消息,他让马基暗中调查内鬼的事有了新的进展,他需要和手鞠勘九郎商量下一步的行动方案,而宁次走到半路便被小李抓去陪练,美其名曰“一起燃烧青春”,天天也陪在一边,不好推脱,便只能敷衍地陪青春怪浪费时间。
再次相遇则是中忍考试的考场上,我爱罗担任总考官,向他们介绍了砂隐村最为凶险,也最为神秘的地方——魔之沙漠。
正式考试前夜,各忍村的忍者聚集在临时聚集点,经过一场名为“忍者不和”实为“观察对手实力”的闹剧后,宁次小队坐在窗边,开始核对必备物件是否有遗漏。
窗外呼啸的风令宁次陷入回忆。上一次来这里,宁次在我爱罗的陪伴下走完全程,虽然中间出了点插曲,但就结果而言是好的,宁次也对沙漠也有了些了解,这对于他们来说是至关重要的情报。宁次向队友们讲述这里的气候后,李问宁次为什么对这里如此熟悉,宁次回道:“之前有一次帮日向家做事,途经此地。”
天天听罢皱起眉头——途径这里和深入了解这里的差别可不是一点半点,宁次一定有当地的向导引领他详尽地走过这片一望无际的沙漠。
“这里步步凶险,处处杀机,天天,多准备些起爆武器,夜间就算冒着暴露的风险也要点燃火堆,否则我们面对的将不是忍者,而是生食人肉的怪物。”宁次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黑暗说。
“为什么?如果我们暴露位置,就会瞬间成为众矢之的,宁次,你是不是疯了?”天天十分不解。
宁次叹了口气,一阵惨叫打破了黑夜的寂静,众考生们循声而去,只见一个几层楼高的沙漠巨蝎将一个忍者夹起,抛到天上,然后用毒针刺穿了他的身体,随后将消化液顺着伤口注入,不出几秒,这个忍者便成了一堆穿着衣服的人皮,里面的汁液被毒蝎喝干。毒蝎满意地沉到砂底,在众人以为已经结束后,寻找食物的秋道丁次被另一只毒蝎夹起,在千钧一发之际,春野樱从天而降,一拳打在蝎甲上,随后又跟了几拳,吃痛的巨蝎不得不放弃丁次,悻悻地潜到地下。
这下各国忍者都坐不住了——这个没有饱腹的毒蝎一定会在接下来的几天内追杀他们,他们没有与之匹敌的力量,一旦落入其手只能化为一滩烂肉。
“都回去休息,沙漠里比它可怕的东西,有的是。”一个砂隐村的忍者笑了几声。
“还……还有比这个更可怕的?”天天全身都在颤抖,大自然弱肉强食的恐惧令她骨髓都在发抖。
“不要怕。蠕虫喜欢奇袭,跳起来生吞人头,然后一点点将尸体拖入巢穴,保护好脖颈便可以;食人蚁军团嗜血,但是很惧怕火,在侦察兵出现的时候杀了它,让他无法回巢报信,遇到了毒蜂也一样;遇到巨隼用反射光照它的眼睛,若是听到水流声,先扔点东西确定是不是蛇……”宁次陷入了回忆,那时的我爱罗一股脑将沙漠中的生存知识向他抛过来,但凡分一点心就会错过求生的机会,讲了好一会,“大概就这些了。遇到流沙……我不知道,他没和我说。”
宁次回想起问遇到流沙要如何是好的时候,我爱罗一脸难以置信——我能操控沙子,你问我遇到流沙如何是好?——回忆起恋人可爱的模样,宁次不知不觉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
好了,基本可以确定是我爱罗告诉他的。天天有点嫌弃地托起下巴,拿来茶杯一口喝干——日向家的大少爷能不能收一收,你的对象是砂隐村的风影,同时也是无数砂隐村少男少女的梦中情人,小心在考试中被群殴致死。
中忍考试进行得十分顺利,宁次作为队长却对着手里的两个天之卷轴发愁。他应该更早地告知队友这件事,而不是隐瞒,但看到李和天天兴奋的模样,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们一路上遇到很多形形色色的忍者,砂忍居多,他们见到了崇拜我爱罗,想要成为他徒弟的忍者,见到了愿意牺牲自己的胜利,只为保护更多的砂隐村忍者顺利通过考试的忍者,更见到了我爱罗为了提高体术,专门发掘的体术专家紫罗。
紫罗就像是李在砂隐村的兄弟,同样的不擅长忍术和幻术,但与小李不同,紫罗把我爱罗当做了太阳一般的存在,虽然宁次相信我爱罗并不会与他暧昧,但依旧会因为Alpha易妒的本性作祟,对面前的男人十分不爽,在他不爽的同时,还很羡慕紫罗能够光明正大地表达对我爱罗的仰慕之情。
紫罗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木叶的Alpha会对自己露出厌恶的眼神,只能往刚刚挑衅他穿着紧身衣的队友上强行解释。
“那么,紫罗,我爱罗的体术有长进吗?”李好奇地问。
紫罗一愣,随后叹了口气:“我爱罗大人的天赋不错,但……天赋并不在此。”
确实,他那个身手,有能力防身就不错了。宁次想。
——
考试的第三天,如我爱罗所预料的,整个考场被风沙淹没。我爱罗知道,是时候了。作为风影,同时作为第二场的总考官,他必定亲临现场参与对忍者的救助工作,这也是反叛者们暗杀自己的大好机会。
我爱罗决定以身试险。
他想的没有错,反对他的、要暗杀他的是曾经的代理村长,伏义。我爱罗能够理解伏义的想法,在平常人看来,自己是个不稳定的容器,是个随时可能摧毁村子的炸弹,再加上他曾经嗜杀成性,与其赌我爱罗会不会真的变了性子,重新物色一个性格更加稳定的人柱力来得可靠。
如果自己站在父亲的立场上,或许也会有同样的想法。我爱罗想。
但他希望伏义能够信任自己一次。
伏义请来的杀手根据上一代人柱力分福留下的术式,将能够抽取尾兽查克拉的铁链插入他的肚子,我爱罗觉得自己的内脏好像被人捏紧了一般,他能够感受到守鹤的痛苦,我爱罗双手拉扯着铁链,却感觉力量越来越弱——他已经用尽自己的力量将卷入其中的砂隐下忍送离战场,他的查克拉被抽离,无法用力,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
七尾人柱力芙见到我爱罗遇难,不顾同伴的阻拦跳出来拔刀相助,却被另一根铁链贯穿,为求自保,芙不得不张开了一个茧,暂时延缓二人查克拉的流逝。
只能等死了……我爱罗自嘲。
——
宁次一行人救起昏迷的砂隐忍者,从她们口中得知我爱罗不敌强敌,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宁次向她们问清我爱罗的方位和敌人的术式后,没有任何迟疑,带领同伴前去营救,路上天天试探性地问宁次,如果这么做,便无法通过考试,还要去吗,我爱罗毕竟那么强,我们去了或许也只能旁观神仙打架。
去,当然要去。宁次眼神坚定。
天天见到宁次坚决的模样,心里明白了几分,背上背包,和宁次小李一起奔赴战场。
白眼和柔拳是所有忍者天生的克星,宁次在理解了杀手术式之后,便拟定了计划,小李和其他几名忍者诱敌,分散杀手的注意力,而他则和天天携带查克拉刀,从茧最薄弱的地方攻入进去。
我爱罗一见到宁次,先是一怔,眼睛里满是疑惑和不解,不知宁次怎么会在这里——信息素不会撒谎,宁次虽然看起来波澜不惊,但他周身信息素无比焦躁担忧,想必怕极了我爱罗出事。
“是她们告诉你的吗……明明命令她们不要说。”我爱罗抱怨了一句。
“别埋怨她们,她们也是担心你。”宁次有些责备地对我爱罗说。我爱罗听罢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回过头看着芙。
七尾人柱力的脸色并不好,她一边维持着茧一边抵抗铁链对尾兽查克拉的抽取,想必也快极限了。宁次将手放到我爱罗腹前,感受那里查克拉的流动,末了对我爱罗点点头。
我爱罗默契十足地明白了宁次的意图,他主动放弃了抵抗,任凭铁链将自己的查克拉向外拖拽,而宁次在查克拉传输过了某个临界点的时候,用柔拳在我爱罗的腹上点了几下,随后我爱罗吃痛地抱着肚子呻吟,而链接尾兽的锁链应声而断,飞快地从茧中退出。
宁次连忙扶着我爱罗问他情况如何,我爱罗被抽去大量查克拉,同时又被柔拳封了穴道,虚弱得几乎要晕过去,却还是抬手让宁次赶紧帮芙也解决麻烦。宁次办事麻利,很快也为芙解了围。
三人在茧中,听到外边杀手一声哀嚎,便知道已经解决。我爱罗终于坚持不住,倒在宁次怀里粗喘着,他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被铁链扰了个乱七八糟,统统离开了它们应该待的位置,胃里一阵抽搐,他几乎吐出来。宁次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轻轻地吻过他的头发和耳朵,安慰他已经没事了。
“咦?”芙看起来已经恢复了大半,她凑过来探出脑袋,“你们是恋人啊。”
“嗯……”不等宁次解释,我爱罗便承认了他们的关系,“但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密。”
“当然,朋友的秘密交给我!”芙对他们灿烂地笑,“但是我的茧快坚持不住了,不想被其他人知道的话,你们最好还是分开。”
我爱罗和宁次对视一眼,只得分开。芙解除了茧,她朝着两个人挤挤眼睛,完全没有一副刚刚经历过战斗的样子,和她的同伴们离开此地,全速向目的地前行,而剩余几人见我爱罗无事,也松了一口气。
“我们来不及了,”天天耸耸肩,摊开手,有点遗憾,但完全没有责备的意思,倒是多了一点调笑,“哎,又得再等一年才能升为中忍咯。”

Chapter 15
我爱罗作为风影,自然不能够让为了营救同伴而放弃任务的忍者们寒心。虽然依旧有一些疲惫,但他还是支撑着身体宣布考试结束,他将决定权让给了各个忍村的高层,各村忍者在考试中的表现会决定他们是否有资格升为中忍。此言一出,所有忍者都在欢呼,第五代风影通情达理懂得变通,能够设身处地地为考生们着想,并不是想象中残苛暴政的杀人狂魔。
只有宁次,他担心的并不是是否能够成为中忍,他更担心我爱罗的身体。
入夜,宁次悄悄潜入风影休息区,蹲在我爱罗的窗前。心有灵犀一般,我爱罗打开窗户,宁次轻巧地翻入,不等我爱罗反应便给了他一个拥抱,一言不发,好像在确认我爱罗的存在。
“我没事。”我爱罗抱着宁次,思绪回到白天,战斗中在肾上腺素的加持下,他无暇顾及其他,但事情结束后,他回忆着那场战斗,突然十分后怕。
他怕万一宁次没有发现自己,或者部下们没有违抗命令说出自己的所在,他现在一定死了。他再也无法感受到温暖的怀抱,也无法感知到温柔的亲吻——他会失去他的爱人。
此时此刻,宁次颤抖的手昭示着我爱罗并不是唯一一个畏惧失去爱人的人。
“我没事……宁次,我没事,没事……”我爱罗的额头埋在宁次的臂弯,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带着哭腔,开始啜泣——他忍不住哭泣,他的脆弱和恐惧只能在现在对宁次展露,不论身为Omega的天性还是后天成长过程中的遗憾,他此生都在寻求爱与被爱,被宁次爱着的感觉令他满足的同时又感动不已,他被当做一个普通的,脆弱的个体来对待,他不再是风影,不再是人柱力,不再是村子的守护者,他只是他,只是一个被Alpha爱着的Omega,他可以毫无戒备地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做一切他不被期待做的事情,无需隐藏,无需辩解,无需顾虑。
被宽容,被保护,被爱。
宁次也知道我爱罗承担了太多,但他现在只能更加用力地将我爱罗抱在怀里,在他颤抖的纤细后背上抚摸,静静地等待我爱罗平复。
感觉到怀里的人停下哭泣,宁次才开口:“以后不要再以身试险了。”虽然宁次知道这种规劝根本于事无补。
“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爱罗难得撒了个娇。他并没有正面给出承诺——他们都知道,有比性命更加重要的东西,当二者作取舍,他们都会义无反顾地选择那个更加重要的东西。
宁次的手放在我爱罗腰上,将他轻轻压向自己,用温柔无比的声音说:“怎么会,我还要等你成年以后向你求婚呢。”
我爱罗愣了,他抬起头,惊诧地看着宁次,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却无法讲出,一生一世的承诺被如此轻描淡写地讲出来,我爱罗不知是感慨宁次的随性而为还是他对关系的深思熟虑。
“很惊讶吗?”宁次笑了,“你们砂隐不是说一个Alpha只有一个Omega吗?我早就认定你了,不要说你想要反悔。”宁次说这话自然出自真心,他没有选择在一个更加郑重的场合,只是希望我爱罗在下一次想要冒险的时候多想想爱他的人,三思而行,不要冲动,寻找一个两全其美的完美答案。
他不希望我爱罗受到任何伤害。
坦白又真诚的话语令我爱罗的心脏突然疯狂加速,如此被深沉、热烈地爱着,我爱罗感觉自己仿佛中了火遁术,全身上下被烧了个透,他连忙低下头,不敢直面宁次。
“你不反驳我就当你提前答应了。”宁次又笑了。
我爱罗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但因为羞涩而突然浓烈的花香已经本能地回应了这个答案。
——
中忍考试结束,纲手召集了回到木叶的下忍们,向他们公布了考试结果,除了宁次以外,所有的下忍都晋升中忍。小李和天天为宁次打抱不平,他们三个人同进退,凭什么宁次不能成为中忍。
“我还没说完呢。”纲手白了他们俩一眼,随后取出一封信递给宁次。宁次一眼便认出是我爱罗的笔迹,他接过信,打开阅读上面的内容。这是一封推荐信,五代风影对宁次小队在中忍考试中的优越表现提出了高度赞扬,尤其是作为队长的日向宁次,他的表现已经完全超出了一名中忍的水平,他建议火影大人采纳他的建议,推荐直接将宁次升为上忍。
“就是这样,日向宁次,从今天起,你就是上忍了!”纲手哈哈大笑,挥挥手让他们这群孩子就地解散,庆祝晋升。
“风影这封信你留着吧,宁次,别忘了回信感谢他。”纲手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宁次将信放到兜里,被火影突然的关心搞得有些不好意思。
“放心吧,风影这是举贤不避亲,”天天嘻嘻哈哈地说,“感谢的事情晚上再说,我们先去找凯老师,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宁次被天天暗示的话搞得有点不自在,不知道队友们是否知晓自己和我爱罗的私情。小李比较迟钝,宁次倒不太担心,天天聪明,观察力又强,宁次觉得这点事瞒不过她的眼睛。
宁次回家后按照纲手建议的那样为我爱罗写了回信,措辞严谨,大有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私下则给我爱罗写了情话满满的信,寄到他的私人住址。两个人都不是张扬的人,细水长流的交往模式对他们来说刚刚好。
在宁次以为他们能够如此顺利地继续下去的时候,晓组织奇袭砂隐村,绑走风影并抽取他身体里的尾兽的消息从砂隐村传来,宁次小队被纲手安排前去援助。
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宁次只觉得浑身发寒,晓组织对他们来说仍然是个迷,只知道里面的成员个个都拥有影级实力,我爱罗在作战的同时还要兼顾保护村子的重担,缺少敌人的情报,力竭被擒,凶多吉少。
虽然马不停蹄地赶往砂隐村,但宁次一行人还是来迟了一步。鸣人将我爱罗的遗体放在草地上,一言不发,小樱也止不住地抹眼泪。
我爱罗看起来平静极了,仿佛只是静静地睡了过去——宁次知道,成为一尾人柱力的代价之一便是无法入眠,只有离开守鹤才能得到永久的安眠。
往日都是宁次枕在我爱罗肩上陷入深眠,从未见过我爱罗睡觉什么模样。现在,他就那样躺在地上,笔直的,挺拔的,一如既往。他像一朵失去了滋养的花,渐渐凋零。那两瓣柔软的唇瓣,亲吻自己的触感那么真实,指尖微凉的手指现在已经完全失去温度,变得僵硬,扭曲。宁次按捺着情绪,赶来的忍者越来越多,哭泣的声音也起此彼伏,但他没有资格放声哭泣,他只能忍着泪水,让悲伤像海浪一般淹没自己,强迫自己认清他的恋人已经战死的现实。
父亲,如果您能听到我的祈祷,请在那边替我照顾好他。宁次低垂着头,黑发遮挡住他的表情。
“都是因为你们!他才会这样!”鸣人怒吼,“如果你们不把尾兽放到他的身体里就不会这样!”
千代婆婆看着悲痛不已的鸣人,苦笑了一声。
先是母,后是子,自己欠的债是时候还了。
千代曾经诱导分化了许多孩子,可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爱罗身上诱导分化的秘术会出岔子,只要加琉罗好好养胎,我爱罗本应该顺利成为一个Alpha的,除非加琉罗擅自在孩子的身上加了属于她自己的查克拉,Omega的能量干涉了分化。千代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一点,但她从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千代婆婆使用禁术己生转生,以命换命,换来了我爱罗的重生,我爱罗在鸣人的呼唤中睁开双眼,众人的欢呼声响彻天际。宁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爱罗有些茫然地看着鸣人,坐起身,环视四周——他的手足,他的挚友,他的部下,还有……
我爱罗的眼睛定在了宁次身上。
四目相对,我爱罗有些疑惑,随后眼神中澎湃的情绪涌动——有委屈,有感动,有内疚,有歉意,还有失而复得后的庆幸和爱意,而宁次则长舒一口气,双腿一软靠在小李身上。
“宁次,怎么了,查克拉耗光了吗?”小李问。
宁次摇摇头,随后笑了一声,说:“是的,确实是精疲力竭了。”
我爱罗在众人的拥护下回到村子,小樱对他做了详尽的检查,确认我爱罗并无大碍后让大家都离开,他现在需要休息。鸣人还想和我爱罗聊聊,被小樱一拳打飞。
手鞠和勘九郎带着我爱罗回到了家,让我爱罗安心休息,而宁次出现在我爱罗家门口。
宁次敲响房门,勘九郎为开了门。见到来者是他,勘九郎把他让进了屋子,说我爱罗现在恢复得不错,你不要担心。并告诉宁次他们在楼上。
宁次点点头,他在楼梯上遇到了手鞠。手鞠说宁次来得正好,她、勘九郎和海老藏老爷子有些事需要商量,今夜不能在家里陪着我爱罗,宁次既然来了,就照顾好他们的弟弟。
姐弟俩叮嘱了两句便匆匆离去,留下宁次一个人。宁次走到我爱罗房门外,抬手想要敲门,却发现自己的手在抖,无论如何都敲不下去。他怕推开房门,面对的是僵硬冰冷的尸体——白天的场景历历在目,我爱罗苍白的面庞在记忆中挥之不去,令宁次心有余悸,而复活后在众人拥护下回到村子的我爱罗则令宁次感觉无比遥远——他看起来就像一朵沉入水底的花,自己想要探手去捞,却随着手指搅动的波浪越漂越远。
门突然打开了,我爱罗穿着一身黑色的便装看着宁次。
二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对视,直到宁次深吸一口气,向前迈一步,一如既往地将我爱罗抱入怀里。
只是这一次,一向坚强的Alpha把头埋在Omega的脖颈,开始低声抽泣,失而复得的喜悦令他一遍遍地触碰着那个纤细的身躯,确认他的存在,好像如果松懈半分,这个人便如同沙子一般从指缝里溜走,随着风再也不见踪影。
“宁次……我很好,”我爱罗也心有余悸,死过一次的经历令他对“生”有了更加深刻的认知,心脏在胸膛里跳动,他感受着自己的心跳,聆听着宁次的心跳,双手在宁次背后攥紧他衣物的布料,“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这是什么话。”宁次亲了亲我爱罗的脸颊。
“我很庆幸……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