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爱] 飞鸟和花 CH.1-5

Summary: 五代风影我爱罗携带着他的孩子来到了木叶隐村,当众人对孩子另一位家长身份有了无尽猜测的时候,那双青筋暴起的双眼说明了一切。

基础设定:Alpha Beta Omega Alpha:日向宁次 漩涡鸣人 罗砂 Beta:宇智波佐助 手鞠 勘九郎 奈良鹿丸 夜叉丸 OMEGA:我爱罗 日向雏田 加琉罗

 人类的第二性别在出生时便已经注定,十二岁步入青春期的时候性成熟,Alpha和Omega迎来发情期  虽然法定结婚年龄是十八岁,但对于alpha和Omega而言,合法婚姻年龄可以稍微降低,十五六岁结婚生子的ao屡见不鲜  封建大家族中,同族人的alpha和omega结合并不少见

Chapter 1 第四次忍界大战后,长久的和平难得降临,在五大影的一致同意下,铭刻着在这场战争中牺牲的各位英雄忍者名字的方尖碑选址最终定在木叶村,每当纪念日到来之时,其余四座村子的影会定期派领使者前来吊唁。 在过去,方尖碑上雕刻的英雄名单向来把Alpha的名字排在最中心,用最明显的字体标注出来,Beta们则是中规中矩地围绕在四周,一同他们被期盼着的那样,甘为绿叶,成为Alpha们的陪衬,而Omega们的名字占据的地方永远在角落,十分不起眼,仿佛只是为了平息死者家属的悲伤而做样子。五代目火影纲手和六代火影旗木卡卡西力排众议,按照牺牲者的名字假名顺序列了一个崭新的名单,他们认为所有在战争中死去的人都应得到同样的尊重。此举赢得了其他几位影的赞许,尤其是五代风影我爱罗。 或许是因为与许多在战争中牺牲的忍者是他的朋友,身为风影的我爱罗在吊唁亡者这件事上总是亲力亲为,每年都会在碑前驻步许久,盯着飞鸟翱翔而过的蔚蓝天空,放下一束从风之国带来的大漠鲜花,手指拂过火红得好似在燃烧的柔软花瓣,从朝阳初升待到晚霞降临,他才会在哥哥勘九郎和姐姐手鞠的呼唤下回过神,略带歉意地感谢他们愿意耐着性子陪自己做这种略显任性的事情,在哥姐的陪伴下回到落脚处。 每当这个时候,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便会盯着那个在宽松的风影袍子下稍显瘦弱的身躯。他能懂我爱罗的心思,过去缅怀带土的自己也是如此,太多的话想说却没有说,只能带着逝者的遗愿继续努力地生活下去。 只是卡卡西并不清楚除了鸣人,还能有哪个忍者能够有幸得到风影大人的一片赤诚。 直到忍界恢复平静五年后。 一切的起源源自二十岁的风影身边多了一个四岁的孩童。 这件事很快便从砂隐村开始发酵,迅速登顶各国新闻头条。 风影从没有公开过这个孩子的存在。小男孩仿佛一夜之间凭空出现,拉着我爱罗的手,安安静静地走在他身边,对身边的长枪短炮似乎并不在意。 没人在乎孩子的母亲是谁,影作为忍村的最高领导,他们的贤内助往往不愿意抛头露面,即便出现也是安安静静地站在他们身后作为背景板,透明人。这个孩子是风影的亲生骨肉也好,或者是与风影恰好有几分相似的弃儿也罢,都只是一个命运不错的令人羡慕的孩子。 我爱罗从未说过这个孩子是否与自己有血缘关系,但那相仿的面容和神态,似乎我爱罗的沉默只是在给所有人一个无声且确切的答案。 那是一个小小的,与我爱罗很是相似的孩子。孩童有着一双碧玉般的眼睛和精致如瓷娃娃的鼻子,眼周有一圈淡淡的阴影,一切似乎拜我爱罗的血缘所赐,但他的头发却与我爱罗不尽相似,缕缕黑丝柔顺地束在脑后,用最简单的白色发绳捆着,只有在阳光照射下才能隐约看到发丝显现出如干涸的血痕般红色的影子,还有那高挺的鼻梁和白净红润得几乎好像要被砂隐灼热的阳光扎透的皮肤,似乎在炫耀他的“母亲”是个多么令人着迷的美人。 村中长老对我爱罗先上车后买票的行为不置可否,虽然我爱罗本人表示暂时不考虑终身大事,可不论如何,作为“Alpha”的风影终究是要娶妻生子的,但这个Alpha看起来体弱且不谙男女之事,举手投足令长老们相信他要么是个性冷淡,要么是个性无能,即便有女性beta或者Omega因仰慕我爱罗而结婚,婚后我爱罗也鲜少会碰她,若是风影夫人忍辱负重倒也还好,若是遇到一个多嘴多舌的,免不了曝光出一场丑闻。与其如此,倒不如现在这样,不知从哪里搞个野种出来,省得他们这群老头子天天催婚坏了风影好心情。 风影的孩子并没有像我爱罗过去那般在童年承受了太多不属于他的东西。在父亲、大伯和姑妈的照顾下,这个孩子过着与常人无二的生活,有人爱,有人疼;但不论如何,他总是下一代砂隐村权力集团的成员,我爱罗还是有意无意地带着他出席一些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活动,比如本次砂隐对木叶的常规访问。自从砂隐与木叶结成同盟,双方高层便频繁接触,签订各种互惠条约。本次我爱罗带着两村通行雷车的计划来到了木叶。 旗木卡卡西绝不多嘴过问那个孩子的私事,在与砂隐村确定访问日程的时候,他只是让手下人问了我爱罗需不需要订一间亲子房。我爱罗婉拒,平静地问卡卡西自己是否可以借住鸣人家。 这只是礼节性的告知而不是询问,因为鸣人一大早就从窗户跳进火影办公室问卡卡西老师自己是不是需要准备点宝宝椅之类的东西。 卡卡西温和地告诉鸣人,或许比起宝宝椅,他更需要问一下他的新婚妻子日向雏田,能否让风影一行入住日向家,毕竟他们两个人结婚用的新房刚刚装修好,味道太太,不论大人小孩都不能在那里住,而鸣人过去居住的公寓又太小,无法容纳风影一行三大一小。 鸣人挠挠头说也是,于是飞似的离开,几秒钟后又跳回来,问:“卡卡西老师,对于那个孩子,我有什么不应该问的吗?” 卡卡西挑眉:“我想,以我爱罗对你的信任,你甚至应该多问问。他选择住在你那里,一定有他的理由。” —— 很快我爱罗一行人来到木叶,他们比平日来得晚了一些,据说是孩子受不了旅途劳累睡着了,我爱罗也不敢有大动作,便耽误了。 “等通车后就好了。”鸣人笑着想去拍我爱罗的肩膀,却看到了在他怀里熟睡的孩子,收回手,轻声欢迎他们来到木叶。 我爱罗身为风影,有些事不得不做,他把孩子放在日向家由雏田和手鞠照顾,在勘九郎和鸣人的陪同下见过火影,在一段阶段交谈后就此分开,又一次回到了日向家。 “鸣人,我很感激你和夫人能够伸出援手。”我爱罗跪在柔软的榻榻米上,看着一旁熟睡的孩子。孩子睡觉见不得强光,几个人便点上蜡烛,在烛光跳动中,雏田温柔地看着这个孩子,看着看着,突然回忆起儿时,心中忽然生出一丝不安。 是因为小孩子们五官没有展开,长得都像,还是说…… 一个大胆又疯狂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雏田心中一惊,随后急忙攥住衣物,掩饰心中的狂风暴雨,这太疯狂了,太疯狂了……两个Alpha是不会…… 我爱罗并没有忽略雏田脸上一闪而过的异样,他依旧波澜不惊地说:“鸣人,我想你应该有很多疑问——对我,对这个孩子。” 接下来的谈话涉及到风影的隐私,不是自己应该听的。雏田听罢意图离开,被我爱罗喊住。他希望雏田能够留下,他此次并不是作为风影,而是以一个需要帮助的朋友的身份前来,而漩涡夫妇正是他的求助对象。 “鸣人,即便你是Alpha,我想你也应该从没有闻到我身上的信息素味道。” 鸣人刚想给我爱罗倒茶,被突然点了名,手一抖,溅了点水出来,手忙脚乱地抽出纸巾擦拭,回道:“确实。但你是Alpha,不是吗?我想不止是我,所有人都这么想的——我是说,真的吓到我了,这个孩子好像凭空出现的一样,但和你长得很像,令人不由得觉得那就是你的血脉……——我并不觉得Alpha在16岁的时候有一个孩子有什么问题,只是……”鸣人越说越乱,抓耳挠腮,抬眼看我爱罗,对上那双淡然的绿眸子。 鸣人突然语塞,一个大胆的念头从他的心底油然冒出——我爱罗从没有亲口承认自己是Alpha,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大家一厢情愿的推测,如果,是如果,我爱罗不是Alpha—— “我是Omega,他是我诞下的孩子。”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 “你、你是说……这孩子……是你和某个人的?他是谁?”鸣人结结巴巴地问——他并不在乎我爱罗的第二性别,毕竟回想起来,我爱罗某些方面的特质十分符合刻板印象中的Omega,只是大家都因为他的出众选择性地忽视了这些,鸣人不会改变对我爱罗的看法,他永远是他忠诚的朋友,并且鸣人愿意以性命担保会为我爱罗保密,因为不论大众对Omega的看法如何改观,Omega想要成为影级人物也是困难重重,因为大家都默认那是属于Alpha的特权。如果这个秘密被曝光,我爱罗将或许会被无数双手拖下马,成为某个有权有势的Alpha的玩物。 我爱罗见鸣人如此惊慌,反倒笑了:“不要紧张,鸣人。我村子里那群朝夕相处的长老都无法察觉,更别提其他人。砂隐村由于历史原因,对Omega的态度更加开放,村里人不会因为我的第二性别针对我,而且现在不比从前,大家对Omega的偏见在变少,不认为Omega能成为‘影’只是因为大家没往那方面想。这都不重要。况且这不是我来这里的初衷……” 我爱罗看向孩子的面庞,嘴角浮现出温柔的笑:“其实,我来这里,是有事拜托令夫人。” 雏田心头一惊,她方才的猜测,或许是真的。 Chapter 2 漩涡鸣人夫妇知晓了一个足够成为“丑闻”的陈年往事,他们并没有对当事人发表任何看法,只是握着我爱罗的手保证一定要办成。 翌日,在雏田的安排下,日向家的现任当家日向日足在会客室里与风影见面,他的身边端坐着另两位年过古稀的长者,看起来像是在家族里尚有地位的长老。 日足想,风影与电视上播出的一般纤细,但笔直挺拔,好像在沙漠里倔强地长着的一颗沙棘树。 很快,日足的注意力被我爱罗身边跪坐的四岁的孩子吸引。 人老了都会喜欢孩子,日足也不例外。他的女儿虽然刚刚和拯救木叶村的大英雄登记结婚,但仅仅只是在法律层面上确定了关系,还没有举办仪式,也没有正式标记,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向上天祈祷,让日向一族多些新鲜血液,他不论作为族长还是长辈,终究盼望着一个人丁兴旺,家族繁荣。 那个孩子一直盯着自己。虽然自己身边有两位同样拥有白眼的长者,但那孩子的注意力始终在自己身上。日足很容易注意到这一点,但与其他出于好奇的孩子滴溜乱转没有定力的眼神截然相反,那双与风影如出一辙的糯翡翠色的眼睛看着自己淡紫色的白眼,没有躲避,没有好奇,更没有恐惧,反而用一种审视的姿态在学习、接纳些什么。 “风影大人愿意屈尊驾临寒舍,蓬荜生辉。”日足客套起来——他并不清楚我爱罗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但既然处心积虑地入住日向家,必定事出有因。他日向家是名门望族,虽说和影级的人物密切联系对家族有利,但毕竟是隔壁村子的影,免不了惹人口舌。日足只希望我爱罗这次真的和他说的那样,“想借住在好友鸣人家”,却由于各种原因不得不在日向家落脚。 “此行叨扰,我们一行或许需要在日向家久住一段时间,还请您海涵,这二位……”我爱罗看着两个长老,语气一顿,似乎并不愿意他们旁听。长老们经历过几次忍战,一视同仁地讨厌其他村子的忍者,虽然说话带刺但起码听日足的话,日足则表示若说的是公事,长老德高望重,得到他们的支持有百利而无一害;若说的是私事,倒也无妨,让他们把关出主意也不错。 我爱罗没有坚持,体面地一颔首,直截了当切入主题,“是私事。我请求您教会我的孩子如何控制……” 我爱罗一顿,看向身旁的孩子:“他和您一样的血继限界。” 日足反应之前,一位长老被我爱罗的发言逗笑,摇摇头,感慨到:“风影大人,老朽耳拙,没听懂您的意思——您的是说,这个孩子,有日向家的血统,还要来学日向家的柔拳和秘术?” 我爱罗颔首示意。 “不可能。秘术就是秘术,容不得他人染指,现在是和平年代,一向不待见体术的砂隐怎么反倒惦记上了日向家的能力?没有白眼却要学柔拳?您唱的是哪一出?” 另一个长老也开始接腔:“风影大人,您要知道,我们是个大家族,族规森严,血统纯正。日向家每一个新生的孩子的名字都在家谱上,不会有错有漏。况且我们日向一族对待婚姻向来慎重,绝不会允许野——”长老见我爱罗的脸色不佳,硬生生把“野种”二字咽下——“野外捡来的来路不明的私生子的存在。他绝不会是日向家的人。还是说砂隐村有了什么新科技,在研究白眼的奥秘,像多年前云隐那般,再起事端?” 说起此事,我爱罗难得地变了脸色。 日足见情况不妙,示意两个长老离开,风影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两个长老嘟嘟囔囔地走了,关门前还恶狠狠地剜了男孩一眼。男孩眨巴着大眼睛,眉头微皱,似乎对他们方才对父亲的粗鲁行径很是不满,他的身边不知何时飘起一层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细沙,蠢蠢欲动。 “日向一族的血脉向来只会在家族内降生,在木叶成长,您突然这么说,我实在不知应该如何应答。” 我爱罗看着日足,缓缓开口:“日足大人,我听人说,您不是个死板教条墨守成规的人。如果我的孩子身上流淌着日向一族的血,您是否愿意教他?” 日足心生疑惑,又仔细端详了孩子的脸,那相似的脸庞从遥远的记忆中浮现,日足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不,不可能。对这孩子的血统,风影如此信誓旦旦,只有一种解释,但……他们都是Alpha啊…… 日足的大脑飞速地运转,试图去拼凑一个合理的答案,直到我爱罗等得有些不耐烦,对男孩说: “飞鸟,凑近点,让爷爷看一看。” 日足愣住——这个名字,他脑海中的疑虑开始逐渐清晰,他的猜测疯狂之极,但唯一的解释似乎就是事实——他看着名为“飞鸟”的男孩站起来,向前走到距离半步远的地方,屏气凝神似乎在准备什么,随后随着一阵查克拉的波动,男孩太阳穴青筋暴起,那双翡翠双眸也转瞬之间变了颜色,带着昭示着日向一族血脉的浅紫,直直看到日足灵魂最深处。 “日足大人,您可愿意?”我爱罗又问了一次。 日足起身,激动地把飞鸟揽到怀里,紧紧拥抱着,低声应允:“他的孩子……我自然愿意。” 五代风影我爱罗的儿子飞鸟继承了来自另一位父亲的日向家的血脉。 他的这位父亲是第四次忍界大战时为了保护日向宗家而牺牲的分家继承人,日向宁次。 —— 日向宁次与我爱罗两个人在外人看来,关系并不密切。 在中忍考试中,一面之缘。 宁次与雏田的分家与宗家的恩怨在考试的过程中渐露矛头,宁次不甘却只能屈服于命运的那双翻滚着恨意与厌恶的眼睛,令观战的我爱罗头一次感觉到一种情感共鸣。 但那只是短短的一瞬。我爱罗在意识到之前,他生平第一次尝到了疼痛与挫败的滋味。他被李洛克干净利落的体术搞得遍体鳞伤,虽凭借杀意和绝对防御取得了战斗的胜利,但他不理解,不理解为什么这种输掉比赛的无用的家伙会有那么多人保护,他也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不配拥哪怕一份类似的感情—— 是因为他的一尾人柱力身份吗?可是其他村子的人柱力并没有像自已一般,他们是人,被爱着长大,而自己,仅仅被赋予了“兵器”这一重生存的意义。 是因为他上不了台面的Omega第二性别吗?可父亲罗砂把他的第二性别当做村子的最高机密严防死守,没有人会知道,即便是日夜相处的手鞠和勘九郎。 我爱罗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一种名为“嫉妒”的情感吞噬,别人习以为常的,他一直渴望着的,在年幼时候理应得到的东西,成为了他不能理解的珍贵之物。 比起渴望自由、渴望像一只鸟在天空翱翔的宁次,那个时候的我爱罗以为自己和宇智波佐助是一类人,有同样的恨意,背负着黑暗的过去。千鸟似一道闪电,穿透厚重的砂盾,温热的血从胸口流淌出来,浇洒在青翠的草叶上,哥姐架着他逃离现场,他又一次开始迷茫——他们,为什么不按照原定的计划继续攻打木叶,比起任务成败,为什么他们似乎更加在乎自己的性命? 当他听到漩涡鸣人的话语,这才明白,他并不是孤身一人。 任何人都不能独善其身。 或许,他应该像鸣人一样,试着去接纳,或者勇敢地试着去被接纳。 即便是作为风影的孩子,姐弟三人在父亲那里得到的温暖少之甚少,虽然三人没有人挑明,但父亲的死令他们松了一口气,反而可以不带任何负担地彼此依靠。手鞠作为长姐,在态度软化的我爱罗面前似乎将压抑了多年的属于年长者的爱意与温柔毫不吝啬地源源不断地提供给两个弟弟,而勘九郎则不再恐惧我爱罗的力量,像再普通不过的兄弟一般与我爱罗相处,一直站在他身边,骄傲地对所有人炫耀他的弟弟。 学着去爱,学着去原谅,学着去相信。 或许我爱罗本性如此,又或者是属于Omega特有的悲天悯人作祟,短短的几个周他便如脱胎换骨,身上不再煞气四溢,整个人柔和起来。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曾向兄姐透露半分关于自己第二性别的事情。 人柱力向来只能挑选强壮的Alpha,他们可以压制尾兽的力量,并为之所用。罗砂算得上是一个完美的Alpha,而他的妻子加琉罗是一个漂亮温柔的Omega,他们的长女手鞠是Beta,勘九郎也是Beta,作为人柱力来讲,不是完美的容器,于是希望便强加在了我爱罗身上。村里的长老在加琉罗的身上加了封印,引导刚刚成型的我爱罗分化为Alpha,此举令本就体弱的加琉罗更加虚弱,最终早产,诞下我爱罗,带着对孩子的爱意和不舍撒手人寰。 丧妻之痛尚未平缓,长老带来的噩耗令罗砂又一次深受打击,作为容器出生的我爱罗是个Omega。 从未有过Omega人柱力的先例,但罗砂别无选择,强行将守鹤放入我爱罗的身体,压制着尾兽,同时也压制着儿子。多多少少怀着“他夺走了爱妻生命”的怨恨和“不成功的容器”的不满,罗砂几乎没有给我爱罗任何属于父亲的情感,甚至还要偏执地剥夺他属于孩童的那一部分天真和单纯,抹杀属于Omega的善心与温良,势要将我爱罗打造成一个毫无感情的杀人机器。 夜叉丸身为舅舅对此敢怒不敢言,身为亲人他想好好抚养可爱的小外甥,但身为属下他不得不遵守风影的命令,一遍遍刺激我爱罗幼小的心灵,直到他彻底失控,带着恨意成为了只爱自己的修罗。 父亲曾经冰冷地对我爱罗下达命令,禁止向任何人透露他的Omega身份,否则很多人会利用Omega天生的弱点击溃他,甚至操纵、控制他。我爱罗便用厚厚的一层砂之铠甲将腺体包裹起来,用混在沙子中的血腥味道盖住一切可能暴露的蛛丝马迹,让所有见过他的人都以为他是个杀伐成性的傲慢的Alpha。 不知是否因为早产及缺少睡眠,我爱罗比起同龄人长得实在是慢了些,不单单体现在个子和体型上,在十一二岁大家都迎来了第一次发情期的时候,他仍像一个未曾萌芽的种子,没有一丝一毫的发情的迹象,搞得我爱罗自己都觉得检测报告出了错。他有些迷茫,不知是自己的原因,还是父亲的话是错的——后者的可能几乎为零,他的父亲不会对一个兵器隐瞒任何细节,更何况是这种随随便便提起就能让四代风影火冒三丈的事情。我爱罗不知自己应该怎么做,直到他头一次直观地感觉到了来自哥哥姐姐的“爱与关心”。 与木叶再次建交后,姐弟三人在砂隐村过平静的生活,某日结束了训练,手鞠和勘九郎一脸担忧地站在我爱罗面前,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怎么了?”我爱罗歪着脑袋,好像他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孩童,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放下一切戒备。 勘九郎想开口,又转头看向手鞠,眼神询问着什么,而手鞠,盯着我爱罗的眼睛看了一会,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我爱罗,你的发情期还没来是吗?” 我爱罗一惊,半张嘴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他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发情期”指的究竟是哪一个性别的。 “手鞠你别吓着他,”勘九郎似乎看出了我爱罗的茫然,开口解释,“我爱罗,我们知道你不是……Alpha。别问为什么,我们是血亲,我们早就知道。” 手鞠又叹了口气,拉起我爱罗的手,环着他的胳膊,轻轻地靠着他的身体:“我们不在意你究竟是什么性别,Alpha,Beta,亦或是Omega,那都不重要。你是我们的弟弟,我们只是怕你受伤害。” 我爱罗很坦然地接受了年长者的关切,淡淡地承认从未有过任何性别分化带来的不适,推测是否因为自己长期缺少睡眠,二次分化成了一个Beta。勘九郎忍不住笑出声,告诉我爱罗,这种事情绝不会出现。 “砂隐有传说,每一个Omega都有他命中的Alpha,或许你的还没长大,你得等等他。”勘九郎拍拍弟弟的肩膀宽慰他。 “我们会照顾你,我爱罗,”手鞠温和地捧起弟弟的面庞,“但是总有我们照顾不到的时候。我们会给你准备好抑制剂,你自己也要事事小心,处处留意。” 勘九郎的大手搭上我爱罗的脑袋,把他的头发揉乱,开始接腔:“成为风影守护村子是你的梦想,保护你不被恶人玷污使我们的责任。我们不会允许任何人,利用你的第二性别,试图阻碍你的脚步。” 我爱罗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谢谢。” 但计划永远比不上变化快,在佐助追回战后,我爱罗在木叶迎来了自己的第一次发情期。 Chapter 3 Alpha的血液里流淌着战斗的因子,时刻准备战斗,时刻准备着展现自己的强大,也从不在战斗中抑制信息素的释放,恰恰相反,浓烈的具有攻击性的信息素在战斗中甚至能够起到决定性的作用。震慑,威胁,恫吓,无数的Beta和Omega被他们与生俱来的帝王气场吓得浑身发抖,无法动弹,稀少的Alpha战士们有他们珍贵的理由。当两个Alpha狭路相逢,光是信息素碰撞便能厮杀个天昏地暗,若谁的信息素输了阵仗,便等同于战斗还未打响就已经输了一半。 竹取君麻吕是大蛇丸最中意的容器,他是个顶级的Alpha,浑身上下带着的肃杀气息在与对手相遇的一瞬间便能击溃对面的心理防线。洛克李纵然拥有最为顶尖的体术,但终究是个Beta,在一次又一次的对阵中败下阵来。 小李已经做好了被杀死的准备,谁料想一团黄沙救了他的性命。我爱罗,那个曾经想要杀死他的少年,此时此刻站在他的身旁,成为了最值得信赖的战友。 君麻吕判断不出面前的少年究竟是什么性别,但不重要,他对自己的能力绝对自信。令人窒息的信息素压到面前,形成一面无形的网,将我爱罗和李套在中间。李很明显地能够感受到君麻吕信息素像一双紧紧扼住喉咙的手,他有些担忧地看向我爱罗,却只见到少年波澜不惊,似乎毫不在意Alpha的威胁,从容地结印应对,见招拆招,这番淡定的模样反倒令君麻吕心生暗火。 淡定到几乎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另类挑衅时时刻刻挑拨着君麻吕的神经,他解放咒印,让骨骼扎透全身的皮肤,像一只见到猎物的恐龙向红发少年飞驰而去,却不慎跌入沙子构成的陷阱中,深陷地下二百米。 当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从骨林中浮现出来,生命中最后的画面是那双惊诧的眸子。 糯玉一般,温润又晶莹。 君麻吕终于闻到了少年的味道。 —— 我爱罗并不好受,筋疲力尽的他和李坐在树下,他现在可以逐渐理解君麻吕对大蛇丸那种近乎献祭的忠诚。不知是否因为用尽查克拉,他觉得身子有些虚。努力站起身,他搀扶着李,踩着飞沙快速地回到了木叶,途中顺路捎带上了手鞠和鹿丸,他刻意不去听姐姐和鹿丸之间略带暧昧的话语,他需要帮助木叶的忍者们找到分散在各处的忍者,送回忍村及时医疗。 接受了砂隐援助的几位忍者伤势并无大碍,独自面对音忍五人众的秋道丁次和日向宁次伤得很重。我爱罗的目光落在发丝尽散,昏迷不醒的宁次身上。 若是过去的自己,定不会理解为什么宁次会为了宇智波佐助这样一个非亲非故的人赌上性命,但现在我爱罗或多或少能够理解——他和宁次一样,被鸣人从几近绝望的无限黑暗中拯救出来。 人,不是孤独的。 一股竹子的清香钻人我爱罗鼻尖,他好奇地嗅了嗅,问手鞠是否闻到什么异样的气味,周围都是高耸的树木,却仿佛深陷竹林。手鞠说除了一身血的腥臭味什么都没有。 我爱罗只得安慰自己或许太累了,但那股竹子的香气愈发浓烈,令人很难不去注意。 勘九郎似乎察觉到我爱罗的异样,坐到他身边,把乌鸦往沙上一杵,问我爱罗是否累了,累了就找哥哥,他的傀儡足够将他们运送回去。手鞠在勘九郎的后脑勺上推了一把,让他别捣乱。我爱罗对此习以为常,收了注意,专心将一众送回木叶。 好在木叶的医疗忍者医术精湛,几人都有惊无险地度过了最为凶险的时候。我爱罗和勘九郎在医院门口等待手鞠,此时我爱罗又一次闻到了那股竹子的清香。 这一次与方才不同,竹子香味混杂着一种绝对不会在木叶出现的植物的味道。 在沙漠纵情绽放的天宝花的香味逐渐浓烈,我爱罗只觉得浑身发热,双腿虚软,他一个踉跄靠在勘九郎身上,用沙哑的嗓音告诉哥哥他现在不是很好,很可能—— 发情了。 这里是木叶村忍者医院门前,虽然行人不多,但空气中逐渐浓烈的Omega青涩的信息素的味道一定会将方圆几百米的Alpha勾引来——一个刚刚性成熟的鲜嫩多汁的Omega在兴奋地散发自己的求偶信息素,央求强壮Alpha们的宠爱,又有几个人能抵抗如此的诱惑? 勘九郎连忙脱下外套,将我爱罗严实包裹起来,圈在怀里,将他带到一个空旷无人的诊室中,再三叮嘱我爱罗用砂之铠甲包裹身体,他马上去找手鞠拿抑制剂。手鞠心细,一直是她保管药物。 手鞠和鹿丸面对面坐着。鹿丸方才被砂隐的公主以她独特的方式鼓励,重新拥有了继续做忍者的勇气,心里对这个女人的情感也在发生微妙的变化,还不等他思考这份感情究竟何去何从,勘九郎匆忙跑来打断了二人的交流。只见勘九郎低声在手鞠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手鞠脸色大变,双手颤抖在身上摸索,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递给勘九郎,勘九郎接过放到兜里,说了一个地址又跑开。而手鞠则站起来,双手抱胸,焦灼地踱步,似乎在思考什么,十几秒后她突然驻步,低声对鹿丸说:“你家在树林中是不是有一处偏僻的居所?现在还能住人吗?” 鹿丸怔怔地点头。 手鞠又开口:“这几个昏迷受伤的忍者里,有Alpha吗?” 鹿丸说只有宁次一个。 “你去把他的衣服取来,带着我们到那个偏僻的住处——”手鞠凑近,声音压得更低,近乎喃喃,贴在鹿丸耳边低语,“十万火急,请帮帮我。砂隐欠你一个人情。” Chapter 4 从中忍考试结束后,鹿丸便晓得手鞠的聪颖和冷静,她的决定自有她的理由,直到二人成婚,鹿丸也不曾质疑过手鞠的任何决定。利用影子取来宁次破烂被血污浸湿的衣物,鹿丸和父亲打了个招呼便带着手鞠和勘九郎来到偏僻无人的房屋。 这里位于奈良家林子中心,平日供给照看鹿群的族人歇脚,里面生活用具一应俱全。 在路上,鹿丸看着手鞠和勘九郎的背影,大概猜测出发生了什么,直到勘九郎放下傀儡,从黑蚁腹中抱出双颊泛红、眼神迷离的我爱罗的时候,一切了然于心。 Beta们无法分辨出信息素的味道,但他们一样能够感知到周遭发生的一切,在我爱罗被抱出的一瞬间,一股黏腻的Omega信息素随之散开在空气中,而它们的主人,与平日的冷淡截然相反,如若无骨一般贴在兄长身上,呼吸急促,手指攀着布料,双腿似乎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呼吸间带着哭腔,痛苦地忍下呻吟。 手鞠很明显被我爱罗虚弱的模样吓坏了,愣在原地,手足无措,还是鹿丸反应更迅速,引勘九郎来到最里屋:“这间是最好的了,我去准备些水,衣服我放到床头。” 鹿丸走到门口,突然向回头看向手鞠:“还是得做好准备,这里虽然偏僻,但周围扔有人居住,如果有Alpha闻到味道被引过来,需要时刻做好战斗的准备。” “这你放心。”勘九郎说着,从身上取出两个卷轴,手鞠也从行囊中取出同样的两个卷轴,展开后四个卷轴绕着我爱罗的房间围了一圈。卷轴上印着一些奇怪的封印,鹿丸看不懂,只见手鞠和勘九郎二人解除卷轴上的封印,一个看不见的结界冲破束缚,将我爱罗与外界隔绝开。 “这是砂隐的秘术,可以隔绝信息素,只防Alpha和Omega,Beta们可以进出自由。”手鞠说。 鹿丸将信将疑地点点头,跑去取水。向来听闻砂隐村的秘术多,尤其是针对第二性别的,火之国的情报只得到了砂隐能够通过药物和忍术强行改变胚胎的第二性别,但如此“周到”的保护Omega的法子,还是头一次见。 ……或者这个结界的初衷不是保护Omega,而是把不愿意结合的Omega和Alpha关起来。 想到这里,鹿丸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手鞠接过水,为我爱罗喂下抑制剂,便招呼着勘九郎离开房间,关上房门,给他们的幼弟些许隐私——他是一个初次陷入发情期的Omega,对Alpha的渴望会令他失去理智,而他手边正好有一件充满了Alpha信息素的衣服,他一定会做出些出格的事情。 鹿丸识趣地喊手鞠出门买点方便我爱罗度过这几天的食物,勘九郎一个人照看我爱罗足够了。勘九郎则贴着墙坐到地上,他觉得双腿发软,如果他和手鞠任何一个人在刚刚出了一点差错,他们或许会遇到一个木叶村的Alpha,一尾人柱力是Omega的秘密立刻曝光天下,其他觊觎一尾力量的忍村或许会蠢蠢欲动,硝烟四起。但这并不是勘九郎最怕的,他最怕的是他刚刚愿意接纳他人的弟弟被陌生人发现、标记,被迫放弃自由和梦想,成为一个泄欲或生育的工具被囚禁起来,让我爱罗黑暗世界中刚刚燃起的火苗灰飞烟灭。 安静得很,勘九郎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砰砰的心跳,他感觉不到我爱罗的信息素,也不知道我爱罗独自在屋子里是什么情况,但他不能去看,只能相信,那件木叶Alpha的衣服能起到些许安抚作用。 —— 我爱罗浑身燥热,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保持清醒,但耳边声音逐渐远去,眼前的画面也渐渐模糊,内心好像凭空出现了一个空洞,急需一个Alpha来填满,他能感受到自己的信息素堆叠在结界中,到处找寻一个强壮的Alpha,求他做出一些难以原谅之事。 我爱罗无意识地抱紧手中的布料,闻到了上面传来的淡淡的竹叶清香。这是一个高大英俊,绅士礼貌,又足够温柔体贴的Alpha,虽然味道不浓,但抚平我爱罗紧绷的神经足够了。我爱罗将鼻尖埋入这件衣服,深吸一口气,战斗过程中爆发的信息素和血腥味道顺着肺脏交换入血液,我爱罗有一种被这个Alpha注视、抚摸的错觉。 温热的手在他的脸颊上抚摸,顺着脖颈和肩头的曲线滑到侧腰,很有分寸地不再向下,轻柔得像是母亲在安抚哭闹的婴儿。我爱罗对此很是受用,心内沸腾的欲望也渐渐平息,抑制剂带来的倦意袭来,但他恐惧于体内的守鹤会趁着他入睡失去意识的时候跑出来大开杀戒。 别怕,有鸣人和九尾在,它不敢的。那股信息素似乎在如此宽慰。 “睡吧,我在。” 这句话仿佛来自我爱罗的心底,坚定,自信,令人信服,我爱罗本能地卸下防备,呼吸着那件衣服上残存的信息素味道渐渐失去了意识。 待他再次醒来,身上热潮已褪去,我爱罗环视四周,陌生的环境,放在床头的食物和水,以及手心的满是血污的破烂衣物,他很快便猜出之前发生了什么。守鹤并没有出来大闹一场,看起来自己身体不适多多少少也会影响到尾兽的状态,这大概也能解释为什么只有Alpha才能最大化地发挥出尾兽的能力。而身为Omega的自己在战斗中还要时刻压制守鹤,生怕一个不注意被夺取了心智。 “手鞠……勘九郎……”我爱罗口干舌燥,低声呼唤他的哥哥姐姐,二人似乎一直在门外守着,一听到我爱罗醒了便夺门而入,穿过结界查看幼弟的状态。 虽然抑制剂压制住了欲望,但我爱罗的身体因本能被强行压制而陷入虚弱,手脚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劲,他不愿让他们担心,谎称自己很好,要赶紧回砂隐村复命。怎料他却被勘九郎训了一通:“看看你的脸色,哪里和‘好’沾半点边!你好好休息,晚几天回去又如何!” “勘九郎说得对,我们在木叶暂住几日,等你彻底恢复,我们再回去也好,”手鞠抬手试了试我爱罗的额温,那里依旧烫得要命,“乖。” 姐弟三人一个脾气,认死理,我爱罗只得点点头,带着一身味道到处跑,确实有些太冒险了。 三天后,度过了最艰难的阶段,我爱罗身上的味道散了个七七八八,手鞠和勘九郎也放心地收了结界,三个人坐在桌前,商量我爱罗以后发情期要如何应对。我爱罗觉得砂隐村作为最善于人为干涉第二性别的村子,应该在密封的卷宗中有应对之法,三人都觉得回村后有必要在上面花点功夫。 “这件衣服……”我爱罗看着一旁已经混上自己信息素的衣服,有些疑惑,他们从哪里借来一件Alpha的衣服还不引起怀疑的。 “这是日向家那个小子的衣服,他现在还在医院昏迷着呢。今天我把衣服放回去,不会露馅的。”勘九郎撇撇嘴。 我爱罗眨眨眼睛,他并不认为被风遁刮过的衣服会干干净净,一丁点自己的味道都不留,但转念一想,自己和日向宁次也没什么交集,就算被闻出来了,他也不会往自己是Omega那方面想,便由着勘九郎去了。做完这些事,三人谢过鹿丸,立刻踏上了归程。 —— 鹿丸并没有向刚刚苏醒过来的宁次坦白他和砂隐村那三个人拿着他的衣服去做了什么,宁次也没有直截了当地问,鹿丸不说有他不说的道理,宁次没有必要为了一件破旧的衣服穷追不舍。 但不追问不代表宁次不好奇,尤其是昏迷期间见到了父亲,日向日差之后。 宁次的鼻子灵得很,天生适合侦查的日向家血脉叠加上Alpha的性别导致他的感观比一般的Alpha更敏锐些,他能闻到自己衣物上残留的一丝花香,属于一个刚刚性成熟的Omega。宁次从未闻过这个味道,如果硬要形容,有点像阳光下的玫瑰,又感觉有些像折断出汁液的嫩草,还混着一点点蜂蜜,总令人他联想到与木叶截然不同的异域风情。对这一点,他很是喜欢。 他闲聊一般试探地问鹿丸,在自己昏迷那几天发生了什么,鹿丸一愣,眼珠转了两圈,波澜不惊地说你把你家的长辈吓坏了,日足大人、雏田和花火都来看你,你的母亲更是哭成泪人,你要是再不醒,日向家都要给你作法招魂祈求平安了,幸好你挺过来了,过两天能出院了就接你回家休养。 “招魂?”宁次哭笑不得。 鹿丸双手一摊,难得地开了个玩笑:“你家可是名门望族——大家族的事,我也不清楚。” 宁次眨眨眼,有一个瞬间,他确实看到了父亲。父亲和记忆中的模样无二,只是额头再也没有笼中鸟的印记。宁次说父亲请带我离开,我不想再被束缚,日差则揉着他的头发,温和地说,宁次你的人生还很长,有许多事要去体验,你尚未娶妻生子——你现在在无意识的情况帮助一个陷入绝望的Omega。 “你难道不想和那个Omega认识一下吗?他长得很可爱,你一定喜欢他。”日差脑袋一偏,略带俏皮地问。 宁次想了想,摇头:“在这个家族中,身为Alpha,结婚、生子——人生所有轨迹早就被长老们制定好,我甚至能猜到他们在盘算什么。与其屈服,倒不如以死相抗。” 日差挑起一边的眉头:“宁次,逃避不是你的性格,现在这里不是你的归宿。死亡可以带来永久的平静和一瞬间的解脱,但这并不是当下唯一的选择。我相信你,能够摆脱命运的束缚,但不是现在,也不会以这种方式。” “父亲……”宁次看到日差的身影逐渐变淡,耳边出现了混乱不堪的嘲杂声音,宁次认得声音的主人,静音正率领一众医疗忍者抢救自己。 “回去吧,孩子,做你真正想做的,不要被所谓的‘家族’所挟。我为你骄傲。”日差冲宁次摆摆手。 宁次睁开双眼,看到的是医疗忍者们喜极而泣的画面。 Chapter 5 日向家是木叶现存的最强最为繁盛的一族,在这里能够寻找到传统封建家族的一切陋习。不论是宗家对分家的绝对权威,还是分家自出生便背负为宗家赴汤蹈火的命运,亦或者家族中冥顽不化的长老能够为了血统的纯正和后代的天赋做出任何有悖人伦的事情,在家族及村落中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这种事情在宁次成长的过程中屡见不鲜,宁次的父亲死于保护他的双胞胎哥哥,宁次的表姐被指婚给了家里另一支血脉的表哥,他对宗家肆意操纵分家命运的行径不齿、愤恨、鄙夷,但却不得不挣扎于这吃人的猛兽口中,成为猛兽的下一顿晚餐。 宇智波鼬的事情他多多少少也有耳闻,除了对惨绝人寰的灭门血案和宇智波一脉的没落表示叹惋,有些时候他甚至平白无故生出几分羡慕。宇智波家和日向家无二,有些流淌在传统秩序中的东西不应该继续留存下去,宇智波家的以一种悲剧消失,至于日向家的,是强硬决绝地斩断击溃,还是温水煮青蛙般潜移默化地改变,都与分家无关,宗家才有资格改变,但宗家永远不会变,这是个永久的悖论。 宁次庆幸他的大伯日向日足是个还算开明的家主,他从不刻意打压分家,也从不依仗着宗家的身份恃强凌弱,耐心而又细心地对宁次,尽他身为长辈的职责,把他毕生所学悉数毫无保留地传给宁次。 经过几个月的休养,宁次得以再次踏上训练场,和凯班的队友们重聚。李一见到他就哭着冲上去,紧紧地抱着他说宁次我没想到你会那么热血,你现在身体好了我们就一起燃烧青春,一起修炼,先从倒立走路开始吧! 宁次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推开跃跃欲试的李,但嘴角的笑表明了他现在很开心。宁次不是一个冷漠的人,但这不代表他会和小李一般不顾旁人目光自娱自乐。 “李,你先别着急,接着说你和那个音忍的战斗吧,刚讲一半呢。”天天一把扯过小李,强迫他坐下。 看起来天天对自己没有得到机会去和强敌交手颇有怨言。 “啊,好吧,宁次,我遇到的那个叫竹取君麻吕的敌人真的好强,他不单单体术很牛,更甚者有一种能够操纵全身骨骼的血继限界,我那个时候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但是你猜,是谁赶过来救了我?”小李神采奕奕,一副“谅你猜不到”的模样。 “是我爱罗吗?”宁次也懒得卖关子,他知道砂隐村派来了援兵,鹿丸曾经对他说过,以宁次的分析,这三个人也就只有我爱罗能与之一战。 “你怎么知道啊!啊——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行了你快继续说!”天天在李后背拍了一掌,催促道。 “好好好。”李清了清嗓,绘声绘色地描绘了一番,那个强得有些可怕的少年如何用忍术将君麻吕逼得节节后退,那恐怖的招式甚至改变了一片绿地的地貌,凭空造出一片连绵的沙漠,只不过没想到君麻吕能够融入骨林,但最终还是险胜。 “他真的好厉害,而且不知发生了什么,感觉他整个人好像脱胎换骨了一般,眼神语气神态都不如过去那样凶狠,我觉得柔和了很多。”李感叹。 “谁知道呢,”天天托着下巴说,“他好像是个Alpha诶。” “这就是诡异的地方,”李接上话茬,“宁次,你是Alpha,你在战斗——不,你在训练的时候都会有意无意地散发信息素,这是Alpha的天性,所有Alpha们在战斗的时候会本能地用信息素震慑不是吗?但是我根本没有感觉到我爱罗的信息素味道,只能感觉到君麻吕一个人的信息素。我爱罗并不为所动,或许他是一个 Beta,恐怖如斯,想想都渗人……” “人柱力不都是Alpha吗?……幸好他是站在咱们这边的。”天天又一次感叹。 宁次眨眨眼,没有讲话。 “但我总觉得他是个很好很有趣的人。”李补充,很明显,他已经把我爱罗当做了好友。 “他的哥哥姐姐也是。在回来的路上我爱罗体力不支,都累得出现幻觉说森林里有竹子林,还是咬着牙坚持送我们回村,勘九郎想用傀儡送我们,被手鞠一通训……”李笑了起来,“有哥哥姐姐真令人羡慕。” 竹子味?宁次抬起眼帘。不出几秒钟,他便搞清楚了情况——木叶的森林中不可能出现竹子,若说竹香味只能有自己的信息素,我爱罗可以闻到信息素的味道但没有Alpha的作战本能,再结合最近发生的事情,唯一的解释则是…… 宁次眨眨眼。 我爱罗就是父亲对他说的,那个Omega。 忍者并不是一个欢迎Omega的职业。 在木叶,没有任何职业欢迎Omega,除了风俗业。宁次想,砂隐村或许也一样。我爱罗是Omega这件事,大概无人知晓,若有人知道他的第二性别,他不会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修罗,会摇身一变成为某位权贵床上的禁脔。宁次深知这一点。 他很佩服我爱罗的选择,他愿意为这个Omega保守秘密。 —— 我爱罗几人回到砂隐村,因为推迟了回村的日子,被马基批评了几句。他们的老师要他们在家“闭门思过”一个周,一方面是做做样子,给长老们一个交代,一方面是作为唯一的知情人,他为我爱罗争取了一个周的休息时间,让他尽快熟悉、习惯Omega这个身份,为日后做好准备。 这成了砂隐姐弟们为数不多的安逸日子。 我爱罗很轻松地接受了自己的身体。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他已经有人柱力一个头衔了,Omega的身体除了发情期外,并没有带来太多额外的不适。因祸得福,他执行任务有了更多的选择,他可以用忍术改变形象,利用信息素喷雾伪装成一个弱不禁风不谙世事的可怜Omega,被父母抛弃,一个人孤零零地靠着好心人的救济过活,性成熟后只能靠着自己唯一的筹码——身体,通过取悦一个,或者几个Alpha来获得安身之所。 和暗杀目标一起进入一个极其隐秘的不为人知的处所,然后悄无声息地让目标消失,比过去不分黑白地伏击要简单得多。但这引来了姐姐哥哥的不满,他们不想让我爱罗深陷虎穴,毕竟权贵们的保镖也不是吃素的,就怕遇上那种难缠的对手,更何况,未被标记的Omega在面对Alpha信息素的时候几乎是毫无抵抗,本能会驱使着他们用尽一切手段讨好Alpha,他们怕时间长了任务多了,我爱罗总有失手的时候。他们宁愿任务失败也不愿意他们的弟弟受哪怕一点点委屈。 我爱罗对此则看得很开,他对自己很有自信,加上他本人行事一向谨慎,行动前会再三确认自己的身体情况,确保在Alpha分泌信息素之前,让他们变成肉泥。哥姐拗不过他,只能每次都跟在我爱罗身边,叮嘱他好好使用信息素隔断剂,伪装成路人在他身边护他周全。 但不论手鞠和勘九郎如何保护,总有分身乏术的时候。某段时间砂隐村任务如井喷般爆发,手鞠、勘九郎和我爱罗分别领到了不同的任务,虽然不难,但势必要分开。我爱罗依旧接到了S级别的暗杀任务,目标是一个以囚禁调教并高价售卖Omega性奴的地下商人。 原本无人在意这个商人,他贩售的都是无家可归的Omega,只是最近他绑架并虐杀了一个大名的私生女,这个姑娘还有三天就将与父亲相认。丧女之痛令大名对商人发出通缉令,商人的党羽大多数被清理干净,他也找了个替死鬼,待风声一过,继续做违法的买卖,更加私密。大名偶然得知他还活着,重金悬赏这个人的项上人头,最后闻名找到砂隐,任务落到了我爱罗头上——把这个人渣彻底抹杀。 任务很顺利,我爱罗伪装成一个脏兮兮的Omega,低着头,坐在商人的必经之路上。商人很快闻到了一个落难Omega的味道,像一朵开在腐烂尸体上的花,浓重的脂粉味道谄媚地向路过的Alpha求欢。 我爱罗向来会选择这种闻起来令人联想到绝境的仿生香水,完完全全遮盖住自己的味道,得手后不留下任何线索,即便是最佳侦探,顺着气味查询也只能找到一条死胡同。 商人身边有两个同是Alpha的保镖,我爱罗见状临时改变策略,留下砂分身,自己则躲到暗处,准备寻找机会将三个人同时用砂缚柩捏成肉泥,怎料半路生变,我爱罗感受到几股查克拉,之间三个人影从眼前跃过,两个与保镖纠缠到一起,另一个人则抱起自己的砂分身迅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