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宝ABO] 细水长流 ch11-15

chapter 11-15

Chapter 11

没有人对是否标记,什么时候应该标记发表长篇大论。 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过后,小宝餮足地枕着邵庄的肩膀,在脑海中一遍一遍思考究竟是什么导致邵庄如此反常。邵庄似乎看出了小宝的心思,无意隐瞒——他也隐瞒不了,今天他实在太不对劲了。 邵庄拉过小宝被勒红的手腕揉搓按摩,随意地开始解释:“你知道为什么这么久了你都没有怀孕吗?” “呃……因为你做了保护措施?抑制剂?” 邵庄停下动作,看着小宝,坦白道:“抑制剂中确实有避孕成分,但微乎其微,甚至比不上一些食物。今天赵宁跟我说,她带你查过体,但结果你没看过。” “是有那么一遭。”小宝把另一只胳膊伸给邵庄,让他接着按。 邵庄眨眨眼:“检验结果显示,你有三分之二的腺体不工作。这也就是你很难分辨旁人第二性别,对信息素不够敏感的原因,同时也降低了你的受孕可能。” 小宝一听愣了,本能作祟开始惶恐——这是宣布他此生不会有子嗣了吗? “别急啊,”邵庄捏了捏他的手,轻声安慰,“细胞只是睡着了,不是死了。大夫建议多用Alpha信息素刺激刺激,兴许就能康复了。” “而且……”邵庄见小宝表情缓和,贴近了说,“我也不是那么想要孩子。选择权在你。” 小宝一听脸红了,敢情这人已经想到生孩子这个地步了吗?! “哎哎哎,我说你可别想多了,现在一没标记,二没告白,你不是我老公,也不是我男朋友,想那么多不臊吗?“小宝嫌弃地拍开邵庄的手,但涨红到脖子根的脸出卖了他因为邵庄的话变得多么激动。 “我不是吗?”邵庄有些吃惊,开了个玩笑,“那我们是什么,睡在同一铺的兄弟吗?” “哎,行行行,是是是。哥哥,男朋友,老公,随便你。闭嘴睡觉。”小宝干脆翻身背对邵庄不理他。邵庄也不恼,扯过被子准备睡觉。刚闭上眼就听到小宝喊他,他“嗯”了一声表示在听。 “我们什么时候标记啊?标记会影响腺体复苏吗?” 邵庄睁开眼睛,对上不知什么时候又面对自己的小宝的双眼。这个小骗子的眼睛亮亮的,有几分疑惑,又有几分担忧。 小宝见邵庄没说话,以为他不愿意标记,自己在给邵庄施加压力步步紧逼,立刻陪着笑找补:“如果你愿意标记我的话。我不强求你……”越说声音越小,没了底气。脸上挂着苦笑,小宝小心翼翼地说:“都是你的自由。” 邵庄听了有些心酸。小宝实在卑微,他过去受的伤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重。邵庄只能寄希望于时间,用经年累月的安全感呵护这个Omega,让他不再怀疑,不再受怕,不再习惯性地压抑自己,不再委曲求全——他的想法一样很重要。 让Omega确定被爱,确定自己是唯一,是每个Alpha必须做的。 邵庄在小宝额头亲了一下:“我当然想标记你。只不过标记后腺体就没有恢复的可能,所以我们还得忍一忍。” “忍到什么时候?”小宝因邵庄肯定的答复安心,但仍有些急,“如果一辈子恢复不好的话,就一辈子不标记吗?” “你会康复的,”邵庄给他吃了颗定心丸,“相信医生。如果万一康复不了,咱们就挑个日子去海拉尔,中午见你父亲,晚上标记。” “这算一个承诺吗?”小宝声音有些发抖,他明知自己不应像那些封建顽固的Omega一样,利用标记绑住自己的Alpha,但他还是希望能得到邵庄的承诺。即便邵庄只是随口一说,毫无真心,事后不认账也罢,起码在当下,小宝渴求一份心安。 “当然算。”邵庄见小宝眼睛发红,知道他又在恐惧自己是否会不辞而别,骂过去的自己混蛋的同时竭力稳定对方的情绪。 他不会走,小宝有些欣慰。小宝看着邵庄,看着这个他曾经以为抓不住的男人,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 在冬冬婚礼结束后,小宝和邵庄收到了一张画着玫瑰花束的小卡片,里面贴着从杂志上剪贴下来的不同大小,不同字体的“你愿意嫁给我吗?”,邵庄和小宝便知道,是时候了。 小正在好友毕晨曦的建议下,选择了初识小娴的地方作为求婚的地点——公园湖边。兴奋的男子准备了蜡烛,鲜花和亲手叠的千纸鹤,请求小宝在求婚时助他一臂之力。小宝爽快地答应了,并和邵庄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一人注射了一针缓和剂,亲赴现场。他准备好了见证小娴的幸福瞬间,然后开始和狐狸做最后的正面交锋。 一切正如毕晨曦所说,小娴的胸口摇摇晃晃飘着一个红色的激光小点,在摇曳的烛光中并没有引起旁人注意。小宝和邵庄在看到小娴接过戒指后,跟随浩然上了车。 “我说,这么隆重吗?亲自绑我们?”小宝和邵庄并没有被蒙住双眼,想来浩然知道即便这么做,邵庄也能分析出他们的具体位置。两个人被绳索绑着双手,并排坐在车后座。小宝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浩然搭话,邵庄则看向窗外一闪而过的灯光。 “你们知道我要做什么。”浩然冷漠地说,他不指望这个复仇计划是个秘密,只要能达成目的,闹得天下人皆知也无所谓。 他们被带到了一个冷清的度假区,这里别墅林立,为了方便有钱人度假,保护隐私,栋与栋之间留下了足够长的距离。房子一层是车库和储藏室,二楼三楼则是活动区。毕晨曦没有骗他们,他们停在预定的别墅前,门前站着十几个狐狸的人,有Alpha也有Beta。 “欢迎仪式这么盛大啊?”小宝被带下车,几个Beta推着他往车库的左边走。被带进车库后,小宝看到了毕晨曦。 毕晨曦挥挥手,让Beta们出去。 “又见面了。”毕晨曦笑着站起身,为小宝拖来一把椅子,“坐。” “你还真是……”小宝用口型做了个“诚实守信”。 毕晨曦笑着摇摇头,走到立在车库中间,很明显临时搭建焊接的铁板隔断前,拉开遮挡在上面的幕布,通过上面的玻璃窗为小宝展示对面的情况。 另一边,在空无一物的车库中心拜访了一把椅子,邵庄被他们推搡着坐到椅子上,一群Alpha和Beta把他团团围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虽然之前便做过心理建设,但小宝着实一惊,心不由得提起来,开始担心邵庄是否能以一敌众,干掉这些亡命之徒而不受伤。 “放心,他们目前不会动粗的,毕竟现在邵庄的信息素还没有失控。”毕晨曦取来一条压脉带,在小宝上臂下部缠了一圈,等待血管青筋暴起,她取来一根针管,从小玻璃瓶里抽了点液体,一手持针管,另一手用酒精棉球在小宝皮肤上画圈,随后一阵锐痛传来,冰凉的液体被注射进了身体。 与此同时,邵庄也得到了同样的对待。 “为什么不先动手,再给他注射?”小宝问。 毕晨曦笑了一下,说:“因为只有这样,才师出有名。同样是斗殴,没有信息素是故意伤人,在失控的Alpha面前则是正当防卫。Alpha打架算是赌命,他们也想要后路。” “那边的房间里有监控,应该可以记录下Alpha们为了争夺战利品的模样吧。”毕晨曦暗示道,利索地抽针,用棉球为小宝止血。 “你确定你找来的这些人能比得上邵庄?”小宝觉得冰凉的感觉窜上大脑,冰得他难受——诱发剂应该是这种感觉吗? “我才不管,”毕晨曦不经意地塞给小宝一串钥匙,“那边是浩然负责的,他是个疯子,会把自己和一干人等统统锁在车库里。你手里的钥匙能开两边的车库,车停在外边,我会把外边的人都带走,离这儿远远的。我建议你趁乱赶紧跑,在任何一个Alpha打红了眼之前。” “为什么?那可是邵庄,我没什么可怕的,”小宝耻笑了一下,“但还是谢谢你的关心和好意。” 毕晨曦的笑意不曾减退,她起身抬起车库门,对小宝说:“如果最后赢了的人是邵庄,我更建议你赶紧跑。因为——” 毕晨曦锁上了小宝这边的车库门,隔着冰冷的合金门说:“我给你注射的不是诱发剂,而是生理盐水。” —— 事情越顺利越容易出岔子,这是小宝谋划计划无法摆脱的魔咒。他不曾想到毕晨曦会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或许她确实是出于保护自己的好意,但这种善意将小宝推入了更加危险的境地。如果小宝被注射了诱发剂,强制发情,他能稳定邵庄的情绪,同时身体做好准备不会受伤,但现在他注射缓和剂,在药剂消耗殆尽前分泌不出信息素,小宝届时在发情的邵庄眼里可能只是一个带着一点味道的Beta,被强奸算是最好的结局,更糟的结果是,他会被杀。 但小宝管不了那么多,比起自己他更担心邵庄的安危。凭借从邵庄那里学到的绳结技巧,小宝飞快地解开束缚自己的麻绳,贴近隔断的玻璃,观察邵庄那边的情况。 邵庄那边进展得十分顺利,他的呼吸逐渐急促,浓重的Alpha信息素逐渐充满了整个空间,即便小宝这边闻不到气味,但还是能从其他Alpha的表情中看出一丝端倪。 有些等级不高的Alpha和所有的Beta在闻到邵庄气味后,猛地低下头,不敢直视这个处于劣势的男人——虽然双手被捆绑,邵庄浑身上下表露出来的杀意和凶狠都令人胆寒,有几个被他正面注视的Alpha和所有的Beta临阵逃脱,在浩然锁门前夺门而出,尖叫着随毕晨曦离开是非之地。浩然不知骂了句什么,锁上车库门。 加上浩然在内,八个Alpha站在距离邵庄三米远的地方,面色凝重,从身后和角落里取出不同的防身武器——匕首,砍刀,球棒,军工铲。Alpha的选择无比雷同,他们青睐见血的、能够短时间内宣泄情绪、粉碎一切的武器,躬身摆出一副随时准备进攻的姿势,虎视眈眈。 邵庄则不以为意,虽然双手被麻绳捆绑,但他波澜不惊地直起腰活动脖颈,舒展关节,尽情地、肆意挥洒信息素,放在平时,他很难寻找这样一个合理的借口真正地解放自己的本性,但现在,已经注射过缓和剂的Alpha终于能够像过去下斗时那样,主动地、自由地释放信息素,在肾上腺素加持下,在爱人的注视下,宣泄自己毁灭的欲望,踩踏着其他Alpha的身体,用绝对的力量彰显、炫耀自己的资本,取得心仪Omega的心悦诚服。 在一个定力不足的Alpha吼叫着向他重来的同时,邵庄挣脱绳结,屈身下蹲,躲开了他刺向自己闪着寒光的匕首。借着机会,绳索在这个Alpha的手腕上团团缠住,随后邵庄闪身绕道他身后,又绕了一圈勒住这个Alpha的脖子,用绳子锁喉,牵着人当做肉盾躲避抵挡其他人的攻击。不分敌我的Alpha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向邵庄是招呼过去,这个被拿来当肉盾的Alpha很快断了手脚,肚子被军工铲砍出一道口子。邵庄将他往拿着军工铲的Alpha的方向推,皮开肉绽的Alpha带着一滩流出的肠子挤在他身上,一百七十多斤的重量令手持军工铲的Alpha一个踉跄。邵庄箭步冲过去,手在他持铲的那条胳膊找准位置一记重击,被打了神经的Alpha立刻不受控制地松手,邵庄接过落下的铲子,本想像过去下斗时一样下死手,削掉他半个脑壳,又顾忌到小宝,他只得放缓了力,在锋利的铲缘即将招呼上对方脑壳的上一秒手腕一转,用铲背一记打晕这个Alpha。 晕倒的Alpha跌倒在地上,头顶淌出一大片血迹,被击打的地方头皮龟裂,红白相间的创口露出苍白的骨瓣。其他Alpha见到如此惨状愣在原地,看着邵庄,掌心出汗,几乎握不住球棒和匕首,在原地迟疑不肯第一个出击。 邵庄笑了一下,单手抓着军工铲,在地面狠狠一敲,碎裂的水泥地面和铲把同时碎裂,邵庄双手抓握铲子和断开的满是木刺的铲把,拧着手腕将麻绳缠绕在双手手腕,看着手里握着匕首的Alpha。这个Alpha长得五大三粗,比邵庄要高出半个头,但依旧被邵庄吓得想要瑟缩弃战。邵庄不屑的眼神是一个挑衅,这个Alpha不得不迎战。他大吼一声,胡乱挥舞着匕首向邵庄冲来,邵庄眼睛一紧,向侧边迈出半步,右手的铲把在Alpha膝盖下一敲,便轻松让他摔了个人仰马翻,随后铲子在他的大腿上狠狠一扎,立刻废了他一条腿,随后轻松夺过他的匕首,将匕首插到水泥墙里——小宝一惊,邵庄怎么会如此有力气,匕首几乎楔入了墙壁,那些Alpha在现在的情形下一定顾不得拔出这把匕首——邵庄背靠着隔断,背靠着那之后的小宝,偏过脑袋对他淡笑一下,随后迎上接踵而至的剩下几个Alpha的攻击。 小宝知道盗墓的人多多少少都得有点煞气,镇得住那些被打扰了清眠的亡魂,但他不知道邵庄竟然能将活人也镇住。灵巧地躲开雨点般的攻击,同时借助手中的工具——邵庄已经将军工铲和断开的铲把捅到了一个Alpha的大腿和肚子里,手里只剩下一根麻绳——将一个个高大壮硕的Alpha甩到墙上,地板上,踩碎他们的胸骨,击破他们的头颅。一时间惨叫声和鲜血飞溅,仿佛人间炼狱,Alpha们踩着同伴的鲜血,跌倒了爬起来,在封闭空间中像无头苍蝇胡乱拍打求救,手印脚印在狭小的空间里密密麻麻,随后被同伴们已经断成几节露出白骨的四肢绊倒,摔在布满地面被踩爆的肠子上,看着步步逼近的邵庄惊声尖叫,跪在地上磕头,求他放过自己。但邵庄根本不在乎他们说了什么,身上沾满了Alpha鲜血的邵庄仿佛从地狱破土而出的厉鬼,所见之物统统被他的怒火化为灰烬。 几分钟后,还能站立的Alpha只剩下毫发无损的邵庄,和一直冷脸旁观的浩然。他们的身上都沾满了血,邵庄身上的鲜红暗红比比皆是,浩然身上则尽是大块的暗红。 “怎么了?上啊,”邵庄向浩然摊手,“你不是想为你的Omega复仇吗?” 浩然很明显乱了阵脚,他从没有想过曾经在团队中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邵庄会如此暴戾,同是习武之人,浩然能看得出邵庄出手招招毙命,没有一次性击杀这么多Alpha多半是不想在小宝面前杀人。他握紧拳头,身体刚刚康复的他不是邵庄的对手——巅峰状态的他也不是。 “如果你不动手的话,该我了。”邵庄的眼神变得黯淡,冷笑一声。小宝身上的伤是他心中的刺,每次想起都恨得想要手刃了浩然,而现在正是个好机会。 浩然握紧了手中的球棒,后悔为什么不准备一把枪,或是一个弩。一瞬间,他便被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的邵庄击倒,邵庄的膝盖压在浩然后背,几下便卸了浩然的胳膊。浩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吼叫,本能地想要反抗邵庄,但下一秒,后脑传来的剧烈疼痛令他陷入昏迷。 邵庄站起身,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沾染在肩头的Alpha鲜血,死寂的空气中邵庄听到一丝恐惧的呼吸声,他循声来到这个Alpha面前,脚尖点一下他的头,见这个假装昏迷的Alpha没有动作,邵庄歪着脑袋,似乎在思考做点什么——杀?或者留他一命?——本能驱使他抓着这个Alpha的头发,将他薅起来。知道自己被发现的Alpha吓破了胆,哭着求邵庄留他一命,邵庄微微摇头,狠狠地将他的头摔到地上,一下,两下……直到Alpha没了动静。邵庄站起身,想再找找有没有装死的漏网之鱼,却被小宝拍击玻璃的声音唤醒。 “邵庄!” —— 邵庄觉得自己的意志力越来越薄弱,压抑过久的本性突然得到解放,他有些过于放纵行为,直到听到小宝的呼唤,他整个人才松懈下来,回过头,带着一脸血对小宝露出一个看上去绝对算不上友善的笑,好像捕猎者在向猎物炫耀自己是最后的胜利者。 小宝没有丝毫的犹豫,打开门,一出门便几乎被Alpha斗殴失控的信息素逼得软了身子,抵着浓厚的血腥味和混杂粪便和尿液的恶臭,他使出全身力气为邵庄那边的车库门打开一道缝隙,随后便跪在地上气喘吁吁,捂着口鼻不愿意吸入更多的信息素。他要吐了,alpaca厮杀的惨烈令他浑身颤抖。邵庄单手托着门,轻轻一提便打开。他走出来,拉起小宝,扶着这个Omega离开惨烈的现场。 琳琅、安宁和赵宁已等候多时。在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Alpha拽着瘫软成一团的Omega出来时,赵宁便敏锐地意识到邵庄的计划或许出了些差错。但顾不得那么多,赵宁和安宁跳下车,为他们关好车门。 “里面有监控,”小宝声音沙哑,“车库里有昏迷的Alpha,千万小心。” “知道了,你真的没事吧?”安宁关切地问,不料这句引来邵庄的不满,他恶狠狠地看着安宁,眼神威胁她离自己的Omega远一些。 “没事。琳琅,麻烦了。”小宝也察觉到邵庄的不悦,他飞快地结束了与安宁的对话,手握上邵庄的手,试着用自己的气味宽慰他,可注射过缓和剂的小宝连最普通的分泌信息素都做不到,只能依靠肢体接触缓和邵庄本能的嫉妒心。 琳琅也深知邵庄目前的状态,肆无忌惮释放信息素很容易令Alpha们上头,不分敌我大打出手,她不希望被邵庄那能够剔骨的视线盯得连人带车冲下高速。一脚油门下去,琳琅把人带到预先选定的安全屋内——是临近的别墅区,比起之前那个案发现场更加偏僻,不论这两个人闹出多大的动静都不会有人注意。邵庄在这里租了两间,一间提前收拾好留给他和小宝,另一间则给琳琅一行三人住,方便有个照应。 一停下车,琳琅便弃车而逃,头也不回地往她的那一间跑——邵庄确实很给她面子,只是这个面子的有效时间越来越短。但琳琅还是十分体贴地边跑边喊:“东西给你放床头柜了!” 小宝盯着琳琅的背影,却冷不丁地被邵庄拎着衣领,几乎提下车:“不许看她。”小宝乖乖地收回目光,惊恐的视线投向邵庄。 邵庄看出了小宝的恐惧,突然软了心,这一路上肾上腺素逐渐消散,理智也恢复了几分,他好像恢复了平日一贯的温和,和小宝一起走入卧室,脱了带血的衣服,简单冲了个冷水澡压制住自己的冲动,突然意识到了小宝的异常。他对从另一间洗澡间走出来的小宝发问:“你……为什么……” 小宝知道瞒不住邵庄,只得乖乖承认:“毕晨曦还是摆了我们一道,她给我打的是生理盐水。” 邵庄听罢冷了脸,他疾步走到床边,打开床头柜,从里面取出一个针剂,递给小宝,转过身,让他往自己后脖颈上腺体上扎。 “这是什么?”小宝问。 “速效抑制剂,Alpha专用的。” “我不能对你用这个,我知道多痛苦。”小宝将针剂藏到身后,不许邵庄抢回来自己注射。 “我已经开始发情了。你面对的是一个失去理智,变得陌生,只遵从本能的人——再不用你就没有机会了,”邵庄的呼吸变得无比粗沉,眼睛中的温良逐渐消散,令小宝有一种面对一头猛虎的错觉,“你没有发情,我会伤到你。” “你不会伤害我的。”小宝摇摇头,坚定又倔强地将速效抑制剂摔碎在浴室地板上,“你是我的Alpha,你永远不会做伤害我的事。” 邵庄表情阴沉,胸膛起伏更加剧烈,周身的信息素味道愈发浓重,看起来Alpha不受控制的热潮已经来临。小宝的信任与坦然令加剧了Alpha信息素的产生,信息素充满压迫感地在半空飘荡,小宝被这股力量压迫得几乎无法站立,他强忍着跪下的冲动,抱住邵庄:“我是你的Omega,相信我。”比起自己,小宝更在乎邵庄。小宝为了邵庄可以献出一切,意识到这一点,邵庄彻底放下一切顾虑,他要身体力行地让小宝知道,缠上自己便永远失去了机会逃离。 小宝见邵庄没反应,刚想松开他的身体查看情况,下一秒便被邵庄身上炸开的信息素裹挟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Alpha在他自我献祭的话语下彻底进入了发情期,浓茶香的信息素在房间中飞奔,喜悦,满足,炽热,温柔,但又霸道,暴烈,残酷,扭曲。 “准备好被干到怀孕了吗?”这是小宝被扔上床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Chapter 12

发情的Alpha会变成一只野兽,脑海里剩下的唯一一件事情便是交配,引诱、威逼,抓过身边任何一个没有主的Omega施虐,伴着Omega痛苦又爽利的尖叫,在他们的身体里成结射精,让他们怀上自己的孩子。邵庄也不例外。 小宝难以抵抗Alpha的压迫,他体内的Omega令他臣服,心甘情愿成为邵庄的玩物。衣服被邵庄撕碎扔在地上,小宝从未感觉这个男人如此陌生,他毫无章法地抚摸小宝的身体,手指在奶油一般的皮肤上揉捏,最后落在两团臀肉上,掰着臀肉露出小宝已经被信息素撩拨得湿润的小洞,但这里距离能够完全容纳发情期Alpha的阳具还差了太多。邵庄贴在小宝脖颈,猛地吸了一口气,这种好似肉食捕猎者即将享用猎物的行为令小宝头皮发麻,即将被邵庄当做一个泄欲物品使用的认知令小宝开始恐惧地战栗——这个情形像极了“强奸”。 邵庄开始亲吻小宝,好像他的理智在大脑里还有一丝残留,他捏着小宝的下巴,胡乱亲吻,啃咬那个脆弱纤细的脖子,在锁骨上咬了几口,在小宝吃痛的高呼声中来到了敏感挺立的乳尖。 刚刚入夏,夜仍微凉,粉嫩的乳头在空气里变硬,被Alpha含在嘴里玩弄。舌尖按压过上面小小的凹陷,Alpha又舔又咬,最后像个婴儿一般开始,嘴唇包裹着乳晕和一大片皮肤,仿佛要将里面不存在的奶水吸出来。小宝抱着邵庄的头,抵不住快感将前胸向他的方向送,下身也因此流出一小股液体,沾湿了邵庄的拇指。 Omega的香味开始渐渐变得浓烈,信息素混在Omega的体液中向外流淌,小宝的身体开始本能地回应起邵庄。这一丝若有似无的青草味道彻底撩拨了已经处于爆发边缘的Alpha。邵庄直起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宝,嘴边还带着方才亲吻留下的水渍。邵庄抹了抹嘴角,握住已经完全勃起的阴茎,作势就要往小宝的身体里捅。 “不行!太大了——啊!”被强行破开的痛楚一瞬间便逼得小宝落了泪。不曾扩张的小洞被巨物强行破开,Alpha的肉棒在几乎算得上干涩的甬道中前行,小宝痛得尖叫出声,胡乱挥舞着胳膊,抓着床单想要逃离这种折磨。但邵庄似乎并不在意,甚至很享受Omega痛苦的叫声,他用眼神告诉小宝,既然他能带来如此剧烈的痛苦,同样的,他也能带来致命的快乐。 Alpha的阴茎在柔软脆弱的肠道中开始了动作。小宝疼得咬着下唇,担心自己被撑裂,但Omega的身体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耐操,邵庄只是含着他的嘴唇动了两下腰,一大股黏腻的液体便顺着二人交合的地方流淌出来。或许是自我保护,又或许是本能,小宝的身子开始燥热,Omega开始产生自体润滑,很快交合的动作便带上了令人面红耳赤的黏腻水声。而小宝,也很快告别痛苦,甚至从它的余韵中找寻到了被掌控的快乐。 他的Alpha正不遗余力地侵犯着他。用他的亲吻,抚摸,操干,在他身上留下烙印,从内而外要将他变成自己的婊子,所有物,和伴侣。硕大的阴茎在小宝变得热情软滑的甬道内畅行无阻,每一次进入都顶到最深的地方,擦过他的前列腺,撞开他的肠肉,顶开结肠,然后撞击在最深处的软肉上。小宝爽得大叫出声,双腿不由自主地缠绕到邵庄腰侧,敞着腿方便他再深一点,手在邵庄的脊背上抚摸,拍打着让他继续下去,不要停。 其实他没有必要这么做,邵庄能给他的并不仅仅是一次次的前列腺高潮——在小宝尖叫着射精的时候,他感觉到邵庄的阴茎换了个角度,变着法地往自己肠壁上那个隐秘的地方顶。那里是他的生殖腔,不在发情期的入口紧闭,在邵庄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之下变得脆弱敏感,每一次被侵犯,入口带来的酸胀和酥麻都令小宝沉沦,他甚至开始懊恼注射了缓和剂的自己没有办法敞开身体,他想被邵庄插到生殖腔内,插到子宫内,然后被尽情地搅动,让邵庄虐待他的子宫壁,爽得晕过去,然后心甘情愿怀上他的孩子。 邵庄虽然很爱小宝,但他的Alpha本能对这个没有陷入发情期的Omega并不满意。他渴望能埋入一个湿润火热的地方,一个随便捣捣便能喷水的地方好好地插一插,但面前的这个Omega实在是不开窍,肠肉上的小嘴严丝合缝不肯张开一分一毫,任凭他如何挑逗都没有半分要服软的迹象。 若是放在平时,邵庄会拿出十万分的耐心来开垦这个小小的城池,或者干脆温柔地放弃,不再因为自己的欲望折磨伴侣,但现在的他比起平日,也许仅剩一分的冷静自持,信息素在他的血管内游走冲撞,本能占据了他的思想,为了一己私欲,他要粗鲁地强行打开这个Omega。 邵庄将小宝按在床上,身体后仰,坚硬得像烙铁的老二抵在那个小口上,专心地抽插,双手握着小宝半勃的阴茎开始揉搓。粗糙的手心在Omega柔嫩的龟头上来回磨蹭,手指在龟头下的凹陷游走,很快便又一次让小宝射了出来。邵庄将这些精液抹在小宝因快感而紧绷的小腹上,又用手指蘸着强行塞入小宝的嘴巴。灵巧的手指夹着湿滑的舌头,无视他的求饶向内捅,指尖拨弄垂下的小舌头,甚至还在富有弹性的咽后壁上搓了几下。 被抠了喉咙的小宝开始生理性地干呕,但他嘴巴里含着邵庄的手指,靠舌头的力量无法将它们彻底驱逐出去,只得一边呜咽一边忍受上下两方的凌辱,眼睛泛红,央求地看着邵庄。 只可惜这种示弱无法得到Alpha的怜悯,反而激发了他继续肆意妄为的欲望。邵庄的动作愈发剧烈,甚至手指抓上小宝后脖子上的腺体,指甲陷入敏感发热的腺体。颈椎上的剧痛令小宝发出一阵痛苦的哀嚎,他的小腹开始抽动,一阵浓郁的青草香味泄了闸一般涌出来。 直到现在,小宝才意识到刺激腺体是令Omega打开隐秘花园最快的捷径。邵庄在他过热的腺体上揉捏,掐拽,留下一个个指印。疼痛伴随着快感似乎要折断小宝的颈椎,他拼命地摇头,想要阻拦邵庄的动作,怎料被邵庄掐着脖子按在床上。 这不是邵庄第一次在做爱的时候掐他的脖颈,但却是最重的一次。巨大的力道压迫气管,小宝几乎完全喘不上气,他双手掰着邵庄的手腕,但在快感和痛苦的加持下,根本使不上气力,反倒有种欲拒还迎的意思。同时邵庄下半身的动作愈发猛烈,操得小宝前面后面一股股向外流水。被快感和缺氧逼得头晕脑胀的小宝徒劳地大口喘气,在窒息而死和臣服之间选了后者。他闭上眼睛,放弃抵抗,偏头露出了那一块被蹂躏得一塌糊涂的肌肤,露出他交媾中的弱点任由邵庄玩弄虐待。 但这次邵庄的触碰变得轻柔,好像方才小宝绝望的臣服唤醒了什么,邵庄来回揉搓薄薄皮肤下的腺体,好像一个耐心的花匠,精心培育自己最爱的一株。在不断的刺激之下,小宝逐渐开始释放信息素,虽然在尚未代谢完全的缓和剂的作用下显得异常薄,但安抚Alpha的情绪,将自己的味道和邵庄的混合在一起足够了。 小宝闻到邵庄的味道变得柔和起来,不论是下半身折磨自己肉穴的肉棒,还是玩弄腺体的手指,都因此变成了和风细雨。 “为我打开,好吗?”邵庄的声音在小宝上方响起——直到这个时候,小宝才意识到方才的过程邵庄一言未发。小宝看着声音的来源,他看到邵庄眼睛中的暴虐正在一点点褪去,温柔和爱意正在逐渐恢复,那双漆黑的,仿佛揉碎了星星洒在夜空的双眼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自己,有点可怜,又有点卑微,像一只在雨中被淋湿的弃犬,怯懦地等待他的回答。 他竟然能在床上露出这副模样,这个人竟然有狗狗眼——真受不了这种眼神,而且他还在盯着我求我,小宝想,前臂掩盖住眼睛,露出一个无奈却满意的笑,算是默许。 得到了许可的邵庄开始用他无尽的温柔对待被粗鲁对待的地方。敏感无比的腺体与生殖腔此刻却不满意他的温柔,叫嚣着希望被更加粗暴地对待。小宝扭着屁股说邵庄你可以再用点劲,我下面来感觉了。 邵庄笑着说我知道,你那里开始张嘴了。 说罢粗大的龟头便顶上了凭空出现的一道肉缝。小宝随即感到一阵白光在眼前闪过,仅靠着这一个动作,便达到高潮。

Chapter 13

邵庄的理智被小宝的信息素唤回,但处于发情期的Alpha并不会因此恢复原状。小宝明白,邵庄一直在刻意遏制本能,他不愿意因为这种事情伤了自己。 在邵庄打开小宝肠壁上的小口之后,他的动作愈发轻柔起来,用阴茎带着肠肉小幅度地拉扯,好像要靠着这种方式把小洞磨开。对于方才习惯、并从暴虐中获得扭曲快感的小宝来说,这种刺激根本不能令他满足,于是小宝双手缠上邵庄的脖子,在他耳边喃喃方才邵庄将他操得多么舒服,他想一直如此沉沦下去。 果不其然,邵庄好不容易压制下来的Alpha本能死灰复燃。那个温柔理智的床上伴侣逐渐褪下伪装,用更加火热直白的眼光盯着小宝,好像能在他身上烧出一个洞。 “你确定吗?”邵庄几乎用尽所有的自制力,才开口向小宝寻求允许。 “把我操到发情。”小宝湿漉漉地看着他,舔了一下邵庄的唇。 接下来的狂风骤雨便不再是纯粹的折磨,邵庄埋在小宝身体内的阴茎跳了一下,变得更加粗大,毫无章法地开垦那个刚刚露出一丝缝隙的地方,在小宝掺杂着痛苦的舒爽浪叫中强行打开那个小洞,在更加富有力道的甬道内抽插,阴茎头一下下抵着刚刚苏醒的宫颈,浅浅地在湿润的宫口顶一下又抽出来,仿佛在真空中被吸吮的触感彻底折断了两个人的理智,他们拥抱着,亲吻着,在小宝悄然爆发的信息素中迎来了第一次高潮。 小宝浑身颤抖,他浑身燥热,开始渴望更多的触摸和爱抚,渴望被狠狠地打开射精,他惊恐地看着邵庄,而邵庄的脸上逐渐显露出一种奇怪的喜悦和满足——他的Omega,为他发情了。 甬道变得无比湿润,小宝的身体被邵庄彻底唤醒,他的内里开始向外不停地淌水,被邵庄的老二堵在穴口,涨得难受。小宝喊邵庄,让他快点动一动,他想被干,干到子宫里,干到他脑子里除了邵庄的鸡巴外什么都没有,干得他根本没有空隙去产生一丝与性爱无关的念头。 邵庄很配合地满足了小宝的愿望,狠狠一用力,便突破宫颈一圈软肉,直挺挺地楔入开始痉挛的子宫,同时手按在小宝小腹,向下按压薄薄的肚皮,让小宝更加清晰地感受自己的存在。 小宝发出一阵甜腻的叹息,浅快地喘着气,被填满撑开的感觉永远不会腻,他的小腹像触电一般酥麻,爽得大腿根都在颤抖。 邵庄保持这个动作开始猛烈地操他,他甚至能感受到小宝被填满的子宫随着自己的动作向上顶撞,隔着皮肉杵在手心。小宝肆无忌惮地浪叫,把一切听过的能想到的荤话都向外扔,求邵庄再深一点,再重一点,他要被操死了。 肚子里的器官被顶得几乎乱了套,小宝甚至有种想要呕吐的错觉。他爽得翻起白眼,身体不停地向外射精,潮吹,甚至失禁,把一切能流淌出来的东西都淌干,他躺在被液体弄得一团糟的床单上,承受似乎永远不会停止的律动,被动地承受邵庄的结。 邵庄的结慢慢膨胀,卡在宫口,堵住潮吹喷出的一股股水流。淫水和精液成股打在宫壁,透亮的白浊的混作一团,越攒越多,撑起这个富有弹性的器官,最后从结合的缝隙中漏出来。在小宝感觉起来,邵庄的精液简直滚烫,直直地喷在充血的黏膜,好像能扎根进去,转眼间在里面长出一个孩子。 小宝哭喊着要邵庄停下动作,大脑承载了太多快乐,几乎被身体的高温烫坏,身体开始止不住地痉挛。肉穴咬着、绞着那根肉棒,讨好这根横行霸道的肉棒,意图更快地将里面存留的精液挤出来。邵庄眯着眼睛享受爱人的服从与谄媚,把着精关拖长时间,将软烂泥泞的小洞变成自己的形状。 结束了漫长的射精,邵庄并没有着急从小宝的身体里撤出,反而顶在洞口不许精液流出来,颇有一副要让他怀上孩子的模样。这不能怪邵庄,Alpha发情的本质是在短时间内令足够多的Omega受孕,堵住精子是一件极有效率的遵循本能举动——而Omega,他们在发情期的任务是确保自己能够怀孕,于是小宝坦然地忍受了小腹的胀痛不适,任凭精液在身体内逗留。 Omega本能作祟,为这个带给自己痛苦与快乐的Alpha生下一个孩子的念头令小宝无比兴奋,即便疲软了身子,在邵庄从身体里抽出的一瞬间,小宝还是懊恼地骂了一声。他眼神示意邵庄把尚未变软的肉棒放到自己嘴边,探出粉红色的舌头在上面扫过,卷起咸腥的精液和淫水吞到肚子里,不自觉地喃喃“我要你的精子”。 正如发情期的本质,繁殖,Alpha很快又被Omega撩拨得浑身燥热,肉棒再次硬起来。小宝满意地看着这根大家伙在面前敬礼,赞赏一般在上面亲了一口,然后大开双腿要邵庄继续。但邵庄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作为唯一一个能够在发情期内拥有一丁点自制力的人,他想让小宝做点他希望的。 邵庄躺在床上,扯了个枕头垫在脑下,手抓着阴茎有一下没一下地撸,马眼里流出的前液顺着勃发的青筋落到囊袋,馋得小宝直咽口水。 一个眼神一个笑便足够令小宝上钩。小宝用脱力的双臂支撑起身体,趴在邵庄的胯下,饥渴地将肉棒放入口中。Alpha的气味充满口腔鼻腔,小宝被邵庄霸道的茶香又一次熏得下体流水。飞快地给邵庄来了几个深喉,小宝爬上邵庄的身体,扶着他勃发的老二,对准了一张一合的小洞,沉腰坐下去。 小宝直奔主题,调整角度,让邵庄的阴茎直直插入饥渴不已的生殖腔,不在乎那里已经被邵庄操得红肿,敏感到随便碰一碰便会火辣辣地疼。他放松身子,将龟头又一次送入被撑开的略显松垮的子宫口。 过度的刺激令小宝的身体又一次变得紧致,被摩擦得几乎滴血的子宫再度包裹住挺立的阴茎,软下的内壁苏醒,恢复一贯的紧致,围绕着邵庄开始收缩。邵庄爽得倒吸一口气,扶着Omega的细腰向上顶。 平日没有觉得,只有在床上,邵庄碰到盈盈一握的腰才会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小宝虽然身为一个男人,但是个不折不扣的Omega,他的身躯无比柔软,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纤细的躯体在他的身上起伏,一次又一次吞下坚硬的性器,小宝骑着邵庄就像骑着草原上性子最烈的野马,用永不枯竭的热情和快乐做交易,换取野马的忠诚。 小宝突然向后昂起脖颈,小腹一下下紧绷,露出轮廓分明的几块肌肉,已经射干的阴茎抖了几下,喷出几股清亮的带着香气的水,包裹着邵庄阴茎的肉道抽搐,一圈圈缠着肉刃痉挛。小宝张开嘴巴,发出了干巴巴的几声呻吟,随后便没了动静,这次高潮抽干了他全部的力气。但邵庄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小宝,他欺身将小宝压在身下,开始了新一轮甜蜜的折磨。 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也不知道高潮了多少回,邵庄从背后抱住小宝,鼻尖在饱受摧残的腺体上打圈,却久久没有咬下去。当两个人都筋疲力尽的时候,邵庄抱着爽得晕厥过去的小宝,保持插入的状态,陷入沉眠。

Chapter 14

小宝是被渴醒的。几乎被邵庄抓着干了一宿,他就算是个泉眼,流那么多水也该干涸了。被动发情的Omega热潮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揉了揉眼睛,在邵庄的怀里扭了两下,随后察觉到了异常——为什么邵庄那玩意还埋在屁股里啊? 为什么那玩意都一晚上了还是硬的啊? 小宝小心翼翼地向后看,邵庄呼吸平稳,依旧沉浸在睡梦中。这不怨他,先是和一群Alpha打了一架,然后又拉着自己狠狠做爱,就算是超人也该累了。小宝轻轻地挪开邵庄横在自己前胸的胳膊,扭扭屁股,借着堵在身体里面粘液的润滑,从邵庄的内外夹攻里脱了身。双脚一接触地面,他就觉得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浑身散了架一般地疼,小洞夹不住水,精液和淫水顺着大腿根往外流,小宝也顾不得脏,艰难地支撑着身体想要找件暂且算得上衣服的东西遮盖身体,然后在渴死之前找点水喝。 但找了一圈,除了邵庄染血的衣服和自己被撕扯成碎片的衣服,只有一条浴巾勉强入得了眼。小宝把围巾围在腰间,举步维艰挪到餐厅,一口气灌下一瓶水,又随便找了点东西填饱肚子。 很奇怪,明明是安全屋,但准备的水和食物根本不够一天的量。小宝带着仅剩的一瓶矿泉水回到卧室,放在床头方便邵庄醒来喝,又从抽屉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手机,走到阳台给安宁打了电话。 响了三声,赵宁接通电话:“邵庄,小宝没事吧?” “是我,”小宝说,“没想到?” 赵宁愣了一下,笑着说:“确实没想到。” “安排的事情都做好了吗?”小宝看着远处的风景,感慨郊区景色真好,以后退休了就找个二三线城市买个别墅,最好能看见海的那种,和邵庄两个人上午散步下午钓鱼,晚上看老头扎堆下棋。 “嗯。邵庄下手可真够狠的,”回忆起惨状,赵宁吸了一口气,托邵庄的福,她和安宁这两天做梦都是断胳膊断腿,“都按照你的安排搞定了,不论是视频证据还是现场,Alpha们没有生命危险,只不过下半辈子都落下病根。与你们预料的一样,整件事下来你俩被择得干干净净。只是有两件事……” “哪两件?” “第一件,给你们准备的水和食物放在车上。昨天琳琅跑回来气喘吁吁的,一开始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说邵庄的信息素太可怕了,她不敢逗留。我和她一起回到车上发现你们没拿必备品,今天给你们送过去;第二件……”赵宁一停顿,把手机递给一旁一脸关切的林小娴,“林小娴来了。” “什么?!” —— 或许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林小娴胸口的死亡标记,但心细聪明如她,在人群中看到小宝和邵庄双双离开求婚现场。她笃定小宝不会不辞而别,便长了个心眼,和小正说了这件事。小正是毕晨曦利用的对象,不自知的小正又一次求助了毕晨曦。毕晨曦在机场接到了小正的求助电话,她登机前给小正发了个地址。小正和林小娴赶到这个地点的时候,正碰上安宁和赵宁为现场收尾。安宁留了个心眼,只说邵庄突然发情,他和小宝为了不影响旁人便驱车来到这个别墅区,其他一概不提。小娴聪明,也没有多问,她知道有些事情自己还是不知道得好。 “哥?你还好吧?”小娴接过电话,声音里满是担忧。 “你来干嘛?”小宝“嘶”了一声,“这里不安全。” “我和安宁她们在一起,小正也在,没事的,”小娴温柔的声音通过听筒传到小宝耳朵里,被人惦念的感觉令小宝有些感动,“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很想去看看你。” “别来了,”小宝笑着摸摸头发——他逐渐开始放弃平头,头发长了一些,但没有跟着赵宁混的时候那般非主流——笑着开玩笑,“这边没吃没喝,只有一个随时处于‘进攻状态’的Alpha,我得想个办法赶紧跑。” 话音未落,小宝手中的手机被一道难以抵抗的力度夺走,小宝回过头,看到了黑着脸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邵庄。 邵庄很明显还被发情期影响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被“背叛”的失落和愤怒,扫了一眼屏幕,看到上面“安宁”两个字,眉头皱得更紧了。 电话那头“喂喂”的声音不断响起,小宝想夺过手机和小娴告别,却被邵庄又一次按在栏杆上反扣双手,正如天桥上被擒拿那次一样,只不过这一次小宝的臀缝中夹着一根已经完全勃起,散发致命温度的阴茎,这根阴茎正抵着小宝松软的小洞蓄势待发。 “要跑去哪儿?”邵庄低沉的声音紧贴在小宝耳边,高大的男人在小宝的求饶声中,毫不留情地将手中的手机扔到楼下,脆弱的电子产品应声而碎,同时响起的是小宝又一次被贯穿的呻吟。 “你有病啊!”小宝回过头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一大早发什么情!” 邵庄听了冷笑一声,理直气壮地说:“我就是在发情啊。”说罢双手捏上小宝的腰,开始肆无忌惮地享受这具身体的温度和柔软。 邵庄的脑子一定是坏了,给脑子供的那部分血一定全跑到了老二上。小宝如此想着,被身后的Alpha操得张大嘴巴不停喘粗气,爽得口水来不及下咽,淅淅沥沥落下来,和阴茎滴出来的前液,后穴被插出的淫水一起在阳台上洇出一大滩深色的印子。小宝倔强地不肯出声,他不确定地面的手机是否还在通话,如果让林小娴她们听到自己被邵庄操成一个婊子,他这辈子没脸见人了。 邵庄知道小宝在想什么。迷迷糊糊地醒过来,邵庄只觉得神清气爽。揉揉眼睛,发现怀里的人没了踪迹后,仍在发情期内、属于Alpha的那部分十分不满,他不能容忍自己的Omega离开视线。他坐起身,看到手边床头柜上的一瓶水,知道自己的Omega只是去给自己找水,刚刚放宽心喝了几口,便听到阳台上小宝的声音。 好巧不巧,听到的是那句“我得想个办法赶紧跑”。 发情期内的Alpha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下半身决定上半身,邵庄也不例外。他霸道地断章取义,单方面认为小宝反悔,动了逃难的念头——理智告诉他不能怨小宝,Alpha发情时的身体能够同时满足几个甚至十几个Omega,现在所有人的重担都落在小宝一个人肩膀上,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但本能却在理智发挥作用前掐灭了它。 他起身看着打电话的小宝,满脑子都是把他操得走不动路,只能被动地待在自己身边,讲好听点是成为自己的唯一伴侣,难听点就是成为自己随时随地随意取用的鸡巴套子,随便怎么说。他夺过小宝的手机,恶狠狠地把它摔碎,然后不顾小宝的抗拒,又一次将老二埋入那个温暖火热的地方。在他猛烈的操干下,小宝周身又一次散开了青草味,Omega熟练又本能地打开了信息素的闸门,配合Alpha进入了一次新的发情。邵庄熟练地磨开那个小口,将老二埋进这个依旧湿润的小花园,享受富有弹性的肉壁的挤压吸吮,又觉得不够过瘾,他抓着小宝的头发,将整个人提起来,贴着他的后背,掐着他的脖颈,亲吻那一小块腺体。 没有Omega能够抵抗Alpha同时玩弄他的生殖腔和腺体。小宝喉咙里冒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呻吟,小声啜泣,手掰着邵庄的胳膊让他慢点。 听到小宝隐忍的喘息,邵庄开始不满起来,他抽出阴茎,让肉棒从小洞里离开,牵扯出一大滩淫水。高昂的肉棒上水光淋淋,被小宝的淫水泡得发亮。邵庄托着小宝的屁股,让他面对自己坐在阳台栏杆上,分开他的大腿,又一次顺着彻底被干开的小洞操进去,借着Omega的自体润滑插到生殖腔里开始激烈的律动。 小宝被邵庄的动作搞得半个身子都悬在栏杆外,他的上半身倒挂着,全身只靠被邵庄别起的两条腿才没有掉下去。倒挂的体位令浑身的血液涌上大脑,他被顶得头晕脑胀,满脑子都是对坠落的恐惧。小宝的手指扒在栏杆上,捏不住也抓不牢,被邵庄攥着手腕放在半勃的阴茎上。 “射出来。”邵庄饶有兴趣地看着惊慌失措的小宝,好像如果小宝不听从他的命令,他就松开固定着小宝的双手,任由他从二楼落下。小宝本能地听从邵庄的命令,双手在阴茎上飞快地撸动,在前面尖锐的快感和后面绵长的爽利夹击下泄了出来,半透明的精水顺着他倾斜的身躯流到胸口,顺着锁骨从二楼的高度砸在地面砖块。小宝昂着脖颈,全身都在紧绷,察觉到邵庄围在身上的力气变小,身体悬空的部分越来越多,他的脑袋几乎垂直于地面——他大声呼喊邵庄,生怕邵庄一个不小心把自己扔下楼。 “邵庄、邵庄——邵庄!”小宝几乎撕心裂肺地喊起来,转眼间,他眼前湛蓝色的天空变了模样,邵庄无辜又暗喜的脸出现在他面前。他被邵庄抓着抱了起来,全身悬空,只靠着屁股里的阴茎固定在邵庄身上。 “怎么,怕我松手?”邵庄说得轻巧极了,好像刚刚只是个过分的恶作剧。小宝的双手攀上邵庄的脖子,惊魂未定的Omega在Alpha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身体颤抖不肯说话。邵庄觉得自己确实做得有点过分,于是身体力行地开始赔礼道歉。 双手托着小宝的屁股,让那两块饱满的肉向两边分开,牵拉着小洞方便自己进出,抬腰顶胯,把身上的人操得尖叫连连。重力坠着小宝把邵庄的老二吃入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阴茎填满了子宫,龟头顶着子宫底向上戳刺,爽得小宝浪叫声音越来越大,俨然在无尽的快乐里理智尽失,心甘情愿为了这种快感成为邵庄的性爱玩具。 双腿夹着邵庄的腰,双手抱着邵庄的肩膀,小宝在邵庄耳边迷乱地央求这个男人,让他的Alpha给他最后的愉悦,主动向邵庄暴露出脆弱的腺体,他的身体已经准备好被标记,然而邵庄只是用鼻尖蹭了蹭这里,在上面亲吻舔舐,留下一层带有浓厚Alpha信息素的唾液抚慰小宝的欲望。 没有高潮也没有被标记,他的Alpha不要他,小宝委屈得想哭,他泪眼婆娑地看着邵庄,对上邵庄怜爱又不舍的目光,知道邵庄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不会轻易标记。被放在心尖的满足却始终不能抵过不被标记的失落,直到邵庄一边动作,一边向小宝露出了他后脖颈上的腺体。 邵庄的意思很明确,他愿意被小宝单方面标记,让小宝成为他唯一的Omega。 这种单方面的示弱令小宝的心像打了一针强心剂一般砰砰狂跳。他的Alpha不在乎自己是否会移情别恋,有新的Alpha,他只想成为自己一个人的,只能够对自己一个人的信息素起反应,想和自己心意相通……对霸道善妒的Alpha来说,这比任何语言都要有力,令人信服。 直到此时此刻,小宝才肯完全相信,邵庄这阵看不见捕不到的风,已经在自己身边停下,化为云化为雨,落到自己的身上,成为身畔一潭深湖,挟着自己漂在湖面,只为自己暗潮汹涌。 “不……”小宝亲了亲邵庄的腺体,“要一起。”说罢他亲吻邵庄,身体也开始配合邵庄的动作收缩、扭动。 邵庄被突然开始剧烈痉挛的肉穴吸得几乎射出来,他咬着牙,在已经软烂不堪的小洞里狠命又操了十几下,张开结开始射精。 他的结卡着小宝,从阳台一直卡回卧室。当他们两个人齐刷刷地摔倒在床,体位变动牵扯到结合的部位,令小宝有种邵庄要强行拔出阴茎的错觉,小宝把邵庄抱得更紧了,一个劲地求他不要走。邵庄一边亲吻小宝一边承诺他一直在,说话间腰向前送了几下,扯着小宝的子宫又疼又爽,一股股热液撒在堵在宫口的肉棒上。小宝几乎喊哑了嗓子,喉结上下滚动,邵庄含上这一块皮肤,舔一舔,咬一咬,又来到遭到冷落的乳尖,把粉嫩的肉里放到口中,叼着那块敏感的地方拉扯。 小宝前胸和下身被邵庄玩得近乎麻木,快感令他逐渐丧失了思考能力,他好像被操醉了,头晕脑胀,有些晕乎乎的,看着邵庄傻笑,喊他好哥哥,好老公,再使使劲,我就要去了。 邵庄哪抵得住这种暴击,他能做的只有拼命操干这个不知廉耻的小骗子,让他又一次在自己阴茎上干哑着嗓子爽晕过去。看着已经失去意识,喘着粗气再度陷入深眠的小宝,邵庄心满意足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Chapter 15

小宝再一次恢复意识,已经日上三竿。他蜷缩在床单里,身上干净清爽,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邵庄见他醒过来了,坐到他身边,亲亲他的额头,问哪里不舒服。 小宝瞪了他一眼,仿佛诘问:“你还好意思问?” “需要药膏吗?”邵庄倒是对他责备的目光不以为意,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支软膏晃了晃。 “干什么的?”小宝从他手里接过,看了一眼便扔到一边,“你这是对我Omega身份的侮辱。” 确实,这支专供Beta与Alpha激情的药鸡肋得很。 “你发情期还剩几天?” “三四天吧,”邵庄说,“不过与Omega近乎一条直线的持续发情不同,Alpha发情曲线像个小山坡,波峰很快就会过去。” “波峰?”小宝难以置信,“告诉我你的波峰已经过去了。” 邵庄挑眉:“我也是第一次经历,我不知道。” “再这么操下去我会死——”小宝蜷得更紧了,“——我还有个老父亲牵挂着。” 邵庄一听笑了,告诉小宝,小宝的身体和自己磨合得很好,每次做爱都会配合地进入假性发情自我保护,只会爽不会死。小宝将信将疑地看着邵庄,最后把脸埋入枕头闷闷地说那个药膏还是给我吧。 邵庄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说:“刚刚林小娴来过了,送来了换洗衣服,还有一些食物和日用品。” 刚说完他便看到小宝猛地抬头,瞪大眼睛责备地看他。邵庄以为小宝怪他带着一身味接触他珍视的妹妹没有通知他,结果却被小宝一句醋意满满的话甜得心花怒放。 “你偷偷见其他Omega?!”小宝脱口而出,说完他便“啪”地一下捂上嘴巴,开始疑惑后悔,林小娴可是他最重视的人之一,他说得好像这个小姑娘是个陌生人——或者情敌。 激素作用下的可怕的嫉妒心。邵庄挑起一边嘴角,淡淡地笑——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早上他意识到小宝在和其他人——很有可能是曾经心动过的赵宁——有交流,并且想离开自己,嫉妒心与独占欲双重作用下他变得冲动易怒,本能超越了理智,当小宝的呼唤唤回他的理智,Omega的大半个身子都悬在栏杆外了。 “在发情期结束前,我们不应该见任何人了。”邵庄喃喃。 小宝笃定地点点头。 剩下的时间两个人几乎全在床上度过。邵庄变着花地操小宝,小宝则极尽顺从地配合,直到第五天的夜晚,两个人的理智重新拾回对身体的控制权,带着一身纵欲的气味,穿戴整齐出了门,来到赵宁等人所在的屋子。 一进门小宝便看见赵宁嫌弃地皱了鼻子,恨不得拿出风扇把他们身上的味道都吹走。小宝尴尬地笑笑,看了一圈问琳琅去哪里了。 安宁和赵宁对视一眼,决定坦白:“刚刚接到消息,警察在押送浩然的时候,一不小心让他逃了,虽然下了通缉令,但他本事还挺大的,最后一次被发现是十小时前,在火车站,去了……” “去了哪里?”邵庄本能地感觉到威胁。与他默契十足的小宝也察觉了危机,暗自祈祷千万不要是那个地方。 赵宁看着小宝,有些遗憾地说:“内蒙古。” “不过别怕,”安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她手里提着两个旅行箱,似乎刚刚从小宝住处为二人打包了行李,递给邵庄,“警察会在铁路上围追堵截,他再快也需要两天多才能到海拉尔。我给你们买好了机票,飞到呼和浩特转机,快的话不到八小时就能到。” “你父亲那边我已经通知了。三天前,琳琅被邵庄安排和小正一起去了海拉尔,现在已经和你父亲会合,他们都很安全。”赵宁看出小宝有些魂不守舍——在他和邵庄快乐苟且的时候,竟然置自己的父亲于危险境地,万一老杨出了什么事,都将成为他一生的心理创伤——心想还是邵庄想得更远,能遇见此类意外情况,临时派琳琅去救场,有小正的加入,他们不会出问题。 小宝有些手足无措,被动地被赵宁安排一切,虽然邵庄和赵宁承诺老杨没有问题,在呼和浩特候机的时候,老杨也亲自给小宝打了个电话报平安,但小宝依旧魂不守舍,靠在邵庄肩膀上。邵庄知道这是过多的Omega激素带来的副作用,握着小宝的手轻声宽慰,同时警觉地注意环境,因为比起老杨,他们两个更容易被逃亡的浩然盯上。 时隔多年再次回到家乡令小宝感觉恍如隔世。手被邵庄拉着,乘坐了八小时飞机的他们终于来到了美丽的草原城市,而此时,小正的电话打到邵庄这里,小正告诉邵庄,老杨出事了。 —— 所谓的“无巧不成书”或许正如现在的情况。 小宝看着一脸尴尬的老杨,无话可说。 邵庄盯着不停尬笑的琳琅,叹了口气。 在呼伦贝尔市人民医院急诊候诊大厅,来了五个奇怪的人。一个穿着休闲运动服的高个子男人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中年人,眉眼和这个推车的男人很像;另一个双手插兜,穿着衬衣西裤的男人身后走着一个吊着胳膊捂着手腕的女人,女人叽叽喳喳的似乎在辩解什么,而四人身后,一个带着眼镜的年轻男人拿着大包小包住院的生活用品,被四个人的气场搞得大气不敢出。 “我真不敢相信你能因为看围棋太入迷,掉坑里把腿摔断了。”小宝在给老杨办理住院后开始抱怨——医院的电视上播报着犯罪嫌疑人浩然在呼和浩特火车站被捕的画面,小宝的心也彻底放了下来,开始数落起老父亲。 “人老了,不中用了!”老杨倒也不辩解,理不直气也壮,拿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看着旁边的女人问,“琳琅姑娘还好吧?” 被老杨点名的琳琅蹿到他面前,捂着自己的胳膊大大咧咧地笑道:“没事!咱们一起住院,安排个隔壁床哈杨叔叔!” “哎呀,扶老人也跟着摔进坑里,真有你的。”邵庄不咸不淡地嘲了一句。 “庄哥,你让我来的,这医药费可得算在你头上,哟哟哟,才几个钱啊脸又黑了——”琳琅看起来伤得不重,凑到邵庄身边转了一圈,又跑到小宝身边挤眉弄眼,“——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啊,宝哥?” “算他的,都算他的。”小宝被她逗笑了,推着老杨进了骨科。 一老一小,一个腿骨折,一个胳膊骨折,老杨还真的和琳琅成了隔壁床。两个人被推着从上到下检查了一圈后,医生说无需紧张,稍微做个复位,固定好就可以回家休养,定期复查看恢复情况。 “只是……”大夫看了一眼老杨,欲言又止。 “你是家属?”另一个大夫问小宝,“你是他什么人?” “儿子。” “好,借一步说话。” 在小宝跟随大夫出去后,老杨终于有时间好好审视一下这个一直跟在自己儿子身边气定神闲的男人了。 他看起来很普通——仅仅只是“看起来”。老杨是什么人?人精一个,看透了人性和欲望,他一眼便能分辨出这个男人是个不好惹的角色。一件枣红色的衬衣,下半身穿着中规中矩的西裤,脚上一双锃亮的皮鞋,整个人笔挺修长,表情很少,和琳琅关系不错,但视线总是黏在小宝身上。 “你是……?”老杨看着邵庄发问。琳琅“噗嗤”笑了一声,拉着小正躲在一边看热闹。邵庄意识到某种程度上这是他第一次见“老丈人”,立刻换上一贯风轻云淡人畜无害的模样主动伸出手:“杨叔叔您好,我是小宝的男朋友。我姓邵,邵庄。” “哦,小邵啊。小宝还麻烦你多照顾了,”老杨握上邵庄的手,松开后又问,“你和我,和小宝是同行?” “算是吧。半路出家,小宝拉我入的伙。” 那看起来能力不错,能让小宝青睐。 “你们……到哪一步了?” “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差不多都做了。” 好一记直球。 老杨瞪大双眼看着这个一脸坦然,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和爱人父亲对话一道送命题的家伙。想当年老杨去见小宝姥爷的时候,那可是精心打扮,大包小包,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心想这邵庄也太淡定了,似乎有十成的把握能让老杨接受他。邵庄的情绪毫无波动,他真诚地看着老杨,毫无自己睡了对面男人宝贝儿子的自觉。 “你是个Alpha?” 邵庄点点头。 老杨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问什么了。不论邵庄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终究是个Alpha,小宝选了他,作为父亲不应该质疑儿子的选择——但是小宝这个小子欠教训,交了男朋友也不知道告诉老爸一声! 正尴尬着,小宝垂头丧气,一脸愁容地走回来。邵庄敏锐地判断和老杨的病情有关,他拉着小宝,用身子挡住众人的视线,又一次将小宝带出去。 至于老杨,他都愣了,从没见过自己儿子这么顺从听一个人的话。邵庄,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会如此御世制人? “怎么了?”邵庄带着小宝来到走廊,找了个僻静地方,手摸上他的脸,柔声问。 小宝看清了面前人的脸,突然觉得无比委屈,张开双臂扑到邵庄怀里忍不住抽泣。这段时间实在混乱,过山车一般跌宕起伏,他从没有感觉过如此无力,只能抱着邵庄哭。 “我爸……医生说他肺上长了个东西。” —— 老杨的腿没问题,手法复位即可,但因为长期吸烟,高血压冠心病动脉粥样硬化得了个遍,更是在此次检查的胸部CT里见到了一个明显非良性的东西。大夫建议给老杨做个穿刺活检,好好看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确定性质。 邵庄先是拍了拍小宝的后背,然后拉着他的手又一次进了医生办公室,在一堆住院医师劈里啪啦敲打键盘写病历下医嘱的声音中,找到了老杨的管床大夫,仔细询问究竟怎么回事。大夫见是他们,又看了一眼恍惚的小宝,说:“你刚刚干嘛不带着你老公来听呢,害我又重复一遍。” 大夫说,虽然从增强CT上看,老杨肺上的东西几乎可以确定是恶性的,但长得位置不错,尺寸也小,发现得早,通过手术加化疗——甚至无需化疗——是有把握根治的,让小宝和邵庄不要紧张,这种病例他们见多了。 “最快什么时候能手术?”邵庄问。邵庄的手一直紧紧地握着小宝,捏着已经紧张到透出汗水的手心,让他别担心,自己会在他身边陪着他。 医生调出老杨的检验结果看后说:“明天,周四,手术日。” 小宝同意给老杨做手术切除肿瘤,在被邵庄安抚平复情绪后,他并没有刻意向老杨隐瞒病情,把医生的话逐字逐句重复了一遍。老杨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自然同意尽早手术。 入夜,小宝彻夜难免。他觉得自己就像被赶鸭子上架一般,被一双无形的手推搡着回到海拉尔,来到医院,然后送父亲上手术台。这不是他第一次签署知情同意书,他知道麻醉、手术和输血输液可能带来的风险,他也知道发生不良反应的几率微乎其微,可他心里还是惴惴不安,摸了摸兜,想要寻一根烟出来缓解焦虑,在空空如也的兜里掏了半天,突然想起来自己早就戒烟了。 如果母亲没有那么早离开,父亲会因为她不喜欢烟味而戒烟吗? “小宝,推我出去看看星星。”在黑暗中,老杨呼唤儿子。 在他们再次回来的时候,小宝的眼睛泛红,似乎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而邵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手术很顺利——如果不算上老杨的台属于医生好心的加塞,排在下午,把他饿得嗷嗷叫唤的话——大夫对切除的组织做了病理活检,果然是恶性的,但由于发现得十分及时,老杨甚至连术后化疗都不需要,大夫叮嘱他按时随诊复查即可。 但是老杨对麻醉似乎过于敏感了,在观察期并没有苏醒的迹象,手术室迅速将老杨推入重症监护室上了辅助呼吸机,又是一连串的谈话知情家属签字,这一次的小宝似乎已经习惯,他机械地签好字,坐到邵庄身旁。邵庄抬手揽着小宝肩膀,把他勾到怀里。 “他会没事的。”邵庄眨眨眼,看着手术室前医生病人来来往往。这里满是谈话的医生,和焦急等待的家属——但不是每个人都像小宝一样迫切希望那个人能够平安下台。邵庄捏了捏小宝手心,示意他放宽心,他过去倒斗时经历了太多,同伴进行急诊手术麻醉未醒简直属于小事中的小事。 “我父亲昨晚和我说了一件事,他说,这件事是他一辈子的遗憾,如果他不能去弥补,便拜托我去,”小宝把额头埋在邵庄臂弯,声音沙哑,有气无力,这两天实在太折腾了,“是他年轻时候的事。” “一个关于鸡血石的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