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one Sex   “喂,您好,伯父。”青年接起电话,声音清晰端正,带着不仔细听发觉不了的一点轻喘。毛巾和湿发摩擦的声响。想必是刚洗完澡,便接到了相场雄介的电话,快步走着甚至小跑过来拿起手机的吧。

  “你好,伊吹。还是头次与你用手机对话呢。大学生活怎么样?”他听青年讲起人类学和观星,也间杂着游泳部和志愿者的逸事。青年的大学生活可谓相当充实,他这个离家许久的伯父也不禁频频赞许地点头,只不过,有那么一件事——

  “你在大学里,有没有寻找到伴侣呢?或者,只是在意的人也好……”

  青年愣了一下,仿佛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问题,而后手忙脚乱地解释,说目前自然是以学业为先,恋爱要暂时往后放放。等自己准备完全,成为可靠的人,才有考虑恋爱的资格。

  “嗯,是这样吗。详尽的准备固然是件好事,但如果不留心身边,机会可是会悄悄溜掉的。”说着,相场雄介不由得起了一点坏心眼,“说起来你呀,有没有看过那方面的书刊?没有吗。你该不会没有自慰过?不过不可能吧,现在连初中生都拥有该有的性知识了。”

  “您、您在……”他听到语无伦次的辩驳,气音在他耳旁爆开,电话那端的青年脸肯定已经红到了耳根,“您怎么……这是不……”

  糟糕。相场伊吹无论是学习还是体育都颇为擅长,为人也在善良的同时兼保聪明,这孩子看上去实在太过成长良好了,导致很重要的一课被遗漏。这种事总是他来教,从辩认星座到海上生存,再大些则是关于生物和人类的一些知识,这种事总是他来教:这孩子父母顾及不到或者不愿涉及的,但又对他成长有用的事。他看一眼手表,还有时间。

  他吐出一口气,说:“听好,我会教你。”

  才十八岁,这是犯罪。但这也是应有的教导。他向来不吝多为伊吹做些事,所以他说:“去洗手,按七步洗手法来,确保彻底洗净。”

  这孩子总是听他的话,哪怕现在也一样。少时的表现应该被称为“乖巧”,现下则是“顺从”。就像训练得很好的猛兽,或者懂得在踩人时收起爪子的宠物猫,总是更值得被疼爱的。他说不要挂断电话,电话就真的保持着通畅,通过话筒,能听到另一边哗哗的水声。

  水声停歇之后,青年的疑问再度出口之前,他说:“脱掉你的裤子。”

  “可是,伯父……!”青年咬紧了牙齿,声音更高地上扬,而他再次重复:“这仅仅是生物学意味上的学习与训练,脱掉你的裤子,把它叠好。”

  青年照着他的话做了。

  用尽量科学的语言,他教导青年循序渐进地抚摸自己的身体、给予自己快乐。这并非强加之物,只不过是青年早应习得的知识。

  “用手指,你大拇指的指肚,打着转去抚触你的冠状沟。就像你平常拧饮料瓶盖一样,但不要用过大的力度。”

  他听到小小的抽气,知道青年正为此感到紧张,手指碰到敏感的黏膜时,青年发出了低哑的“嗯”,然后吞了口唾沫。相场伊吹离话筒太近,抓得也太紧,他几乎能听到对方的手指在话筒上捺动的声音。他不讨厌青年的暴露,他认为青年可以在他面前暴露更多,他用严肃而温和的声音说:“做一下试试。”

  青年在有意调整呼吸,就好像潜泳时遇见风浪,他试图把自身调节到一个适宜的状态去迎接冲击,但这份冲击正是他自己给予自己的,只会愈发强烈,最终击垮他的抵抗。相场雄介在电话那头耐心地等待,他听到深长呼吸里夹杂的低喘,又听到一声细微、模糊、甜蜜的鼻音。时候到了,他教导青年如何将手半握,如何像弹奏钢琴一样弹奏自己的阴茎。相场伊吹是个好学生,相场伊吹一直是个好学生,所以他没什么可担心的。他教对方怎样从根部往上撸动,怎样用指甲盖轻轻划过铃口的系带,他教对方如何保持勃起状态而不射精。青年的呼吸变得急促,通过抽气、吐气、按捺不住的喘息 、一瞬间的紧绷,他几乎能想象到对方此刻的表情和身体的姿势,泛红的脸颊、鼻尖上的汗水、贴在额头上的黑发和呼吸的热度。对方颤着嗓音问他怎样才可以射精,就好像雏鸟第一次学飞,他用低沉的声音说:“继续动,按揉龟头,不要停下。”紧接着他听到了一声惊吓的抽气,身体的反应非常迅速,不愧是年轻人。抽出卫生纸的声音、擦拭的声音,青年的呼吸声暂时远了些,可能是把电话放在了床上。

  “喂……您还在吗?伯父?”青年的招呼有一丝生涩,得到他肯定的答复之后既有些微的高兴,又似乎在担忧着什么。“我想应该和您道晚安了,祝您明天研究顺利。”

  而相场雄介回答:不,我还有一些需要教你,大概半小时就好。

  高潮过一次的身体对于刺激更加敏感,他听到惊慌的颤音,听到近乎小动物似的呜咽。在他说出某个指令之后,他听到吸鼻子的声音,他询问话筒对面的青年:要不要就此停止。青年否决了。首先是阴茎,之后是前列腺,青年的身体由自己的手指探入,像紧闭的蚌一样渐渐打开。他听到细微的肉与肉分合的声音,听到青年手指上润滑的水声。在这时,相场雄介开始思索自己为什么要教侄儿这些。

  相场伊吹是个聪明孩子,同时也拥有善良的品质,他是不错的后辈、亲戚家的小孩,但一旦放松些约束,或是将其置于某些特定环境中,他会带给相场雄介惊喜。上次他们出去,看见有人溺水,伊吹先救了比较轻的女人,再救了重一些的男人,合理的决策,而且相当快速,在做出决策到冲出去的瞬间,他看见了相场伊吹眼睛里湛蓝的光。包括野外探险时是原地搭帐篷还是继续行进,捉到稀有的蝴蝶之后应该怎样保存,在路过游乐园时如何与迷了路的小孩相处……相场伊吹总是做出最优的选择,但他也会在做选择的时候犹豫,相场雄介两者都喜欢。

  他以前会种点盆栽,现在则是负责照管实验品,他喜爱摘取果实,无论那果实拥有怎样的味道。他也会好好保护树木本身,防止它再也结不出果实。

  他不讨厌看到他侄儿最脆弱的状态,也不讨厌看到对方犹豫迷茫的样子,他知道对方无论怎样都会重新站起,然后再次作出合理的决策。不过有些时候……他也还是渴望独属于他的果实。

  一指,两指,青年遵照他的话语把手指放进体内,然后寻找能产生快感的点。青年的呼吸快而短促,仿佛期待着什么,同时又感到抗拒。不像阴茎,这里从来没被布料碰触过,异物塞入的感觉和近似痛楚的快感都是完全崭新的经验。三指,用中指寻找腺体,似乎是笔茧碰到了黏膜,青年扭动了一下,睡衣发出沙沙的响声。相场雄介知道青年的中指上有两个小小的笔茧,食指上有一个,另外各有做饭时和游泳时留下的茧子,还有Uri的抓伤。他对青年的手一清二楚,所以他理解青年把某根手指放进体内代表着怎样的呼吸,他听着,验证自己的猜测。

  青年的呼吸骤然加快,电话落在床铺上,相场雄介听到低声的“啊”跟“唔”,床单被青年抓得起了皱褶。我在这里。他对青年说,我在这里,伊吹。所以请冷静下来。“伯父……”青年低低地喊,他听到一点过重的鼻音,小时候摔了跤,或者救的野鸟死掉了,相场伊吹现在的声音就像那时候,然后他会低低地唤:“伯父……”相场雄介知道后面跟的会是:“我该怎么办才好?”

  他告诉相场伊吹该怎么办,该如何在按压前列腺的同时释放自己,对方带着哭腔轻轻叫他“伯父,”“伯父……”“伯父!”而他就像在电话后紧握着青年的手那样一一回应。他听到被情绪裹挟的细碎喉音,听到近乎甜美引诱的呼叫,对方的呼吸越来越快,至高点就快要到了。相场雄介在至高点前松开了手,任这孩子自己去攀登。

  相场伊吹在射出来的时候哭泣,在相场雄介面前,他并不会掩盖自己的泪水。相场雄介仿佛看到那双好看的眼睛,仿佛看到皮肤上的红痕,而相场伊吹倚在床头,气还没喘匀地说:“谢谢您,伯父。”

  “好了,没关系了。”相场雄介说,“你学会了新的知识,我为你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