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设定,青春疼痛文学(不是,尝试一下          女同/苦蜜

*    Edge在十七岁经历了场意想不到,糟糕透顶的分化,置身沙漠又浸泡冰窟。他一团糟,没人教过如何处理这种情况。便选择闭门不出,独自闷在卧室里。仿佛即将从蛹脱出,因施展不开而快要窒息。    恍惚间,听见敲门声。

高骷髅吼道,滚出去!不要管我!

门外低声交谈几句,他家卧室门可以从外面打开。Edge将自己用被子蒙成一团,感受到一只手覆在上面。

青春期的小孩总是忍不住对好意干出混账事情。那只手覆在上面,原本被信息素充盈的房间挤进其他的味道。躲在被子里的骨闭上眼睛,不耐烦道:

“我不是说了——”

并非是Alpha的具有攻击的信息素,而是更为平淡的,温和的气味。    被褥从内至外发出闷声。“你是谁?”

“我是你的新邻居。”杉斯回答。

——里面骨的兄弟是个Alpha,此时需要避嫌。只好劳驾邻居来照看性格糟糕透顶的兄弟。

经历过分化的都知晓其中不适,他放轻声音,“别藏在里面了,出来吃点药。”

“我不要。”里面嘟囔着,即使狼狈,也透出高傲的口吻,“出去。老子现在不见任何人。”

说完就不再吐出任何一个字。似乎打算这样将他逼走。

确实没响动了。在Edge以为那骨真的离开前,声音再次响起,不紧不慢道:

“别这么害羞,孩子,谁没经历分化期呢,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已经三天不怎么吃东西了吧,不感觉饿吗?”

“……”

“……”Edge恼火,“不许那样叫我。”

他也曾被兄弟经常这么叫。Edge每每想起羞愧难当。他到了被叫“孩子”会发火的年纪,对他老哥尚是如此,更不要说还没见过面的人。

可外面的态度与他大相径庭,变本加厉道,“不喜欢这个称呼?奇怪了,我兄弟就不介意。那我叫你……呃,papy,怎么样?”

“也不许这样叫我!”

从卷心菜被褥中挣脱出来,眼睛快冒出火。凶狠的眼神曾经吓到很多怪物。他满头是汗,颧骨浮着红晕,看清楚来者长相。    ——和他老哥身高相近,只是更朴素些,握着一杯水。笑着,仿佛年轻骨刚才行为都在意料之内。

真要打架也没有力气。反而失态被完完全全看光了,Edge烦躁地下意识想回到安全区去。他的身体在进行突变,朝着绝不希望的方向。越临近结果越恐慌,连自己都隐约感觉到了。倘若分化成Omega,该怎么办?

床上的东西已经被汗浸湿的快拧出水来了。在他动作前,杉斯眼疾手快将那床被褥拉开——再盖上这个,会感冒的。

魔法让东西漂浮在空中。杉斯脱下白色手套,挨上滚烫的额头。

“唔,好烫,”他说,“这不吃药好不了吧。”

又他妈是哄小孩的语气。没人敢对他这样说话。高骷髅本不想看他,但对方不变的好意与笑脸,不知为何,再混蛋也不好拒绝。

他冷静下来,接过半杯水,还有药,“这是什么药?”

“退烧药。”

“老子不吃退烧药。”Edge说,“给我抑制剂。”

“你还不用抑制剂。”杉斯说,“对身体不好。把药吃了,睡一觉就行。”

Edge再次看向与他兄弟极为相似,又极为不同的骨。后来他了解到,杉斯在一家制药公司的开发部上班。    他研究过多种类型的抑制剂。某些在市面广为流通,做出不少贡献。和他哥勉强算半个同事。

这并非令骨吃惊。杉斯的谈吐,行为,隐约令人向往,能变成这样的角色。很久之后Edge翻到一篇报纸,熟悉的笑脸镶嵌在大篇幅文字之间。回想起那天也是这么笑着,但更有温度。    他得到意想不到的分化结果。高傲的骷髅消沉了一段时间。呆在家中,不愿社交,易感期更甚——思来想去不明白,为何悲剧降临在自己身上?

青春期的小孩试图用折磨自己的方式折磨身边每一个人。杉斯还时常来,可能Omega之间更能相互理解。    他有时聊工作上的事情,看见预备的抑制剂放在床头。

“抑制剂的作用与副作用成正比,甚至会影响生育。”他说,“多用没有好处。”

“当然,我这么说,并非是提倡滥交。”杉斯笑起来,“嘿,你不会这么做吧?”

“废话!”

Edge脸涨得通红——你他妈怎么会这么想!?他把后半句吞回去,压低声音,很酷地开口。    “只是影响生育。老子又不在意。”

“可身体是你自己的。”矮骷髅眨眼睛,以不符合年龄的俏皮,打探道,“难道说,还没有心仪的对象吗?”

仿佛喉头被什么堵住。笑盈盈的面庞刚好是他眼睛能看见的所有,将每个细节收进眼帘。有——他差点这样开口了,慌乱地撇过头去。

“我绝对没有。”

“你脸红了吧,papy。”

“操,说了不许这样叫我了。”

走出那段不堪回首的消沉后,依旧鲜少有人知道他很逊的第二性别。杉斯是一个,他告诉他并不可耻。Edge不和他争辩。                *

杉斯依旧常来。易感期更甚。他曾做过这方面课题的研究——“如何正确引领青春期Omega降低意外怀孕率”。

Edge冷哼,心想,老子才不需要谁来引领。

而每次到易感期,他就将自己裹在被卷内。    “杉斯…该死,呃,快点,给我拿抑制剂。”

“说过要少用吧。”

他难受死了。怎么可能想到要不要少用。“不拿就出去。”

可杉斯对逐客令不甚在意,“真的要我走?”

“……真的。”

“好的。”

他还没转身。Edge满头是汗地从被卷里爬出来了,“妈的,叫你走你就走?”

杉斯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笑出声。提起,“某种程度来讲,papy,你真的蛮像我兄弟的。——但他性格比你好很多。”

“不许拿我和别人比!”

“好的。”

他肯出来了,杉斯问,“感觉好点没有呀。”

“……”

“怎么不说话。”    “我他妈感觉非常的,非常的不好。”    杉斯轻挨一下他的额头,用牙关。“那这样呢?”

Edge皱眉,“这种程度一点用都没有吧。”

他确实很不舒服,情热折磨着灵魂的每一寸。插科打诨对解决问题无益。

但话说出口才感觉到其中暗示意味太浓了。杉斯仿佛没听出来,成心要逗他,“喔,原来一点用都没有,”他说,“那要怎么办?”

太没有防备了。Edge忍不住瞪着,目光再不能离开面前半寸。易感期拉扯着神经,如果有理智断线的一刻,也应该怪杉斯自己。    “你……”

“什么?”

他乘人不备地捧上那张脸,一鼓作气亲上去。    信息素如性格一般猛烈辛辣,无法控制地侵略对方的气味。矮骷髅感觉不妙,青涩的吻向更荒谬的方向展进了。交缠间甚至会磕碰到牙齿,这原本扫兴,但Edge是如此努力地,闭着眼睛继续,拿出不顾一切的气势。

渐渐地,不只是一种气味,杉斯的信息素寡淡,也不禁浓郁许多。Omega的易感期是会传染的,何况是这副鲜活青春的身体,年长者的呼吸跟着乱了。被动变为引导,就像曾经如何引导面前的年轻骨走上正途的苦心那样——一开始只是麻烦的委托。但相处下来,他却感觉对方并非不可救药。

一切走向脱轨。是Edge开的头,更头晕也是他自己。找回舌头后,支支吾吾地找借口。

“这全怪你,是你太没防备了。”

“怪我?”    杉斯体温随着升高很多,没争论,尴尬地咧开嘴。    “好吧,事态确实不太正常,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先出去……”

对面简直无理取闹,听见他要走大为光火,“不许,杉斯,不许,”Edge不看他,“如果真的敢出去,老子永远不会原谅你。”

他忍住不回头。却担心杉斯真走了,羞愤地忽然回过身,杉斯在看他。

“再做一次,”Edge满脸通红,故意拿出气势,“我,呃,命令你,再亲我一次。”

于是他们又亲在一起。这次是他被引导着,姐姐将他亲的腿软,还没怎么摸就变得水汪汪的。被触碰的每下都在心里化开,从未感觉身体如此幸福。手指摸到下面前他就抖着,不知羞耻地高潮了一次。敏感得令杉斯都忍不住惊奇。    安抚着躁动的身体,亲上去时发出哼声,似乎也非常欣喜,但不知该怎么呼吸。缺氧得头晕脑胀。    “好点了吗?”杉斯再次询问,声音不似刚才轻快。   “……不、不许问了。”    开了头更一发不可收拾。他们越了轨,在易感期相互抚慰,即使是Omega之间不能成结、不能标记的方式。对Edge来说已经足够。    他尝到了太过不正常的甜蜜,挤压在心中的朦胧感觉喷薄而出,如咬破在口内的,初夏的杨梅一样酸甜,随着时间缓缓沉淀下去。

         * 这样的关系在某天戛然而止了。

起因是杉斯从制药公司辞职,不久更换了住址。原因并非因为他。Edge考上了大学,住在外面,回家时间变少了。

但还时常联系着,聊得开心,对那几次意外,杉斯再不提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之后也有忽然失联过一小段时间。

再听见杉斯的消息,是听说他要结婚,准备发请帖。又听说对象比他小了十岁。Edge不敢置信,如同晴天霹雳打在身上。    他还是忘不了那天的事。但结婚是杉斯亲口说出的,不会有假,从未听过的甜蜜在音调中隐藏不住。

Edge烦躁地挂断电话。再打过来,依然拒绝接通。

杉斯从未对他说出过“喜欢”二字,也并非有过任何承诺。对他独自的酸楚一无所知。自从第一次挂断电话,再接起也变得不好解释。    更糟的,情绪影响着Omega的易感期。那个月,疯狂袭来的情热惊人的恐怖。他再度开始憎恨起这副可耻的身体。    Edge哆嗦着倒药。满脑子都是那个影子。无理取闹地,淫荡地想象着,不自觉将手向下伸。但尝过甜头的身体不信潦草的安慰,渴求着更多。抑制剂无用后,他羞耻地买过玩具,这样活了一段时间。    工作繁忙时,想起杉斯的次数便减少了。可总不能灭绝,易感期来时,快感后的空虚令他不愿再自慰,可忍不住。    他请假在家。下体屈辱地湿成一片,擦过又流,淌得不成体统。可耻的需求量随着年龄只增不减——玩具的电才刚被耗尽了,连着充电线插在床头,而这点时间对发情的Omega来说都是折磨。    恍惚间,听见叩门声响起。Edge扯着领口,下意识想到杉斯。但杉斯不知道他家地址,显然不可能到这里来。    敲门声持续了一段时间,他根本不想管,Omega捂住嘴,防止被听见呻吟。他正度过易感期内最糟糕的阶段。脑子充满下流的幻想。干脆等着门外的人自己离开。    但来者坚持不懈地敲响那扇门。后安静了一阵,Edge松了口气。可片刻间,熟悉的身影如降临般,刚好现身在他的面前。   该死的空间魔法!——他原地瞪大眼睛,想到不能让任何人看见这副狼狈的模样,猛然踉跄地冲进卧室,锁上门靠在门板。    “怎么了?”熟悉的声音笑着,又继续敲卧室门,“连我都不认识了?”     门口骨咳嗽了两声,故作镇定开口,“废话,当然记得。杉斯,你来干什么?”    “过来看看你,”来者放轻声音,“知道吗,你突然的失联令大家都很担心。——为什么不把门打开?”    “大家都很担心,”Edge反问,“那你担心吗?”    “当然。”杉斯挑眉,“因为你一段时间不接我电话。”    “…老子好得很,”门那边的呼吸紊乱,没提电话的事,“但你来的不是时候,这几天我不想见到任何人。”    “嘿,别耍小性子了。”    “我没有,耍,他妈的,什么,性子。”半晌,透过门传来恐怖的声音,“麻烦你让我自己呆着。”    杉斯盯着那扇门,“好吧,如果你不想让我待在这儿。”    他将伴手礼放在桌上。在主人不舒服的时候,不应提起其他的事。“但我会再来看你,孩子。”    像他们首次见面那样,那边没有声音,在等他离开。    杉斯叹了口气,沉默片刻后终于放弃了。转身时,门锁松动的声音却意料之外响了起来。随即,门后发出急促的声音。    “等下!”    是高骷髅开的门。可以理解成Omega易感期的一时冲动,却不能什么都怪给第二性别。门打开的幅度刚好露出那张白皙的脸,衣服汗涔涔地黏在身上——可刚才是想说什么呢?    杉斯疑惑地盯过来。见到对方无恙,语调放松许多,也问,“怎么了?”    他恰好张开口,多说不出一个字,鲜有地斟酌着,或许是没想好该怎么说,或许是想说的太多——无论是哪种情况,看起来肯定蠢透了。    但杉斯很有耐心地在等待。    仍然该轮到他体面地说点什么。无论是解释,还是坦白,或者其他。“我说,”Edge愣了一下,没看他的脸,“呃,我说。”    “嗯?”    “我说,呃,恭喜。”    这次换成杉斯露出惊奇的神情,他颧骨开始发热了,好像自己听错了话。    “恭喜?”他笑着重复。    Edge重新盯着那张无法藏住快乐的脸。不知怎么,忽而完全冷静下来了。那段沉淀下来的回忆,他曾怎么都无法控制自己去回想过。如今真正面对如此幸福的杉斯,却暂时的,恍惚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顿了下,他又说了一遍,证明杉斯没听错。    “我的意思是,恭喜你要结婚了,我也,嗯…很为你高兴,之前……”    “我懂,”杉斯替他说,“这很令骨震惊——你应该也很忙吧,最近?放轻松,我一点也没在意。”他笑了。    “我很高兴你能说这些,孩子。”    “说过了不要这样叫我。”

“好吧,‘恐怖而伟大’的帕派瑞斯,”杉斯说,“我会再来看你,在你方便的时候。当然,如果你感觉不舒服也可以打给我,”他不由自主地顿了下,“呃,我可以过来送点药。”    “好,但下次不许带礼物来。”    Edge说。他又叫住那个身影。“杉斯。”    “还有什么事?”    “不,没什么,再见。”    对方轻快地眨眨眼睛,冲他摆手,准备走了,“好,下次见。”    他缓着呼吸,见那个身影出了门,暂时不见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