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和我的室友说,我可能活不到读完研的时候。没有说的是,可能活到了读完研的时候我还是会很想去死。而且,如果侥幸读完研的我还是现在的我,死掉还是对我来说最好的选择。 我觉得我很过分,我阴阳了她一晚上。我觉得她不可能成为一个好的心理咨询师,因为她说起话来的语音语调听起来很像某种自命洒脱耿直的豪爽男人。比如她无法理解活着可以本然地是一个痛苦的状态,没有任何想做的事,寻找目标不是为了锦上添花而是为了找一根稻草从苦海(哈哈哈)里浮起来。比如她觉得女性不可能普信,但是作为咨询师的她一定会很普信。 我说她自我满足(我不喜欢用自我满足来批评人因为没有人不自我满足,但是她显然完全没理解到这件事),说最好有人来惩罚她已经算是反社会人格的自我满足,但是因为她完全不知道她有错所以她被惩罚也并不怎么符合伦理。但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关注她?我没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吗? ddl有,但是要做的事情,没有。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一定是很快乐的,但是我死前一定是很痛苦的。我想活,但是我不想“活”,因为我想“快乐地活”。活是个前提,但是当没有“快乐”两个字存在的时候,这个前提是多么让人痛苦。但是死一定是虚无的吗?我不想“死”,我不想“痛苦”。如果只有“不存在”才能摆脱“痛苦”,我想“不存在”。 总而言之,我不应该和我的室友说这些话。来这个地方之后我的话变多了,为什么呢?明明讨厌的人变多了,每一个人都讨厌,但是为什么我反而越来越喜欢和我讨厌的人说话?因为我需要发泄,因为讨厌的人说出让人讨厌的话之后,忍不住想反驳ta。为什么我觉得表达让自己不舒适?因为和讨厌的人说话掉价吗? 因为讨厌的人会说出我无法反驳的话,我知道她说的有道理——我想的有道理,只不过这句话刚好从她口中说出来而已。我,充分理解一切问题都是我自己的问题,但是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并不存在——暂时不存在,明天也不存在,后天也不存在……可能存在,但是更可能不存在。 &我的幸福是什么?我只有感到幸福的时候才知道,我感到幸福的时候一定知道。我一定得知道幸福是什么才能感到幸福,但是知道什么是幸福也不一定会感到幸福。比如,我的幸福是知道我的幸福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