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lting Ice 稍微有些出乎他意料的是,女人并没有对他的要求表现出过多的拒绝。

她甚至对他俩在他失忆之前的私密关系也显得让人意外的坦诚,仿佛一台被触碰了关键词就将资料和盘托出的检索程序,那是罗德岛博士从切尔诺伯格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失忆三周后发生的事,他们刚刚结束一场持续了7个小时,令所有人精疲力竭的作战会议,巧妙地避开了阿米娅,至于理由为何在会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凯尔希本该早就离开,但在杜宾怒气冲冲摔门而去的时候,她被迫成为了那个除了博士以外唯一留在会议室的那个人,男人的脸色苍白的厉害,他本就刚刚恢复,又被迫上了战场,回来就得面对令人头疼的无数交接问题,罗德岛的原领导人的回归惊动的永远不可能仅仅只是一艘船上的员工,他在从切尔诺伯格回到罗德岛之后十五分钟就意识到了这点,并用了两个小时来接受了他。 “凯尔希。”男人叫他的名字,眉头微皱,食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上厚厚的一沓资料。 “杜宾她只是有点情绪化,博士,”凯尔希意识到自己或许应该为刚才那场小小的争吵做一些什么。“理智会让她冷静下来的,你只需要……。” “不,凯尔希。”他又叫了一次他的名字,打断了她,抬起眼睛看着那个抱着病人资料站在会议室门口的女人。“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他的嘴角扬起来,淡色的眸子里流露出一点笑意和一股说不出的微妙情绪。 “我认为我们已经在刚才的会议上完成了所有需要讨论的事。” 他的目光飘到桌沿的笔筒。 “这跟会议无关。” “那更没有讨论的必要。” “你有事情瞒着我。” “我只告诉你你需要知道的,博士。” 会议室内突然沉默。 “不,凯尔希,这不一样。”男人看着医生的眼睛,攥紧自己手里的笔。 “我想知道我们俩之间的私人关系。”

“什么时候意识到的?” “三天前。” 那是罗德岛的博士在失忆后第一次看到那个永远一副冷冰冰脸孔的女人脸上的表情有了松动,流露出一点鲜活的情绪,但并没有他所预想的羞涩或者气恼,大猫脸上甚至流露出一种困惑,仿佛在表达‘你为什么这么快就能意识到呢。’又或者‘你是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的探寻。后者的疑问凯尔希在看到博士那一如既往空洞的眼神里找到了答案,于是她叹了口气。 “如果我们的关系如你想的那般美好,很多事情就能变得简单许多,博士。” 她一边这么说,一边走过去,高跟鞋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回荡在空洞的会议室里,她走到办公桌前,用那双仿佛由无机质组成的眼瞳观察他脸上微妙的神色变化,俯下身来给了一个向她投来惊诧眼神的博士一个吻。 那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仅仅是嘴唇之间的触碰,博士在凯尔希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中,在嘴里尝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我本以为你会拒绝的很干脆。”男人在亲吻医生的脖颈的时候声音有些模糊不清,他含着凯尔希白皙脖子上的一小片皮肤,用嘴唇去研磨它,在上面留下一个暧昧的红痕。 “事实上,我拒绝过。”凯尔希的声音仍旧冷静,却因为被强行拉进的距离带上了些湿润的水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你很坚持这件事,我认为再争论下去只会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她很忙,24小时对她来说就是一张满满当当的日程表。 “真是个不可爱的女人。”博士表面上像是在抱怨,语气倒是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愉悦,他把大猫抱起来,让她陷入自己寝室柔软的床上,让白色淹没了她,就好像以前她指挥Mon3tr把因为各种原因失去行动能力的他放在床上做的一样,他抬起凯尔希的下巴同她接吻,在她的嘴里尝到了跟当初一样,别无二致的,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另一只手沿着她的大腿根伸进了她淡绿色的裙子里,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女人似乎永远都在穿着同一款式的衣服。 他的爱抚终于让那个似乎永远都像一块铁板一样毫无破绽的女人泄露出了一丝娇喘,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她很少被人触碰,因而男人的手每次抚过她腹部的皮肤都会引起她一阵颤抖,博士用嘴唇去撬开她避免泄露出更多声音而紧咬的牙关。 一个人究竟能把自己逼到何种地步呢,博士一边搂住她的腰一边想,女人的裙子已经彻底乱了,衣服敞开来,漏出丰满的胸口,随着她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平日苍白的脸上眼角带出一抹艳色的红。 就在半个小时前凯尔希在他的寝室完成了一周三次的例行体检,但这次男人却并没有在她完成检查后继续跟以往一样借这个理由继续赖在床上,飞快的站了起来,把心理上毫无防备的医生卡在墙边,凯尔希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Mon3tr没有活动,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依旧是一台看起来无害的医疗器械。 “有什么事情,或者又有小孩子找你要糖的话可以直说,我等会儿还要去巡视病房。”女人在沉默了一分五十四秒后开口。 “凯尔希,我们之间还能有什么事呢?”男人低下头,挑起她的下巴,用大拇指轻轻按压医生的下唇,为原本苍白略微开裂的嘴唇上抹上湿润的红色。 “我没有那个时间,你清楚我的工——” “我当然清楚,”博士打断了她。“这个岛上不会有人更清楚你要做些什么。” “就算如此你仍旧要坚持吗?” “仍旧。”博士看着凯尔希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 Mon3tr并没有动静。 “好吧。”凯尔希垂下眼帘。“好吧。”她把象征医生的白大褂丢到了一边。 “如果你坚持的话。”她坐到了男人的腿上,开始解他的外套扣子,就像对待每一个上了她手术台的病人那样冷静而精准,就好像把同一个人做爱这种事都只是视作她作为博士的情人该履行的义务。

不过也像是她的作风,博士有点好笑的想。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这个人搞不好连这种事都会一并放到她那张长长的待办事项列表里。 他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或许是他手下的动作有些狠了,大猫向他投来一个凌厉但却湿润的眼神,毛茸茸的耳朵不安的抖动。于是男人亲了一下她的脸颊以表达歉意,转而把脸埋在她的胸口,凯尔希开始抑制不住自己的喘息,她试图在自己的乳头被人含进嘴里的时候仍旧能保持理智,但很可惜宣告失败,凯尔希把手插进博士柔软的发间,纤细的手指扣紧了,双腿不安地并拢,试图掩盖自己已经开始濡湿的腿间,但博士毫不留情的掰开了它们。 他把手指探进她已经湿润的穴口,明明平常这么冷淡的一个人,动情的时候倒是敏感的不行,只要稍微触碰就会给出相当可爱的反应,从穴口流出的液体沾湿了手指,顺着皮肤滑到了腿根,看起来异常的色情。 他知道凯尔希在忍耐,对于一个平常在掌控一切的人来说丢掉理智对于他们来说是何等恐怖的事,他自己深有体会,但大猫什么都没做,只是在他的身下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断续的呻吟,下意识地扭动着纤细的腰,将他的手指吞的更深,努力控制自己扣在他身上手的力道,尽管医生向来把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

“你不会杀了我的。”他们在针对某位干员的去留问题激烈的争执过后分开站立在医务室的两侧,试图把自己跟彼此划开界限,眼神却是黏在一起的,没有怒火,只有不约而同深入骨髓的疲惫。博士脸上带着些笑意——他总是如此,无论对方对他态度如何。 “我对你还有用。”

凯尔希任由博士把她的腿折起来,阴茎破开饱满的阴唇,滑入甬道的暧昧水声清晰可闻,然而比起听觉上的刺激,被填满的充盈感让她满足的叹息,刚刚因为高潮而绞紧的下体被博士再度打开,她觉得自己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因为男人的到来而欢呼。 这不应该。她想,但她控制不住。这么多年来,她通过残忍的方式用理智把自己武装起来,而感性似乎已经被磨灭的一丝不剩,但从很多年前遇到他开始,自己那些已经被丢到内心深处的东西就会不由自主的开始躁动,在该强硬的时候柔软,在该全副武装的时候丢盔弃甲——但这甚至并非最糟糕的事。 “唔……你,嗯。”他实在进的太深了,阴茎在她的体内深入又拔出,然后再度开阔甬道狠狠的撞进去,跟他平时那副温和的做派完全不同。凯尔希熟悉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节,她能想象到他的东西在她身体里会是什么样子,但具体感受跟理论是两回事,她用手臂抱住博士的肩膀,腿不由自主的缠上他的腰,身体交缠,随着他的动作而起伏。 明明平常是多一句废话都没有的关系,却在在这时候如此亲近。时钟越过十二点,除了夜行性的干员跟值夜班的巡逻者,整个罗德岛已经陷入睡眠,而他们在深夜里缠绵。女人的身体软的不可思议,给予他的反馈如此真实。或许是由于其他原因,或者只是被快感淹没,凯尔希的呻吟里开始带着断断续续的泣音,也只有这种时候她才像只猫。博士安抚性的亲吻她的脖子,下半身的动作却一点没有放缓的意思,反倒是更用力了。 凯尔希被顶弄搅得头脑迷迷糊糊,只知道在某次又被他抛上云端之后,他的那根拔了出来,穴口接触到冰凉的空气瑟缩了一下,她感到自己被翻过身去。没被填满的空虚感尚未来得及弥漫就又被进入,因为体位的缘故他俩贴的更紧了,胸口被他抓住。下半身源源不断的快感让她的支撑不住自己的腰,却又被博士的手捞起来,她抓住博士的手臂借以保持平衡,他苍白的皮肤在昏黄的台灯下都显出一丝暖色。 他总是在外人面前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白大褂外面还要套着罗德岛标准的干员外套,出外勤的时候更是很少露脸,对外宣称是为了身份的保密性,但实际理由凯尔希倒是清楚得很——事实上,这一决定的参与人有她一份。因而很少有人看到男人手臂上细细密密的针孔,它们被掩盖的很好,年长的血魔总是兴冲冲的带着血包冲进诊疗室,然而每次治疗到了尾声脸色却总是好不起来,凯尔希那时候一般在写报告,所能听到的也无非是,高强度工作,毫无进展,或者情况有可能会恶化这样的字句,她垂下眼帘,手底下敲击键盘的动作却不会停下。 “没关系的。”男人带着温和的微笑看着仍旧长得年轻的血魔,手背上插着点滴,红色的液体一滴一滴顺着管子流入他的身体里,苍白到病态的手臂也带上了血色。“没关系的。” “不用担心我。” 每一次,他都会这么回答。

她本不该在意这种事,却偏偏在这种脑子都不清醒的时候记得清晰,她抚过男人的小臂,在上面留了一个一个不轻不重的吻。 除此之外她还能做什么呢?他跟她都被各种不同的人的愿望跟诉求填满了,给自己留下的只能剩下那么一点,稀缺而珍贵,分出去就意味着会丢失他们自己,于是只能小心翼翼的抱在一起在这种寂静的深夜里分享。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了,她的呻吟急促而动情,小声的一遍一遍叫着他本来的名字,合着博士低沉的喘息一起。博士把自己卡到她身体的最深处去,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仿佛能透过薄薄一层皮肤跟血肉触摸到他埋在自己体内深处的凶器似的,甬道绞紧,宣告着高潮的即将来临。 ——更糟糕的是,她甚至会觉得那样还不错。 在那一瞬间她瞪大眼睛,有种悬挂在她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会在这时候坠落的恐怖预感。 “别怕。”男人的声音低哑的过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她的身体承受了那么远超人极限的东西,现在自然也能完整的吞下一个男人的欲望,事实上,她做的很好,她一直做的都很好,她所承担的诉求,面对的困境远超于世界上的任何一人,但她依旧活着,今后也将一直活下去,站立于此,站在这座有钢铁造就的方舟的顶端。 于是他去亲吻她,在她的嘴唇里尝到了咸涩的味道,但他不知道那是生理性的泪水,抑或是女人无声的啜泣。

等到恢复视野凯尔希发现自己被用一种极其亲密的姿势靠男人怀里,时间是凌晨0点51分23秒,她用6秒钟的时间让自己的心情平复,拨开男人挂在自己腰上的手准备爬起来。她本应该在这时候已经巡视完罗德岛的病房,而不是蜷在什么人的怀里像只无害的猫。 然而她还没完全起身就被男人一把重新拉了下去。 “我还有事要做。”她的声音有些干涩,因而被迫清了清嗓子。 “脖子上带着红印?”博士不动神色把人揽的更紧了些。 “他们是怎么想的我并不在乎。” “可露希尔找过我。” “我猜那并不是一段愉快的经历。” “不,”他带着笑意在她肩头落下一个吻。“事实上,她挺有趣的不是吗,血魔都很有意思。” “或许我该早点发现,活的太久会让人变成神经病。” “哪怕你稍微收敛一下你的刻薄,你现在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都会好很多。” “我并不在意他们是怎么看我的,我……” “只需要完成自己工作范围内的事?”博士替她接上了话头。“睡吧,凯尔希,已经很晚了。” “非要我用mon3tr你才听得懂话吗?”她的耳朵竖起来。 “把这当做你工作的一部分,如果阿米娅知道你在半夜一点起来巡视罗德岛,她会很不高兴的。” “阿米娅呢?” “今天下午跟我请了假,应该是带着伊芙利特跑出去了吧,可惜我口袋里没糖,现在应该在莱茵生命那边的休息室。” “……你太纵容她了。”对这种正大光明放纵领导人出去乱跑的工作作风无语了半晌,凯尔希叹了口气,但她其实明白的,伊芙利特最近病情复发彻夜难眠,赫默又在前线实地考察根本回不来,阿米娅从切尔诺伯格回来之后就甚少展露笑颜——他在做自己尽力所能做到的事,跟她又是何其相似。 “这是你我共同的愿望,亲爱的,而在那之前,休息吧,凯尔希,或者让我用另一种方式让你强行躺下。” 博士想起了当时那个一向跳脱的吸血鬼难得皱眉的样子,以及那个女人毫不在乎的往自己的手臂里注射药剂的模样。 “那么,晚安。”女人沉默良久,最终妥协,闭上眼睛陷入了梦乡。

“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他的声音很轻,不知道有没有被入眠的人听见。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