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kn/棘刺极境] “沉默是金”,“雄辩是银”

医药公司罗德岛招人,有一阵盛行针对某地域出身的人才,仿佛在战场聚怪,妄图基数大了量变引起质变。老资格干员极境这个人事部办公室资料信息录入操作台常客,非常清楚在他背后的人事部正打什么小算盘:这儿缺莱塔尼亚风云、那儿缺伊比利亚近闻的,可不得向当地人讨教。赶巧新来一位剑客,愿意谈谈离开多年的故乡。尽管谈的往昔并非实况,其供述与组织上现有掌握内容又有出入,总算是个肯开口的伊比利亚人,不枉几百张几百张简历拉出来。 “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人事部干员拿笔录完的纸卷敲一下坐在身后的极境肩。 “哎?什么?什么事情?” “带新人参观,给新人介绍,你们是老乡吧?你还是老乡会的会长——好啊你!又趁人不注意改档案!” “不改怎么正确反映客观事实嘛。” “那些全是你的主观臆想!” 极境领着新人、档案上记载是极境老乡的、代号“棘刺”的干员,紧急避险到人事部办公室外面走廊上。办公室门对面的墙上,挂着楼层设施布局图。 “那我带你逛逛?” 朝布局图比划了,极境看向棘刺。确实是个阿戈尔。比自己矮一点。没羽毛没耳朵没尾巴。全无兽亲痕迹的外观,让极境不太容易觅得视线落脚点,盯着错落有致一高一低要卷不卷的裤腿,总还是不礼貌。相当于眼馋某位菲林大老板看起来很好摸的尾巴。 “噢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极境只有真挚地望进金砂眼眸,“我叫极境,在这里,大家以干员代号相称,不过也有人直接拿本名来用的。棘刺,有没有哪里想要优先领略?我个人推荐游戏室。” “去实验室。” “收到!”

此后相当长时间里,极境对棘刺的刻板印象难以摆脱“疯狂科学家”这一要素。就因为棘刺说先去参观实验室,然后棘刺把实验室当宿舍,然后极境找棘刺都是先找实验室再上甲板巡视。又及,棘刺从常夏的汐斯塔给极境带回AUS签名海报当土产,给他自己带了酸液源石虫的酸液。那年秋天,罗德岛上私制药液摔炮升级STAGE-2,极境试用过表示:(效果?是说好不好玩吧?那肯定的啊!)挂甲板,值得。 这期间另有一大事迹宣扬光大了罗德岛舰桥甲板部伊比利亚好兄弟(イベリアトラブルブラザーズ)的名声。去雷姆必拓搞保全顺便挖矿,博士谋划地面靠着近卫继承先锋继承(以下重复若干遍),高台靠术——可惜辅助干员沉底,卡手,物理弓弩当加特林吊着一口气,好在极境站回棘刺边上的时候棘刺已经暖完机,博士又慷慨道,“可以漏两个,两个,三个不行,就两个”,于是高频连发聆听也不是不能用。 当晚三光矿区开庆功宴。极境没模组不用去点龙门币赚自己的升级钱,无事一身轻,专注吃喝还打包,食堂出来碰上隔壁加工站出来的棘刺,后者刚合完别人的模组升级材料,心情不错的样子。极境拎上手里吃的问要不要喝点,棘刺点头,两人就近往极境宿舍一钻,第二天挤在他们滚乱床单的单人床上相对无言。 最后棘刺开口道: “药液摔炮-ζ的方向我有想法了。” 极境这个时候头疼死了脑子里全是不想面对跟好兄弟酒后乱性这一事实的鸟类尖啸和昨个儿夜里此起彼伏的自己尖叫。头疼说不出话的极境依然且更加坚信不疑,这种时候说出那种话的棘刺,实乃虔诚的科研工作者的疯狂科学家。

棘刺在罗德岛第一次遇到极境,就是入职那天被人事转手扔给后者那次。由人事部至实验室,路上经过其他设施,极境一一点评,导游当得过于称职。 “我平时……战场上负责通讯联络,定向带路都是分内活。就那个、先锋。你是剑客?近卫!” 明确彼此战场上职能,分工搭配,干活不累,此后的确接受博士指挥,代表罗德岛出生入死。战场下极境另外册封棘刺是所谓的疯狂科学家,棘刺心领。这个头衔不赖。棘刺原本看中的,就是一家医药公司的科研环境,以及这家医药公司在不断积累武装资本。伊比利亚剑客棘刺流的至高之术研究,在罗德岛,就可以研究得更有效率。 顺便还可以研究药液摔炮。时日不长,极境跟棘刺已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药液摔炮都升过级。可见效率之高。这期间,棘刺一直想问极境,他们是不是哪里见过。在罗德岛之外。于罗德岛之前。 问了又如何。 极境大概会说,兄弟,这就是你的搭讪手法吗,我懂,我懂的,我真就百年一遇风流倜傥潇洒帅气,吃得开,吃得开。 百年一遇那些,那些极境企图改写进档案的形容,对棘刺来说,倒也未必不得当。只要棘刺确实只在这个罗德岛上遇到只这一个极境。天灾遍地,矿石病蔓延,包围大地的深海,人生难得百年。何况极境是帅的。棘刺望进难以归纳特点暂借银色形容的眼眸。一个主观上不可描述的客观事实。 谁来问都一样。搭讪极境,那是不会成功的。这和棘刺期望与否毫无关联。只是因为,那是极境。 “兄弟,棘刺,那个,我们做都做了,但我想了想,我想起来,昨晚还好只是做了没接吻,所以吧,也不用放在心上,不算数的。就当,嗯,互帮互助,虽说罗德岛条件好宿舍单间自带卫浴,不过时间长了一个人总要觉得寂寞……嗯!那你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就说一声。”

那个主张只要不接吻发生什么关系就都不算关系的极境。不主动。再主动也不过就是极境趁棘刺躺实验室主动给蒙毛毯,接着被棘刺当场拿获手腕,抖落拎着的毛毯。不拒绝。实验室怎么都算是公共场所会有人进人出,极境任由棘刺拽他手腕往宿舍走。 走之前棘刺按照实验室使用规定查过一圈仪器关掉可以关掉的设备,这路就走长了。还没到宿舍,极境反过来拉上棘刺往走廊角落一钻,钻进楼层设施布局图上没有的密室。没有极境到不了的地方。哪怕是还没画在地图上的。密室刚够两人面对面头错开抱住。还不如立起来的宿舍单人床。棘刺心算着竖立床铺的占地面积,极境在暗无天日的公共场合背面大口喘息,问酸液源石虫的酸液闻起来为什么不是酸的。 极境不打算确定关系,棘刺陪着不负责的极境,同样不用负责。真是体贴。棘刺暗自赞美极境,并挖苦自己。极境体贴尤其在于,他坚持戴套,谁知道矿石病怎么感染。 “我接触源石比你多,要感染早感染了。” “话说是这么说……” 极境起来朝浴室走,被还在床上的棘刺拉着后仰,乖顺倒下。不主动不拒绝的极境继续不负责,棘刺继续陪着。难道揭穿极境,叫极境睁开眼瞧清楚?明知有感染风险也不肯放手即便难以启齿定性他们之间这样一种彼此心知肚明的关系。一个主观上不可描述的客观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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