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kmt/アカカイ] 限定コイビト

越境。彼此并非真爱。

赤木茂眼下有个年上的恋人叫伊藤开司,对方平时在便利店打零工,得空赌钱,赌大赌小,可惜输多赢少——这就是以量取胜见识浅薄。量变乃质变前奏。比如说,小钢珠打进机器相当数目才然后垫出必胜攻略那一发。所以开司在有关赌的事情上面属于赤木眼中脚踏实地的努力人士,很会筑地基,换成赤木最熟的赌法作讲解,即打麻将和了、算青天井时起点站比较高。 去便利店买烟,赤木顾客直接报hi-lite大名没讲牌子对应的号码,伊藤店员毫不犹豫取货。这个场景偶尔赤木抽完手边烟一时无聊会想起来,然后问开司,整理货柜技能熟练度高会不会给加小时薪金。开司说,谈什么钱不钱的,万一哪天轮到他值班又僵尸病毒爆发,就紧急避险方便扫货囤粮逃难了。 说的好像金钱和生命是互不相关的东西。实际上大部分人都清楚大部分情况下金钱可以买卖人命,价格的衡量标准则是有多少大部分人就有多少种。 而且开司说的好像他很热爱生命,无论如何都在想着活下去。 那也是呢。从赌博中活下来,在赌博中活下去,可持续发展着追求赌博的真谛。就算赤木这种直来直去的作风,也不得不委身现代潮流,打雀赢钱是工作,给天文数字赌注(最好能加上赌命)的局当代打是生活。开司这人就性情柔软好变通,给赌博无孔不入的生活方式套上终极目标“要活下去”,从而名正言顺使用渗透赌博的生活方式,和赌博水乳交融着一起活下去。 “你看着还挺热爱生活的,其实更爱作死,不过谁不是呢,会当赌徒的人,尤其是当太久变不回普通人的那些,尝过比活着更刺激的感觉,要再追求享受,只有作死了。” 赤木一边看着开司讲,一边想着认识的恶德刑事安冈。那安冈自称狂风暴雨那一夜一眼迷上赤木不知死活的胆识和天才,后来赤木失踪六年搞得安冈还要找替身,不然在黑道大金额地盘上吃不开,吃不开也就体会不到赢钱的爽。当时安冈已经是一把一百万起步不然没有感觉的身体,全是让追着川田组翻倍加注的赤木给扭曲了搞坏的。免不得赤木敬远:“安冈桑,我对你一向敬重,对南乡桑心生感激,对治意存怜惜,但对鹫巢巌,那可是刻骨铭心的相恋。” 想到这里,才想起来,这么一来,岂不是除了开司还有别的恋人。对,是浮气。赤木和开司虽然是恋人关系,但也就止步于恋人关系,不会变成他爱他他也爱他的亲爱的相爱人和人的关系。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就像赤木除了开司另外还有个恋人,开司的真爱也不会是赤木,而是帝爱嘛。

伊藤开司眼下有个年下的恋人叫赤木茂,对方偶尔会被黑道请去打零工,坐台一晚摸几圈半庄,抽成个千上百万花红,很古典地撑足信封一沓万元钞票,被天亮回来的赤木拿着敲开司的脸。牛皮纸信封黄的,开司半睁眼又没开灯,只觉得看见十几年没见过的过年红包套。做梦啊。几十年压岁钱加起来也没那么厚的。 虽说赤木住开司住的这一间屋,大多就是睡个觉,可也算他俩同居,开司再拿了赤木搞回来的钱,免不了要被人说开司吃软饭的,要再说明开司还跟赤木当恋人,他是他的男朋友,那就……就也不会怎么样。能让开司愿意说清楚跟赤木大概其实是个什么关系的人,称得上开司的朋友了,只不过开司没几个那样的朋友。战友?倒是有,赌的时候大家都能赌命,会把命赌在开司身上,或者直接交开司手里让开司去搏。这一刻他们是开司心中最好的人。 “我和能跟我一起去死的人当朋友。” 男朋友也是朋友,人跟人正常交往互动环环相扣的。赤木那时说,那开司桑就是我的男朋友了,开司就呛他。 “精挑细选呢,”赤木嗤笑,也不见他抽烟呛死,“如果我愿意死,那我会是你的精选男友吗?” “你想怎么死。” 开司浑身过电。赤木这话乍一听,很顺开司心意,但开司就是觉得赤木话里有话。赌徒话术骗子骗人,不明确指示、省略主谓宾以及模糊定状补。 “随便吧,该怎么死就怎么死。能跟你一起死,是不是符合你对好人的定义?那就对不起了,比较想跟对手一起死。我就想要一个能跟我一起去死的对手。” 就知道这赤木没安好心。开司把他当队友——赤木出钱的饭搭子——他把开司当对手。恩将仇报啊!赤木还给他自己找借口,说什么当好人死得快,尤其是伊藤开司认证牌好人。狡辩完了,两人出去吃饭,开司喝酒吃肉,一个人吃二人前,赤木只管吃烟,问就是开司桑的吃相看着就饱了。还好开司不是十五六岁美少女,赤木也不是五六十岁秃顶老头,不然场面瞬间异变,变味成,爸爸活怪异性癖部面接现场。先不谈美少女不会狼吞虎咽嚼炸鸡灌扎啤。

比起炸鸡块还是烤鸡肉。开司没表明过喜欢观赏海报女郎类型,但不吝告诉赤木他真正喜欢撸串的下酒菜品。炸鸡冷了还能好吃,可便是极品,一般没能让开司拎回家的。像开司打工地方前店后厨、现做炸鸡每天晚饭前售空,开司晚班多,至今没见过实物,更不要说值大夜班捡漏。鸡肉串则是冷冻食品销量No.1。微波炉热一热就和店里刚上桌的没两样,还没有竹签,扔垃圾更方便了。 赤木只当开司嫌麻烦,光用微波炉,热回来的炸鸡软趴趴,确实也不好吃。好像还是需要烤箱,那种烤吐司面包的烘箱就也行。不知道年末商店街抽奖能不能中一台。大概是三等奖吧。二奖是什么游戏机。总之烘箱当不了一等奖。也不一定赤木抽了就抽中。赤木觉得他抽不中三等奖也不会对不起开司分毫,毕竟开司自己去抽也就两包面纸被谢谢参与。只不过烘箱不是一等奖对赤木来说会有点棘手。游戏机可以让开司拿去换金。一等奖总是一些用也不是,不用也不是的货色,还规定不能折现。 赤木拼尽全力,可惜抽到一台三个颜色的游戏机,侥幸被开司拿去跟抽到家里第二台烤面包烘箱的大婶物物交换,大婶补开司一包年糕,结果烘箱当场快递送开司老家向妈妈尽孝。 “东西你抽的,其实是你的东西。那该补偿你。” 好像赤木正帮忙抱着抵价年糕。 “我说什么开司桑都答应……” “想得美!今天也是你找地方吃饭吧!” 好像这就是补偿。两个人一起外面吃饭。 更喜欢烤鸡串那就去烤鸡串好吃的店。赤木迁就开司。在外面吃更像是约会。赤木迁就开司成全的约会。原来这个人还记得他们之间是有前提条件的恋人关系。一晃到过年,赤木自己都有点忘了。

开司在夏天遇到赤木,先是在打工的便利店,然后是那天早班下班,去的雀庄凑的一桌麻将。天热去打钢珠泡店里蹭空调也行,可最近没上新台。开司审时度势,发现打雀有传说的新手运气,他这几天小试身手,手气真的不错:流窜几家雀庄,进一步发现换庄还能reset新手运,真是Lucky满贯——直到坐在名叫赤木茂的对家对面为止。 点棒将绝,气数已尽?开司不同意。这种时候更得要打下去,针对连庄的那一家听他手里有的牌。自摸没意义!自摸不能逆转分差!就要和对家的牌! “不如这样,接下来赢的人可以拿走输家身上的东西,就从手开始,一把到手腕,再一把到肩膀。” 那个叫赤木的人盯着开司提议道。开司的上家和下家、同为赤木今天似乎萍水相逢的另两位麻友,全不如开司有魄力还能拍桌而起指着赤木瞪回去:“要赌是吧!赌啊!来啊!”自主变身自动摸切机器,身体力行贯彻实践不想趟浑水却想看热闹的崇高意志。 开司只是拿身体当赌本,又不是真的要死要活那种拿命豪赌,可想而知,还不够富贵险中求逆境,不够逆,不够赢,自然整个人赔进去。也不怪他轻敌。赤木货真价实传说中的天才雀士,不过那是在里社会冥神显赫,在外面光天化日的,看起来就比开司小,买烟要查年龄到没到。开司前面查过赤木证件了,刚刚踩到及格线的二十岁。虽然开司观察出来这人大概十二就喝酒了。开司想,可以理解,冰镇啤酒喝起来是有点甜甜的,橙汁就只会酸。 “输给你了!想怎样!” 赤木说,想开司当恋人。 整间雀庄鸦雀无声。开司一看周围就没别的客人和店员,好像赤木是妖魔鬼怪用了什么手段清场。但是这个人打牌是真的打牌。也许出千了但是自己没看出来那也是自己蠢。总之打牌的时候还是个人。开司搓搓手,已经长好的疤有的时候还是疼,比如一下冷一下热的时候。

赤木不否认他开始只是在邀请打脱衣麻将。“身上的东西”,硬要说的话,不就是体面穿戴上去保持像个人样的那些衣物装饰?前几年起人家问赤木押手指而他得寸进尺,把肢体器官什么的当赌本之类豪言壮语屁话放多,一时改不了口。开司还一听就明白,上道地输掉了自身产权。可见是同道中人。 本着打脱衣麻将的初心,也就是带着和开司发生关系亦未尝不可的心思,才说要当恋人。说“来当セフレ吧”未免厚脸皮。这才第二次见面,还需要一点虚伪的、比如叫作“恋爱”的面纱遮掩。 雀庄边上的平价连锁宾馆,床单被套是热烈吵闹的碎花拼布。赤木进房一愣,上去翻开,被褥里面白的。不是花色木绵。可惜。开司先钻门口的厕所兼浴室,出来了看到也惊叹。 房间里有烟灰缸,赤木点烟靠在窗台。开司掀掉上衣T恤衫,把非常不像宾馆样子的浓郁风情布艺家居用品坐屁股底下。赤木看开司,有数字那面肩头朝着他。 “伤痕累累啊。” “还行,也没死,对吧。” 赤木拧了烟,也解开衬衫,公平公开。他的那一道,从肩膀拉开一直到锁骨再下面,不用全脱完就能注意到。 “确实。看着吓人,出血量就那么点,要不了命的。” 伤口并不都是越大越厉害。往往相反。只需要一个小眼,几圈麻将工夫,就能抽一脸盆血,足以抽干一个身强体壮的年轻小伙。 两个差不多年纪轻轻小伙赤木和开司,完事了相互点赞“你这方面很熟练嘛”。赤木坐道上专车接送,有那么些个组长闲得无聊,让车开去组里开的店里请赤木享用宵夜,男女人数任选。赤木习惯了。开司呢,听开司讲在帝爱干活那一阵,和工友互帮互助,也不是新手上路了。哦,那号码是工牌,号码烙身上,告别不慎遗失烦恼。赤木事后烟抽着听开司讲,开司讲完也去摸烟,没了,赤木敲出来一根hi-lite,开司夹起捂嘴,更靠近赤木,接火吻烟。

隐约中,开司清楚,赤木和他不是一路人。都不是隧道有两层上面过人下面走车那种高低层次分明。是更加难以说清楚的一种不一样。虽然开司很清楚,不一样是肯定不一样的。次元?次元不一样?生活的世界、不是同一个地方? 开司是赌徒,别管是一个好赌徒还是一个烂的、一流二流三流乃至不入流,总之是把赌博当生活了。赤木听开司谦虚,呵呵笑笑。开司又抬举他,称他境界才是高,把赌博当生命意义,高高在上。跟赤木厮混有一阵,开司得幸几次从旁观者角度观赏赤木出老千,其手法出神入化——要不是开司觉得场面眼熟,反应过来以前是在哪里遇过差不多的局。再追究赤木出千赢自己,早过了定罪时效,只问赤木:今天对手那么厉害?至于你动手出千? “对方先出的,礼尚往来。” 而赤木说别人也出千,开司也又没看出来。这么说赤木看出来了,那他自然有资格了。出千。那些个骗人的一套套的。牌桌上绝对讲的礼仪,其实只有算钱利索付钱爽快。尊老爱幼扶贫助残等等高洁品格属于个人兴趣,都上桌赌了,还是追求赌品吧。赌徒是没有人性的。如果有,赌完没死,活着也是最烂那一档。 看到出千,怀疑出千,大声指出来,这是正义凛然十来岁小鬼违法涉赌。 “小的时候第一次打麻将被人出千,当时也没讲什么。能讲什么呢?牌山已经换好,错过抓的最佳时机。会被抓到的千术,一开始就不会成功。” 赤木说第一次。第一次打麻将。第一次遇到出千。第一次打麻将就遇到出千。开司觉得那些都随便。 “小时候?多小的时候啊?” “有时候得忍住别捏死观察日记要写的虫子。” “多抓几只不就好了。” “开司桑真是个残忍的人。” 残忍的开司想,小时候赤木就能不动声色,正说明那时候赤木确实还小,很聪明的小孩子,知道小孩子说话没分量。 “后来你就,也出千?那时就第一次出千?” “倒不算出千吧……算的话就是第二次。” 那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啊!明明没有打算追连载,错过名场面却就是叫人抓耳挠腮心痒痒。亏了。 现在的赤木依然不动声色,遇到出千就回敬出千,用出千向出千打招呼。 “现在就是出千的老油条,你以后,”开司嫌弃很有可能对他出过千的赤木,又忍不住想象,“到老了没那个手艺了,怎么办啊。” 七老八十的赤木?他那一脑袋白头发,五十就该沧桑得不行了。但像赤木那样白得那么干净,便散发常人不可及的气场,说不定五十岁的赤木看起来不怎么老,反而像神仙。 “那就不出。我其实不怎么出的。” “是啦是啦,真正的传说就是连摸切都有最合适你自己的安排。” 像开司还只是和赌博同居,赤木已经是与赌博同根共存相依为命,大概赤木就是赌博本身。不是同一个世界。不是同一个次元。 “我追求极致酣畅的赌博,这没错。但你说赌博是我的生命意义,那就不对了,”赤木脸上完全没有笑容,眼睛朝着开司在的方向,没有跟开司对视,在看穿透开司的远处,“应该反一反。” 开司听赤木谦虚,自称是赌博步行在人间的附属品。

赤木一头白发。开司不知道他是天生还是染的,于是心生疑问,正好他俩事后抽烟贤者时间,开司思考片刻,让赤木起来短裤扒了给他看。 “开司桑好变态。” 赤木说着,一手吸掉最后一口烟按进烟灰缸,另一手拉开裤子给开司验身。他知道开司要看什么,也知道开司不会如意。赤木体毛薄,舔开司下巴脖子的时候,要跟记忆中的南乡、安冈的脏乱差须根胡茬比较,他自己基本没有那些累赘,更不要说下面长了。果然开司愣住,因为什么都没有看到。赤木蹬掉裤子,跨回去,一手捏开司的手,另一手抢开司那只手里开司的烟。万宝路原来这个味道。两个人抽过的烟不会剩多少,马上也躺在烟灰缸。赤木掏开司裤子里开司下面的毛,比开司的头发硬一点,带点卷,湿气重,摸着滑。 “没有,对吧?刚才很爽,对吧?就跟不用隔着一层套会爽是一个道理。” 一边摸一边贴在开司嘴上,吐出开司没抽上的一口万宝路,然后给开司解释。然后两人无套再来一次,验证赤木说的道理。 这时起赤木已经暴露有事没事搞翻倍的恶劣本性,对此,开司从习惯到嘲笑,在很短的二月份一晃而过后的一天,提醒赤木:“今天翻倍不够,要三倍。” 赤木瞄了眼挂历。14号。啊啦啦。 上个月的今天,开司确实送了赤木巧克力。只是具体那根巧克力雪茄什么朗姆酒风味、紧实卷起来夹心里酒渍橘皮有没有仿真hi-lite混爆珠,都给开司含着融在开司嘴里全是开司吃了,赤木没什么印象也很正常。 三倍奉还。再喂开司三根那样的,让开司吃。这有点无聊了。 “我要是有三个就好了。” “啥?” “如果有,三个我。”赤木说。 开司嘴张着半天,正要合上时只听他说:“那我要13岁的茂君,19岁的你,50岁的赤木先生。” “现在的我不好吗?再说十九不能到店里买烟。” 赤木进入开司设计给他的角色状态,抓边上的红白烟盒起来就是一支在手,打火点上。没有买到想抽的牌子,用别人的将就。 “行吧那你就还是你。不过怎么说呢,我现在是在跟你这个男朋友交往,可如果你五十了,感觉会比较喜欢那样的老叔,但感觉更喜欢、喜欢到要结婚的,还得是小升初的小茂同学。” “不能结婚。结婚了就是婚外情。不伦。” “嗯?” “开司桑的恋人是那个帝爱啊。” “哎呀被你知道了。” 这么着就到了开司出门去打工的点。赤木一起跟到店里,说是买烟。他在收银台外面,等开司从那扇连结员工区兼炸鸡厨房的小门里换好店员制服出来,开司问客人,您好您需要点什么。 “万宝路,两包。” 这时收银台不远店门口外街道上爆炸轰鸣火光冲天,有手有脚的人一样形状的东西撞到玻璃墙上,发出古怪刺耳的声音。第二个东西撞上来,穿过左右分开的感应门,掉在地上,让感应门合不上了,被一下一下地夹住、放开,反复抽搐。 “这是不是就开司桑说的那个。”轮到开司当班时僵尸病毒爆发。 趁赤木上前一脚踹飞卡住感应门的僵尸(?),开司赶紧把门锁了。24小时年中无休便利店正式营业前就那样。 接下来,要确认消息,囤物资,找趁手的武器。左轮只不过最后关头防身。留收银台那边的赤木想。开司正在店里灵活穿梭。 “喂!当心点!别靠外面太近!” “对手五人以下的话,该担心的不是我。” “僵尸算人吗?” “算死人?” 赤木看着那个身影想,死是不会让他们一起死的,装装有条件和期限的恋人,灵肉合一还当朋友更重要是假的,以终将分手为前提,就到——赤木看向收银台上刚刚开司取来的两包烟——就到这牌子的这个烟抽完了。赤木想。 正如赤木所想,僵尸病毒爆发,万幸有对应解毒药,比流感还好解决。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天灾不如人祸,赤木此时还不知道,那个牌子的那个烟他一直没抽完,一直供奉到他坟头前。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