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F/パージク] log1
股掌之上
一条腿的大脚趾擦过侧腹,撩起敞开衬衣下摆,钻进后腰上贴住小腿肚。帕西瓦抓了那条腿,捏在脚掌,“做什么”这样质问齐格飞,同时打定主意等事情办完给齐格飞擦身顺道便剪齐格飞的指甲。手指甲。脚趾甲。齐格飞不修边幅也不是一两天,从以前到现在,帕西瓦看不下去那个邋遢样就行使匡扶正义权利秉承济世救国骑士道精神,不过当年齐格飞至少还有记性,记得到陛下面前要先拾掇拾掇,总算比他大徒弟兰斯洛的房间强——或许是强多了。帕西瓦手握的剑再长,递再远,也就顾到帕西瓦与兰斯洛共用的副团长办公室周全。兰斯洛的私房,帕西瓦则是不去想,不想去。兰斯洛一年里八个月追着齐格飞,剩下四个月掰着手指盼星星盼月亮他的一个青梅竹马从地方上轮岗回来,帕西瓦并不打扰情深意重兰斯洛蹲在垃圾漫进走廊的空房门口独守漫漫夜长。以前的帕西瓦没本事,就是齐格飞主动伸手出来,帕西瓦也就看看,后来与齐格飞做成恋人,一手指甲钳一手护肤霜的帕西瓦终于有“啊啊这个男人是我的了起码现在是我的”这样一份自信。修剪。打磨。润泽。翻新男人被尘封的原有姿色,稍饰帕西瓦个人口味的妆点,第二天逢人即看穿齐格飞前晚遇着好事,齐格飞之外所有人,包括帕西瓦他自己,也羞于启齿:帕西瓦损毁削灭齐格飞的肉体,帕西瓦呵护珍重齐格飞的肉体,然而新陈代谢,像是指甲没几天就长回去,齐格飞终究不全是帕西瓦的,帕西瓦又哪里来完全的自信。打理齐格飞,不过是延长似乎有齐格飞在手的暂时。“你再看下去,天就亮了。”齐格飞蠢动脚趾,趾甲尖挠帕西瓦手心。若问男人的胸部有什么好看,帕西瓦会答,因为是齐格飞的才看。齐格飞追击。“啊哈哈那是我年纪大了,觉得腰线才有味道。”因此才蹭帕西瓦的腰。帕西瓦最不爽齐格飞搬出老幼分类,明明从前不是这样的,在骑士团里帕西瓦都能直呼团长大名,肉眼可见帕西瓦与团长入室大弟子即齐格飞唯一指定幼徒兰斯洛——再加个傻狗——区别。齐格飞又自己说过,兰斯洛他们是他们,“跟帕西瓦你啊还有我、他俩跟咱们不一样”。明明平起平坐了十几年、一上床却搞起论资排辈!可惜帕西瓦错过一次,悔恨至今,再不怀疑齐格飞任何,只当齐格飞便是有年岁差的情趣癖好随他去,况且帕西瓦随着齐格飞也是随过十几年,很快帕西瓦自己也觉醒、不、觉悟到他原来之前十几年都没被人当成过小五岁的孩子,现来补课,正好与齐格飞配合。“我不光看胸,我还看下面,你这里。”帕西瓦另一只手再分开点齐格飞两腿之间左右交叠的布,长布的长边描出轮廓线,沿着线圈起来皮肤境内有疤往上爬。“我在想,你这里是不是跟你胸部伤口连一起。”齐格飞扒松衣襟,袒露胸口,方便帕西瓦更仔细研究。“都是旧伤,我没怎么注意。你帮我看看,如果没连着,你就帮我连起来。”齐格飞要帕西瓦在自己身上破坏。“我不干。”虽然帕西瓦削过好几次齐格飞皮肉,绝不见血的修齐格飞指甲。“来吧。年纪小的你不肯跟我撒娇,那偶尔也让年纪大的我跟你撒撒娇,”齐格飞的手扣上帕西瓦僵着的连着后脑勺的脖子,摸两把脖子上面汗津津的毛,“这种事,我也只能靠你这个恋人啦。”
知易行难
齐格飞道,帕西瓦人很好的。棉花糖粘住嘴,还要专心啃烤鳗的少年歪脖子头猛点。不歪着,斜靠脑门的齐格曼假面会滑下来,装着完了,就变身假面龙骑士——少年是有些不愿意这样的。他毕竟正处多愁善感的人生花季,就比如,他听说这个年纪的帕西瓦当时已经暗恋第五年。少年固然仰慕龙骑士的崇高与强大,但最重要是做自己,又不是揣上龙戮就齐格飞。龙戮还不管叫龙戮了呢。在少年心中,龙戮永远是龙戮,少年则永远是混沌裁定者、倚着椅子、欣赏团里叫得少年一声“团长”的晓之裁定者展示绝美腋下。造物主到底怎么想的。美的东西美起来胳肢窝也是美的。“可也就是他人太好,以后难保因为这个吃亏。”“哦。”“这就不好玩了。”“哦。”“伤脑筋啊。”“哦。老师您教教他吧。”于是趁夜月明光华亮,骑空团里有关人等集合在包场海滩,等着看齐格飞约战帕西瓦。其中,兰斯洛与维恩不愧为帕西瓦旧识齐格飞旧部,一看看出来帕西瓦很高兴,齐格飞更开心。“好气哦。跟我打的时候就哭丧脸说什么男人只会在悲伤雨中淋透。对手是齐格飞桑就兴奋到满头大汗。”“还强词夺理!帕桑他、就明明刺激本能唤醒恐怖精神层面压倒性打击的招儿偏塞一颗魅惑的心?!”继续点评齐格飞,两人继续口径统一,齐格飞桑准赢。白天他们领教过齐格飞现学的生死格斗沙滩排球,五体投地,心服口服。虽说教齐格飞打球的就是帕西瓦。“有什么好笑的。”然而帕西瓦看不透齐格飞为何在笑,做不到知己知彼,又怎么打得过齐格飞。反观齐格飞——齐格飞桑的笑容就是心中有底大胆无敌一切尽在掌握。“笑嘛,当然是有好事。”齐格飞不好意思地笑笑。四下海风推浪叹息拍打人心。“可以与志向高远的骑士交锋,并能毫无后顾之忧迎击骑士骄傲的剑,实在令人愉快,高兴得简直受不了。”“确实可笑,”帕西瓦甩开扛肩膀上隔衬衫料子也能明辨压红印子的剑、钓鳗鱼的长竿,“口口声声好似我已成你手下败将,还妄想于我不利、置我死地——凭你?呵。拿不下一个你,谈何称王称帝!”帕西瓦情绪激动,一激动就冒小火苗。少年团长拉着搂了小飞龙当救生板的少女手,从挡他们前面的兰斯洛和维恩背后探出头。“兰斯洛什么时候有预防披风的?”少年好奇,兰斯洛周围是冰喷泉的消暑水帘。“跟卡塔丽娜殿学的。昨晚水队交流会后第二摊时承蒙亲传。”“了不起。”“一晚上?兰酱真厉害!”“真了不起。还活着。”“我也是有不能轻易死掉、绝对要做成功的事情。”“我也是!像那个、像帕桑那样,有一天我也可以站齐格飞桑旁边!”这时齐格飞对了帕西瓦几个来回,不见谁强谁弱。“帕西瓦,你就是这个地方人太好,太温柔。你这话听着好像我成了你达成理想之路上的难关,还是最难的,就会让我瞎想。你还能有什么稿不定,却在意我,那我岂不是你最在意……唯一在意的什么东西了?想到这个就不知道怎么地、很开心。”说着齐格飞即变化姿势退后一步。少年从齐格飞那里学过的以退为进。眼看帕西瓦踩中陷阱——应该也教过他吧——少年只想祝贺。默默祝福。恭喜大概就是在昨天终于暗恋毕业,帕西瓦得到齐格飞的告白回应。
酷い男
齐格飞自觉他有时候是挺过分的。 当然了,在这方面有自觉,本身便是足够有力的人格缺陷证据。不过齐格飞这个人——他还有些时候甚至缺少他还是个人的自觉,所以记住几样摆不上台面的小事,万一被问起来能例举的温存,当作是人就该有的愧疚和反省。 像是兰斯洛质问师长,齐格飞桑您今天又为何迟到,齐格飞平时扛重剑的手在后脑勺挠挠,老实应答爱徒,曰,冥想太入神。旁边的帕西瓦那可是早等着了,冷笑一声,却不揭穿齐格飞“不就是睡回笼觉赖床”。事后齐格飞单找帕西瓦。倒不为感谢,谢了就代表齐格飞承认睡懒觉;也不为封口。且不说齐格飞难道会施压下属,他要是会,他这个团长还会乖乖听着副团长兰斯洛的守时说教。帕西瓦更不是受得了给点好处换取通融也就是相当于贿赂之类丑恶行径的性情。 再说了,齐格飞哪里来能给得上帕西瓦的好处。财富。名誉。地位。帕西瓦他自己就全有。全都有了,依旧追着崇高个人理想,脚踏实地努力将之实现。齐格飞反正想不出来他除了精神上鼓励一下帕西瓦还能有什么别的作为。物质上是不行了。帕西瓦要建国,需要家臣,可惜齐格飞不能出这个人手,他有效忠的王了,他是那位王与祖国的东西。 所以齐格飞找帕西瓦是为别的。齐格飞当真喜欢冥想,入神了,就像走神,难免忘记内心外面的现实世界。“我得找个闹钟。到时候了叫我出来。”“找兰斯洛不正好?”“他不行。在他面前我可是好老师、好上司。不能让他看到我那个样子。”“齐格飞,我就可以目睹你见不得人的狼狈相?”“是你的话,还有什么不行的。我觉得行。” 这就是齐格飞另外一处恶劣,不顾周围、优先自我感受。骑士团也好骑空团也好,齐格飞这一辈子就没少过几天集体生活,偏改不掉没记性出门前留个字条或口信交待去向的老毛病。因为这个吃过亏,不改。被字面意义上怒火中烧的帕西瓦逮回骑空艇,栓上门三天三夜惩罚调教,屡教不改。齐格飞还得意,柔情舒适又缠绵恼人的温泉浴水,终究被自己逼出滚沸到烫伤人的猛劲。“再狠点,没关系的。”帕西瓦行事克制,并不愿意伤及齐格飞。“今天特别想要,因为你帮梳的这个发型,和你的一样,”齐格飞知道,齐格飞哪管他,“一方面到处跑没空剪,一方面想起你、学你留长绑起来,和通缉令上的样子就不像了。”因为只有帕西瓦真狠起来,齐格飞才能被熔岩的热流从里面开始烧化,趁着还没冷却凝固回原来形状,装进帕西瓦拥有的怀抱。 自作自受的齐格飞醒来已经是一大早。齐格飞只记得说完头发的事情,就被哑口无言的帕西瓦行动大于口头、照齐格飞希望的粗暴激烈,令齐格飞无梦睡至天亮。齐格飞看旁边的帕西瓦都还没醒,想时候一定还早,就人往下挪,离帕西瓦伸出的手臂远点,朝天躺了阖眼,开始起床前的冥想。阳光透过眼皮照的暖和黑暗中,调整呼吸放松身心,注意力游走经过各处肌肉,到腰部,帕西瓦留的酸麻感觉醒了。齐格飞就想起以前请帕西瓦帮忙唤醒却没下文,其中有时机不凑巧的原因——那之后不久便奏响暴风雨夜亡国序曲——还有就是帕西瓦并没有明确答应帮齐格飞的忙。那时帕西瓦同样是什么都没说,齐格飞只当不了了之。 腰就腰吧。由今天这个注意力集中地开始四散微小的瘙痒,让齐格飞发笑的蚕食蔓延到脚底和头顶,头发丝上都有敏锐的嗅觉,闻到帕西瓦温度略高的鼻息。 “时间到了,醒醒。” 齐格飞知道自己笑着装睡的冥想就此告终。落吻额头的帕西瓦嘴上说不过齐格飞,并且不会承认自己说不过齐格飞,但齐格飞说的那些事情,该帕西瓦做的,还是会去做。这么一想,齐格飞都笑出声了,想他可以用昨天晚上的话题,要求帕西瓦给他做个新造型。
オトメゴコロ
“帕西瓦你跟维恩接吻了?另外,原来你还怕螃蟹?” “并没有!” 到底是并没有接吻,还是并没有怕螃蟹——正因为两样都被齐格飞讲中,帕西瓦哪样都不方便理直气壮反驳。难得帕西瓦恼羞成怒,齐格飞诚恳致歉且自省,说情报员兰斯洛报告维恩尝过帕西瓦名下饮料赞美特别解渴,所以共用一个饮料杯的两个人难道没有间接接吻? “那是傻狗端着水罐、整整一罐……” 想来维恩竟将饮料一干而尽,那饮料未必解渴,倒开智,让傻狗学会恭维奉承。 “哦、分开喝的,也就是说你没跟维恩间接接吻。” “管那些无聊事情作甚!” 要论间接接吻,其实是有的。是与齐格飞。多年前行军训练中远足登山,遭遇喜好恶作剧的风精。帕西瓦长剑一挥,任凭风精成群结队,不过路边杂草烧灭。回头帕西瓦得到他护在身后的齐格飞表扬,以及齐格飞身为督导的批评:领头是该冲锋陷阵,也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然水囊或喉咙会被镰鼬割破。帕西瓦站在山顶,天色变坏。帕西瓦水囊里的水经过地上脏泥被云吸干净。接过齐格飞递的水囊,帕西瓦的心情也好不起来。白开水喝着烫,因为轻敌的羞愧和懊悔烧灼喉咙。 有道是,初吻是柠檬味,帕西瓦现在一想,他的是苦酒味。后来还有薄荷味的。齐格飞从古战场带回来的土产,齐格飞嚼烂的绿色草药叶子,治疗麻痹,全身最先得到解脱的舌头便得到最鲜明感受。还是电击般猛烈的冲击。 “那你能陪我去抓螃蟹?花贝不能挖,螃蟹总行吧。我负责打到翻面,你负责点火,烤了下酒。” “为什么找我。” “找老朋友喝喝酒聊聊天要什么为什么。” “少说废话。” “啊哈哈这套对你这样较真的人到底行不通嘛。哎,刚才不是,听说你和人……就想着能不能赶紧挽回一下。” “你想挽回什么?” 齐格飞不回答帕西瓦,就光看着帕西瓦。齐格飞的眼睛在夜里的暗中发亮,在头盔笼罩时发光。后一种情况不分昼夜。最近一次帕西瓦被齐格飞的闪亮眼神迷住,那还是骑空艇仍在天上飞的时候,齐格飞纵身一跃到船舷之外,船上的人们追上去,只见黑铠骑士跨立黑翼龙背。 别人的梦中情人是白马王子,帕西瓦的是黑龙骑士。还不怎么会说话。 “不清楚。不如你先答应我,”齐格飞重提找螃蟹的事情,“等我挽回了看看,大概就能搞清。” 齐格飞还表示,有兰斯洛在,定能找到螃蟹。水属性和水属性亲。 那个“蟹来了的兰斯洛”。 “不必。” 帕西瓦听着就烦。 “现在就让你清楚个明明白白。” 他朝齐格飞上前一步,左手扶齐格飞腰右手托齐格飞后脑勺,在越靠越近而越发亮发光的齐格飞的注视中,慢慢闭起眼,长年间接变直接。
嗜み
兰斯洛的兴趣爱好或曰特长、他搞乱自用房间的本事,即将要和他的俊英姿容为国忠心等等一起名震全空,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只不过他游学搭乘的骑空艇尚未飞抵苍空尽头,便生出时间差的空隙。况且何德何能肆意张扬小小微不足道个人兴趣爱好——好像与兰斯洛两小无猜的亲朋兼好友那个维恩喜欢做菜和替兰斯洛整理兰斯洛的脏乱房间,兰斯洛制造脏乱房间其实一种配合维恩的默契,也是兰斯洛将头脑中景况投影至现实以直面自己内心、他的一种勇敢。 “齐格飞你够了,我知道你的、最近兴致放在养花弄狗上,但跟那俩家伙有何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 齐格飞直截了当坦白,帕西瓦反而没地方发火。 “就闲聊。” 齐格飞道。 帕西瓦可没闲着。他正在擦拭卸除的一只手甲。 “说起来,帕西瓦,你有点什么别的?没往‘公式书’上写的兴趣。” “你想知道?原来你不知道?” “我看着你很爱干净,有空就保养盔甲武器。” “那是习武者基本要有的自觉。但你没有。你这身黑的,我都不想追究剥下来是血结的痂还是锈结的块。” 血腥铁锈都是臭。帕西瓦皱着鼻子,手甲甩给坐对面闲得无聊的齐格飞,换上以前不小心闻过一次内部蕴藏致命气息的头盔继续擦。 “不好意思了啊。” 齐格飞向帕西瓦道歉,也是向帕西瓦致谢,眼下在场就两个人,他和帕西瓦,骑空艇上团员当寝室的小房间里,各搬椅子坐铺开保养工具的小桌边,膝盖能抵着膝盖。扣上手甲,齐格飞突然感觉到里外被清理干净的重大意义。 “手指甲,长长了。” 齐格飞亮出被打磨成能正确感知末梢触觉形状、较为圆润完整的指尖。 “等着。你的东西保养完,就轮到你。” “又要麻烦你。” “我乐意。” 不仅盔甲,不仅武具。 “你是真喜欢保养呐。” “不行么?” “没不行,就……刚知道。” “哼。知道了就给我好好记着。”
慎み
“帕西瓦会讲笑话”这个消息在骑空艇上传开,火队女子会第一时间组织人手火速求证,然而相关人士基本拒绝受访,只有接待异性经验相对丰富、被异性处理经验同样丰富的兰斯洛出面宣发,在录成VCR的通稿里摆着不愧乃获菲德拉赫99.99%支持率的亲善笑脸:没办法啊酒太好喝喝多了连那个帕西瓦都滔滔不绝吐猥谈。 “帕西瓦讲的猥谈有多猥?” “嘛,反正团长还不到能听的年纪。” 身为兰斯洛特地录VCR制造不在场证明的元凶的骑空团长目前未成年。骑空团中但凡年长人士都能当得受其照顾的团长少年监护人。齐格飞自然是之一。而帕西瓦又是齐格飞认证的齐格飞监护人。少年团长现在好比便不止八卦父母辈而是上升到祖父母辈的个人隐私私生活。 团长人小,器量大,并不死缠烂打追问齐格飞。毕竟,再怎样少儿不宜愧对女性污染视听,终究要被记进露丽亚的本子里不是吗。 心中有了前进方向等活动结束去翻旧账的少年不久即惨遭无情剧透。 土有利打冰狱大帝也就是水BOSS克火然而火属性的帕西瓦混在队伍里。除了自寻死路这个让人能想通的理由之外剩下也就称号的一半和这次活动有关系的炎帝混在土队里跟来了。难怪。这种笑话是不怎么好意思告诉外人。太冷了。那个威尔士冰皇亲哥哥教的吧。 与得力家臣心有灵犀的炎帝已在暖场,散落火尘焰粉,不容雪风冰雨有瞬息化水,四周寒岩迸碎雾云。 “能得我亲自督阵,还不快快一分钟内解决。” 家臣心想:一分钟不够。要周回的。虽说一分钟周回很够了。但是,所以,一分钟不够。 “说真轻巧啊,一分钟。” 就是齐格飞也觉得一分钟不够。 而帕西瓦举佩剑叩齐格飞肩甲,左右锵锵声毕,近乎全黑的甲胄生出烧着的炭芯颜色,火山泥下流淌的红。 “给你把你的火龙血点了,只管增幅力道,不影响其他元素,也不受其他元素影响。” 伟大长存世界第一可爱美少女炼金术士啧啧称奇,说齐格飞手臂甲胄上似龙角的外张装饰,看着碰啥削啥一削两断。 “帅哥你男朋友真不是白当他那个炎帝的。” “是吧?厉害吧?” 美少女小鸟依人——当然避开了黑甲臂刀——傍着齐格飞一同有说有笑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炎帝及其家臣。 “帕西瓦你等下会不会表演斗志昂扬了情难自已遂跟齐格飞阵前激烈拥吻的情节?” 帕西瓦大笑了一声好奇少年的想象力。 “谁能把那个齐格飞的头盔打落?” “假设没戴头盔。节省你们摘头盔的时间。” “倒也不必。” 顶多背靠背时,甲胄金板互碰,如门牙撞到门牙。剑戟声中响起的喝骂,一样充满可融穿皮肤全力以赴体热。 “那……就不会……意犹未尽?” 战中意犹未尽,战后翻云覆雨。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点的火。” 帕西瓦也大步走上前了,留下团长一个伫立原地回味受世界欺骗的辛酸——难道因为今天称号穿的“世界の敵”??!?——都忘记自己不打头不能真正开始战斗。 之后一周中“帕西瓦会讲冷笑话”这一谣言不攻自破,取而代之,流行起了“会给自己加血的帕西瓦还会给人加奥义”这样的无稽之谈。
わけあり
凡事总有个由头。好比齐格飞就那么想了想,便能举出帕西瓦看他的眼神十几年如一日不单纯的理由——又或者与日俱增,却依旧纯粹地藏着那些齐格飞说不上来是什么的东西。最一开始,帕西瓦还没进黑龙骑士团受训当差,而作为邻国要人贵宾享受东道主同等规格礼遇,由国王陛下身边最好的骑士担任帕西瓦贴身护卫。这其中便有齐格飞与帕西瓦家长兄年岁相仿的之所以。陛下料事如神,帕西瓦还真跟齐格飞迅速培养出了感情。在老家以前是兄长念书给帕西瓦听,在寄宿地的他国王宫书库中则是帕西瓦研究书上道理,再和看书虽不多但见多识广的齐格飞讨论实际。不止兄弟情,更有师徒情。背着超过身长佩剑的帕西瓦第一把用得好的武器,就是齐格飞给的。选趁手家伙从来要先掂掂自身几斤几两。“我在你这么高的时候,就用跟这差不多的东西。”“原来不是你用过的。”“就是我用过的也没啥好,不满意的话我给你再找找?”个小的人适合轻质的剑,帕西瓦长得挺快,轻质剑不久便断了。要么是用太多不能违抗天命。要么是轻质剑身承受不住体格强健起来的帕西瓦力气。帕西瓦以断剑为由,问名将齐格飞借他的旧剑一用。“反正是过渡,有个东西傍身,好过手无寸铁。”齐格飞对着背长剑的帕西瓦不好意思地笑笑。“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早就碎成粉了。”当年齐格飞领到驱除魔物的酬金,每笔半数固定用于购置一次性猎刀,后来发现手爪掏心比切割肢体更有效迅速一步到位,不够就再踹一脚,干脆就不买什么猎刀,攒了半年铜子儿,填平妖精森林正中央一口枯井,换来一柄大刀。齐格飞就想了,是不是那时候没能满足帕西瓦的心愿、没能提供帕西瓦想要的武器,于是帕西瓦看齐格飞就一直带着股幽怨。年轻人啊年轻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嘛。齐格飞最后看了一眼挡在他前面、说是有齐格飞在就能冲锋陷阵带头领跑的帕西瓦背影。逆光,火烧火燎,将一切来犯燃作灰烬,将所有部将臣民护在身后,烈炎的城墙。齐格飞就想了,如果分担掉那后面一部分,帕西瓦便能当真正离弦箭,所过之处火焰箭头各个击穿。于是转过身来的齐格飞提稳他那柄近一人高的大刀,要歼灭从后方包围的敌兵,顺便护着帕西瓦背后。哎,都长成能用好那柄长剑的那么大个人了,还只顾着别人没空顾他自己。
tetote
手 hand と to 手 hand
在床上齐格飞不怎么肯跟帕西瓦握手。不是抓着床单就是抓着帕西瓦的背。帕西瓦倒不恼,毕竟不是不积极,而且齐格飞难道不是一点一点照着自己的想法在改变……或应称,正因为齐格飞此人是帕西瓦的理想体现,事情才如帕西瓦那些意料之中发生。齐格飞指着海洋生物文献来找帕西瓦参详,帕西瓦便推荐手边其他典籍,发动“书非借不能读”条约,并勒令齐格飞有借有还,帕西瓦小动物亲善互动王国的图书馆管理员的炎帝于是轻松掌握不定期失踪骑空艇的齐格飞踪迹。但,逢临行前夜,帕西瓦看着齐格飞能抄牢了四五本书背脊的那只手,还是会想一想,那确非用来牵拖的身体部位——换了妙龄女子纤纤玉指更大小过于不一而对缝对不整齐——当执剑。即使传递药水干粮或顶一顿药水干粮的最后半口酒,无非手甲碰到手甲,无异厚茧掌心。这么想着,手里使劲,帕西瓦没能和齐格飞十指相扣,可帕西瓦能掐齐格飞的肉。在齐格飞的肉身上,雕凿下几天姹紫嫣红的帕西瓦模样。那几天中某一天,由于神奇星晶兽的莫名力量,帕西瓦穿越了,从天上的骑空团穿到菲得拉赫所在岛,从现在穿回过去,在一个黑幽幽的山谷口碰到了齐格飞。帕西瓦一看就知道来人是齐格飞,说明齐格飞是他穿越之旅的关键。这个齐格飞比帕西瓦认识的任何一个齐格飞看起来都年轻,也就不是随帕西瓦一路走来、在构筑现行炎帝帕西瓦这一伟大事业上出过力的、与帕西瓦志同道合的恩师兼战友以及胡闹时才仗着炎帝撑腰大肆铺张浪费油漆的家臣。大约就是帕西瓦第一次遇见齐格飞时年纪的齐格飞,问第一次遇见的陌生人,去王都怎么走。“被小飞龙喷了它的口气,不臭但是眼睛看不见了。”还没淋过龙血,对大多数毒和异常还没有抗性。“你是王都来的骑士吧。铠甲的声音挺好听。”不对。龙血只是加速修复,并不解毒驱散。“骑士大人总该知道一两条近道。不过等个半天就又能看见,唔,最近连半天都不用了。”惟有从小,反复积累,培养出来的耐性。“那你跟上。”帕西瓦当然知道通往菲得拉赫王都的每一处近道。地上的,地下的,全部的。可就算是齐格飞,人小眼瞎,还提着不合体格的大剑,始终拖帕西瓦后腿。实际上齐格飞真的没长眼踩了好几脚帕西瓦那身行头里以后被齐格飞叫成火鸟尾羽的及地部分。“剑给我。”“别了吧,很重的。”帕西瓦只能去拉没有搭上剑柄的那只手。帕西瓦的手伸出去一半,抽回,摘光手甲重新去拉,拉上了。这时齐格飞的手已经是挥舞大剑的手,只比帕西瓦的小一小圈,差不多硬了,张开手指弯起指节能当钩爪使,正好嵌进帕西瓦的手指缝。“这样走着快。”帕西瓦握起手接着往前走。要回正确的时空,先得走到王都,带着跟上帕西瓦步伐的齐格飞。最好是能让齐格飞立刻被约瑟夫陛下相中。为了回到正确的时空。全为了帕西瓦他自己,日后得遇永恒的菲德拉赫王与不变的忠骑士。
つ「クリアオール」
土属性魔物中使毒的意外多。当初听了齐格飞传授经验,帕西瓦心直口快,道齐格飞你该不会也。“我吧算是吧?可能都太毒了,反过来能解毒。”帕西瓦由此记下以毒攻毒一说,像他自己就感叹齐格飞超人又是魔怪,发之肺腑满腔真挚,那齐格飞不正经地拿帕西瓦的言过打趣,帕西瓦当然信。有朝一日帕西瓦炎剑挥就连天花海,数粒外来种子鱼目混珠齐齐迸发,其中有粒落了地扎了根,齐格飞二话不说剥开帕西瓦甲胄、沿刺穿破势顺手撕掉浸血布料,对准伤口就是一嘬。坐靠洞窟石壁,毒发动不能动,干吼了两声的帕西瓦等齐格飞啐掉好几口血才抬手推齐格飞还往底下埋的脑袋。“好点了?”确实,余毒少了,毒性浅了,帕西瓦能推齐格飞再离远点。“不好意思刚才顾不上别的,太用力,你这里都醒了。”齐格飞轻巧说,手甲利爪的尖轻巧划帕西瓦伤口边上的另外那个要害,闷得帕西瓦那里好像真醒出一排连线的痱子似的红痕。“伤口快烫起来。”“用不着你讲。”帕西瓦手本来就按住没了齐格飞在舔的腰腹,见到齐格飞别出个什么东西而伸外面的舌头,当即手上一热。“也不要硬憋。”“你自说自话要救的人,该你救人救到底。”“也是,换你来多管闲事,一定善始善终。我就不行了,”齐格飞吐舌头,“我能帮你吸出来,那是我吸进去多少都没关系,所以现在是我中毒,起码嘴里不干净。”“无所谓。”“不然用手?刚才那血真厉害,我这手里也都是。”摘掉手甲齐格飞朝石壁上蹭正反两个手印。“说了无所谓。”“讲点卫生嘛。”这时帕西瓦好多了,扑中齐格飞拎他的舌头出来交换唾液。先前命都交在齐格飞那张嘴里,难道会怕再和盘托付。中毒的身体都热,甲胄尽卸,衣衫尽除,更切肤体会,分开是疼,贴紧是痛。帕西瓦想的齐格飞嘴里,和帕西瓦钻的齐格飞肉里,到底是后者——帕西瓦好是好多了,力气也上来,拉高齐格飞腰臀向自己,又俯身随齐格飞亲密垫的披风,血却实实在在亏缺,伤口自己流的,熨合时蒸的,让齐格飞吸了又吐。帕西瓦于是咬开齐格飞颈后,把血喝回来。有运转的新鲜热血,帕西瓦的脑子终于也活了,等事情办完齐格飞该笑他居然狂野,他就回敬:“你担心我中你的毒,我便用你的血解。”齐格飞教的,以毒攻毒。
「猫違いです」
因为星晶兽齐格飞变成一只猫了兰斯洛几个还是尊称齐格飞为老师。齐格飞老师、齐格飞桑,猫咪的齐格飞桑还是那么气宇轩昂仪表堂堂看起来就猫中之猫摁翻两条法芙尼尔不在话下。帕西瓦掂着毛刷不免得意。纵是变了猫,还是那个懒散邋遢的齐格飞——都说不好那身长毛是脏出来的,是长出来的。有养猫经验的维恩给齐格飞洗干净,呼啦啦吹干风,问这是何名贵品种。“傻狗,你还拘泥出身?”“也不是啦,就帕桑你看嘛,齐格飞桑猫猫更像跟我们不一样的某种高贵的什么……那什么来着了、对吧?”此时兰斯洛借来拍立得TA复TA,感叹齐格飞桑流石齐格飞桑流璧。现名齐格飞的长毛猫,通体乌黑,吸光的那种黑,钻进人影里就不见,但一双亮眸黄金璀璨夺魄勾魂。 齐格飞原与帕西瓦同宿舍,变成猫了便不过正式加入帕西瓦亲善互动小动物王国在王国的格兰塞法领里入户籍。当天兰斯洛送了维恩从兰斯洛房间整理抢救出的爱猫用品,并趁性情礼貌的帕西瓦光顾着接兰斯洛硬塞的那堆入籍贺礼,没空躲执双剑的兰斯洛两手沉重拍打肩膀——齐格飞桑交给你了——沉痛。帕西瓦硬撑痛肩膀表示兰斯洛简直多此一举。齐格飞其本猫意愿挑选帕西瓦当临时饲主,帕西瓦则哼一声答应姑且喂两天,第三天清早齐格飞叼了只活耗子感谢帕西瓦连日关照,顺便提醒帕西瓦别僵床上盯着耗子摔白被单上留的印子了快吃饭去。帕西瓦跳下床猛追跟着耗子蹿出门的齐格飞并捣毁骑空艇上一处鼠窝,大大改善艇内环境条件重重提升团员生活品质,遂成后世传颂炎帝治国佳话。 其实,基本上,喂齐格飞的不是帕西瓦。“齐格飞桑~齐格飞桑~开饭了哟~”是向猫の使徒的猫LOVE魔导师请教过奥义的露莉亚家臣。家臣拿调羹敲饭盆就是食堂到饭点敲钟。齐格飞带头六匹小马列队,齐齐排开虹色七个饭盆前,帕西瓦想,外人看黑龙骑士团摆阵原来是这样一种感觉。 当人的时候齐格飞一定会露面的每年也就那几场活动。约瑟夫王点名骑士团巡街。约瑟夫王点名齐格飞带兵。约瑟夫王点名齐格飞副手二人携他们的上司伴君护驾出席晚宴。帕西瓦记得很清楚,不会错,他跟兰斯洛的连携默契就那几次培养起来的,一左一右或一前一后,夹击要偷溜的齐格飞,挟持了,拖进宴会厅,随侍呵呵呵捋胡子的约瑟夫王。王待他的忠骑士之好,超越帕西瓦的理想。何止同甘共苦,便是无聊,也要分享。 当了猫,齐格飞的行踪更不是人地飘忽不定。喂饭得靠露莉亚召唤。也对,本来就星晶兽搞的事,跟星晶兽有关的事当然归露莉亚管。坐在宿舍靠门那边那张单人床上,凝视足够一只猫进出的门缝,成了拿着毛刷代替睡前读物的帕西瓦新习惯。半路出家当的猫,很可能不会舔毛,因为舔毛这个技能须幼猫经母猫言传身教……好比帕西瓦跟着母亲学会缎带绑小辫,并在同胞兄长身上练习,掌握这门手艺。起初帕西瓦一手毛刷一手湿巾,等齐格飞回来就抹齐格飞的屁股。反正一样事后清理。反正都是清理排泄物。然而齐格飞屁股上的毛倒也干净,不像文献上讲的、长毛品种的猫容易屁股上带——到底是齐格飞本猫,一只异乎寻常的长毛猫,合情合理。于是剩给帕西瓦的养猫差事只有给齐格飞梳毛。每天一次,帕西瓦睡前,打理当了猫依旧不打算修缮门面的齐格飞的长毛。 齐格飞的身体柔软,热乎。听说蓬松的毛丛还会散发太阳的香味。有车轮战归来的团员偶遇向阳甲板上的齐格飞,前者累得神志不清,跌倒向齐格飞,埋头深呼吸,来回蹭脸,深呼吸。帕西瓦断做不出来此等粗鲁无礼暴行,因此无从辨香味真伪。再者他也不想被挠一脸爪痕。挠背上的另说。这项决心被兰斯洛听到,帕西瓦就被带着奥义施放后1技能的兰斯洛又拍一拍肩,受兰斯洛的鼓励。“放心,齐格飞桑他舍不得你这个闷骚鬼的。” 齐格飞让帕西瓦扒掉几团毛,轻盈灵动跳下床,大摇大摆走出房,帕西瓦望着溶进黑色的黑色背影,略略惆怅。要是帕西瓦自己代替齐格飞变个什么,免齐格飞受言语不通的非人遭遇。或者齐格飞变的是狗,齐格飞变的狗一定体格强健胜猫,不惧同床共枕的人类嗜睡翻身意外压伤。不。还是帕西瓦他来变的好。是夜帕西瓦掉入梦罗织的陷阱,面对有着齐格飞嗓音却巨大雪白的犬形星晶兽狂吠“小子、我吃了你”,发现自己变成了狼,的确小,是狼崽。白色巨狼的牙咬来,帕西瓦脸上一疼,睁眼看见齐格飞黑暗中发光的双眼。随后明白漆黑的不是黑暗,是齐格飞的身体。脸上没伤,不痛,让齐格飞再舔几口,帕西瓦就习惯齐格飞长倒刺的新舌头。 翌日午餐时段开场前,轮到值班食堂的维恩告诉无法起身离开的帕西瓦,坐了一上午的帕西瓦的大腿上面估计应该就已经是齐格飞中意的特等席。维恩在菲德拉赫养猫的,他有实战经验。“帕桑,太溺爱……也不好的啦。”维恩过来人相劝,可惜帕西瓦无动于衷。只见帕西瓦垂头正看到蜷起身体的黑猫突然翻身露出肚皮,手伸到时猫再翻个面,继续晃荡尾巴。看看暗红裤腿上簇簇黑线,维恩收走帕西瓦没还的餐盘,转身干自己该干的活去了。
言え。許す。言え。
一开始是那种少年的嗓音,听着常有,其实在齐格飞待的这个骑士团里不多。一则这两年十几岁就考入团的新丁不多。等到少年高音变为中低音,威严劲上来了,还继续在齐格飞手下当值的年轻人不多。因为阵亡,或是回老家结婚。其实这两件区别不大,也有人选择定居王都,成为团里众多单身汉艳羡的有妇之夫。像齐格飞最近有的两个副团长,都很年轻,齐格飞就问其中一个地方上保送入团的,什么时候衣锦还乡。“过年我们都会回去。”这一个眼光放很长远,而且并不孤单,跟和他一起上京来的青梅竹马早就商量好,城下町找间2DK合住。另外一个就不行了。小小年纪孤零零从外国到齐格飞这个国,变声期都过了,问起将来打算,一问三不知。齐格飞关心对方总算威尔士小王子,也就是未来哪里名门家督,总要有家室,这异国骑士团留学难道一辈子留下去。那哪儿是留学,得是留级。 此人转身往夹道欢迎他的列队兵士走,自带魔力人体勾边,齐格飞伸手向背影,手甲上龙爪尖擦成火柴头。很漂亮。炎火漂亮。人也漂亮。但是齐格飞收回手。这么个漂亮的人……过几年齐格飞再不是开不了口请人留步的嘴笨不器用,跟人打招呼形同大剑劈落照脸。“帕西瓦,好久不见。”还很有话要谈,不过彼此清楚TPO欠妥,约定后续,齐格飞甚至打包票,多少都谈。实在不健谈的他借口都用上了。酒后失言。欲言又止了就装酒后失言。第二天酒醒大清早蹲在门口堵人,仿佛为昨夜爽约赔礼,然而话反到嘴边上又咽回去,内心旁白立体声环绕:非我不言,非我该言。由着对方恣意徜徉着回老家——虽然不是为结婚,而且那人没当齐格飞副手很多年。差点阵亡倒是真的。齐格飞从天而降。救还是要救的。 连着那人的大哥一起救了。大哥伤重,一时半会儿得卧病在床。齐格飞是过来人,有经验,道大哥更要保重疗养心病。“即是说你二人同病相怜。”“哪里的话。”齐格飞连忙撇清。当母上的小草莓,和当陛下的忠骑士,哪能一样啊。“你又怎会知道——也对,是你就当然知道。你一定无所不知了。那你既然知道我对你心存爱意“慢着“对你有非分之想“停一下。帕西瓦。停一下。这就不像你了。”齐格飞拉住对方缠绕长剑锦绣飘飘,勒马,反过来被人拿指头打圈圈玩脸庞边头发。“晚上来我房间。”“去了,干什么?”“爱干什么干什么。” 当然不是齐格飞在爱。爱干啥干啥的那个人命齐格飞兑现承诺,齐格飞应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齐格飞的脖子被叼住,开口只能发单音节的响,就算能说清楚话,只会念叨漂亮啊真漂亮,不知道是情动煽的火漂亮,还是人漂亮。人乃火本身,那么火也漂亮人也漂亮……齐格飞词穷,心虚看着人发呆。“呵,不说是吧。终归身体诚实,教它作答。”齐格飞他听话、温顺、配合甚至迎合的身体是真的老实。发红引人注目,发烫请君入瓮,吸紧不放催促。催出来当年到现在拒不参加相亲及类似活动的理由。当然不是齐格飞不参加。 “等我建国后立你当王妃。” “……” “这下总该说点什么。说。” 齐格飞终于缓过来一口气。 “你这样子让我很伤脑筋。” “伤一辈子去。” “本来也没怎么样。但你一讲,我一听,就很开心,就伤脑筋了。哎,帕西瓦,你喜欢我,这样呢,我啊开心到都头疼。伤脑筋。”
(テーマ?片思いの年上受けに翻弄される攻め)
齐格飞叫住帕西瓦,说他有个东西要给帕西瓦。帕西瓦瞧不出来自己有什么好能被给的。大以前就没拿到齐格飞用淘汰的二手剑——照齐格飞的道理,该算三手货,而且报废早捐给铁匠铺熔炉——而现在帕西瓦是有想从齐格飞那里搞到的东西,然而那又是帕西瓦太不敢碰的东西,只有憋在心里,有时想想,想了又想。 到帕西瓦房间,齐格飞摆出东西,是他在就刚刚才回来骑空艇的单人小旅行中顺的土产,一个八音盒,上完发条打开,四只黑猫一大三小首尾相连转圈圈,叮当响。 “我以前给一个乐团救过场。不过是吹笛子。这个像弹琴。记得你很会唱歌,看到这只猫、最后面这只小的、尾巴上有绑红色蝴蝶结的,又像你,就买了。” “……猫唱歌不发这个声。” “是吗?嗯,也是,喵喵叫才对。帕西瓦——” “休想。” 帕西瓦抓起八音盒拧发条。慢慢拧到紧。齐格飞老记不住整理个人卫生,倒不忘别的乱七八糟那些,令帕西瓦的心像他拧的发条。 “此外,喜欢唱并唱得好的,是我兄长。” “哪个?正经的那个?” “非常正经的那个。” 齐格飞与帕西瓦达成共识,还得到帕西瓦进一步支持。 “但我还是想听,你唱歌。” 他完全没有从别人那里听说帕西瓦会唱歌的悔恨遗憾和不甘,因为能如愿以偿所以愉快地笑道。
《某骑空团的炎帝又中暗闇了以下省略》
“这种事情习惯了就好,但是,怎么说呢,就是那个啊……” 失明状态的帕西瓦双手捧着齐格飞的脸。 “瞎子摸脸找感觉这种事情看他们另外俩同事搞多了早习惯了。” 帕西瓦从下往上摸,摸完从上往下摸,一边摸一边唱诗,单薄绝情却倚靠酒杯万种风情的嘴唇,微笑时突然变成棉花糖的脸颊,现在吃不到只可揉捏,鼻梁,眼窝,睫毛,眉毛,雕刻的艺术品,耳廓,别在耳后的长发,淌过指缝,啊啊,这个天空中流动的风一定是为碰触到这缕缕发丝而吹动。 “所以说,兰斯洛和维恩互相摸就没问题,好正常的,换人就不行了,看不下去,看了不能看的东西,这边可是连酒都还不能喝,放过未成年,救救孩子。虽说用了カオス的正是本人。但攻击型的也是脆。还点不上弱体耐性。都不知道是中的混乱还是心醉反射成自噬。唉。弱体成功率up点到满也一样miss的人就算有弱体耐性给点也跟没有差不多?唉。算了。放着吧。挺好玩的。” 椅子王颓在椅子里眼睁睁齐格飞手刀劈中脆而不经打的帕西瓦后脖子。 对哦,敲晕造失忆,好主意。
寝言は寝て言え
齐格飞讲话,时有令人摸不着真意的发言,这早就清楚。但带上了床,由压着他的帕西瓦听来,那几声又是异邦外语,完全听不懂。 并非方言。威尔士与菲德拉赫接壤的,而帕西瓦自幼博览,两边的乡土人情和咏唱咒语,算得上不陌生。 “刚才你说的什么?” “我有、说什么?” 帕西瓦贴齐格飞耳根活动自己唇舌,示意对方莫装傻。 哎。 深呼吸来回过,齐格飞招了。 “刚才吧,满脑子都是你。估计就在喊你。” “听着不像。”帕西瓦学舌他听到的内容。 “啊……那个嘛……反正不是别的人的……” “老实点说清楚。” 帕西瓦逼着齐格飞,齐格飞舒展开的身体再绷紧,松不下来,开始微微颤抖,需要更重喘息更长叹息来匀出回答帕西瓦的力气。 “那是精灵,说的话。” 这人能听说读写神奇存在所通用语言,不足为奇。齐格飞这个男人。 “为什么不直说?”帕西瓦却依旧会好奇。 “不清楚。一张嘴,就那样了。” 大概高潮时头发昏才脱口而出的本能。齐格飞自我整理道。 “真的。不骗你。” “我什么时候被你骗过。”要骗他帕西瓦可没那么容易。最多也就齐格飞话只说一半,帕西瓦自己闹误会。 “下次我争取喊清楚。” “呵。不如立刻。” 趴着不方便多动的齐格飞反手摸到靠在肩膀的帕西瓦脑袋,摸帕西瓦汗湿也不屈高翘毛发的头顶。 “那敢情好。帕西瓦,你加油。” 最后帕西瓦把笑着鼓励他的齐格飞给努力加油到齐格飞睡过去了。 齐格飞言出必行,直到神志清醒最后一刻,从其嘴里出来有意义音节,拼起便是帕西瓦他那个名字。用帕西瓦听得懂的,世间流传的语言。 其实帕西瓦也能听懂精灵的语言。至少,自己名字在精灵语中怎么念,齐格飞教过发音了。 能被齐格飞呼唤,无所谓形式。 现在等于多了一种叫法。极可能只有齐格飞和他才懂的一种。隐秘的。 帕西瓦心头忽然疼痛。针刺一般。然而又没有刺痛。如针刺指尖,微不可见创口缓慢愈合,若有似无泄露引诱血气同时丝丝搔痒的幻觉。无处倾诉的快感。 因为帕西瓦希望告知的那个对象正在梦乡。 还说起了梦话。 “帕……西瓦……” 呼唤着帕西瓦。 就躺在帕西瓦身边。 如果梦呓的是别的,假如梦到先王,帕西瓦必迅速唤齐格飞醒来。有先王登场,于齐格飞而言,一半是怀念温馨之美好,另一半是恸哭悲怆之绝望。帕西瓦不能保证会是哪一半降临齐格飞梦中。保险点,全部牺牲了,毕竟醒来还有先王交付齐格飞的使命,留给齐格飞作前途明灯之希望。 齐格飞唤的是帕西瓦。 那就不一样了。帕西瓦全做不到受齐格飞夸奖的清廉无私。美梦噩梦,帕西瓦全都要,全都是能占据齐格飞脑海的一时侥幸。明灯火芯熏出墨烟,室内以摆灯的床头为中心暗去。 帕西瓦打算着,等火光再跃起,便停止自己可笑幼稚的愚蠢行径。去叫醒齐格飞,由自己亲口。所以姑且放肆,狎玩齐格飞脸庞侧边的卷曲长发,感叹见证过去五年时光的卷曲长发,膜拜发丝铺盖下英俊容颜,虔诚印吻在笑时艳情风流的眼角眉梢。 为惩罚迟迟不做该做正事的帕西瓦,齐格飞早早醒了,捉拿帕西瓦现行在案。 “果然是你。梦里就是你。跟你聊天的一个梦。” 两人在城门高台上聊着帕西瓦将来去路的一个过去的梦。 “你还记得……” “你的事情我忘不了。” 帕西瓦欣喜,又不甘,扭头去拨弄几乎暗灭的灯。火精听他吩咐,亮灯举手之劳。然而火精、火龙、司火的灵蝶,谁都不会告诉帕西瓦,齐格飞这个名字,用它们的话来说是什么说法。 “那时我虽说等时候到了你自然会怎么怎么的,现在让我反悔一次,我现在想听你,现在的回答。” “我要是不答呢?” “帕西瓦。” 齐格飞撩开帕西瓦耳边垂发,帕西瓦顺着倾过头,贴应齐格飞手掌,再捂紧那手掌不放。 “告诉我吧,别让我接着做梦去问。” “现在说那些合适么。” “好久不见,说什么都行,要说的太多了嘛。” 帕西瓦拿抓过来的齐格飞手掌蒙上自己嘴,这样发音也只是湮没心声掩埋入齐格飞身躯一部分的掌心。
カミガミ
要帕西瓦说,齐格飞实乃咎由自取。齐格飞琢磨着说他挠的那块头皮不舒服,也就是头疼,齐格飞居然头疼。滑天下之大稽。 “……几天没洗头了?” “上个月探湖心岛遗迹。” “呵。” “单人游。目前就你知道。” “谢谢你留机会使我为你保密?” “我跟你的关系了还谢什么谢。单人游嘛,游过去的。” “早料到你这废话。” 齐格飞终究不敢向帕西瓦禀明到底上个月的哪一天,帕西瓦宽宏大量姑且以为是上个月底,这样也就距离齐格飞最近一次可能的洗头——至少——半个月,两周,十五天不到。 齐格飞被帕西瓦拘禁在浴室三小时饱受清理打扫刑罚。漂洗干净污垢泥尘,蜕了一层两层油皮死皮,脚底让粗糙石头削磨,齐格飞受不住,忍不住,直笑痒痒。一手抓着他脚脖子的帕西瓦又一手抓另外那只脚,倒提齐格飞掀齐格飞。齐格飞后仰沉没浴缸,登时不笑了。洗澡热水固然好过湖底凉水,但都窒息。何况帕西瓦跟下来剥夺齐格飞屏着那口宝贵呼吸。齐格飞终究再笑起来,倒没呛水。水或空气全由帕西瓦霸着进出。笑死。呛死。闷死。 帕西瓦有本事,将齐格飞一头脏毛吹干梳理成丝滑秀发。 “我想换个造型,能彻底改变、image?的那种。” 帕西瓦真力解放,挑头路出刘海,靠低偏马尾,并利用素材原有天然波浪卷,打造与以往不同的魅力成熟造型。 “太老成了。” “毕竟三十有二。” “能降一半,到十二?” “十六,不能再多,三十二的一半是十六。” “小气啊。” “说,又背着我要搞什么……还是已经搞上了?” 帕西瓦放下喷完的古龙水。喷完要闻一闻验收。他闻着齐格飞头发全别在耳背而露出的整只耳朵。 “干卧底。” 齐格飞讲了一番应兰斯洛救援依赖前往维恩所带鸡仔班当插班生的计划。 “爱莫能助。” “这样。” “而且我头疼了。” “哈哈哈,放心,听着是群好孩子,再说不光我一个,团长也会帮忙。” “我呢?” “还没听说有安排上你的戏份。要不我顺便宣传宣传帕西瓦帕桑的事迹,说不定邀你当客座讲师。” “不许那么叫我。” “好吧。” 后来帕西瓦一直没等到兰斯洛盖火漆的邀请信公函,先是齐格飞喊着伤神啊犯愁啊回到帕西瓦面前。 “有什么难处……你得全告诉我。” 反正齐格飞就是,咎由自取了。帕西瓦大人有大量,眼下注重替齐格飞解围。他握住齐格飞不知为何变小一圈的双手,语重心长。 “真可以?全部都可以?” 握紧手。 “那你也来。” “……也。” “你还年轻,别说十二三,八岁都能行。” “在你眼里我还是八岁小儿吗!” “哎哎,是我不好,我错了,其实八岁不行的,没到准考年龄。” 齐格飞一拍帕西瓦肩膀,表示深厚期待,帕西瓦回应这份期待,接过骑士团少年队制服穿戴整齐。 “还真是,好像回到当年。” 帕西瓦拢起披散头发扎在脑后,这时梳背头就不协调,改了,放下刘海,正是刚进黑龙骑士团的十来岁风貌。 “你当时不是这样。” “短发方便。” “是你懒。” “这你就误会了。我这个人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是真的懒,你看我头发这么长,就是懒出来的,都懒得拿刀削。” “谢天谢地你懒成这样。” “嗯?” 齐格飞忙着拆开自己的发辫、重新绑,似乎没注意听帕西瓦说话,但帕西瓦时刻注意他,伸手要帮忙。齐格飞避过。帕西瓦停在半空当中的两只手,本可以掌心捧住发丝,手指穿过发丝。那些三年来的光阴流逝证明。 齐格飞头发长到了令帕西瓦爱不释手的长度。帕西瓦的头发则没多少长进,因为帕西瓦有修剪保养的好习惯。 不妨就此机会,养成他一个受自己影响的习惯。 帕西瓦暗自计划。 “好,成了。” 被齐格飞出声打断思路。 齐格飞自食其力绑了花式马尾,绑高,差不多帕西瓦头上马尾那么高。比帕西瓦的马尾长,就对折再绑,便差不多帕西瓦的马尾那么长。 “一样了。” 齐格飞头转来转去,找角度在镜子里与帕西瓦比较发型。 “一样了,又怎样。” “我们一样是同期生,没上下级观念,但有共同志向,可以无话不谈,当知心朋友。” “……和现在有区别?” “没有。” “那不就得了。” “你也承认?那好那好,明天起要你辛苦帮忙咯,帕君。” “?!齐格飞你!” “叫我‘齐君’。” 到第二天鸡仔班元老们好奇新来的帕君是不是齐君远房亲戚怎么看着有点像主要是发型像,帕西瓦终于回过神,想补充说明,不止是朋友还是谈恋爱的朋友。可为时已晚。“我俩其实双胞胎。”“?!”“平时靠眼镜区分。”齐格飞推一把黑色方框眼镜。“另外帕君的眼睛会射恐怖光波,为了随时有最大出力就不是他戴。”“?!!这么厉害?!”“而且最近不怎么Miss了。”“喂、齐格——齐君你给我住口!” 至于齐格飞给这趟任务下的总结那是最后才告诉帕西瓦。齐格飞总要迟到的,不是他这个人,就是他要说的话。 “我们这样的关系,当然是,是那个啊,共犯。” “胡说八道。” “这次内部调查有你协助,跟你一起就、一不小心,犯下太过高兴的大罪。” 齐格飞果然咎由自取。其程度之恶劣教帕西瓦无语,唯有心中声讨齐格飞罪孽深重。帕西瓦公正廉明,甚至自我反省,他确实齐格飞共犯,他参与分享并助长齐格飞的高兴。有罪。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