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F/パージク] philiaphobia

兰斯洛觉得帕西瓦的那个表情不多见。上次见到是在快十年前的娼馆,兰斯洛不好意思太用力推开围上来的大姐姐们,但也正巧躲在纱巾后面望另一厢,帕西瓦被众星捧月——滑头,居然蹭高脚凳扮高岭花震慑周围不可亵玩他——兰斯洛刚要气呼呼起来去拖他这个副团长同事下水,旁边女子拍拍他,问他,老师怎么不来。兰斯洛眨巴眨巴眼。“齐格飞、老师?”“对呀齐老师。”“齐格飞桑也来的吗!”“老师他很照顾我们生意的。”“不愧是菲德拉赫的守护龙骑士!”那边厢帕西瓦明显是听见了,冷笑哼一声,兰斯洛才不管不顾,有的是对象忙着顾帕西瓦……哎、估计帕西瓦回去后也有的好忙。兰斯洛随随便便把同事晾在那边,学着尊敬的师长,与女子攀谈,齐格飞来时怎么个照顾法:请一位红头发姑娘,玩训诫play。凳子翻倒,酒杯跌落,兰斯洛眼睛上面蒙了红红的面纱所以看到的帕西瓦脸和帕西瓦头发一样红。兰斯洛事不关己地想,等下回了去,齐老师又被帕君再教育,皆大欢喜。 然后十年经过,对于菲德拉赫的风月场所,帕西瓦还是评价不高,一如他与美食批评家有交往、共同语言、颇聊得起来,也就是嘴刁。“去那里为享乐,而非被拿作取乐。”叙旧宴席上,兰斯洛拿老同事的十年耿耿于怀下酒吃菜,菜又是兰斯洛最喜欢的维恩做的菜,很快就喝多了。他鼓励帕西瓦,何足惧区区后遗症,那时候不也赚到?得以了解齐格飞桑的口味。“背后窥探岂是正人君子,我会当面对质问清明细。”“那你问没问?啊、是你就堂堂正正光明正大、‘会’问。当我没问。当我没问。维恩也给我满上。”“不行啦不行兰酱不能再喝了齐格飞桑帮忙劝一把!”齐格飞厉害有本事,抄过维恩掩护在胸口的酒瓶,解放维恩双手令维恩抱住整个人爬上来要酒喝的兰斯洛。“兰斯洛。”“到!”“看好。”“嗯!”帕西瓦跟着目不转睛看齐格飞仰头对嘴一口干掉半瓶酒。“都让我喝了今天解散。”“嗷!”兰斯洛喊完熄火,维恩扛上不省人事兰斯洛走了,帕西瓦还清醒,看到齐格飞嘴角一丝没咽下的水。“你也醉了。”伸手抹再舔掉,果然是酒。“既然被你看出来,那能不能麻烦你扶我回房间?”帕西瓦瞪眼。“另外还想听你问我,你想我告诉你些什么。”酒全醒了。 进到房间,齐格飞仗着龙血活络人精神,按下帕西瓦坐在小桌边,张罗第二摊。“就你现在这样?我是不会准的。”帕西瓦反过来就按住齐格飞摸酒杯瓶子的手。“哦?那你准我些什么?对了,前面你跟兰斯洛讲起、你会问我的,那又是什么?”帕西瓦头一垂,再抬起时,眼睛发亮,让齐格飞看着血流更快手脚更软。“我要问你,你是不是喜欢玩训诫play。”“啥普雷?”“我也不能打你屁股,下不去手,手心也不行,打在你身,痛在我心。”“唔,嗯,谢谢?”“但是我知道,你从不怪我指摘你不修边幅是没大没小,反而乐在其中,取笑我是你监护人,实则由衷希望我对你管头管脚,是否对?我有说错?我可不可以,这样想?”帕西瓦一通讲完,齐格飞这时好容易活动开手腕翻转,扣住帕西瓦手掌。“可以。”两人握着手,齐格飞起身,牵了帕西瓦,上床躺平,互诉衷肠。“我看过你哥秘密日记,里面记录你睡前要听故事。”“是了,我要听屠龙骑士的故事。”“好吧。从前有个野孩子,靠一次性猎刀打猎魔物过日子,有天搞了条鼻息让人瞎眼的毒龙——”船舱天花板突然通透,一览半夜还在打上天的光华。原来是骑空团长梦游捶木人+,一拳一千五百万,拉操舵士自爆。 第二天椅子王上门道歉委屈了帕西瓦,跟齐格飞同床,却纯盖棉被聊天。“哪里哪里。”云淡风轻帕西瓦一边翻阅手里读本一边妄图揭过这夜事情。然而椅子王偷招与炎帝切磋谁放恐怖快且准。帕西瓦没赢。书就一页都没翻过去。“可不能学我这样自爆自弃。”“你只有自爆好吗。”“我觉得吧,爱了就该狠下井,砸金砖击晕,拴金戒套牢,周周轮回刷属精,转世甘当工具佬。”突然帕西瓦把书一合。他家臣立刻学乖,又是那个十六七边陲小村留守少年了,全然没有帕西瓦某古灵精怪前同事背后作祟的吹替阴影。“当真沦落到需他人助推提点,颜面何存。”“那你告白了吗?”“……再酝酿一下。” 齐格飞念念不忘第二摊,当晚携十年佳酿再续前缘。“正好头次遇上你那天存的。”“存哪里了。”“团长办公室附暗格的。”“你跑路之后兰斯洛抄你家——团长办公室和寝室,我就没见过他那么会整理房间。他并没有找到过那种东西。”“哎,哪怕找到、看见,不过一瓶酒,也不会怎样,难道开封验身亲口试毒?”齐格飞咬定他给帕西瓦斟的酒乃珍藏陈酿,历经跌宕起伏,饱含纪念价值。“再说了,要被你们一下就找到,让我这个当老师的面子往哪搁。”“呵,有事师徒,无事酒友。”“不满意?那要我封你个什么才满意?”齐格飞抓着杯子朝帕西瓦晃晃,问喝进状态的帕西瓦讨帕西瓦倒的酒和帕西瓦的心里话。 齐格飞有恃无恐,反正帕西瓦喝上头了都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伟光正大好一个年轻人,将来要当王的,别的都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看上了齐格飞……“要我说,那你也得说,公平起见。”“成,你先说。”齐格飞接过酒瓶给帕西瓦倒酒,帮帕西瓦润喉。“我怕你。”年轻人稳稳放下酒杯,稳稳讲。“第一次见到你,我就什么都忘记,回过神来,只想着,找到了。找到、我想成就的。原来是那样的。”齐格飞插嘴,简直洗脑。“我不准你这么说你自己。我现在命令你说出你、对我的想法。”齐格飞叹口气。这又醉了。酒水是水,炎帝不善水,也没错。 “我也怕。也怕你。”“很好。我们一样。作为庆祝,干杯。”酒瓶回了帕西瓦手里,没倒出来,齐格飞拿下帕西瓦的杯子,塞上齐格飞的。“来,喝着。”“你也要喝。”“那我不用说了?”“不行。给我接着说。说你怕我什么。”“真好玩。”“呵呵呵。”“……真的。” 齐格飞不喜欢光说不练,其中原因有一方面是他自己就不怎么会说话。“不一样。我就不一样了。忘不了。动不动就想你。”“想我什么。”“说不好。”“不行,一定要说,说清楚了。” 嘴笨只有动手脚 。齐格飞掰住帕西瓦肩膀,脸凑近,嘴唇烫在对方嘴角,分开时舔一舔干净,善后。动作又轻又快其实并没蹭上口水。 “就想这些?” 齐格飞点头,点下去,头就不抬起来了,被捏下巴硬抬。想脱身的手也抽不走。手指被手指钳制,手指交叉在一起。 “看着我。你人在抖。很兴奋?”“怕的。”“到底怕什么。”“不知道。”“我让你知道。”“别……”可齐格飞立刻知道了帕西瓦的嘴唇没自己想的软,也有死皮。齐格飞拼命用鼻吸气吐气搜刮口水,滋润终究要撕裂的粘上的死皮。帕西瓦最后咬了一下齐格飞嘴,齐格飞便想,肯定撕疼了,这么报复回来。这个帕西瓦别的都好,胸怀大仁大义,心系家臣百姓,全海水产,全空苍生,就是对着齐格飞很记仇。十年不带忘的。“你就给我接着想下去。最好是想到头痛头破,肝肠寸断。”“……你舍得?”“原因在我,我就能负责。只要我负责,我绝对不会让你再——”碰上齐格飞,还懂耍赖了。 兰斯洛又招呼帕西瓦喝酒。帕西瓦不凑那个人头,说齐格飞找他喝酒。“齐格飞桑找了你。”“对,齐格飞找我了。”“那我不是也不用去问齐格飞桑了?都知道你俩晚上约会、我难道厚着脸皮跟维恩当一串电灯泡吗。”“知道就别说出口。”伶俐乖巧兰斯洛闭上嘴摆摆手目送帕西瓦赴约,默默祝他成功。明明是已经成了。帕西瓦从十几年前起就有特权喊齐格飞不带敬称的。却现在,才刚刚,总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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