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F/ラモアグ] 《威尔士妖妃》

相关设定不是凭记忆就是瞎编的女装二哥OOC大哥

本来是桩值得欣慰的喜事,帕西瓦却遏不住心头疑云散布。威尔士境内要有大事发生,或已经发生,毕竟事情的消息都风传到了离开威尔士半面空域的骑空团,远在异国他乡的帕西瓦便未错过自己老家的新动向。他也关心威尔士旁边的菲德拉赫,常常分不清是否因为关心在那里留过十来年学的菲德拉赫而关注的威尔士。这为帕西瓦赢得一枚称号。但帕西瓦自认名不副实,坚决辞谢,授予名号的骑空团长善解人意,于是下调荣誉级别,改赞帕西瓦也就有那么点点口是心非,不提帕西瓦是个傲娇的半个字。 威尔士家督、冰皇阿古洛瓦将择吉日完婚。大礼当天筵席不可避免,并且民间自发长达数周的预祝祭典,最近每天从早到晚热闹。骑空团长想着热闹地方人多、人多就有活干、干完了有酬金。随行骑空团的某骑士团长想着江山社稷千头万绪果然还是先从了解邻国多看多学入手。“祭典?庙会?庙会上卖很多很多吃的?好开心的样子啊!”“露莉亚酱我们吃完庙会再吃喜酒回来就能仿威尔士宫廷菜啦!”“哇——”该骑士团副团长与苍空发色少女计划美食之旅。骑空团里正牌厨子自然也要参加的。厨子是三位一体。然后其他人,所有人,骑空艇上帕西瓦动物亲善互动王国里六色小马黑白双兔各式狗与龙的国民,由帕西瓦、冰皇亲弟弟的炎帝领队,据后世流传的阿古洛瓦亲笔信文记载:一船打定主意蹭吃混喝的强盗开进护城河堤刚修过没多久的威尔士下町。 彼时阿古洛瓦正伏案疾书,传令禀报御弟省亲来了。冰皇摆驾玉座之间,皱着鼻子睨视下面的帕西瓦及其愉快家臣们。手背在腰后,看起来威严,也为蹭落指尖火漆,才不是碍于周遭目光而做哥哥的不好意思拥抱一抱好久不见的弟弟。 帕西瓦自承匆忙,没包红包。冰皇道世间值得的何止区区贺礼。“何止?”帕西瓦挑眉毛。骑空团长托下巴想了想。“有的送总归好。一天200石什么的。”其实阿古洛瓦还惦记着齐格飞,点菲德拉赫的齐格飞给威尔士的王献御前演武,乐一乐。阿古洛瓦给齐格飞配的对手,乃威尔士未来王妃,乡里城中人称治愈的圣女,翠长裙,碧项圈,单手拎的双手斧,好像祭典路边摊淘的特价品——帕西瓦认出来那武器曾令队里傻狗驻足,眼下再审,确实一把好家伙。 “帕西瓦。” “嗯?” “不行。打不过。” 齐格飞速速投了降。帕西瓦连忙去看,何方神圣能把齐格飞震慑。 “……ラモラック兄上様?” 这就不难理解齐格飞竟也有怯场。胜败不过一时输赢,更乃兵家常事。在这个节骨眼上齐格飞赢了,担起对威尔士举国新偶像动粗的好名声、倒是其次。莫非女装的拉莫拉与阿古洛瓦有约在先,如若拉莫拉落败则取消婚礼——这可就,兹事体大。牵涉到的方方面面,在帕西瓦脑海一下过一遍,冲刷出来残留的醒目狼藉:齐格飞这个人,究竟计算到多少步未来的以后。 “你哥?唔,你那个二哥,他有风灵庇护。” 就是土属性齐格飞身上流的火龙血也不怎么顶用,换帕西瓦上则合适。然而阿古洛瓦指明要齐格飞。也就是说阿古洛瓦并无取消婚礼的意向。那阿古洛瓦为何举行婚礼。一名家督失去联姻价值,其领土便增加受侵攻的可能,因为少了一个结盟借口。 “我无意在身边添置所谓家人的东西,以免徒生烦恼。” 阿古洛瓦看穿血亲帕西瓦的眼神质疑,自言自语起来。没有那东西,就不会失去那东西。 因此,有时是鲜红的草莓超人,有时是翠碧的治愈之风,有时是民意当选《阿古洛瓦大人找个伴儿吧》第一名的威尔士圣女,有时是随未婚夫水蓝盛装不过今天听说有打架所以穿回便装的冰皇宠妃,拉莫拉的真正身份,其实是—— “那边那个白龙骑士团的、叫兰酱的那个,你也知道威尔士骑士团菜得很,好在有我慈悲为怀兼任侧近骑士。可是给老哥打工还没薪水。你说冰皇多坏。亲兄弟更应该明算账的!”


冰皇霸业中道崩殂后若干月,威尔士城下町飘起风声,民间拥立号“圣女”之人物。是贼是祸?差几个去打探,回了来全中邪,对着他们的王禀报“是真王圣”“是真王圣”。威尔士现家督当然是不信的。上有威尔士太上皇沉迷和平研究幽世学术多年,下有老二至今离家出走,三弟还在外面浪,威尔士可称王称圣惟阿古洛瓦。即便前威尔士王妃、阿古洛瓦母后苏生,亦不动摇阿古洛瓦万人之上地位。阿古洛瓦可没心思再打黄泉里捞鬼影的主意。他要会一会那所谓圣女,只身便服迈进圣女所在修道院兼孤儿院。疯跑的孩童撞上来,却是懂道理的,立刻向阿古洛瓦谢罪,作为赔礼献上其珍贵午饭点心——圣女姐姐亲手炮制糖果。咬开来酸的,偏说是糖,全靠甜腻到死的白巧克力糖衣遮蔽长歪的酸莓。 自阿古洛瓦母后离世起,威尔士再无美味山莓可觅,阿古洛瓦当家后引进国外种苗精心栽培,好歹令威尔士草莓维持在中上层人士偶得一品的年产量。缺了某类水果并不至于民不聊生,只不过威尔士的王心中到底不痛快。嚼在嘴里酸甜不定红白混沌糖果,好比惩戒阿古洛瓦的圣餐了。 阿古洛瓦问访修道院长,获悉圣女除擅长治疗类魔法,也会卜卦预言。圣女当初从歹人手中救来孤儿,又掐指算到亲人尚在便送去,然后用着本为新入院儿童准备的房间这就住下了。圣女自称半个孤儿,打小没了娘,该有资格。说到这里院长顿涌怜惜之情,而阿古洛瓦越听脸越绷紧,院长心细注意到,赶紧请圣女来医这位贵客的病。人来了,被阿古洛瓦上下打量,问到芳名之前,先问了“你的剑在何处”,即老实交待“钝器才是圣职者的浪漫呀”。院长见两人好像一见如故,猜是旧识。院长也有圣职者的浪漫,眼神从一位贵公子一位圣女相对无言如画场景,游向旁边墙上贴的真画像。画的是纸张泛黄也不褪色的贵妇人,威尔士从前的,威尔士最后的王妃。院长想起来贵公子如何尊贵身份,掩嘴惊呼。圣女转身露齿而笑。“没啥的,那家伙最好你不认出他。我们就当不知道。”阿古洛瓦也看向院长,抱歉他忘记先报家门姓名。院长现在一点都不想听阿古洛瓦暴露身份,便聊些别的活跃气氛——“您二位是否老相识”之类、终究敌不过好奇心作祟。“他大概看我像看到亲戚里的谁。”圣女已经预知答案。阿古洛瓦看一眼圣女,再去看墙上画像。“确实,容貌似我一位亲族。” 翌日冰皇降旨宣圣女入宫。“哎哎哎竟然还是见美女就拐进宫的好色暴君。”圣女入了宫,因心怀威尔士未来健全,率先直言阿古洛瓦荒淫。阿古洛瓦手一挥,发配圣女至禁卫骑士团,隔天大清早去看,团长宝座俨然打服全团的武装圣女裙下木凳,团员整整齐齐向大姐头请安。是日上朝,阿古洛瓦刚钦定完新设侧近骑士一职,亲民宣传部长奏请陛下快定了婚期微臣好与内务后勤部长一起填各项仪式日程表。“这个表必须提前三个月画格子的。”因为仪式大大小小,几个一组连串纪念日,内可拉动消费外可吸引人流,招商引财发展经济,实乃重振威尔士雄风大好良机。阿古洛瓦愕然,问出谁与谁举行婚礼。大臣们忠义凝望他们的王,再仰慕去看亭亭玉立王边上的新任侧近骑士圣女。“并非男女之情。”冰皇沉声道。然而威尔士上下只冰皇阿古洛瓦一人认出圣女正是自己胞弟拉莫拉,再讲兄弟之情,讲了白讲。 “美人扮相美”。蹿进冰皇寝宫的拉莫拉很是得意,跳上卧床手捧脸翘起没脱鞋的两只脚,和头一起左右来回晃。阿古洛瓦批奏折的头更疼了。拉莫拉离家出走——在外游历十数年,学成归来浑身本领,治愈魔法可称神圣,长短武功可统领骑士,还有预知异能……施迷幻之术蒙蔽一国人群眼睛,也是魔女看家手艺。阿古洛瓦天生魔力庇佑,这才驱散同血脉拉莫拉的魔力影响。 “不过啊,我看就算不用幻术大概也没几个能认出我。” 过去那几年,足够阿古洛瓦换空前其父王班底,用上自己趁手的。水车有齿轮缺了牙,拆掉坏的顶进好的,无非如此这般常识常事。况且拉莫拉离家更早——“女大还十八变呢”——阿古洛瓦凭洞察、推断、以及相近魔力波动的相熟气息,才把圣女的假面具给扒下来。拉莫拉现在其实长得不太像他小时候。 “阿古洛瓦。喂、阿古洛瓦、会不会好好听人讲话的你!” “对疯言乱语有所反应纯属浪费精力。爱说接着说,我准你说。” 但无人能指挥阿古洛瓦非听不可。至少在阿古洛瓦为王的国家中这房间里,就是阿古洛瓦的弟弟也不行。阿古洛瓦他这个弟弟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阿古洛瓦并未打算深究。正好拉莫拉愿意赖阿古洛瓦视野所及范围里,便反过来利用,达到羁留目的。女装或其他痴癫行为,只要无损威尔士名誉……况且拉莫拉干得还不错,也就没能蒙到阿古洛瓦。 “那就算你没不同意我刚才说的那个了哦。” 此时若问“你刚才说的都什么来着”未免有失王者风格。阿古洛瓦决定以不变应万变,迎接拉莫拉要捣的乱。他没放下拆信刀。也不是第一次与亲兄弟兵刃相向,拉莫拉还是空着手靠近的,阿古洛瓦当然想瓦解目前紧张局面,可他不得不紧握拆信刀。 “解开你施的魔法。” “何必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才不会乖乖听你话。我要是会听话,哪里会让你现在想着拖时间,等威尔士血里自带的魔抗一起作用,就假装还被绑着,再出其不意治了我。我如果施法,那也是像这样。” 刀柄摩擦过阿古洛瓦掌心,先前麻木的身体突然恢复知觉。仅仅恢复了知觉。因为只有知觉,感官刺激集中在横锯而过的瘙痒,那就不是雕花金纹抚摸,而是另一头割出切口,血液倒灌涌入。 “是不是还觉得身体有点热?那是刚追加的魔力。上次在哪个公国里逛着街,才知道阿古洛瓦出人头地都被编进吟游诗人的杰出人物段子了。‘冰皇的血是冰结的’、‘比什么都要冷’。听到没?其他什么都比你的冷血热。” 哼哼唱唱,拉莫拉抽了阿古洛瓦的拆信刀,掬起阿古洛瓦两只僵硬手腕在胸前摆出圣女祈祷姿势,对拢的关节拿条缎带绕几圈重新绑牢。那本来是绑拉莫拉头发的发带。而阿古洛瓦本来端坐舒适,现在弯曲的腿倒是陷害主人的叛徒,便宜了拉莫拉从膝盖底下抄起阿古洛瓦打横搬上床。 “是何居心。” “嗯?前面不是说过了?侍寝。” 拉莫拉推开阿古洛瓦腰腹周围衣物,他披散的长发在阿古洛瓦最容易发痒的皮肤上面搔来搔去。拉莫拉硬塞进阿古洛瓦身体里面的魔力,那些多余东西同样不安分,四处顶撞尝试每一个可能的宣泄口。 “轮不到你来。” “跟我客气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一人做事一人当,”拉莫拉撩起头发别到耳后,“你就随便合眼想想心上人——哎、我认识的那个阿古洛瓦怎么会有那种脑子。” 保持仰躺的阿古洛瓦用力向下望才能瞥到的耳廓,沉入阿古洛瓦视野的地平线。“哦对了。”又忽然跳起。突兀的日出。“我变装其实只改了发色。改红一点,但不是你想的帕西那种红。” 露出的耳廓因为发丝铺衬显得更白。 “要不要我告诉你,你现在想到的那个人和我学头发颜色的那个人,是不是同一个?” 闭嘴老实取悦你的王——阿古洛瓦还真有点想这么讲一次。只是在他开口前,拉莫拉已经再次逃进有知觉的视觉死角,埋头起劲证明其嘴上功夫并不仅有顶撞阿古洛瓦这一样炉火纯青。

所谓侍寝就是要做到被伺候的那一方睡着。阿古洛瓦让人又吹又拉折腾三趟,第四次刚开头时就做梦去了。梦里见到年幼自己向母亲汇报两个弟弟略略顽劣但都是大器之材,所以弟弟们的不好也就仅限当天,日后必各有所成。最生事的拉莫拉其实头脑最活络,现在想法轻率幼稚甚至可笑,待他成人成熟,便乃想象力丰富思维活跃的智将。帕西瓦尽管小,还天真,但这正是帕西瓦的好,能使他一直相信事物总有希望与未来,前进方向总有光芒照路。至于阿古洛瓦本人自评,他遵从善恶皆应有果报的事理,因此有能有力强大者必须担负起责任、化力量为准则,制约无能无力弱小者,前者领导后者,后者服从前者,而组建国家不倒骨骼。治国绝非假扮友邻互帮互助之儿戏。固然,过分随心所欲即罪人恶徒、不配称王。站上力量的顶点俯瞰众生的王,是霸者之王。梦中母亲始终微笑,阿古洛瓦便知道这确实是他在做梦。他那位到死都还顾念善良与爱的母亲——圣母在世亦是会常人般露出苦笑,引导吾儿行善助人。 好在睁眼梦就醒。正经侍女有次有序上前伺候一国之主晨起,不正经的那个早不知道跑去哪里,但终究逃不出阿古洛瓦手掌心。冰皇亲临骑士团校场押回胆敢不给王请安的侧近骑士。 “穿上。” 威尔士流言四起:冰皇纳圣女入宫啦。阿古洛瓦岂会因这无聊内容的魅惑之术自乱阵脚。他倒不忙着先根除留言源头、那个施术者本人,反就着假戏真做,宣了成婚意向和娶亲对象,底下登时有几人喜极而泣到胡子拧作拖把。接下来那些别的事就和阿古洛瓦关系不大,阿古洛瓦由朝堂捣鼓,退了朝,命不得随意开溜身边的侧近骑士跟着,回到寝宫,特赐该骑士兼名义上的未婚妻子一套礼装华服。 “这一套?哎,不太好吧?” “做戏做全套。” “尺寸不对的啊!” “改了。” 宫廷裁缝望一眼就摸清圣女大人不逊男子骨架与曼妙风姿腰线,却看不穿真男假女。阿古洛瓦并不归罪,他现在也是最好没人看透拉莫拉其实是谁。那时在修道院应做的正确事情,现在做了,就是个荒谬的错误。 拉莫拉本来一条村姑间流行的蓬松过膝裙,简单直接强调是个女的,换上裙摆及地收腰礼服——拉莫拉拿四块不知道什么东西垫胸,旁边看着的阿古洛瓦大声嗤笑,拉莫拉想起来边上还有个人,就喊阿古洛瓦过去帮忙拉背后的拉链。 “这是妈妈的吧。” “无错。威尔士代代相传的王妃正装。过几日正用得着。” 拉链合拢,与阿古洛瓦同色着装的丽人转身一圈,问阿古洛瓦感想。 王啊,王啊,您的未婚妻美不美,像不像我们的母亲,能不能做您的家人。 “不像。” “齁,不像你还能心甘情愿给拉拉链。” 婚约自然是假的,拉莫拉这个兄弟如今也是彻底没把亲哥哥放在眼里,疯狂胡闹,拉上阿古洛瓦赔进一国之君声誉及英明。阿古洛瓦放任拉莫拉疯,甚至顺着拉莫拉的意思疯,只不过这样做能省心圈管拉莫拉在自己能看见的位置。小的时候拉莫拉就不像母亲。三兄弟中外貌与内心最与母亲接近的是天真善良的红发幺弟。拉莫拉长大了,长成了阿古洛瓦不认识的疯子。 “再不像,你依旧是母亲的儿子,是我的兄弟,是威尔士的国民。此为不可更改的事实。只要是威尔士的人,我不会放手不管。” 拉莫拉作晕厥状倒进沙发。“无聊、太无聊了!无聊国王陛下管的国家一定也很无聊!”大胆妄言的拉莫拉然后就无聊地打起呼声震天的瞌睡,阿古洛瓦正好伏案工作,过一阵想到拉莫拉那邋遢睡相会伤到衣物,再看隔壁房间里沙发上躺着的是齐整码放礼服,便传用膳,并命人去后山入口附近寻那圣女踪迹,寻到就请来。想必圣女在清静之地冥想多时,需要休息了。 另外,侍寝这个事情接着做了下去。阿古洛瓦差点要再赏一根项圈奖励拉莫拉居然有耐心,只是拉莫拉抢先在阿古洛瓦脖子上用手背滑来滑去,找合适圈起来抚摸的粗细。拉莫拉手心没少长老茧。阿古洛瓦前一天晚上其实有痛到,又给拉莫拉擦到皮肉通红硬磨出滴水的嫩,更疼。现在换上传说中播撒慈爱与希望的双手,还只不过是那双手其中之一的手背,倒很温情柔意了。可惜阿古洛瓦宽宏大量换不来拉莫拉悔改,后者变本加厉:魔法定身,粗绳捆绑,加个堵嘴的球球。 “不喜欢这个?这可是为你好,消音。也为我好,节约铺隔音结界的魔力。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嘛。你这么不喜欢那就算了。” 摆下这样拿起那样,拉莫拉拔开玻璃小瓶的玻璃栓子就往阿古洛瓦扒光的两腿之间倒。 “看你也不指望你未婚妻能贞淑纯洁,而上天有好生之德,遣我来满足你。” 起先是一根手指足以撑破,然后撵宽成两根,阿古洛瓦在牙根使劲,在心中遗憾,或许有个什么东西咬着是会舒服些。但与其表扬拉莫拉有先见之明,不如放精力在思考,免得浪费时间,像拉莫拉只是手指钻探,来来回回磨蹭,而时间如水释花露,沿可以接触到的任何表面淌落皮肉。 “你不专心哦!” 拉莫拉掐一把正在手边上的臀肉。肉不够厚,不好抓,手上滑腻,不好抓,拉莫拉只能多用力。突然这一用力,阿古洛瓦咬到自己舌头,讲起话听着虚。 “我就是在想,人的欲望有多大,相应就有多大潜能。” 为一己私利的妄念不惜牵扯全世界陪葬,侥幸逃生后继续端坐王位,阿古洛瓦时时佩服自身意志坚定的心安理得。不过,高高在上、冷眼旁观毕竟是身为王者应所具备品性,一个王的国家只要不出差错,那国家的那个王何罪之有。 “放心吧,你这里塞三根也没问题。” 拉莫拉说着便试探。阿古洛瓦的舌仍被紧扣的上下门齿锁在口腔,舌尖陷入牙缝,磨砺先前的小伤口,血腥味尖锐刺穿鼻和眼的连通,阿古洛瓦意识到难耐酸胀实属痛楚的一种,泪湿脸颊已让拉莫拉抹上粘糊的香气。拉莫拉的拇指沾满几种液体的混合,里面有一种是威尔士御用香精油。 “我弄疼你了?” “不清楚。我被你绑着。” “不绑不行嘛。接下来就是比手指更厉害的——” “随便你。只要别让我看见。” 拉莫拉抽开手指,阿古洛瓦一瞬间神经都被牵着跟随去,清楚看见拉莫拉掀飞裙摆下裸露器官,又看见它蓄势待发却遭彻底掩埋。 “看不见~看不见~” 拉莫拉也看不见,只能在裙海中摸索到等在原地的阿古洛瓦,轻点以头,先礼貌地敲敲待叩的门。 “别让我看见你的脸。” 阿古洛瓦长叹道。 手脚不听使唤,阿古洛瓦只有放下尊严,主动要求拉莫拉把他眼睛蒙上。拉莫拉怨着阿古洛瓦任性脾气大规矩怎么这么多,趴在床边捞起睡袍腰带。“要是有绷带就好了。”拉莫拉把一半腰带绕在手上整理。 拉莫拉的裙子跟着拉莫拉的人挪开片刻,湿漉皮肤上热气立刻消散,阿古洛瓦身体发抖,再大点的动静就没了。腰带从拉莫拉手上换着绕过阿古洛瓦鼻梁时也这样。虽然被乱七八糟的东西掺和了,打翻的一整瓶花香还是刺鼻。 “懒得看亲爱弟弟的脸,倒是跟亲爱弟弟夜夜相好,阿古洛瓦大哥是不是太乱来了,完全搞不清楚大哥怎么想的呢。” 并不把长兄放在眼里,才证明是亲弟弟。阿古洛瓦的这个弟弟,阿古洛瓦蒙着眼都能认准了。就算拉莫拉故意抱起阿古洛瓦头顶,梳理倚靠胸口的金线发丝,学着至亲叫阿古洛瓦的样子轻唤阿古洛瓦小名,阿古洛瓦也不会搞错。母亲过世至今的所逝岁月,便比拉莫拉离家的时间长点而已。母亲只会出现在梦中。现实宛如噩梦,哪怕是梦延续,那也是真的,摸得着的,躲进母亲爱用香味的捣蛋弟弟。不省心的那一个。 “拉莫拉。” “叫我是有什么事、想要接吻?” 接吻。接吻也许是好的。阿古洛瓦暗自审议接吻的得益。比如可让拉莫拉闭嘴。 “没门的别想啦。亲吻是双方表达爱情,我们有什么爱情。我还觉得跟阿古洛瓦你之间用吻表达太不够,做现在这样的事情也不够。” 征服一个王的优越感亦非等价某样东西,横亘在阿古洛瓦和紧贴他的拉莫拉之间。 因为阿古洛瓦并不觉受折辱,并未屈服?阿古洛瓦现在倒是想要能指挥拉莫拉,命令拉莫拉速速了结这场荒谬闹剧。但是阿古洛瓦没有能动的手脚,没有拉下拉莫拉头颈扣住拉莫拉后脑的手段,别说索吻催情、引火燎原了,阿古洛瓦憋住呻吟都只能靠他自己。他只能仰躺,感觉到拉莫拉抬起他下肢,反复一个确认他们之间牴牾不可磨平的漫长过程。


有急报呈至刚下床的阿古洛瓦跟前。日出时第一批进入城下町外森林的采摘工人突遭魔物攻击,经城门兵及巡逻队救治,此后来袭魔物数量并不减少,有包围城下町之势,目前调拨人手尽全力防御,追溯魔物涌现源头的别动队出发但未归。 “并不减少?” “根据前线报告,每击杀一头随后出现新一头。” 在这种奇怪的持平局面下,只等守城的油尽灯枯,便可真正实现包围,然后包围网收拢作城门撞木,一举贯穿。阿古洛瓦立刻赶往现场。如果魔物出现规律确实如报告所言,会出现包围势头即说明敌方数目未变而我方开始疲惫,逐渐无力应对与之前同等力度的攻击。若要消灭全部魔物,必须先破坏派出魔物的巢穴。 “都是从西面来的?” “是!” 下令应敌士兵尽可能躲闪牵制,拖延击毙,然后阿古洛瓦独自策马向西。混在医疗队里一个绿衣身影扔了绷带抢了阿古洛瓦随从的马。这是当侧近骑士的本分,行路中也不方便与追在后面的拉莫拉交谈,阿古洛瓦只管审视沿途情况,循魔物踏出的整齐行进脚印,往山脚下的森林赶。脚印果然在一个山洞前乱成一团,洞口开阔处散乱着身穿歪斜或变形甲胄的几具尸体和几块血迹未干的肉。阿古洛瓦粗一盘点,尸首数与别动队人数基本吻合。袭击威尔士的魔物死后不留形状,在城门那里消灭一头,就能发现不远处扑来又一头。都是从这个山洞里走出来的。在距离山洞、魔物生产线源头零距离的位置击杀魔物,并不会有一网打尽的成就感,却能体验到魔物应接不暇的恐怖。新魔物更快出现,感觉上更多,更没完没了。 阿古洛瓦这一路上遇到了走向威尔士的东西也视而不见,接近山洞时、现在从山洞里面也没东西出来,他的士兵们把冰皇的命令执行得很好。 “你是王啊!怎么就一个人跑出来!” “安静。” “没人跟着就闯在前面、有个三长两短连后事都不知道跟谁交待去!你这样子哪里像个王了!” 不像冰皇的侧近骑士,完全不听王的命令。 阿古洛瓦站在洞中深处,看着地上亮眼的魔法阵。画阵所用的符文没有破损,但代表魔法阵已经启动的光芒颜色是红色。威尔士家传用以控制龙脉的魔法阵,应该是蓝色的。 “红的哦,能量不足嘛!” 拉莫拉搭住出神思考的阿古洛瓦肩膀,从阿古洛瓦背后探头张望。 “充满就好了吧?” 阿古洛瓦也是这么打算的。拉莫拉比他先一步,走到阿古洛瓦前面,朝魔法阵伸出手。阿古洛瓦发现自己又不能动。他终究是习惯了。习惯了被拉莫拉限制行动自由。习惯了对着拉莫拉就轻敌。 “你上次乱来就乱抽龙脉用,龙脉哎、那能是想用就用的东西吗?用多用少都要还的啊。” “便应该由我负责。” “你行吗你?魔力是我多,技巧是我强,轮不到你。而且这个,还挺深的。哼。” 阿古洛瓦感觉到束缚愈紧。拉莫拉加大魔力输出了,连着用在阿古洛瓦身上的魔力一起。 “等我这个填完了记得去谢谢人家菲德拉赫那个齐格飞,幸好他帮你事先关掉好几个。” “何不亲自道谢。” “我大概会躺几天。” 阿古洛瓦妄图以龙脉力量打开幽世之门,再提旧事,晚几天都一样。拉莫拉讲几天,没讲到底几天,大概遥遥无期。 “拉莫拉克。” “你想都不要想,”拉莫拉咬紧牙道,“我是威尔士的人,我的魔力是威尔士的东西,不过就是、把威尔士的东西还给威尔士!” 猩红魔法阵周围卷起风,风中有碎石片,擦破挡着阿古洛瓦的拉莫拉脸颊。阿古洛瓦毫发无伤,他周围另外有冰针弹飞石片。 再如何增长了魔法的力量,比起弱小年幼时已经能够妙手回春、起死回生成百上千人,向着等于无尽源泉的龙脉倾倒魔力,最后还不是差了一截。 “不许哭。有脸自称威尔士子民,竟为这点小事哭。不知羞耻。” 趁着拉莫拉实在无心分出多余魔力,阿古洛瓦重获自由,他也伸出手,开始注入魔力。 “这种事我比你有经验。” “那种乱来的经验——” “我乃威尔士现任家督,决不允许铺张浪费任何一滴属于威尔士的魔力。” 如阿古洛瓦宣告,魔法阵变蓝后消隐,意味着龙脉恢复至沉睡常态,而瘫坐地上的拉莫拉还有力气直喊累。 “你怎么一点都不虚!明明昨晚狠狠干过你的!” 拉莫拉只记得做了,倒忘了做完之后,细细用治愈魔法清洁阿古洛瓦周身内外,仿佛无事发生。阿古洛瓦懒得提醒拉莫拉,提醒了就好像事情又发生一遍。此外,回城指挥剿灭魔物才是重中之重,阿古洛瓦就拽起拉莫拉往山洞外拖。拉莫拉魔力不足,手脚当然没力气,阿古洛瓦放走拉莫拉骑来的那匹马任其奔驰,接着把人拽上自己那匹。赶路时迎面吹的风刮开拉莫拉眼泪混合一直渗出伤口的血,飞到坐在拉莫拉背后的阿古洛瓦脸上。双手握缰绳,双臂更不能放开以免怀中的拉莫拉软倒落马,靠肢体接触发动治愈魔法的途径里只剩给阿古洛瓦凑近头用舌舔的这一种。

后世传颂当威尔士王与(预定)王妃凯旋、现身城门口的那一刻,在场的威尔士兵民就当见证既成事实、个个开起奥义、于伟大冰皇领导下一举扫清魔物——魔物作乱的所谓“自然灾害”也变作“来得正好”的天降奇巧,成了比拟国庆纪念日的婚礼正式举行前预演祭典,到威尔士家的三儿子回老家,欢腾喜庆一直热闹就快爬过建山丘上的威尔士王城里最高塔的尖。 帕西瓦还没抵达的某天,那个主管活动日程的什么部长求禀事务,得准进王的私室上奏,却只谒见到在试穿婚纱的(未来)王妃。白波巨浪层叠配以慈爱微笑的柔光,蒙受照耀的部长大臣盯住手中报表,茅塞顿开,马上告退。他工作效率高,但还是不够细心。试婚纱,周围都没个侍女裁缝。他该注意到准他自己推门进去的声音并非发自王,早该明白王现在不在那里。 他的王,阿古洛瓦,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连拉莫拉都看不见阿古洛瓦。阿古洛瓦正在足够成年男子蹲着的宽广铺开裙摆底下,蹲着,两手抓紧蕾丝套筒袜不会盖住的那部分大腿,一节拇指卡进袜带。 世人盛传(即将是)新人的两位如胶似漆在婚前就感情特别好,冰皇尤甚中意亲手妆扮爱妃。此乃实情,多人可以立誓作证,不少的宫中侍从,以及阿古洛瓦本人。只是他不便开口声张威尔士王妃是个男的。男性象征器官堵住了阿古洛瓦的嘴。嘴中拥挤,吞吐不易,憋着口气,脸上滚烫,尺寸远不及床帏的狭窄天幕里淤积异味,即便如此,阿古洛瓦依旧钢铁意志,模模糊糊地思考,这个拉莫拉既然能用魔法骗过世人其发色,为什么胸还是垫的。 “这样你就看不见我,还能照你喜欢地搞我,多好啊不是吗,哥哥大人?” 阿古洛瓦立起牙,咽下口水。拉莫拉惨叫一声,至于哭没哭,阿古洛瓦没看见,也不想管。 就因为是拉莫拉喜欢的恶作剧。镇定龙脉才要紧,所以别的都是顺便闹着玩玩。拉莫拉在阿古洛瓦这里劣迹斑斑,留给阿古洛瓦太多太多理由,令阿古洛瓦懒得兴师问罪。何况婚后不过数日,拉莫拉人又不见,而阿古洛瓦收到一封信,来自那个深受阿古洛瓦弟弟看好、坐拥多种多样人才的弟弟家臣:“前几天在路边捡到威尔士王妃一名,若冰皇有空记得来领哦。蜜月还没演完想必有点为难吧”——阿古洛瓦觉得,随便捡另外还能捡到龙杀忠骑士的“那个”齐格飞的那个骑空团长,真乃会与拉莫拉沆瀣一气的恶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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