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喻黄] 风回南

把喻文州叫唤起来,黄少天是花样很多的。“吊车尾”。“喻文州”。“队长”。“文州”。“他那个人”。“我们队长”。等等。等等。叫法之间各有什么区别?这种地方就不要死抠细节了。应该不拘小节。留点力气干点正事。好比喻文州从来只懂称呼“少天”,人前人后吐气轻重都不带换,全一个黏黏和糊糊在打结的腔调,那个少天只好讲,蛇王。新闻发布记者见面收队放工熬回房间跌进去。主场是宿舍,客场是宾馆,哪边谁的哪间没在意,不拘小节。喻文州叫黄少天,叫法单调,喻文州让黄少天叫,是花样很多的。“队长是不是比赛时操作少省下来力气?希望你这个力气不用省。”“真的吗?少天。”黄少天叫是叫了一声,倒也不是答应喻文州的。 真有让喻文州省了力气的比赛,那一场黄少天同样没捞着上阵机会。被对手提前枪毙在个人赛了。后来那一整晚,黄少天恪守发言内容,管喻文州怎么弄,最多用鼻子吸气时才有点动静,连着几声响的,像在抽风,于是被关心,“疼吗”。喻文州的手,掌心托在下面,捏洗耳球那样收拢手指,问黄少天“疼吗”。黄少天想他就是个洗耳球了。他是喻文州手里的洗耳球。大部分洗耳球只有一个球可以捏,喻文州的洗耳球可以左边捏完捏右边、右边捏完捏左边、双黄蛋啊这是!喻文州福气该感恩荣幸。但黄少天说到做到,一直憋着,没喊疼也没喊出口“队长你快说谢谢少天”。睡醒起来已是赛事翌日定例要开会复盘的时间,喉咙不哑,天热缺水,总之还是干渴,黄少天揣瓶饮料撞开会议室大门,讲台上喻文州抬头隔着戴的护目镜看过来。假模假样就知道装,哪里瞒得过黄少天。前一夜喻文州包揽黄少天答记者问和黄少天闺房讲话,该保养那根喉咙。黄少天施舍饮料伸过去,喻文州接下拧开仰头灌几口,说“谢谢少天”。这人喝掉吃下黄少天东西了就这样,咽进去,再用礼貌误导,好像占到便宜。“谢谢少天”——赏赐他“味道不错”。 黄少天长这么大只跟喻文州这一个人好着只跟喻文州这一个人搞过。从他们第一次就是喻文州把黄少天给立场坚定地办了到现在,黄少天已经懒得追究喻文州怎么那么得心应手反过来是不是说明自己经验不够、吃亏了。办事花样多,喻文州他那个人,性趣爱好广泛,自谦“想法总比办法多”。黄少天就让他现场交代一个。 “想法还是办法,少天想听哪个?” 想法实施了就是办法。黄少天这人则善于捕捉事情闪光点,揪机会,捞稻草。 喻文州说他那天看黄少天在给手机充电。两台手机,一台黄少天的,一台喻文州的。市面上手机也就某几个牌子新品和另个牌子现役型号那几种,这两年充电线不用再接转换头,一根通插。两人手机本就同款,手机壳统一蓝雨战队周边,指纹锁互相按了录过,两台叠一起不亮屏看不出来谁是谁的。难怪喻文州看黄少天随手上面拔出来插到下面去,便心想,真好像两个少天面对面躺下抱紧。黄少天便心想,嗯,报警。用喻文州的手机。反正能开锁。哦对了拨紧急号码不用开。那多扫兴。于是黄少天按开喻文州手机里购物软件买了个当天送的飞机杯,爱不释手,躺在床上都要攥着。“好吧。握上了,就不要再放手。”喻文州依他,把飞机杯用起来。拿黄少天用。黄少天刚要闹,只是前面套住后面栓住,活塞运作动起来,跟飞机杯还能有点通感上了。到底喻文州在用了。谁说不是呢。 回到比赛,要喻文州得闲死唔得闲病,要喻文州打字。打字打到手抽筋虽然好像就是电竞选手职业病。比赛输掉。复盘之前要先熬过一夜失意。黄少天看喻文州慢条斯理抹手霜做手操,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喻文州。”“嗯?”喻文州在收拾,护手霜软管拿到手里了,却不放回拿出来的地方。黄少天看见,眼皮一跳。又要办他。遇事不决先办事。跟喻文州搞多了,多到开始怀疑这种过日子办法可能其实就传说中的逃避现实。后来喻文州抠了护手霜出来又刮缝抹平,听黄少天折腾,也折腾黄少天,等黄少天忍不住了,往底下推。“是啊,我需要来点放空的时间,回到惯常节奏。跟少天一起做舒服的事情,”黄少天脚后跟敲人后腰,“就像吃饭睡觉,每天都要做,昨天吃了饭今天也要吃的嘛,睡觉,哦,等下就这么睡过去一次?”黄少天扭来扭去,让喻文州按住。“少天习惯好,洗洗干净睡。”“别跟来。”黄少天马上命令,但看喻文州低着头,眼才睁开一半,没应他,真好像在犯困。黄少天又想喻文州跟来了。 因为喻文州不挑日子,不可避免碰到客观条件不推荐在房间里搞的日子。凉薄床褥换下洗了阴不干,换气赛过吸雾。黄少天说他湿了,人整个湿透的,要喻文州来拧干。喻文州坐到躺开的黄少天边上,从脚底往上按摩,拧扭揉搓大腿根那段最多的肉。“还是有味道。”“难受吗?”“没吃饭啊你。”“我是说味道。”“味道就味道了,这是发情的味道。”喻文州轻轻笑,气呵到正在仔细观察的按摩部位。逃过屋里下雨,逃不过天落雨,躲回来无所事事,吃饭睡觉工作比赛打游戏玩荣耀。喻文州先后在G市和B市住家置办都选洗烘一体机,B市的款式新,小巧玲珑,黄少天坐上去搂了喻文州脖子亲额头一气呵成。

fin

天淫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