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虎伏/伏虎] シロップ

在虎杖房里被那个虎杖问要不要吃蛋糕,这一情节发生起来比伏黑正在看的电影转场都要自然流畅,所以伏黑只是盯着电影画面,点点头,边上的虎杖看也不看他,就起身忙去了。 “蜂蜜柠檬?还是姜糖柚子?” “啊?” “配的茶。要喝哪个味道?” “姜糖。” “哦!” 按完暂停,伏黑放下遥控,帮忙接过蛋糕茶碟。 为什么吃蛋糕。因为虎杖要看电影。有一位知名洋画导演话题新作待映,虎杖搜罗导演作品集做功课。因为该导演作品风格烧脑,需要做功课预习。而据自称二十四小时靠反转术式享用新鲜大脑的五条老师介绍,烧脑就该吃甜食比如蛋糕。 “为了看电影特意准备的?” “没,这个是给五条老师过生日用的。” 伏黑喝口茶。生姜味,酸酸甜甜,也有点苦,还行,不错。 “他生日还早吧。” “是还有一个多月啦。先练练手,想心里有底了再跟你和钉崎商量。” “你的手艺会有什么问题。” “会不会太甜?” “那个人吃越甜越高兴。” 伏黑觉得虎杖做的蛋糕可以摆去店里卖了。虎杖教伏黑做的肉丸也大受好评。给心灵现象研究会当幽灵部员、给篮球队棒球队田径队当外援,虎杖是不是还给西点同好会当师范代。高中没有。那初中时有没有。这些伏黑都不得而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虎杖跟伏黑初中同校,将一山难容二虎——不过也许可以相容的。表里俩番长,虎杖在明,伏黑在暗。反正方圆百里远近一带地痞流氓小混混遭殃遭双份。 “改做重巧克力奶油草莓蛋糕?” “听上去就很甜。” “那这么定了!” 伏黑叉起沾雪白奶油的整颗草莓,想到巧克力的颜色。放在嘴里咬开,慢慢咀嚼,想到津美纪爱喝的草莓牛奶。伏黑比较熟草莓牛奶那种的草莓味道。草莓加鲜奶油,好像也能算是草莓牛奶。 “要不还是换咖啡?你喝咖啡都不放糖的。真太甜的话要告诉我。” “没事。刚才在,是在回味剧情。” 伏黑没说谎。他确实又想了想刚才电影看到哪里。不愧是烧脑派导演,一走神就跟不上剧情节奏,好在是在家看片,可以按暂停,实在不行还能一边看一边手机上网查剧透评论。当然了,不能当着虎杖的面查。 补充完糖分,大脑休息时间结束,两人继续认真观影。所谓吃饱喝足看低音隆重嗡嗡响对白又长又安静的原声电影,伏黑眼睛追着字幕,眼皮发沉。就好像电影里说的那样,伏黑突然发现自己在做梦,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是在做梦。他抬头望向骨堆顶,瞧着端坐那里的人影。如果和虎杖,平常地上同一间平常的学校,是不是也会有一天,遇见这样的风景。伏黑自己是有坐在顶端的平常经验,但是还没跟虎杖打过架,不知道虎杖跟人打架会手下留情到什么程度。 “两面宿傩。” “伏黑惠。呵。稀客,稀客。” 应该不会。伏黑觉得,虎杖那人,会给每个对手挖了坑一一埋掉,所以不会有尸堆成山,乃至滑稽地占山头称王。 “这是什么地方?” “那小子的内心,啊,这次该说是梦。” “虎杖在哪里?” “谁晓得。别急嘛。人好好的,他人本身是在外面,安然无恙。我来为你带路,跟我走吧?” 宿傩飘然落地,招招手。 “你管你走。” 伏黑后退一步,并不响应宿傩的建议。如果表示了同意,就是与对方建立起联系,随后很有可能,言语上受诱导,结下契约束缚。咒术师当避免祸从口出。咒灵揣了手进宽大袖口,回身迈步。双方一前一后,沉默走了一路,来到深红死水的最下游,并没有水落成瀑布的悬崖边。 “跳下去?” “跳下去。” “跳下去,虎杖他……他的这个梦,就会醒?” “唉——” “怎么?” “伏黑惠,你啊,真是样样好。” 宿傩拽起伏黑扣合结印的手,抡臂一掷。 “唯独看电影,不如那小子用心”。宿傩这句话进到伏黑耳里,伏黑没听懂。伏黑只觉得自己是坨铅球。铅球飞了半天。顺着垂直往下的方向。等伏黑感到风没有那么大,可以睁眼了,他张开眼睛看到虎杖相貌的人。应该不是虎杖。穿的衣服不对。不是兜帽衫。 那人背靠上半截不见了的大树,树底下坐着,白衣长袍,披头散发。伏黑想起来,那人就像是传奇小说改编电影里古装打扮。刚才见到那个两面宿傩,就是另一种古装。 “都吃了。吃撑了。饱食。该下哪所地狱啊。” “你是善人。善人不用下地狱。” “原来也有办法真的不用下?宿傩我封好了,二十根手指,全在我这肚子里,你等下取走,分开放,分远远的。他魂灵硬不肯落地狱,只有硬拆他肉身,魂跟着肉身跑,四分五裂,但总有一天还是会聚拢。我算了算,要一千来年。咒力术式都用干净,应该能挺到那时候。那时候也该轮到我投胎。到时候。” “再从头吃一遍。” “轻车熟路呀。” 伏黑与那人聊天。周围山火燎燎,伏黑不在乎。烧不到他和那个人。 “那东西又不好吃。” “可不是。比起来,别的都好吃了。” “怪不得你一副吃什么都香的样子。” “哎嘿。那……” “用玉犬就行?” “拜托了。” 伏黑的手自说自话比出手影。漫天火光照出巨大灯影,现身顷刻又集中咒力,收敛为一人高的纯黑式神玉犬。伏黑的手,就是玉犬的利爪。钻透。拧转。掏拿出来。掏了四次。整整二十根,一次抓一把也才五六根。 那人一手撑在地上,肩膀歪向撑着的那边,另一手拨弄地上的手指。伏黑看到那人手背上擦嘴角蹭的血迹,就看看自己的手,刚有点出神,被叫了声。 “最后加道保险。” 那人码整齐手指,指尖冲着他自己,断尾冲着伏黑,四列五行。 “要我怎么做?” “知心人就是好。心有灵犀就是好。都不用多说的。也就是,会请你忘了你我认识的这小半年。以后不会记得。投胎了也不会记得。听上去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只要你不记得的时间长下去,这保险便继续牢靠。投胎也行,就是会有磨耗。所以呢,要长生。长生比较划算。” “我不想忘记。” “你不想,这就对了。对你无利,才能充作束缚的条件。” 可是我都想起来了。说明封印松动薄弱了。六月以来。共振之后。 伏黑惊醒。他记得他是做了一个梦。或者是一串梦。但是到底梦了些什么,又记不得。 电影看累,他和虎杖都打瞌睡,伏黑先醒,醒来还挨着头。伏黑让一让,虎杖半个人趴过来,赶紧伸手去扶,扶起看到虎杖嘴角边又淌的口水。伏黑就奇怪了。看着明明是点冰咖啡配的多余透明糖浆,那口涎,倒更像伏黑可惜梦里没能及时品尝滋味的手心盛满脏器红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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シロップ 舐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