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共7.4K。写了点在dorn的视角下弟对着他自制手作的涩涩🐍(救命开不了大🚗我真的感觉写的剧情好寡)thio在他哥的底线边缘疯狂试探。

  主线剧情的时间点应该是千禧年代,2000s,过去的剧情发生于90年代。有点不敢动笔写过去,怕写不好,要写那个时代的哥弟就要去了解那个时代的背景以及那个时代的矛盾和苦难,为此还专门稍微考据了下泰国1990年代相关的历史(但是真的不会检索资料啊,以及没时间了解更详细的……)。

  试图尝试展开写写。“老佛爷”时期的Dorn后面应该会写到,以及还在为老家主手下做事的Dorn也会写到。同时也会写到Dorn和Thi-o第一次相遇,还有Thi-o对Dorn的喜欢开始产生了欲望的诱因等一些比较关键的情节。





【thido】画骨·肆



  他只是不想被抛弃。





  加城冬季的烟雨,带着一种迷离的眩晕。

  他的鼻尖跟脸颊冻得通红,戴上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窥视者的眼。

  街景被一片雾色的烟雨笼罩,看得灰蒙蒙的。

  他有时会漫无目的地沿着城市管网的脉络游荡。像是一只不属于这里的异客游魂。

  他会陆陆续续地穿过各式各样的人流,如同相逢于正在迁徙的候鸟群。人的模样从他的视线里褪色成一团黑影,成了乌泱泱的一片。

  这个时候,一些特质在他灰暗的视野里就额外显眼了。


  黑色的皮夹克、半梳的背头金发、一丝不苟的领带、酒红的高领毛衣、银框的平光镜、眼眸下方的泪痣……


  这些事物在他视线里成了唯一有亮色的东西。



  他窥视着一个男人。

  在男人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走了很久很久。

  他将帽檐往下压得很死,抬眼看着那个背影,露出一双眼白占据大部分的眼睛。目光像是一把冰冷的刀,似乎要直直地将男人的身体捅个对穿。

  男人在灰蒙蒙的雨幕里撑着一把藏蓝色的伞,只留下穿着黑色大衣的背影,时而因伞的倾斜,脖颈上方露出一缕扎眼的金色。

  仅仅是这样跟他哥略微相似的身形,他都可以看得出神。

  空气中湿漉的雾霭将他的衣服浸出一股寒凉。

  他就这样赤裸裸地将视线黏在对方身上,尾随着对方坐上公交,穿过地铁。直到对方进入了个人公寓或者公司大楼等私人领地无法再继续跟下去时,才停了下来。

  有时候他这种尾随行为也会惹上麻烦。他遭受过加城警察的调查盘问,因为他的可疑行迹。有时会被他盯住的目标发现,指着鼻子大骂他是跟踪狂、视奸癖,报警时称他为变态。因此他被校方约谈过几次,并警告如若再发生这种事情将勒令他退学。

  不过很快这种来自校方的警告就在某天突然悄无声息地销声匿迹了,不用多想也能知道是什么原因。


  他的其他哥哥们有时会来见他,但无论是多少次,永远都不会有那个人的身影。

  哥哥们会说P’Dorn太忙了,没有时间来看他。

  可是他哥是真的这样想的吗?

  低垂的眸瞳很快隐去阴翳,再次抬眼看向哥哥们时又恢复了跟以往别无二致的模样。

  或许他该大闹一场?任性地发脾气要求他的哥哥们去联系Dorn来见他?

  他只是快疯了,但并不是蠢。他知道这样做只会把自己往跟他哥的另一个方向推得越来越远。

  于是他选择什么也不说,在哥哥们问到一个人在加城生活是否习惯时,当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回答着一切都过得很好。

  Ninja让他收着点,虽然会帮他兜底,但加城太过遥远,他们也不一定什么事都能及时帮忙,还是尽量不要惹是生非。

  他点头答应了下来。

  于是后来他就学会了在做一些事情之前,首先需要思考该怎样做才不会暴露行迹。


  加城的雨困住了他的灵魂。他像是迷途的旅人,日复一日地终日徘徊在这座迷失之城,失魂落魄地去找寻那些能够让他温存的回忆。



  ……



  他只是不想被抛弃。

  你又是怎样对待他的呢?



  ……



  从那天以后,Dorn似乎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对这座坐落于城郊边陲的老院,以及对他,视为洪水猛兽一般唯恐避之不及了。

  Dorn取消了那天下午的飞机,临时让Ninja去合作公司当地参加交易谈判,代替他出席。

  于是他在泰城的老院暂且驻足了下来。


  同时Thi-o也收到了他哥让他这段时间好好在院里静养休息,等养好膝盖再回加城毕业相关事宜的要求。

  Peanut、Tada和Plengthai则一直是留在泰城,处理现阶段还跟道上相关的一些残留事情。Peanut负责联系Dorn和Ninja,汇报道上和帮派残党势力的动态,同时也负责公关、应急响应。Tada和Plengthai负责日常管理和维护他们前帮派势力范围营业性场店的秩序。


  以前老家主还在的时候,本来社会局势也动荡,官商勾结,警察系统高度腐朽,因此泰城的营业场店更是混乱不堪。各地帮派势力割据,几乎控制着整个泰城的娱乐行业,不仅明面上公然开设赌场、经营红灯区发展性产业,暗地里更是有走私、买卖毒品、洗钱等犯罪交易。

  他们还在为老家主做事时,就负责场店收租,留容、掩护包庇这些犯罪交易,场店成为掩人耳目的场所。于是帮派会收取一笔高昂的保护费,这实质上成为了场店主要收入之一。

  Dorn上位家主后,陆陆续续开始着手整顿这些乱象,同时泰城政府反腐与禁毒行动在新领导“铁血政策”下进一步推进,泰城娱乐行业这些不堪入目的现象才得以有所整改。

  随着泰城最大的毒枭落网,千禧年后,黑道帮派势力大幅没落。SPT成立家族企业,于是Tada和Plengthai现在管理场店的目的主要成了防止政府重点打击的色情、毒品犯罪又悄然无声地渗透进这些脆弱易腐的末端节点,从而被泰城政府抓住他们的把柄。有时候场店里有人犯事,Tada和Plengthai就会负责把这些事或者人处理干净,当然,手段至少是表面合法。



  这段时间他哥虽然是留下来了,但是是不愿意跟他主动交谈的。

  他也并不气馁,也知道现在不能心急。他想他这次真的把他哥伤得太深,他哥竟还愿意留下来,也准许他留在自己身边,这已经是他之前连做梦都不敢奢求的事了。

  既然他哥愿意留着,那他就一定有机会重新讨回他哥对他的好感。

  平时Dorn在书房忙着处理公司的事务。有时下午天气好,会在院子里小憩晒太阳,听着收音广播的新闻或者几段戏曲。这个时候他就会远远地坐在院子深处廊亭的一处,就像是在加城注视着那些令他熟悉的事物那样,注视着他哥的背影。不过这次,他是痴迷地去描绘着这些事物原主人的模样和轮廓。

  泰城入秋的天气还没有彻底凉下炎夏的燥热。

  有次他哥在院子里那棵长得茂盛的娑罗双下纳凉时,不一会儿就入睡了。他拿了一张薄毯走过去轻轻地搭在他哥身上。

  Dorn在睡着时垂在膝盖上的手还拿着刚刚正在阅读的公司财务报告,头搭在躺椅边,鼻梁上的银框眼镜还没来得及取。

  他尽可能地将动作放得轻柔,去替他哥摘下鼻梁上的镜框。


  “Thi-o啊……”


  空气中萦绕的是他哥身上檀木清冷的香气。

  悬在半空中的手陡然止住了动作。

  他以为是Dorn在叫他,随即很快就发现其实只是他哥在轻声梦呓。

  心脏又一下子变得躁动了起来。他目光灼热地看着他哥那张沉沉的睡颜,滚动着喉咙,在心里竭力地去克制着此刻想要吻上他哥嘴唇,去回应这句他哥无意识呼唤的冲动。他告诫自己,现阶段不能再去做让他哥生气的事情了。


  只有在一起吃饭时,才是难得大家都到齐的时候。

  他和Dorn,还有其他几位哥哥们会坐在一起享用午餐或者晚餐。这时他会趁机找机会跟他哥聊天,于是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他哥还是会给他面子地简略答复几句。


  这天到了晚餐时间,Tada跟Thi-o才从外面回来。

  Dorn还在看东诘翔给他发的消息。


  “Dorn总啊,最近听说您暂且赋闲于家中,这不想着闲来无事,专门甄选了几本读物供您消遣。愿君细品其中深意。”


  随即下附几条电子链接。Dorn点开查看。

  第一条是《同性恋的先天与后天》,导读:以生物学、心理学角度分析性取向的形成以及同性恋成因,用科学研究破除对同性恋群体偏见,帮助家庭理性认知。

  第二条是《同性恋亚文化》,导读:知名社会学家经典研究,结合泰城本土案例解析同性恋群体历史及现状。

  第三条是《爱的教育:如何支持你的LGBTQ孩子》,导读:美城同性恋婚姻维权者真实故事改编,探讨家庭接纳的重要性。


  拿起手机看着的是东诘翔给他发的书推,放下手机看见的就是某个狗崽子正拿着他Tada哥的蝴蝶刀想要尝试转起来玩。


  他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啪!”手机拍在木质餐桌的声音额外清晰。

  “手还想不想要了?!”他冷脸地训斥道。“让你静养休息,成天都是想着碰这些危险的玩意!”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

  Tada挑眉把Thi-o手中的蝴蝶刀抽走,笑着说道,“好了,本来我也不想教你的,你看吧,P’Dorn也是不准你玩的。”

  “哥。”Thi-o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哥,语气里又带着以往撒娇的甜腻嗓音,“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这会儿道歉又道得爽快得很。

  明明是在道歉,然而眼梢却往上抬着,挂着几分喜意,看起来是因为被他哥点名而感到开心。

  “还有脸笑。今天的晚饭别吃了,现在回房间去给我好好反省。”他厉声严词道。

  Peanut和Plengthai在一边偷笑。想也不用想,肯定是Thi-o这小子又是在哪里惹到他哥了,Dorn才会罚他不准吃晚饭。毕竟Thi-o以前也不是没有玩过Tada的刀,之前Dorn即便是看见也只是顶多说句注意安全。

  “Tada你也是,再给他碰刀,下次看见了连你也一起罚。”

  “OKOK,不会再给Thi-o碰了。”Tada此时已经将蝴蝶刀收了起来,举起双手说道。



  到了再晚些的时候,Thi-o听到自己的房门被敲响。

  他正乖乖地听着他哥的话在房间里关着紧闭,结果一打开门看到的竟然是他哥的脸,顿时喜出望外,他甜甜地喊了一声哥,侧身让开一条道。

  这段时间他确实安分了不少,不知道他哥气消了没有,但至少他们之间的气氛是要比那天缓和了很多。

  身后跟随而来的管家跟他打了声招呼,将一份简餐和牛奶放进桌上后为他们关上房间的门随即就退下了。

  “我让管家跟你重新做了一份。”

  他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心里甜腻腻的,想着他哥竟然还惦记着罚他没有吃成晚饭这件事。

  “吃吧,吃完了我有话要问你。”

  这大概是他哥这些天来第一次主动找他问话。他有些激动地点了点头,立刻大快朵颐了起来,他吃得又快又急,让人看着怀疑是不是这孩子已经饿了好几天没吃上饭了。

  吃完后,他看见他哥坐在沙发,搭着二郎腿。他的双手交叠在大腿上,搭在膝盖上的那只脚露出了一截被西装袜包裹住的脚踝。

  他就这样盯着那一圈纤细又凸着踝骨的脚踝,以及那只悬在半空中穿着黑色皮鞋的脚,他看得出神,直到他哥的声音响起才把他拉了回来。

  “膝盖怎么样了?”

  “破皮的地方好了很多,最近还在上药。”

  “嗯。”

  “现在走路没那么疼了。东诘翔上次过来回访说关节腔里没有形成积液,但还是有些发炎,开了些抗炎的药。”他一五一十地汇报着。

  “你该叫他东哥,他跟我差不多大,整天没大没小的。”

  他撇了撇嘴,对他哥说的话不置可否。

  他心里很讨厌这个人,东诘翔说他是他哥前男友的时候,就在他心里把好感度全都败光了,尽管对方只是在开玩笑。

  “今晚还要上药吗?”他哥又问道。

  “嗯。”他点了点头。

  他哥朝他抬起手,示意他把药拿过来。他把需要涂的药酒拿了过来后,Dorn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示意他坐下。


  “把裤腿撩上去。”

  他哥拿着药酒瓶在他面前蹲下时,他咽了咽喉咙,眼神又开始晦暗了起来。

  他慢慢弯下腰,低身从脚踝处卷起一处裤腿慢慢直至膝盖。

  还好他哥注视着他膝盖现在还有些往外渗着脓液的伤口去了,没有注意到他从头到尾卷起裤腿的过程中,胶黏地流连于自己身上的视线。

  他大概能猜到他哥今天在餐桌上冲他发脾气的原因,估计是看到了他玩弄P’Tada的蝴蝶刀时又想起了他那些伤害自己的行为。所以晚上又过来看他了。

  但是,此刻的他脑海里已经无法再思考其他任何事情。


  因为现在,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什么比他哥半跪在他双腿之下低垂着脑袋更能让他产生欲望的事了。


  像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臣服。


  饱浸了液体的棉签,从纯白变成深棕。冰凉的液体触碰到膝盖时,那凉凉的触觉似乎变成了最致命的毒素,透过他的皮肤渗进了他整个神经。

  才刚涂完一只膝盖的患处,他看见他哥的脸色又一下子变得很不好看了起来。

  “你他妈的……”

  他哥又开始骂了起来。站起身带着愠怒地将药酒瓶放回茶几上时发出的声响有些重。

  他当然知道他哥这次又生气的原因。

  因为他刚刚几乎是贴着他哥的脸,在他哥眼前表演了什么叫做快速升旗。

  在他哥用沾着冰冷液体的棉签触碰到他膝盖时,还在深呼吸不断调整的他一下子就硬了。在他宽松的休闲裤里支起了一顶明晃晃的帐篷。

  他知道,他就是经不起他哥激。

  “哥,我……”

  他的眼睛被情欲蒙上一层湿漉漉地水雾,说话的声音比以往都更沉了几分,抬头看着他哥,眼里多了几分无助。

  “就这点出息,你当自己是发情期的公狗吗?”Dorn被他这样的行为感到了冒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警告他,“自己解决了,最好别在我面前有这样第二次。”

  说完转身就要走。

  “哥!”Thi-o一下子提高了声音急切地叫住了他。

  “可不可以……不要走?”


  Thi-o在看着他说到不要走时,眼里带着小心翼翼的破碎和某种卑微的希冀。

  “不要走”这三个字,似乎是成了他的禁忌词。每当Thi-o提到时,他无不介怀。


  当他解开休闲裤的腰带,掏出了那已经肿胀起来的阴茎时,他看到他哥还在犹豫的脸色又骤冷了下去。

  他实在是等不及了,他现在看着他哥盯着自己的眼神就硬得厉害。那强烈的欲望让他彻底沦陷,还没等他哥的允许,他的手就不由自主地开始撸动着早就吐出一团清液的阴茎,情不自禁地自渎了起来。

  “唔……哥,你、你可以不用看我。”

  当然如果他哥愿意的话,他肯定是想他哥能注视着他的,光是一想到被他哥看着自慰这件事几乎都让他感受到强烈的快意,差点射了出来。

  “哥,我想看着你,让我看着你。”

  他的声音因饱含情欲变得缥缈又急促。


  得,这小东西竟然把他当成了施法对象。

  他半阖着眼睑去打量着此时的Thi-o。他咬着唇,皱眉的表情隐忍又迷醉,带着几分性张力,脸颊粉扑扑的,露出湿热的酡红。


  他现在其实并不能完全理解为何Thi-o会喜欢男人,当然更不能理解Thi-o这种产生欲望的喜欢根源竟是身为同性的他。

  在两年前因为Thi-o向他坦白,他开始尝试去了解同性恋这个群体。

  以前还在老家主手下做事的时候,红灯区里男人跟男人所行苟且之事他也不是没见过,男女的交媾在他眼里也并不能提起兴趣。因为当时他的注意力已经没空,或者说没有欲望放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上了。


  他认同大爱是没有定义没有界限这一句话的哲理,而一旦想到Thi-o,他似乎又变得迂腐和过于保守了起来。


  Thi-o怎么能喜欢上男人呢?

  但知道在这后泡沫经济时代下的社会正重构繁荣的秩序,世界也正处于走向越来越开放和包容的趋势,似乎同性恋也会在之后会变成习以为常的事。

  那没有后代怎么办呢?

  他们本来就是无依无靠失去了父母和生存居所的孤儿,好不容易苦尽甘来,Thi-o终于不用再跟着他受苦了。他比Thi-o大了整整十岁,他肯定是要比Thi-o先去一步的。他希望Thi-o可以好好地、按部就班地走完他的一生,无疾而终。

  但是血脉这东西一定是那么重要吗?他跟Thi-o不也没有血缘关系吗?去领养一个孩子似乎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东诘翔还告诉他说不定以后医学研究突飞猛进,未来不通过女人也能生孩子。


  但是、但是Thi-o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了自己呢?

  这让他陷入了是因为自己没有好好疏导的原因才导致Thi-o性取向发生改变,又因为Thi-o性取向的转变而喜欢上了他的思维怪圈。


  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罪人,背负着无数条鲜活生命的魔鬼。他活在被伪装得光鲜亮丽的皮囊之下,实际上是见不得光的苟活之人。即便他金盆洗手,即便他浪子回头,但那些死去的人、被毒品残害的生命又能够回来吗?他选择成为那个黑暗社会的鹰犬、财阀与官僚资本的走狗时,这些无辜的生命就直接或者间接因他而遭受到了残忍的迫害。

  还好Thi-o是干干净净的,他将Thi-o保护得很好,不让他掺和道上那些乌烟瘴气的事。

  他的兄弟们也有他在兜底。在SPT成立企业之后,一方面他在消除曾经那些在黑帮做事时留下的痕迹,另一方面他慢慢地将过去那些见不得光的账,欠下来的灰黑债务都通过公司抹平。一旦他们过去的事情被人抓住把柄而败露,那也只会查到他自己的身上。

  所以他其实做足了准备,万全的牺牲的准备。

  他将死得其所,他将榨干自己最后一丝剩余价值而死去。

  早在很多年前,他还刚继任家主时,或许在更早更早,在他好不容易为了得到自由从帮派里逃离,而后来又甘愿放弃自由,决定重新回到地狱,哪里也不去了的那个夜晚,他就已经计划好了自己死去的那天。





  “哥……”


  那微弱的呼唤声将他从思绪里抽离。


  “哈……哈……”

  空气在他色情的喘息声中融化,变得黏糊变形,像是化掉的糖稀。


  他看向Thi-o迷离的眼睛,在他对上自己不夹杂情欲地审视他的目光时,那眼神又变得更加晦暗了起来。他看到对方的眸子里面溢满了某种黏稠的情感,浓郁得让他想到了糖度过度饱和而析出结晶的蜂蜜。

  只因自己的一个眼神,他就像是讨到了奖赏般,连呻吟声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黏湿的水渍声频率又一次加快。他看到对方手中那撸动的阴茎因充血变得更加硕大而呈现出瑰红。紧密的指缝中不断往外溢出晶亮透明的前列腺液,黏在那修长的手指上,粘稠缓慢地顺着他的手腕流淌至裸露的小臂皮肤。

  “嗯……哥……”

  他身体在一个猛烈地抽搐下脱力地往后倚靠在沙发上。他仰着脑袋,脸上的汗滴从他的鬓角处深进衣领。他的眼球往下重新调整方向,在迷乱中下意识地去寻找他的身影。

  对方的目光始终在追随着自己。

  Thi-o的声音是很好听的,是天生适合唱歌的嗓子。他急促而沉重的呼吸声、因情欲而发出的呻吟、委屈又令人怜爱的乞求,像是塞壬的歌声,让人情非得已、难以自禁。


  “你……嗯……能不能、近点儿……”





  曾经孑然一身的十五年里,他总觉得自己是被这世界抛弃的孩子,他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唯一一次信任他人的代价则成了他噩梦的开始,浑浑噩噩地被时代的浪潮吞噬着,沉溺着,下一秒可能就被拍在暗礁上粉身碎骨,成为那个时代中一个微不足道又稀疏平常的殉葬品。

  后来遇见了Thi-o,于是他终于有了人生的一个目标。


  然而现在呢?


  他只是害怕被抛弃。

  你为何还是要丢下他呢?


  那样的拷问,又一次在他心底响起。


  但是Thi-o啊。

  他可以有自私权利吗?

  他能为了你而选择继续当这罪人吗?

  他能为了你,放弃他的救赎吗?


  他心里还装着无数个像这样的质问。但是这一次,他还是选择了靠近。





  “撸个管你要求还真多。”


  “呜……”

  或许是今夜被他哥纵容得太过,他内心那欲望又开始膨胀了起来。

  他看着他哥那双越来越近的眼睛,心里那股躁热感愈发强烈。手指攒动龟头的力度加重,指尖不断拨弄着敏感的冠状沟,刺进尖端的马眼。

  “哥、哥……我好爱你……唔……我爱你。”

  在另一只手大胆地去勾住他哥衣服的一角时,射精的欲望达到了极点。

  “啊……”

  胸腔在剧烈地喘息着,他全身像是泡在水里一般被汗湿透。他重重地摔回到了沙发里,还窒息在射精的快感中。


  “爽够了?”

  直到他听见了他哥那略带不满的语气。


  这时他才发现刚刚的射精,因为实在是太爽了,射得又急量又很多。一部分飞溅在了地板上,另一部分不小心射在了他哥的一只脚上,那乳白的精液在锃亮纯黑鞋头处,成了一滩明晃晃的玷污。


  “哥,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处被他玷污的地方像是成为了他的标记,宣示着属于自己的所有权。即便心里快意更多,但他还是怕他过分的行为又要惹他哥气上好几天,于是慌不择路地想要俯身用手擦掉对方皮鞋上的精液。


  “啧。”

  这下他哥更不高兴了。

  “让你跪下了吗?说了多少遍,是不是一点都不听?”


  他被他哥强硬地又按回在了沙发上。

  那一瞬间的身体接触,他哥指尖压在他的肩膀上的力道和温度,几乎是又要让他硬了起来。

  他哥现在实在是离他太近了。近到他甚至可以抓住他哥的手腕,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阴茎上,用自己的手握住他的手进行自慰。

  当然,这些事情他也只敢想想。他可不敢去惹怒一只处于毫无压制状态下的狮子。





  “啧。”

  他又不爽地啧了一声。

  抬脚踩在沙发上,皱着眉盯着那处被对方的精液脏污的鞋面。

  “纸拿……”

  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

  他看到Thi-o就这样坐着俯下身去,伸出了湿热的舌头,勾着他的鞋尖,一点一点将他皮鞋上的精液悉数舔了去。


  他有些发愣。

  低头看着只露了一个毛茸茸脑袋的Thi-o。鞋面被舔舐的触感,仿佛让他感受到了对方舌头上滚烫的温度一般,让他心里竟有些发痒。


  沉默地咬了一下嘴唇,他带上恼意地嗔怪道。


  “……你这发情的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