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喜三栖

  81.   朝夕相处的人,她的音色、音调,我都无比清楚,以致让我恼羞成怒,击垮心里防线。我使劲挣扎,呼吸不顺,快要把自己憋死,崩盘的理智中敏锐察觉到他的靠近。口塞去掉的刹那我一口咬上他的手掌,牙齿狠狠刺进他的血肉,鲜血顺着唇角流下,他猛然挣脱我,手背却被我的虎牙刮伤,我舔了一下,很薄的皮肉。      淫叫声还在持续,在我脑海里形成冲击,我破口大骂,声音盖过我妈的声音,气血不足到大口喘息,剧烈咳嗽,最后声音嘶哑地喊他的名字:“傅一青,傅一青,不要……”我的泪流下来,又湿又热,哭的无助、打嗝。他很轻地叹息,把我拥进怀里。我感受他温暖的身躯,想回抱都做不到。      他抹掉我脸上的泪,松开我一些,我猛然掐住他的脖子,他双手掰着我的手腕。我看不到他的脸,反而不会心软。血腥味在口腔蔓延,我的太阳穴在蹦跳,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说什么,张张嘴,我只是更用力地掐着他,咬着后槽牙,有一瞬间真想把他掐死。     我他妈受够了!     欺骗蒙蔽、花言巧语、不择手段,甚至威胁到家人,我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非要毁了我吗?我还不够爱吗?爱到这一步还不满足吗?我要被逼疯了,肌肉抖动地谩骂:“你他妈是个疯子,傅一青,你他妈神经病!”      他掰着我的手突然放下了。      我甚至感受不到他的呼吸和挣扎。      我顿了一秒,手的力度轻了,我缓慢地松开他,他却拿着我的手要我继续,“不是杀了我?”      他用了力道,我抗拒地收回,他沉默一会儿下床了,一同消失的还有我妈的背景音。      “我很羡慕你。”他突然说,语气带着轻巧地调笑:“你什么都不知道,真好。”       “什么……意思。”我喊的用力过猛,嗓子撕扯着疼,火烧火燎。       他松开蒙着我眼睛的黑布,我下意识寻找他的身影,他却把灯关了,一片漆黑,我不知道他在哪儿,只能看到屋顶上正对我的播放器投影。      我无从得知他在哪儿收集的有关我母亲的录音。    “傅一青。”我喊他。       他嗯了一声,应该离我有一定距离,我看向一片漆黑,却怎么都看不到他的身影。       “母亲对你很重要。”他说。        “是。”我神色认真,尽管我知道她总是溺爱我,但我爱她,我爱我的妈妈,我一字一顿:“你不要动她。”       我甚至带点乞求:“你怎么搞我都可以,但是我求你,不要,不要动她。你和她都是我非常重要的人,傅一青,求求你。”       他没有说话。       过了片刻才说:“一样重要吗?”       我连忙点头:“一样重要!”       “你刚刚想杀了我。”        我一顿,他笑道:“你也会为了我想杀了她吗?”    。   良久的、窒息的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他笑了起来。       我握了握拳,莫名心虚:“这是……不一样的,傅一青。”        “我理解的。”他温柔道:“我知道父母对你很重要,所以我只能趁虚而入,摆出脆弱可怜的姿态获得你的同情和关照。你总说让我在你面前不要伪装,但是我没有资格。小喻,你没有给我做自己的底气。”       我突然像被浇了一盆冷水。       “我在你心里一定是一个非常十恶不赦的人。”他站起身,像是走近了我,又停下:“你不相信你在我这里的重要性,不相信我爱你胜过爱自己,也不相信我要的很简单。”       “你不信我。”        “不……不是的……”我听到自己慌乱的声音,“我刚刚……刚刚只是……”        “我的确羡慕、嫉妒你母亲在你心里的地位。”他无所谓道:“就是因为我太清楚这是我无法撼动的,才会不甘心罢了。”       他的声音有些抖,我想冲下床,却只像被噎住喉咙地小心翼翼:“傅一青,你……哭了吗?”       他沉默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无措至极,心里难受的要命:“对不起,我……我……”       “我跟我母亲挺像的。”他突然说:“你看到我,就看到了她。甚至她比我还要愚蠢百倍,我们都在追求自己永远得不到的东西。我恨她,我也爱她,尽管我在她心里不是重要的。”      我愣住了。       他又笑了一下,离开了。       我扒着床喊他的名字,颓然地坐着,不敢想他话的意思。      我刚刚……想要杀了他吗?我懊悔地捂着脸,他肯定非常伤心了。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被怒气冲昏大脑了,我无法想像,也无法忍受,我真不是故意的,但是他……难道他就没错了吗?!那么恐吓我,我一时着急,我……         我恍惚地靠着床,知道有什么分崩离析了。       但很快,他似乎就调整好了状态,依然笑着给我做饭,我紧紧盯着他,不敢错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他坐在床边揉揉我的头,我想抓他的手,他却收了回去,我心里一慌,饭都忘了咽:“妈妈——”       他嘘了一下:“叫我傅一青就好了。”       我味同嚼蜡,梗塞难咽:“你……”       “我没有性别认知障碍。”他潇洒地笑笑:“喊哥哥也可以。”说完像是怕我伤心,还捏捏我的脸:“小喻最乖最可爱了。”       我盯着他的眼,咬着牙压下心中的起伏:“你……不爱我了吗?”       他微微讶异:“怎么会。”      可是……我烦躁自己的纠结,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我是不是有病。       “不用想这些。”他轻轻亲吻我的鬓角:“之前是我贪婪,强求你,让你为难。不要愧疚,我还是很爱你。”       我看着他的眼,他不像说假话,却又像安抚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不爱我了。       我好像也陷入了牛角尖,我总觉得以他偏激的性格,不再去不折手段的追求某个东西,就是那个东西对他没有吸引力了。他可以随意抛弃了。他会随意抛弃我吗?我不信,却也不知道,好像真正缺爱的人不是他,是我。       吃完饭,我们安静地躺在一起,他轻轻拍我的胸膛,一会儿就给我拍睡着了。       再次醒来,身边已经没人了。       我猛然坐起来四处乱摸,下床要找,突然停下来摸脖子,他把锁链解开了。       我看着不远处的门,死活走不动下一步。      他人呢?       我咬着牙朝门口走去,门被拉开了。       傅一青像是刚走外面回来,连外套都没脱,看到我有些讶异:“醒这么早吗?”       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又移到我的脚上,我没有穿鞋。       他像是明白了什么,笑起来,脖子上还有遮盖不住的青紫色掐痕。       “我去给你找双鞋。”他说。       “是你……解开的吗?”我问:“为什么?”       “因为不舒服呀。”他笑了一下:“而且你的家人在找你。”        我怔然:“你要放我走?”       他点点头。       “为什么?”      我感到莫大的恐慌,“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要杀你!你为什么不信我?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可以?!我求求你相信我傅一青,我——”        “小喻。”他摇头打断我:“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也的确不可能囚禁你一辈子。”         他过来拉我:“走吧。”       他握住我的手腕,态度非常强硬,我用劲挣扎硬是没抵过,他这次是真的不想要我了,皱着眉冷着脸,连大衣都戴着肃杀的气息,我看着越来越近的门,有种出去了就再也回不来的直觉,仿佛那不是一扇门,而是傅一青的心。预感说,只要出了这里,他嘴上说的再好听,哪怕不提分手,他也不会再爱我,我们要断了,在他不再强求改变些什么以后,我在他心里的分量应当和其他人一样。       所以我的爱有多少不重要,我最重要的人是不是他也不重要,他不在意了。       他不在乎了。       我感到恐惧,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在离门还有几步远的距离时猛地跪在地上。        “不要……”我死死地抓住他的腿,“不要……”       他有些烦躁,他用力拽着我,说:“段喻,站起来。”       我使劲摇头。       他气笑了:“你是小孩儿吗?”他拽不动我,开始攻击我:“你别这么傻好吗?我不会不要你,真的。”  我不信。       他深吸一口气:“这样,你先起来,其实你想,我不会那么轻易放手的,其实这都是……这都是我的手段,让你留在这里的手段,是一种服从性测试。”       我摇头:“你测试吧,我服从。”       他气的静默了,然后拿出手机打电话,我仰头看他,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疲惫地揉揉眉眼:“喂,秦湛。”       电话是接通的,我真的听到了秦湛的声音,吓得我连忙把他的手机拍在地上,通话还在继续,秦湛还在那儿喂喂,我连忙把电话挂了,踢到角落里。      他震惊地看着我,阴着脸转身要走,我爬起来抱住他,他使劲甩都没甩掉,真的要崩溃了:“段喻!”  “我爱你。”我胡乱地亲吻他的脖颈,摸他的喉结,从背后伸手摸他的身体,伸进他的裤子,他呃了一声挣扎,我把他翻过来压在墙上,他一脸愤恨地盯着我,我急匆匆地脱他的衣裳,他衣衫不整地喘息,要躲要逃,“放开我!”        我用衬衫禁锢他的两只手,裤子退到腿弯,不分力度地揉捏他的性器,他一口咬到我的肩膀上,“你这个……畜牲……”        “对不起、对不起。”我愧疚地道歉,没有丝毫理智,进入的很难,却很坚定,他脸都白了像被强奸。       “你他妈——”他仰着头靠墙喘息,骂不出话。我咬着他的乳尖,只知道重复对不起和我爱你。       身体的默契让他没能坚持多长时间,感到畅通无阻后我把他摁在了地上,他硌的难受,要我去床上,我和他跪爬过去,前进一步冲一下,他的双臂都在抖,最后连床都没上的被我摁在床边高潮了。       他双目失神地发颤,我细细地啃咬他,问:“锁链呢?”      他眯眼看我,看穿我心中所想:“你想绑我?”  我看着他没敢动,没说话也没点头摇头,只是僵直身体,我的确想,也的确不敢。       他抬手不轻不重地扇我一巴掌,我握住他的手腕亲他的掌心。       他挣脱,又要扇我,我闭上眼做好挨扇的准备,他却又轻柔细腻地摸我的脸,撬开我的齿关,我深深地看着他,舔他的指尖。他将我的舌头夹出来,被唾液浸湿的两根手指在我右脸上抹了抹,随后才是一巴掌。       一点都不疼,只是有点麻。       我咽口唾沫重新看向他:“我爱你。”       他笑了。      哈哈大笑。   

  《喻青》。

80.

以前拔过河,拔河比赛上老师讲,其实双方力量持平,很少有悬殊的情况,但最终会分出胜负,原因在于巧劲和士气。

所以拼尽全力,远不如泄对方的气。

我和傅一青就在拔河。

有一股看不见的绳拧在我们中间,他将其套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却挣着这条铁链将他带向自己。显然他也知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意思,知道我现在刚被囚禁,决心正盛,所以并不落入我的圈套,我也成功的靠激将法躲过了他接下来对我的惩罚。

说实话,这种任人宰割的滋味真不好受,尽管对方是爱人。

这在他眼里或许是一种情趣,所谓的S、或者M。但他的偏向我真不好定义。他时常给我一种M的感觉,比如不畏伤痛的做爱,喜欢精液的留存,以及高潮时叫妈妈的性癖。但他又像一个极端的S,要臣服、要掌控、要完全渗透。

像一种毒液,顺着天花板落下来,落到我的鼻尖,在透过毛孔进入细胞、血液、骨髓,直至合二为一。

这是我被他关的第……我不知道第几天。我仰头看着天花板,思绪纷乱,不禁回忆起那天晚上。

他被我激怒后很快冷静下来,依旧恢复了曾经温柔腼腆的模样。他不接招在我的意料之外,我以为他最少会再情绪外泄两三秒,他却很快调整好心态,收放自如,伪装起来。我就没有机会再撬开他精致的假面。

妈妈。

这个词让我感到诡异。

上一次从他嘴里出现过去还没多久,这次竟然从我的嘴里蹦出来。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心有灵犀,电光一闪的知道这个词能救命。喊完以后也没觉得羞耻。

我只沉浸在他的情绪里,他昂扬又愉悦的心情中,连做爱的滋味都显得美妙。

遑论我说这是你的家吧也只是诓他而已,但他的反应却告诉我被我蒙对了。不得不说我很诧异。因为如果我没记错,从我妈嘴里知道的我姨这一家过的还挺不错,不像是会住这种房子的人,尽管东西很少,但整个氛围都透露着一股腐朽老旧、死气沉沉地味道。静下心来仔细呼吸感受,还能闻到被忽及的潮湿气味。

不太好。

很压抑。

傅一青这个坏蛋也没有在这里一直陪我,他搞来了什么声控的东西,让我无聊了就喊一声投影,但上面除了童话故事,什么都没有,噢,还有一部猫和老鼠。

他出去的时间不定,也许是固定,但我没有时间观念。投影里是下好的影片,连网都不连。我看着上面的时间,没办法相信自己刚神采奕奕地吃过午饭是凌晨三点。但我能靠这个去估摸时间值。比如从三点到六点,三个小时过去他回来了,我就猜是不是上午,他回来给我做午饭。

他的厨艺很好,做的饭菜不重样,但我吃的很少,因为整日躺在这床上,活动范围只有半米,以防肌肉萎缩他还要求我做一些有限运动,比如躺着登山、横拉。我说再躺下去我的屁股就要大一圈了。他笑着说可爱。

好像我变成什么样他都喜欢。当然,他说我就算是一具尸体他也要。有点诡异和惊悚的浪漫,让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感动。

而且我还发现他在做饭这件事上有强迫症。

但凡是经过他手里的饭菜,连青菜他都切的工工整整,像模版刻出来的一个样,包括鸡翅大小,甚至连根本就规则不了的炒鸡蛋,他也把碎鸡蛋挑出去,全留一些大的切成同样的尺度。

最开始我感到惊奇,后来感到诡异,他却神色如常的告诉我这是为了好看。

我不信,扬言要吃不一样的,他笑着说好,但下一顿还是整齐划一。

“可能习惯了吧。”他只这么敷衍我,“好了,不要再问了,你是好奇宝宝吗?”

人有非常多的空闲时间就忍不住想东想西,我又想起以前问过他的问题,我说:“傅一青,你喜欢白色还是黑色?”他说:“我喜欢红色。”

我说:“狗和猫呢?”

他说:“我都很讨厌。”

我问不出来了。他笑着看我:“怎么了?”

我摇头。或许他自己可能都忘了,我问过他一模一样的问题,他的回答是白色和小狗。

我又开始陷到那个怪圈里,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我有时候看他很亲近,这种亲近是发自内心的,毕竟我们相处那么长时间,接吻、拥抱甚至做爱都不知道多少次,但有时候又觉得很陌生,他的气质和一些行为向我展现了一个完全没有设想过的他,倒不是不能接受,而是讶异。

他是怎么把自己压缩成一个完美假人的?

那天他当着我的面接了电话,原本是躺在我怀里,随后站了起来,在屋里踱步,一手掐腰一手抓头发,非常不耐烦,这种烦躁是他当着我的面,把手机摔在墙上砸的四分五裂,手机零件都差点砸在我身上。我看到他的背影沉寂了那么一两秒,他猛然笑着回头快速朝我走来:“吓到了吧?抱歉,我手滑了。”

他很快将现场收拾干净,向我露出一个微笑,我只茫然的眨了眨眼。

然后我们开始做爱。

但我现在连选择姿势的权利都没有,像个人形按摩棒看着他迷离的脸。

“我的家人有找我吗?”我看着身上的他,我怀疑能让他发这么大的火,很有可能跟我有关系,这不是自恋,而是基于我对他的了解,因为他快把我夹死了,有种迁怒的余温。

果然,他停了一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什么都没说,抬手就是一巴掌。

我被打的偏过头,耳朵嗡嗡的,脸颊很快肿胀。

我扭过来看他,他面无表情:“你只有我。”

我叹口气,“傅——”

啪的又一巴掌,我再次扭过来,冷冷地看着他,他微微眯眼,显然被我的眼神激怒,然后他站起身,跪过来捏着我下颚,将东西捅进我的口腔。我真想一口给他咬断。

他进出的又凶又猛,让我喉咙收缩,想吐却吸的更深,生理泪水都被逼出来,不停地呛咳,湿滑咸涩的黏液顺着喉道流进胃里,我使劲眨了眨眼,他离开时大量挤压的口水从我嘴里流出,我往下咽时湿滑黏腻的像咽了一口痰。

他射了我一脸,抹在我肿胀的脸上,才捏着我的下颚:“小喻,他们都在找你,还有秦湛。”

我看向他,他笑地嘲讽:“你好重要啊。”

我从这句话里感受到了讽刺。

“傅——”我见他深深的眼睛,改了口:“妈妈……”

他微微扬眉,笑起来,“好棒,宝宝。”

“你是在养我吗?”我注视着他的脸,不错过他一丝一毫地表情:“我想了很长时间。”

我尽量放缓放慢语气:“称呼、饮食、娱乐……”

完全是在养一个孩子。

可是为什么?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不会是他的孩子,我只是段喻,他甚至和我做爱,他总不会和自己的孩子做爱。

“可能因为我在攀比。”他看出我疑惑的,爱怜的用拇指摸我的下唇:“你妈妈联系我了,她好聪明啊,一下就猜到了你在我这里。她求我放过你,跟我道歉,甚至给我录了一个下跪视频,说自己错了,悔过。可是我不要这些,你知道的,我只想要你。所以我跟她说这些没用的,结果你猜,她说她愿意……用死,换你。”

我瞪大眼,心里一阵恐慌,他却不说了,将我的表情尽收眼底,眉眼间的戾气突然加剧,我忍不住抓他的手腕:“然后呢?”

“然后什么?”他冷冷地问。

“你把我妈怎么样了?”我急的心慌,握他手腕的力度很大,语气都止不住拔高:“说啊。”

他抬手又是一巴掌,我被扇的有些头蒙,忍不住奋起挣扎:“傅一青!”

他摁了按钮,我又被禁锢在墙上,他拿了口塞,我晃动着头,他对我的表现非常不满意:“我不想再听到你说任何话。”

说完,他蒙上我的眼。

“我还是对你太好了,小喻,让你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恐惧。”

他远离了我,应该是下床了,我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

然后就静寂无声了。

不对,有声音。

我呜呜地呻吟,却听到那是……我妈的声音。

“我求求你,放过他,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个孩子,小青,算阿姨求你……”

“唔!唔!”我拼尽全力挣扎,狰狞的浑身刺疼。听不到也看不到,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如同落入深渊。

下一秒,我僵住了。

“嗯啊……好爽啊……”

我连呼吸都静止了。

那是女人的叫床声,像……

像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