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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负隅顽抗(重圆梗 一发完)

本文为EC合志《Seasons》秋之篇,应个秋景 祝大家双节快乐~


“Hello?在吗…?Charles??” 名字被突然拔高的女声吼出来,即使是通过听筒也颇具震慑力。 被惊吓到的知名vlog博主手一抖,鼠标一个误操作就把刚编辑好的音轨挪错了位置,赶紧做了撤销和保存操作的Charles双手离开键鼠,留恋地再看了屏幕一眼,把夹在肩膀上已经快滑下去的电话拿起来。 “通话期间温柔一点不好吗?”Charles觉得耳膜还在嗡嗡颤动。 “通话期间专心一点不好吗?”电话那端的妹妹理直气壮地回击。 花了一分钟斗嘴完毕后,Raven重申了致电的原由。 “Emma会在下周五首播,发完小广告别忘了9点去她的直播间捧场。” “记住了记住了。”Charles打开APP开始设置提醒事项,他有点为女孩儿之间的友情所感动,Raven显然把密友Emma的事当作自己的在操心,虽说对Charles来说并不是多耗费精力的举手之劳,但百万粉丝博主的推荐和宣传可不是每个新人主播能获取的资源,而Raven似乎还做了一些其它安排,她已经是个线上营销实践者了,Charles有些欣慰地想,接着又把视线投向电脑屏幕,em…感觉这段的滤镜需要调整一下透明度…… “正事说完了,现在你想谈谈吗?” “嗯哼?谈什么?” Charles心不在焉地含糊发音。 Raven在那头叹了口气,“你和Erik又见面了,不是吗?” 这下Charles得再次撤销操作了。

1. 十月的第二个周三,气温在之前的两天内断崖式降了15度,连续赶了近17小时论文的Charles根本来不及整理出更厚的衣服,他在卫衣里穿了两件衬衫,勉强找出了一条羊毛围巾,在扑面而来的秋晨寒意里冲出门。 跑上台阶顶端奔出地铁口的身姿可谓矫健,但迎面袭来的冷风让Charles狠狠哆嗦了一下,他沿着街道疾走了一段,在第一个巷口右转,进入一家面积不大但生意兴隆的早餐店,店内弥漫的煎蛋饼、牛肉馅饼和松饼香味让人温暖起来,Charles边看点餐牌边排队,一刻钟后终于到达点餐柜台前,“早安,Lieber先生。你好,一份A3餐外带,谢谢。”与忙碌间隙里出现的店主问候过后,Charles点餐付款,接着他瞥了眼墙上的时钟,8点,并不算太晚,还有时间在店里就餐完毕,不然这么带走到学校办公室估计凉透了,“麻烦改成…”他犹豫半秒后刚朝点餐处的姑娘露出带着歉意的所向披靡的微笑,就听见Lieber先生对另一位“熟客”的亲切招呼声,“Erik?可真是好久不见了,你们俩不一起点餐吗?” 听到那名字的瞬间Charles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抓了一把,他僵在那里导致下半句话在喉间卡住了好一阵,才在一次吞咽后继续,“还是外带谢谢。” 他听见Erik在回复问候,并巧妙地避过了那个难以回答的问题,这期间Charles埋头走进等餐区,心乱如麻地装作被手机屏幕上的ins页面吸引。 直到听到他的前男友波澜不惊地低声喊出他的名字。 “Charles,早。” 这声音足够的近,近得鸵鸟状态中的Charles看得到对方的鞋尖。 Charles呼吸了一次,然后用尽量自然的表情抬头,“早,Erik。” 现在他看得可比三天前清楚多了,能清晰地看到Erik斑驳的暗绿色虹膜,卷翘的睫毛和被覆在黑色针织面料下的喉结凸起,甚至能闻到须后水的味道,恍如错觉般的熟悉。 他看起来与一年前没有任何变化,但Charles又觉得一年前的记忆已经不够真切,Erik就还是那个样子,挺拔冷漠,只是这刻Charles不敢去辨认他的眼里是否还留有专属自己的温柔了。 “还好吗?”他们在一阵沉默后开始执行前任情侣公共场所巧遇时的交流程式,无非是模糊含混地询问对方和回答自己好不好,好或不好的含义都过于宽泛,而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也不必那么细致地关心。机械化的几回合问答后,他们的对话多少顺畅了一点儿,Charles因此刚松了口气,Erik却做了个不该出现在这场景的动作,他从取餐柜台上拿起一张纸巾开始擦拭Charles围巾上不知道在何处蹭上的沙拉酱,“你穿得太少了。”他在把那块小小的污渍弄得不太明显后看着Charles轻声说。 很明显的,这些都完全脱离了客套的章程,Charles的回应则是在被提醒取餐后表示自己快迟到了,违心地留下句“下次再聊”后,像三天前在Genosha大学林荫道边分辨出Erik的身影时一样,在心神恍惚间落荒而逃。

Raven对他不争气的迷惑行为进行了痛心疾首的批评,然后她问出了那个问题,“你不会对他还有感觉吧。” Charles的沉默引发了她的叹息,而在Raven准备好措辞打算再次开口之前,Charles用整个晚上最为平静的语气异常清晰地做了表达,“我们已经结束了,这不会有任何改变。” 通话就此进入尾声,接下来Charles再花了近三小时来制作他的新vlog,没有分心给其他任何人和事。

2. 第二天是周日,Charles睡到了中午,睁眼看到手机锁屏上显示的时间后,他在浪费青春的负罪感中迅速起床。用全身每个关节伸懒腰时,Charles记起自己在大学二年级之前都很懂得享受慵懒闲暇,从来不会为日子看似不够忙碌充实而无所适从,但自从认识了…思绪到这里被Charles强行勒停,他冲进洗手间快速梳洗完毕,换上足够保暖的衣物后把备课资料放进背包里出门。 秋日正午的温暖阳光和日益锐利的冷冽空气在这个时段融会出一种奇妙的舒适感,像是蓬松干草给人的触觉想象,Charles在步行至目的地的途中逐渐愉悦起来,书咖特有的香味若有似无地氤氲出一个不小的范围,催促他往香味更浓郁的方向加快步伐。

Charles幸运地发现他钟爱的那张桌子还空着,他在心里欢呼了一声从狭窄的通道中穿过,碰到两旁的桌子时轻声道歉,按惯例点过这里的招牌华夫饼和佐餐红茶后,Charles舒适地往后窝进那张宽厚的沙发椅里,目前不太忙碌的店主过来跟他聊了一小会,感谢他用三则以上的vlog推荐这里。 这间书咖并不大,但处处得见店主为布置和经营花费的心血,这大概是Charles租住公寓所在社区内经营时间最长的非连锁咖啡店了。无论是工作日还是假日,七成熟客加上其他客人都能在营业时段把这儿填满,Charles衷心期望它能拥有更长的店龄,作为三年前就开始时常光顾的常客,Charles觉得自己甚至比店主更需要和期望这里的长久。

这天的华夫似乎烤得比平时更久了点,外缘焦脆,与枫糖浆搭配得意外的好,Charles满意地吃完最后一块,再抿了口茶,接着拿起手机把刚才录制的素材检查一遍,正式开始这天的工作。 下午两点,店内靠里的区域几乎都被自修或借阅的大学生占满,Charles看起来也是其中一员,刚开店时他确实是来这里自修的,现在却是在为所带的本科班级备课,而这间书咖里产生过改变的显然也不止装潢和招牌的餐点,Charles小心地避免自己的感慨往其他方向延伸,让注意力回归到打开的文档上。 茶添到第五次的时候Charles完成了所有既定工作,现在距离晚餐时段还有一个多小时,店里的客人已陆续更换了一批,Charles站起身来收拾东西,却因为瞥见走进门口的人影停住了动作。 Erik,又是他,但这次他有个同伴,一个漂亮的红发女人,落后他半步从自动门里走进来。 Erik似乎还保留着原来的习惯,漫不经心地向四周扫视后精准无误地朝这张桌子看过来。 四目相触复杂而微妙的片刻后,Charles露出了足够从容的微笑,并完成了一次优雅有礼的退场。

那天Charles在困倦中睡去,梦里依稀出现他和Erik一同在那间书咖里占着那张桌子的画面,他们心不在焉地翻着眼前的书本和资料册,膝盖在桌面下轻柔地互相撞击和摩挲。梦境在清醒时分消散,除了知道自己梦见了值得怀念的往事,Charles忘记了所有情境和细节。

也许告诉自己他们已经结束的并不只有他一个人,最初他们在面对明显有分歧的未来规划时十分冷静克制地谈过几次,为了使两个人从束缚中解脱,Charles决定当那个更成熟的人作出分手提议,而沉默的Erik在之后也几乎没有做任何挽回,曾针对Charles的控制和独占欲在那刻彻底溃退,只余下让Charles近乎痛恨的“尊重和支持”。 他们都太年轻,年轻得把自傲当成自尊来呵护,把感情当作控制对方的博弈奖赏,在还不懂得衡量时就匆忙作出自认为理智的取舍。而显然一年是不足以让人变得更成熟的,Charles抗拒再次陷入赢不了退不开的境地,他猜想Erik亦然。 即使所有的感觉都还在。

3. 结束实验时已经是5点36分,遗憾的是结果只达到了预期的75%左右,同组的实验搭档,和Charles在同一个导师手下经受折磨的Hank McCoy累得直接瘫在椅子上,Charles用破坏形象的力道打着呵欠,同时走向窗边把厚重的帘子拉开。 东边的天幕被参差的楼宇凌乱割裂并遮盖着,从那些缝隙中漏出破晓的晨光来,Charles因为其中最刺目的那束眯起眼。疲惫感似乎还在能负荷的范围内,Charles决定不浪费这次“醒在如此早时”的机会,去那家已经两个月未光顾的甜品店等这天第一轮的开售。 他甩动一只胳膊脱下半件实验室褂子,用另一只手在手机上飞快查找着那家店的ins账号,运气不错,上周发布的海报显示刚出了新品,Charles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跟着导航走过两个街区,Charles有些犹豫要不要从眼前这个社区公园里穿过去,从地图软件上看这样步行的距离明显更短,但公园里的通道可并非建给需要赶路的人,加上Charles自认是个出类拔萃的路痴,很可能被里头的运动通道和散步用的石子小径绕晕。 踌躇间他听见均匀有力的跑步声正从斜后方向自己靠近,便下意识地往左侧移动为这位晨跑者让出通路,却发现那脚步声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Charles?” 惊愕如同一场摧枯拉朽的海啸袭击了Charles原本十分清醒的脑子,他甚至没来得及掩饰不可置信的表情,肢体就自动转往声源方向。 如果说Charles对之前的两次碰面的巧合成分多少有些怀疑——毕竟Erik从来不缺乏心机更热衷于筹划,那么这一次他不得不承认这就是单纯的巧遇了。 除非这次是我的计划。Charles在些微慌乱里自嘲地想,他了解Erik,读得懂对方脸上看似波澜不惊的纯粹的讶异,也许还有那么一点,惊喜。

“刚在实验室待了个通宵?” Charles衷心赞赏Erik稍作打量后的分析能力,虽然这没法解释他怎么会绕到这边来,所以其它部分得由他自己补充解释,“我刚结束实验,难得这么早,打算去一趟Krakoa。” Erik了然地点头,“还是你的最爱?” “也有不少其他的发掘收获,但Krakoa始终有独特的魅力。” “不介意的话,一起走过去?”Erik的邀请语气显得不必要的郑重。 Charles点头,他放松下来,既然只是偶遇,就完全没有紧张和抗拒的必要,他这么安抚着自己,他们并肩沿着公园的外沿走向目的地,Charles收起手机,Erik从来是精准的认路机器,他当然不再需要导航软件。

“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住在附近?”现今两人之间的过分安静已经没有了那种舒适感, Charles在一阵踌躇后先开了口。 “两周前确定的短期外派,我暂时住在boss闲置的公寓里。”Erik用手指了一个方向,Charles随之看见那几幢高耸的建筑。 “恭喜被委以重用。”这并不出人意料,Charles充分了解Erik的专业能力,一年前正是Erik目前的上司指名要求公司聘用他引发了一连串的变动,Erik足够优秀,Charles从来都为此骄傲,直到这些与他无关。 这次他们总算是好好聊了聊近况,交换了一些有效信息。 Erik在G大校园出现的那天,手握五项顶尖专利的McKellen博士被邀请至机械学院开设系列讲座,被外派来N市的Erik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助理人选。 当时瞥见对方第一反应是逃走的Charles只好故作不知地表达了适量的惊讶,就好像他们第一次的重逢真的是在早餐店发生的那样,他还顺便找了个更为详细的借口算是为早餐店里“再一次”的飞速逃离做出后补解释。 Erik看上去并不在意,也就是看上去而已,他对Charles的升博计划、助教工作顺利与否表达了足够的关心,然后再次沉默。当然,这只是一次短期外派,之后Erik就会无可避免地再次离开。 Charles也觉得他们不用聊得更多,他们没法成为朋友,所以这样就好。

已经看得到马路对面的Krakoa招牌,Erik停了脚步与Charles道别,他没有询问Charles新的联系方式,也没有哪怕客套地表达期待下次会面,Charles朝他恢复晨跑速率的背影紧盯了几秒,任由自己在一阵轻松后满眼酸涩。 但他很快使自己的注意力成功转移,店面的排队区人并不多,这意味着七点开业后Charles很快能买到久违的心仪甜品。 所有有迹和无迹的烦恼这会儿都不值一提。

4. Charles为妹妹的好友制作的美妆新人博主推介短视频上传发布后,迅速在各平台火爆起来,不仅仅是因为Emma提供的素材极佳,以及Charles的构思剪辑出色这样的原因。 Charles——应该说在几个平台上都小有名气的美食博主“X教授”——的粉丝们,纷纷在YouTube Live、Periscope和Instagram的评论区猜测这位无疑是美人的美妆博主“白皇后”与“X教授”的私人关系,八卦永远是最佳谈资。 Charles有些无奈地想这肯定也早在Raven的预计之中,不禁有了点被妹妹利用的微妙不忿。他狠狠地撕咬了一口手中的甜甜圈,然后手忙脚乱地拿起抽纸擦拭滴落在他宝贝的灵感记录本上的巧克力酱,再开始第18次的懊悔应该把本子挪开再吃甜点,那些内页里可没少沾上各种酱料和奶油痕迹,而那时的Erik却仿佛是异常纵容这种行为似的还偷拍过好几次这样的经过,用他的话来说,Charles和甜点的组合画面格外美味,各种意义上的。

Charles被自己吓了一跳,这思绪游移得有些过界了,他迅速敛神把桌子收拾了一半,再接通来自Raven的语音提醒,“还有一小时就9点了,记得上YouTube Live。” Charles看了看电脑的右下角,又想起自己已经郑重地设置过提醒,就在结束通话后又放心编辑了15秒的短视频,在九点准时进入了“白皇后”的直播间。 “X教授”的准点出现引起了直播间里不少观众们的注意,在线留言疯涨了半分钟,Charles眼前扫过一些充满调侃的字眼,他并不在意地赠送了几个堪称大手笔的付费道具,打算再待上十分钟就退出,却在无意中瞥向右上角房间贡献值榜单时停住了漂移的视线。 榜首是个不能说特别熟悉但Charles很有印象的ID,属于一位近半年内迅速蹿红的新晋美食区博主,与Charles的品鉴推荐向视频作品不同,这位博主上传的都是各式甜点的手工制作过程,会引起Charles的额外注意是因为这位博主前两个月上传到YouTube的三个制作视频,都是在“仿制”Charles曾推荐过的品牌甜品。 这微妙的感觉引起了Raven的共鸣,她甚至跑去那位博主的评论区直述质疑,但对方无论在视频题材和表现手法上都不构成任何创意的剽窃,更遑论能被定性为抄袭,当时Raven就遭受了不少驳斥,在本就不支持她去兴师问罪的Charles的劝说下,才勉强收兵。

Charles打开通讯软件敲开Raven的对话框,“看到贡献值榜首的那个账号ID了吗?” 两分钟后Raven不紧不慢地回复过来,并未像Charles预想的那样义愤填膺,“要我说的话,似乎是一种费尽心思吸引某人注意的行为。” Charles端详着这行字眯起眼,他在输入几个单词后停住手指,一个猜测突然跳进了脑子里。接着他打开ins,做了会心理准备再搜出Erik的页面点进去,最后的更新仍是他们分手前的那则。那个周末Erik做了点新尝试,但软包的流心馅料似乎太过浓稠了,烤过之后凝成了半软的整块,他把这次不成功的作品切开拍了下来,难得地发了ins,并配字炫耀说Charles还是极为捧场地在味道方面给予了好评。 Charles遏止住了自己继续回顾过去那些动态的冲动,他打开关注列表,Raven最近半年换的新号赫然在列,这之后他又查看了Raven的近期关注,迅速锁定一个ID跳转进主页。 页面里的内容没比其它平台更多一点,账号的主人就如他在其它平台上表现出的那样低调到神秘,所有的视频都不出声不露脸,一直穿着宽大的围裙并戴着手套,除了与YouTube上相同的手工制作全过程视频和经过剪辑的无旁白教学式短片,ins上只是多了两则图片动态,而其中的一条足以让Charles完全确定博主身份。 这可一点都不出奇。他就是等着我来发现的。 联想到最近这段时间Raven好几次相当微妙的话题转换,Charles恼火地笑了起来。

5. Logan并不在店里,Charles礼貌地向那名新来的学徒说明自己是来等人的,当然他并未告知具体等谁,事实上Charles不是很有把握能等到真正的目标,但既然Logan会在两小时之后回来,也不虚此行。接着他表示想要借用柜台旁角落里的一个方桌,而后自然磊落地在桌边坐下把电脑从背包里取了出来,五分钟后他就进入了批阅那些本科生论文的工作状态,不再在意看店的学徒时不时投过来的好奇目光。 大约40分钟后,店里的自动门开了,Charles慢腾腾地抬头朝门口看去。出现在那里的Erik在看到他的瞬间完全呆愣住差点被关起的门扇夹了一下。 真是来对了。Charles嘴角勾起带着报复情绪的得意弧度,从与Erik初识起至今已经超过四年了,这是Charles第一次看到他真正呈现出慌乱的狼狈模样,很有些扳回一城的快意。他趁着这股快意的激励离开座位走向正在调整表情的Erik。 “很吃惊?难道不觉得我来迟了吗?”Charles在安全距离外端起手臂。 Erik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现在他冷静下来了,露出Charles熟悉且曾经无法抗拒的那种佯装无辜又带着些恳切的笑容,“并不晚。”他回答。Charles注视着对方的眼睛,他终于不再轻易被这种笑容蛊惑了,意识到这点时Charles在心中轻叹。 我们还是改变了。

Erik像曾经无数次那样把Charles领到店面后部的工作区,Charles倚在关起的门后,看Erik换上沾满机油的工作服,走到一辆待改装的跑车引擎盖前。 “你想要什么,Erik。”Charles在他掀起车盖前发问。 “明知故问,Charles。” “我可没有复合的打算。” Erik拉起车前盖的手顿了一下,“那是你的自由,我也有我的。” “你知道自己表现得像个骚扰狂吗?”Charles拔高了声调。 Erik拿着扳手抬头望向顶棚,仿佛真的在回想自己的那些行为是否真的那么恶劣,有那么一刻他脸上显出点茫然神色,使他看起来有一丁点脆弱,Charles无法确定那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他之前准备好的更多质问和“让对方知难而退”的宣告似乎进行不下去了。 沉默后Erik重新把目光转向Charles,“一年前我发现自己并不像自以为的那样了解你,一年后更不该有这样的自信,但我似乎改不过来,很抱歉,Charles,我并不想造成你的困扰。”他的神情和语调里有不加掩饰的颓唐,Charles怀疑这是种欲擒故纵的技俩,然而即使明知如此,猛烈袭来的难过和失落已开始一点点把他推进圈套。 你真的想要这个吗?想要他从生活圈子里彻底消失,再不给彼此留任何转圜的可能。Charles问自己,他的心和脑子都乱起来,给不了任何答案。 “今天很高兴见到你。”Erik在一阵凝固般的默然后委婉送客,接着继续自己的工作,Charles再盯着他躬身忙碌的动作看了一会,转身把门打开。

离开时Logan恰好回到店里,正在柜台旁收拾电脑的Charles向他招呼时一点也不意外那种意味深长的表情。 “不是你想的那样。”Charles平静地说。 “我还真不知道除了我猜的那个理由,你怎么突然又对城郊改装车店发生了兴趣,上次是谁抱怨来着,这里的机油味能让你两天里闻不出熟芝士和优格的区别,然后发出抱怨的那谁就跟一个脸上也是脏兮兮机油的小子接吻。”Logan叼着雪茄毫不留情地讽刺道,那位满脸雀斑的卷发学徒非常识趣的笑喷了出来。 “看在上帝的份上,闭嘴吧Logan,不然我就诅咒你很快又聘不起两个员工!” “承你吉言了,我本来就聘不起,那小子可没要薪水,他只是周末过来帮手,偶尔长时间发呆回忆往事,一个没有社交沉湎过去走不出来的可怜虫。”Logan用下巴指了指工作区的方向,“不过你也还是找过来了,像过去一样。” Charles只好重重地磨了磨牙,最后还是从背包里拿出了给Logan的礼物——装在液氮箱里一人份的奎宁牛排,被赠予者并未因此明显转换态度,他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下次见,Chunk。” 当时Charles衷心地希望再也没有下次了。

6. 那之后Charles过了整整一周的清静日子。没有似真似假的偶遇,没有突如其来的插曲,没有来自Raven的疑似旁敲侧击,但冷静下来恢复思考能力后,Charles确定这事还没完。 在一周后,他们有极大的概率碰上面,这段时日的按捺恐怕也就是Erik计划中的一环。 无论是作为那届毕业生发言代表的“优秀校友”,还是机械学院新聘客座教授的“学术助理”,Erik都毫无疑问地会被邀请并出席G大的校庆典礼和之后的晚宴,而Charles也早早被将来的博导指名参加。 Charles当然不会真的厌恶Erik的“骚扰”,也许从那一天起他的潜意识甚至在期待些什么。而即使他知道自己迟早还是会掉进那个圈套,也不甘心让Erik在短短一个秋季就取得决定性的进展。

G大校园西南的学生宿舍区域旁有一条被誉为全市情侣圣地之一的林荫道,大约九英尺宽的人行道两侧,混栽着大片梧桐、红橡树和红栎,九月开始的每周开放日会涌进不少慕名而来欣赏秋叶的观光人士。这个周日倒是意外的人少,这让原本只是匆匆经过的Charles有些惊讶。 时值黄昏,高大乔木枝干上的鲜艳叶片因夕阳叠上一层金红色的粉末,无风时落叶的悄然跌坠并无轻盈之感,它们急切地扑向地面,融进已在之上铺满的枯黄和橙红,发出轻微的窸窣声。绚烂华美之色带来的并不真实的繁荣意象仿佛能把萧索凋零的颓然感全然湮灭,这大概就是眼前秋景被青睐和盛赞的原因之一。 Charles的步子慢下来,视线在朝一个方位缓慢逡巡过后也锁定了一个点。 确认那确实是Erik Lehnsherr的背影后,Charles意识到,他们已经分开整整一年了。 Charles在原地站了一会,直到吸引他目光的人似有感应般的回头,最初的愣怔后,他们坦然相视并露出微笑,再缓步向对方靠近。 他们在曾多次携手漫步过的地方重逢,成为旁人眼中美妙景致的一部分,他们平静但并不亲昵地互相问候,短暂寒暄,体面道别,然后转身没有留恋的走向各自的生活,埋藏惦念,不再牵挂。 Charles还记得自己在这个梦里的释然,发自真心的没有不甘,没有怨怼,没有遗憾,醒来时他却能清晰感知到眼角的泪落进鬓发里。 这不是他想要的,他并不想要这样的结局,他知道自己固执的抵抗已经接近崩离,而这其实跟Erik的各种动作和计划都没有太多关联。 仅仅只是因为Charles还是想要他而已。

整个庆典流程Charles都没有见到Erik,McKellen博士倒是出现在足够醒目的位置让Charles从他进入会场就锁定了方位,而Erik却一直没出现在近旁。 不安的感觉随着时间的缓慢推移愈渐浓重,晚宴开始后Charles对出自大厨之手的佳肴食不知味,但他还保持着对内心焦灼的成功掩饰,直到他再一次把视线从McKellen博士那边移开,神色慌张的Raven穿过人群向他靠近。 “Charles,Erik……似乎出车祸了。” 她的尾音像尖利的警报轰击着Charles的鼓膜,他甚至觉得眼前都暗了一瞬,只余在杯底的一点红酒也被全泼在了地毯上。

片刻极端的慌乱过后,Charles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与同来庆典的Hank商量过后,决定坐Raven的车赶去事故现场,在途中Charles记起自己刚才的失措和失态,但这都算不了什么了。 人类真是非常奇怪的物种,只有在濒临失去时才懂得强行为自尊坚持的自傲毫无意义。 Raven和Hank不断地安抚他,事实上Raven也确实只是听到了McKellen博士接到的紧急来电并从几个关键字句中获得了零星信息。 一定会没事的,Charles在心里对自己说,努力呼吸并试着吞咽喉间灼热焦苦的硬块,他告诉自己清晨的梦境并非任何预示,告诉自己之前从隐约变得浓厚的不安没有依据,告诉自己Erik这种家伙一定是个足够长久的祸害,而自己不介意再被折磨一次,因为他会折磨回去,也会把一切抓得更紧。 前方的封路证实了已经临近事故现场,Charles在这刻终于算是冷静了下来,他坚持自己过去查看情况,下车后他的脚步很稳,这刻他的想法很少。 他只是想再见到Erik而已。

看见那个背影时,Charles感到从脚踝到膝盖都是虚软的,他努力让自己站着,陷入了一段短暂的恍惚,眼前的场景渐渐与凌晨梦中在林荫道旁重逢的那个奇妙地重合起来,让Charles几乎怀疑自己是否身处现实。 直到心跳又开始在耳中震颤,Charles才回过神并一点点平复呼吸,他再眨了一次眼确认视野的清晰,又才极慢地走出最后的十步,用那人可以听到的颤抖声音发出那几个音节。 在街边安全地带站着的Erik回过头来,他的前额和下颌有明显的伤口,但看起来没有其他更重的伤势,讶然的神情在他脸上浮现了几秒,接着转化成非常明确的欣喜,Charles不再执拗地挽留蓄在眼眶中的泪水,而Erik不等这些泪水流过他的脸颊就快步靠近把人拥进了怀里。 Charles安心地哭出了声音,极力压抑后仍不断哽咽,Erik心疼地轻摇着手臂,“没事了,Charles,我没事,只是并不严重的追尾,我把电话忘在了办公室,借到电话也只勉强记得老板的号码,嘿,你可没告诉我新的号码,不然我会记得的。” Charles挣扎着在他背上捶了两下,很是用了些力气,然后听见Erik胸膛里发出沉闷又鲜活动人的笑声。 Charles在那个怀抱里轻轻阖上眼,从这刻起,他不再对自己的心抵赖,无论还有多少分离和波折,还有多少现实到无法逃避的问题存在于他们漫长的人生中,他都会坚持这个选择,他相信Erik也与他一样。 他们可以一起学习如何做得更好,如何修正差谬,如何包容欠缺,如何把差异变成对彼此的正向激励,他们会为对方真正成熟起来,一同走向真正的Happy Ending。

“这么看来我能重拾希望了?”在一阵无声抚慰的拥抱过后,Erik试探着开口。 “如果你敢说感谢这次事故这样的话,我马上让你再也看不到希望。” Charles不快地从Erik的怀里稍微挣开了些,这举动让对方迅速十足乖巧地点头,接着腾出手来偏头向距离十码开外,刚与保险公司业务人员沟通完毕的McKellen博士猛打手势。 “有件紧急的事要做,可以陪我吗?”Erik小心翼翼地问。 Charles煞风景地吸了吸鼻子,接过Erik递来的纸巾,“说来听听。” “回我办公室拿手机,让我把你的号码录进去。”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的号码难道不是能马上记在脑子里吗?” Erik理亏闭嘴,识趣的行为为他赢得了对自己更有利的来自Charles的提议,先返回Erik的公寓对他的伤口稍作处理。

他们在等车时轻握着对方的手,Erik终于有机会坦诚他花费不少努力才争取到外派机会,坦诚他就是为了Charles回来的,坦诚上传那些手工制作视频只是为了证明他能做出Charles钟爱的每款美食,坦诚说出那句“真的很想你”。 Charles安静地听着,偶尔吸一下鼻子,他也有很多想要诉说和坦诚的,但他想之后还有足够的时间,他也还需要一些时间。至少在这个晚上,Charles可以放下自己并未完全瓦解的抵抗意志,他抬头在Erik嘴角上轻吻了一下,“要提醒的是,你还没完全成功,这个算是预支的。” Erik微微眯起眼,瞳仁中绽放出堪称激越的光芒,“既然可以预支,那我希望额度能稍微提高一些。” Charles没有反对,得寸进尺成功的Erik低下头,逐渐加深了这个真正的吻。

Fin.

【EC】Erik吃醋了*逆转万查ver

算是系列后续?无逻辑放飞大法好 一个阅读前提:在我构思里逆转背景下的EC情节跟天启前半部没有任何关系。


Charles推动轮椅驶出电梯时就被动觉察到了那个熟悉的精神领域,这仍让他微感苦涩,更多的还是恼火。 从他们热恋的那时就开始了,虽然Charles并未向对方透露过这个,但在一个不算太近的距离范围内读心者完全不需要主动运用能力就能知晓对方的存在。Charles从不会刻意去读什么,无论作为朋友和恋人,Charles都给那人最高等级的尊重,但他就是知道他在那儿,很近。 这曾是特别甜蜜美妙的一种体验,直到他们分开。 Charles以为在失去能力后这一切都会重置,然而在Magneto威胁总统发布宣言后不久,开始重新掌控能力的Charles在一天夜里再次感应到了。

Erik Lehnsherr在附近。

那之后Charles大概每隔一个月会感应到一次,有段时间甚至更频繁点,那人每次待上一到两个小时,所处位置与Charles的房间有着一定距离,有时Charles会猜想他是不是就那么滑稽地飘在大宅的屋顶上,或是状似冥想地在人工湖边的草坪上打坐。 Charles没有什么对此做出回应的念头,毕竟这一直是他的秘密,曾经甘甜如今酸楚的秘密,况且,他还远没有消气。

直到最近,这样的感应开始出现得过于频繁,频繁到每周至少一次,甚至会隔天出现,时间也长了很多,Erik会待上一整夜,使得Charles也几乎彻夜无眠。 对Erik,Charles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和正视。 读心者想要忽视这种困扰,但为了重启学校他忙得分身乏术,有无数的需要计划和执行的事务,劳心费力的日子里本就不够理想的睡眠被这样搅扰使Charles的怒气不断堆叠。 再这样我可要脑他了。Charles第若干次这么想,边咬着牙推开房门,然后他看见Erik坐在窗口旁边的椅子上,捧着书的样子跟十年前别无二致,幸好他没穿着那件黑色高领,而是穿着去巴黎前Charles给他买的衬衫。 磁控者的目光紧锁在Charles脸上,Charles知道自己愕然的表情都被看到了,这让他加倍恼怒,却疲于发作,今天他接待了三个候选工程商,使用主脑超过两小时,实在有点累了。 Charles拨动轮椅转向,关上房门后再转回来,他停在房间中央,稍微把脊背挺得更直一点,看向对方语气平静地开口,“你想要什么?Erik。” Erik把书放下站起身,他朝Charles走近,他们紧盯着对方,直到Erik在安全距离的边缘停下步子。 Charles皱起眉,他没有使用能力,但Erik眼里涌动的暗流让他不安,Charles觉得自己问错了问题,而此刻的Erik即刻会做出荒唐的回答,他决定修正这个局面,“告诉我你突然出现的原因,至于私自进入我房间的理由,我希望能足够充分合理。” “你知道我来了。”Erik挑起眉,这不是一个问句。 Charles想解释一下自己并没有主动读什么,又觉得这是一种示弱,所以他只是瞪了Erik一眼,后者随之跨过安全距离,撑上轮椅的扶手,俯身吻在Charles唇上,读心者的眼睛睁大了一瞬,然后缓缓闭起,他真的很疲倦了,可推不开用能力拽着他轮椅的Erik。 “你喝酒了?”他们分开时Charles抿一抿唇上的酒味,同时躲闪Erik的灼热视线。 “并不代表我在酒后才想做这个。” Erik低哑地轻笑了一声,又凑上来再次吻住Charles,这个吻就浓烈多了,结束的时候Charles气喘起来,他有点讪讪地松开Erik的衣领。 很好这下彻底丧失了怒喝“滚出我房间”的所有好时机,Charles恨自己佯装地镇定总被轻易打碎,也恨自己总是对这个人无计可施。 我可不会再被这一套迷惑的。Charles不怎么有底气地提醒自己。他抽回被Erik握住摩挲的手腕,再一次试图修正,“告诉我你的来意,然后离开。” 他知道刚才是Erik胆敢逾矩的极限了,他们没完,却也无法再回到从前,他们都知道。 Erik退回他该站着的位置,并启用那种谈正事的语气,“我可以帮你重建学校。” “那可真是帮了大忙了。”Charles嘲讽地说,“重建兄弟会不够满足你发表演说时展望的宏大愿景了?” “别急着竖起刺来,Charles。拒绝实质性的帮助不该是你这样的聪明人的选择。” “我并没有在自己能独立解决问题的时候求助于人的习惯。” “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寻求人类的支持?”磁控者拔高了声调。 Charles头疼地按着额角,“我只是需要重新办理开设私立学校的许可,如果你想针对是否要遵守人类社会的秩序和准则与我争执,恕我不想浪费时间。” “我不是来吵架的。”Erik难得地发出一声坦诚的叹息,他又走过来,在轮椅前弯下膝盖,对上Charles下意识垂落的视线。 这是Charles不太熟悉的视角,变种人教授在那瞬间显露出一丝茫然,Erik看上来的样子温和无害,长睫毛在他剔透的绿眼睛上方卷翘着,于眨眼时轻缓扇动,他的嘴角不再向下绷紧,下颌的冷硬线条也被隐藏起来。 Charles知道这不应该,但他对此刻在胸腔中反复撞击的那句“天哪这个混蛋真是该死的英俊”完全无从抵赖,更何况Erik的神情那么像他们热恋时的样子,眼里蓄满了近乎贪婪的恋慕,让Charles的心像熔化的蜡汁般软下来。 他们很久,很久没有这样仔细地注视过对方了。 Charles再开口时声音变得很轻,“所以?” Erik也把语调低下来些,“刚才说过了,我来提供一个建议。” “你能做什么?”Charles终于发出一声柔软的叹息。 “你想要我做的,一切。” 骗子。 但一切这个词又被Erik用低沉嗓音说得过于暧昧,Charles熔化的心还没有凝起来,还在肺腑间流淌,他忍不住伸手抚上Erik的脸颊,用拇指在微凸的颧骨上轻擦,Erik侧过脸来把嘴唇贴在他手心里,Charles虚合上了眼睛。

Erik确实是不敢更逾矩的,但在Charles的默许甚至是暗示下,不充分把握机会可就不是他了。 这个夜间闯入卧房从一开始就做好不轨打算的不速之客抱起Charles时就不停在殷红唇瓣上轻啄,把人安置在床上俯身压住后再用从温柔到近乎凶狠的方式继续吻他,直到把已长久未与任何人有亲密接触的Charles吻得晕晕乎乎地开始呢喃Erik的名字,才慢慢把怀里人从衣物的束缚里一点点解放出来,期间不断亲吻和抚摸裸露出的每一寸白皙柔润的肌肤,用Charles喜欢的手法揉捏他的腰侧、臀瓣和尚有知觉甚至尤其敏感的腿根。 Charles在这阵缠绵到淫靡的爱抚中辗转扭动,发出动听的喘息和呻吟,挂在手臂上的衬衫没有任何遮蔽的作用,敞开的前胸和小腹上显现深深浅浅的新鲜指痕和牙印,赤裸的下身也完全落入Erik的掌控,他勃起得比自认为能够做到的还要快。Erik在把整个柱体舔湿后就完整地吞下去,用滚动的咽部摩擦Charles的铃口,然后边搓揉他的囊球边用力地吸他,Charles颠簸沉沦在被快感波涛吞噬的恍惚中,剩下的那丝理智全用来惊讶于对方还记得他最受不了的方式,他在Erik再次把他吞到尽头抵住时射了出来,两眼泛白地软进Erik还圈在他腰上的手臂里。 Erik吞下Charles的精液,又把半软下去的阴茎舔干净,搂住余韵中的Charles亲昵了一会,就颇有良知地要去浴室。 Charles伸出发软的手指拉住他的衬衫。 “你说的,一切,那么先让我尽兴。”Charles盯着Erik裤裆被顶起一团的布料舔自己的嘴唇,Erik的眼神瞬间暗下来,要把Charles吃拆入腹的狠戾神色在脸上一闪而过。 他们花了点时间找润滑的东西,接下来的扩张过程细致又漫长,Erik简直像是在边给Charles指交边套弄自己,Charles紧致干燥的后穴因此变得绵软湿润,再次勃起的阴茎抵在床单上不断涌出前液,他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又要射了,只好费力去握Erik的手腕, “进来。”Charles许可的几乎带着点呜咽,他听到Erik抽了一口气,接着腰身就被提了起来,Erik握住阴茎前端抵上他的入口开始前推,Charles在被凿入的胀痛中尽力放松,他们在没有隔阂的摩擦间一点点交缠嵌合,很快Erik把整根粗长的阴茎全部插了进来,鼓胀的囊袋都挤进Charles颤动的股间。 Charles能感觉到肠道内壁被这根硬热的肉棒完全撑开,硕大的龟头戳进体内深处,强烈的存在感像是把他整个内部都占满了,Erik忍耐着等待Charles 的适应,伏在他背上发出几声沉重的喘息,接着把他半长的卷发拨到一边轻咬耳后和后颈的皮肤,这么沉甸甸地在Charles身上压了一阵就带着他翻到侧面,才开始轻柔徐缓地在他体内顶动。 在被侵袭翻搅出的层叠欢愉中另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充实,安全,依恋……那些现今的Charles已不敢相信他还能从Erik那儿获得的感觉随着对方缓慢有力的动作被一点点唤醒,Charles不得不承认自己实在想念这个,想念这些……不仅仅是久被忽视的生理需求,他那一块缺失干涸的情感漏洞亦需要填补,能做到的只有这一个人,这个可恶可憎却永远无法从脑中和心里抹去的唯一。 Charles把泛起的酸楚压下去,无论如何,他有权享受这个晚上,Erik还清楚地记得如何令他舒服,让他很快就得趣地因为愉悦纵声呻吟,Charles伸手握住身前摇晃的再次勃起的阴茎,刚撸动几次,就感觉Erik从他体内撤了出去。Charles顾不上器官分离时发出的羞人声响,他扭过头投去带着点嗔怨的疑问目光,很快被掰过肩膀重新从正面压进乱糟糟的寝具里。 Erik顶开他腿根的动作可谓急切,接着就有些粗鲁地重新插进来,Charles被顶得原本沉重的腰部都弹动了一下,刚要抗议就被Erik重重堵住了嘴唇。磁控者在强行克制间持续了好一阵的温柔抚慰全被充满占有欲的强硬掠夺替代,Charles在惊愕了一瞬后就坦然地接受了这个转变,他可不是第一次领略Erik的作风了,但Charles喜欢这个,这是他乐意享受的一部分。 Erik激烈的动作使Charles觉得他快要被从内部点燃,他的后穴和甬道都像烧灼般炙热,那热力扩散开来,在小腹和脊柱上乱窜,一阵火花沿着后颈迸进颅腔里,让他头晕目眩。 Charles听见一个称得上淫荡的声调在喊Erik的名字,语无伦次地在要和不要间挣扎,那是他自己,但他根本停不下来,他有些惊恐地察觉逐渐复原的能力要失控了,Erik无比蓬勃炽烈的独占欲和渴求在Charles的精神领域外不断撞击,很快就要冲破边界。 Erik还不满足,永远不会满足的Erik任Charles叫了一会后再次低头,一边操他一边吻他,舌头和阴茎同步在Charles湿润的体内用力侵占戳弄,上下两处胶合的部位都响起淫靡粘黏的水声,被快感灌满的Charles在Erik怀里无骨般任凭摆弄,他在脑子里看到Erik高涨欲念中逆向投射过来的景象,自己被困在Erik的精壮躯体和床垫之间,眼神涣散全身泛红,肌肤上布满Erik施加的印记,绵软的肢体随着一根巨大阴茎在股间的进出而耸动摇晃。 目睹自己如何沉沦性爱的羞耻感和随之而来的亢奋刺激让Charles全身颤抖,体内性腺再一次被重重碾压时他被从绝顶的巅峰被猛地抛入云端,强烈的高潮让读心者的意识都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他的精液喷在两人的胸腹间,痉挛的甬道也把Erik夹得濒临极限,失神的Charles在这时反射性地收紧了臀肉,无法及时抽身的Erik只好低吼着全部射给了他。 他们的喘息和心跳都还交叠在一起,Erik伸手到他们连接处轻轻按压Charles穴口的肌肉,又揉捏还有些紧绷的臀瓣让他放松下来,好延长余韵中的快感,久违却依然熟悉的体贴让Charles眼睛发热,他忍不住偏头在Erik颈侧咬了一口,后者就调整姿势来找他的嘴唇轻吻。 昏沉睡意席卷过来时, Erik慢慢退了出去,让Charles有些不舍又羞于表露,接着他感到臀瓣被分开,Erik在检查他有没有被弄伤,肯定是肿起来了,但Charles感觉还好,Erik又往里头伸进两根手指时Charles知道不舍的不止他一个,他放任Erik这么继续用那修长漂亮的手指操他,很快在这绵长的愉悦里睡了过去。

Charles在半梦半醒间被清洗了一遍。 这个夜晚还未过去,所以他任自己被侍候得洁净清爽后裹着浴袍以懒洋洋地倚进Erik怀里的姿势跟这个难缠的对头讨论之前中断的议题。 Erik条理清晰逻辑通顺地向Charles列举着他能为重启学校运营做些什么,建议都很合理,其中包含有Charles确实遇到的一些难题,整个提议过程意外的没有过于牵强的成分,很难就这些内容分析出Erik在“真诚提供帮助”外是否别有所图。 Charles对破坏目下的温馨气氛多少有些不忍,但他更不想用能力解决这份疑虑,所以在沉默片刻后他还是问了, “有条件吗?” “我们需要先讨论条件的定义。”Erik听起来没有对Charles的怀疑产生不满。 “所以你对我有私人要求?” Charles眯起眼,如果Erik胆敢把跟他上床作为提供帮助的酬劳,就马上舍弃一贯秉持的原则把还半裸着的Erik脑出大宅。 “我需要定期与你见面,一周不能少于一次,我还需要在学校重启之前对所有相关事务的参与权,放心,Charels,我并没打算把自己的姓也放进校名里,只是帮你完成你最想做的。” 不是多难达成的条件,但Charles觉得其中控制性意味过重了,鉴于他们现在敌我难辨的阵容归属和不清不楚的私人关系,频繁见面显然不是让头脑保持清醒的好选项。 但Charles并没有出言拒绝。 他们就目前正在推进的部分事务聊了几句,Erik在Charles提到正与一位学生家长商议合作建立变种人青少年扶助基金会时整个人都尖酸刻薄起来。 在对那位目前单身的纽约富豪本人进行过只有贬责成分的评价后,Erik把矛头指向其合作动机,“他最好是真心想要帮助那些因能力展现陷入困境的可怜小鬼们,而不是在这个项目里以各种零碎小事为借口三天两头地跑来温彻斯特骚扰你。” Erik起伏的胸膛暴露出比语调激越得多的不悦,Charles转头迎上他降下的暗沉视线, “你在说什么?你以为那位先生在追求我?” “他不是?” Charles咬了咬嘴唇,“好吧,他也许对我有好感,但这与合作的推进完全是两回事。” Erik挑起一边眉毛。 “即使在算得上轻狂放纵的十年前,我也没搞出过公私不分的麻烦状况,况且我已经……” Erik在Charles说出那个词之前握紧他的手腕吻住他,轻柔地摩挲一阵Charles的嘴唇再放开。 “你可能是世界上最不了解他人如何臆想你的心灵感应者,多亏了你不滥用能力的自我约束原则和充分尊重他人隐私的崇高道德底线。” Charles翻了个白眼,“难道我要为自己引起的各种臆想负责?即使他确实在追求我,我也没有因为想要达成合作而给出回应,你想因此批判我什么?Erik。” “可你跟他去餐厅吃饭了,还邀请他参观大宅的地堡,你甚至还为那个颇为正式的会面刮掉了胡子。”这番控诉里居然含着一丝委屈,而Erik的措辞和语调里还分明能解析出另一种浓重得多的情绪。 Charles望进对方的眼里,“你在嫉妒吗?Erik。”他在问话的同时感到心在怦怦直跳。 “是的,我在嫉妒。”Erik收紧手臂把鼻子埋进Charles颈侧的发卷里蹭动,又变本加厉地用牙齿轻硌下边的皮肤,“而你竟然才发现。” Charles无法自控地发出撩人的轻哼声,在酥痒间记起刚才做爱时自己半失控的能力在Erik脑中探究到的汹涌的独占欲,Charles现在又感受到了,不需要用能力探究,他都能听到Erik胸中那幼稚的、强横的、不可一世的情感在不停嚣叫。 你是我的,Charles,你是我的。 酸涩和甜蜜共同酿成的喜悦涌进他的喉咙和眼眶,Charles花了好几秒把这翻涌的冲动按耐下去,又开始不甘心自己仅仅因为Erik坦白他的嫉妒心就像个初尝情爱的青少年一样悸动。 但此刻纷乱起伏的心绪已经证实他与十年前相比并无长进,在某些方面只怕较那时更为脆弱,这当然也是拜某人所赐。 Erik的嘴唇已经移动到Charles被拉下浴袍裸露出的蝴蝶骨上,不安分的手指绕到胸前揉弄他再次挺立的乳头。 “到现在,你…凭什么认为你还有嫉妒的资格。啊…”Charles罔顾身体的诚实反应地继续嘴硬。 “我当然有资格,不管你是否还愿意回应,这些年来我没有停止过爱你,我当然有资格嫉妒哪怕几率很低也有可能被你接纳的追求者。Charles,我读不了你的心,也无法向你灌输我的思想,如果我有那个能力,你大概能看到到这世上最下流的疯狂景象,关于我,和你的。” Erik即刻为他的话做出一小部分证明,而Charles因为他坦诚说出的那个词顺服地向他敞开了更为敏感诱人的身体。 至于我愿不愿意回应,你会知道的。 Charles在伸手圈住对方后颈抓起一把金棕色发丝时想。

Fin.

200919 Blue Addiction*番外

孕期play,雷者慎


感觉到一张软毯覆上自己的腿部和腰间时,Charles从又一次短暂的浅眠中醒了过来,Kitty停下动作稍微退开一步,望向领主的目光中满是关切。 “什么时候了?”Charles低声问,他还是免不了有些赧然,最初几个月的强烈不适过后,成天不分时段的嗜睡和困乏成了新的考验,现在不仅无法看完一整个月的佃农账册和商队清单,甚至无法读完半篇长诗,要知道他已经挑选最为有趣甚至颇为猎奇的那些诗集来看了。 “午夜前三点钟。” 伯爵点点头从这张更为宽大的长沙发上坐起身,伸手去矮几上把盛着薄荷水的银杯拿起来,端到嘴边之前他发现Kitty正在往窗边走,立刻出声阻止,“别关窗。” 侍女却没有停下脚步,“已经起风了,大人,午夜过后就会下雪。” “我快被这地热烤熟了,”Charles不加掩饰地高声抱怨,“好歹让我透透气。” 不等Kitty做出为难的推托回应,起居室的门已经被敲响,五声叩击后,刚被授衔不久的新任吉诺莎公爵Erik Lehnsherr推门步入房内,侍女立刻提了提裙角,在行礼后迅速告退,温彻斯特伯爵朝门口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把杯子重重放回,然后在沙发里转身,脸朝椅背躺下去。 细碎的金属碰撞声和放轻的脚步声朝这边靠近,Charles闭目听着Erik摘下佩剑放在桌上,边脱手套边在沙发上落坐,接着感觉到覆在自己鬓边的发卷被他轻轻拨到耳后,已完成标记的Alpha伴侣的气息就这么笼罩下来,随之而来的温柔亲吻从Charles因室温发热的颧骨沿着脸颊轮廓落到颌角,再往下滑向刚愈合不久的结合腺创口处。 因新愈尤为娇嫩的肌肤被温热舌尖舔舐的感觉让Charles的尾椎一阵阵酥痒起来,他咬住下唇也没能阻止自己发出轻微的哼声,Alpha的手掌顺势潜入毯子下边,又从羊毛马甲的后襟钻进去,隔着丝绸衬衫揉捏他的腰部肌肉,用的显然是那种比舒缓式按摩明显更多一些意味的手法。 两人交缠着升腾起的信息素味道几乎盖过了满室的熏香,除了逐渐加重的呼吸和喘息声,就只有衣料织物在摩擦间窸窣作响。 Charles被除下衬裤时股间湿得黏糊糊的,他顺服地任由Erik把他推成近似俯趴的姿势,同时把自己火热的双颊埋到扶手旁那一堆软垫里去,再塌下腰身翘起臀部,好让Erik掰开他的臀瓣将难耐翕合的入口舔得更软。 敏感的穴口被不断逗弄戳刺的同时,Alpha胡茬扎在私处细嫩皮肤上的轻痒激起Omega的全身颤栗,从深处流落的一股股爱液沾满两根顺势探入的手指,Omega成熟又诚实的身体由内而外地发出诱惑的甜香并热情地迎合着扩张和爱抚。 Erik进入的时候Charles又被轻柔地翻到侧面,衬裤还在他膝盖上缚着,这让他没法把腿张得更开,所以被插入过程中紧窄密道被撑开的饱胀感就更为鲜明,最近两周来,Charles算是重新适应了Erik的巨大尺寸,老天,他承认自己想念这个,想念到每天都想要,想念到明明一刻钟前还满心烦闷想要找些理由与Erik争执发泄,现在只想被Erik一直塞满。 在插到底之前Alpha就停了下来,接着又小心地往外撤了一段,那一小段空隙让Charles不满地扭动起来,他把自己往后撞,直到感觉到那饱满硬热的肉楔前端抵住内腔的入口,Erik带着压抑的无奈叹息在他耳边响起,接着伸手绕到Charles身前轻抚他还未真正隆起的小腹。Charles对这样的提醒毫不在意,只前后挪动腰肢并收缩穴口和甬道告诉Erik他该动了。 Alpha如他所愿地就着侧躺的姿势开始小幅的抽插,Charles半硬的阴茎在最初的这阵摇晃中完全勃起,铃口抵在软毯上摩擦打湿那些绒毛。孕期进入12周后,Omega的性欲快速恢复并逐渐高涨,在需求强烈时,Erik偶尔会用Charles更喜欢的方式来,但更多的则是选择像现在这样较为轻柔缓和的抚慰。 他们都很快专注并沉浸在这场结合里,Alpha粗壮的阴茎在Omega潮热的甬道里有节制而不失力道地拖曳,不断摩擦内壁、刮蹭腺体并碾动深处的入口,快感从两人潮湿泥泞的结合处开始堆叠和迸发,让他们的胯间和小腹越来越热,欢愉亦从那里不断搏动着沿着脊柱向肢体的各处游窜,Charles舒服得半合起眼不断呻吟,这沉迷性爱的媚态让Erik忍不住往他嘴里塞进两根手指,轻轻夹起舌尖玩弄,使他的唾液和体内的情液一同涌出,Alpha的另一只手开始在Omega体外的敏感处逡巡,Charles隔着衣料在自己乳头上揉捏的手指被惩罚式地拍开,Erik一口咬在他赤裸的半边肩膀上,伸手进衬衫下揉弄挤压他因情事开始饱胀的柔软胸脯。 Charles不自主地绞动双腿,换来体内一阵更快速的顶动,但Erik显然没打算在一场尽兴交欢的隔天再来一次,他又渐渐慢下来,谨慎地回避风险,Charles却不满地扭动起来,Omega高翘在小腹上的阴茎随着Erik在身后的抽插节奏晃出液体,内部肠壁的收缩显示他濒临绝顶时尤为急切的需索,Erik边吮吸Charles的结合腺边将手往下滑落,在铃口熟练地捻动几下后,又去揉弄那对鼓胀紧绷的小球,Charles眼前泛白地射了,Erik在他持续痉挛绞缠了好一会的肠道里再用力开拓了一阵后也释放出来,然后就这么半硬地塞着,直到Charles恢复了些力气,再不紧不慢地开始再一轮的抚慰。 这场足够安全的绵长性事持续到水钟又响了一次,他们在荒唐过后的凌乱沙发上平复呼吸,Charles的心情显然好了许多,他昏昏欲睡地被Erik半压在身下亲吻,乖顺了好一阵才有些不耐地把人推开。 Erik低沉地笑起来,然后起身随意地套上长裤。Charles缩在毯子里被他抱到卧室的床上,差不多快睡着的时候又被抱到屏风后新添了热水的浴桶中,Erik除去缠在他们身上皱巴巴的织物,也走进水中帮Charles清洗。 Erik分开他的双腿,用毛巾在Charles鼠蹊部和双股间轻柔地擦拭,同时凑近亲吻他的鼻尖,Charles睁开眼,Erik湿润额发上滴落的水珠坠到他的睫毛上,使他不自觉急促地眨了眨,愣怔的模样让Erik又忍不住好好吻了他一次。 “已经下雪了。”Erik贴着他的嘴角轻声说。 “嗯……我想,出去走走…不乘车。”Charles在这阵昏沉甘美的抚弄中呢喃。 “明天我陪你。” Charles满意地睡了过去。

一番博弈后,Charles为自己争取到了“穿得不那么像头熊的”并能骑马离开城堡到达庄园猎场附近的优厚待遇,代价是必须与Erik同乘。而当Erik跃上马鞍边牵起缰绳边把他揽在怀里时,Charles觉得这个状况也不是那么糟糕了,Alpha信息素对结合伴侣的安抚作用显而易见,Charles简直无法阻止自己往后倚上Erik的胸膛,后者也不动声色地往前挪动了一些,还未走出20码他们几乎已完全黏在了一起。 “你好香。”Erik用那种床笫间特有的低哑声线在Charles耳边低语,后者身体的轻颤很快被将他揽紧的人察觉,所以即使他佯装无法忍受地用手肘向后抵开他们之间的距离,也无济于事。 “看来在回温彻斯特之前,你颇有余裕地学到些别的东西。”Charles放弃挣扎地半合起眼,留长的卷发在Erik的颈窝里蹭动,让后者终于忍不住放掉缰绳掰过他的下巴来吻他 “虽然我自觉还是蹩脚了点,但感谢你的鼓励。” “……嗯……别这样,他们都看得到……”Charles在被Erik用舌尖舔弄唇角时发出撩人的气声。 Erik在他下唇上轻咬了一口才不舍地放开,“那就摆脱他们。” 箍住Charles腰身上的手臂骤然收紧,Erik往前俯身的同时用双腿驱策坐骑,这匹强壮的黑马在一声嘶叫后扬起蹄子跑起来,很快把大呼小叫的随从和卫兵们甩在身后。 冬日的寒风和夹杂其间的细碎雪片扑面而来,凌厉冷冽的触感让Charles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往后更深地蜷进自己Alpha的怀里,他已经四个月没这么在马上跑过了,虽然此刻没有平时独自策马驰骋以发泄郁结的那种畅快,却另有一种温暖的情愫在胸腹间流转,Charles知道,如果只有生理上的联结,Alpha的怀抱是无法让他有这种感觉的,Erik能给他安全感,或者说,让他产生了把安全感寄托在那儿的意愿,这样的意愿也许早在他自己察觉之前就已经产生。

快到达猎场附近时Erik让马慢了下来,原本遍布附近山坡的厚实草甸在枯黄后仍固执地盘踞在那里,直到被积雪覆满成平整无暇的一片银白。 Erik下马时Charles因背后突至的寒意发了个哆嗦,他避开对方伸过来搀扶的手,从鞍上纵身落地的动作仍然轻盈优雅,Erik看向他的目光里有毫不掩饰的迷恋,Charles的手被固执地牵起,Erik隔着羊皮手套吻在他指尖上,然后建议,“去雪上走走?” Charles轻叹了一声,“我可不是十来岁的小孩了,已经尝不到那种破坏完美雪地的乐趣。” “这么说曾经是很享受过的?” “8岁前,还没跟Raven分开时,确实很享受,这差不多是我们最爱干的事儿里排名最高的。怎么?即使在童年时期,你也没有过同感吗?” “我没有亲生手足,至于跟我的堂兄弟们,我们更喜欢在冰窟窿里钓鱼,用麦粒吸引椋鸟和山雀落到雪地上再用小弩朝它们射击,跟你们的乐趣相比大概算得上残忍。” “我可没这么评价你。” “因为你是天生的贵族,Charles,你有教养、礼貌,懂得如何表达尊重。” “懂得如何矫饰和虚伪。我该感谢你的称赞?”Charles的语调里倒没有暗藏的怒气,不似言辞那样尖锐。 而Erik应答的神态也足够诚挚,“你知道我是欣赏和恋慕你的一切,所有的一切。” “嗯哼,所以我并没觉得受到冒犯,也不会产生什么误会,你是个自大自私不懂言辞技巧也不知好歹的混蛋这我早知道了。” Erik盯着Charles嘴角那丝轻浅的笑意看,直到自己也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 “即使如此你还是选了我,这一点是我最爱的。” Charles用手里的短杖撩起些雪块泼在Erik斗篷和靴筒上,又泄愤似的往他穿着厚重冬衣却仍被束得劲瘦挺拔的腰身上不轻不重地抽了一下,就被Erik再次搂住亲吻,直到不知趣的随从们终于跟了上来。

Charles任Erik继续旁若无人地跟自己黏糊了好一阵,才不失时机地向心情大好的Alpha提议要去城区里逛一逛,他的语气难得地带上些撒娇的意味,Erik却露出一副“早知你不止想透透气这么简单”的神情,接着不顾Charles微弱的抗议把他抱进早已准备好的马车,自己重新上马,领队往城区的方向前进。 作为领主的Charles一直非常勤勉,通常来说每个月会在领地首府各城区巡视一次以上,查看市集的状况询问物价,走访主教、银行家和大商贾,在慎重安排后与黑帮头目会面,至于娱乐的那部分,剧院他去得勤一些,偶尔也能忍受酒馆的嘈杂听听几个有名诗人的新作,Charles绝不允许自己的领地出现任何违背人道的猎奇娱乐“演出”,并会对领地附近的这些秘密活动进行干预,在他手下获救的地下角斗士远不止一个,这些都是Erik后来才知道的,温彻斯特伯爵每年赈济、援救、收容安置的难民、流浪者和孤儿数不胜数,他也就是那些幸运的人之一,当然,各人幸运的后续还是有巨大区别的。 而自从身体“出了状况”后,Charles已经两个月没有怎么离开过庄园了,近8周的未稳定期里,医师和事务官联合起所有的侍从用各种方式阻止他离开城堡,即使是距离最近的城区也再没出巡过,一个月前Erik在被封衔后火速赶回温彻斯特,Charles没少因为这接近软禁的状况朝他发脾气,始作俑者完全把这当成闺房情趣甘之如饴,但也确实考虑过不能把人憋坏了,这才许可了这次全程陪同的巡视。 雪后冬日的市集到日头高照了才开,人群熙攘如昔,车马队列在尚算宽敞的两个广场上兜了兜圈子,Erik才在Charles的一再坚持下让他下了车,镇民们为Charles让道并向他行礼,同时不断打量他身侧这位已众所周知的领主未婚夫,衣食无忧状态下的民众对贵族生活逸闻总是有着绝佳的敏感度,Charles从这些镇民脸上的表情就能猜到他和Erik之间本来就颇为戏剧性的纠葛已经被诗人和剧作家们编排得不成样子。幸好Charles对此也不是那么在乎,只是这一年他都不怎么想进过于大众化的剧场和酒馆了。 Charles去了一趟市长府邸,他与市长议事时Erik并未坚持要陪伴在侧,用过餐后就返程回了庄园。

回到城堡前庭后,Erik从马车里把困倦得只打瞌睡的Charles捞进怀中,抱着他上楼走进起居室,侍女奉上更换的衣物就退开,Erik先除了自己的斗篷和外袍,再把Charles揽到壁炉附近的长椅上,将他身上层层叠叠的骑装一件件脱下,然后用一件曳地的厚羊绒罩袍把只剩贴身衣物的Omega裹起来,Charles昏昏欲睡地享受未来丈夫的殷勤服侍,默许过程中那些不必要的摩挲和揉弄动作。 “我明天就走了,婚礼就在下个月,你真的不跟我回吉诺莎?”Erik让Charles坐上自己膝盖,他的手又忍不住从那件毛绒绒的袍子两襟间探进去,隔着薄薄的衬衫衣料抚摸Charles的小腹。 Charles被摸得全身发软,倚在他颈边发出一声轻喘,“…有那么多亟待解决的事务和大小问题,你还把婚期提前,看看这刚复国的公爵,昏庸……啊…” Erik低头咬在他结合腺上,贴在那儿含混地说,“可以的话,我一刻也不想等,从那天在军营里得到消息……我就焦急得难以忍耐了,我要全世界都知道,Charles Xavier是我的。” “我得回一趟王城,那里有个商贸会议我必须出席,这关系到温彻斯特也关系到吉诺莎。”Charles咬了咬嘴唇,“一周后,如果你能从复国公务里抽出空来,可以到王城来接我。” “我甚至想陪你一起去。” “别傻了,这一个月你赖在这儿已经扔下多少事?800件?1000件?就回去你的公国宫廷好好扮演我‘迟早将吉诺莎据为己有’的工具好吗,公爵大人?” “我可是一直有在这儿用书信和传令官处理一些的。”新晋的吉诺莎公爵语带委屈,“何况,被授衔后确保继承权不会旁落是最重要的复国事务,我想这点连教宗都无法反驳。” Charles叹了口气,“就一周,我保证,一周后你就可以去接我。”他转过脸用一个吻哄了哄他的未婚夫,又被缠着把这个吻变得更浓烈甚至激烈了些,才从那个他也不舍离开的怀抱里抽身退开。

晚些时候的棋局上,他们讨论了些关于吉诺莎封臣征召兵、农赋及商税法规的重修问题,不过这对达成这晚的“禁欲”成效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开始下第三局时,Charles的眼睛里就氤氲起墨蓝色的情欲雾霭,足尖碰到Erik膝盖时被Alpha握住了脚踝。 他们终于还是从棋盘两侧一起滚到了床上,Erik耐着性子让Charles骑了他半刻钟就把在胯间扭动的Omega轻轻往后推倒,他先撤出自己温柔地把Charles吸出来一次,又释放在他于孕期更为肉感丰润的双腿间,Charles终于要到Erik的阴茎时从胸腹到大腿上早裹满了各种体液。高涨的信息素与性爱气味一同融在熏香里,整个房间都弥漫着奇妙而浓烈的催情物质。 而分离前夕坠在心里的感伤也让两个人都无法自控地想要在这个夜里无限贴近对方,他们用最安全的姿势热烈地操了一阵,Erik托起Charles的后腰,一手紧紧握住臀部一侧的肉瓣揉捏着,他甚至不那么顾忌地大幅度撞到底部,原本就因孕事升高了体温的Omega被操得更热更湿,缠在Alpha腰间的双腿脱力地滑落好几次又被重新拽起彻底打开,他们同时用肢体动作和生理本能反应表达自己的肉欲渴求,Charles在Erik又一次重重撞向生殖腔口时尖叫出声,自腔内奔涌而出的情液随Erik的剧烈凿弄从穴口边缘溅出来,接着他整个人无骨般地酥软下去,陷入一阵因极致性爱体验失神的迷醉里。 Erik动作轻了一些,却还保持着操弄的节奏,他放开Charles殷红如血的嘴唇,开始舔咬Omega越发耸起的胸肉,将两颗乳头轮流吮得红肿发亮,每一次有力的吸食都能换来裹缠在Alpha阴茎上丝绒内壁反射式的紧缩,这销魂蚀骨的感觉让Alpha的本能一直嚣叫,催促Erik把Omega滑腻的腿根掰得更开,催促他挺腰进得更深将肉刃楔入那甜蜜的秘境,把其中的蜜液搅弄得满溢而出,再用自己的种子填补每一丝空隙。Charles在情欲中沉沦时发出的甜腻哼叫亦在摧毁Erik的理智,但Alpha终于还是忍耐地在贯入内腔前停了下来,转而用龟头快速刮弄起Omega体内的性腺,又一波越来越强烈的刺激让Charles在快感堆叠的顶点被瞬间抛入云端,他在又一次前后同至的高潮里毫无矜持地喊出爱人的名字,Erik扣住他的双手快速冲刺了一段,在喘息的间隙里不断用“爱你”和“我的”来回应Charles,然后全射给了他。 他们在余韵中唇舌交缠,就着仍然相连的姿势磨蹭彼此的下肢,互相抚弄挤压疲惫却仍远未餍足的性器延长那些慵懒而酥麻的愉悦,谁都没有分开的意愿。直到在一阵缠绵厮磨后双双睡去,他们仍在对方的怀里,呼吸和心跳都应和交织,Erik的阴茎深埋在Charles粘黏柔软的后穴里,在这极致的肉体亲昵之夜,心和灵魂也融合为一。

Fin.

镇日无心镇日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