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rdwithbunny

《三花》全文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爱上了你的龙凤胎姐姐,也许是我们在被窝里面互相抚摸对方交换口水并把这当作朋友正常的交往流程的时候,也许是青春期不小心瞥过了她胸脯柔软隆起的曲线的那很多次,又或许只是因为,这可能不是爱,只是一种畸形的占有欲。否则这不能解释为什么她宣布订婚之后,我立刻跟你滚上了床,以为这对她而言是一种报复。

我从小就喜欢往你家跑,看着你们两个长得越来越像,她是女版的你,而你是男版的她,两只雌雄莫辨的漂亮狐狸。但是你姐姐要比你会玩弄人,你要沉默寡言很多,被我们打扮成女孩也只会脸红。我比你姐姐小,但因为你是她的弟弟,所以你也是我的弟弟。我知道你一直是个乖孩子,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会照做,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你也爱上了我,可我爱你姐姐。

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我们都很少在你家里出现,除了那天你姐姐公布婚讯,我和你隔在她钻戒的两端,罕见地和彼此对视了一眼,也许那个时候你看到了我眼里孤寂的死意,所以聚餐结束后你留我在你家,没告诉你姐姐,那时候她已经回到了她和未婚夫的新房。你家这个曾经被我视作伊甸园的地方到今天竟然也只剩下你和我,这种我从来没想到过的组合。你说姐姐,想哭就哭吧。你一直直呼你姐姐大名,却叫我姐姐,习惯了之后我并没有觉得这种称谓奇怪。你坐在我身边,我摸了摸你的脸,整个晚上对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和你姐姐长得很像。你嗯了一声,说很多人都这么说。我抱住你,这是目前为止我和你之间最亲密的举动,我说,可不可以还像小时候那样,把你打扮成女孩? 我喝酒了,但是我没醉,但我想让你觉得我醉了,这样无论我做什么都能有不负责任的借口。你笑了笑,抬起眼睛看向我,多了一种很勾人的媚态,你说,她没带走她的高中校服。我立刻知道,原来你和你姐姐一样聪明,甚至比她更聪明。

我在你姐姐屋外等你,听到你说好了,打开门看到你穿着她的校服衬衫和格子裙,你有着属于男性标准而优越的体格,高中女子校服穿在你身上紧绷,滑稽,像露脐装,情趣内衣,但我却看着你着了迷。你头上戴着你姐姐粉色的鸭舌帽,眼睛从帽檐下露出来,说,怎么样。我说,很漂亮。那一刻你真的很像你高中时期的姐姐,我开始爱她,也最爱她的时候。你的腿比女生的腿还美,修长,笔直,没有太多的脂肪,白皙。衬衫扣子只系了下面的几颗,系住上面的那三颗好像太难为你,露出一片倒三角形的肌肤。

你偏过头,语气带点自嘲,说因为我和她长得很像。我说,是,多希望你真的是个女孩。这个时候我以为爱上你姐姐,我这辈子就只能爱上女人了。你轻声说,那就把我当成女孩不行吗,或者,把我当成她。我看到你的眼睛,知道你是认真的,然后一瞬间从刚才那种迷醉中抽离,你姐姐那种游戏人间的人,不会有这样坚定的神情。 我说,开什么玩笑。你靠近我,让我只能看到你的脸,那一小部分,雌雄莫辨的,像女人也像男人的五官。你说,你可以的。然后把我推上床。你穿着你姐姐的校服,露出一截精瘦的腰肢,手臂和手指的线条都是凌厉的,我移开视线,避免看到你具有男性特征的部位, 然后我对着你的身体想到你姐姐水波一样柔和的身体曲线,我试着摸上去,你竟然也是柔软的,以假乱真。你喘了一声,我抬起头,发现你真的变得像我爱的那种女孩子。像你姐姐。

我说,我可以爱你了,我们试试。 然后我和你钻进被子里,你靠过来,我看到你的眼睛,像过去很多次我和你姐姐像这样彼此抚摸。手中劣质的校服布料,让我觉得自己真的回到了那个时候,眼前有种粉色朦胧的雾色。你用手指帮忙,最后那一刻我喊了你姐姐的名字,然后我很抱歉地看向你,你神色如常。我想起来你们甚至连大名都同音不同字。我又叫了几声,像平时叫你姐姐那样,你没回答。

后来我们没再见过面,直到你姐姐婚礼那天,你是伴郎,在门口和你的姐姐姐夫一起迎宾。我没在伴娘的行列里面,因为这种事对我来说太残忍了,我不能接受在很近的地方看你姐姐走向别的男人却忍着不做什么。我保持着对我而言最体面的克制,对两位新人说新婚快乐,你姐姐穿着白色的婚纱,美得像个圣女,伸出双臂搂住我,我立刻越过她看到站在她身后的你。我顿时羞于面对你姐姐,因为她不知道我对他弟弟做了什么,在她的床上。你姐姐靠过来,唇畔贴着我的耳朵,说话时像美女蛇在咝咝吐着信子。她说,亲爱的,捧花我会给你的。我笑着拍拍她,说好。她不知道,我根本不想要什么捧花。如果可以,我想像以前那样抚摸她乌黑的发丝,在手指穿梭时就像顺滑的绸缎。现在她已经染发很多年,簪起来,甚至不会有一根碎发。

我松开手离开她,你走过来说,姐姐,我送你。我们在宾客间穿梭,我佯装轻松,说你今天很帅。余光看到你绷紧下颌,你说,你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语气很笃定,眼睛却并没有投来质问的目光,那双猫的瞳孔在我面前似乎永远是湿润而乖顺的。

我和路过的好友点了点头,镇定地应付你,我说我那天喝醉了,我们都忘了吧。你说,我忘不掉,姐姐,这种事情不是想忘就能忘的。我走到我的座位前坐下来,没有心情再和你一来一回,朝你扬了扬手,我说谢谢,你去吧。

仪式开始,婚礼进行曲响起来我就想要流眼泪,看你姐姐走向新郎,想起小时候我们玩的过家家游戏,那个时候起她就对婚姻很向往,所以后面才恃美行凶,男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我从一开始的痛苦到后面的麻木,乐观而卑微地想总之我可以一直陪在她身边,这样想的时候那种疼痛会减弱。但今天我才发现那些痛苦从来没消失过,在今天成百上千倍地还给了我。我哭起来,在其他人眼里大概会认为我太爱你姐姐,作为朋友的身份。你捧着戒指站在他们两人之间,那个角度你的姐姐看不到我,你却恰好可以。仪式结束后我去洗手间,你在门口等我,我擦过你身边,不想让你看到我肿胀的双眼,你跟过来,黑西装像影子融入角落,你说,今晚还来我家吧。学你姐姐用嘴唇蹭我的耳朵。

我想,无论你怎么诱惑我,我都不会去的,可是接过你姐姐捧花的那一刻我又改变了主意,她说你也一定要幸福,所以幸福的凭什么不能是我,哪怕这种幸福是自欺欺人。婚礼结束后你坐进我车里。你问,你要开车吗姐姐。我系好安全带说,对,怎么了?我车技还不错。你眯了眯眼睛,说好,今天你没喝酒。我哽住,踩下油门。你冰凉的手抚过我的脸,我哭过的脸颊还是烫的,你触碰我的感觉很舒适,所以这个举动尽管逾矩,我仍然没阻止。

我分神看你一眼,你捧着捧花坐在那里,脸颊掩映在花瓣之后,挡住下半张脸,那双眼睛和你姐姐最像。我回神,心跳变得很快。你笑了一声,很轻很轻,一种挑逗人的笑声。我说怎么了?你说,喜欢你看我的这种眼神,和那天在床上的时候很像。我说,我从来不知道你会说这种话。你说,你不知道的东西还很多,比如我为什么爱你。我握紧方向盘,听到你继续,就是因为你看她的那种眼神,很痛苦,很迷人,你为她哭的样子也很美。我汗毛直竖,我说这代表你很爱你姐姐。你说不是,只是也想被你用这种眼神注视,所以宁愿当赝品。 我想我一直以为你很乖,现在看来我真的想错了,是的,因为根本不会有哪个乖巧的弟弟会在姐姐订婚那天迫不及待地和她的朋友爬上床。

回到你家,你说她有很多衣服没带走,这辈子都不会再穿了,你最爱看她穿哪一件?我很生气,但喉咙滚动了一下,我说你这样不仅不尊重她,也不尊重你自己。你说我只想你能快乐,那天你看起来很兴奋。没等我回答,你径直走向她房间,说,吊带短裤可以吗?我好像不由自主地被你拉扯进陷进去就爬不出来的漩涡,我跑过去跟上你,你正在扯领带,这种很有男性气息的动作在现在看来竟然也很柔美。我说我不要你这样!你低下头捧住我的脸,比起捧更像是温柔地掐。你说不要骗我,你现在的眼神明明就是在期待。我有种完全被你看破的羞耻与悚然。

也许长达数年的注视,真的会让我在你面前无所遁形。从什么时候你起你开始捕捉到我对你姐姐那种爱而不得,纠缠不清的眼神,而我却从未注意到你看着我的目光竟然有这样犀利,透彻,甚至玩味。你太懂该怎么击溃我的内心防线,也知道我现在只是需要你轻轻向前一推,那些所谓的克制与保守都只是聊作掩饰的空壳不堪一击。你说,你猜猜她现在在干什么?和那个人。我咬住嘴唇,想说你不要这样议论你姐姐,脑海里却全都是暧昧不清的想象。想到她的luo体,娇柔的呻吟和叹息。我不想承认你这句话是真的伤害到了我,让我很想流泪。你用手掌盖住我的眼睛,呼吸忽然变得粗重,你说,我去洗澡,然后丢下我离开。

我记得我有一套睡衣放在你家,高中时留在这里,再没带走,可我怎么都找不到,只是翻到了了很多件你姐姐没带走的内衣。我脸部滚烫,觉得自己很卑劣。接着我鬼使神差地把目光放在你卧室门前,我之前从没单独一个人进过你的房间,平心而论,我和你其实更像以你姐姐为纽带的两个陌生人。她离开了,我们两个分明就应该各奔东西,可我们偏偏搅到了一起。我推开门,你的房间仍然干净整洁,十几年如一日,没有丝毫改变。可是那个只会坐在书桌前读书,笑得很腼腆的男孩子已经不在了,现在的你让我感到愈发陌生,散发着一种诱人而甜美,同时危险的气息。

我没怎么费力就找到那身睡衣被压在你枕头下面,被洗了太多次,洗得柔软泛白,闻起来有种浓郁的薰衣草洗衣液味。我不敢想你拿它们做了什么,拿在手中一时头脑空白。随后我突然听到你说,被你发现了。我扭过头,看到你面色很坦荡,穿着你姐姐乳白色的棉质小吊带,还有一条粉色带花边的短裤。脑子里一根弦断开。你柔软的黑发湿漉漉地垂在脸颊两侧,像洋娃娃的短发,我情不自禁地想,你真的太漂亮了。这种漂亮有一种你姐姐所没有的特质,是甘愿物化自己的顺从,情愿做个附属品的卑微,你姐姐一直以来都太骄傲。我紧紧攥着那身可怜巴巴的睡衣,本想脱口而出的质问,在你柔软湿润的眼光下灰飞烟灭。你笑了,眼尾弯起来,说它很干净,我经常洗,姐姐可以穿。你走过来剥我的衣服,我下意识想要抗拒,想起你问我的那个问题,想到你姐姐,突然觉得爱你,和被你爱着,都不是什么难事。

我们又来到你姐姐的床上,那个记录了我和你姐姐太多过去的地方。你伸出手抚摸我,这种感觉并不让我感到任何不舒服,反而想要更多。你凑过来,手指掠过我的手臂,像条在我身体上游走的蛇。你压低声音,轻声说,她也是这么摸你的吗?我在你手下颤抖,闭上眼睛,想起高中的那个晚上,你姐姐率先凑过来,那时候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我确认她能懂,可她把我当一种反应可爱的玩具,在我明白之后她已经不愿意再像这样触碰我。你的手越向下走,我的身体抖得越厉害,头脑已经在不清楚的边缘。你扯下我的睡裤和内衣,手指缓缓伸进来,我说,你姐姐没有这么做过。你嗯了一声,说我替她做。我流下眼泪,睁开眼看你,我说你是谁?你说了自己的名字,手指很温柔地在我身体里转动。我伸出手臂抱紧了你,贴住你的前胸,吊带穿在你身上太紧绷,在你胸前勾出一个饱满的弧度。我说你之前没有这么小,哪怕是在发育的时候。我扯下你的肩带,玩弄你挺立的乳头,这个角度看你,和女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你哼了一声,滚烫的吐息扑在我脸上,另一只手把我的手紧紧攥在手心,按在你的胸前,意乱情迷地说,你再摸摸。随后下意识地把脸贴过来,嘴唇蹭过我脸颊,像是在索吻。我想,实在是太像了,我完全分不清现在在我面前的到底是谁,我不需要刻意地把你当成任何人,你就是她。我吻住你,尝到你嘴里的甜味,所以食髓知味不想放开,只有在高潮的时候张大嘴唇换气,这个过程里你垂着眼帘看我,没有像我那样沉醉地闭上眼睛。我知道你又在观察我的一举一动。我说,我帮帮你,触碰你的手掌却在半路被你拦截,你说,算了。我的手指固执地从你带花边的短裤边缘探进去,摸到你身体上唯一与你姐姐不像的部位,也是你唯一一个不够柔软的地方,太坚硬太滚烫,我一瞬间收回了手,像是被谁甩了一巴掌,从这种违和的情欲中立刻苏醒过来。我衣衫不整地向后退,和你拉开了距离,你的眼睛深深地望了进来,从头到位你都很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唯独这一刻你没能戴好那张平静美丽的假面,因为受伤,碎裂而有了裂纹。我爬到你身边伸手摸你的脸,我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摇了摇头,视线从我垂坠的领口前移开。你问,很恶心,对吗?我说,不是。 你只是没有你姐姐那么柔软,我只是意识到原来你们两个这么相似,却还是有天生不同的地方。 我意识到,你伤害我或许需要处心积虑,而我伤害到你或许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你在我面前已经放低了太多的自我,我不想让你因为我而又感到委屈。你除了那里之外什么地方都要比你姐姐更柔软,包括那颗敏感纤细的心脏。我轻声哄你,我说又要哭了吗,像你小时候那样,我一回家就要哭。你那截白得透明的脖颈转过来,眼睛里有光在闪,你说,你从来不知道我为什么哭。我说,舍不得我走。你摇了摇头说,我知道你总会来,但只有那个时候你才会多看我几眼。你抿起唇做出一种自厌的情态,我不知道你这番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但我做不到看到你顶着你姐姐的一张脸做出这样的表情却无动于衷。 我伸手把你揽进怀里,像你姐姐失恋的时候安慰她那样。你的唇部就贴着我裸露在外的乳房,可刚才旖旎的氛围已经被我彻底打破,于是现在看起来就只有一种怪异的温情。我看着你耳尖泛起粉色,想这个颜色出现在你姐姐身上会有多么可爱。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指尖顺着你的背部下滑,触及到你的短裤边缘,进行第二次尝试。你变得很慌张,哑着嗓子祈求我说不要。我想你再也经不起来自于我的伤害了,我说,好了,别说话。然后我握住那里,你颤抖得很厉害,我试图把这当作在为你姐姐自慰,但无论如何都难以自我说服。可我没办法停下,如果不碰你,或者不被你触碰,我就只能一而再再二三地想到你姐姐。如果没有你在我身边,我会变得歇斯底里,会想要去自虐。 我说可能这对你不公平,但是等下进来的时候能不能只看着我,不要说话,不要让我听到你的声音。你从我胸前抬起头看向我,像是不可置信,但转眼间那种怀疑被一种了然所代替。你说好,从口袋里拿出套子,拿牙齿撕开,嘴唇被映衬出艳丽的血红色。 接下来我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你掰开我的大腿,我感受到你动作里一种赌气的怒意。你学你姐姐那样叫我亲爱的,话语很柔和,动作却很凶猛地插了进来。我立刻感受到被撕裂的痛楚,那种痛楚刚刚好代替了我失去了你姐姐的痛楚。你俯下身来,我隔着一层眼泪看你的眉眼口鼻,告诉自己是在和她做爱,骗到自己相信了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竟然也因此感到幸福。我环抱住你的脖子,感受到你的动作轻了下来,直到我们高潮之前你都缄口不言。最后你像是恨我,把我圈在你的双臂里,我没有力气,如果你想让我窒息,随时可以。最后你颓然地放开我,你说,你真傻,我也是。 之后我们就经常在你姐姐床上做这种事,偶尔你姐姐叫我们和她的丈夫一起出门或者聚会,看到他们两个人亲密时,你和我就会心照不宣地交换眼神。你的眼神是只有我才能读懂的滚烫和灼热,你对我而言就像是共犯或者盟友,我们在你姐姐的眼皮下享受着这种犯禁的快感。只要他们离开,你和我就会立刻吻到一起,我亲你咬你,在你身上发泄对你姐姐的怒意,你甘愿承受这一切,我对你姐姐的爱,对你姐姐的恨,你都全盘接受。你不知道每次我都下定决心这是和你的最后一次,但我恐怕已经依赖上你的镇痛效果,和你纠缠反复。

可有一天你姐姐第一次在婚后约我和她单独出门,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她的婚姻美满,家庭幸福,直到她握着我的手,双眼里噙满泪水,她说我好想你,我一点都不快乐。我全身僵硬,后来我回想起来她的眼神,发现她的可怜和你的可怜是不同的,尽管都让我无法招架。我仍然兢兢业业地扮演着好朋友的角色,压抑着想要拥抱她的冲动,我想她也许只是和那个人绊了几句嘴,像你姐姐这样的人不会容许自己受委屈,小摩擦对你姐姐而言都是挫折。我说,这是暂时的,都会好的。像在说给我自己听。你姐姐的情绪平复下来,我送她回家,在路上我开车开得很快,心里想的全都是我要去找你,任由我羞辱你,撕碎你身上你姐姐的衣服。送你姐姐到她家门前,我看着她解安全带,有种即将要解脱的松快,但她却贴过来吻上我,很轻地在我嘴唇上贴了一下,那双狐狸的眼睛里有可恨的脆弱和柔软,让人明知道是陷阱还要心甘情愿地往里面跳。她问,你还爱我吗?我抓紧方向盘,我说我一直爱你。她说你明知道我说的是哪种。我突然意识到,连你都看得明白的事,你姐姐怎么会不懂。

她没有给我狡辩的机会,推门下车,我立刻掉头离开。在路上我拐到你家,你打开门时穿得很普通,这样的你只是一个普通的漂亮男人,没有你姐姐那么风姿绰约。而你好像已经拒绝用原本的你面对我,忘了那些在床上勾引人的手段,你察觉我的不对劲,问我怎么了。我说,你姐姐知道吗?我喜欢她的这件事。你抿抿唇,没正面回答,你说这重要吗,她已经结婚了,无论知道不知道,她都放弃了你选择了别人。我知道我来找你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我需要有人像这样把现实血淋淋地展现在我眼前。

她确实知道。这么多年我都像个傻瓜一样被她玩得团团转,还自以为表现清白,但事实是我连你这样的局外人都没能瞒过。我拉住你的手,我说我要做,你说要去换衣服,我说不用了,这样就可以。我把你压在身下的时候才不会觉得自己这么像个傻瓜,从你们姐弟二人这里夺回了一些主导权,你和你姐姐都是坏种,都是擅长玩弄人心的妖怪。你捂住脸问我你怎么了,我说我讨厌你,你颤动着笑了一声,你说这句话很好听,比之前你说的那些我爱你动听很多。我知道你的意思,因为只有这句话是我对你说的,而不是对透过你看到的你姐姐说的。我轻轻地用四根手指扇你的脸,掐住你的脖子,骂你巧言令色,随后几乎时立即感受到你因为我的举动而变得兴奋。

你突然问,我是谁?我咬牙切齿地喊了你的名字,你嗯了一声,眉开眼笑。我头一次发现你特别的风情并不只来自于你姐姐的衣服,但我一心想着她在车上说的那些话,没有心情欣赏你的颜色。做完之后你说你不可以心疼我吗,我忍了好多年,你知不知道你自以为聪明的样子很可爱,让我想立刻代替她爱你。我说你滚开,我不要听你说这些。你这些话更让我确定我在你和你姐姐面前就是个一览无余的傻瓜。你搂住我,亲昵地亲吻我的嘴唇,和你姐姐一样轻,但你的吻哪怕在床上都有种可怜又可悲的纯情。你说,还好她结婚了,然后像猫一样用毛茸茸的头发磨蹭我的脸颊脖颈。你没有发现我冻结的神情,不,不是还好,这完全是太糟了。

你姐姐第二次约我外出,我本想借故拒绝,但我没有那么坚定,我知道这对我自己和对她都是一种纵容。我想上一次那个吻或许只是她在心理太脆弱的状况下做出的不负责任的举动,我不能当真。可这次她更卖力地撩拨我,或许不能说是卖力,总之这么多年来我都是一只她勾勾手就会上套的鱼。她这次没化妆,素面朝天的样子很美,像又回到了高中的时候,她和我坐在公园的长凳上,我不敢离她太近,自从我知道一直以来她什么都明白,她对我的触碰与靠近就变成了一种煎熬。我盯着头顶上的落叶放空大脑,你姐姐的脸顷刻间在我面前放大,幽香的气息喷洒在我的面颊,我不自然地避开了她的视线。她的声音变得很哀伤,她说果然没有什么情谊是会永久不变的,自从我结婚后,我和你也回不到从前了。

我的心里腾起一阵愤怒的火焰,这团火已经持久性地燃烧了太久,让我甚至不能分辨我对她现在究竟是爱更多还是恨更多。我说,是你先背叛我们这段关系的。说完后我没出息地酸了鼻子,狠狠地转过了头。我想我这副样子在她面前大概也可笑无比,就像这么多年以来她看我作为困兽被囚禁在她的牢笼里做无望的斗争。她的手指抚上我的脸,温柔又强制地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她的眼睛。我微微喘气,眼睛里面有强忍住不要掉落的泪水,她逼近时我看着她不加修饰的五官,第一个想法竟然是她和你真的好像,然后我看到她像在看一只流浪狗一样悲悯的眼神,知道她不是你,在我愣住的几秒钟里她已经把我吻住。我应该很期待这个吻,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只想哭,你姐姐最终还是要来作践我了,但最可悲的是我心甘情愿。她的吻和你的吻太不一样,一直把我吻到没办法喘气才肯罢休。她用拇指擦我嘴角的唾液时,我有种被她擦拭私处的错觉,因为她的眼神实在太赤裸裸。和之前任何一次她看我时都不一样。我想,哪怕她曾经用这样的眼神施舍我一次,会不会我和她之间就会有不同?

她的大拇指在我的脸颊反复摩挲,我在她手下像只猎物,被黏在蛛网上动弹不得。她说,你现在的眼神一点都不可爱。我羞愤交加,她想要我怎样看她呢,还像之前那样像个自作多情的傻瓜,用那种痴痴的目光黏在她身上吗?我说,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们已经不是不懂事的年纪了。她说,我发现我离不开你,结婚之后,我总是想起你的好,你的可爱。我无力地哽咽,说你明明什么都知道,还是选择伤害我。我马上就要从你的噩梦里走出来,你现在又找到我说离不开我,你想要我怎么样?她揉动我的耳垂,含笑听我控诉她,我被她这种事不关己的模样触怒,起身就要离开,被她牢牢牵住了手臂。你姐姐是一个多无耻的人呢,她说,伤害了你是我的错,但我想要你继续爱我,乖乖等我,要忠诚,不可以背叛我。她突然眯了眯眼睛,凑过来说,还是,你已经爱上别人了?我仿佛被戳破心事,可我想自己绝没有爱上过除她之外的任何人,我嘴角抽搐着说不出话来。她的手指已经攀上了我的手臂,柔软的胸部贴近我,她说,你不会的,对吧?

那之后我差一点就和你姐姐做爱,面对她我的意志力总是很薄弱。她把我带到酒店,然后当着酒店前台的面悄悄地握住了我和她在柜台下的手,我越是不自在挣扎,她握得就越紧。你有没有意识到你姐姐,或者说你们两个其实都喜欢在不对的时间做一些错得很恰好的事情。走进房间她开始亲我,脱我的衣服,我说你的丈夫你的家庭怎么办?自愿和她走进酒店的我说出这种话就是变相的欲拒还迎。她看穿我的把戏,于是动作更强硬,让人难以抵抗,让我完全展现出一种被强迫的姿态,这样我才会拒绝道德的绑架,乐在其中,和她玩这种没道德没伦理的游戏。

我被她剥光,她还维持着衣冠楚楚的模样,把我推倒在床上玩弄我的身体,我很想流眼泪,但看到她却又没办法拒绝,像在看不懂事的小孩无理取闹,只能妥协。她从我的腰向上吻,唇印顺着我的皮肤向上,蔓延过小腹和乳房,由血一样的鲜红色变成她穿高跟鞋而留在脚后跟的伤口的颜色,带着疼痛的粉红。她支起身子,把我禁锢在她双臂之间,离我很近却又那么居高临下,在我身上实施只有她能实施的暴力。她一旦笑起来,眼角就是镰刀的弧度,非常锋利而光洁的美丽。她笑着说,你的表情比我想象中还可爱,我真喜欢。我闭上眼睛避开她的注视,感受到她的手像蛇在我身上蜿蜒。她躺在我胸前,一只手肆意地揉捏另一只乳房,意有所指又恶劣地说,这么多年,只有你一直没变。然后她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我突然觉得很悲哀,在这一刻真正的意识到原来她并没看到面前的我,而是透过我在怀念她的少女时代,只是我恰好爱她,又恰好固执地守旧。

我心如死灰,彻底放松身体,任她啃咬或者蹂躏。你姐姐她或许过得很不开心,如果对我做这种事能让她好受一些,那我愿意,哪怕我没能得到一点真心。因为我有那么喜欢她,如果我们彻底回不到从前,那就做她的抚慰玩具也可以,我像这样想着,立刻觉得自己悲哀。她的手指在我下体打圈,那里已经变得湿润又过分柔软。她在我耳旁用很色情的声音说了很多遍,好可爱,好可爱,我并不觉得愉悦,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在听屠夫夸奖自己的肥美。她的手指插进来的同时,手机响了起来。

我立刻紧绷起身体,她感受到手指愈发紧致的包裹和抽缩,笑着看了我一眼。我摇头求她不要接电话,我怕是她的丈夫,这样我真的会惭愧得无地自容。她接起来,手指仍然在动作,我从听筒里听到了你的声音,下意识伸手捂住嘴巴。我越求她,她的动作越激烈。你好像变成了她的兴奋剂,对我而言却变成了比她丈夫而言更恐怖的存在。 我听到你问她在哪里,嗓音冷漠单薄,而你姐姐的声音已经染上欲望,手指仍然快速在我体内进出。我颤抖着死死按住嘴巴不要发出声音,在一片混沌中敏锐地感知到了你在手机另一端的沉默。 你挂断后我才敢高潮,你姐姐还笑着看我,我话都说不清楚,愤怒地把她从我身上推开。 直到那时候我才意识到在这场荒唐的偷情之中,从头到尾我都刻意不去想到你。

我看到她一瞬间错愕的表情,想到的是我和她彻底完了,她这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容忍我把她推开,但我不会再任由她摆布,不想再看到她那些很多我没看到过同时又超出我接受范围的面孔。她没有阻拦我穿衣服离开,或许直到我关上门之前她都以为我是在故作清高,到最后一秒前又会乖乖投进她的怀抱。我是她所有确定的事实里最不会脱离掌控的那一个。但这次我没有那么做。走出酒店,冷风立刻将我的脸颊吹痛,我感受到消散的温暖和我人生中旷日持久的寒冷。我拿出手机看到你发来的很多条消息,最后一条是:你和她在一起吗? 不是责怪的语气,我们都心知肚明你没有任何立场,特别是对于她和我,只是你的询问太过温柔,让我觉得近似责备。 我没有回复你的消息,想到你姐姐刚才对我做过的事,想到她一切都十分完美挑不出错误的丈夫,向家的方向走,却漫无目的。我的人生被你们两个毁了。

我没有再主动联系你们任何一个,在这段时间里,我的生活因为没有你们两个人的参与而变得干净清爽,但有时我又在想也许我需要你们身上那种蜜糖般腥甜的粘腻。但或许再也不会有了,那一天就是结局。直到圣诞节那天你姐姐主动联系我,像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邀请我参加聚会,我知道这是她放低姿态的表现,然后又想到你一定会在。我答应了。但我不是想要和你们任何一个再发生些什么,我想见你们,确认你们是不是过得还好,这就足够了。我为你们每个人都买了一份贵重的礼物,特别是为你姐姐的丈夫,他收到的时候略感惊讶,我羞愧地扭过头,看到你们两个人心知肚明的眼神,特别是你,你太聪慧了。聚会一切如常,我所恐惧的事情都没有发生,除去你对我明显的回避。我想,没事的,这完全是我活该,并不期望你能够像之前那样对我,毕竟我如此不知廉耻,看似坚贞却又迫不及待地爬上有夫之妇的床。所以我没想到聚会结束后你会主动提出送我回家,在我看来就像求和的信号。而我努力说服自己我不欠你什么,又想珍惜这次机会向你道歉,很多很多次。可和你一起离开变成了我最后悔的决定。

坐在你的车上,你没有说话,我看着窗外红色绿色的灯,心里涌上一种奇异的温暖,我扭头看你故作冷漠的侧脸,思索着讨好你的方法。明明说好了要远离你,明明我已经成功了一半,可是看到你以后我知道自己不可以,我想靠近你,因为你必须要弥补你姐姐在我身上施加的伤害,你必须要……像以前一样爱我。在那一刻,我体会到了你姐姐对我的心情。在向左走转就拐向你家的十字路口,我轻轻地握住了你的手,冰凉的触感,骨节分明的手指,像你这个人一样漂亮。你抽开手,语气冷硬地说,我以为你不再需要我了。我说,为什么会这样想。你讥讽地微笑,这种微笑一点都不适合你小动物一样受伤的眼神。我抿唇,说,知道了,没有再继续动作。十几秒后,绿灯亮了,车向左边行驶,我看向你,明白了你所有的弱点,这种让人恼怒又酸涩的情绪,让我想要歇斯底里地打你骂你,因为看着你像在看我自己。

回到你家我们没有像以前那样立刻做爱,因为我发现你摆在桌上的光碟,我们小时候一起看过的那张和圣诞节有关的电影。那时候我们分别坐在沙发的两端,男女主人公接吻的时候你很乖觉地闭上眼睛,现在你只会在他们接吻的时候一件一件脱光我的衣服。我喘着气说,你小时候很乖。你咬我,说,太懂事的小孩没有糖吃。你的动作太激进,我敏锐地感觉到今晚你不会太轻易放过我,于是我试图唤醒一些你还是小孩时的腼腆与可爱。我说那时候你还那么小,只会跟在姐姐的屁股后面跑。你拂了一下前额,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带有成人色彩又包含稚气的眼神,你说我现在也还小,姐姐,一直把我当小孩吧,不要抛弃我,不要让别人代替我。你低下头吻我的嘴唇,我心里很痒,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原来也是快乐的。

睡觉前你又要换上你姐姐的衣服,我说,不要,这样就好了。原来从很早的时候我喜欢的就不仅仅是你姐姐的这张脸而是你的,喜欢你纤细的身躯而并非丰满的,喜欢你在我面前放低姿态而不要咄咄逼人的。你立刻俯身吻上来,我知道我的话取悦了你。现在躺在你姐姐的床上不再让人怀念,而是禁忌得令人战栗。

你说,我知道她打电话的那一天,你就在旁边。我没有说话,你的手指摸上来,轻巧地揉捻,声音很轻,她是这样对你的吗?还是这样呢。我环住你的脖子,感觉你并没有因此而愤怒,大胆地讨好你,我说,你姐姐要比你用力得多,我不喜欢。你听着,扶着我的腰滑下去,用舌头慢条斯理地抚慰,我听到很清晰的水声,但你连吮吸都是轻柔的。

你的温柔彻底击溃了我,在我被你的姐姐以那种恶劣的方式对待之后。但这不代表我放下她了,我只能把我的心分成两块,一半给她一半给你,毕竟我连爱上你都是因为她。可我又太想放下她了。

你忽然咬了我一口,我立刻颤抖着用双腿夹住你的头,你抬起脸看我,眼尾有水色,让人想到你怎么会吃到那上面去。我本来想发火,看到你这个样子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你换上无辜的面孔,说,别想她了,好不好?

这一刻我才明白了你的计划,开始你委屈自己扮作她来接近我,到我越来越离不开你的这一天,坦率地撕下伪装的面具,变成你自己来索求爱。又或许我早就明白,但不作为原本就是一种作为,也许我的忠诚,坚贞,都不过只是我刻意伪装给所有人看的假象。

我答应你,然后就真的不再想她,今晚她的床要比平时还要响,我纵情于声色,头脑昏沉,没有留意到除了你的呼吸之外的其他声响。直到你姐姐的声音响起:“你们在我的床上做什么呢?”

我睁大眼睛看向你,心脏比任何时候跳得都要快,你皱了皱眉头,我知道我把你夹痛了,然后你很快抽身,把我盖在被子下面,一只手自始至终护在我身上。我湿淋淋地团在一起,周身萦绕着暧昧的潮热,却全身冰冷。我只想知道,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

我听到你姐姐骂你贱种,然后在你脸上扇了一个清脆的耳光。我是贱种,那你是什么?姐姐。你用柔和的语气肆无忌惮地激怒她。听着你们这样争吵,就像两只美艳但凶狠的狐狸在露出爪牙厮杀。在这样的场景下我并不觉得耻辱或者羞愤,我只觉得很疲惫,不想让你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受伤。

我从被子里钻出来,明知道这是最不应该出现在她面前的样子,我按住你的手,看向她,说,都是我的错。你要打就来打我。她的目光暗了暗,停留在你留下的痕迹上。她尖酸地嗤笑:原来一个赝品也能让你爱得死去活来。我攥紧你的手,原来她察觉出我的心猿意马,猜到我把你当作替身,却没料到有一天我已经把你们同时放在了天平两端。

我喊她的名字,祈求她,别再说了。

她露出耻辱的表情,转身离开,你家的门被狠狠地碰上。我抖了一下,随后发现自己止不住地在颤抖。你把我搂进怀里,我像抓到稻草,用力地环抱住你。我知道她不会再原谅我了,于是我胆战心惊地想要快点抓住你,怕连你也不爱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来我的选择变得这么狭隘,除了她就只有你。

在这个最坏也最好的时机,冰凉的金属被你缓缓套在我的手指上,你用力和我十指相握,力气偏执得可怕,戒环立刻硌痛了你也硌痛了我。我呜咽着说不出话来,你撑在我身体两侧,声音缠绵如同痴情的鬼魅: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真是让人毛骨悚然,但我不想说不。我别无选择。

婚礼那晚我被灌了很多酒,被你抱到酒店的新房里,你一边脱掉我的高跟鞋,一边脱掉我的婚纱。可这两件事不能同时进行。

我迷茫地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两张相同的,美丽的面孔。

“除了他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要把你交给谁才好……”

“现在我们三个,终于能永远在一起了。”

你们两个人弯起相似的眉眼,俯身将我严丝合缝地包裹。我的声音被谁的吻吞没,隐匿在新婚的夜晚中。

-END-

三花-4 我意识到,你伤害我或许需要处心积虑,而我伤害到你或许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你在我面前已经放低了太多的自我,我不想让你因为我而又感到委屈。你除了那里之外什么地方都要比你姐姐更柔软,包括那颗敏感纤细的心脏。我轻声哄你,我说又要哭了吗,像你小时候那样,我一回家就要哭。你那截白得透明的脖颈转过来,眼睛里有光在闪,你说,你从来不知道我为什么哭。我说,舍不得我走。你摇了摇头说,我知道你总会来,但只有那个时候你才会多看我几眼。你抿起唇做出一种自厌的情态,我不知道你这番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但我做不到看到你顶着你姐姐的一张脸做出这样的表情却无动于衷。

我伸手把你揽进怀里,像你姐姐失恋的时候安慰她那样。你的唇部就贴着我裸露在外的乳房,可刚才旖旎的氛围已经被我彻底打破,于是现在看起来就只有一种怪异的温情。我看着你耳尖泛起粉色,想这个颜色出现在你姐姐身上会有多么可爱。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指尖顺着你的背部下滑,触及到你的短裤边缘,进行第二次尝试。你变得很慌张,哑着嗓子祈求我说不要。我想你再也经不起来自于我的伤害了,我说,好了,别说话。然后我握住那里,你颤抖得很厉害,我试图把这当作在为你姐姐自慰,但无论如何都难以自我说服。可我没办法停下,如果不碰你,或者不被你触碰,我就只能一而再再二三地想到你姐姐。如果没有你在我身边,我会变得歇斯底里,会想要去自虐。

我说可能这对你不公平,但是等下进来的时候能不能只看着我,不要说话,不要让我听到你的声音。你从我胸前抬起头看向我,像是不可置信,但转眼间那种怀疑被一种了然所代替。你说好,从口袋里拿出套子,拿牙齿撕开,嘴唇被映衬出艳丽的血红色。 接下来我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你掰开我的大腿,我感受到你动作里一种赌气的怒意。你学你姐姐那样叫我亲爱的,话语很柔和,动作却很凶猛地插了进来。我立刻感受到被撕裂的痛楚,那种痛楚刚刚好代替了我失去了你姐姐的痛楚。你俯下身来,我隔着一层眼泪看你的眉眼口鼻,告诉自己是在和她做爱,骗到自己相信了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竟然也因此感到幸福。我环抱住你的脖子,感受到你的动作轻了下来,直到我们高潮之前你都缄口不言。最后你像是恨我,把我圈在你的双臂里,我没有力气,如果你想让我窒息,随时可以。最后你颓然地放开我,你说,你真傻,我也是。

三花 我们又来到你姐姐的床上,那个记录了我和你姐姐太多过去的地方。你伸出手抚摸我,这种感觉并不让我感到任何不舒服,反而想要更多。你凑过来,手指掠过我的手臂,像条在我身体上游走的蛇。你压低声音,轻声说,她也是这么摸你的吗?我在你手下颤抖,闭上眼睛,想起高中的那个晚上,你姐姐率先凑过来,那时候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我确认她能懂,可她把我当一种反应可爱的玩具,在我明白之后她已经不愿意再像这样触碰我。你的手越向下走,我的身体抖得越厉害,头脑已经在不清楚的边缘。你扯下我的睡裤和内衣,手指缓缓伸进来,我说,你姐姐没有这么做过。你嗯了一声,说我替她做。我流下眼泪,睁开眼看你,我说你是谁?你说了自己的名字,手指很温柔地在我身体里转动。我伸出手臂抱紧了你,贴住你的前胸,吊带穿在你身上太紧绷,在你胸前勾出一个饱满的弧度。我说你之前没有这么小,哪怕是在发育的时候。我扯下你的肩带,玩弄你挺立的乳头,这个角度看你,和女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你哼了一声,滚烫的吐息扑在我脸上,另一只手把我的手紧紧攥在手心,按在你的胸前,意乱情迷地说,你再摸摸。随后下意识地把脸贴过来,嘴唇蹭过我脸颊,像是在索吻。我想,实在是太像了,我完全分不清现在在我面前的到底是谁,我不需要刻意地把你当成任何人,你就是她。我吻住你,尝到你嘴里的甜味,所以食髓知味不想放开,只有在高潮的时候张大嘴唇换气,这个过程里你垂着眼帘看我,没有像我那样沉醉地闭上眼睛。我知道你又在观察我的一举一动。我说,我帮帮你,触碰你的手掌却在半路被你拦截,你说,算了。我的手指固执地从你带花边的短裤边缘探进去,摸到你身体上唯一与你姐姐不像的部位,也是你唯一一个不够柔软的地方,太坚硬太滚烫,我一瞬间收回了手,像是被谁甩了一巴掌,从这种违和的情欲中立刻苏醒过来。我衣衫不整地向后退,和你拉开了距离,你的眼神深深地望了进来,从头到位你都很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唯独这一刻你没能戴好那张平静美丽的假面,因为受伤而有了裂纹。我爬到你身边伸手摸你的脸,我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摇了摇头,视线从我垂坠的领口前移开。你问,很恶心,对吗?我说,不是。 你只是没有你姐姐那么柔软,我意识到原来你们两个这么相似,却还是有天生不同的地方。

我们又来到你姐姐的床上,那个记录了我和你姐姐太多过去的地方。你伸出手抚摸我,这种感觉并不让我感到任何不舒服,反而想要更多。你凑过来,手指掠过我的手臂,像条在我身体上游走的蛇。你压低声音,轻声说,她也是这么摸你的吗?我在你手下颤抖,闭上眼睛,想起高中的那个晚上,你姐姐率先凑过来,那时候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我确认她能懂,可她把我当一种反应可爱的玩具,在我明白之后她已经不愿意再像这样触碰我。你的手越向下走,我的身体抖得越厉害,头脑已经在不清楚的边缘。你扯下我的睡裤和内衣,手指缓缓伸进来,我说,你姐姐没有这么做过。你嗯了一声,说我替她做。我流下眼泪,睁开眼看你,我说你是谁?你说了自己的名字,手指很温柔地在我身体里转动。我伸出手臂抱紧了你,贴住你的前胸,吊带穿在你身上太紧绷,在你胸前勾出一个饱满的弧度。我说你之前没有这么小,哪怕是在发育的时候。我扯下你的肩带,玩弄你挺立的乳头,这个角度看你,和女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你哼了一声,滚烫的吐息扑在我脸上,另一只手把我的手紧紧攥在手心,按在你的胸前,意乱情迷地说,你再摸摸。随后下意识地把脸贴过来,嘴唇蹭过我脸颊,像是在索吻。我想,实在是太像了,我完全分不清现在在我面前的到底是谁,我不需要刻意地把你当成任何人,你就是她。我吻住你,尝到你嘴里的甜味,所以食髓知味不想放开,只有在高潮的时候张大嘴唇换气,这个过程里你垂着眼帘看我,没有像我那样沉醉地闭上眼睛。我知道你又在观察我的一举一动。我说,我帮帮你,触碰你的手掌却在半路被你拦截,你说,算了。我的手指固执地从你带花边的短裤边缘探进去,摸到你身体上唯一与你姐姐不像的部位,也是你唯一一个不够柔软的地方,太坚硬太滚烫,我一瞬间收回了手,像是被谁甩了一巴掌,从这种违和的情欲中立刻苏醒过来。我衣衫不整地向后退,和你拉开了距离,你的眼神深深地望了进来,从头到位你都很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唯独这一刻你没能戴好那张平静美丽的假面,因为受伤而有了裂纹。我爬到你身边伸手摸你的脸,我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摇了摇头,视线从我垂坠的领口前移开。你问,很恶心,对吗?我说,不是。 你只是没有你姐姐那么柔软,我意识到原来你们两个这么相似,却还是有天生不同的地方。

我老公在外面做鸭

— 我自顾不暇,他就用手捏我的屁股,棉料被水浇了以后紧巴巴地贴在腿上,像什么都没穿。老公胯间的东西已经开始苏醒,硬得我很难受,冷水都浇不死他脑子里的精虫。我慌张服软,说老公你累了,赶紧去睡觉。他说老婆你湿了,怎么办,说完就来啃我的嘴。我被迫吃了一嘴的口水和混着口水的冷水。我冷得发抖,知道他是认真的,竟然开始说骚话,这只发情的狗。我咬他嘴角,喊老公的大名,他应了一声,卑微得很不要脸,他说老婆我想好好爱你。

滚啊!我想这么说但骂不出口,我已经腿脚发软。他身体素质确实不错,淋了这么久竟然还生龙活虎,可怕得很。我被他抱着放在床上,床上用品四件套直接白换,我心如死灰,不想再和他玩欲拒还迎,选择躺尸。他有种就来奸我吧。老公用水湿的头发在我颈边磨蹭,他说老婆再咬我几口,在这里,这里。我视线随着他的手移动,看到他锁骨胸口和腹部青青紫紫的吻痕。他肩膀上有女人的指甲印,还是新鲜的。他喘得很凶,说老婆,别看。我和他很久没做过,这一刻突然也释然,不想装也不再抵触,别人愿意花大价钱买他一晚上,我凭什么不识趣。

我环住他的脖子说你真脏。他颤抖了一下说是,怎么洗都不干净。你不愿意认我也是应该的,姐姐。我都不知道他真的会在乎这个。

老公说你等我一下,回来的时候穿上我给他买的情趣内衣,很适合他,胸口和裆部都用蕾丝边镂空,看起来是第一次穿,穿给我看真是暴殄天物。但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和那个女人回到酒店之后看到礼物以后破碎的心情。那感觉就像是小孩子打开糖果罐看到一本五三。

老公的服务意识变得很强,但其实在他做鸭之前,大多数时候也都是只有我在爽。现在他多了很多我没体验过的技巧,讨好与谄媚。大多不是从我身上学来的。后人栽树,前人乘凉呗。老公开始用舌头舔我,我情不自禁用大腿夹住他的头,他伏在那里,湿漉漉的顺毛让他像裹着羊水呱呱坠地的婴儿。我想他应该也为别的女人做过这种事很多次吧,于是高潮突然变得好痛苦,以前每次他这么做我都到得很快,而今天我连叫床的欲望都没有。他突然就自暴自弃躺在那里,很莫名其妙地说,你别不要我。我叹了口气。他说话时湿热的水汽喷在我那里,热热的很痒,他说没有人会要一个离过婚的男人。我腹部忽然窜过一阵热流,涌上对老公久违的性欲。我施舍地摸了摸他的头,说进来吧老公。他像得到豁免一样,手忙脚乱地爬到床头柜上拿出一个套撕开。他一边笨拙地套上一边说老婆我有定期体检,没那么脏。

无所谓了,就算得病,或许也是我活该。进来之后他开始疯狂榨取我,没以前那么柔情似水,像末日前淫秽的狂欢。我流了很多水,最后悔的事就是不该换我最喜欢的这套床品。我一边在欲望里浮动,一边看着老公,发现自己忘了讨厌他,想到很多年前我确实是爱他的。乖巧,又纯粹,像雪花。后面我不能接受自己喜欢一个太笨的笨蛋,因为我是个利己主义者,我不想爱上一个二流货色。所以他出去卖,变脏了,我就能很顺理成章地不爱他,甚至厌恶。

老公低喘着,我知道他快要射了,他说老婆,老婆。顺着下颌蜿蜒的不知道是冷水,汗水还是泪水。他说跟别人做就闭上眼想你的脸,不然,射不出来。我嘲笑他有射精障碍,然后自己的眼角也酸了。他射进套子里以后趴在我身上,一部分的他还在我身体里。

他说我不做鸭了好不好,我可以做别的养活你。那一刻我决定要离婚。

我自顾不暇,他就用手捏我的屁股,棉料被水浇了以后紧巴巴地贴在腿上,像什么都没穿。老公胯间的东西已经开始苏醒,硬得我很难受,冷水都浇不死他脑子里的精虫。我慌张服软,说老公你累了,赶紧去睡觉。他说老婆你湿了,怎么办,说完就来啃我的嘴。我被迫吃了一嘴的口水和混着口水的冷水。我冷得发抖,知道他是认真的,竟然开始说骚话,这只发情的狗。我咬他嘴角,喊老公的大名,他应了一声,卑微得很不要脸,他说老婆我想好好爱你。

滚啊!我想这么说但骂不出口,我已经腿脚发软。他身体素质确实不错,淋了这么久竟然还生龙活虎,可怕得很。我被他抱着放在床上,床上用品四件套直接白换,我心如死灰,不想再和他玩欲拒还迎,选择躺尸。他有种就来奸我吧。老公用水湿的头发在我颈边磨蹭,他说老婆再咬我几口,在这里,这里。我视线随着他的手移动,看到他锁骨胸口和腹部青青紫紫的吻痕。他肩膀上有女人的指甲印,还是新鲜的。他喘得很凶,说老婆,别看。我和他很久没做过,这一刻突然也释然,不想装也不再抵触,别人愿意花大价钱买他一晚上,我凭什么不识趣。

我环住他的脖子说你真脏。他颤抖了一下说是,怎么洗都不干净。你不愿意认我也是应该的,姐姐。我都不知道他真的会在乎这个。

老公说你等我一下,回来的时候穿上我给他买的情趣内衣,很适合他,胸口和裆部都用蕾丝边镂空,看起来是第一次穿,穿给我看真是暴殄天物。但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和那个女人回到酒店之后看到礼物以后破碎的心情。那感觉就像是小孩子打开糖果罐看到一本五三。

老公的服务意识变得很强,但其实在他做鸭之前,大多数时候也都是只有我在爽。现在他多了很多我没体验过的技巧,讨好与谄媚。大多不是从我身上学来的。后人栽树,前人乘凉呗。老公开始用舌头舔我,我情不自禁用大腿夹住他的头,他伏在那里,湿漉漉的顺毛让他像裹着羊水呱呱坠地的婴儿。我想他应该也为别的女人做过这种事很多次吧,于是高潮突然变得好痛苦,以前每次他这么做我都到得很快,而今天我连叫床的欲望都没有。他突然就自暴自弃躺在那里,很莫名其妙地说,你别不要我。我叹了口气。他说话时湿热的水汽喷在我那里,热热的很痒,他说没有人会要一个离过婚的男人。我腹部忽然窜过一阵热流,涌上对老公久违的性欲。我施舍地摸了摸他的头,说进来吧老公。他像得到豁免一样,手忙脚乱地爬到床头柜上拿出一个套撕开。他一边笨拙地套上一边说老婆我有定期体检,没那么脏。

无所谓了,就算得病,或许也是我活该。进来之后他开始疯狂榨取我,没以前那么柔情似水,像末日前淫秽的狂欢。我流了很多水,最后悔的事就是不该换我最喜欢的这套床品。我一边在欲望里浮动,一边看着老公,发现自己忘了讨厌他,想到很多年前我确实是爱他的。乖巧,又纯粹,像雪花。后面我不能接受自己喜欢一个太笨的笨蛋,因为我是个利己主义者,我不想爱上一个二流货色。所以他出去卖,变脏了,我就能很顺理成章地不爱他,甚至厌恶。

老公低喘着,我知道他快要射了,他说老婆,老婆。顺着下颌蜿蜒的不知道是冷水,汗水还是泪水。他说跟别人做就闭上眼想你的脸,不然,射不出来。我嘲笑他有射精障碍,然后自己的眼角也酸了。他射进套子里以后趴在我身上,一部分的他还在我身体里。

他说我不做鸭了好不好,我可以做别的养活你。那一刻我决定要离婚。

12-

那天之后,没有人敢欺负沈星回了。他不知道秦彻对其他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这种平静到近乎幸福的生活只让他感到更多的不安。沈星回的那张脸变成了整条船任何区域都畅通无阻的通行证,他得以接触这艘船最为核心的地方,那处藏匿物品的仓库。

第一次去到那里,沈星回以为是杂物间,因为那扇门的外观毫不起眼,甚至可以说是破败,第二次去时他注意到门头挂着的精制锁头,密码与锁匙双重加密,沈星回知道了这地方是哪里。第三次,沈星回带着部队内部制造的撬锁工具,迷你的一把,塞在手心里。仓库大门无人看守,想必对于货物的安全很有信心,况且茫茫大海,真要偷又能躲到哪里,沈星回只是想看看这些货物究竟是什么,做到心里有数。他希望这些货物中没有那些烧杀抢掠来的,沾染着人血的脏物,那时他以为自己这样想只是为了任务能更加轻松地结束。 他紧抿着唇开始拿出工具摆弄锁头,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沈星回的额头被汗水浸湿,就差一点,却总是不得要领。他屏息凝神,只能听到锁头微弱的咔哒咔哒声和自己的心跳,直到肩头被一只大手搭上,沈星回仿佛感受到整个宇宙在他手中产生了一场剧烈的爆炸,他靠自己所剩无几的冷静,在最短时间内将工具藏在袖管里,含笑扭过头去,看到秦彻隐没在黑暗中的脸。像是强迫那宇宙在他手心中复原,他的克制已经到达了极限,如果秦彻在这时候摸他的后背,手掌就会被汗液完全浸湿。 他不应该在这里,沈星回知道他下午有场会要开,是自己太自负,还是他太机敏?一切都结束了,从身体深处传来的那种脱力感,沈星回感觉像是溺水,不似解脱,他明明一直隐隐期盼着这个时刻,可当这个时刻真的到来,沈星回只觉得自己心脏绞痛。眼角有要落泪的冲动,可他只能笑,像个维持着既定弧度的洋娃娃。 可是秦彻只是皱了皱眉,语气很不爽:“你在这里做什么,这锁很好看?这么好奇。” “……我第一次见到像这样的锁,就多看了一会儿。” 他真的会被这么拙劣的说辞说服吗?会,不会,会,不会,他期望的答案到底是会还是不会?沈星回低下头,第一次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傻子,真是没见过世面。”秦彻嗤笑一声,拉过沈星回的脖子,仿佛有些爱怜地,手指拂过他的下巴。 秦彻的手指摸到一滴水:“还出汗了。” 他捻了捻手指,分不清汗与泪的质感有什么不同。 当晚秦彻没有去沈星回的房间,因为是沈星回自己送上门来。秦彻刚刚打开房门,就被沈星回反身压在门后亲吻,他血色的瞳孔放大了一刻,就像一条嗜血的蛇品尝到了甘美的猎物,热情地回应。沈星回的唇舌里混着些酒意,秦彻以为是他喝了酒才这么主动,实际上沈星回是为了自己的主动才去喝了酒。他脑子很晕,但原本不应该到这种程度,是他自愿要这样完全沦陷,才不会顾虑其他。 沈星回吻得很乱,毫无章法,恰恰是这种青涩与无措在秦彻眼里才最迷人,他心底那一处最柔软的角落在这一刻完全属于了他。他捏住沈星回的肩膀向后拉扯,和他分开,沈星回还张着嘴要去吻,秦彻笑了,问他:“做什么亏心事了?” 沈星回听到这话,一双眼睛变得很湿润,秦彻分不清那是眼泪还是水汽,只是觉得他今天格外……柔和又脆弱。秦彻硬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他不必再坚守自己的底线。 “是你要招惹我,这次我可不会再忍了,嗯?” 衣服被层层剥落时,沈星回躺在床上看摇晃的天花板,像是看到游走的水浪,拍打在身上,带着疼痛的抚摸。他一时想到很多,自己入队时被楠队戴上队徽的样子,自己举着拳头宣誓的样子,自己接到卧底任务时和邱诺亚面面相觑的样子,然后都变成了秦彻的样子。那时候他绝没想过自己会躺在秦彻的床上,即将和他做爱。 今天他大概是暴露了,是秦彻装作没发现,还是他真的不在乎?无论如何,沈星回想要感谢他没有把他从船上踹进大海里,他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想要报答他,想要让他继续一叶障目,沈星回现在别无所有,只有这一副身体,他知道秦彻很喜欢,所以想要给他,毫无怨言。 秦彻抓住沈星回的脚踝向下舔舐亲吻,一直亲到他的大腿根,沈星回比他白很多,年轻的皮肤也好像更有弹性。秦彻看他粉红的喉结,粉红的乳首,还有粉红的性器,忽然觉得自己在犯罪。 他挑挑眉:“你不愿意,就算了。” 沈星回闭上眼睛,又睁开:“我愿意。” 坚定得像某种誓言。 “放轻松。”秦彻得逞地笑了笑,俯身在沈星回的腿根间边厮磨边哈着淋漓的热气,沈星回痒得抽动双腿,被秦彻咬住了,他痛苦而隐忍地“嗯”了一声,阴茎却翘得更高,处于极端饥饿,却又蓄势待发的状态。秦彻松开嘴,满意地看着自己在白皙的软肉上留下的齿印,像一轮满月。他的唇又摩挲到沈星回昂扬的腿间,唇舌含住顶端,他第一次给别人口交,牙齿不小心磕碰到脆弱的表皮,沈星回颤颤抖抖地溢出来一些无色无味的水液,秦彻亲了亲他那里,像安慰一株脆弱的花草。 帮他口交比干他还费力气,秦彻一边吞吐一边想,不想弄痛他,太娇气,就只能克制力气,最后给沈星回口出来,他出的汗比他更多。秦彻按住沈星回的头,堵住他的口舌,把口中的精液渡进去,沈星回丝毫反抗都没有,温顺地吞咽。秦彻愈发燥热,他知道沈星回往常都保持着一种柔软的固执,表面温驯但其实很有自己的坚持,可现在他在他身下,是完全剥落表皮后,露出果肉,毫无防备的身体和一颗心。秦彻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这感觉就像是听到他亲口说他喜欢他,没有言语但秦彻就是听到了。他愿意用行为回应,把沈星回从床上像个布娃娃一样托起来抱在怀里,他扶着自己的阴茎轻轻抽打了两下沈星回的,他就受不住,搂紧他的脖子,头埋在颈窝里。 被插进去的时刻也死死咬住嘴唇,被抽插到头脑空白时沈星回才要轻声低叫,他的阴茎贴着秦彻的小腹,射得最远时射到他的下巴,秦彻舔了一口,看进沈星回的眼睛,感觉像看到一颗破碎的蓝色宝石,碎裂时都有温度,氤氲着湿热水汽。 秦彻很兴奋,从耳尖红到胯部,换一个人在他怀里绝不会有这种满足。他低头在沈星回锁骨留下一个吻痕,催促沈星回给他也印一个,沈星回张开唇在他的另一边锁骨咬下去,那里全是秦彻操他操出来的汗水,咸的,像眼泪。 为什么在这里的是我,为什么好像搞砸了一切却又沉迷其中,沈星回咬着嘴唇,身下仍然在耸动着,痛苦与快意交织,这种感觉像在赎罪,后面快感盖过痛苦,沈星回心中又饱受煎熬,他宁愿自己更痛一些。 他闭上眼,小声对秦彻说:“抱歉。”以为他听不到。 秦彻射进去,捏了一把沈星回的腰:“傻子。”

天光将亮未亮之际,沈星回的身体慢慢复苏,疼痛感像是种子破土而出迎来新生的生长痛。他睁开眼,手里立刻被人塞进什么冰凉的金属物体,沈星回感觉那像一把钥匙,第一反应是抬头看秦彻:“这是什么?” “仓库锁的钥匙,不是喜欢么。” 秦彻似乎觉得说这话有点肉麻,扭头看窗外:“还有不到三天就要靠岸了,这几天给我老实点,听懂了?想去哪我陪你去,想看什么,直接开口告诉我。” 沈星回只注意到:三天。 在那失神的几秒里,他忘了自己想的是任务还没完成,还是要和秦彻分崩离析。 秦彻摸了摸沈星回的脸,说,卸货后陪我去做交易,带你见识面。沈星回以为自己是做梦,哦了一声,然后听秦彻和他交代时间地点。只是一个模糊的日期和时间段,但已经够了,沈星回下意识想要抗拒去听,但每个字落在耳朵里都那么清晰。 “发什么呆。”秦彻弹了沈星回脑门一下。 “……为什么要告诉我?” “你不是在本上写了,想要尽可能了解我?这就是我的全部了,所有秘密。其他更私密的尺寸,你应该也已经知道了。”他看似恶劣地躺回到枕头上,然后突然伸出手:“本儿呢?我要写点东西,有关于我自己的。” 沈星回还愣着,他机械地伸手从口袋里捞出那个本子递给秦彻。在秦彻书写的空当,沈星回的身体由于感受到极端的炙热而近似冰冷。 他到目前为止,到底都在做些什么啊。 秦彻把本子拍到沈星回身上,又重新把他搂进怀里。而本上写了什么,沈星回直到回到部队,都没有来得及看上一眼。

9- 那个吻衍生出很多麻烦,其实沈星回早应该想到的,第一次见面蛮横的触碰已经奠定了两个人未来的相处基调。

秦彻扶着阴茎把他压在墙上,往他的手掌里塞,沈星回吸取前几次的教训,知道不能太敷衍,否则受折磨的时间更漫长,秦彻颤抖着射到他手心里时正含着他的喉结舔,沈星回的喉结颤得像他身上一处特别的性器官在同时达到了高潮。秦彻顾及着沈星回没成年,不做到最后一步,但他成年了,紧实的大腿腿缝就变成温暖的巢穴,沈星回不想,他就箍着他的腰往自己身上撞。他腿根的肌肤是整具身体独一无二的嫩滑部位,带一点紧涨的弹性,沈星回进出的时候抬眸看秦彻,他真是自如,看起来颇为享受。

沈星回知道男女之间的那种事,但没有体验过最真实的交合,这时候他的身体变成新生的婴儿,把秦彻的身体认成他钻出来的那处甬道,紧致的,一样纵容他的冒犯。秦彻上身衣物整齐,下半身牛仔裤半褪在地,沈星回却是赤条条的,他被秦彻扶着,那是属于上位者的施舍,让他做着干别人的事,实际上是被干的那一个。 沈星回高潮之后昏昏欲睡,被秦彻抓着胳膊清理了一会儿,他手拂过沈星回唇边的津液,俯身低声说:“小朋友,欢迎来到成年人的世界。”

沈星回宁愿秦彻和他说这种让人脸红心跳的荤话,也不愿意某一天他突然和他说这艘船的逃生密道或者未来的行动计划,这种私密到能让他精准刺穿秦彻心脏的危险机密。这会让沈星回觉得自己时时刻刻在出卖自己的身体,那些从秦彻身上得到的欢愉与满足,如果出于交换某种东西的目的,就会让他像个毫无尊严的男伎。

但秦彻大概不会这么毫无城府,沈星回想着,头扭向一侧睁开眼睛,看到秦彻撑着手臂嘴角含笑地看着他,沈星回立刻感到一种尘埃落定却仍有什么东西因为抓不住而远去的恐惧感。从秦彻那张嘴里总有一天会吐出他梦寐以求却避之不提的秘辛,沈星回又为他的坦诚而感到心痛了。

所以哪怕知道这句话会前功尽弃,沈星回背过身轻而坚定地说道:“秦船长,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

他应该在那个本子上写一百遍秦彻是恶魔,是此次行动的目标对象,提醒自己不要在几次边缘性行为后就以为他的心和他的人一样温暖,别把自己演的戏码当真。

监视上瘾 秦彻x沈星回

坏学生秦彻收到了一部奇怪的手机。开机之后除了酷似监控画面的屏幕外没有任何娱乐功能。秦彻皱着眉盯了一会儿,监控下的纯白色房间整洁又简约,和他杂乱无章的暗黑风卧室产生了鲜明对比。几分钟内没看到人,秦彻耐心告罄,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拎起书包上学去了。 到学校不出意外又是中午,那个叫沈星回的同桌正趴在桌上睡觉,秦彻踢踢他凳子,他就很乖觉地挪了挪,给他留出了通过的空间。 秦彻啧了一声,又开始在心里骂天骂地骂空气。都怪班主任非要搞什么互帮互助小组,他之前一个人独霸两张桌不知有多爽,现在来了个见缝插针睡觉的同桌,他行动很受限。但偏偏秦彻又没办法对沈星回生气,他的校霸身份在这个看似很好欺负的男同学面前,毫无用武之地。有时候性格太软也是一种无坚不摧,每次秦彻刚想发火,沈星回那一双蓝汪汪的狐狸眼就睁得很圆,他慢慢说对不起,秦彻就只好对自己生气。 沈星回这个温吞的性子很磨人,但秦彻发现这家伙好像只在自己面前装傻卖乖,很多时候他明明都很机灵。具体哪里机灵,秦彻说不上来,他只是发现沈星回对他和对其他人不太一样,就比如其实沈星回和别人说话会笑得挺开心,但面对他就只是再客气不过的官方笑容,那模样和他贴在布告栏上的三好学生证件照如出一辙。但秦彻又没法掐着他的小脸问他怎么不对自己笑成那样,这未免也太怪,而且他真的,完全不在乎——至少秦彻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上课铃打响,沈星回慢吞吞地从胳膊里抬起头,看起来视线还是模糊的。秦彻看到他头上翘起一根毛,移开了视线,换成他趴在桌上睡起来。秦彻和沈星回,在睡觉这件事上,出奇地互补。下课后秦彻听到有人叫沈星回去打水,他厌烦地把头往胳膊里埋了埋,沈星回乖巧地应了一声好啊,秦彻更烦了。他想如果是自己找沈星回,他可能会微微笑着说:我不去,谢谢你秦同学。 终于熬到放学,秦彻走在回家路上,抬起头看到沈星回和朋友在说笑,他侧颜安安静静的,笑容温柔。秦彻想到他那群小弟只会谄媚奉承地对他笑,沈星回这种他没见过,竟然也有点向往。 回到家,秦彻心里想着沈星回,往床上一躺,被身下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他拿出来一看,是那部莫名其妙的手机,然而秦彻定睛一看,皱成结的眉头却因为什么有趣的东西而疏散了,他勾起唇角,心情大好。 手机里出现了沈星回,他把书包放在桌上,正在慢慢地脱掉校服外套。

秦彻观摩了一把好学生的课后生活,竟然回家第一件事不是躺下而是认真写作业。就这么盯着看了一小时,沈星回连姿势都没变。秦彻无聊地用手指戳了戳屏幕里沈星回的脸蛋,从这个角度看他还有点婴儿肥。因为他触碰的那几下,屏幕跳出来几个选项,秦彻仔细看了看,眉头一皱发现并不简单,他从床上坐了起来。

选项一:戳他的脸部 选项二:戳他的后背 选项三:摸摸他的头 选项四:摸摸他的腿 注意:1.以上互动所需代价随机 2.随好感度上升将会在未来开启新互动选项

秦彻觉得这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压根儿没在意前三个选项说了什么,坚定又快速地选了第四个。 “进行此互动所需完成任务:对沈星回微笑一次。是否接受?” 这算什么,秦彻很愤怒地点了是,然后手部立刻感受到了奇异的触感,就好像在摸温热的玉石,又像是种光滑绸缎在手心穿梭。监控里的沈星回动了动腿,他穿着家居短裤,纤细修长的小腿裸露在外。秦彻和沈星回一起把视线放到那个部位,一个很疑惑,另一个则略有些变态的快意。 秦彻攥了攥手掌,点击了另外一个选项,提示框却显示完成上个任务才可以开启另一互动。他盯着屏幕,直到沈星回准备睡觉,眼睁睁看着他把衣服脱光却什么都做不了,秦彻有种太监上青楼的无力感。他绝不是想要摸他什么的,只是觉得以这样的视角俯瞰他,对他动手动脚很有趣,就像养了一只电子宠物,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但现在他得首先努力开荒,才能解锁更多未知的玩法。

他回味着那种奇妙的触感入睡,第二天一早,秦彻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抓起手机看沈星回,平常那么喜欢睡的一个人竟然已经收拾好书包准备上学了。他没心思继续睡,草草洗漱完就抓起书包跑到学校。走之前还对着镜子抓了抓头发,其实秦彻对自己的外表很有自信,他确实是帅得很张扬外放那一挂的,帅而自知的好处就是秦彻根本不用在意长相就知道被他吸引的人一抓一大把。但那天秦彻很在乎自己的外表,可能是因为马上要对某个人微笑。 沈星回头一次看到秦彻这么早就出现在班里,他愣了一下,然后对他点了点头:“早上好。” 秦彻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种介于僵硬与尴尬之间的奇怪微笑:“……嗯。” 沈星回抿抿唇,扭头对着英语书念了起来,秦彻一下子气血上涌到脸,他知道沈星回在憋笑,因为他刚才那种连自己都无法解释的怪异表情。 秦彻坐到座位上,掏出那部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显示任务成功,他松了口气,看起来这个系统的判定标准还算宽松。秦彻收起手机撑着腮看窗外,想起好感度这档子事。如果他和沈星回的好感度再升高点,就能解锁别的互动,而秦彻很好奇这个系统的下限到底在哪里。 他突然记起来沈星回平时除了睡也很喜欢吃,秦彻下早读后去小卖部给沈星回买了一袋子面包火腿肠,装作吃不完扔到了他面前。沈星回立刻就像老鼠掉进米缸似的,抬起头对他感激地星星眼起来。秦彻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坐在座位上用余光看到沈星回小口小口吃面包。奇了怪了,看着吃相挺斯文,怎么吃得那么快,总觉得那一袋子都不够他吃。秦彻想到一只吃饭很快的小猪,就这么笑了笑,这笑容自然得多,被沈星回不小心看到了。

当晚秦彻再回家,看到选项刷新了,这次竟然可以摸臀部,秦彻一边想这样不好吧,一边按了上去,坐在椅子上的沈星回立刻脊背僵直,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摸了他屁股一把。这边秦彻还在感知手部柔软又饱满的触感,有些肌肉但总体来说还是很有弹性。比起手感,更让秦彻食髓知味的还是沈星回可爱的反应,他伸手摸了摸屁股,看起来很摸不到头脑的样子,懵懵的,然后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写作业。 今天能解锁的选项更多了,秦彻猜测应该是他送给沈星回的那一袋零食起了效果。他摸了摸他的头,发顶毛绒绒像小动物,摸完以后那触感很快消失了,秦彻感觉有点空虚,已经不满足于这种浅尝辄止。沈星回学到晚上十点,秦彻那时候已经迷迷糊糊地要睡了。今天在学校没怎么睡好,昼夜颠倒的作息竟然也规律起来。秦彻睡前瞄了一眼手机,看到沈星回站在床边准备去洗澡,他撩起下摆把上衣脱了,随后是裤子。他就这样近乎裸体在镜头前慢悠悠地乱晃,不学习的时候沈星回就像在梦游。秦彻看着沈星回白花花的上半身,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困了。目之所见的部位应该都可以摸,他下定决心要更努力完成任务。 秦彻想自己要是把这努力劲儿放到学习上大概贴在布告栏上的人就是他了。他一门心思关注着沈星回,上课时也不趴着睡了。秦彻自以为自己的视线毫无痕迹,越来越肆无忌惮,只是一节课就让他发现其实沈星回的眼睫毛其实很长,脸部还有点小雀斑。比秦彻上课不睡觉还奇怪的是那天沈星回下课没睡觉,他撑着下巴看黑板,像在神游。秦彻平常不屑找他说话,这次为了好感度也难得屈服了一次:“喂,你怎么不睡?” 这话很像种别扭的关心,沈星回放下手看秦彻,把他看得有点心虚。 “我在想,”沈星回看起来好像有点苦恼的样子,“我家是不是闹鬼了。” 换做平常,秦彻大概会口吻贱兮兮地嘲讽一番,但现在他想到沈星回口中的这个鬼可能是他自己,一时语塞。 “算了,”沈星回轻飘飘地看了秦彻一眼,豁达接受了发生在他身上的神秘现象,“应该是我的错觉吧。” 秦彻愣了愣,然后压低眉梢勾起唇角:“当然,世界上怎么会有鬼。”

下午体育课,学生两两一对做仰卧起坐,秦彻难得没逃课在树荫下睡觉,一转眼看到沈星回已经有了搭档,而自己则落单,内心相当的不爽,没想起自己上体育课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沈星回被压着腿,屈成倒V字,他运动细胞出乎意料的发达,做得又快又标准。那双腿他前两天刚摸过,现在就在眼前,连看都不能光明正大。沈星回的搭档对他说了点什么,秦彻看到他手握成拳,放在唇边笑了,笑得很好看,让他有点愣神,但很快秦彻又怒了:他的同桌,被别人摸着,还对别人笑,秦彻有种在他眼皮底下被抄家的屈辱。

秦彻第一想法是拿出手机摸个够,可沈星回现在没在家,他只能研究其他内容。接了一个给沈星回送水的任务后,秦彻闷闷地把手机塞进裤兜,看着其他人和沈星回说笑,心里有点不平衡,然而具体哪里不爽,秦彻没法形容。承认被沈星回影响心情,不就是承认自己很在乎他? 沈星回打完球以后,秦彻本来想让手下小弟代替他送水,但一想到好处不一定能算到自己头上,只好亲自硬着头皮去了。沈星回擦着汗接过水,抬头看到校霸同桌一脸屈辱地绷着嘴,他抬起头,眼神很清澈,说了句谢谢。秦彻刚想转身就走,听到沈星回加了句:你真好,秦同学。 虽然感觉自己是被发好人卡了,但秦彻还是稍微暗爽了一下,放学后春风得意地回了家。 晚上秦彻哼着歌从浴室里走出来,顺手拿起手机,看到沈星回不在监控镜头内,知道他应该也在洗澡。秦彻捧起手机研究起来,今天送完水后似乎解锁了一个新互动,他点开详情,惊得浴巾都快散了——“恭喜解锁限时福利内容:次日凌晨十二点后将会开启限时十分钟随意触摸时段,请玩家好好把握机会。” 秦彻一边想这算什么福利,一边躺在床上焦躁等候十二点的到来。沈星回今晚是裸睡,只穿一条内裤。十二点一到,秦彻浸没在黑暗中,只有手机四四方方的屏幕散发着莹白的微光。从没怕过什么事的他也难得紧张了起来,吞了吞口水,伸出手指按上了沈星回的脸蛋,秦彻触碰到熟悉的柔软,沈星回在熟睡中无知无觉,这无疑像一种鼓励。秦彻一开始还只停留在那些非限定的普通部位,很快就转移到平常没机会看更没机会碰的福利区域。

他可不是什么纯情少男,不存在太多顾虑,摸到胸口的时候被柔滑又饱满的触感击中的那瞬间,秦彻终于明白自己今天到底在不爽什么,自己辛苦完成任务才能摸的人能被别人随随便便染指,况且别人在明他在暗,不得不说有点龌龊。但这种不爽很快随着沈星回任他蹂躏的样子而消散了,他应该是唯一一个能这么对沈星回的人。少年的胸脯很柔软,但有训练的痕迹,抓起来很像从手里溜走的鱼,在手心留下耐人寻味的手感。 秦彻嫌不够带劲,手掌又粗鲁地摸上沈星回的腹肌。银发的青年在他的抚摸下不安地翻来覆去,嘴巴张开一个小缝隙,眉头皱着。他很喜欢看沈星回这种表情,舔舔唇,手指快要挪到裆部时,系统忽然提醒他时间到。秦彻气得想摔手机,冷静了一下又感到从自己胯间传来一股邪火。他盯着睡梦中的沈星回自慰了一次,精液射上屏幕里他的睡颜上,秦彻拿纸擦掉那道乳白,小腹仍然有蠢蠢欲动的欲望。 这游戏就像赌博,得到越多就越难抽身,秦彻发现自己有了后遗症,不仅越来越没办法满足仅仅对着手机摸沈星回,还对他的占有欲直线上升。不想看他和其他人说笑,只想把他囚禁在手机里那一方小天地——于是综合起来就是秦彻想和沈星回面对面共处一室,只不过他本人并不承认自己有这种想法。 秦彻一直不觉得自己是受老天眷顾的人,但在沈星回的事上他却很幸运,几乎心想事成。 那天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沈星回请了假,秦彻到学校后才知道。拿出手机后看到他躺在床上,两颊泛红,像是发烧了。秦彻想起昨天下了雨,沈星回没带伞,回家时全身湿透。 怎么自己淋雨回家就没事,这人真的很弱,秦彻想着,鬼使神差地用掉了一次宝贵的触摸机会,没摸屁股也没摸腿,摸了摸沈星回发烧的额头。视频里沈星回眉头微微舒展,秦彻收起手机,不想睡觉,也完全没心思听课。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觉自己的头也挺烫的,还浑身乏力。 那天考试卷发下来,秦彻瞥了一眼沈星回的三位数,再看看自己勉勉强强的两位数,从来不在乎成绩的秦同学觉得自己输了,耻辱地把自己的试卷团成一团。然而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放学后老师要秦彻去给沈星回送作业和卷子,秦彻表面上很不情愿,一出教室门脚底下就生起风来,身上持续一天的那种无力和疲惫被冲淡了些许。 沈星回一开家门,就看到满面潮红的秦彻拎着他的练习册不住地喘息,他扒着门边,显然也感觉出自己不太对劲儿,全身发冷,四肢酸软。沈星回摸了摸秦彻的额头,发现这人比自己上午烧得还厉害,立刻把他拉进了自己的卧室。 秦彻睁开眼睛看到的画面,就是他经常在手机监控中看到的那个房间,属于沈星回的,干净又整洁。他烧得有点糊涂,一时分不清现实与虚拟,直到沈星回走进来,秦彻还以为自己在玩监视的游戏。 他端着一杯水和药片坐到床边,秦彻身子不舒服,直哼唧,别的什么也顾不上了,一把捉住沈星回的胳膊摸起来。他其实没感觉出来对着屏幕摸和摸真人有什么太大区别,只是想把握好机会,既然没提醒他时间到,就不想停,要一直摸下去。 沈星回想抽胳膊,秦彻停下来,语气有点凶,但因为生病反而让人觉得他很委屈:“不让摸,你讨厌我?” 秦彻又拽着沈星回的手往嘴边送,闻到一股沐浴后的清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对……你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沈星回不再挣脱了,任由秦彻肆无忌惮地抱着他的胳膊蹭来蹭去,像是在降温。 “我看你挺喜欢对别人笑啊,”秦彻答非所问,“让别人压(腿),不让我压(腿)。” “……”沈星回看着面前像大猫在撒娇一样的男人,用另一只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还是很烫。他哄小孩似地拿起水杯:“如果你喝水,我就不讨厌你了。” 秦彻瘪着嘴,很不情愿但乖乖地喝了:“这是任务?那我的奖励在哪?” 沈星回还没反应过来,秦彻的嘴就贴上了他的大腿外侧,双手陶醉地揉起来裸露在外的皮肤。没有了任何外在条件的约束,秦彻馋得很不加掩饰。 眼看着手掌要摩挲到沈星回的胯间,被他猛得攥住了手腕。 “操。是不是好感度还不够?” 秦彻不服气地往床上一瘫,骂骂咧咧地耍起赖皮。 沈星回低声笑了笑:“秦同学,是真的烧得很严重啊。” 秦彻假寐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回光返照似的睁开眼:“现在好感度到哪儿了?” 沈星回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俯下身凑过去:“我觉得可以再加一点吧。” 秦彻看着沈星回的脸就这么水灵灵地出现在他眼前,本来就不甚清明的头脑变得更糊涂:“那能亲嘴儿吗?”

第二天秦彻醒过来,头脑像断片了一样只能模模糊糊记得点残影,一转头看到沈星回被自己压在胳膊下面,皱着眉头很难受的样子。秦彻立刻记起来自己昨晚干了点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真还以为自己在玩游戏,都快把沈星回从里到外吃干抹净了。一开始他可能还惦记着好感度的事,后面因为沈星回冰冰凉凉的很好摸,他就变得放纵起来。秦彻看到沈星回嘴唇又红又肿,顿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他真是可怕得很,生着病还强吻了同桌。

但其实他能做出这种事也不算奇怪,秦彻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就是受沈星回蛊惑,或者说自愿被他迷惑的事实。手机的监视其实只能算一个契机,或者说一个让他看清自己内心的途径。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沈星回有好感?秦彻闭上眼睛又睁开,沈星回的呼吸就像猫咪一样轻浅。或许就是因为他睡起来的样子很可爱,又或者是因为他明明和所有人交好但偏偏忽视他的那副清高模样。当然,情感的升温是因为一次又一次的抚摸,秦彻已经对沈星回的皮肤上瘾,不能离开,不能失去,也不再满足囿于对着手机隔水揽月。 秦彻伸出手,又收了回来。他从床上坐起身,此生第一次轻手轻脚地就像怕惊扰飞鸟。给沈星回盖好被子,秦彻走了出去。 回到家,秦彻把那部手机关机,锁进了抽屉。 第二天沈星回去上课前,在楼下遇到了等他的秦彻。 “秦同学?” 秦彻别别扭扭地回头,很明显他是在摆姿势,但看到沈星回的这一刻就都破功了。他皮肤不算白,但脸上红晕却很明显。秦彻挠了挠后脖颈:“一起上学?” “你这是?”沈星回嘴上问着,却乖乖走到了秦彻身边。 秦彻低头看着沈星回头顶蓬松的发旋,撇撇嘴:“别误会,我确实是在追你,害怕了?” 沈星回没回话,听到秦彻小声嘀咕:“这狗屁好感度,真麻烦……”

秦彻口中的追其实相当霸道,只要沈星回没有明确拒绝,秦彻就一往无前地在心里大刀阔斧地替沈星回加着好感,况且现在没有了手机的干涉,好感度究竟到了什么地步,都全权交由了秦彻评判。但其实到目前为止,他还是只会最简单粗暴的判断方式:看看他们已经到了摸什么部位的关系。比起在手机里摸沈星回的胸,秦彻更喜欢在现实世界里拉他小手,更加直观又充分的反应,而且随时随地,不被时间空间束缚。秦彻觉得还是光明正大地流氓适合自己。 一次体育课后,沈星回穿着那身熟悉的运动衣,被秦彻拉进了器材室。 “今天……”秦彻一脸玩味地上下打量着沈星回,他肌肉很紧实,却不让人觉得训练过度,健康而健美,秦彻用手背帮沈星回擦了擦汗,沈星回没躲,敛着眼皮安安静静的。秦彻愣了一下,笑起来:“干嘛,你这样就不怕我误会?” “误会或者不误会,都没什么区别吧。” “呵呵……” 秦彻手掌抬起来,沈星回睫毛颤了颤,这次手掌下落的地方会是哪里?脖子,胸部,屁股,或者大腿……但秦彻捏起了他的下巴。 “亲一个。” 舌头缠上舌头,秦彻的脑子里好像叮了一声,那是好感度到达顶峰的声音。哪里都摸过了,只有嘴巴没真正尝过。获得最高权限后,当然也不能放过其他部位。被握住阴茎时,沈星回想,果然,但他只是闭上了眼睛,伸出一只手同样帮起秦彻。他们两个一样硬,一边亲着一边为彼此手淫,上半身很纯情,下半身又很淫荡,只有秦彻知道亲他的嘴和摸他的下体一样困难,它们都一样贞洁又甜美。在布满灰尘的器材室里弥漫起石楠花的微微腥气,盖过了尘土的陈旧气息,秦彻搂着沈星回,手下的触感那么明显又那么持久。现在这个人,不再疏远他了,那么会喜欢他吗,总之,他已经完全属于他。 秦彻再也不需要那么一部手机了。

沈星回的脸颊泛着微粉,回到家后靠在门边,回味着什么,然后很轻地笑了。 他走到房间中一处隐蔽却能囊括全景的地方,伸手扯下了一部黑色的小巧机器,前一段时间,他亲手安上的。 泛着红光的镜头闪了闪,随后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END

6-

眼见着秦彻眯了眯眼睛,沈星回“啪”的一声用手掌盖住了他的脸。 “你他大爷……”秦彻的嗓子呼噜呼噜的,真像只炸了毛的狗,但他透过沈星回的手掌缝隙看到了一双模模糊糊的蓝色眼睛,真像午夜梦回时分总是在脑海中出现的那颗在他身体上起伏的星星。 “嗯……”他上来扒拉沈星回的手,沈星回立刻蹲下身帮秦彻捏大腿——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急中生智的时刻。 “老板,这样捏舒服吗,还是这里也捏一捏?”殷勤,讨好,巴结,和任何其他人没什么两样,秦彻立刻失去兴致,但没完全丢失对这个小服务生的兴趣。毕竟他长着一双蓝眼睛,头发的颜色看不清楚,但看起来是浅色,有一两分和他相像,这已经很难得。 “你,”秦彻支着头靠在靠垫上,另一只手已经放在沈星回头顶,“知道光猎吗?” 沈星回捏他大腿的手顿了一下:这时候他该说知道还是不知道?最后他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 “都说他死了,你相不相信这种狗屁小道消息?” “嗯……人死不能复生。” 抓着他头发的手指收紧了,沈星回吃痛:“……不相信。” “对,对,对啊……”秦彻阴沉地笑出声来,对他的回答很满意,“千年王八万年龟……祸害遗千年,轮到谁死都不该轮到光猎。” “……”沈星回沉默,虽然好像被骂了,但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奇怪,他甚至觉得秦彻并不想要他死,反而想要他活着。 “该死的……怎么真死了……” 沈星回停下手,抬起头看浸没在昏暗灯光下的秦彻,他的五官被尽数遮蔽在黑暗之中,但这副样子却看起来难受到无以复加。

这次喝醉怎么没有拉着别人发情?这念头一冒出来,沈星回的视线移到秦彻裆部。他不想知道为什么秦彻在烂醉时喊的是光猎的名字,他不想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让光猎死,反而想让他好好活。答案太可怕,他更喜欢通过一些极端手段让对方从悲痛中走出来。 “老板,我帮你按摩一下这里。” 秦彻近乎哽咽,忽然感觉到自己胯间那根玩意儿被两只温暖的手握住了,他咬了咬后槽牙,彻底变得恼怒:“操,你找死……” 但低头看到他的发旋又舍不得发火了,秦彻记得光猎头顶也有一个像这样的,花苞一样的小小发旋,靠在他怀里,让人想亲想揉。 沈星回正想着那天到底是怎么把这庞然大物塞进自己体内的,头顶又被秦彻的大掌狠狠按住:“用手……不如用嘴,给我……舔出来——光猎。” 沈星回挣扎了一两下,嘴唇已经嗑到秦彻饱胀到坚硬的性器顶端,虽然见过一次,但离得这么近还是让人接受不能。他抬眼看秦彻,如果他没看错,这人竟然在笑,沈星回记得,秦彻帮他口交时也是这样的笑容,玩味中带着妥协和怪异的柔情。沈星回试探着张开嘴巴含住了,学着秦彻那天的样子帮他口,刚刚用舌尖舔了舔,秦彻就爽到发抖,按着他的头往更深处去。 沈星回被迫吃着秦彻那根粗壮的阴茎,呛得他直流眼泪。这东西怎么会好吃,沈星回趴在胯间,想要快点结束这场闹剧,更卖力地舔弄。若不是抱着坚决的信念,很难把宿敌的性器包裹在嘴里品尝,沈星回想起秦彻那天的表情,他似乎真的在享受,但和现在这样不同。他正后仰着头,嘴唇微张,急促地喘息着。沈星回承认,秦彻是一个性感的男人。 想到这,他加大力气收缩口腔,逼迫着对方在他口中卸了货。 秦彻射完,沈星回一张嘴几乎包不住,他强硬托起沈星回的下巴,逼他咽了下去。沈星回眼角还有被呛出的眼泪,随着脸颊向下缓慢流淌,清澈潋滟的样子。 秦彻用大拇指帮他擦去了,然后声音轻的就像一阵风:“我还没哭,你哭什么。” 沈星回看到秦彻眼角的眼泪,他怔怔地想,是生理性的眼泪吗,还是,他在思念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