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ヴィルルク | 成人童话
rook失明妄想
1
Vil黎明即起，在跑步机上晨跑，做肌肉训练，而后趴在瑜伽球上拉伸，脸上还敷着酸奶面膜。桌上响起语音助手的声音：
“收到Rook来电。是否接起？”
Vil接到大部分来电都设置自动转接经纪人。Rook是几个例外之一，Vil直起腰，考虑一霎。他先转头，在镜中确认自己的脸，此刻也是那双锐利眼睛也指不出瑕疵的美貌。
“接起来。”
紧接着Rook声音响起。“早晨好！美丽的Vil，知道你醒了。猜猜我在哪？”
“Rook你在哪？”
“你家楼下。准确地说是你家对面的楼上。”
Vil走到窗边，有些愠怒地猛地推开。他住独栋小楼，对面是空置的别墅。果然是Rook，许久未见，不知怎么爬到别墅二层露台，朝Vil动作很大地招手，金发在晨风中飘荡。
Vil咬着牙，有喊的冲动。还是对电话压低声音：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Vil的事我不知道才怪。Pardon，我打扰什么了吗？”
“没。你赶快过来这边，在那里很显眼。”
十分钟后Rook坐在Vil家客厅。沙发是雪白的，Vil制止他坐，拿来热砂国风情的蒲团。Rook乖乖坐着，犹如高雅而训练有素的猎犬，仰头看Vil换掉天鹅绒运动衫。
“你来找我什么事？”对镜用卷发棒卷着头发，Vil问。“还是只是无聊？”
“见Vil是我心灵的需要，并非无聊才来的。”Rook想了想，“确实有事提醒你。Vil，你这处住所的地址已经泄露，我猜很快有狗仔记者蜂拥前来。”
Vil硬生生在眉骨上按断一支眉笔。
“又来？”他深吸一口气。“这里是我三个月内换的第二套住宅。之前住公寓，四十楼，有狗仔用魔法半夜爬窗，我发现时差点酿成人命。”
“哦！Vil！你的美丽就是深重的罪。”
“我什么罪都没有。”Vil疲惫地摇头抱怨。“频繁搬家害我没时间补眠。前阵子脊背中央都长了痘。”
“不允许那样的事发生。”Rook说，“毒之君，去我的安全屋吧。在这附近。”
“Rook你的地方，想必安全性和私密性都有保证。但该不会是电和热水都没有的茅屋吧？”
“Non！是早就为接待Vil准备的，可爱的猎人小屋哦。”Rook眼睛笑弯，塞给满面嫌弃的Vil一张纸。“上面是路线图，扫榻随时欢迎。”
Vil还没来得及看那张纸，语音助手又响起来。
“收到经纪人来电。是否接起？”
“接。”
听到经纪人焦急的声音：
“……Vil，大事不好！你的私宅地址今天凌晨在网上披露，大批媒体正在赶去……”
Vil寒着脸。“你的工作是怎么做的？”
“万分抱歉！我在工作室拖住大部分记者。”
“意思是你不能来接我？那让我怎么出去？”
经纪人，“额……会尽快派人……”
Vil挂断电话，反复深呼吸。开始觉得鼻翼有点痒，他不禁如临大敌。这张脸足有三年没冒痘了，下周还有护肤品广告片拍摄。此刻肌肤出状况，他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Rook腾地站起来。“Vil，在烦恼吗？”
“啊。”Vil撇嘴，“没办法，要去你的安全屋看看了。”
“我的无上荣幸。”
Rook高兴地在客厅打转，看着Vil拎起一只Neverfull，填进衣物、化妆包、没看完的杂志、哑铃。然后Vil戴上墨镜，头上系了条丝巾，免得弄乱刚吹好的头发。
他朝窗外看了眼。狗仔蜂拥而至，长枪短炮扛着器械。
Vil皱眉，大踏步走到梳妆台边，也塞给Rook一副飞行员墨镜。
“你戴上这个。”
Rook十分抗拒，“影响视野。”
“你想让脸被拍到？
“虽然作为捕猎者该隐匿气息，可现在实无必要。哦！Vil，在你美貌辉光的荫庇中……”
“戴不戴？”Vil抱起肩膀，“不然我不走了。”
Rook笑着戴上那副墨镜。“听你吩咐，毒之君。”
他挡在Vil身前打开房门。
意外在那一刻发生。护着Vil走出去时，有什么黑黑的东西朝两人砸过来。
事后才查明是试图在高处搭建摄影器械的记者失手。Vil惊呼还在喉咙里，胸口传来推力。他被推开，眼前一切放慢，亲眼看着器械落到Rook额角，金发的猎人后仰着摔倒，鲜血从碎裂的墨镜后流下。
“——！”
硬生生忍着没喊出Rook的名字。
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人群犹如被烫到的海洋生物般黑压压地后缩。
Vil的脸也被墨镜挡着。他无从知道自己那时的脸上是怎样的表情。
2
Rook睁眼时，眼前是微微渗进光的黑暗。他疑惑地抬手触碰，才发现眼睛上贴了纱布。
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他的手腕，想反射性的挥开，在刹那间嗅到Vil身上的幽香。于是定住动作，被轻轻握着。
“冷静，冷静。”Vil说，“你受伤了。”
“噢。”
Rook安静地坐下。他舔了下嘴唇，稍微干裂。距离记忆中最后的画面至少过去数个小时。
“我伤成怎样？
尽可能轻松地问。没听到Vil的声音，这很不对，很不好。他转头面向大致是Vil所在的方向，听到Vil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响起。
“先别乱动。经纪人接走我们，第一时间带你去我信任的私人医院取出眼中的碎片。医生说器质性的损伤不重，只是脑震荡引发的暂时性视力丧失。”
Rook露出笑容。
“我纠缠一件事不放让你感到无聊了吧，美丽的毒之君。你的脸没受伤吧？”
“根本没挨到我。”
“现在没法用眼睛确认，给我摸摸吧。”
Rook扬起手。本没想收到回应，手却被扣住了。Vil引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文人喜欢用细致的绸缎形容美人的肌肤。在Rook看来，那近于书斋中的臆想，或是根本没见过Vil这样得天独厚的美貌吧。绸缎再怎么细滑，终究是用干燥的纤维织成的，Vil的皮肤却兼有花瓣的柔韧与云朵的轻盈。宛如海底涌出的珍稀的乳白色泉水，润泽地诱惑着指尖的触感。
Rook的笑容凝固了。
“Vil。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别说得我像反派一样。不是一直对你很好吗？”
“Non，Non，毒之君。与过去不同，过去你从不娇纵我对你美貌的贪欲。难道我再也看不见了？”
“医生没那么说。”
“医生怎么说？”
Vil沉默少顷，“只说有无法复明的可能。”
Rook缩回手。Vil伤脑筋地看他，如果在纱布里哭了，纱布又要换。这且不论，猎人的眼泪本就是可怕到连Vil也无法想象的毒药。Rook怎么会哭？记忆中这个男人总是笑着的。痴迷的、透彻的、安定而疯狂的笑容，是比任何粉彩都适合这张脸的化妆。
Vil耐心地等了片刻。
“要我留你一个人待着？”
“不！！”
Rook抓住他的手。抓空一次后，攫食的鹰隼般牢牢抓住。
“美丽的Vil啊，”Rook说。“我很害怕。”
“……是吗。”
“我怕再也看不到你的脸。”
Vil撇嘴，那张Rook魂梦所系的脸此刻阴着。
Rook是为保护自己才变成这样的。若真的永久失去视觉，Vil早就做好担负Rook一生的打算。但这些话现在说出来没有人会高兴。Vil只是抬手拍拍Rook的背。
“不会发生那种事。”
“哈，”Rook也笑，“我知道。”
“Rook，你知道这里是哪吗？”
“这里是？”
“你的安全屋。”
3
Vil让语音助手拉黑了经纪人的号码。
经纪人不理解他的决定，不停追问Vil为什么推掉所有机遇难得的工作。包括名导演的电影，著名舞台剧邀约，不计其数的商业广告。
一周间Vil只出门一次，拍早已签约的护肤品硬照。
回程路上莫名地紧张。不过打开安全屋的门，发现Rook的背影安静地坐在窗边。
窗外是葱茏的绿树，鸟儿在枝头鸣啭。Vil走过去，Rook回过头，在细碎的阳光中眯着眼笑。
“美丽的Vil，脚步声足够惊醒沉睡的猎物。这几天吃胖了吗？”
“一磅都没胖，真想不到你这里还有能做Smoothie的料理机。”Vil一把拉上窗帘，“Rook，为什么把眼睛上的纱布拿下来了？提前见光会影响恢复。”
“是啊，为什么呢？”
“看见了吗？”
“和之前一样，还是只见到模糊的光。幸好此处安全屋设施我稔熟，独自生活没问题，但还是没想过竟然如此不便。”
层云遮住太阳，浓荫在地板上如渗漏的墨水般漫开。Vil叹息一声。
“给你洗个澡吧。”
“Vil好像很喜欢洗我。不是刚洗过吗？”
“哪是刚洗过？上次是前天。虽然不出门，整日在窗边，风会把发梢吹得粗糙打结。”
Rook疑惑地抬手捻自己发梢时，被Vil握着肩膀推到浴室。
黑暗中，他听到浴缸中放水的声音，温热的水汽弥漫过来。
黑暗其实很可怕。从小Rook不怕鬼魂，他想狩猎鬼魂，因为只要睁开双眼，他在暗中也看得到大部分东西。Rook转向水声响起的方向。
“毒之君，你哭了吗？”
“我没有哭。”Vil略带厌倦的声音响起，“要想哭早就哭了。”
那声音确实是干燥的，Rook对自己的听觉尚有最低限度的自信。
但那听起来不像Vil，不像无论何时都美艳傲岸，坚韧明锐，充满决心的美人。从身到心都毫无瑕疵，纯净的大颗圆钻。那是Rook所知世间至高的美，现在也该皎然地照耀尘世。
Rook脱下衬衫。黑暗可怕，在黑暗中做什么都感到茫然，但更可怕的是除他之外，连Vil也被这黑暗束缚。Rook的个性总不会太过感伤，他认真地思考一阵，岔开话题。
“之前我在调查Vil私宅地址泄露这件事。”
Vil拿着花洒，温水从Rook头顶淋下。“然后？”
“调查的结果，Vil已经知道了吧？”
无言片刻后他听到Vil的声音。“我知道。”
“是经纪人把你的住所私下泄露给媒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Vil叹气，“我确实知道。经纪人一直向我施压，试图让我住进安保森严的名流社区，比弗利山庄那类。但我更喜欢自己一个人住，他们觉得保护这样的我很麻烦吧。”
“且不论别的，Vil为什么不去住名流社区？”
“我不是住比弗利那类人，即使成为那类人也一定会后悔。我自己想要的东西要靠自己的双手得到，没有时间浪费在后悔上。”
Vil关了花洒，将洗发水在掌心揉出泡沫。看到Rook抬手擦了下眼睛，动情地哀叹一声。
“Vil……”
“水流进眼睛了？”
“这样的Vil太美了……何等遗憾，现在无法看着你的脸，否则我一定会忍不住索吻的。”
“现在也可以。”
Vil捧起猎人的脸吻上去，手指拨开湿透的金发。指腹陷进Rook的唇角时，被舌头狂热地舔舐了。Rook闭上眼、眼睑颤动，被Vil长得过分的睫毛扫得痒丝丝的。
嘴唇分开后他睁开眼睛。
“是魔法的吻吗？”Vil问他，口吻平淡。“该不会忽然能看见了吧？”
4
那是个美妙的吻。更因为是Vil的赐予，属于历史上最美妙的吻之一，可惜并没有令伤眼复明的魔力。
Vil又离开猎人小屋。这次晚上才回来，问Rook：
“你猜我去见谁了？”
“能猜几次？”
“算了别猜了。”Vil说，“Azul Ashengrotto，记得他吗？我们的同学。”
Rook歪头思索。Vil提醒：
“和Jade和Floyd在一起的人鱼，喷很不适合他的古龙水。真是的，无论何时不要信任人鱼对香水的品味。”
“哦！可爱的努力之君。”Rook想起来。“不是第一梯队的狩猎对象。”
半天前Vil找到Azul。Vil今天穿了前次街拍被拍到过的衣服，并不想暴露身份。所以没在公众场合露面，直接去了Azul的酒店套房。
“Vil桑！”Azul热情洋溢地说，好像和他见面是今年最快乐的事，“现在找你发Magicam推广产品一条多少钱？”
“详询我经纪人。”
Azul凑过来，神秘地推眼镜。“我听说的版本是Vil桑和经纪人闹崩了。”
“没那种事。下次拜托核实消息源，这样只会让人对你的信用生疑。”
Vil并不讨厌Azul这人，只是不想假以辞色，让对方误以为能得寸进尺。他将抹去名字的病案隔桌子推过去。
“有事拜托你。不抱希望地问问，你对这种情况怎么看？”
Azul花了五分钟详细阅读病案。精致镜框后眼珠转动着，没在盘算什么好东西。
“哦这！实在可怜。Vil桑想让这位重要的患者复明，愿意为此付出什么代价呢？”
“你根本做不到吧？”
“——美妙的嗓音？还是修长的双腿？若以那美貌为筹码，全世界都无法找出价值相等的宝物吧。”
“正面回答我。”
“没法回答，我不是医生。”Azul无辜地推回病案。“但我的宗旨是不对客人说不。”
“你已经说了。”
“呵呵。坦白来讲，我对这位患者与Vil桑的关系性更有兴趣。为了他的事竟然连我也拜托……啊，不要误会，我不会没品到将Vil桑的内幕卖给小报狗仔。所以能不能告诉我呢？”
“是我妈。”Vil答。“满意了？Azul，我不会白白将秘密泄露给你，把你的实验室借我。”
Azul终于惊讶。“你知道我在这里有实验室？”
“之前找你订化妆水和染发剂时，是从这个城市发货的。化妆水还罢了，染发剂中有成分无法在水底的实验室完成，推断你在地上掌握有高规格的魔药实验室不过分吧。”
“确实。”Azul爽快承认，“Vil桑想借说一声就行了。是推掉了一切工作，打算用我的地方，为重要的患者亲手调配复明的魔药吗？这是何等真挚的感情，Jade，换做是你会为我这么做吗？”
房间另一端的Jade和Floyd在下棋。“不会的，Azul。”
“Floyd，你呢？”
“我也不会。”Floyd用魔法推倒了白棋，天真地笑，“Checkmate~”
Azul看着Vil，摘下眼镜假装擦眼泪。“呜呜。”
然后他们乱了局，驾车送Vil去实验室。路上Azul还在不死心地追问：
“到底是谁？Vil桑，本着对你的关心也想知道。求求你了，告诉我好吗？”
Rook问Vil：“后来你告诉他了？”
“我说是Rook，他们不信。我又说了些别人，他们猜不到的。”
Rook伸出手，在Vil掌心碰到冰凉的药瓶。他取过来，手指摩挲瓶身上细致的雕花。
“是令我复明的魔药？”
“救人的魔药不是我擅长的事。”Vil说，“是瞬息致命的猛毒。”
“哦，”Rook愣了愣，“这是何等……”他露出笑容。“真是像你，毒之君！”
“如果你觉得自己成了我的累赘，就用那个自尽吧。弓箭被我收起来了。”
“如果不是你，我会当作是真让我自尽的意思。虽然怎么想都没到那地步，Vil是想一生都背负着我的死活下去吗？”
“你没那个意思就好。”Rook听到纸袋窸窸窣窣响的声音。“给你买了唱片，怕你无聊。”
“Vil，我不会无聊的。这个季节，风声、鸟声、虫声就是最美的音乐。托眼睛的福，听觉似乎也变得更敏锐了，这点对狩猎也大有帮助。”
Vil倚靠在门边，默不作声。
“真能这么想问题吗？”
“一生中，我至少还要再看一次Vil你的脸啊。”
“平时还好，现在说这种话只会让我内疚。”
5
时隔许久Vil又去了工作室。
经纪人被他的消失搞怕了，态度前所未有地柔顺。Vil也适时做了让步，一时间满座尽欢。
临走时被staff喊住，“Vil，有你的邮包。”
“是什么？”
“昨天寄来的一木箱苹果。是Vil桑叮嘱过的地址，我们没有像对其他粉丝送来的食物那样处置。”
Vil亲自搬那箱苹果回到安全屋，衣服上沾了漏出的稻草碎屑。他打开门，Rook照例靠在窗边，回过头迎接他。
“毒之君！你的脚步声更沉重了，真是胖了吧？”
“Epel寄来了苹果。”
“哦。”
Vil盯着Rook的脸。片刻后问，“今天眼睛怎样？”
“和往日一样，黎明前的黑暗。”
“你用了我的毒药吧？”
“这……”
“那不是毒药，是特殊方法才能洗去的紫色墨水。”Vil平淡地说，站在Rook面前，审视抿在猎人薄唇上的艳色痕迹。
“Rook。”他说，“你真擅长把别人拖进麻烦啊。”
苹果被洗干净，娇艳欲滴地摆在盘子里。Vil呼出语音助手，“拨Epel的电话。”
电话响了数响才接通。Epel问：
“陌生来电号码是谁？”
“是Vil。”
“是Vil啊！”Epel改口，“Vil桑，苹果收到了？”
“麻烦你了，Epel。偏酸的口感非常清新。”
“Vil桑喜欢就好。对了，若要拍照发Magicam，千万别把我家木箱拍进去，今年可没产那么多苹果……我也想给Rook桑寄苹果，知道他在哪吗？”
“谁知道他，草原上某处吧。”
“唉。Rook桑太喜欢吃肉了，该多吃点水果才行。”
挂断电话，Vil看向Rook。
“吃苹果吗？”
“是Monsieur Crabapple家乡的名产就必须要尝一个了。”
Vil抛过一只苹果，Rook抬手接住，双手捧着嗅了嗅。
“令人联想到吹过碧绿乡野的微风，出色的清爽香气。能和Vil一起享用真是太幸运了！”
“那怎么会想不开呢？”
Rook举着苹果想了想。
“果然还是担心无法再次看到Vil啊。我还想看，各处都想看，想用这双眼睛见证世间种种的美。夕阳下海水微妙的绚丽色彩，清晨草原上满地白露钻石般的灿烂，萌生自爱中的残缺，萌生自残缺中的爱——那些当然都是无比美丽的。可在这全部之上是Vil，是世间最美的你嬗变于四季光影中的姿容。与Vil难得地朝夕相伴，却只能享用温度与幽香，又是何等令人无法原谅自己的缺憾。与这缺憾相比，猎人的头颅微不足惜。”
Rook的眼中滴落了泪水。衬在洁白的肌肤上，那颗泪珠显得浑浊。
Vil深吸一口气。双臂环住猎人的脖颈，手指伸进对方冰凉的金发。
体温、香气、心跳。此刻才确认自己自傲的美貌之外一切也属于他，与Vil命运相连的男人。
Rook枕在Vil的肩窝笑了。
“毒之君哭了吗？”
“确实很是那个气氛，但遗憾没有。”
Rook扬手去抚摸Vil的脸。
Vil的确没哭，只是眼睑微微泛红。那是微醺般湿润的色彩，犹如倒映低垂花枝的静谧春水——Rook失声惊叫，捂住嘴唇。
“Vil……”他说，“我看见你了。”
“欢迎回来，Rook。”顿了顿，Vil说。“和预想中一样吗？应该没有让你失望吧。”
Rook想说话，泪水却坠得更多。所以只是笑着，抬起Vil微凉的手盖在灼热的眼睛上。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