リドトレ | Alpha
#リドトレ / ABO
1
暑假即将结束。Magicam上由Cater创造的红心寮群组里，Riddle发了一条@所有人的消息。
“返校前要去医院体检。有人忘了这事吗？”
Ace秒回，“没有！”
“小Ace回得这么快就是忘了。”Cater拆台，“不过假期还有一周结束，现在预约怎么都来得及啦。”
Riddle去洗澡，回来看到寮生们已经闲聊成一团。
起初Cater创建这群组是为了大家假期交流，然而事实是群里Riddle不说话就没人敢先开口。只要想到自己的消息可能打扰到小小又红红的恶鬼寮长，想问的事也不敢大群里说。只有Trey偶尔会发自己做的点心照片来馋馋大家。
Riddle的手指划上，果然又看到Trey发的照片。
“体检？我也还没去。一直在蛋糕店帮忙来着。这是今天给客人做的结婚纪念蛋糕，虽然是罐头水果但很漂亮吧？”
不自觉地嘴角上扬，Riddle退出Magicam，拨通Trey的电话。
“你也没体检的话明天一起吧。我叫了车去医院，可以捎你一程。”
“Riddle也还没？”Trey的声音轻快。“真是帮大忙了。弟弟妹妹一直缠着我领他们逛街，现在我说‘搭Riddle的车走’他们也不会跟来的。”
“那是什么话。他们也怕我？”
“该说是尊敬吧。Riddle太优秀了以至于有距离感，是好事哦。”
Trey发出爽朗的笑。
在自己房间的黑暗中，听着青梅竹马的声音，Riddle的心不可思议地柔软。他走到窗边，打开窗帘，看向路口Clover蛋糕房二层那扇微亮的窗。
2
车到医院。Trey从背着的书包里掏出餐盒递给Riddle。
“Riddle早上空腹了吧。给你也准备了一份，抽完血补充能量的。”
Riddle打开餐盒。盒内一半是曲奇，一半是水果酸奶沙拉。为避免水果的水汽让曲奇变软，每块曲奇都包着防水的半透明蜡纸。
“谢谢了。Trey总是这么操心，医院里也有自动售货机啊。”
“一点都不麻烦。昨晚为了安抚弟弟妹妹给他们做曲奇，顺便把Riddle的份做出来了。——现在先分开吧？检查完还在这里集合。”
Riddle叫住他。
“等一下。一起检查不行吗？又不是小时候，现在我不会害羞的。”
“这个啊……”
Trey指了指面前走廊外的指示牌。“Omega专用通道”几个字映入眼中。
“我得去那里。Riddle应该还不知道吧？我是Omega的这件事。”
确实不知道。因为太过震惊，差点把餐盒掉在地上。
Riddle瞪大眼睛，不认识似的看着Trey如一贯平和的脸：
“我不知道！从没人说过！”
“我一直都是。中学时验血时就被通知了。”
Trey的手安抚地拍上Riddle的肩。
“不要紧。我按时吃抑制剂了，到现在都没造成过过麻烦。”
明显Riddle还有一肚子话说。这时腕上的魔法手环忽然发出颤音，号码被化验人员叫到了。只能莫名其妙地生气，抬腿向楼上奔去。
3
体检结果两人都是正常。Trey探头去看Riddle的报告时，被卷起的报告打了额头。
“想看就交换。Trey的也给我看吧。”
“关于近视度数加深的事可不要骂我。”
Riddle一把抢过Trey的报告。
“以性成熟的Omega标准衡量，血液中荷尔蒙含量稳定。”
……就算看到这样的字也没有Trey是Omega的实感。Riddle概念中的Omega是白雪寮的Epel那样，只看一眼就传递出柔弱娇脆、小鸟依人的印象。不过转念想到Trey温柔会照顾人的个性，也不算太意外。
一瞬间，Riddle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Trey烤派的样子、递来的餐盒里被蜡纸细心包好的曲奇；想到这样的Trey终有一天会穿着花边围裙，在陌生的Alpha厨房里忙碌，给丈夫和孩子准备美味的食物，Riddle说不出地气闷，加快了脚步。
Trey当然没察觉。
“Riddle，午餐去附近的家庭餐厅吗？听妹妹说好吃，我还没吃过。”
“我没胃口。”
“这样？那叫个车回去吧。”
Trey在路边站定。手肘被Riddle扯住。
“……也不想回去。”
“那是？”
“脑子有点乱。找地方喝咖啡吧。”
Riddle沉着脸，直接把Trey拖进一边的连锁咖啡厅。在窗边坐下，没多久Trey端着一杯咖啡、一杯奶茶回来。
“久等了。虽然Riddle说想喝咖啡，不过这里的奶茶是招牌。你先挑，想喝奶茶就把咖啡给我。”
Riddle冷冷地盯着Trey。
“这样很讨厌。”
“……我吗？”
“自以为是地照顾人，Trey这么做很讨厌。”
“哈。虽然不清楚这次哪里做错了，还是我喝奶茶吧。”
“不要。奶茶给我。”
Trey全无笑容地看着Riddle。
“所以怎么了？我是Omega的事让Riddle生气了吗？”
“你知道是因为这个？”
“不可能因为别的。从早上开始Riddle就很奇怪。我保证，就算是Omega也不会影响副寮长的工作。”
Riddle也不清楚自己因什么生气。虽然不知因什么生气、但不因什么生气是知道的，所以立刻反驳：
“不是因为你那个。无论是管理寮生、辅助寮长、协调各方事务的能力，在我心中Trey一直比任何人都出色，这件事未来也不会改变。是任何领导者都想要的人才。”
Trey无奈地笑起来。
“这是我吗？Riddle你这样会被说偏心的。”
“并非出于私情，而是寮长们的公论。我相信，Trey毕业后去企业就职也会得到同样的赞赏。”
“我没怎么想过去企业的事呢。”
“料到了。作为Omega多半打算毕业结婚然后专注家庭吧？Alpha不同意的话连家里的蛋糕房也可以舍弃，Trey以后打算这样生活吗？”
Riddle提高声音说完后，气咻咻地倒在椅子里，鼓起腮一口气吸干半杯奶茶。
Trey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Riddle。谢谢你出于关心说这些话，可这不是真的为我考虑吧。”
“你说什么？！”
“我没表达清楚。也确实，不能苛求还没觉醒第二性别的Riddle理解Omega的处境——只靠抑制剂参加就职根本不可能，已婚也难以和丈夫分开，不做措施立刻会怀孕生育，不管怎么衡量，家庭都是最好的进路。我也不像有野心的上进Omega们那么抵触这样的未来。怎么说？如果Riddle是Omega，就会是那一类。”
“Trey难道觉得我会是Omega吗？”
“因为可爱，是Omega也不奇怪。不过从优秀程度判断应该是Alpha，总觉得不像是Beta。如果是Beta，做到Riddle这个地步很令人敬佩哦。”
来了。Trey的传统节目、说了好像没说一样的话。
Riddle抿着嘴唇。和Trey争执就有这点不好，生气了不能指望他来安抚。
“……我明白了。看来我说了欠考虑的话。”
“不是你的问题，和人讨论这个我也是第一次。有点失去平常心了。”
Trey苦笑，端起咖啡喝了口。Riddle紧紧盯着他的脸。
工整的眉骨、镜框在脸颊上投下的黑色阴影，好天气时看才称得上俊朗的普通男人的脸。十年来Riddle看熟这张脸，如果他擅长画画，无论何时都可以提笔画下来。可从未像现在这样有强烈的感觉：这个男人终究有一天属于别人。
Riddle讨厌这种感觉，像讨厌夏夜挥之不去的蚊鸣。
4
谈话室内，副寮长Trey负责收所有人的体检报告。Riddle边读书边用余光瞥，Trey自己的报告被Cater拿在手里。Cater只就近视度数问题发表看法，别的一字未提。
看来Cater早就知道Trey的事，比自己早得多。
Riddle猛地合上书。Trey惊讶地看着他。
“寮长要回去了吗？”
“你们太吵了，让人没法专注。”
“不好意思，Riddle。本来看你一上午都在处理文件，怕你闷坏才叫你下来的。课题虽然重要，身体也要注意啊。”
Trey将收齐的体检报告交给他时诚恳地说。
“我知道。你不要太操心了。”
Riddle回到房间。大概学了两页魔文的光景，敲门声响起。Trey端着茶进来。
“Trey。我说了让你别太操心吧。”
Riddle一筹莫展地瞪着青梅竹马。Trey则报以无奈的笑。
“我也不想上来打扰你的哦？是Ace忽然拿出茶叶，说是哥哥从外地带回来的。大家都评价很高，如果不让寮长尝尝就过意不去了。”
“那就没办法了。Ace偶尔也是能做好事的。”
Trey将茶盘放在Riddle桌上。为免茶水溅出弄脏文件和书本，他一手遮住茶杯小心倒着茶。早秋染有凉意的空气里，Riddle比平日更明确地感到身边人的体温。令人心跳加快地晕染过来，夹杂着点心般的淡淡香甜。
“点心……”
Riddle下意识开口。虽然只是低语，Trey听清了。
“点心？饿了的话我去拿点饼干来。白雪寮的Epel给Deuce拿来家乡里产的苹果，晚上想做苹果派。”
“……我不饿。”
Riddle尝了口芳香四溢的红茶。味道确实上品、加上喉咙干，很快喝光了一杯。
Trey笑起来。
“这么喜欢？我要继续去压榨Ace了，叫他把存货都掏出来献给寮长。”
端走茶盘时，忽然注意到Riddle的脸。
“Riddle，不舒服吗？脸有点红。”
“是房间太热了。”
5
房间根本不热。今年冷得出奇，刚到十月，就有学生要求妖精烧壁炉。
“我们是没关系啦。海里的夏天也比这个冷得多。”
Floyd说着笑嘻嘻凑过来。要抓Riddle时，Riddle抓了本书护住头顶闪身避开。
“Floyd、这里是图书室……啊、这个。”
Riddle看向手中书的封面。
《Omega抑制剂配制》。在书架上偶然看到，因为担心Trey就借了出来。
Floyd追问：
“借这个干嘛。小金鱼是Omega吗？”
“怎么可能，我还没分化。Floyd，你觉得我会是什么？”
人鱼露出放空一般的思考神色。
“Omega吧？”
“——Omega一般都是白雪寮的Epel那种型吧？”
“可小金鱼和他根本一个型的嘛。小小的瘦瘦的。脸很可爱。”
这么说倒也无法反驳。
“虽然人鱼是没有第二性别的，但我觉得Omega很好。不要伤心~”
“不要自说自话把别人认定为Omega啊……话说哪里好了。有麻烦的发情期，不是很不方便吗？”
Floyd笑得眯起眼。
“能把喜欢的人死死缠住。‘我可是Omega哦，绝对不能抛弃我，抛弃我的话杀了你也算正当防卫~’听起来不错吧？”
“到底不错在哪。正常的夫妇又不会想着杀了对方之类。”
Riddle叹气。抱着一叠书走出图书室，高大的人鱼影子似的追来。
“我帮你吧？看小金鱼抱着比自己还高的书，好可怜~”
“没有比我自己高哦！”
“呼呼呼，是因为小金鱼太小很难分清楚。”
到中庭时Floyd忽然感到厌烦。把书放在草坪上，扔下Riddle走了。Riddle松了口气，弯下腰时另一只手帮他捡起书。
面前是Trey。没来由地，Riddle又感到喉咙发紧。
“该不会又跟在我和Floyd后面……”
“怎么会？是去小卖部回来偶然碰到的。”
Riddle撇下唇角。
“无法相信，Trey去小卖部却什么都没买吗？平时即使路过小卖部都会买盐或者洗衣液拎回来的，像妈妈一样。”
“也没到那种程度啊……你看，偶尔也是会空着手回来的。”
Trey苦笑着替他抱起书，看了眼最上一本的封面。
“《Omega抑制剂配制》。是给我借的吗？”
“没有要你看，是我自己要看。我有关心你的义务，不能不了解……你、你笑什么？”
Riddle脸上发热。他的副寮长腾出指节揉揉眼角。
“没事没事。谢谢，Riddle。”
“说不定会调配‘适量’的抑制剂给你喝，到时候再谢我吧。”
这下两人同时笑起来。
沐浴在夜鸦学院的暮光中，此刻Riddle忽然感到全身心地幸福。仿佛坩埚里融化的太妃糖一般，甜蜜、晕眩，幸福到天旋地转。……
6
醒来时在自己床上。Riddle撑起身。
清晰感到身体在发热，汗水浸润衬衫。
他抬手扯松领口，看到Trey端了杯水走来，满脸担忧地在床边坐下。
“先喝水。出了太多汗了。”
“……我，晕倒了？”
“吓死我了。走着走着忽然倒下，还以为是什么重病。医务室又检查不出问题，只好把你送回来……”Trey手指揉着眉心，“感觉还好？有哪里疼吗？”
“好热。”
“但是不能开窗子。吹到风就会感冒的。”
Trey郑重地说。看到Riddle慢慢喝完水，伸手去取杯子。
指尖碰到Riddle泛红的脸颊时，不知怎么自己也抖了一下。
可能是被Riddle身上的病毒传染了。眼前变得闪光而模糊，好像镜片上蒙了蒸汽那样。Trey手中杯子也掉在地毯上滚远。
“Riddle……”
“嗯？”
喘息急促起来。Trey一只手托着Riddle的背、灼热的嘴唇慢慢贴上对方纤细的脖颈。
“……好香。夜晚玫瑰园的味道……”
变得迟钝的神经无法自控，拼命地嗅着浓烈的玫瑰香气——并非盛开过头甜腻腐败的花朵，更像是尚未完全绽放的花苞，珍秘的芳香中编织着草汁的青涩。但那无疑是玫瑰，高贵馥郁、群芳的女王。
“Trey也是。身上有蛋糕的甜味。”
Riddle害羞地小声说。扯开Trey的衬衫衣襟，手伸进去探索着青梅竹马的身体。柔韧的肌肤引诱自己，像传说中附有魔力的姜饼屋那般。Riddle想立刻将之打开，占有里面的一切。
昏暗的室内，两人像同窝的小动物似的交缠舔吻。Trey体内里有什么沉沉下坠的感觉，从未有过的奇妙酸胀感让他腾出手捂住肚子。在这时碰到炙热坚硬的东西，Riddle的性器顶着他的小腹。
Omega矛盾的本能在脑中爆炸。渴望、又恐惧，Trey混乱地推开Riddle，哆嗦着滚烫的手指扶上亲吻中撞歪了的眼镜。
“Riddle……现在不行。”
攥在他腰侧的手顿时用力。像被夺走食物的猫，黑暗中Riddle的眼睛反射月光。
“……不给我，要给别人吗？”
“Riddle，是Alpha？”
“我不知道。身体好热，一直在想Trey的事，所以现在从我身边离开不行。”
语句灌入Trey的耳中，烧成浆糊的大脑却无法动用常识判断。
只有离开Riddle才能冷却下来。这样想着Trey背转过身蜷成一团，本能地抱住后颈。
“对不起啊，Riddle……稍等一下，我就在这里……”
Trey的声音哑得自己都认不出。接着身体僵住，感到柔软滑腻的东西蹭过指缝。Riddle趴在他背后，舔咬他抱住后颈的手。
“我，应该是Alpha吧。因为想让Trey成为我的东西。”
“……”
“无法忍受Trey像照顾我这样照顾别人。如果是和Trey互相喜欢的人还行、但如果是不知道Trey的优点的随便的Alpha怎么办……每天脑子里都在想这些事，因此生你的气，可成为Omega又不是你的错。这样下去，不成为Trey的Alpha我我会发疯的。所以别离开我。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
Riddle像是命令又像撒娇地说。鼻尖和唇不停磨蹭Trey的手指。
终于手指张开了。犹如松饼顶端的枫糖黄油，显露了浓郁甜香的源头。
Riddle毫不容情地叼住那处性腺、用必要以外的力度啃咬。双手抱住的Trey的身体发抖、但不能心软。必须百分之一百确定，让这个男人彻底成为自己的。
“唔，Riddle……”
放开时Trey还在吸气。看到对方后颈性腺以外的皮肉也咬得血迹斑斑，Riddle感到不好意思。
“痛吗？”
“哈哈。希望这个就是最痛的了。”
话的含义让Riddle耳热口干。
他一直贴在Trey身后，虽然也想看Trey脸上的表情却不想让他看自己。只是双手沿Trey腰侧滑下，剥下已经揉皱弄乱的裤子。
马上要做大人的事了。说实话，Riddle并不想在学生阶段破戒。侧面也听到过“做了那个之后因为荷尔蒙分泌的原因、身高增加变得困难”这种小道消息。
可是这一刻想做。
想和Trey变得亲密，不想让其他人处在自己的位置。考虑到Trey应该也怀着同样的心情期待自己，Riddle心中像填入了蜜糖。
……手指探下去，被彻底沾湿时吃了一惊。好像不需要什么额外努力，放进去就可以了。
Riddle将脸埋在Trey肩上。到这一步忽然害羞起来。
“我、可以吗？”
“现在停下来我也会难过的。”
大概为了不让他紧张，Trey压低声音笑着。自己分开了腿，扭动腰磨蹭身后的Riddle。
身体里酸酸的感觉因为姿势更强烈。两人都没准备套子，结束后得第一时间冲到小卖部买避孕药才行……这样想着，才意识到Riddle还没动作。
这、不会是那种桥段吧。箭在弦上的时候，非说些难为情的话才肯继续的桥段。
虽然觉得Riddle不会这么坏心眼，Trey还是忍耐着问：
“怎么了吗？要不要我来……”
“Trey不会不喜欢我吧？”
“？”
“因为我是Alpha才同意的、或者只因为不想朋友的我伤心。作为绅士不能在这时忽视伴侣的意愿……虽然、是应该在标记前问的事。”
Riddle嗫嚅。
总之在闹别扭这点是确定了。Trey跪坐起来，双腿跨到Riddle腰上。身体的阴影笼罩中，他的Alpha小巧的面孔满是红晕，双眼转开不去看他。
“抱歉，Riddle。因为听到你的心情太开心了，才不知说什么好的。”
Riddle的眼睛亮亮地转过来。
“Trey应该不会让我一厢情愿吧。”
“我也喜欢Riddle哦……一直都是。我还以为已经很明显了？”
FIN.
那之后是因为小卖部紧急维护没有买到避孕药 不得不学生时代奉子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