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ファウフィガ | Crescent Moon

1

Riquet给Figaro讲过一个故事。“神在创造人类之初,人人都知道自己的死期。人因此怠惰,绝望,吵闹,嫉妒。最后神只得蒙上众多人的眼睛,仅将这神圣的权利留给神的使徒。”

Figaro转述给Lennox听的时候,还补充了句,“神的使徒就是魔法使。”

“哦。”

两人坐在海岸的小屋里。海浪单调地舔舐着崖岸。Lennox与Figaro的交情不过几百年,起初,他根本不相信Figaro能离群索居,独自在海边生活。

Figaro也清楚Lennox对他偏见颇深。Lennox是出名的温厚之人,这偏见多半是他自找的。这次Lennox来看望他,带来南国农场的奶酪和熏肉。

“我对Rutile和Mitile说,您在世界各地旅行。他们没有起疑心,因为‘大灾厄’退治之后,许多魔法使都在这样做。Mitile还很担心您的安全,让您少喝点酒。”

“多可爱的孩子。”Figaro感叹,“我还想见他最后一面的。”

Lennox打量他。“您要这样做吗?”

“开玩笑的。他们长大后自然会知道吧?善良又迷糊的,南国的Figaro医生,周游世界时因意外去世。不是任何人的过错,Figaro医生自己选择了这样的结局。”

Figaro微笑着。若在从前,Lennox这时会说几句绵里藏针的讽刺。但黑发的牧羊人只是平静地望着他,将手伸入怀中。

“您会被怀念,Figaro老师。”他说,“我把我最珍贵的东西送给您。”

Lennox从怀中掏出轻柔折叠起来的紫罗兰色缎带。缎带看上去相当旧了,还附着有微弱的魔力。Figaro神情凝固,没有伸手去接。Lennox将之放在桌上。

“您还记得这个吗?”

“他对你说了什么?”

“Faust大人什么都没说过。他系着这根缎带上了刑场。”

2

救国英雄Faust当时的头发比现在长,茶色的卷发花环一般围绕着那张细致、美丽、少年般的脸。

他第一次来拜访Figaro时,Figaro本来只打算敷衍一下这位风头正劲的年轻魔法使。那时的Figaro还没下定决心假装好人。

交谈中,斜靠在躺椅里的Figaro慢慢坐直了身体。后来他告诉Faust,自己是被他闪耀的热情感动。事实可能并不那么单纯,总之,Figaro将他留下来,跟自己学习魔法。

Figaro是个严厉的老师。他觉得跟Oz相比自己应该算是温柔的,却忽略了不会有人将Oz视为标准。Figaro将Faust丢进北国的森林,重伤他之后命令奄奄一息的他治疗自己的伤口。不过那时,Faust并没有怨恨他。怨恨是后来的事。

他问Faust,“你见过海吗?”

Faust摇了头。似乎对自己的答案有些害羞,他补充一句:

“革命军中有来自海滨的魔法使。听他们说,海是寒冷又严酷的地方。”

“我喜欢海哦,Faust。海水压着身体的感觉很舒服。”

Faust露出怀疑、但碍于尊敬没有将疑问吐露出口的复杂神情。

“像在浴缸里那样?”

“你没见过浴缸里的我吧?”

Faust脸上发热,装作没听见这话。他并非迟钝,朝夕相处的数月间,早已确定Figaro对自己怀有师生关系以外的兴趣。这让他在Fiagro身边感到危险;并非灼人的危险,更像是电流般酥麻的刺激。一次次,在逼近濒死的时刻里只能看到Figaro的脸,Faust难免感到某处的界限变得模糊。

他颊侧的卷发被手指缠起。

“Faust的头发很漂亮。给我一束吧。”

“Figaro大人……要作为诅咒的媒介吗?”

“怎么会这么想?你喜欢我吧。我怎么会诅咒你?”

“……”

“难道Faust不喜欢我吗?”

Figaro笑着贴近了Faust的鼻尖。纯洁的年轻魔法使身体绷紧,喘息拂在Figaro唇上。

“……喜欢的。我尊敬Figaro大人。”

“任何畏惧我力量的普通人也都会尊敬我。我倾尽所学教导了你。就没有别的话对我说吗?”

Fasut双腿一软,跌坐在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软椅里。Figaro锐利的瞳孔,冰冷又多情地映进Faust纤细的姿容。

“……Figaro大人和我,在理想上也取得了共识。Figaro大人也希望见到魔法使和人类和睦相处的那个世界吧。”Faust红着脸道,“我们是同伴。”

“可我不觉得自己是你的同伴。可以说吗?这话简直是在侮辱我。”

“您误会了。革命军尊敬您会超过尊敬我。”

“那种事怎样都好。我只想知道,Faust你对我是怎么想的。我不会留在讨厌我的人身边。”

Figaro咄咄逼人地说。倘若遇到更富有经验的对手,会将之视为撒娇应付。但Faust是个纯情的青年,Figaro锋利的话语让他焦急起来。

“不是的。我从未想过要讨厌Figaro大人……”

“是骗我的吧?其实根本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吧?在我看着你的时候,触摸你的时候,你心里其实想要逃开吧?”

“没有那种事……您给我的我都喜欢。”

“那么,证明给我看。”

3

Faust双眼被蒙住,坐在椅子上。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知该放在哪里。他的衬衫扣子被解开,随即是裤子的腰带。感到温热的雨点一般的东西,落在自己扬起的脖颈上。

意识到那是吻,Faust的身体僵硬起来。手臂抬了下,立刻听到Figaro冷酷的声音:

“想扯掉蒙眼睛的东西吗?”

“Figaro大人,我……”

“要扯掉也可以。我没有这么不听话的学生。刚说着‘您给的我都喜欢’,就做出了不信任老师的举动,你是想斩断我们师生之间的缘分吧。”

Faust紧抿的嘴唇颤抖着无言。感到那湿濡的吻迹在身体各处点火。最终,什么东西抚上自己的股间。意识到那是Figaro曾经绽放出压倒性魔法的双手,被自己幻想中的景色刺激,Faust的身体逐渐起了反应。

再次灌入耳中的Fiagro的声音,不可置信地湿润又甜腻。

“真可爱。抬起头来了……很想爱我吧。我快要忍不住了。”

发出这样声音的,怎么可能是平时强大又余裕的Figaro老师。Faust满脸通红地垂下头,尽管无法伸手拉扯,还是想从蒙眼布的缝隙中确认此刻的情况。——自己到底是想要确认什么、还是只是想亲眼看到Figaro淫媚又放浪的姿态呢,Faust在那一刻无法细想。

体重压上膝头。Figaro的双腿也是赤裸的。手臂藤蔓般缠上Faust的脖颈,将蒙眼布拉紧了些。不知是汗水还是刺激下的眼泪,那紫罗兰色的缎面上泛起湿痕。

“啊,Faust,我最喜欢的学生……”Figaro也只有他一个学生。“让我好好疼爱你吧。”

“……”

Faust的喘息哽咽在喉头。挺立的性器被软糯滚热地包裹,随着Figaro的呻吟,一寸寸更深地侵入。怀中的这具身体妖媚地吸附着他,施予他从未想象过的热情宠爱。他双手抬起,下意识地抓紧了骑在身上Figaro的背。头顶响起轻笑声,Figaro反扣他的手抚摸自己的胸口。

“哈啊……这不是很喜欢吗?变得更硬了呢。”

“但是,好热……Figaro大人……”

“很想看着我吧。乖孩子。在我高潮之前不能射,做到了就让你看哦。”

Figaro的胸口摩擦着Faust的脸。在被夺去视觉的黑暗中,感官变得比平常更敏感。Faust有种错觉,似乎只要自己张开嘴吮吸舔舐,那胸膛就会溢出奶香。他将嘴唇咬得鲜红,忍着不想被榨出更多丢脸的声音。

但是,许久没有尝到情事的身体还是在Figaro满足之前缴械了。性器抽出时,交合处溢出了混合着精液的大量淫水。Figaro不耐烦地发出叹息,下一刻,脚下失稳跌坐在地毯上。

Faust压住了他。没有去解开眼睛上湿润的缎带,年少的魔法使按着Figaro的手臂,试探着降落的嘴唇落在了Figaro的嘴唇上。

“……是甜的。”在他耳边,Faust低声说,“您给我的。”

纠缠的身体将痕迹流在昂贵的地毯上。Figaro瞳孔颤动,犹如海面上破碎的月光。两具身体紧贴着,Faust缓缓地再次进入了他。茶色卷发温柔地垂下,随着律动覆盖了Figaro的脸。

高潮前一刻,Figaro用力扯下系在Faust脑后的缎带。已是深夜。银色的弦月从天边洒落了柔和的月光。

4

那一刻,曾经爱他吗?

那一刻,曾经被他所爱吗?

Faust独自来到海边。海浪单调地舔舐着崖岸。已是深夜,海平线上方悬挂着遥远而毫无危险的、银盘般的月轮。在那月轮之下,银色的道路在海上展开。

站在海岸的小屋外,Faust轻声念出咒语。

强力的结界应声消逝。异样的空气流动在清冽的海风中。

Faust步入小屋。小屋之中,是Figaro的身躯化成的石像。是怕寂寞、不肯被人忘记,才想将自己的容貌留存世间的吗?Faust屏息,抬起手触碰那双微笑的唇。

与他的指尖接触的顷刻,石像的姿容猛然扭曲、碎裂。

有着寒冷颜色,近乎透明的石头四处滚落。Faust紧紧抓住胸口。

……眼前变得模糊。Figaro仿佛在他面前又死了一次。

他离开小屋,重新建筑起结界。随后,被什么强烈地诱惑着一般,再次来到岸边,凝望海面上那条冰冷又美丽的道路。

忽然,从那空无一物的尽头,吹来了雪色的东西。Faust下意识抬手,抓住那条褪色的缎带。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