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オーカイ| Royal Heart
owen是前朝王子的if
1
Cain在骑士团的宿舍被叫醒。透过拉了一半的窗帘，白亮的阳光直射进来。今天的王都又是晴好的天气。
“喂，Cain！”上铺的兄弟在他耳边叫道，“你忘了吗？今天王子要为你授勋！”
Cain反射性地坐起来。对骑士来说，获勋是不得了的荣耀。自己竟然会忘记这种事？Cain挠着乱糟糟的红发，转头看着宿舍里大呼小叫的兄弟们。
他一把抓住距离最近的一个人。“我竟然能看见你？”
“说啥呢？Cain队长。我又不是鬼，你为什么看不见我？”
Cain冲到镜前，撩开额前的红发。两只眼睛都是金色。出生以来他就是这样的。为什么会忽然觉得状况异常，Cain也不知道。他穿着制服，用力锤了两下脑袋。
他轻咳一声，问身边的人：
“要为我授勋的是哪位王子？”
“当然是Owen王子。被魔法使的叛军关在地下室数十天，是你救出了他。”
Cain如遭雷击，僵在当场。但转念一想，整件事合情合理，并没有什么问题。
叛军攻入王都后，Cain率领骑士团守卫城堡。在某处的地下室活板下，Cain听到小猫抓挠般的响动。他用剑砍破隔板，将奄奄一息的Owen抱了出来。
当时，向来养尊处优的美貌王子身躯枯瘦得令人心疼，脏兮兮地蜷成一团。全国最好的医生花了几个昼夜，才让王子恢复了清醒。可惜由于剧烈的消瘦，王子的容貌已经不复旧观。今天的勋章就是表彰Cain当时救驾的功劳。
“是Owen啊……”
Cain喃喃着这个名字。简单的音节，黏在舌尖上仿佛重如千斤。
2
Owen王子是颇有希望的王位继承人之一。据说，关押Owen的魔法使叛军是出自他兄长的指使，流言在王都甚嚣尘上。洁白美丽的受害者Owen就如牺牲羔羊，收获了贵族与平民们普遍的好感。
Cain端着一盘奶油点心，走进Owen的卧室。授勋过去几个月，他俨然成为Owen的心腹。
“Owen殿下，休息一下吧。你都看了一下午书了。”
桌边，披着纯白披风的Owen微笑着抬头。
红宝石般的双眼、白皙到几乎毫无血色的雪肤，昭示着Owen属于王朝皇室的高贵血统。不管看多少次，Cain心中都暗暗地感叹，精致如高贵瓷器的Owen与市井间野草般随意地成长起来的自己，简直不像是一个物种。
“坐下和我一起吃吧，Cain。”
“可以吗？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Cain抢在Owen前面拿了一块点心。被说成是装腔作势也好，试毒也是骑士保护主君的职责之一。Owen笑眯眯看着他，抬起手为Cain擦掉唇角溢出的奶油痕迹。
被细腻的指尖划过颊侧，Cain的脸涨得通红。
“……殿下……”
他丢脸的样子逗笑了Owen。
“没必要这么紧张吧？我又不会吃了你。”
“哈哈哈……您喜欢吃甜的，我的肉应该不好吃吧。”
Owen假装生气地鼓起了脸颊。
“不是说过了吗？只有我们两个在的时候不要用敬称。不然，我也要叫Cain‘骑士大人’了。”
被Owen这样看着，Cain心底像有羽毛拂过。他紧张地开口，“Owen……”
“呵呵。骑士大人好乖。”
Owen的手覆盖在Cain手背上。酥痒的触感让Cain心中乱跳，若不是出于礼仪，早就抽回手了。忽然，Owen逼近了Cain，美艳的双眸深深倒映进Cain眼中。在淡淡的晕眩中，他听到Owen开口：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甜食吗？”
“这个，人都有自己的口味吧。”
“被关在地下室的时候，因为太饿了，我只能啃食自己的手臂。”Owen微笑着。“血是果酱一样酸酸甜甜的，肌肉的触感就像扎实的布朗尼。只要把自己的肉想象成蛋糕，立刻就变得可以下咽了。因为这个才喜欢。”
Cain瞠目结舌，本能地感到恶心。置身高贵而华丽的卧房中，凝望Owen雪白美丽的脸，Cain胃里升起一阵冰冷。他咽下那阵冰冷，伸出双臂，不顾越礼地将Owen拥入怀中。
“Owen……那些事都过去了。我会保护你的。”
“骑士大人……在骑士大人来救我之前，我还以为自己会困在那里一百年，一千年……我以为外面的人都忘记我了……只有老鼠，虫子，荆棘。……没有骑士大人的话……”
被Cain有力的臂膀环绕，Owen唇中溢出呜咽。Cain更紧地抱住了怀中颤抖的身体。Owen冰凉的手伸进Cain的外套，隔着衬衫抓痛了Cain的背。
Cain想温暖那双手。他心中没有别的念头。
3
Cain必须承认，Owen不是容易侍奉的主君。Owen并非不聪明，只是情绪化，经历了地下室的劫难后，他变得孤僻，多疑，比起人，更喜欢跟动物打交道。
各地叛乱又起，皇室无力镇压。Cain的家乡荣光街也陷落在Alec Granville和Faust Lavina统率的联军之下。Cain忧心如焚，但他清楚，Owen不会允许自己在这种时候离开他身边。
他是Owen的骑士，Owen的盾。要用血肉之躯保护Owen，直到最后一刻。
Owen蜷缩在凌乱的大床上。淡粉色的纱帐从上方挂下来，将他的身影遮掩得暧昧不清。Cain撩开纱帐，坐在窗边，眼光沿着Owen洁白的赤足移上。Owen抱着自己的手臂，鲜红的双眼直视Cain的脸。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动物吗，骑士大人？”
“因为好吃？脂肪还可以做成奶油？”
“因为动物不会说谎。要是骑士大人还想被我喜欢，就不要对我说谎。”
Cain垂下眼，沉重地吐出一口气。
“……叛军的人来找过我了。”
有个名为Lennox的男人找到了Cain。他来自Faust的魔法使军队，为Cain捎来家人的平安信。
Lennox当然不只是来送信的。他不知从哪里了解到了Cain其实是魔法使的秘密。他劝说Cain的骑士团放弃抵抗。
“Faust大人和Alec大人想要建设魔法使和人类和平共处的世界。”Lennox说。“我们不必东躲西藏，人类也不会忌惮我们。请好好考虑。……”
说到这里，Cain顿住了。Owen踢了他一下。
“骑士大人原来是魔法使啊。继续说。你决定出卖我了吗？”
“我对那家伙说我只效忠于Owen王子。只有您能决定我们的命运。”Cain深吸一口气，望着Owen的脸，默然良久开口，“……不过，倘若是在魔法使能够堂堂正正行走在阳光下的世界，你也能……”
Owen毫无表情地望着他，片刻后眯起眼。
“你在暗示什么。难道想说，我和你、和肮脏的叛军一样，是魔法使吗？”
“真正的Owen王子不是。但你不是那个十几年前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与我年龄相仿的Owen王子。……我偶然在地下室找到了王朝之初的动乱中，失踪的某位王子的肖像。史官记载，数百年前展露了魔法使天赋的他，被扔进地下室幽禁。描绘在肖像上的，正是我每天都看着的这张脸。”
Cain的剑从腰间出鞘，雪亮的光横在Owen纤细的咽喉上。Owen并未闪躲，只是缓缓绽开笑容。
他抬起手。剑锋威胁地逼近，陷入脆弱的肌肤溢出血珠。在睫毛浓重的阴影下，Owen盯着Cain的脸。
“骑士大人。你效忠的是谁？”
“……是Owen王子……”
“不对哦。你效忠的是我。是我把这柄剑搭上你的肩。用你的眼睛看清楚了，你那天救的是我……不是别人，是我。”
Cain左眼传来剧痛，一半视野被血染红。
4
皇室四散逃难，城堡中只剩趁乱打砸抢的王都盗匪、没头苍蝇似的小贵族。骑士团失去了Cain的音讯。没人知道Cain也在城堡中，和Owen在一起。
“骑士大人。看着我啊。”
床帐内，Owen贴在Cain耳边低语。Cain意识不清地喘息，移上手臂环绕Owen的腰。
污损揉皱的骑士制服垫在身下，Cain只披着衬衫，露出满是痕迹的身体。身上是抓痕、咬痕、淤青泛红的掐痕，每当快要褪去时，又会被身上的人加深。
两人的身体连接着。Owen愉快地抚摸着Cain，享受地埋在红发骑士被过度使用的后穴中。
最初Cain还很不配合。但很快，就像接受了他的眼睛一样，Cain慢慢安分下来，开始像婴儿吮吸奶嘴那样渴求他。被骑士大人修长的麦色双腿夹着腰侧，Owen随意地搅动这具身体。在Cain的反应变小、不管怎么掐打都不再发出声音之后，Owen会让他休息一下，向Cain干裂的唇中喂几颗糖。
魔法使是没那么容易死的。被困在黑暗的地下千百年的Owen很清楚。
至于逼近王都的叛军，Owen并不放在心上。对自己的血脉，他没有任何亲近感。国家、王朝这些遥远的概念，还不如下午茶的茶点重要。Owen随时可以带着骑士大人离开这个国家。不如就去北国吧？那片荒凉的土地上，不会有人认识Owen和Cain。
在过去千年的人生中，Owen从未如此刻一般心满意足。
5
Cain睁开眼睛。
自己置身在陌生的温暖房间中。被谁救走了吗？Cain活动着酸痛的身体。
窗边有个白色的身影。听到Cain起身的响动，那个人回头向Cain走来。……少女般优美的雪白小脸，妖艳的异色双瞳。对Cain露出笑容的仍然是Owen。
“早安，骑士大人。虽说已经是下午了。你睡了整整一天啊。”
“……Owen……你别过来……”
Owen伤脑筋似的皱起眉头。
“说起来，骑士大人在梦里也叫了我的名字。难道说，我在梦里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吗？好可惜。想和梦里的我交换，好好欣赏骑士大人凄惨的样子呢。”
那是个梦吗？
像玉桂狗试图甩干耳朵上的水珠似的，Cain晃着头。记忆像抖散的包袱一般零落满地。Cain想起自己是贤者的魔法使，接受北国梦之森发来的一份委托后，不得不与Owen同行。
梦之森生长着许多毒性凶险的致幻植物。出于对Owen个人的不信任，Cain并没有按照Owen给出的路线在森林中前进。然后……直到几分钟前才恢复意识。
Owen唇角浮起冷笑。
“骑士大人在梦里玩得很开心呢。在你说着乱七八糟的梦话的时候，是我把你捆在扫帚上，花了好几个小时才飞回魔法舍。明明告诉你安全的路线了吧。你是笨蛋吗？”
Cain不好意思地挠头。
“对不起，Owen……下次会听你的话的。”
“你真的会听吗。”
“在我的梦里，Owen是我效忠的王子。我一直都在听Owen的话。”
瞬间，Owen的双眼猫似的睁圆，目光变得游移不定。如果Cain不是深知Owen残酷的本性，他会觉得Owen是害羞了。
Owen忽然绽开一个微笑。隔着被子，他的手搭在Cain的双腿之间。
“那么，骑士大人和王子的我，那时候在做什么呢？”
“……”
“这个地方的情况我可都看到了。所以说，骑士大人在梦里玩得很开心啊。”
Cain面红耳赤地挥开Owen的手。
“别胡说。那个Owen可是比这个你还要糟糕、还要恶趣味。”
“被那样糟糕地对待却勃起了。骑士大人的性癖还真恶心啊。”
Cain猛地被Owen推倒在床头。Owen抓着他的两侧手腕，指尖钻入Cain的手套底部。挠着掌心的酥麻触感让Cain勉强冷却的身体升温，他忍不住弓起腰，恰好与上方的Owen紧贴。隔着薄薄的衣物，两人硬起的下体摩擦在一起。
“Owen……”
Cain喘息着叫出对方的名字。即使对方是Owen，也没有克制欲望的理由。他清楚Owen也想要他。不管嘴上说着多过分的话。
“讨厌吗？我梦见了Owen。我们还做了那样的事。”
“当然了。我讨厌不知羞耻的骑士大人。”
“哈哈……确实啊。不过我觉得，只要不做坏事，就没什么好羞耻的。”
Cain回握了Owen的手。像被烫到肉垫的猫，Owen迅速缩了回去。Cain顺势直起身，摘下Owen的帽子。他捧住Owen的后脑，北方魔法使颤抖着屏息，感到Cain的吻像火热的雪花，落在他的唇上。
“……骑士大人，这不就是在做坏事吗……”
“我梦见了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梦见，但可能是身体想跟Owen变得亲近的信号吧。我想更了解Owen。Owen是怎么想我的呢？”
讨厌。恶心。Owen反射性地这么说了，嘴唇上却得到更多的吻。直到他忍无可忍，咬上Cain的嘴唇。
骑士大人的嘴唇就像软糖一样，咬破糖衣渗出丝丝血味。Owen的手探进Cain的衬衫，沿着那精悍的腰线摸下去。Cain扣住他的手，两人犹如难舍难分的热恋情人、一边彼此亲吻，一边混乱地脱下对方的衣服。
新雪般的、蜂蜜般的肌肤交缠着。与梦中相似的景色刺激着视觉，Cain难耐地在Owen身体上摩擦着自己的性器。Owen狠狠捏了他一把，大概想让顶着他的东西软下来，结果Cain颤抖着射了出来。被凌乱的红发半遮着，Cain金黄色的眼中满是水光，喃喃地道着歉。
“对不起……Owen，让你的手……”
Owen沾着浓稠精液的手指探入Cain股间。本来就体温偏高的骑士体内更是热得惊人，Owen因那融化般滚烫的触感抽了口气，随即动作粗暴地撑开翻搅。Cain发出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的喘息，胸膛不断挺动，硬起的乳粒磨着Owen。
“哈啊……Owen的手指……好舒服……”
Owen瞠目结舌。没有想过世界上有这么淫荡的骑士大人。如果换在平时早就杀了。但是，即使此刻看着Cain潮红狼狈的脸、不检点地吐出的舌头、渴求地望过来的目光，心底莫名其妙的地方涌出酸甜。
骑士大人需要自己。没有自己就不行。陷溺在欲望中的Cain比小狗更坦率，与自己相同的那双眼睛，至少此刻，只想注视自己。
纤细的喉结滚动。Owen抽出手指，进入了Cain。
6
幸亏是在Owen的房间里。几乎不会有人敲门来找Owen。如果换成Cain，中途多半会被打断。
夜幕降临时，贤者敲响了Owen的房门。门开了一条缝，Owen只露出一只眼睛。
“什么事？”
“忽然来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贤者问，“Owen知道Cain在哪里吗？”
“我为什么会知道骑士大人在哪里。”
“因为……前几天的任务是你跟他一起去的嘛。那之后就没见过Cain了。如果见到他请顺便提一句，这次的任务报告本周内要交给Robin先生哦。”
Owen关上门，回到床边，踹了被子里的Cain一下。Cain露出头来。
“谢谢你啊，Owen。万一被看到我跟你在一起，我还不知道怎么解释呢。”
“那种事怎样都好。听到了吧？贤者要你交任务报告。”
Cain用被子把自己卷得更紧了。“是文书工作啊……为什么不是Owen做？”
“哈？上次的任务就是我写的报告。这次轮到你了。”
“Owen上次的任务，是北国魔法使一道的讨伐吗？”
“哼。北国魔法使里笨蛋比较多，可能我是例外吧。所以最后的报告只能我来。”
“Owen真厉害。”Cain诚心诚意地说。“对这种案头工作我最不在行了。”
“因为骑士大人也是笨蛋。”
“是是是。”
Owen坐在桌前，拿起羽毛笔开始写任务报告。他头脑深处的某个角落发出疑问的声音，但被Owen忽略了。Owen舔湿了羽毛笔。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