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ll Words

翻看一个人的垃圾桶会看到很多不该看的东西,请谨慎

13日,刘晓波先生已经走了六年了。当时是出国的第一年,在一个半地下的图书馆学习,走神刷手机时候看到消息,然后愣了好一阵子。后来参与了一些与他有关的募捐,忘了是纪念他还是帮助刘霞了。

倒没有什么别的考量,就是单纯的想参与。因为我读他的东西不多,倒不如说更关心的是跟他本人经历有关的故事。

六年过去了,一个已经羞于对那个深渊伸出中指的中年人,见识浅薄已经是自知且坦然了。但还是没有学会刘先生的真诚,真的很惭愧。

人总是要创造点什么才会安心。苏珊桑塔格说摄影被一部分在度假时又觉得焦虑的人喜爱的原因即是如此。虽然是一种揶揄,但这个心态我近来越发明白。

连续做了几晚的噩梦之后,我决定删除手机里娱乐的应用。很简单,就一个完美电竞,用来看 dota 新闻,但天知道我在 dota 上花了多少时间,而这种时间甚至不是用来打游戏,而是很中年的看别人打游戏。

做噩梦后远离某种娱乐,这两件事看上去没什么关系,在中间加上无创造的恐慌就解释的通了:因为维持生活的状态,停止了创造,用娱乐消解疲惫,但长期来看没什么效果,甚至可能被反噬。

需要做一个机器人来为我解忧。

早起看到Yammers抑郁自杀的新闻,遗书里提到幼年时被霸凌的经历。想到小时候自己上学时被混子们霸凌,更想到自己把那种残酷体验用言语上的霸凌再转嫁给其他更弱小者。分不清哪个更让自己惭愧。

霸凌的定义是因为弱小而被区别对待。这里弱小要打个引号,可能指的是个体弱小,也可能是因为属于一个少数群体。从这种意义上说我们习惯了随大流以求得安全感的人,霸凌别人的时刻可能比你以为的要来的更多。

女权的思想是理所当然的(虽然很多男性不同意),女权的现实诉求才是需要协同努力的,而不幸的是女权的发声倡导者却大多是无聊且缺乏耐心的。TA们太像革命者,而革命者总是觉得先把自己革的干净到空洞,再从身边的人革起,毫不手软。

会替父母感到不值得,牺牲的太多,换来的感激也许不少,但感激却很难遥远的兑现成生活里实实在在的东西回报之。另一些时候又觉得气恼,为什么一些三言两语的关心和日常小小惦记可以实现的事情,一定要用长久的沉默凝视来压抑积累到需要更多的牺牲付出才可以。事倍功半,于人于己都消耗太大。

我想不到太好的方式解决上一代的问题,甚至自己的问题,只希望面对下一代时如鲁迅所言: 进化的途中总须新陈代谢。所以新的应该欢天喜地的向前走去,这便是壮,旧的也应该欢天喜地的向前走去,这便是死;各各如此走去,便是进化的路。

Do you feel powerful when you block the road? Yes, it's the power I almost thought I lost, the power to stand up against unkown hostility.

七年后,我终于可以跟他们争论了。离开的时候不再心惊胆战,只有激动和一点当时为什么没有这样这样的懊恼。晚饭没有胃口,就像那场争论没有把握好的尺度,但唯一重要的是,没有逃跑,哪怕当时我并不知道对面是谁。 这是我家了。我不是客人。

焦虑是我的一部分,接受它。我本身却并不存在,接受它。焦虑便和其他情绪一样,在情绪的海洋里起伏,并不因为我不喜欢就有什么特别的。

中午累的半满半醒之间做了个梦,梦见了边沁的圆形监狱,不同的是我一会是在外面看向里面,一会又变成了在里边看向外面,而且不管在内在外我都不是那个狱卒,但也不完全是被管理者。 像是两个自己在互相监督,虎视眈眈,随时毁灭或解放。

当你对自己的伴侣产生什么情绪的时候最痛苦?开始时疯狂的迷恋,后来的厌倦,甚至可能的反目成仇?还是其他什么,比如对TA疯狂一面的恐惧?失去TA后的伤感?

也可能是鄙夷,一种并不强烈,多数时候被生活的点滴掩盖,但又让你疲倦中带着自责,无奈中混着不甘,不知道怎么正面解决也怀疑自己配不配解决的那种,挥之不去的,长久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