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拉 丨法老与蛇

↓ 金鳞的蛇侧行过沙地,在土砖上隐蔽身形,他顺着床幔蜿蜒而上,仰头挑开王帐的一角,在亚麻垫上留下游动的痕迹,钻入柔软的被褥,鳞片蹭过熟睡中的,温暖的皮肤。 无人察觉这一条胆大包天的蛇。 蛇顺着沉睡中的,蜂蜜面包般散发芳香的饱满肉体慢慢向上爬行,从被褥的边缘探出头来呼吸,脑袋向四周摇了摇,贴在裸露的肩膀上,蛇信沿着肩胛上光与影交错的界线舔去一滴垂垂欲落的汗液,动作迅速得惊不醒熟睡的人。 覆盖金色鳞片的身体七扭八拐,最终调整为惬意的姿势,在轻软的被褥底下盘作一团,末端轻轻搭在陷下的腰窝上,尾巴尖紧贴着随呼吸起伏的蜜色小腹。 他陷入一场深重的梦境。失去四肢的过程在黑暗里无痛地重复,高高在上的王滚落进沙砾尘土,以旁观者的眼光来看却格外有趣。他在一呼一吸之间靠鳞片和腹部从河畔的肥沃土地爬行到沙漠,无声无息地进入这土地的领导者的王帐,又紧跟把同眠者带入自己的梦。 他强硬地抬起那条修长的腿,五指陷进失真的绵软触感,指尖胡乱探入腿间泥泞的入口。恐怕连被捕食者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下身会湿成这个样子呢,一睁眼就已经受制于情欲,只能紧张地引颈受戮,谁叫这是他的梦。曾被他短暂栖息的小腹因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剧烈鼓动起来,被白玉雕成的手指按住脐下的穴位,凹陷的褐色皮肤挤出一声慌乱的呻吟。 梦里的感觉处处都像置身在棉花里,他所触所及之物都轻软得不可思议,叫他使不出力来,唯有两腿间一处湿热紧致的洞穴吸引着如今蛇身的古老的王于此安身。 他便进入了。攻城锤撞开无意防备的城门,立场就此替换,他终于尝到了被蛇吞食的滋味,原来蛇身内外一并湿滑。他于是笑了一声,想到一句不合时宜的俗语:一蛇吞象。分水般彻底打开意图并拢的双腿,他如今是无畏的勇者了,在幽窄洞穴里一路探行,要去取那深处的财宝。 自然,世间万物的财宝都归属于他,这里的也不例外。他榨出这蜜糖般身体的每一滴汁液,把从发出威严号令的口中流出的句句呻吟艳语收入宝库,冰凉的手掌收拢了柔软腹部落下的浊液,最后衔去氤氲迷蒙的金色湖泊里漫出的泪水,舌尖顺着拉长的眼线舔到发根,暗想这滋味甜得像蜜。 他原本是位聒噪的王,在梦乡里却不得不保持静默,以免打碎这比玻璃更脆弱的幻境。无从发泄的口舌之欲被咽到腰间,捣药似的磨蹭沙漠主人的内核,叫他腰酥骨软,筋骨无法维持腿的重量,颓然地垂落在雪白的肩膀上,脚跟软绵绵地敲打突起的骨头。 他尽情揉捏丰满的臀肉与大腿,明明在滑腻皮肤上印下根根分明的指痕,手中却只留有握住云朵般怅然的虚空。骄纵的王把这点不如意全数奉还在唯一可以着力的,汁水淋漓的后穴,连带着身下弯出两轮月色的柔软腰肢也跟着摇晃出孟浪的弧度,年轻的肉体在床褥上翻腾出层层叠叠的水波。 容纳他的身体神智不清地吐出低哑的淫句,其中不乏认输讨饶的话语。他得意忘形地俯身亲吻这两瓣甜蜜的嘴唇,碾着它们发出并不高明的点评:“以后如何暂且不说,眼下你已是颗熟透的果子了……” 拥有太阳色彩的眼睛倏然清明,恢复了灿烂的色彩,他在那双眼里看见金发红眼的倒影时,听到梦境破碎的脆响。他懊恼地伸手用力箍住逐渐拥有实体的腰,把种子倾洒在沃腴的土地深处。 奥兹曼迪亚斯从一场难以启齿的春梦里惊醒,意识还沉浸在过于饱和的欲望当中。他擦去额头沁出的汗水,在确认身体的情况前先察觉到了身边的异样。 他不动声色地掀开身前的被褥,看见自己小腹上轻轻甩动的,覆盖着华美的金色鳞片的尾巴尖。尾巴像是感受到暴露在空气当中,轻快地滑过法老的腰身蜷回身边。如果不是法老多心,它或许还在后腰处停留了片刻,若把做出这动作的换成女人的手臂,他会毫不犹豫地认为这是肆意求欢的动作。 奥兹曼迪亚斯身手敏捷地从床上滚下,随手抓了枕下的匕首面对他大胆的侍寝者。却见一条金蛇顶开被褥,雍容地盘在床上用血红的眼睛看他,姿态优雅得好像它才是那床的主人,而被他赶下床的法老却是偷摸潜入又被抓个正形的小贼。 过于耀眼的金与红的搭配让奥兹曼迪亚斯恍惚想起刚才那场布满汗液与碰撞的梦里最后瞥见的景象,只是这瞬间的分神,金蛇已经游到床边,抬起上身贴在他的胸膛上,惬意地半眯了眼睛,嘶嘶地吐信,当他僵硬的躯体是个不足挂齿的笑话。 奥兹曼迪亚斯不确定自己是否真正看懂了它的意思,却确确实实地在那双眼里读出了信息:这是条寻求温暖的可怜蛇,勇者般破除艰难险阻找到这一处温热的地方…… 法老怎么知道蛇是在对他说入耳都肮脏的下流话呢?当他试探性地推开蛇的脑袋,转身穿衣的时候,还不知道那条天赐的漂亮金蛇刚刚收起下腹两根粉红的性器,做了满打满算忘恩负义的准备,正盯着他腰臀的曲线吐出蛇信呢。

听说法老得到了一条天赐的漂亮金蛇。 他们说那条蛇有着比太阳更灿烂的光滑鳞片,色彩璀璨靓丽近似法老的眼睛,当它盘在法老身边,就像为他系上了一条金线编织的缎带,至于那双血红的眼睛,你只消被它看上一眼就会失去神志,成为它骄矜眼神的奴仆。 他们说那是神化身下来,陪伴在年轻的法老身边,证明他的王权。谁说不是呢?这样一条美丽的蛇,它亲昵地把脑袋贴在法老颈边,信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蹭过褐色的皮肤,无坚不摧的法老也显得脆弱,好像下一刻就会殒命在它尖利的牙齿下。但法老只需轻轻一推它的头,蛇便滑去他的腰间,乖巧地盘作一条腰带,明目张胆地觑他隐约露出的油亮肌肤,尾巴尖若有若无地隔着裙装搔大腿内侧的肌肉。 他们说是法老得到了蛇,谁又知道是蛇拥有了法老呢?就连奥兹曼迪亚斯本人也不自知,他还为金蛇的臣服得意洋洋,认为那是他作为神王的佐证。 他看书时贪恋蛇身的冰凉,放任它贴在身边,像只猫似的不安分。冷血的动物只消一会就被温暖的皮肤捂热,隐约染上雪松的香气。 这就是奥兹曼迪亚斯推开它的时候。蛇被他并不用力地一推,心里存有法老欲拒还迎的沾沾自喜,扭头却看见他金色的视线全数落在书上,一丁点盈盈可人也看不到,于是愤怒地怒瞪了蛇眼,挺直上身向他发出威慑的嘶声。 奥兹曼迪亚斯不得不分出注意看它一眼,瞧它全身都写满恼怒和“放肆”,抽出一只手在金蛇雪白的肚皮上安抚似的揉搓,又低下头去阅读。腹部的鳞片被搓得暖热芳香,大大地取悦了寄身于蛇的古老的王,它不想示弱,却在法老手下不自觉地软倒下去,把愤怒与王的威严丢在脑后,蛇身瘫成柔软的长长一条。一旦离开了人类的身体鳞片就在空气里逐渐恢复冰冷,它怀着淫猥的心思露出更多的腹部,下腹游动着摩擦人类掌心的纹路,透过多年操武的粗糙皮肤感受其下堪称幼嫩的血肉,如果可以的话,它也愿意进入奥兹曼迪亚斯的皮下,混着筋骨与他交合。 手感正在此时变得不同,奥兹曼迪亚斯奇怪地抬眼去看,却发现原本平滑凉腻的腹部鳞片打开,露出两根相较蛇的身体显得短粗的粉红肉柱。指腹接触到布满倒刺的顶端时一团梦境在脑中轰然炸开,满眼容不下蛇的金鳞白腹,只留有雪白皮肤与堪比黄金的柔软发丝,他被笼罩在娇艳欲滴的血光里,冰凉的手指顺着深色皮肤一路滑落,停留在腰窝时触感轻盈得好像白玉融化进他的身体,唯一沾染血肉色彩的粉红出现在他大张的腿间,冷血的身体也被他的体温暖得湿热。他一时甚至接受不了脑海里的极端快感,低声吐出呜咽般的喘息,触电般收回停留在蛇身上的手,慌乱地打翻桌上的莎草纸。 奥兹曼迪亚斯甚至怀疑自己的灵魂在刚才的一瞬间迎来了一场高潮,让他连多看一眼肚皮上的白色都不敢,他惊魂未定地找到蛇的脑袋,迟疑地问:“你——” 而金蛇,满不在乎地摊开身体,瞪着传言里夺人神智的红眼,正无辜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