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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日升x卓以凡

骨肉皮 #卓日升x卓以凡

↓ 玻璃墙内坐着卓以凡,西装笔挺,正和几位要人谈话,开口时侃侃而谈,聆听时气定神闲。他低头看文件,睫毛柔软地垂下来,在洁净纸张上割开堂皇灯光。卓日升在墙外远远看他的哥哥,他硬挺的袖筒擦过桌面,因为拿笔的动作震颤一下。旁人一眼就知最争气的大少爷又谈成不容小觑的一笔生意,但卓日升站在原地,最先想起卓以凡伸手时,从袖管下露出手腕内侧的一道红痕。

那道淡淡的印子从卓以凡的手腕刻进卓日升的眼睛,挥之不去的,像连系着他们兄弟二人的血脉。卓日升为阿哥的成就高兴,若有似无的妒忌却像泼泻的蚂蚁,在饱胀的自豪上胡乱地爬,所到之地都泛起难以摆脱的痒意。如果坐在那里的是他骨肉相融的亲哥哥,他这个做弟弟的还会不会这样矛盾?……但他们不是亲兄弟。他会因卓以凡强过他太多而产生不合理的嫉恨,正如寻常来讲,兄弟之间也不会上床。

卓日升从青春期起与卓以凡发生关系。那时他对一切都尚还懵懵懂懂,在一个睡不安稳的夜半听到阿哥房间里响起奇怪声音。他好奇地去看,门在地毯上滑行得寂静无声,如缓缓上拉的沉重幕布,揭开一部不伦的艳情剧。卓日升当晚做梦,与同学偷看的A片情节被吹成一个个上浮的梦幻泡影,他身体发烫,试探性地逐个戳破,泡沫与香艳画面一同溅在脸上,才寻来少少杯水车薪的清凉。不知道戳到哪一只泡泡,卓日升突然在孤零零的黑暗里看见磨红的膝盖,他哥哥日渐锋锐的侧脸被口腔里的东西撑成圆滚滚的形状,一只宽大的手盖在他的头顶,指缝里露出卓以凡泛着红的眼睛。

以卓日升的乐观天性,他鲜少会在醒来后还记得梦境的内容,但内裤里湿凉的感觉把整段记忆反复推向脑海。他想起阿哥陷进床褥里的结实小腿,紧紧蜷起来的脚趾,脊背艰难地上下摇晃,突出的骨头连成一根布满棘刺的根茎。

卓日升在洗手间多待二十分钟才下楼,父母向来不会等他,餐厅里只剩下哥哥一个。卓以凡自如地看他一眼,招小狗一样叫他:“日升,怎么这么晚?快点下来吃。阿爸今天陪妈shopping,已经出门了。”

他一步步蹭到卓以凡面前,肚子里明明空空荡荡,桌上丰盛的早餐却一点不能吸引他的注意。他站定在卓以凡面前,卓以凡正伸出手想来拉他,手臂暖洋洋的,像前一天竭力扶住另一个人肩膀时的样子。他嗓子变得很干:“阿哥,我昨晚看到了……”

他避开卓以凡愀然变色的脸,下跌的视线中,哥哥曾大张过的两条腿忽然并得好紧。卓日升油然感到愧疚,却仍咬住牙,用力抓住卓以凡的手。那只手汗涔涔的,小颗的液滴渗进卓日升的皮肤,他毫无来由地跟着掉下眼泪,泪珠也滑到卓以凡的手背上,在鼓起的青筋间颤巍巍地散开。卓日升从未和哥哥这样水乳交融过,却第一次觉得与共同生活五六年的亲人间隔山阻海,以至于他喉咙发着抖,声音从身体里挤出来:“阿哥,我好难受,你能不能帮帮我?”

在余光里,卓日升看到卓以凡定定地看过来,他的哥哥不再战栗,但眼睛重重坠下去,睫毛沉甸甸盖住痛苦的眼珠。卓以凡叹了口气,但从他突然放松下来的身体来看,更像松一口气。同样的力道反过来紧紧捉住卓日升的手指:“……你不觉得恶心?”

电光石火间,卓日升好像明白些什么:原来在这个富丽家庭里,为亲人间忽远忽近的关系挣扎的并非只有不成器的他。他下意识想去救与自己跌在同一个坑里的人,匆忙俯下身,嘴唇轻飘飘地停在卓以凡侧脸——他最近身材拔高,出门时刚好亲到爹地这里。

阿哥很长的睫毛又微微颤一下,呼吸又急又乱地敲他的脖颈。他听到哥哥低沉的声音:“你是我家人,我当然会帮你。”

同样的吐息再一次黏着卓日升的皮肤时,他正亦步亦趋地踏进一个崭新的世界。第一步是卓以凡在空荡无人的家里打开房间的门,尽管阿哥就站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卓日升仍不自觉看向床铺:那里被整理得洁净规矩,看不出任何不合世俗的迹象。

卓以凡停顿片刻,才安抚性拍拍卓日升手臂,向窗帘遮蔽下的深暗处走去。卓日升过去总觉得哥哥房间比他的大出许多,以幼小的脚掌丈量,仿佛毫无边际。直到私下里向妈咪哭诉过,妈咪才解释以凡长大成人,要有自己的空间,又温柔地捏捏他的鼻头,告诫他一家人之间不可以拈酸吃醋。那时他们搬家不久,卓日升惯来看不清事物背后意义,只知道爹地又比过去大方不少,将新家装成他在同学间炫耀的资本,而他那还不算十分亲密的家人也的确迫不及待般匆匆成长,令他不得不高高踮起脚尖,才能拖住卓以凡的手。

他今日才慢悠悠地长大,跟着阿哥接连迈出第二步、第三步,方知道从门口到床沿的距离原来这样小:还未来得及思考,已经腾地陷进叠放整齐的被褥里。卓以凡的一只手还环在卓日升不知所措的肩颈上,另一只手已经一下下顺着后背抚摸,声音轻而真切地与手掌一同逐节清点僵硬的脊骨:“放轻松,弟弟,交给我。”

稀松平常的称呼叠上一层层盖住交缠身体的被单,累成万石重锤,生硬地砸进卓日升胸口,留下一片无形的淤痕。他张了张嘴,想让卓以凡不要这样叫他,喉咙牵动胸腔痛处,口中无计可施地发出一声嘶哑的喘息。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发生,他却好像已经溃倒,卓日升觉得丢脸,别扭地偷偷看一眼哥哥——哥哥总是父母最推崇的榜样,此刻也游刃有余地用认真神情看过来,唯有十分努力地去看,才能在他低垂的细密睫毛下方发现一点若隐若现的红晕。

“弟弟,”卓以凡又用那个讨厌的叫法,像在印证些什么:“看着我。”

卓日升习惯听阿哥的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过去:卓以凡侧过身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伸长手臂在柜桶内摸索,因拉长而压低的上半身热腾腾地贴在卓日升身上,皮肉的温度炙烤着卓日升脑内的一团乱麻,将粗绳的边缘都烫得卷曲,无数只细小的手蜷缩着向热度中心靠近,形成一个不伦不类的拥抱。

直到几样零碎的物件掉在卓日升脸旁,他才呆呆地转头观察。A片里鲜少出现的道具外盒在深色床单上闪闪发亮,卓日升的同学曾悄悄把类似的东西带去学校以彰显自己成熟,因此他勉强认出这些物件功效。这样私密的功效,好像不太适宜交交代工人采买,卓以凡又绝非可以自如地购买这类物品,而不被盘问的年龄,爹地想当然不会忙里偷闲、亲自去买,那么是谁在支持这间房里法律尚所不容的夜间事?……一个骇人的答案在卓日升脑中短暂滑过,还好他没能抓住,就被卓以凡的动作吸引开注意。

属于卓以凡的手掌盖住其中一个盒子,从写有“润滑剂”字样的包装里取出支窄瓶。瓶子刚刚拿出来,又被丢在一边,里面还剩一半的粘稠液体在狭隘空间里缓慢流动,歪斜地映出卓以凡难得一见的手忙脚乱。一向沉稳可靠的大哥好像忽然之间忘记事物次序,手指在润滑剂、上衣和短裤间徘徊不定地游移片刻,才放手一搏似的握住上衣下摆,把整件T恤囫囵脱掉。脱衣像剥皮,将亲人身上兄友弟恭的重负酣畅地撕下,膝头赤裸地贴住卓日升皮肤。情潮汹涌,隔薄薄一层血管有力地撞卓日升侧腰,间或一两次冲撞的力道大些,几滴泛着甜香的液体落在大腿上,吸收过身体内部温度的液滴仍令卓日升难耐地收紧肌肉,腿间又被早晨才习得的胀痛阴魂不散地扰住。

阿哥叫自己看他,却不说看向哪里。雷雨云一样潮湿蓬松的眼睛,布满细汗的胸口,发颤的腰,或是被水露浸泡得晶莹湿润、正从身体后方抽出的手指?卓日升扁着嘴望卓以凡用撑住他大腿的那只手撩了下被汗湿的头发,面上浮现出爹地抽了烟之后才会有的畅快神情,委屈地伸手揽卓以凡的腰。他只想多亲近下哥哥,没想到这个简单碰触会让卓以凡痉挛般剧烈颤抖,又有更多液滴降下来,淋遍卓日升炙热的下体。

他这次觉得润滑剂冰凉,刺激眨眼间蹿通四肢百骸,令他弹起上半身,抱住阿哥身体。卓以凡正神情恍惚着,在这个滚烫的拥抱里全身都浮起淡淡的红色,卓日升努力回想看过的片子里是否有相似的场景,大脑却一片空白。往日这种情况,父母一定叫他多向哥哥学习,他这次也遵循:“阿哥,你只管自己舒服,我什么都没看到……”

卓以凡在他怀抱里轻轻挣动,好像难为情地沉默了会,才避开卓日升视线睁开眼睛。他转眼又是值得依赖的大哥,倾下身吻一下卓日升的嘴角:“没事,我教你。”

他握住卓日升的手探自己后穴,双腿在身前沉沉铺开,像引路的红毯。卓日升好奇地探索肠壁周遭,哥哥凌乱的指导在眼下也变得令人躁动不安,于是他又伸进第二根手指,那声音果然突兀地停住,又变作另一种腔调断断续续地响起。卓日升对一切都没有天赋,唯独对这件事无师自通,身侧的两条腿突然蜷缩来夹他,像要制住他的动作,他便从善如流地抽出手指,在紧窄的狭道中艰难向前,贴住卓以凡身体。他贴心地吮走阿哥睫毛上悬着的水珠,撒娇一样用自己面颊贴卓以凡温暖的脸:“阿哥,是不是这样做?我做得对不对?”

卓以凡声音好像被梗住,必须要在卓日升退开些许距离之后,才与哽咽一同汩汩涌出来:“……对。弟弟,你做得很好。”

他说大哥才会说的话,脸上却挂着难蜕的红潮,声音和着情欲变得泥泞不堪,眼睛也被控制不住的点滴泪水淹没,像几年前他们一齐从店里捧回来的那只深色花栗鼠。卓日升想不起在他失去兴趣后花栗鼠迎来什么结局,却难以自持地感到这个样子的卓以凡格外动人,胜过他所见过的每一个艳情场景。阿哥那双自信明亮的眼睛里每一滴眼泪都似为烛天火光添柴,卓日升不由自主用力握住卓以凡手腕,反复进出的动作变得狂躁,焦急地渴求从自己的动作中得到卓以凡失控的回应。

在不该发生的狂欢中,卓日升迟迟才想起顾及床伴感受。卓以凡正仰起头受高潮冲洗,过载的快感推着他的喉结激烈滚动,卓日升想起小时候与哥哥玩玻璃珠,他失手将自己的那颗弹到墙角,晶莹的球体被墙面裹挟着来回翻滚,日光投下的黑影夸张地描绘出玻璃珠急剧颤抖时的惊惧。他觉得有趣,多看一会才按住玻璃珠,跑回去同阿哥一决胜负,只是珠子又报复性弹去砸碎爹地一个珍贵花瓶,那日的战局最终沦为兄弟二人被鸡毛扫赶得满屋乱跑,不听话的玻璃珠最终滚去哪里,卓日升再没想起过。

但阿哥不会报复他,阿哥永远会爱他。在这份坚固的笃信中,卓日升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按住卓以凡喉结,凸起的器官果然在被制住的同时就停止动作,卓以凡慌张地看着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用双手竭力去抓卓日升的手臂。他越是展现出与玻璃珠相近的惊惧,卓日升越看得入迷,情不自禁地加大力气,看阿哥结实有力的身体小幅度地鱼跃弹动,漂亮的眼睛向后翻去,高潮摧枯拉朽般将这对不伦的兄弟卷进惊涛骇浪里。

卓以凡全身都湿得彻底,瘫倒休息时胸腔中仍啸叫着贪婪地吸取空气。卓日升情知自己过火,小心翼翼地黏他,手臂悄悄从臀侧挪过去,贴住卓以凡起伏的小腹,又进一步揽走整节腰肢。卓以凡光是用水淋淋眼珠疲惫地看他一眼,没有反对,卓日升立刻得寸进尺,将全身贴近卓以凡侧身,喜洋洋地回忆,阿哥果然全程都没有表示出半点抗拒。他于是欢天喜地,摇着尾巴游动,从卓以凡下巴潮漉漉地亲到嘴边:“阿哥,对不起阿哥,我是太钟意你……”

卓以凡只好理他,懒懒地伸出手把卓日升也湿透的头发拨到耳朵,手腕上被压出的红痕也令他看得欢喜。卓以凡支起上半身亲一下弟弟耳垂上闪亮的耳钉:“你放心,弟弟。我是你的人。”

卓日升忙着讨好他,顾不得纠正那个称呼:“做什么这样说?你是我亲人。”

卓以凡摇摇头,脸上浮现出近乎狂热的虔诚:“我是卓家的人。”

卓日升瞪大眼睛盯着卓以凡的脸,那张脸与他、与爹地和妈咪都完全不似,却在说话的同时与他的血亲父母融为一体。他在卓以凡英俊面孔上看出爹地的傲慢,看出妈咪的温柔,这世上的至亲至爱眼下三位一体,他却被莫名的恐惧擢走一切喜悦。卓日升慢慢缩回手,僵硬地从卓以凡身边退开些许,冷汗混着床榻间未褪去的热浪攻讦他的脊髓,直到这一刻他才迟钝地理解父母常挂在嘴边的家人的含义。

卓以凡用关切眼神热切地望着他,而卓日升恍惚间明白,眼前这个人将是他一生的家人与后盾,但永不再是他的哥哥。

他想不出任凭关系发展到这一步是对是错,却也知道已经发生的事无可转圜。休息得当后,卓以凡自如地推他去预习功课,用的还是大哥口吻:“就算不想学,也要给阿爸一个交待吧。”卓日升迷迷糊糊地被推着走,在门口站了会才回头,而那时卓以凡已经在收拾凌乱不堪的床铺。他又以为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可以看作梦境的意外,但隔日考试大获全败,他被爹地臭骂一顿,卓以凡照例安慰他,却在抚慰中加多许多个亲吻。

卓日升浑浑噩噩地踏进错杂的亲情之间,踩着蓬乱的麻草走他一应混乱的人生,成长,结婚,得到心爱的女人又失去,站在玻璃墙外,等阿哥一步一步走近他。他来找卓以凡要一笔不属于他的债,但哥哥亲近罪魁祸首的父亲远胜于他,因而他把这笔债推给卓以凡来还,糊涂得心安理得。

- 卓廷光的办公室离卓以凡不远,虽然办公室隔音良好,如果有人听到室内喧哗吵闹,阿爸接到消息后也可以迅速赶到。卓以凡不担心弟弟与他争吵,廿几年相处,他早掌握令卓日升熄火的诀窍,何况日升单纯得仿佛一直未曾长大,拿捏的方法自然十几年如一日的简单。但日升的玩法总是激烈过旁人,尽管办公室中没有充足道具,卓以凡仍感到紧张,在衣扣被颗颗解开,卓日升低下头舔吻乳头时下意识咬住手背,确认没有声音能够漏出之后,才放心沉进弟弟带来的欲海。

已经足够熟悉的唇舌放过红肿的乳首,沿胸口皮肤一路向下,在西装裤与肉体交界处停滞一会,在布料遮蔽中找到闪着光的裤链。卓以凡呼吸乱掉一拍,推开卓日升的头,在日升悲伤地看过来的眼神中几乎不堪重负。

“别这样……”他难堪地侧过头,生涩地握住弟弟肩膀,想将他再推远一些。“日升,如果你还是放不下,我来帮你做。但你走出这扇门,不要再在阿爸面前提阿诗的事。”

但卓日升不管不顾地抱住他的腿,避开卓以凡推拒的动作,咬住他的裤链,抽丝般操控着拉链滑落。他好像铁了心不想与卓以凡对话,对身边一切动静都只作听不到,手指灵活地解开长裤最后一个纽扣,在内裤中找出在乳头被玩弄时已经半勃的阴茎。

温热湿滑的口腔包裹性器的触感让卓以凡不由想逃,哪怕他几乎从不在情事中提出抗拒。小腿抽搐着动动脚跟,他看一眼与弟弟近在咫尺的距离,还是无奈地选择站定。搭在卓日升肩头的手指尖锐地缩紧了,下体膨胀的愉悦鼓动着在他口中榨出一声抽息,卓以凡敏感地察觉到声音,又收回手重新堵住嘴巴。他深深皱起眉,近乎困扰地看着弟弟吞着他的阴茎,想也知道以日升这样的性格绝无练习口交的可能,相应的技巧卓以凡一口气能给出十个,但被服务的感觉却陌生到令人恐惧,比起床上层出不穷的新鲜花样更难以接受。他被含一会就腿软,捂着嘴的手又落下来扶身旁的矮桌,加以控制的喘息湿淋淋落进厚实的地毯里,化成一朵朵深色的水晕。

卓以凡跌在桌上,茫然地看卓日升沾着残余的液体,挤进他双腿之间,认真又小心地探他的身体。这套动作全然不是卓日升的风格,他怀疑弟弟受的打击过大精神失常,而眼下又不是一个很好的质疑场合,只能晕头转向地感受后穴被一点一点扩开,敏感处遭到温柔按压,卓以凡在连绵不断的刺激里又高潮一次,回过神时弟弟已经缓慢凿进他的身体,唇瓣痴缠地陷进他嘴唇,像一根归位的肋骨。

他鲜少在性事中这样被动,习惯了热烈情爱的躯体被温情地抚摸,快感输液般持久地注射进神经,淤积成致幻的毒品,沉淀成难以承受的跳痛。直到弟弟紧紧揽着他射精,卓以凡仍未摸清头脑,他垂下眼,本能地抚摸卓日升头顶,将纷乱的头发一一理顺,身体和头脑逐渐降下温度之后,才有淋漓的凉意润湿他的肩颈。血肉中模模糊糊地传来一句哀哀的呼唤,卓以凡侧耳认真听了听,露出无奈的笑容。

“我知道你很伤心,”他也轻声说:“但阿诗已经死了,如果不想让更多人和你一样伤心,就不要再提她,好不好?”

他又听见抑制不住的抽泣,日升更用力地靠在他胸口,双臂的力度由拥抱变得桎梏。这是卓以凡熟知的领域,他得以不紧不慢地揉搓弟弟耳垂,将闪亮的耳钉捻成宜人的体温。他突兀地想起个不合时宜的问题:你与阿诗是这样做的吗?但日升的眼泪源源融进他的皮肤,析出的盐分堵住卓以凡的喉咙,他干涩地没有开口。

痴心又善变的弟弟能将这份痛失所爱的伤感保留到几时?卓以凡难以确定,但总不会比他和阿爸阿妈陪伴在弟弟身边的时间久。

卓日升在他怀里极低地发出声“嗯”,卓以凡欣慰地笑一笑,拍拍弟弟面颊,让他站起身。

与日升对视时,他突然想起刚到卓家不久的时候,他尴尬地与陌生的弟弟玩着赛车。一局结束,他艳羡地望着日升手中跑得更快的玩具车,而小小的日升若有所感地抬起头望住他,向他伸出手:借给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