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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左马

一掷

#帝左马 一句话一马

↓ 喧闹里有熟悉的声音,左马刻回头看了看,向声源走过去。那里是赌场后门,几名打手正拉扯着赌客的衣服,看样子已经扒到最后几件,绿色的毛领大衣被扔在地上,表面露出眼熟的图案。在粗暴的对待中,被团团围困的赌徒发出不死心的嚎叫声,左马刻隐约听出他在说什么“只要最后一把,一定可以……”,这样的话在赌场一天发生三百次,很快就被打手粗暴地制止。

左马刻向前又迈出一步,皮鞋声不大不小,足够打手警觉地回过头。火貂组少主向来堂堂正正走大门出入,说不出是有勇还是无谋,难得一次在后门见到他,打手之一心惊胆战地鞠了个躬:“头儿!前面有不识货的?要多少人,今天场子人齐。”

左马刻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回复,刚刚被堵在人堆里,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内裤的赌徒已经灵活地钻出人群,毫不客气地抱住他的大腿:“拜托了!只要再让我来一把,欠的钱全都可以还给你……”

他的声音被堵住;左马刻抬起膝盖,迫使冥顽不灵的可怜虫抬起头。紫红色眼睛可怜巴巴地看过来,里面货真价实地含着几颗泪珠,左马刻一时没有回过神,皱着眉问:“你是乱数那边的……”

花朵般的幻影转瞬即逝,眼前的男人兴高采烈地猛一点头,下巴磕在膝盖上。他龇牙咧嘴地发出扭曲的,猫叫似的呻吟,揉着下巴含糊地回答:“我是帝统啊,帝统!你之前借过我钱吧?这次也再帮帮忙啦。我的队友信誉很好的啊,对吧?”

提及他的队友,左马刻有些不知道说什么,趁自己还想得起来周围有人,他做了个手势让打手离开,撕掉紧贴在腿上的光裸膏药,半蹲下身。

他不熟悉敌人情报,善于收集这方面信息的前军人汇报时左马刻正捧着空碗昏昏欲睡,理莺的料理口味和效用都是一流。在碗彻底掉下来之前,坐在另一边的警察用力掐了一把他的大腿,左马刻咬牙切齿地醒过来,刚好听到理莺说:“有栖川常来这里做客……”

左马刻恼火地接话:“啊?很常来吗,一次都没有见过啊。肯定没有本大爷和这家伙来的次数多吧?”

“那是自然。”理莺平静地回答,没指出有什么异常,反倒是铳兔又捶了一下他的腿:“笨蛋,你在和他比较什么啊。”

他们很快为了“谁是笨蛋啊!”打成一团,理莺眼也不眨地看了看这场不致命的战局,捡起落在地上的两只碗,洗刷干净后又一人盛了一碗美味的猛料。

左马刻的表情有点变了。他打量式地看看赌徒的身体:相当匀称,肌肉饱满得不像为赌局倾尽一切的亡命徒,看起来没少捧前军人的场。与结实的身体相反的则是堪称浓郁的五官,此刻被他用来摆出讨好似的泪眼,也不显得突兀。左马刻条件反射地想到另一个人,只好烦躁地从绿色大衣上收回视线,又被随着帝统的动作一下下击打着脚踝的红色挂坠吸引走视线。

对方几乎要察觉到他的失态,从容地换上疑惑的表情。左马刻倏地收回四散的神智,冷酷地问:“喂,乱数那家伙还不至于没用到连涩谷的地盘都丢了吧。为什么要来横滨?”

这一刻狡猾的赌徒看起来又没在思考,毫不犹豫地回答,露出水汪汪的笑脸:“啊,因为我欠了东京所有赌场的钱……”

左马刻无言地看着他,最终拎起旁边的大衣,扔在流浪狗身上。

“起来,本大爷收留你一晚。可不是免费的啊,之后再见到乱数,我会把所有帐都和他算清楚。”

帝统手忙脚乱地穿好外套,将衣领向中间拢了拢,抬起头匆忙地笑,还是像巴结和讨好:“对嘛对嘛,找乱数算就好了,幻太郎也行啊!你知道幻太郎的电话吗?……”

或许是因为职业相冲,左马刻向来与条子队友不太有队友爱,黑道惯常横行霸道,听不得有人比自己还要无情无理:“我说你这家伙,别把自己置身事外啊混蛋。”

帝统怔怔地停住嘴:“我的号码你也要吗?”

以防心梗,左马刻没有带帝统回公寓,择近选了一处安全屋。开门后没有立刻离开是一层企图,大摇大摆地坐在沙发上打发对方去洗澡则是昭然若揭的暗示。他抛下四五个场子带流浪狗回家,左马刻没想那么多:有栖川帝统联系着有罪的人,又让他想起无辜的人,牵扯出来的东西繁杂过铳兔床头的眼镜用途,他得天独厚的黑道大脑不该用来思考爱恨情仇。金钱和权利与帝统不沾边,冰箱里放着酒,帝统打开浴室的门。拖鞋聒噪地拍了一路,左马刻低头看了一眼,布置安全屋的小弟品味独特,拖鞋上画了很大一只青蛙。

左马刻远远地关掉客厅的灯,常年漂泊在外的流浪汉显然没料到会有这样的设置,被吓了一跳,过了会才在黑暗中愁眉苦脸地抱怨:“不接吻不行吗?”

左马刻言简意赅:“你欠老子五十万。”

尖牙贴在他嘴唇上,有一双手熟练地握住左马刻的肩膀,下滑到胸口,下滑到腰腹。左马刻并了并腿,夹住赌徒的手。灵巧的手指被牢牢包裹在双腿之间,紧绷的大腿肌肉清晰地感知到每一个骨节所在的位置,左马刻直起腰,小幅度地晃动身体。指尖短暂地探出腿缝,又被贪婪地纳进黑道全身仅有的两片软肉。牛仔裤的布料粗糙地摩擦着善于作弊的手,感受到刚刚还驾轻就熟的年轻男人已经僵硬地停住动作,左马刻终于自在地笑出声。

他俯下身,压低声音,鬼使神差地吻吻对方眼底的皮肤:“别出老千啊。……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