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借有还

mob马+几句话#一左马

↓ 那是场无聊至极的酒会。包场的大厅里,禽兽们衣冠楚楚地围坐在一起,觥筹交错间说的仿佛也是一般互相献媚的话语:你的港口又进了一批新的好货?你们地盘的保护费听说收了不少……左马刻厌烦至极地垂下眼,在又一轮敬酒中轻轻抿了下杯口。

无数道目光在虚伪的奉承中仍扎在他身上,让他浑身不痛快地微微皱起眉,美艳中透露出凛冽,反叫更多人看过来。大约是察觉到左马刻吸引到不少目光,坐在身边的组长笑着举起杯:“哎呀,失礼了。还未向大家介绍,身边这个不成器的小辈正是火貂组新任的接班人。”

“原来是火貂组少主,这么年轻英俊,果真不一般。”

黑道中的风云人物们便再一次一一站起来敬酒。酒杯塞进手里,粗糙的手指暗示性抚摸他的手背,让左马刻不适地抽回手,抬起头将酒一饮而尽。这幅豪爽做派自然引来不少装模作样的称赞,于是更多人效仿着握住他的手,送去一杯杯酒水。

当左马刻接过组长手中那杯时,他已有些站不稳,眼睛湿漉漉地盯着杯子。杯中粉红色的液体并不是酒,他对此心知肚明,咧开嘴对自己冷笑了下,左马刻再一次将杯中物喝干。他趔趄了一下,向后扶住椅背,抬起手擦去唇边溢出的汁液,眼睛缓慢而又呆滞地眨了几眨。

碧棺左马刻向来知道自己拥有一副好皮囊,却痛恨他人提起这点。遗传自母亲的精致外表是他对昔日温馨怀抱唯一的纪念品,而随之招来的无尽骚扰则是对亲人的亵渎。只有今天,只有这一刻——

左马刻恍惚地听见组长的笑声:“我家这孩子还为大家准备了些不成敬意的小礼物。左马刻,给大家看看。”

当他被组长叫去,得知自己成为火貂组少主时 ,他开始承认这张脸带来便利。

今晚是黑道每年一次的重要聚会,在这场聚会中送出的礼物决定着来年各家分红也不一定。火貂退红选出的礼物是一刃尖锐锋利的刀,一把激进暴戾的枪,一只凶猛残忍的野兽……一张艳丽惊人的脸。他不吝为今夜主角提供一些绝对与功绩相符的称号,甚至愿意送上一整个火貂组的未来。

左马刻脚步虚浮地拉开座椅坐下,解开皮带和裤子拉链。在端庄正派的西装裤下,他未穿内衣,性器与布料摩擦得发红,现在略微抬头。将一条腿扯出裤子的时候,股缝间狰狞的透明器具也露出马脚。

近十双眼睛在寂静空气里舔着左马刻的身体,而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分开双腿,自己掰开臀瓣,令被夸张假阳具完全撑开的粉红肠壁彻底暴露在他人眼前。

他发出口齿不清的呢喃:“……、请用。”

左马刻刚刚喝下几杯高纯度烈酒和一整杯浓缩媚药,此刻头脑被完全麻痹,身体却敏感出奇。第一双手碰上来的时候,他便忍不住抽搐着大腿射了精,后穴紧张地吞吃起塑料器具,内壁分明已经被扯平,却还感到不满足。但他冷眼看着丑态尽出的自己和被欲望蒙蔽的黑道头目,快感和羞耻都不属于自己。左马刻只觉得兴奋,权力、金钱、美酒,只能用贪婪的凶光渴求的东西今夜之后会被捧送到手里,获取的途径却是他被男人用惯的屁股。

他迟钝地觉出这是种低俗讽刺,于是松弛的嘴角上扬了些许,立刻便被人发现,捏住他的两腮,把性器送进口中。

左马刻毫不在意地用起舌头,方才那种兴奋正艰难地在性快感中挤进神经,缓慢传递到全身。他半睁着眼,从虹膜到眼圈一并泛红,分明是被粗大性器捅进嘴里,刺激得快要流泪的样子,表情却是喜悦、期待的。

因而他听见骂声,在赞叹和吩咐里格外清晰地被捕捉。

婊子?婊子很好啊,另有多少人能靠卖屁股赚来一个风头正劲的黑道大组?

下贱?不该下贱吗,不够贱又怎么能得到今晚这个机会?

形状各异的龟头蹭着他的上颚、肠壁、裸露在外的皮肤,男人们招手便能迎来全国最好的女人侍奉,眼下排着队欲求不满地用他的每一处身体解馋。那些丑恶的、赤裸的欲望已不是性器,贵族的权杖鞭笞着他不断向上攀爬,获取更新更远的眼界,滔天权柄被毫不怜惜地赠予给一只凶兽,助他一夜登天。左马刻喜欢高处风景,迫切需要足够宽大结实的翼臂,他要借此去遮蔽天空,保护温壤,栽培一朵娇弱美丽的白花。为了这朵花,鞭打和辱骂都能成为最好的兴奋剂。

有手指在充实的穴口外侧按压紧绷的肌肉,让左马刻先是呜咽,直到手指开辟出一条窄道,在毫无扩展余地的肠道里小心侵略起来,疼痛和恐慌才顺着脊髓爬升到大脑。

他嘴里还有东西,慌张地试图吐字时喉咙口吮吸着前端,比刚才更热情。抗拒和惊叫变成一连串小猫呼噜式的胡言乱语,左马刻对身体所有的反应都慢半拍,因而也没有人理解他所倾诉的对象是谁,想要说的是什么,只顾自以为是地回应,怜爱地打磨着珍宝。

榨出口中的精液时,喉咙已经被顶得肿胀,吞咽的动作也变得困难不堪,左马刻依旧咽下浊液,为言语腾出空间。

“里面、很痛……”他做梦般地低语,低下眼瞥自己一塌糊涂的身体。他的衬衫被扯开,胸腹都被性器般使用着,下腹一滩一滩地布满了射出来的精液,或许还有尿液,或高或低的高潮没有一次能成功影响到他的头脑,左马刻只觉得恶心,或许还有些可笑。贫民窟的小巷里这样的场景要多少有多少,唯独在光辉明亮的大雅之堂,这种惨状能取悦到平日里最高不可攀的贵人。他承认自己是个高等妓女,但这一场卖得低贱漂亮。

两根性器撑开淫穴,把被磨到鲜红的肠肉复又撑出惨白的颜色。左马刻模糊地听到中年男人下流又得意的笑声:“还会痛?两根都不够吗,小少主真贪吃啊。”

“但是这不是手和脸都用上了吗?已经没有地方再吃了吧,还有没轮到的人呢……”

尖锐的疼痛这时才刺入骨髓,左马刻浑身颤抖着以为自己快要死掉。除了惊恐之外,本该什么都不再能接收,却清楚地听到水声、喘声、肉体拍打声中,令人几欲作呕的言语:“说起来,你不是还有个妹妹吗?……”

他瞪大眼睛,浑身颤抖,被玩坏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高潮,透明汁液一股股冲刷着下腹积压可怕的白浊。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吼声,因彻夜喘叫而微弱得像幼兽呐鸣:“别碰我妹妹……”

左马刻发了疯般伸出手,虚软无力的手指被接住,被亲吻,被使用,他的哭吼在嘲笑声中小得几不可闻:“别碰我妹妹!敢碰合欢的话、敢碰合欢的话!!”

他被捏过头去用一整瓶酒漱口,不顾近乎窒息和呛咳的欲望,紧接着被粗暴地堵住亲吻。而他在今夜唯一的吻中愤怒、仇恨、惊惶地流下一滴泪,雪白睫毛挑着水珠颤动,那双红色眼睛悲伤得像两颗很酸的水果硬糖。

这是左马刻最后一次做下贱勾当。他之后接手火貂组少主,组长几乎隐退,只在偶尔叫他过去,说些重大决议。

老头子心甘情愿放权,左马刻也未令他失望。对于人情世故,他算不上聪明精通,有些时候因个性粗鲁而显得愚钝,但在黑道事务上得心应手,堪称雷霆手段。

当他是黑道大组接班人,是掌握半个池袋地盘的队伍成员,他才是所有人渴求着付出大价钱,只为能坐在一张桌上,喝一杯经过这只手的好酒的追捧对象。如果失去这些身份,他便只是街边一个徒有美貌的娼妓。

正因如此,越是为人渴望的越要拿捏作态。

那场晚宴连带着许多低俗往事逐渐在左马刻记忆中被删去,倒并非因为时日渐远,而是当事人一个个减少。他亲手割下几张肮脏的烂嘴,向组长报告时姿态悠然,语调平和,但眼底泻出冷烈凶光,灼灼地刺破烟雾。

“都保存在盒子里,要看吗?”

火貂退红年事已高,但望着一手提拔起来,却依旧野性勃发的青年继任者,仍忍不住叹息:“左马刻,世上还有很多好东西值得期待,有没有想过不靠恨活着?”

对方熄灭烟,撇嘴垂眼的动作都年轻过头,也漂亮过头,像一尊横冲直撞的艺术品。

“说什么呢,我可没那个时间。”

他忙着和“通往天国的阶梯”争夺地盘,那支队伍原本平平无奇,最近却听说吸纳新秀,势头猛得出奇,抢走不少本属于他的东西。队友把照片递到面前,左马刻本无意留心几个嚣张后辈的长相,低头时一眼看见相片里炫目异色。

那双眼生猛凶恶,在姣好形状下露出强烈反差。左马刻拿起照片端详,小鬼长相清秀甜美,越发衬出气质强悍,令他心痒难耐地喜爱,征服欲蠢蠢而来。

他不知分寸地溺爱这双眼睛如同早先其他人宠爱他,只是这个时候左马刻还年轻到看不出这一点。面对男孩憧憬仰慕的笑容,他甚至想到这或许是组长所说,世上其他值得用心对待的好东西……

左马刻未想到两年后他仍靠恨活着,尽管失去一切能够呵护栽培的对象,依旧在大雅之堂做肉体以外的违心交易。酒杯里盛着阿谀奉承,轻佻爱慕与荣华富贵,左马刻无止尽地照单全收。他有更新目标,要触碰天际,击穿围墙,把伪善者的面具踩在脚下碾碎,夺回唯一爱怜的那朵花。

好日子来了又走,左马刻全不在乎。他只要他的花能够平安幸福,无风无雨地快乐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