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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IZABETH

【死神豆腐】鲁道夫接受了拒绝了

现代au,死神是人 标题与文无关,起名废 没营养没文笔,大家看个乐呵

1 一如既往的,鲁道夫和父亲弗兰茨大吵了一架,回到自己的公寓里。

他放任自己陷进沙发,闭上眼深呼吸,压抑情绪,过了会儿疲惫地打开手机,看到最新弹出的新闻:伊丽莎白回国了。

伊丽莎白,他的母亲,一个在外人眼里看起来很传奇的女人。

她少女年纪出道,演过不少艺术片,也演过很几部卖座的电影。演艺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她向媒体宣布了自己和富豪总裁弗兰茨订婚的消息。后来他们有了孩子,人们的质疑声少了太多。等到大家提起这对伴侣终于真心祝福艳羡时,媒体却又在世界各地捕捉到她独自旅行的身影。

新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伊丽莎白从未黯淡出大众的视野,这好像也是她本人所乐意的。

有人批驳她的婚姻,有人质疑她做母亲的资格,但毕竟谁都没有真切体会过被她遗弃的感觉,于是目光纷纷转向她持久的美貌与惊人的时尚感知能力。她已经有些时日不混娱乐圈,但依旧走在潮流前端。

很多人尊她为时尚教母,也有很多人认为她的穿衣模式无时无刻不传播着身材焦虑。但伊丽莎白从来不接受采访,也从来没有回应过这些评价。

#ELIZABETH BODY SHAME 又一次冲上趋势的今天,伊丽莎白出现在机场里,道路早被记者堵得水泄不通。

伊丽莎白又瘦了,瘦得令人感到可怖,像在用自己的身体发表嘲讽。层层叠叠的纱质裙摆被风吹起,令人担忧会连带着让她本人飞走。但她依旧美丽,盈盈一握的腰肢和保养得当的面容给人最大的冲击。她轻飘飘地穿梭在镜头和麦克风中,碾过每个人的心尖,矜持地展示出一种张扬的、惊心动魄的美。

她用月亮作衣,星星作首饰,在21世纪活得像用金框镶起的油画。她本人也永远披星戴月,她不为谁驻足,她从不停歇,她只要自由。

自由的鸟儿现在暂时回笼了,不知道要做些什么。鲁道夫隔着手机屏看着他的明星母亲,叹口气,重新倒回沙发。

门铃响了,在他疑惑是谁的时候,死神已经用钥匙开了门进来,好像刚刚的按铃只是礼节性过场。

“有什么事吗?”

“想你了,过来看一眼。”

鲁道夫没力气白他了。

“伊丽莎白回国了。”

“哦,是吗。”死神假装不知情。

“我以为你会去见她,小别胜新婚。”

“可以过会儿再去。”

“……到底有什么事。”

死神不客气地在他身边坐下。

“公司的事。”

鲁道夫看着他没顾虑地起身离开,走的时候还贴心地锁了下门,有些后悔给了他钥匙,就像伊丽莎白当初不应该给他钥匙一样。他把死神带过来的工作文件扔在桌子上,带着愤懑往后一倒。

死神在街上悠闲地走,轻轻转着手里的钥匙。夏天傍晚的风吹过,掺着很少的花香,好像很多年没有变过。他想起来第一次见到伊丽莎白也是这样。

还是没什么不同的、枯燥的晚宴。他完美应付过了该应付的人以后,便端着红酒杯无所事事。他走到阳台吹风,意外地见到了一位出名的女士。

伊丽莎白没怎么想到有人来,愣了一瞬向他点头致意。

“不知道您也在这里休息,约瑟夫夫人。”

伊丽莎白轻轻皱眉,死神看出她脸上一瞬的厌恶。

“事实上我不太善于交际。”

死神于是不再说什么,想着可能是恨于。伊丽莎白的有名是万人瞩目的,她有时乐于出现在闪光灯里……但是厌于应酬?

他们暂时沉默着,静静站着,手搭在栏杆上,任由夏季的晚风拂过面颊。

伊丽莎白说出了第三句话:“您不需要再去喝杯酒吗?”

“不喜欢。”

她偏过头去看他:“您喜欢做什么呢?”

死神依旧看着远处:“各处转转吧。”

“最喜欢哪里?”

“匈牙利。我的故乡在匈牙利。”

她把身子侧过去去看他了,死神也如她的愿转过来看她。

话题就是这样被挑开,他们在玫瑰气息的微风中聊过了后半场的宴会,直到伊丽莎白用余光瞟见了弗兰茨的身影。他大约在找她,她得在被找到之前得体地出现在他面前。

“我该走了,您也大约要离开了。”

他们没有交换联系方式或是其它,死神已经看出了这位不平凡女士内里的反叛精神。

不急这一时,他想。

后来他们确实又在宴会上碰过面,不过只是远远地打个招呼。伊丽莎白出席宴会的次数越来越少,等到他们可以真正坐下来好好谈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久。他们在布达佩斯近郊的一个小镇重逢,伊丽莎白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可能是因为她的孩子,死神想,新闻最近没少刊登。

布达佩斯浪漫得过头了。那些天天气都很好,他们迎着第一束阳光外出,在湛蓝天色的陪伴下游逛,看粉紫色的晚霞,星星绽出时回到旅馆。

等到伊丽莎白离开小镇的时候,她给了死神联系方式、一把钥匙以及躲开他们家监控的方法。

见到鲁道夫可能是意外。

那次死神去找伊丽莎白时恰巧她离家,又暂时不想走,凭记忆打开了一间他认为空的房间,和年幼的鲁道夫打了个直接的照面。

鲁道夫被开门声吓了一跳,对他这个人的出现倒没什么恐惧。

“您是?”小孩把书合上,轻声问。

“一个朋友。”死神有些尴尬,但依旧很快地作出反应。

“是母亲的朋友吗?”

“是的,也是你的。”

鲁道夫看着金发的漂亮男人,点点头。

这大约就是上了死神黑船的标志。后来死神在去见伊丽莎白的时候也一定要去见鲁道夫一面,代替她承担母亲责任一样。

鲁道夫是个敏感易碎的孩子,然而随着他年纪增长,他强的洞见和大胆的思想逐渐显露。

这时伊丽莎白甩开了家庭也甩开了死神,死神索性只去见鲁道夫,对他未来的成长怀抱极大兴味。死神有时觉得他的疯狂不输他的母亲,只是周围的环境压迫着使他习惯内敛。

伊丽莎白为自己的世界着迷,他们的关系却渐深。死神对鲁道夫又有了新认识,认为他将来可以做个合格甚至优秀的公司继承人,他不断在这个秀气男孩的身上找到微小、新鲜的惊喜。而鲁道夫不想承认,但仍然感到自己对死神的依赖和感情在加重。

到鲁道夫十八岁时,他无所顾忌地、随手把自己房子的钥匙送给了死神。

这说不好是什么关系,他们可以是商业上的伙伴,可以是相处多年的朋友。他们好像接过吻,但鲁道夫依旧交着女朋友,死神依旧挑选着自己的目标。

鲁道夫懊恼地叹气——他刚刚也在回忆——他这一天叹的气要比伤春悲秋的少女和门口的守卫大爷叹的气还多。

2 鲁道夫还是回了家一趟,正好看到自己的母亲压抑着怒火从父亲的书房里走出来。他向她问好,如他所料,伊丽莎白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便风一样走过了。

接下来的几天,伊丽莎白和弗兰茨吵,弗兰茨和鲁道夫吵,鲁道夫和伊丽莎白冷冷对着。

他们日常没有太多交集,只在夜晚分坐在餐桌的边角位置,在中央吊灯的打光下吃完自己盘中的食物。鲁道夫想,租同一间屋子的三个房客,关系也要比他们好多少倍。

那天他到底和伊丽莎白吵起来了,他本来想进屋锁上房间,后来干脆开车回了公寓。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情绪,只是很深地呼吸,像一只破碎的风筒。

门口传来锁的扭动声,死神走进来,看着他。鲁道夫觉得自己应该是挺难过,死神开口就问:“和她吵架了?”

鲁道夫觉得很累,他最近一直这样。

“你先走吧。”

死神皱着眉看他,鲁道夫毫不退缩地望回,直直地朝向死神的眼底,带着他自己都觉得毫无理由的坚定,可能还有点愤怒。死神先收回了视线,鲁道夫慢慢地把脸转向窗户,盯着窗外飘荡的云,有种赢得胜利的快感,然而更多的是对这种快感的悲哀。

“你还是怕伊丽莎白。”

“怕啊,”鲁道夫淡淡地说,“我可以逼自己不去听外界的流言,逼自己衣冠堂皇的站在大众面前,逼得甚至大多数人在表面上都认同我,我甚至可以一次两次三次和父亲决裂……”

“但是她不行,”鲁道夫又抬起头,红着眼圈看向死神,“但是她不行。”他用力掐着手腕,“我不想这样了,但我做不到,我只能在她说完一句话后逃跑,然后毫无理由的愤怒哭泣,”鲁道夫哽了一句,“这要成我的生理反应了。”

他突然站起来,握住死神的肩,看向他眼底。死神被他的眼神刺得有点不自在,男孩的眼睛像最漂亮的琥珀,如果没有盛满那些令人难过的情绪。

死神把鲁道夫的手掰开,把他整个人揽过来,他有点发抖,在他耳边用气声问为什么。死神顺着他的背,安抚一只猫一样。 “就因为她是我母亲吗?”鲁道夫干涩的声音从颈侧传过来,“就因为这血缘吗?”

鲁道夫在逼自己冷静,过了会儿在他怀里起身。他和死神的关系尴尬暧昧,他们本人都定义不好。

“她是一只自由鸟,没人能困住她,她爱你,爱我父亲,但最爱她自己。当然不排除她现在只爱他自己了。”

“有时候你比我更了解她。”

鲁道夫皱眉笑出来,“……她是我母亲。”

他们暂时沉默着,静静站着。

“说真的,你应该去陪她。”

死神拽住他,快要把他逼到墙角。

“别这样,”鲁道夫在他靠近的时候闭上眼睛,“别这样。”

“说句‘我不爱你’比说‘我爱你’还要难得多吗?”鲁道夫听起来快哭了。

死神不回答,强硬地吻上他的嘴唇。

鲁道夫紧张地抓住死神的衣领,在试图躲避后被吻到近乎缺氧。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压到床上,扣子被挑开。

“放手……”鲁道夫喘着气。

“我们这算什么?”

“你拒绝不了我。”

鲁道夫被一种说不清的悲哀裹藏,沉默了十多秒后,认命地用手臂遮住眼睛。死神冰冷的手指在他身上游走,他高烧一般晕沉,背上出了一层薄汗。死神的手一点点下移,他咬着唇,没有推开他。

他忍住被异物进入的生涩感,手指绞住一旁的被单。他感到自己要一点点化掉。死神完全进来的时候他喉头一哽,无助地抓向死神的肩头。

“放松点。”死神皱眉,带着低低的喘。他们胸口紧贴着,交换着心跳。

当他意识到自己已经适应前小腿已经搭上了死神的腰。他偏着头,脖颈绷着,搁浅的鱼一样重重呼吸。死神握住他的颈,拇指抵住下颌,一点点扭转过来。男孩的眼睛水蒙蒙的,显得无助,嘴唇无意识地微张。

死神托着鲁道夫的腰,让他靠在床头上,更深地顶了进去。鲁道夫短促地喊出声,更浪荡的声音被他吞了回去。他整个人都使不上力了,脸埋在死神的颈侧。

没有比这更糟的处境了,鲁道夫在冲撞下晕晕沉沉,心脏收缩着疼,感到茫然。

男孩尽力掩盖声音,啜泣着达到了高潮,全身震颤了几下,肠壁重重地收缩。死神依旧顶弄着。鲁道夫攥紧手,咬住指节,咽下破碎的呻吟。他觉得过了很久很久,直到刑罚般尖锐酸涩的疼痛被瓦解,又一次达到了高潮。

鲁道夫松开嘴唇,无力地蜷在床上,眉头依旧紧皱,睫毛上挂着泪珠,微微颤动着。他喘了很久,抬头问死神:“你满意了吗?”

鲁道夫醒过来的时候死神已经走了,他撑起酸涩的身体坐起来,在一旁的柜子上摸到了手机。

凌晨一点半。

他套上件衬衫走到厨房,翻出了几瓶啤酒。 外面下过一场雨,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透过布满雨滴的玻璃窗被晕开。

开得正好的花的花瓣应该会被雨敲下来,再腐烂在泥土里,特别是玫瑰。而明天的天空只会贫瘠得像洗到褪色的布。鲁道夫漫无目的地想。

空酒瓶散在地上,鲁道夫把脸埋进手间,眨了下眼,被睫毛戳得涩疼。

他睁着眼睛,泪水漫出来,渗进指缝里。

过一会儿手继续上移,推向发间,发丝被泪水浸湿,缠绕起来黏在手上。

他腰很深地弯着,肘部支在腿上,手揪着头发。

他麻木地待了很久,头皮被扯痛,电流经过一样。手肘的骨骼硌红了大腿。

他从沙发上一点点滑下去,双臂环上膝头,抱着自己向地上倒去。

他侧躺着,合上眼,感到自己的身体渗透进脏的、恶心的、毛茸茸的、松软的尘灰里,生出一种奇异的安全感,认为自己逐渐被温暖包裹。

他不想关注外面的议论、灯光、风景或是什么别的,也不想让明天的阳光照拂到他的脸上了。

第二天下午两点半,鲁道夫从地板上迷迷糊糊转醒。

他的胃先反应过来,酒在空荡的胃里翻腾,然后是头,一阵晕眩与疼痛,最后是被硌了一整夜的身体。

他感到全身都要散架了,在呕吐过后又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发烧,艰难地翻出药片吞下去,倒回床上。

鲁道夫给鲁契尼打了个电话,开口被自己的嗓子给吓着了。

“你现在在哪儿呢。”

“梅耶林。”

鲁契尼叹气,挂了电话,准备开车去照顾下自己的大学同学兼好友。

鲁道夫病好了以后的第一件事是被鲁契尼拉去清吧。

“我刚好没两天你拉我来喝酒,不怕我再躺回去。”

“说实话,我陪你喝酒,你可能会死得略早一点。我不陪你喝酒,你最近可能拣着一个高楼就爬上去往下蹦。”鲁契尼很真诚地看着他。

鲁道夫无语哽咽,憋出来一句不至于。

“你这算什么,失恋?”

“没恋过,不算失。”

鲁契尼也挺无语的,“Mary她们听到该难过了。”

“省省吧,上周和我分了下周就能再换俩。”

“那速度倒是跟你挺同步的。”

鲁道夫白了他一眼。

“你跟伊丽莎白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

“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回来?”

“不知道。应该是找我爸,回来以后吵好几架了,我以为他俩都过了还能吵架的阶段。”

他们沉默。

“其实她也挺惨的,家庭生活不好,产后抑郁,走到外面也得被盯着,”鲁道夫想了想,“虽然跟她自己选择有关。”

“她还受很多人喜欢。”

“没有,部分人把她当女神,剩下大部分把她当自由女神。其实也没多少人好好了解她,就看看表面,当一潮流符号跟风闹着玩。”

“她可以是所有事物的代名词,只要别人不完整看她本人。”

“人们只会看到自己愿意看到的。”鲁契尼指出。

鲁道夫抿着嘴,过了会儿换个方向开口。

“她要是当初试着回头看眼我,现在家里应该也不是仨人各自吵各自的。我会倒戈的。”

“没必要,鲁道夫,都过去了。不用一直追着她。”

“我知道。”

鲁契尼喝了口酒,“我看了她最近新闻,她是不是心理问题更大了。”

“是的,我们家心理医生马上能付得起第三套别墅了,”鲁道夫顿了下,“其实不止她,我们轮着来的。”

“该死的家族遗传。”

鲁道夫微笑和他碰杯。

“我还是不太理解你和Tod。”

“我也不理解,”鲁道夫很淡然地说,“他不追爱情,只是在一些人身上找乐子,我们最多算他展览柜里排得整齐的奖杯。”

“伊丽莎白应该是他爱好的滑铁卢。他看出她要自由,就引导她去追寻。但我母亲是有自我权威的人,找到自由后连带着把他也甩了。”

“可我不知道他想从我这要什么。”

“说不定他真的爱你。”

“如果他一定会爱一个人,我更相信他爱伊丽莎白。”

鲁契尼转着空了的酒杯。

“说实话,我觉得你和弗兰茨在这时候共同话题会多一点。”

“是啊,但很可惜我最近又和他在公司收购案上吵起来了,进不去他书房。”鲁道夫笑着说。

他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喝下去,笑容渐渐褪下去,沉默着。

鲁契尼看他眼眶红了,说:“哭会儿吧。”

“不哭了,明天头疼。我还等着上班。”

“你别逼着自己想通。”

“没有,没想通,但是想不通又怎么着呢。”

鲁契尼碰了下他手里的玻璃杯。

3 鲁道夫再回去的时候差点被地上一堆木箱绊倒。

伊丽莎白在着手搬东西,阵仗浩大。保姆赶过来,小声和鲁道夫说,弗兰茨和伊丽莎白离婚了。

他点点头,示意她接着帮忙,然后依然安静地站在原地。

鲁道夫恍神了,这事很突然,但他也没有过多的疑惑,只是像看着一场早该下演的荒唐闹剧落下帷幕。一箱一箱的物品被抬起,落下,堆叠在过道里,又搬向外面。午后阳光斜斜地穿过回廊,尘埃颗粒在空中舞蹈。人人低着头,搬着东西匆匆走过,来回穿梭。一声一声的重响响起、消散。他感到困倦,又像看电影一样,眼前是暖光的光晕、闪过的人影,耳边是回响。

伊丽莎白走出来了,带着疲惫而自在的笑,久违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他们的关系即将要淡到虚无了,伊丽莎白终于带着一部分关怀地同他谈话。他们谈到死神,伊丽莎白说:“远离他吧。”

她将自己的一些经验分给他,做了劝谏。鲁道夫只是沉默。

夜晚降临的时候,伊丽莎白离开了。弗兰茨始终没有出面,也可能在房间里透过窗户看她的背影渐渐消失。

死神穿过更显空荡的房子,去了鲁道夫房间。

“你现在应该和我母亲在床上滚了三次以上,不然就是拿着枪找我父亲决斗,他就在楼上。而不是来找我。”鲁道夫的声音在他进门的一瞬就传过来。

死神愣了一下。鲁道夫看着他,感觉有些像十多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现在终于是自己打量他了。

“我订了机票,明天就去旅游。”鲁道夫向死神微笑,像极他母亲。

“我需要休息。”

鲁道夫第二天一早就拉着行李箱到了机场,接下来的半个月内没人能打通他的电话。他只给鲁契尼拍过几张看不出在哪的漂亮风景照,发过一条笑着说这里天气很好的语音,表示自己还活着,并且活得不错。

“他和我打听过几次你去的地方,但是我也不知道,”鲁契尼对刚回来的鲁道夫说,“你放弃了?”

“他想得太多,我就是去休假旅游,字面意思。”

“那你怎么想的?”

鲁道夫垂着眼睛,想了想说:“他想要游离在感情里,想要什么也绊不住他。可他只是个人。说实话,伊丽莎白对他的认识是对的,我也可以试着按她说的离他越远越好。她是经验者,我们两个又那么像。”

“但她是我的母亲没错,我不是她的镜子。明天开始我去追他。”

“追不到呢?”

“追不到就随他再去勾引谁了,去他妈的,我还有公司要管。”

他们开怀大笑,玻璃杯相碰。

明天,明天很快就要到了。阳光要驱散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