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血/红 | 贵圈真乱

这个图铎小孩的身体不是特别好看,阿蒙想:太瘦了。他这么瘦,是怎样单枪匹马猎杀一头狮子,又是怎样猎杀狮子一样猎杀自己兄弟的?少年在月亮下整个人白得泛蓝,肋骨根根分明,时天使顺着支棱出来的琵琶骨一路摸下去,比起爱抚更像某种解剖。他刚从外面回来,皮手套上的残雪融化在亚利斯塔的皮肤上,雪水流下去,亚利斯塔哆嗦起来。阿蒙忍不住不太礼貌地和他从前另一个对象作对比:另一位显然要风情得多——另一位熟到溢汁。但是当这个十几岁的小孩转过身,尖下巴埋在蓬松的狼毛领子里,一双蓝眼睛恹恹地投来,比他身后落地窗外冬夜惨淡的天光更凉,尊敬的神子殿下,小孩冷冰冰道:我已等候您许久。伸出一只手,在肩上一抚,一粒青涩的果子把自己剥开,黑氅落到他光裸的小腿下——这处子胆大包天,竟一丝不挂。

造物主的幺子经历过最好的,眼高于顶,嘴很挑,但当图铎家不受宠的儿子在烛火里,光着两只雪白的脚,踏过血色红毯,无声朝他走来时——他没有拒绝。他不会向任何人承认,但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确被打动了。这小孩手段用尽,溺水之际,错把一根稻草当作大陆,为了上岸而孤注一掷地贱卖自己,却又偏过头藏起嘴唇不肯接吻,眼神自眼皮下斜斜递过来……阿蒙评价:有趣,但不知好歹。因此阿蒙多年后再想起这一晚上,认为接下来的事是情有可原的——他吐出了另一个名字:梅迪奇。

亚利斯塔冷淡的蓝眼睛却瞬间烧了起来。他揪住黑袍前襟,凑近了,迫切的吐息扑在神子的脸上:……梅迪奇大人,他低低说,您和他——疯小孩直勾勾地盯了他几秒,睫毛直闪,嘴唇忽地压过来,不一会儿就靠在对方身上喘气,又咯咯笑起来,有点神经质地:您也这样吻过他吗,嗯?您都亲过他哪里?舌头堪称凶狠,横冲直撞,那劲头简直像是他嘴里藏了个梅迪奇,小孩儿翻箱倒柜地要把那家伙翻出来!阿蒙扶了扶单片眼镜,若有所思地笑一笑:……浑身上下,每一处——怎么?亚利斯塔问:包括他的翅膀?是。他的红发?嗯。脚趾?你认为呢?年轻的图铎直哆嗦,抱住他:……Show me.

少年滑下去为他口交,吸了两口又吐出来,肉棒很煽情地贴在脸侧,问他,您和他操过吗,这一根阴茎曾经进入红天使的屁股吗?还是您别的分身?阿蒙也笑:每一个我,每一根我,都干过他,年轻的图铎先生,这能够让您感到满意吗?亚利斯塔点点头,便又把那根鸡巴纳入嘴里,舔得仔细。这样精明的疯子少见,精明疯子发起痴来更少见,阿蒙觉得好玩儿,便细细描述和梅迪奇过往的情事:他和梅迪奇在他父亲的教堂,十字架悬在他们头顶像天启的剑;他偷了奥尔尼娅的衣裙给梅迪奇穿,那珍稀布料被体液浸透无法归还;梅迪奇发动战争,受伤截肢,他跪下来,手指插进伤口里,温柔地亲吻过露着骨头生新肉的截面——真实的幻想的掺着讲,图铎家小孩激动不能自已,发抖呻吟,他的野心使他未来注定要成为一位真神,一个帝王,全世界最具权力的男人,但这不妨碍此时此刻,在他的少年时代,他光听着关于梅迪奇的故事,就能翘起阴茎冒着水儿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