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 | 车

他不是他的男宠;他们当然也不是爱人。哪个皇帝会准许爱人比自己更加放浪形骸?“红发的梅迪奇”那超凡的性能力在贵妇中艳名远播,比皇帝本人有过之而无不及。有一次,他们甚至分享了同一个女人。那天梅迪奇闯入皇帝寝宫时也万万没想到会看见皇帝敞着衣袍,大喇喇地跨坐在天鹅绒软椅上,一个女人撅着绿裙下的屁股狗一样跪伏在他腿间,又捧起乳房摩擦皇帝勃发的阴茎,梅迪奇看见那多汁的顶端因被口交而闪水光……女人尖叫着抓起衣物捂住胸部,皇帝为情欲而格外血红的眼睛紧盯不请自来的闯入者,火光中的面容阴晴不定,梅迪奇以为他会对自己大吼:滚出去!……但皇帝却忽然笑了,懒懒地摇动手旁的银铃,这意思是让他过去。大可不必,梅迪奇想,他大可拒绝,他做过太多比这更忤逆之事,不是吗,他为什么要和别人分享一个女人,他为什么要加入——但是,为什么不?

梅迪奇顺从地走上前,一把捞起惊慌的侍女,在此之前他从不知道女性柔软的口腔中另一个男人阴茎的味道可以使他硬得发痛……皇帝眯起眼睛看着他们,他明白,他的小奴隶在刻意让他看仔细,看清楚他如何吮吻一根刚刚服侍过自己的舌头;那么他这个做主人的,怎好辜负这份盛情?……梅迪奇见皇帝在威严地撸动自己的阳具,于是笑着摸一把侍女的脸:怎么能劳烦陛下自己动手!把怀里软透的女人翻个面儿推过去,掐着腰一折,把那颗漂亮小巧的头颅按到它该在的地方,哄她,乖宝贝,好好舔;女人呻吟着,膝盖打着颤儿吞吐,梅迪奇一个吻就伺候得她快要上天,天啊,要命的,要命的舌头……

泛滥的液体顺着雪白笔直的大腿流下来,梅迪奇解开自己的裤子,撩起她的绿长裙推到纤细的腰部,手指往腿间一探,尝了尝,又恶作剧似的把亮晶晶的手指往皇帝嘴唇上抹去。皇帝皱着眉要躲,没躲开,干脆咬住对方的指尖,利齿割破皮肤……他总是让他流血。梅迪奇抽回手指,捏着女人软绵绵的屁股插入她。他这人向来很吵,就连在床上也是——可一个男人怎么能发出婊子一样的声音!皇帝恨恨地,伸手捂住胯间女人的耳朵。梅迪奇边喘边笑,陛下,他说,然后曲起一条腿,把带铃铛的那只脚踏到皇帝分开的大腿内侧,脚趾若有若无地刮蹭着皇帝漆黑的阴毛与囊袋,叮铃,叮铃,铃铛随着他操干的动作作响……女人被操得娇艳欲滴,浑身泛红,偏过头殷勤地舔吸了一会儿他的脚趾,又回到她的事业去,皇帝情不自禁地伸手:他亲手为他挂上的狗铃铛……顺着脚踝向上,难耐地、仇恨地来回抚摸整条小腿——这见鬼的奴隶是给自己裹了蜜吗?!……他们在情欲中燃烧着对视,眼睛凝视眼睛,梅迪奇忽然揪着他的袍子逼他前倾,红色发梢好似火舌舔过皇帝赤裸闪亮的胸膛,我的陛下,吐息滚烫地搔着皇帝的耳廓,他不怀好意地在他耳边低语:您看上去好像很想吻我。皇帝冷冷地:滚!梅迪奇又笑:您只会这一句吗?亲爱的皇帝,让我来教您吧……

皇帝震怒了:怎么会有人的嘴巴这么脏,他又怎么敢——怎么敢对图铎帝国的皇帝说这些话!这张肮脏的嘴,这根造孽的舌头,就该用什么东西好好堵住……他们的呼吸与汗液交织在一起,皇帝感到阴囊一阵抽搐,在对方夹杂着呻吟的污言秽语里抵达前所未有的高潮。只有他自己知道射精时他想的是谁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