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明天也不要消失
原文:明日になっても消えないで
原作者:イカ尾
CP:一空
“1、2…”空却一边数着天花板的污点,一边听着男人那不停喘粗气的哼哼声。他不禁发出叹息:“好闲啊~”
“为什么小僧来了池袋还得照顾你不可呀?”
嘟嘟囔囔抱怨后得到的回答只有粗喘声。不知是今天第几次,空却再次叹息,替换掉一郎额头上的毛巾。
敷衍的避开那碍事粘连的头发,轻拭浮汗的额头和脖颈。“我可真勤快。”空却自我感动道。轻轻把手覆上一郎的脸颊,那仿佛会把他手烫伤的火烫脸颊与自己微凉的手形成鲜明对比,即使是空却也担心起来。
经过division battle,一郎和空却消解了两年的不和再次联络起来,不过两人都有各自的立场和工作,一直没能好好一起玩。好不容易调整假期对上时间,空却说:“时隔这么久,就去池袋玩下吧。”所以最后决定来池袋游玩。绝对不是因为名古屋没什么好玩的,绝对不是。
可是无论给一郎发:“我起床了。”“上新干线了。”的消息,还是发“我到池袋了。”都没有得到回复,甚至连已读都没有。
“那家伙该不会忘了和小僧的约定吧??”
虽然心里知道那家伙不可能会这样,但这情况也只能想到不是忘记约定睡过头,就是单纯的睡懒觉了。不过一个人被丢在池袋也没什么问题,这里也不是空却完全不认识的地方。比起两年前这里的确变了很多,世上也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对于空却来说,这地方也不过是一处普通的土地罢了。
“怎么办呢。能找到他家吗。”
说起来,这两年间他没搬家吧?这种事都不清楚,什么也做不了。算了,在他回复之前先到处逛逛吧——空却跑出车站时这样想着。
“啊——!看到了!空却!”
突然间听到有人大声喊自己的名字,空却吃惊的回过头。
然后看到身穿制服满头大汗的一郎……不对,是他弟弟二郎。
“这不是一郎的弟弟嘛。……话说你好歹加个敬称啊。”
“你啊,明明外表打扮的那么花俏,个子居然这么小只,为了找你花了我好长时间。”
“啊啊!?说谁矮子啊你这小鬼!”
“啊,行了!真的没时间了!”
“喂,等下!喂!”
无论怎么喊叫,只顾着焦急的二郎都充耳不闻,直接拉走不明所以的空却,催促他坐上自行车后座。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个年纪体验二人单车,空却反而不生气了,感觉事情开始变得有趣。望着不停倒退的风景,他搂着二郎的腰打了个哈欠。
“喂,你到底要把小僧带到哪去?”
“话说一郎那家伙怎么了?果然是睡过头了?”面对悠闲问话的空却,二郎撇了他一眼。和空却正相反,二郎一副脸色煞白非常焦急的样子。
“哥哥他…..”
“一郎出了什么事?”
“哥哥好像快死了!”
二郎的话语仿佛钝器般砸向空却的头,把他脑子砸的一团乱。空却一时之间无法呼吸说不出话来,明明好不容易冰释前嫌、关系恢复如初了。
“快死了?是敌人吗?到底是受到怎样的攻击…他撑了多久!?”
“额”
面对空却的质问,二郎无法回答。久到无法回答的程度吗?如果是拥有和一郎同样的实力和精神力的家伙,的确是不能简单打败的……空却想起了两年前和碧棺左马刻与白膠木簓对战的时候。那两人非常强。那个时候,空却深信自己和一郎一起的话绝对能赢他们,可最后却没赢。虽然也没有输掉,但也足够颠覆空却的世界了。
因为那次division battle,自己和一郎,还有眼前的二郎都出名了。既有支持他们的粉丝,也有企图打败他们的家伙。
难道是默默无名的强敌?还是说遭到非法麦克风的攻击,精神崩溃了吗?不管怎样,二郎那慌张的样子都不寻常。还有个弟弟,三郎在一郎身边吗。一郎的安全,敌人的数量,各种各样的事情在空却脑中快速飞转。
“总之先跑过去,小僧会想办法的。”
明明那么担心他,空却看到眼前的光景,不由得叹了口连自己都惊讶的气。
如上所说,三郎在一郎身旁。三郎握着一郎的手眼中含泪喊道:“一哥,不要死!”二郎也跑到一郎身边叫道:“哥哥振作起来!”看着两人的举动,空却明白了,“啊啊,这里只有蠢货啊。”虽然早知二儿子是白痴,没想到连三儿子也是白痴。听闻过他是神童,那大概是空却误会了。
为了能随时应战早早准备好了麦克风,结果到达的地点是山田兄弟三人居住的家。
在那时,空却疑惑地歪了歪头,想到可能是敌人强闯进去了,一郎正和那家伙对战,一瞬间松懈的心弦又再次紧绷起来。跟在二郎身后进去后,房内安静到不像是在进行rap battle,空却又因此感到疑惑。
渐渐的,事情超乎预料的不祥预感在空却脑中闪过。
不不不,不会吧,不可能吧。
在进入一郎房间的时候,空却知道自己的预感猜对了。
微暗的房间里回荡着粗喘声和啜泣声。
三郎贴近躺在床上的一郎,平时背地里瞧不起人的态度现在一点也感受不到。
看着二郎冲过去的后背,空却呆愣地喃喃道:
“那个啊,哪里有人因为发烧死掉啊”
空却愣怔的话语,果然没传到他们耳中。
真是没办法,空却把麦克风收起来走到一郎身旁。对方脸颊微微发红,不停地粗喘,额头放着湿润的毛巾,这怎么看都只是单纯的发烧。
“唉……喂一郎,小僧来了喔。”
轻拍发热的脸颊,便马上被弟弟怒吼:“别碰哥哥!”不过这都不是要紧的。那个山田一郎,不可能会输给这普通发烧啊。
“嗯……空,却……?”
“噢—你醒的可真晚,小僧可是三点就醒了。”
嘛,空却也不是为了来池袋才起得这么早,平时几乎都是这个点。二郎惊讶道:“诶,那还不是凌晨吗…”一郎只是“哈哈”无力的笑着。
“空却都没变过呢……”
“啊哈哈,倒是你变弱了吧?居然会感冒。”
“什么!哥哥才不弱!”
“啊——够了,三郎。这也是事实……真的很抱歉,在这种时候发烧了。”
“咳咳。”一郎一咳嗽,二郎三郎就立刻担心得好像哥哥病危了似的。看着这过于嘈杂的场面,空却堵住自己的耳朵瞪了一郎一眼,一郎便很愧疚的垂下眉毛。
不知道那愧疚是因为感冒了,还是因为弟弟们太吵了。唉,大概两种都有吧。空却边这样想着,边叹了口气。
“哎—也不是在生你的气,这种事小僧不会在意。”
“谢谢你,空却。”
“比起这个,你们不用上学吗?今天可是平日啊。”
空却看了看二郎又看了看三郎,二人稍微有点尴尬的撇开脸。一郎和空却都是个体经营,休假时间也容易调整,要玩的话肯定是错开人流高峰的平日最合适。这是他们双方的意见,所以空却待在池袋的三天两夜选的都是工作日。
“哥哥都卧床不起了,怎么可能去上学啊!”
“那个低能儿就不说了,我就算请假一两天也不会跟不上课程,没问题的。”
“什,你说什么!?三郎你这家伙——!”
“干嘛啊三郎,我说的是实话啊!”
“你们两别在病人面前吵架行吗。”
空却锤爆两人的头,把他们从一郎身边拉开。被左右两边不同瞳色的眼睛瞪着,不过这对空却来说比自己小的初中高中生的怒瞪根本不痛不痒。
“这家伙就由小僧来照顾,你们现在马上上学。”
“哈!?”
“怎么可能把一哥交给你这种人啊!?”
空却也不是不理解两人不满叫唤的理由。如果十四或者狱感冒卧床不起了,碧棺左马刻说由他来照顾,空却也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但是,一码归一码。空却不是左马刻,这里卧床不起的也不是十四和狱。
“是吗。那你们问问一郎。”
“哈!?”
“喂一郎,你弟他们想要请假真的好吗?”
“喂,住嘴啊白痴!”
三郎想要抓空却的肩膀,空却躲开伸来的手,注视着一郎。一郎很疲惫的看着二郎和三郎。
“二郎,三郎……我没事的,你们给我好好去上学……”
“可是,哥哥!”
“就和空却说的一样,只是普通的感冒……”
“就算是感冒,要是恶化了也有可能危及生命的,一哥就让我……”
“三郎你傻啊,你觉得我会因为感冒死掉吗?”
“不,不是……”
“那你们就给我去上学……不过肯定是迟到了。”
一郎干巴巴的笑着,二郎三郎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虽然不想离开最喜欢的哥哥,可是被哥哥命令去上学的话也无法反抗。
“都说了会没事的,安心吧,现在的一郎还没有死相。”
“死相?”
“就是死期将近的人身上出现的征兆啊,白痴二郎。”
“啊!?三郎你说什么!?”
“你能看到那种东西吗?”
“哎呀,可别小看在寺庙出生的哦。”
“寺庙出生的k先生,好厉害……”
二郎很崇拜的嘟囔到,三郎一听马上瞪过来。这对空却来说就跟被小狗咬了一样,最近已经很少有后辈对他这么直白显露出敌意了,感觉还挺有趣的。
“不过现在一郎要是受小僧一击,马上就会离开这个世间呢。”
无论是谁都会觉得奸笑的空却是个恶人。二郎和三郎也变得马上就要rap battle的严肃表情。
“喂……空却,别太戏弄我弟弟了…..”
“啊?一郎阻止小僧干嘛。好不容易变得有趣了。”
“我身体这种状况,你们要是在我面前开始rap battle的话,我可承受不住……”
无论是体力上还是人选上,虽然不知没说出的部分有没有传达到位,空却像是说“没办法”一样,拍了拍二郎和三郎的肩膀。
“好了,刚刚的是开玩笑啦,不用在意快去上学吧。”
“但是…..”
“哪有什么可是但是啊小鬼们,我是在说不要再让哥哥心神疲惫了。”
二郎三郎转而看向一郎。额头冒汗的一郎呼吸紊乱。
向学校请假,不交给空却由自己来照顾肯定是最好的。
可是——这样的话,一郎肯定无法好好休息。我们在的话,他就会硬撑着做个哥哥的样子。
“我出门了,不过我会马上回来的!”
“好好上课啊。”
“我也出门了!喂你,要是对哥哥做奇怪的事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好好好,我明白了。”
虽然刚刚说了那种话,怎么可能会趁他虚弱的时候对他rap battle。
碾压强大的对手才有乐趣,战胜虚弱的对手得到的只有空虚。
两人出了房间,顿时感觉变得非常冷清。
空却一拍脑门,啊,这么说来好久没和这家伙这样说话了。
“啊~早餐吃了吗?”
“…..嗯。药也吃了。”
“是吗。”
“呐,空却…..”
对不起,你好不容易特地从名古屋来,我却感冒发烧了。我明明一直很期待能和你一起玩的,结果因为我泡汤了。而且你从名古屋过来还让你照顾我,我实在过意不去,你就不用管我了,今天回去也可以,或者一个人去观光也可以的。
“啊——不用道歉啦白痴。”
想说的话还未说出口,空却早就察觉直接打断一郎的话。空却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一郎旁边。
“反正新干线的票买的是三天后的。而且小僧也没有住酒店的钱,不管怎样都只能住你家了。”
明白的话就乖乖让小僧照顾,然后啊,早点好起来吧。
空却笑着揉乱一郎的头发。
“……嗯。”
一郎把被子盖到头部,说了句谢谢。空却苦笑了下,隔着被子敲打一郎的头。
“你啊,从以前就总是给人添麻烦的家伙。”
如上所述,空却现在正在照顾一郎。
所以现在这个家只有卧床不起的一郎和照顾病人的空却。虽说是照顾,一郎也不是小婴儿需要时时刻刻抱着。这么一来,
“啊——好闲啊……”
空却躺在地板上,看着他完全无法理解的萌系动画,叹了口气。
一郎从那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空却没有可以说话的对象。空却想看的电视节目也不会在平日的中午播放,没多久便懒散的把电视关了。
没有要做的事。
替换一郎的毛巾,在枕边放杯常温饮用水。拿出口袋的口香糖嚼了起来,空却看向规律走动的时钟。
时针指向11点23分。
“要不做午饭吧…….”
一郎起床后应该要吃些什么,要是他没食欲也可以自己吃掉。
空却爬起身来,探头看一郎的脸。虽然脸色比起自己刚来时好了些,但还没回复到平时的状态。
“快点好起来啊,笨~蛋。”
空却走到厨房,从电饭煲拿出一人份的饭放到锅里,“在水熟之前自己先吃些什么吧。”空却想着,就去随意翻找人家的冰箱和柜子。被吃了也不会有什么困扰吧,就算有也不关小僧的事。只要不是限定品到时候给他们买回一样的就好了。空却给自己随意找个借口,在柜子里找到了很普通的在超市就能买到的杯面,可是……
“只有大份的……”
“也对,先不说中学生,高中生的确是处于长身体的时期。”空却叹息道。然后他从各色的杯面中选了个味增味的杯面。空却撕开包装,扭转开关调弱火力。目测盐、鲜汁汤和酱油的大概量,接着依次倒下。咕嘟咕嘟煮着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
“喂,怎么了十四?”
“诶!?你居然会接!?”
“明明是你打过来的,居然有脸说这话啊,十四,你要是来吵架的话我就挂掉了。”
“才,才不是来吵架的!我只是在想你现在应该玩的挺开心的,不知道会不会接我电话……”
听到十四的话,空却不禁冷笑。不知道他想象了什么玩得开心的事,反正绝对不是煮粥。
“要我跟你讲有趣的事吗?”
“诶,是什么?”
“你觉得小僧现在在做什么?”
“诶~我怎么会知道……”
“嗯——嗯——”听到十四在电话对面思考许久,空却忍不住笑出声。他从冰箱里拿出鸡蛋,一边把蛋打碎一边说出了答案。
“现在啊,在煮粥。”
“粥…诶?煮粥?”
“对,蛋粥。”
“你没事煮粥干嘛?”
“一郎发烧了啊,小僧现在在照顾他哦。”
“照顾……”
十四轻声念出这词。
“为什么是空却先生照顾他?”
“啊——今天是平日啊,让一郎的弟弟们去上学了。”
把打好的蛋液转圈倒入锅中,快速搅拌的同时关掉火,刚好水壶的水也熟了。把热水倒入杯面中,然后把一次性筷子放在盖上。
“就,就算这样…那个,要是传染给了空却先生…”
“白痴,小僧才不会感冒。”
“是说什么不会感冒吗…?”
“说谁笨蛋!小僧是说小僧才不像你们那样生活不规律,没那么容易感冒!”
空却一边听着十四恍然大悟的嘟囔,一边把粥装进碗里。也不知道他们各自的碗是哪个,就随便拿了一个来装。嘛,弟弟们就算知道自己的碗被感冒的一郎用过也不会发火吧。
“也就是说,空却先生还是三天后才回来吗?”
“对啊。”
“三天后能好好回来吧…?”
“哈?什么意思啊?”
听到十四那不安的语气,空却皱起眉头。这问的什么嘛。
“…不会就一直待在池袋对吧??”
原来如此…空却叹了口气。确实,和一郎再次开始联系,肯定是住近点比较好。那样的话比起一郎来名古屋,自己来池袋这边更好,这种事空却也不是不知道。
“那个啊,十四。”
“…什么”
“我说过了,你们都是我家人,不可能会逃跑或者背叛。”
“虽然那样说了…可是空却先生和山田先生关系那么好…”
“原来这么不相信小僧啊?”
诶,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空却往那碗粥放上些许葱花,十四焦急的声音传到这边,空却脑中便浮现出弟子那快哭的模样。
“你们是名古屋division代表的Bad Ass Temple对吧?”
“呜,是的。”
“虽然小僧的确也在这边待过……可是我也不会背叛那边重要的事物。”
“重要的事物…”
“没错,现在那些就拜托给十四和狱了。”
“我和…狱先生吗?”
“对啊,所以你们别在我三天后回去之前寂寞得哭鼻子啊。”
十四应该明白,再怎么哭泣,也不会有人来帮助的。也应该明白,要是哭泣,就无法守护自己重要的事物。
“我,我才不会哭!在空却先生回来之前,我会连着空却先生的份一起加油!”
“噢—这么有气势,真是可靠呢。”
空却笑了起来,对面的十四也跟着嘿嘿的笑了起来。
“那就这样,小僧要去叫一郎吃饭咯。”
“明白!请替我转达要他多保重!”
“哈哈,知道了。”
“再见。”挂断电话后把手机收进口袋,端起放了各种东西的盘走向一郎的房间。和十四说的太久,面都有点泡发了。
“哟~一郎,醒了吗?”
“啊啊,醒了。”
一郎虽然这么回应,但那精神恍惚看着天花板的脸还很虚弱。感觉醒来这事也废了很大精力的样子。
“有食欲吗?不过就算你没有我也会逼你吃的。”
“你这是对待病人的态度吗?”
“啊啊?不吃的话怎么吃药啊。”
“唉,说的也是。”
有食欲哦,我吃。空却听到一郎这样回答,嘴角浮笑道:“那就好。”吃完大份拉面之后再吃粥感觉也吃不了多少。空却虽然不是吃的少,但也不是吃很多的人。
空却把蛋粥递过去,打开自己泡了四分钟以上的杯面,一郎活像白天见鬼了一直盯着空却。
“干嘛。”
“不是,你会做饭啊。”
“做这种东西哪里算会做饭。”
把米放水里煮然后加鸡蛋就好了。就算这样,一郎也十分高兴地看着那碗冒热气的粥。空却无语的看着他,说道:“我开动了。”
“不趁热吃就要凉了。”
“啊,是啊。…我开动了。”
“嗯。”
“…好好吃。”
“是吗。”
“我觉得…”
“啊?”
“我感冒了,感觉不到味道…”
一郎皱起眉头,嘴巴不停咀嚼。看着一郎那努力想要吃出味道来的样子,空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喂、突然间怎么了空却。”
一郎十分困惑的说道。那也是应该的,有个人突然就捧腹大笑在地上打滚,就算是空却也会担心那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可是迷糊痴呆的一郎实在太过有趣,空却根本收不住笑。
“呼,哈哈…尝不出味道我觉得不是因为感冒。”
“诶?”
“平时总吃重口味的东西,吃小僧的东西当然会觉得没味道啊。”
毕竟小僧只做过素菜。听到空却这么说,一郎“诶”的惊讶了。
“在名古屋也这样?”
“难道名古屋的和尚就会被当做例外特别允许,全部人都吃重口味啊?”
“啊,这样的吗…”
的确不会因为土地风情,名古屋的和尚就能够例外。
因为发烧脑子不会转动了吗?一郎边思考着又吃了一口。虽然能微微感到鲜汁汤的味,但和真正的味道还差的很远。
“不用勉强自己吃,为了吃药吃点垫肚子就可以。”
“我要吃,这可是空却特意做给我的。”
“都说不是什么高级的东西了。”
“而且……有种温暖的味道。”
一郎看着空却的眼睛笑了。因为发烧,一郎那比平时更加水汪汪的异色瞳目光直直射来,让空却身体体温不由自主的升高。空却不由得避开一郎的目光,闹别扭似的撅起嘴。
“温暖的味道….不就是没味道吗。”
“不是啦,虽然的确没什么味道,可是这是空却做的。”
“你、别说这种让人害羞的话啊…..”
空却忍不住拿手挡住脸,不仅身体,连脸、脖子和耳朵都开始发热。
“哎,空却你的脸好红哦,难道我传染给你了……”
“怎么可能!哪有这么快!而且小僧和你们不一样才不会感冒!”
“也对…..笨蛋是不会什么之类的…..”
“你和十四都想找人吵架吗??不要再提笨蛋了!”
空却不满叫道,“小僧我!生活作息规律着呢!!别把我和你们相提并论!”。一郎听到便自言自语的说:“啊,说的是那个啊…”空却也不是没有学问的人,但平时行为举止很“那个”,所以容易让人这样想。
“十四怎么了?”
“啊,刚刚打了电话过来,他叫你多保重。”
是想起了十四的事了吗,空却脸色温柔的笑了。
“谢谢。……空却被爱着呢。”
一郎很开心的看过来,空却反射性的瞪了回去。不过,脸红的样子也没多少威慑力。
“一郎不也是。”
“差不多。”
“弟弟都是兄控耶。”
空却吐了吐舌头,开始吃有些泡发的面。一郎闻着飘过来的味噌味,继续吃那没什么味道但有温暖味道的粥。
变了呢。一郎单纯的想着。两年前一郎和空却结伴同行,可以说那个时候是关系最好的。但即使这样,一郎也不知道空却能像刚刚那样温柔的笑,也不知道他还会做饭,能做出这么温暖的味道。
“变了呢。”
“啊?那是当然的啊,这世间诸事无常嘛。”
不只是空却,一郎自己不论是外表还是内在也在改变。就像空却有一郎不知道的一面,一郎也有空却不知道的一面。
“是啊,我和你都有了那个时候没有的,很重要的东西。”
“哈哈哈!一郎从那时起就很珍视弟弟了。”
“哈哈,确实……”
的确,从那以后一郎最重要的一直是弟弟们。至今没有改变,未来也不会改变。
就算他们讨厌我了,就算他们不再和我畅快聊天了,那也无所谓。而支撑我过来的,正是眼前这个吃泡面的恶僧。
“喂,空却。你可能会觉得事到如今还说什么,我,直到现在也……”
“啊——够了够了,那种尴尬的话说给你妈听就好。 ”
话说你妈不在吗?看到笑着的空却,一郎也跟着笑了起来。真是个没品又不体贴、粗枝大叶又敏锐的温柔男人。
“谢谢你,空却。”
“小僧都说过能看透伙伴的心思。”
啊啊,他真的看透了我的心思。那也意味着空却现在也把一郎当做伙伴。一郎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为了掩饰眼泪,开始埋头苦吃眼前的粥。明明刚才没感觉到什么味道,不知为什么现在感觉有点咸咸的味道。
“在这当口发烧,真的很抱歉。”
“刚不是说了不要再说这种尴尬的话了吗。”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很期待能和你一起玩。”
毕竟时隔两年了。在division battle里是敌对的这个伙伴,终于能够站在他身旁相视一笑。不可能不期待这次的碰面。
可我却……原因可能是那个。一想到能再次和空却一起玩,那一直紧绷的精神突然就断了。
一直以来,身为二郎三郎的哥哥,身为The Dirty Dawg的MC.B.B,根本没多少放松的时刻。
现在想起来从那时起,空却一直很会给我减压消愁。
“那个啊一郎,其实小僧对阳光水族馆和行人保护时相也没什么兴趣。”空却突然说了一句。
“……空却”
“啊?”
“行人在涉谷保护时相……”
“吵——死了!小僧是为了表达没兴趣举的例子!”
被指出了错误就会跟猫一样炸毛的空却好搞笑,一郎不自禁笑了。笑的太过用力,嘴角好像要裂了。
“而且啊,事到如今还想和小僧去池袋哪啊?不会想要单手拿着可乐逛到小胡同然后开始rap battle吧?”
“哈哈,和你的话做那种事也很快乐呢。”
一郎已没有那时的莽撞。名字和脸都出名了,勉强自己的最大原因还是因为有太多重要的东西和想守护的人。为了守护那些,就算勉强自己也没关系,但绝对不想因为勉强自己而让想守护的人暴露在危险之下。空却肯定也是一样的想法。
“可是,我……想让现在的你知道现在的我喜欢的东西。想和你去南梦宫主题乐园、秋叶原和Animate……不过你应该不怎么喜欢。”
一郎几乎不知道现在的空却。
会温柔的笑,做的菜的味道,真正的心意这些都不知道。所以才想了解空却,也想让空却了解自己。
“噢——知道的挺清楚嘛,小僧对那种绝对没兴趣。”
“是吧…”
毕竟空却没有一郎那种二次元兴趣。
如果给空却推荐漫画或者动画,他会去看,但也不会深入了解。
“…不过,嘛…小僧也无法狠心拒绝伙伴的请求。”空却微微笑着说。
“…空却”
“哈,所以快点好起来。而且可以下次再去秋叶原和南梦宫啊。所以期待下次就好了。”
吃完面,喝完汤,空却一脸轻松地说道。
“……下次,还来吗?”
还愿意把这么不中用的我称为伙伴的他,理所当然的说着“下次”。
空却好不容易来了,我却发了烧要他照顾,浪费了这次机会。
对空却来说,这个地方应该是没有什么好回忆的,可他愿意为了我……
“小僧可提前说,小僧不是为了要让你好好招待小僧才来的,也不是想要观光池袋才来的。”
那个啊,好像我不说你就不懂我才说的哈,小僧啊,是想见你才来的。懂吗?
空却把一郎当做笨蛋的语气却和那传达过来的感情相反,非常非常的温柔。
“空、空却……”
“啊—啊—哭什么啊!小僧说过眼泪可是会让男人的价值打折的!”
“不知道,你才没说过……!”
“啊?没和一郎说过吗?哎呀无所谓了。”
什么无所谓嘛,把我和谁弄错了啊。……不对,应该只有那一个人。脑海里浮现的是他的队友。
空却说过那人,是个爱哭鬼却不轻言放弃,有着坚定不移的决心。他……不对,他们,一直陪在被我抛弃的空却身边吧。
空却也肯定在他们俩的身边得到了很多很多的快乐。
用着一郎不知道的表情笑着。
“……”
想象那个样子,突然间有点寂寞的感觉。
“我回来啦!一哥怎么样了!?”
“噢—你回来了。”
“……你在做什么?”
“哈?看了还不明白吗?做晚饭啊。”
三郎慌张地跑进来,迎接他的人不是一郎而是随意回应他的空却。虽然想直接去哥哥的房间,但眼前让人不得不吐槽的景象使他停下了脚步。
站在厨房的空却也算正常,在做菜虽有点意外也算正常。但是,三郎看到空却穿着那件天天都见过的偏大红色围裙,不由得停下脚步。
“那是一哥的……”
没错,空却穿着一郎平时穿的已经破旧的围裙站在厨房。可是个子和一郎相差太大,成为“穿着不合身的围裙就会成这样”的样本。“噗。”听到三郎的嘲笑声,空却额头不停冒起青筋。
“干嘛啊,那种笑是什么意思啊??”
“不是,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不太适合你之类的?”
“可恶,你这家伙真让人来火……啊—够了,快点去洗手,别像一郎一样感冒了。”
“对了,一哥!”
突然想起来,三郎转身就要走向一郎房间时,空却稍微大声喊到:“啊—对了对了,”
“一郎说了,在他退烧之前不要进去。”
“为什么!?”
“不是,要是传染给你们就不好了。”
空却不耐烦说完,三郎只能“唔—”的不满瞪向他。空却也无所谓,那个“唔—”不过是败犬的怒言罢了。
“为什么你能进房间!”
“不对吗?小僧又不像你们一样贫弱。”
“啊啊……笨蛋是不会感冒的。”
“你们没背着我聊了什么吗!?”
说话给我注意点!就算是跟空却关系很好的十四和一郎都会有些顾虑。……不对,一郎没有顾虑过“笨蛋”这事。
这就是血缘吗?一郎的养育方式非常的有问题啊。空却心里默默对旁边房间里睡觉的伙伴说到,可惜他听不到。
“哈~话说你在做什么?”
“嗯?土豆炖牛肉。”
“不是味噌炸猪排啊。”
“不是,为什么我要特地来池袋给你做味噌炸猪排?想吃的话就给我来名古屋。”
“不了,我也没多想吃。”
什么啊这个小鬼。甚至都有点佩服他了。根本没有朋友吧?想这么说来着,想到十四的事情就住了嘴。空却自己朋友也没多少,朋友多又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
“我回来了,哥哥~”
“吵死了笨蛋二郎。”
“快点去洗手漱口吧。”
“诶,为什么你穿着哥哥的围裙?根本不合身。”
“要你管!!”
对一回来就无礼发言的二郎,空却忍不住吼了起来。怎么回事啊这三兄弟,三个都这么失礼。一郎你的养育当时真的很有问题啊。
空却一副要掰断的气势狠抓筷子,二郎不怕死的探过头来看锅中的东西。“你做的什么东西?土豆炖牛肉?”
“对啊—一郎说冰箱的东西随便拿去做。”
“好久没吃土豆炖肉了……这不是女朋友做的嘛。”
“我已经知道你对土豆炖肉的印象了,不过无法理解你这发言的意思。”
“人太低能看着就头疼。”
“啊!?三郎你说什么!”
虽然知道土豆炖肉在“想让女朋友做给自己吃的料理”中排名靠前,但无法明白看到土豆炖肉就联想到女朋友。我也很头痛啊,空却按了按太阳穴。十四平时也经常说很多蠢话,但远不及二郎。……不对,可能只有蠢的方向和常人不一样这事是差不多的。
“啊——烦死了你们。要吵架也可以,先给我去洗手!”
怒吼后,三郎也明白喊的第二遍了,不快的说:“我知道了。”二郎却说要先去哥哥的房间,空却赶忙抓住他衣角。
“等下等下,先去洗手!”
“二郎果然低能。”
“啊!?”
“跟你这低能儿说下哥哥的传话,他说:‘二郎不要进房间’。”
“哈!?哥哥怎么可能说那种话!”
“你们除了吵架就无法说话了吗?那些都不重要,快点去洗手。还有,‘别进房间’是对你们两个人说的。”
听到空却无语的话,二郎很诧异。耷拉的瞳孔不思议的盯着空却。
“就你可以进去吗?”
“小僧不可以的话谁去照顾他。”
“是吗…不对,让我来照顾也可以啊。”
“你这低能儿去照顾病情只会变得更严重!还是由我来片刻不离照顾一哥,让病好了的一哥摸我的头……”
“你们很喜欢聊没有意义的话吗?从刚才起就一直在重复话题。”
“吵死了!”“为什么就你可以进去!”各种喊叫声演奏了一场演唱会。实在太大声了,根本喊不过他们。这话已经重复多少次了?空却无奈想着又说一次:“因为小僧不会感冒。”
“啊—好像有句谚语说什么是不会什么来着”
“不是你根本就没听人讲话吗?”
蠢货是你吧!忍无可忍的和三郎对喊起来。
“喂,这味道不会太淡了吗?”
“有不满的话就别吃。”
“我可不想女朋友做味道这么淡的土豆炖肉。”
“你这小鬼真的烦人。”
围着饭桌一起吃饭,三郎依旧不停抱怨,二郎也依旧净说些蠢话。 都说了对女人没兴趣,但还是被迫聊了没有也不打算交的女朋友的事情。
“一郎是怎么教育你们的?”
“你要是对哥哥有不满,我可不会饶过你。”
“我对一郎有话想……不对,是包括一郎,对你们三人有话想要说。”
先不管那个是不是不满,有一大堆想说的话。不过就算说出口了他们肯定也听不懂。
“我也有想说的话。”
“啊?是什么?”
“…为什么,你比我们还小只却可以和一哥组队啊。而且只有两个人。你到底耍了什么手段?”
“啊?那种事你们不早就知道了吗。我们靠语言斗殴,也靠语言增加伙伴。单纯靠强大的lyric是没用的。”
空却拍了拍胸。那是心脏所在处。
“这里接受到回响的lyric,第一次明白的东西。你们也懂得的吧。”
不只是空却,二郎和三郎也是经历过division battle的。自己的语言的确拥有力量,能够干涉精神夺走性命,同样也能拯救性命。
可是胸中接受lyric的时候那种感觉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只有自己的心和身体记住了。
“还有,lyric的强弱跟个子没关系啊。”
其实空却之前一招就打败了比他大两倍的男人。…不过也有用一拳就打败的。
“怎么?逞强吗?”
“才不是,肉体只不过是灵魂的容器罢了。”
空却说完,三郎震惊到屏住了气。没想到会得到这种回答吧。
确实,个子大会有各种优势。即使到了这个不靠武力靠催眠麦克风战斗的时代,也是大个子更占优势。
空却也曾经想要再长高点。
但是,比起外表,更重要的是灵魂和心。
“ling hun de rong qi?”
“哈,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话,不过是嘴硬。”
“啊…抱歉,这种话对你们这些小鬼来说太难了。”
“你说什么!?”
“那你就说得更容易懂啊。”
空却直直盯着二郎和一郎。两人确实都比小僧高,但那也只是外表。
“你们啊,要是一郎比你们矮的话你们会轻视他吗?”
“怎么可能!”
“那就是啦,那一郎的外表是二郎三郎这样的呢,天天就顾着吵架的对方。”
“你在说什么啊。”
“你是说灵魂互换的话?。”
“这样比较好理解我就这么举例。一郎外表是二郎,那他是不是一郎呢?”
“就算外表是二郎,一哥…就是一哥。”
“你呢?一郎外表是三郎的话,他还是一郎吗?”
“那、那个…”
不用想象也明白的。不管他是怎样的外表,他也依旧是我们哥哥。想成为能够站在他旁边的人。即使他外表改变了,这也是不会变的想法。
“对吧。也就是说,使一郎成为一郎的不仅仅是外表。”
灵魂是一郎的话,无论外表怎样他也依旧是一郎。
的确是这样。虽然不想承认,但空却说的是对的。明明外表一副不良少年的样子,总有种成熟大人的感觉。
“小僧也是,你们也是。”
“……”
“……呐,不管是喜欢一郎还是想好好守护他,都不要忘了他这个人的本质。”
“那种事,当然知道。”
二郎撅起嘴回答道。仿佛小孩闹脾气般。空却笑着把盘里残留的土豆一口吃掉,合上双手。
“明白就好。小僧已经不能一直待在他身边了。”
我吃饱了,说完便把餐具拿去水槽。虽然后背感觉到二郎三郎的视线,空却并没有回头。
“能够支撑他的,只有你们啊。”
在空却看来,二郎三郎都还是小鬼。在世间看来,一郎和空却也还是未成年的孩子。即使这样,空却、一郎和二郎三郎,都自己选择想要的道路。
一郎选择了靠自己守护弟弟的道路,空却也选择只身一人回名古屋的道路。因为这个选择,即使互相不能待在对方身边,也没有后悔。
待在谁的身边,并不是想待就可以待的。是自己选择的,赢得的东西。坐享其成兄弟这个距离的话,那种东西很快就会失去。
“所以说兄弟是变成他人的开端。你们想待在他身旁的话就必须要更加努力才行。”
说那些话的空却后背有种寂寞的感觉。二郎和三郎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我想去洗澡。”
“也对…。”
一郎说出这话时,已经是第二天晚上的事了。
昨天晚上发烧到38度,今晚已经退烧的差不多了,在36度37度之间来回晃动。
虽然是冬天,也不是说就不会出汗了,身体发烧了当然会出汗。空却十分理解一整天没洗澡的一郎想要去洗澡的的心情。
“可是现在洗澡的话有可能还会发烧。”
“我知道……”
可是还是十分在意。看到一郎抓运动衫的衣襟闻味道,空却也没办法的叹了口气。
“洗澡是不能洗澡的,给你擦下身体吧,小僧去把毛巾弄湿?”
“啊啊,拜托你了。不擦的话怎么见他们。”
“不能见弟弟,怎么小僧我就能见了啊。”
“因为你是伙伴啊。”
呃,嗯。嘛,的确是。看到空却害羞支支吾吾的样子,一郎笑了起来。明明自己会叫一郎伙伴,轮到一郎叫的时候自己又会害羞,真是可爱的家伙。
(…..不对,是因为我从来没叫过吗。)
两年前空却无论什么时候都会跟着自己。加入天国的阶梯的时候,背叛百舌九的时候也是。你说,只要有一郎在就好。
空却从以前就一直一直,用这样的方式给了我很多东西,我却没能给空却任何东西。
现在也是。
明明好不容易可以毫无芥蒂的再次一起玩,结果却感冒了还要他来照顾。可他却对我说:“只要有你在就好。”
(我真是个没用的伙伴啊,你…..)
“喂——一郎,湿毛巾拿来咯。”
空却的笑容,好耀眼。
“多谢,空却。”
“噢。”
递过来的毛巾微温,能够简单擦拭下身体也是不错的。不过最好还是想好好洗澡把头也给洗了。
一郎把运动衫脱下裸着上半身,空却递给他毛巾。一郎接过后,从手、脖子、胸到腹部一一擦拭。
“啊—….空却”
“啊?干嘛?擦好了?”
“不是,能帮我擦背吗?”
“……小僧应该说过我可不是你妈吧?”
“真的很抱歉,我擦不到呀。”
空却狠狠剜了他一眼。不过这对一郎来说已经是很习惯的事了,两年前他不爽的时候就会横眉竖眼地瞪人。现在被他瞪,当然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真的生气。
再一次诚挚恳求的说:“拜托你。”
“真的是。好啦,转过去转过去。”
你看,只要再求他就会肯的。很会照顾人的空却要是被恳求马上就会屈服。当恳求的人是一郎的时候,就更容易屈服了。不过这事一郎本人并不知晓。
空却故意叹了一口很大气,接过毛巾。
把毛巾抵上后背,猛地用力往下滑。
“好痛!!”
“哈哈,抱歉,没控制好力度。”
“故意的吧,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不过一郎还是只能交给空却,要说交给谁……空却就好了。从第一次见面起,一郎就觉得只能把后背交给这个男人。
空却知不知道一郎的想法呢,还是欺负一下就满足了呢,之后都用非常温柔的力度擦拭后背。
那温柔的力度和空却平常形象相差甚远,让一郎稍微有点不自在。屁股的地方有点痒痒的,悄悄动一下就被空却敲了头,“动什么啊。”
“痛……你啊,就这么对待初愈的人吗?”
“原来你是初愈的人吗!我都忘记了呢。”
哈哈哈哈!空却一边笑着一边咚咚的敲一郎后背。这人根本就不理解大病初愈的意思吧,还是根本就不在意啊。
可是一郎还是信任这个没有顾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空却,因为喜欢他啊。
“哈……已经够了,还给我,剩下的我自己擦。”
上半身擦完了,剩下的就只有下半身了。就算面对空却,在浴室以外的地方被看见下半身还是很羞耻的。一郎对空却做了个“把毛巾给我,转过头去”的手势,空却却直直盯着一郎,一副苦恼的样子。
“要干嘛啊。”
“啊,我想起来了。”
“哈?”
“还剩下半身对吧?就由小僧来擦吧!”、
“啥,…….不不不不不!等下!你为什么要做这事!?”
一郎抓住空却那想要脱自己裤子的手,空却一脸意味深长的笑。一郎嘴角有种抽筋的感觉。
一郎有见过这个笑容。空却这么笑的时候,说明他想到了对他来说很好玩的事,也就是对一郎来说很不好玩的事。
“我说等下!喂!真的!”
“好了好了,病人就安静的乖乖躺下吧。”
“刚才还那么大力锤我,现在想起来我是病人了!”
想脱下一郎裤子的空却,和不想给脱下裤子的一郎。补充一句,这是一郎的主张:“捕猎者会赢得猎物。”也就是说,现在这个状况…..
“哈哈哈哈!真是狼狈呢一郎。”
“啊—杀了我吧…..”
捕猎者的空却胜利了。抛向天上的是和裤子一起被脱下的内裤。就算那种东西抛向天上,也没有能实现的愿望,只会给一郎添上污名。
看到捂脸装作哭泣的一郎,空却笑着把毛巾放在脚尖。毛巾早就凉了,不过这对刚刚和空却争执一番开始发热的身体来说刚刚好。
从左脚尖到擦到膝盖,又从右脚尖擦到膝盖。最后剩下的就只有那不应该拜托给他人的位置了。
“停下,够了!空却!”
“就交给小僧吧。”
虽然空却在笑着,但那笑容根本无法信任。要是平时都是撒手不管的信任、交给他的。
“呃、啊……”
“先是怎样呢。”
“呼,……嗯嗯……你要做什么。”
狠瞪了空却一眼,空却完全无动于衷。空却一边对一郎的股间……也就是男人的性器,用毛巾力度轻柔的擦拭,一边歪头思索着什么。
“啊—…‘我来给您擦拭身体吧’,是这句来着?”
“哈?”
什么‘我来给您擦拭身体吧’,你都已经上手了啊。看到一郎目瞪口呆,空却一副驯顺的样子说道:“好像不对呀…”不是,为什么你抓着别人命根子的时候还能一副驯顺的样子啊。
“哎呀,是不是变大了点?”
“哈…?”
一郎这才意识到空却是在模仿护士AV的剧情。抿嘴笑的空却真的看着性格超恶劣,而且还超级没品,但不知怎么的有点…妖艳的感觉。热度开始往脸和…股间集中。
“噗……哈哈哈哈!真的有点变大了啊。”
“才,才没有!”
一郎想要挡住股间,结果稍微前屈一点就真的跟勃起差不多了。空却在床上笑得打滚,就算一郎敲他的头也没收住。
“不是,呼…又不是处男,小僧只是稍微模仿下AV就马上起反应了。”
“……”
“……诶?”
一郎不自然的陷入沉默,空却也不由得沉默了。
不是吧难道他……诶?真的?空却震惊的看着一郎,一郎的脸便越来越红了。不会又开始发烧了吧,一郎心里嘀咕,不过这肯定是因为太过害羞了。
“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
真是意外啊,内心坦率的想着。
“你对女人那副‘很感谢为我应援,但这会削弱我的斗争心’装腔作势的样子去哪了啊?”
“吵死了…”
“这是有很多原因的,”话说一半,想到那些事其实也没什么,便住了嘴。说出来也只是空虚,不论怎么反驳,没有碰过女人这事是不争的事实。
“空却不也是吗。”
“哈?小僧才不…”
“诶!居然…”
“不是…没错。怎么有种对不起的感觉…”
“不要给我道歉啊!”
不是吧?真的吗?你碰过?一郎这么询问,空却有点不好意思的点头了。
“什…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你也不想想我们分开多久了。”
“才两年啊!?”
“有句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哦一郎。”
才两年,已经两年。
看到一郎呆愣的张开嘴,空却笑了起来。虽然笑了,并不是因为有趣什么的。不知道一郎想象了什么美好景象,空却的初体验其实并没有多美好。
和一郎解散队伍之后为了发散暴躁的心情的自己,刚好和那个只想爽没有脑子的女人利益一致。只是这样。一郎肯定很讨厌用这种方式破处,如果这事跟十四或者狱说的话他们肯定会气晕吧。
不过现在又没这样了,就算在当时,抱过的人单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那种事,一郎不知道也好。
“刚刚……刚刚那种女朋友也给你演过?”
“刚刚那种?……啊啊,不是啊,那个是我从狱的AV看到的。”
“诶!?那个人喜欢这种吗?”
空却笑而不语,让人不知是真话还是假话。虽然不知道不知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但感觉已经无法好好直视狱的脸了。因为会连锁式的想起现在这个事。
“那个……很舒服吗?”
“哈?”
“和女人做。”一郎小声说道。虽然遮着脸了,但并没有遮住那红透的脸,也没遮挡住好奇心。
“很在意吗?”
“那……是当然啊。”
“哼——”
啊啊,一郎也只是个十九岁的小鬼啊。虽然小僧和他同年。
是吗,一郎也对那种事感兴趣吗……诶——
“一郎,那个啊。”
“什什么啊?”
“虽然做不到屁股借你用,”
手还是可以借你的。在一郎理解之前空却就手快的动了起来。手指圈住龟头,一郎不自禁哼了一声。开始撸那个的话,便在空却手中不停颤抖。
“啊,快要……空却!”
“啊?干嘛?”
“停下,嗯嗯……”
“发出了那么舒服的声音,要停下什么?”
听着空却的笑声,一郎感觉脑袋渐渐堕入快感之中。第一次自己右手以外的人手碰了那个,带着“那种”目的撸。和自己撸不一样,不知道会被怎么触碰反而增加了敏感度。
指头伸到冠状沟去,身体反跳了起来。无意识中吐出的气息热到无法相信。
“嗯,嗯……啊……要射……”
“要射了吗?”
“嗯!?啊,为什么……”
就要射的时候,手突然就放开了。沸腾的精液咕噜咕噜的想得到解放。微微起雾的瞳孔看着空却,空却眯起眼睛笑着。空却调皮的吐出舌头的样子,总感觉很妖艳。
“我才不会照顾你到那份上,想射就自己动手。”
空却那哈哈大笑的声音仿佛在某个远处传来,一郎听到脑中的线突然间砰的断了的声音。
“……”
“啊?干嘛?”
一郎猛的抓住手腕,直接推倒还在疑惑的空却。没能简单的推倒,但一郎用上蛮劲,空却还是败下阵来躺倒在床上。
“喂,一郎!你要做什么?”
“空却也要脱。”
“哈!?”
“你自己说的‘要射就自己动手’不是吗?”
那和小僧也要脱有什么关系?想要脱掉空却裤子的一郎,和抵抗的空却。捕猎者和猎物。结果已不言而喻。捕猎者胜利了。
“去死!一郎!”
“吵死了!这不就公平了吗。”
两人光着下半身在床上打闹的画面,无论谁看见都会觉得问题满满。开始头疼了,空却在一郎枕头躺下。
“想怎样?小僧刚也说了不会借你屁股的。”
“才不是那里。”
一郎撅起嘴,把空却敞开的腿合并。就那么提起来,让勃起的自身在腿间缝隙中开始抽插起来。
“啊!?喂!”
“嗯,啊…好厉害。”
“你这家伙…居然随意使用小僧让自己舒服,啊!?”
一郎用空却腿进行疑似性交行为…也就是腿交,空却的性器不停和一郎的撞到一起。这没预想到的刺激让空却眼前星星闪烁。
“哈…空却你不也挺舒服的样子吗。”
“可恶……”
是被气氛感染了吗?还是因为性器被人触碰兴奋起来了?明明开始完全没有反应的,现在稍微有点变硬挺起了。
看着抿嘴笑的一郎,空却悔之不及。
“嗯,哈……”
“啊……不要,碰到了,嗯嗯…”
“笨蛋,就是碰到了…”
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种色情姐姐一般的话。嘛,一郎不是姐姐而是哥哥,碰到的也不是垂下的胸部而是勃起的性器。
因为一郎自己流出的前列腺液,抽插变得非常顺滑。啪啪啪,仿佛真的在进行性行为一般,猥亵的声音回响在房间里。大腿被勃起又热又硬的东西抽插,有种奇怪的感觉,可是当龟头偶尔蹭到一起的时候,忍受不了那种感觉。
对于这预想不到的快感,空却用力的揪住了床单。
“唔,嗯嗯……”
“哈,我……已经!”
噗噗噗,一郎精液射到了空却肚皮和衣服上。空却一边喘息一边往上看一郎。
“一郎你这家伙……”
“啊,抱歉……真的,唔哇!?”
“小僧可还没射。”
“哈?”
空却翻身压倒一郎,直起身骑在他身上。附身舔了下一郎的嘴唇,轻轻撸一郎那刚射过的无力性器便马上又恢复精神了,空却不禁笑了出来。
“你也要腿交?”
“哎呀,你那大腿那么硬哪里会舒服啊,比起那个还是这个比较好。”
“啊,咿……唔….嗯”
龟头握在一起摩擦,比刚刚那种要碰不碰的刺激感更加直接。为寻求快感的撸动对一郎来说过于刺激了。眼前噼里啪啦闪着光点,想从快感中逃脱出来不停吐出炙热的气息。在那畜生般的喘息之间悄悄看了空却一眼,平时白皙的皮肤泛着红潮,已经洗过澡了的身体又再次出汗。
那紧闭的双眼,眉间很苦恼似的皱起,看着好像有点难受。一想到这是在忍耐快感,心脏就怦怦直跳。
“嗯….变大了。”
“这种事就不要说出来了。”
“还不能说吗?”空却笑着说。总感觉这个样子有点可爱。
“……”
“啊?你又想干嘛?”
空却骑在一郎身上,一郎伸手撩开空却的刘海。在那里的是两年前和自己一起干傻事的空却。可实际上,在这里的人已经不是当年和自己一起干傻事的空却了。
“空—却——”
“哈?!啊,笨蛋!突然间是干嘛!别抱我啊!”
无法言喻的感情充满胸口,就快要溢出来了。就这么溢出来排向下水沟,分不清是美好的东西还是肮脏的东西。就算抱紧眼前这个瘦小的身体也回不到过去了。就算回不到过去,也想紧紧抱着他。
“哈——呐,一郎。”
“嗯,呼…..怎么了?”
“总是关注那不切实际的外表是没有意义的。嗯嗯…..还有比那个更重要的东西对吧?”
空却的那个还抵在一郎性器和腹部,就这么紧抱着说出了那些话。
“这个时候居然还规劝他人?”
“哈哈哈,毕竟小僧是和尚啊。”
为什么空去会这么明白自己的心情呢。那也是因为是和尚吗。要是自己和他接受一样的修行是不是就能明白空却的心情了呢。
“呼…..呐,一郎。”
“…….嗯?”
“你也快点变得能明白小僧的心情啊”
我们是伙伴对吧?空却在一郎额头亲了一下。说实话,空却的行动和话语让一郎吓了一跳。
“你不是和尚是超能力者吧?”
“只是因为你很好懂啊。”
是这样吗。一郎觉得应该不是。正因为是空却,才能读懂自己心里感情那些小小的变化。
一想到这个胸口就开始发热,把自己的唇覆上他的唇。
——实际是想要覆上
“为什么啊。”
唇和唇之间隔着空却的手。一郎因为被拒绝了亲吻,不满的反问空却。空却苦笑了下。
“要是和你亲了,就算是小僧也会被传染感冒的。”
所以,就用这个忍耐下吧。空却在一郎脸颊落下一吻,还舔了舔。一郎的汗有点酸甜,脑袋晕乎乎的。
“哈….比起这些,喂,小僧还没射呢。”空却用力抱紧一郎的头,把自己的性器向一郎的腹部顶了顶。因为前列腺液,一郎那刚擦拭过的身体又黏糊糊了。
“让我射吧,一郎。”
晃眼的日光从窗帘缝隙中射进,让半醒的空却完全醒来了。现在几点了?看向墙上的时钟,现在差不多快要六点。差不多该起床了,要给他们做早餐才行。虽然一郎和空却都是休假,但二郎和三郎还要上学。
“……”
空却看着睡在旁边一郎的脸庞,不自禁笑了起来。平时作为两个弟弟的哥哥总是那么发奋努力,只有现在才有符合年纪的可爱样子。
“下次我过名古屋吧。”
“哈?不用啊,来了也没什么好玩的。”
“我不是想要观光才去的。”
“啊?”
“因为空却在那,我想要去见你。”
因为是伙伴啊。
能射的都射出来了,一边擦拭黏稠脏污的身体一边回想起一郎的话。一点气氛也没有,不过这对于一郎和空却的关系来说已经是很甜蜜的枕边风了。
一直以为是单方面的。一直知道他很信任小僧。可即使这样,空却也一直在想‘我们是伙伴’这件事,是不是是自己的自以为。
“呐……一郎。小僧能当你的伙伴真是太好了。”
亲上一郎那半开的嘴唇。
空却一边数着天花板上的污点,一边听着身旁男人那熟睡的安稳呼吸声,有种十份满足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