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兹)热潮 (克兹)热潮 第四纪,拜朗。 荒芜平原后的一处湖泊旁。 夕阳西下。此处荒无人烟,湖泊里盛满翻滚的血水,一张张婴儿的脸从中浮起来又沉下去,它们紧紧闭着嘴,不敢啼哭。灵性之墙束缚着黑绿的气体。枯萎苍老的芦苇荡中,深绿近黑的蛇尾倏然而逝,其上每一片鳞片都有着诡秘的花纹,足以让不小心窥见的普通人和非凡者失控成肉泥。四周十分寂静,偶尔能听见一两声少年人痛苦的呻吟。死神的后裔正伏在腥甜的泥土上,他的脊背颤抖着,晶莹的汗珠在漂亮的肌理上摔碎,又顺着脊柱的沟壑一路下滑,最后染湿了腰间羽翅的根部,那些绒毛有气无力地倒伏着,羽翅之下,他劲瘦的腰连接着长长的蛇尾,鳞片层叠着,正不安地在芦苇荡间游走着。他转动着涣散的蛇瞳,嘶嘶地吐着蛇信,试图在浑浑噩噩中捕捉周围的动静。 显而易见的,阿兹克·艾格斯的状况不太好。 他陷入成年前的热潮里,快要分化了。羽蛇慕强,热潮来临时,如果周围有强大的存在,就会柔顺地分化为雌性。这是每一条未成年羽蛇都不希望发生的事情,他们必须要想法设法从已经长成的兄弟身边逃离,否则只会落得被驯服成雌性的下场,不得不被拴在倒三角的寝宫里,没完没了地替对方排除污染、诞下后裔。阿兹克是相当有威胁性的羽蛇,他继承了足够多的神性和非凡特性,也得到了死神的注视,如果他成功成年,说不定将来会得到在死神的祭坛下低头、戴上不死鸟冠冕的机会,那些兄长不会放过他的。阿兹克喘息着,浑浑噩噩,头晕脑胀,视线模糊,睫毛上满是汗水,一阵酸痛从小腹袭来,他咬着牙,蜷缩起来,蛇尾暴躁地将大地拍出裂缝——他能感觉到全身的骨头被碾碎,又一根根重组,内脏血腥地绞碎了,生殖的器官飘忽不定,逐渐向雄性的方向靠拢,空气中逐渐弥漫出成年羽蛇暴躁、冰凉的气息。他嘶嘶吐着信,鳞片渐渐覆盖住扭曲的身体,就差一步了:阿兹克不知道为什么那位决意捕猎他的兄长没有到来,也许之前的陷阱拖住了那条愚蠢的羽蛇? 他的躯壳渐渐裂开,要从肉里诞生出一条足够强大、冰凉的羽蛇来,羽蛇的翅膀足够遮蔽天际,眼瞳中的苍白火焰足够燃烧掉所注视着的所有魂灵。阿兹克疼得惨叫出声,人的尖叫和羽蛇的嘶嘶声混在一起。就差一步了,就差一步了。他欣喜若狂,直到一只带着黑手套的手拨开了他面前的芦苇荡: 阿兹克和那穿着正装的年轻绅士对视着,对方黑发褐瞳,皮肤白皙,轮廓较深,一手执着镶银的权杖,另一只手上缠着黄水晶。他实在过于震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眨了眨满是泪水的睫毛。而绅士看着自己年幼的老师,阿兹克太狼狈了,脸颊上还蹭着混杂金砂的泥土,光裸的脊背上裂开了巨大的伤口,血肉模糊,苍白的骨、活动的内脏依稀可见,他一脸茫然,连神性也冲淡了一些,睫毛缓慢地眨了眨,金色的竖瞳仿佛烧融的金子一样。绅士弯下腰,抽出手帕,仔仔细细替他擦掉了脸颊上混着血的泥土,你看起来似乎需要点帮助。阿兹克没来由地觉得害怕,他看不穿这位年轻人的实力,好像灰雾遮住了眼一样,对方根本没拿快要成年的羽蛇当回事,羽蛇暴躁的信息素也乖乖地收敛在身边。阿兹克只觉得连分化的过程都不由自主地停滞了,他很轻、很轻地说:您,您…… 绅士褐瞳的眼瞳安静地倒映出他狼狈的模样,祂让指尖的黄水晶垂下,水晶逆时针打着转,祂说,我占卜到你有麻烦,但结果并不清晰,所以过来看一看。祂在内心说,因为我并不属于这个时代。阿兹克紧张地攥着手,将身下垫着的金砂和宝石一同捏碎了——在这一瞬间他看清楚了对方的眉头跳了跳——阿兹克本能地想说,您对我最大的帮助就是离我远点。他还在考虑措辞,对方的手就伸了过来,顺着脊柱一路往下,那道裂开的茧缝顿时合拢了,原本激烈转化的内脏变回原样。阿兹克猝不及防地嗅到了黄水晶链上残留的神明气息,蓦地,他大脑空白,哆哆嗦嗦地发出了一声喘息,他感觉到小腹里某种器官新生了,酸软至极,咕叽咕叽地分泌着甜水,宣誓自己的存在感,肌肉撕裂开,一直通向到小腹的某块鳞片上。原本暴躁冰凉的信息素转为甜腻,肆无忌惮地缠绕着压制着他的绅士。阿兹克茫然至极地伸手,在小腹抹了一把,那片鳞片开启了,展现出一处粉嫩多汁的肉腔来,轻轻一触碰,里面那些肥嘟嘟的、敏感至极的软肉就哆哆嗦嗦地绞合出淋漓的蜜水,把阿兹克的手心打湿得乱七八糟来。不管阿兹克来不来得及接受,雌性的热潮来临了,情欲如潮水一样把他淹没。 绅士有些困扰地抱着刚刚成年的羽蛇,对方紧紧地攥着他袖口,闭着眼,吐着蛇信,拼命捕捉着那让他分化的神明气息。这会祂大抵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阿兹克一身的皮肉都是滚烫的,祂捏着阿兹克滚烫的脸颊仔细看,黑手套上就沾染了一层细密的薄汗,对方眷恋地蹭了蹭神明的掌心,嘶嘶地发出求偶的声音来。羽蛇扭动着腰,他在发情,可是不知道如何是好,粉嫩的生殖腔贴着绅士的小腹,将发情的黏腻和热度传过去,不多时,年轻人的衬衫上已经多了一朵湿透的花痕。阿兹克贪婪地呼吸着神明的气息,就连绅士身上浅淡的香水味都变成了足以引诱他的费洛蒙。阿兹克的大脑被情欲和臣服烧成了滋滋作响的磷脂,似乎连每一寸肌肤都变成了性器官,绅士的手轻轻顺着他的脊柱往下检查伤口,冰凉的皮革从湿漉漉的深色肌肤上略过,阿兹克呼吸停滞了一下。 绅士的西装上缓缓浸出一片湿痕。 绅士沉默了一会儿,祂揉了揉眉心,开始操纵起阿兹克的灵体之线。阿兹克在浑浑噩噩中变成了流畅的木偶,他不受控制地侧过身,蜷缩起来,手伸下去,拨开松软的鳞片,用上一次潮吹时候流出的欲液沾湿了手指,插进紧致的生殖腔里。生殖腔内部圆鼓鼓的软肉妥帖地包裹着阿兹克的手指,手指每抽插一下,那种巨大的酸软感就会从蛇腹一直弥漫到阿兹克的脊椎去,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叫不出声音来。神明大抵不希望他发出声音,祂侧过头去,似乎在避嫌。为了避免把阿兹克转化为秘偶,神明并没有彻底操纵他的身体,阿兹克的蛇尾还凭借着本能,在湿软的泥土上不受控制地摆动着,蛇尾时而高高扬起,时而僵硬,时而无力地摔在芦苇丛中。神明褐色的眼瞳落在阿兹克身下那些被羽蛇碾碎的宝石和金饰上,祂迟疑了一会儿,不由自主地许愿,将其恢复成完整的宝物、摆在一边。祂觉得有点无聊,把滚烫的小羽蛇搂紧了些,继续去看周围的湖泊和芦苇。阿兹克带着鼻音的喘息断断续续传入祂的耳朵里,祂发觉阿兹克颤抖得很厉害,便拿出手帕,慢慢替他压额头和脸颊的汗水。神明注意到阿兹克的眼瞳倒映出自己扭曲的身影,接着涣散了一下,阿兹克的唇瓣动了动,什么也说不出来。 神明心想,他在怕我。 ——这是当然的。 他不认识我,只觉得神明都是冷酷、喜怒无常的存在上,羽蛇又向来喜欢通过诞下后裔的方式排除污染、壮大势力。神明恰巧在这个时间点降临,他也被迫成为神娼,这是年轻的阿兹克无法接受、也必须忍耐的事情。即使是背对着祂自慰这件事足以让阿兹克难堪到神志不清,他也得乖乖照做。神明的手拂过他睫毛上的泪水,心软了一下,黑色的皮革手套压住了阿兹克的眼瞳。阿兹克因为失去了光明而惊讶地嗯了一下,他嗅到了更加深不可测的气息,接着是黏腻潮湿的爬行声,他被某种不可言喻的滑腻存在包裹起来,陷入更深、更深的热潮中。 这几天内里,狼狈的只有阿兹克一个,他断断续续地发了好几天的情,以彻底完成身体的转化。他流的水太多了,必须从神明的手中啄饮露水,衔走浆果,才能缓解嘴唇的干燥。而神明坐在夕阳中的芦苇荡里,不紧不慢地摇着安乐椅,偶尔读书,偶尔喝着红茶,祂还记得从投影里拉出了玫歌庄园,让阿兹克能够在发情的时候躺得舒服些。在阿兹克终于平静下来后,神明跟他做了自我介绍,他让阿兹克称呼祂为克莱恩。祂坐在床边跟阿兹克道歉,为自己最近总是失效的灵感和有些鲁莽的靠近,作为补偿,祂会将阿兹克兄长的非凡特性送给他。克莱恩接着说,现在阿兹克彻底完成分化了,祂可以愚弄命运,让阿兹克回到分化前的几天,得到重来一次的机会。当克莱恩坐在床沿的时候,他就有些发情了,被玩得红肿的两瓣女阴跟嫩桃一样贴在一起,羽蛇的甜香弥漫开来,但他和克莱恩都闭口不谈这件事。这些神明的恩赐都足够丰厚,但阿兹克高兴不起来,这是神娼的本性,他费了点力气,才好好地感谢了克莱恩,他跪伏在地上,很快又被抱起来,克莱恩跟挠一只小宠物一样捧着他清秀的下颌,顺手揉了一下他右耳垂下的痣。阿兹克眯起眼,他很愿意臣服于强者,等着克莱恩给他一个奇迹,但他等了好一会,也没有等到任何的变化,他有点疑惑地睁开眼,发觉克莱恩神色古怪,祂的手一路下滑到阿兹克的小腹,隔着黑袍,揉了揉。 祂顿了顿,说,你因为神明的气息假孕了,先把卵生下来,才能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