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兹)当前男友找上门来 (一) 阿兹克·艾格斯遭遇了人生大危机—— 的开头。

阿兹克在晨光的温暖中颤了颤睫毛,睁开眼,视线逐渐清晰,他觉得有些疲倦,腰与大腿有着难以言喻的酸软,小腹和下体传来隐秘的疼痛。他渐渐找回思绪,发觉脖颈里埋了个毛茸茸的脑袋,温热的呼吸打在耳侧,而右半边身体似乎被什么人死死抱住了。 阿兹克:……!

【咚——】 他一脚把人踹下床。 嘶,小腿抽筋了。

(二) 摔在白色长绒毛地毯上的青年什么也没穿,当然,阿兹克也是。那位青年黑发褐眸,皮肤白皙,五官极富有书卷气,此刻正委委屈屈迷迷糊糊地揉着屁股抬头看阿兹克: “阿兹克先生,你干嘛啊……” 阿兹克低头看了看身上堪称暧昧的痕迹,迅速拉过薄被盖上,再看看地毯上那青年。他大脑一团乱麻,嗡嗡作响:我叫阿兹克·艾格斯,确实没错。可是我在哪儿?他是谁?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是失忆了吗?人的极限在哪儿?宇宙是否有尽头?人生是否就是无解的轮回?我是谁?谁是我?每一个问题就在他的眼前复制粘贴八百次并且反复播放,心也跟着砰砰砰乱跳。 “请你站远一点,”他深吸一口气,不轻不重地叱喝了一句发觉不对、试图小心翼翼靠过来的青年,“容我先报个警。” 青年:……!

(三) 青年费尽力气才勉强拦住了他。 “我们已经同居很久了,阿兹克先生!这家里面的摆设安排,还有邻居,还有这个——”他拉过阿兹克的右手,阿兹克尴尬地想要缩回,于是青年的就在半空中僵住了手,“……都可以证明我们俩是……恋人。” 两人的右手无名指确实都带着样式简单耐看的铂金戒指,嵌着流转无限光华的一粒蓝宝石。年轻人好像有些害怕、忐忑不安,但还是强行镇定下来,露出安抚人心的微笑,“阿兹克先生,你还记得吗?你怎么啦?”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睫毛一眨一眨的,像是被关在门外不安徘徊的猫。 阿兹克的记忆空空荡荡,除了自己的名字外一无所有。他张开嘴,试图说些什么,却最终闭上了。他环视四周,衣柜里一溜的各色服饰,床头摆着一盏小夜灯,还有几页文献和厚厚的笔记本,圆腹钢笔摔落在地毯上,这卧室的布置很温馨,但却也非常陌生。阿兹克开始有些恐惧,瞳孔微微放大,他扶额,努力从脑袋里找寻出哪怕只有一点点的记忆,但却头痛欲裂,一无所获。 “阿兹克先生!阿兹克先生!”青年人的声音唤醒了阿兹克,他转头看向正逆着光的青年,看向那一双饱含着爱意、忧心忡忡、害怕的眼瞳。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 ……好像很熟悉。 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阿兹克和青年人均是一愣,青年不由自主地侧过头,用脸颊蹭了蹭阿兹克的手心,睫毛垂下来,掩盖住眼睛里的情绪。

阿兹克咳嗽了一下:“……你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吧。” 有点尴尬。

(四) 青年名叫克莱恩·莫雷蒂,据他所说两人已经同居有两年了,一直感情很好、也没怎么吵过架,他也对阿兹克突然的记忆清空一无所知,两人尽量维持着不尴不尬的对话,吃完了克莱恩做的黄油面包和脆薄饼,就准备先去看看医生。 阿兹克起身的时候腰还有点疼,克莱恩自然而然地伸手过来按摩了两下,说实话手法一流,轻重合适——所以阿兹克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轻轻拂开克莱恩的手,他看着呆住的克莱恩,像是看见一只被训斥了的猫或狗,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珠子,有些不忍心,但还是坚持道: “我们暂时先保持一下距离吧,克莱恩。” 克莱恩:…… 他调整过来,微笑了一下,说好的阿兹克先生。两人心思各异地隔开约有一米,且一前一后。隔壁搬来了新住户,搬家工人正在忙上忙下。新邻居戴一顶半高丝绸礼帽,穿双排扣长礼服,鼻梁上架着金边眼镜,嘴边长了一圈的胡须,看见二人过来打招呼,他自称是夏洛克·莫里亚蒂,是个私家侦探,等到一切处置好以后会邀请阿兹克和克莱恩共进晚餐,并且依次和二人握手。阿兹克心想等你处置好指不定我在医院或者身旁这位在警局,明明夏洛克在和克莱恩交谈,阿兹克却总觉得有一道略显忧郁的目光频频停留在自己身上,等到他抬起头的时候又一切如常。 告别夏洛克,克莱恩招来马车。附近的道路已经铺过沥青,垫子也很软,马车走得很平稳。阿兹克突然想起来:“我们已经是……两年了,”他艰难道,“为什么你还叫我阿兹克先生呢?” 克莱恩就理所当然道:“我之前是您的学生啊,虽然现在已经是您的助教了。”

阿兹克:…… 失忆前我的师德已经下降到这种地步了吗……? 他潜意识里认为自己的年龄已经偏大了,过于漫长的阅历让他的灵魂浸润着沧桑,以至于看见克莱恩那种称得上青春活力的脸庞时都有一种看着晚辈的淡淡的关怀和喜爱。他巅峰已过,过于平和,难以付出和青年人同样热烈真诚的爱。而且克莱恩是他的学生,这无论如何都是不合适的。 克莱恩正托着下巴对着窗外发呆,突然听见阿兹克说:“……可以跟我提出分手的,克莱恩。”

克莱恩猛地回头:……!

(五) 克莱恩再三保证二人是情投意合并非阿兹克心里想的什么拿着期末论文分数的强制剧情或者是克莱恩不懂事不成熟一时头脑发热的追求。“我们在一起好久了,真的。”克莱恩强调着,阿兹克只好温和地微笑着说知道了。医院检查不出什么问题,先下了受到重大刺激后遗忘往事的结论,告诉克莱恩只能先观察着,用一些重要的物件或者事情看看能不能刺激阿兹克的记忆恢复。出了医院,克莱恩就有点愁:“阿兹克先生并不信仰神明,也不知该求助于哪个教堂。” 阿兹克听了,觉得很有意思,因为在他残存的常识中,几乎每一个百姓都会信仰某位神明,哪怕是邪神。过去的自己为何躲避于信仰的裂隙中呢?他思索着可能,没太看路,和一位绅士碰了肩膀。阿兹克低声道歉,那位绅士黑发整齐斜梳,有一双深棕色的眼眸,带着金丝眼镜,兼具阴郁和冷静,脸庞颇为消瘦,棱角分明,冲着阿兹克勾出了一个略显冷漠和疯狂的微笑,他用唇语诉说着什么,伸手拂过阿兹克的肩膀,然后阿兹克被克莱恩握住肩膀向后倒去。“借过,劳驾。”克莱恩彬彬有礼道,不着痕迹地推着阿兹克离开。阿兹克不由自主回头,和这位绅士似笑非笑的双眸对上了。 这次他读懂了唇语,说的是:

找、到、你、了。

(六) 阿兹克被一系列的变故搞得心绪不宁。到了夜里,他坐在床上,在壁灯倾泻而下的暖光里读着失忆之前的笔记,一部分是日程安排,比如课表、会议开始的时间、期末考核方式等等琐事,更多的则是愉快的度假、几家菜肴出色的餐厅、夜晚的绯月,这些细碎的闪光点里无一例外都有着克莱恩的名字。阿兹克叹了口气,心绪复杂:他倒感觉自己像是生硬的外来人,无端端破坏了别人的生活。 窗外绯色的月光把一半的地板都笼罩了红光。咚咚咚,门被敲响了三次:“阿兹克先生,我可以进来吗?”是克莱恩的声音。阿兹克回过神来,说好。克莱恩就单手推门进来,右手端着一杯飘着青柠片的蜂蜜水。克莱恩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侧身坐在床沿,道: “喝了这个晚上会睡好点。阿兹克先生,您不用着急,总会有办法的。学校那边我已经替您请了一星期的假。” 他笑了笑,怕阿兹克觉得不自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道了晚安就离开了。

(七) 也许是托那杯蜂蜜水的福,阿兹克睡得很好,并且梦见许多个夜晚,黑发褐眸的年轻人穿着白衬衫,坐在纯色的长毛地毯上,脚边散落着一本本泛黄的书,抬起头注视着他,似乎在问一些学术上的问题,自己的心情很放松,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低声说着话。又梦见二人走在傍晚的街边,克莱恩把小孩手中的花朵全部买下,向日葵满天星白百合四叶草,杂七杂八一大捧,都是蔫了不太精神的模样,挠了挠脸颊,似乎有点不好意思,阿兹克就主动接过来,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克莱恩的脑袋。还有学生时代,家境平凡但努力显得体面的青涩学生,他经常会在图书馆看见苦读的克莱恩。 他在半夜醒过来,望着天花板发呆了会,决定去上厕所。 但他看见了在阳台扶着栏杆、也不知道在星空下站了多久的克莱恩,克莱恩的眼下有着淡淡的青色,很是忧郁的模样。所以阿兹克还是轻手轻脚地回到了房间。

(八) 第二天阿兹克在早餐前的报纸时间看见了昨天晚上那位绅士,他是说,在悬赏栏目。 疯狂冒险家格尔曼·斯帕罗,震撼他这位良民的血腥事件若干,悬赏金榜长长的一串零看花了阿兹克的眼。但最重要的是,自己什么时候惹上这位不法之徒的呢? ……以后再遇见还是离远一点吧。 克莱恩斩钉截铁说阿兹克从来没有跟这人有过联系,并且打算在早餐后立即向警察局报告行踪,毕竟提供有效线索就有10金镑……何况他觉得这人看向阿兹克的眼神,像是争夺领地或者是配偶的阴郁凶兽一样,让克莱恩觉得不对劲不舒服。 说干就干,他穿好正装拿着手杖就离开了,走之前阿兹克很顺手地替他整理了一下口袋里的帕子,克莱恩愣了一下,微笑起来。阿兹克在凸肚窗处目送他离开。 “你心情很好?”有人在他背后轻声说。 阿兹克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他来不及回头,下一瞬息就被别住双手狠狠贯在窗户上,他闭上眼,额头被略显冰凉的掌心拢住。有人凑到他的颈窝里,吐息温柔,咬住他的右耳垂,稍微用力地撕扯着,耳垂立刻变得红肿发烫,尖锐的疼痛迅速窜进阿兹克的大脑里。 他竭力镇定下来,稍微活动手腕却换来了更强烈的束缚。一只手轻轻掐着阿兹克的下巴迫使他转过头来,白色的手套和古铜的肤色对比情se而强烈,在看见来者的面孔时阿兹克的呼吸都停了一下,瞳孔微微放大: “怎么会是你?” 格尔曼上拉嘴角,算是笑了:“阿兹克·艾格斯,”他从唇齿间用力地咀嚼这几个字,“你说怎么会是我?”

(七) 总之夏洛克·莫里亚蒂的来访时间不太好。 阿兹克脑袋里一片浆糊,眉头皱起,紧咬牙关,费了很大力气才没有发出不太对劲的声音来,他竭力忍受着格尔曼粗暴又富有技巧的指教。他晕晕乎乎地注视着街上来往的人群,耳边是黏腻的水声,靠近他嘴边的玻璃被吐息染上白雾后又散开,往下坠落着水滴。我该庆幸他还给我留了上半身的衣服?还是说自己的表情管理还算合格?阿兹克几乎是有些崩溃了。这位自称他前男友——“是你不辞而别,而我还没有答应结束这段关系。”——好吧是疑似前男友的疯狂冒险家低声笑了一下: “打发走他吧,还是说你想被他看见?” 阿兹克暂时不想给普通人招惹麻烦甚至是血光之灾,定了定神,小声求饶道:“你先停一下。” 格尔曼说:“我不。”

在夏洛克的声音逐渐着急,开始问:“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需要帮忙吗?”的时候阿兹克终于死心,用有些抖的声音道: “没事的,夏洛克先生,我现在有点事情,不方——”电流鞭打着他的全身,是格尔曼在恶意作怪,阿兹克浑身战栗,咬着舌尖,几乎出了血,才捱了过来,继续道,“不方便。” 门外沉默下来。 格尔曼慢条斯理地抽cha着手指。

“好吧,好吧,看来你不愿意再见我了。”侦探这么低声道。

(八) 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阿兹克狠狠地咬了格尔曼的手腕一口。

(九) 克莱恩回到家里,发觉阿兹克状态很差,脸色不好,神情恍惚,坐立难安。他很是担心,小心翼翼问道: “阿兹克先生,怎么了?” 阿兹克轻声道:“……没什么大事,”他微微侧过头躲开年轻人的目光,转移话题道,“怎么去了那么久?” “哦,忘了跟您说,其实今天有个富豪举办的历史爱好者的交流会,也不好推脱,我就代替您去了,”克莱恩轻描淡写,伸出手,又生生刹住,“阿兹克先生,耳朵是被虫给叮了吗?我给您擦点药。” 阿兹克:…………

(十) 当夜阿兹克辗转反侧,一直在想怎么分手才不伤克莱恩的心。

(十一) 那次过后格尔曼再也没来过,阿兹克的生活渐渐稳定下来,尽管他数次提出分手都被克莱恩挡了回去。一周后他回到大学里,在克莱恩的帮助下熟悉了工作,开始回归正常生活。隔壁的侦探也再也没有语出惊人了,隔三差五就出去抓奸捉猫什么的,常年不在家,阿兹克就更松了口气。 然后他开始发觉克莱恩不对劲了。 克莱恩总是会和一名男士在一起,在学校门口或者家楼下,匆匆几句话便结束交谈,阿兹克瞥见过那位男士,身高180出头,黑发夹杂着些许银丝,蓝眼幽邃如同夜晚的湖水,五官相当耐看,有成熟的味道和儒雅的气质。但没来得及交谈就被克莱恩发现,拉走了。阿兹克思前想后,慈爱地摸了摸克莱恩黑而软的头发,克莱恩有些受宠若惊,但他不知道阿兹克心里想的是: 噢,原来你喜欢年纪大的。

后来又听说那名叫道恩.唐泰斯的富豪生性风流,阿兹克就想到自己那个乱七八糟的感情经历,神色复杂地看着克莱恩: 噢,原来你还喜欢情史复杂的。

(十二) 阿兹克去拜访了邻居,因为他想的是如果克莱恩真的心有所属的话就可以和平收场了,时间拖得久了他怕自己到时候舍弃不下。侦探先生开门看见是他,愣了愣,似乎有些唏嘘。阿兹克问过好,在沙发上坐下,和正在厨房里冲咖啡的夏洛克寒暄了几下。 两人对坐着,阿兹克发觉夏洛克的眉眼居然和克莱恩的很像,只是胡子略显的粗野了一些。但他心里有事,没想太多,只是把稍显廉价的速溶咖啡咽了下去,慢慢说明了来意。 夏洛克神色怔怔,勉强微笑了一下,说,好。 阿兹克满意地告辞,在关上门的瞬间,听见夏洛克的自言自语: “你把我当毕业前的他的替身也就算了,现在和他分手以后还要我这个前男友去查吗……你真的……”

阿兹克在门后打了个趔趄。

(十三) 为何啊!

(十四) 他只想着赶紧冲回家去撸两下关系相对正常的克莱恩的头发冷静一下,打开门发现沙发上坐着两个人:克莱恩和道恩,两人原本对峙着,此事齐刷刷转头看向门口的阿兹克。道恩笑道: “你的助教,”他强调着,“还说你不在家,我的朋友,我好久没有看见你了,为何你一直推脱掉我的邀请函呢?” 克莱恩回击道:“那是因为阿兹克先生身体还没有恢复,作为朋友,难道道恩先生会苛责于这点吗?” 道恩呵呵笑着,站起来,拍了拍克莱恩的肩膀:“当然不会。”

……阿兹克眼神复杂地注视着行为亲昵的二人。

(十五) 他压根想不起来道恩是谁,只好先借口去盥洗室洗个脸冷静一下,顺便把空间留给二人。捧了两把凉水拍了拍脸,眉睫都是水珠,阿兹克闭着眼,伸手去摸毛巾。 “给你。” “谢谢。”阿兹克顺手接过,擦干净了脸,在男人狭促而低沉的笑声中回过神来。他猛地睁开眼,果不其然,是消失了很久的格尔曼! 格尔曼仍然穿着正装,冷峻的脸庞透露出锐利感来,他扶了扶帽子,道:“你那个小朋友可给我找了很多麻烦啊……搞得我现在才有空来找你,”他笑了一下,凑过来亲了阿兹克的唇角,凑到阿兹克耳边说,“人就在外面呢,他知不知道我在这儿?” 阿兹克的小腹碰到了一样坚硬的物品,他低头看去,身体僵硬了,格尔曼就把左轮手枪从衣兜里拿出来放到一旁,轻描淡写:“刚刚用了一下忘记放回去了,别怕。”阿兹克的牙关都在发抖,他清楚身为普通人的自己和克莱恩是无法对抗这个疯子的。下一瞬息,他感觉到冰凉的手指划过自己的腰边际,熟门熟路的往下。

(十六) 他摔到在冰凉的地面,承受着凶兽的一下下的撞击,几乎要把手腕都咬破了,才勉强不发出声音。 “阿兹克先生,你怎么了?怎么那么久?”门外传来克莱恩疑惑的声音。 格尔曼轻而易举地把阿兹克的手腕拉开了,他轻轻伸出舌尖舔舐着伤口的血液,暂且缓下了动作,盥洗室内回荡着阿兹克压抑而恐惧的呼吸声。 ——别进来,别进来。 “阿兹克先生!阿兹克!怎么了!”门把手被克莱恩用力地拉上拉下。 “是不是晕过去了,你说他身体不太好。”这是道恩的声音。 “阿兹克先生!”克莱恩狠狠踹在门上——

砰。

阿兹克的记忆爆炸开来。

(十七) “这什么剧本,看看你们把阿兹克先生吓成什么样了?”从沉眠中暂时苏醒的愚者生气了,他训斥着灰雾上一干猫猫虫分身,“让你们轮流陪阿兹克先生重启,陪伴他,没有让你们一起上!” 缩小版的克莱恩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委屈道:“你沉睡了啊,我们难免联系不上彼此,谁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本来是打算投骰子决定谁先谁后的……但大家掷出来的全是666,谁都不服谁。”

愚者撑着下巴,想起阿兹克恢复记忆后的那种罕见的冰凉模样,那种冷笑,那种死亡执政官的气息,就觉得好忧愁好忧愁。他在沉睡前把自己命运的道标设置在了阿兹克身上,却导致了各个分身不由自主地向阿兹克聚集…… 要怎么办? 要把这些缩小的克莱恩都丢下去跪阿兹克铜哨求原谅吗?愚者这样忐忑不安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