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红/银红) 教堂深处,竖立着一个介于真实和虚幻之间的巨大十字架,其上倒吊着一个模糊人影,多根古老的木桩穿过祂的身体,染着还在流淌却没有往下滴落的鲜血,钉到了架上。乌洛琉斯跌坐在十字架前,银色长发及腰,垂下长长的睫毛,神色虔诚地祈祷着。主的呓语日夜萦绕耳边,教堂里充斥着死寂和疯狂。 安静被一团火打破,乌洛琉斯闻到了硝烟、鲜血、死亡的味道:“大蛇!”人还未到,梅迪奇先肆无忌惮地喊道,祂的腿踹到半空,讪讪收敛,最后还是用手推开大门。乌洛琉斯回头,看见教堂空无一人的座椅,大步走过来的梅迪奇,最终因为教堂门锁上的两个血手印而皱起眉头。 梅迪奇注意到祂的不悦,在乌洛琉斯身边盘腿坐下,笑嘻嘻道:“主淌下的血比我多多了,”祂指了指刚刚被十字架下永不凝固、永远流淌的红色液体,“主不会责怪我的,毕竟我刚刚打了胜仗回来。” 祂脱下破烂的盔甲,梳理着红发间的褐色血痂,偶尔因为扯下一两根而龇牙咧嘴,手还在有些神经质地发抖:因为战争的狂热和愉悦尚未退去。梅迪奇的眼神亮得要命:“主今天醒了吗?祂应当奖赏我。” 乌洛琉斯静静道:“没有。” 梅迪奇道:“那借你一用。”于是祂放肆地将乌洛琉斯压倒在十字架前,乌洛琉斯推开祂乱而蓬松的头发,有一两根落在祂唇舌上,祂便尝到了铁锈味:“你在冒犯主吗?你我都是主的天使。” “若祂能苏醒,亲自对我降下惩罚,那也算不了什么。”梅迪奇满不在乎道,张狂,手探进乌洛琉斯简单的亚麻长袍,握住劲瘦的腰和其上的冰凉鳞片,蛇鳞不由自主地开合,夹住梅迪奇的手指。乌洛琉斯静静地看着祂,没有同意也没用拒绝。梅迪奇啧了一下,抓起祂的手指塞进嘴里,用尖尖的虎牙咬住祂细长冰凉的手指,用猩红滚烫的舌尖将相对于乌洛琉斯体温炙热的唾液沾染在乌洛琉斯细长的手指间。冰与火,红的舌,白的皮,几不可查的细小鳞片,指间细腻透明的蹼,尖的牙,水声,拉丝,吐息,梅迪奇模仿着性交的动作吞吐着乌洛琉斯的手指,将从主那儿学到的一切都用在祂身上。 乌洛琉斯只是因为有些黏糊糊的触感略微困扰地皱起眉来。梅迪奇的领口有着极其暧昧粗暴的咬痕和吻痕,祂衣衫破烂,稍微动一下都露出饱尝情欲的肌肤,乌洛琉斯知道,战争胜利后不止一个人,不止十个人操过梅迪奇,祂浪荡好欲,忍受不了一点点战争胜利后的巨大空虚,非得被人操得熟透才行。祂的将士们也同时是祂的情人。 梅迪奇将战火燃遍每一寸土地,所到之处必定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战争天使的红发飞扬在爆炸后剧烈的气流中,祂站在巨大异种的尸体上,站在映红了整片天空的火焰中。火焰肆意地燃烧着,祂也在肆意地笑,眉心的旌旗比凝固的鲜血更红,比濒死挣扎的敌人更鲜活。梅迪奇伫立在异形死不瞑目的眼睛上,从腰到臀的线条火辣无比。没有哪个将士在见过祂这个模样以后不动情的——对他们来说,死亡和情欲一样,都是最亲密的伙伴!!梅迪奇会被握着脚踝拖下来,被眼睛里冒出火来的将士包围时祂仍然在无所谓地扯着嘴角,尽管祂的屁股已经流水了!许多双手扒去祂破烂的盔甲,老将士教着菜鸟揉捏梅迪奇略显苍白的肌肤和淡粉色的乳头,教导道:除了梅迪奇大人,你哪里还有机会去操一个天使!菜鸟哆哆嗦嗦、涨红了脸看着梅迪奇被人掰开大腿展示的下体:阴茎下伏着女阴,阴蒂粉红稚嫩,正颤颤巍巍往下流水。而梅迪奇正在给别人口交,吞吐着粗硬的阴茎,屁股里也塞着至少两个人的手指,被操弄出叽叽咕咕的水声,偶尔会看见甬道内粉色的欲肉,淫液顺着腿根往下流,也有人等不及,撩起祂漂亮的火红长发摩擦自己的阴茎,没几下就被心理快感刺激得高潮,精液黏答答挂在梅迪奇的长发上。菜鸟心慌意乱,脸涨得通红,哆嗦着手指就慢慢摸了过去。梅迪奇轻易挣脱开掰着祂大腿的手,赤裸的足跟轻柔地点在那人的额头上,吐出嘴里的阴茎,勾了一下有些发红、沾染着唾液和精液的嘴角:“新来的?” 菜鸟紧张地点点头,紧接着,他发觉梅迪奇与众人越来越远,哦,还有伫立在原地的、脖颈往外喷血的无头尸体,一团火将他焚烧。梅迪奇无所谓道:“那是主的赐予,你怎能不敬。”

梅迪奇冲着乌洛琉斯笑了笑,引着乌洛琉斯的手指塞进了自己狭小的阴道里。凡主的座下天使均是双重性别,主说,这是完善,是主的赐予。理所当然的,乌洛琉斯也有。两人之间的交媾也不算是对主的不敬。 那阴道太窄了。梅迪奇布满数个男人指印的细腰抖了抖,祂咬着牙,喘了口气。乌洛琉斯还在若有所思的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张开手指,冰冰凉地贴着许久无人造访、火热黏腻的肉壁黏膜,无论是多么激烈的情事,梅迪奇也从未给别人操过这儿,任凭自己在情欲浪潮中摇摆,前面的软肉饥渴酸软,一次次收缩,流出许多黏腻的甜液来。梅迪奇不耐烦地握住乌洛琉斯满是银鳞的纤细小臂,扯出来:“大蛇,你在想什么?”接着祂把手指塞进乌洛琉斯的喉咙里,狠狠摩擦着祂冰凉分叉的蛇信,捅得有点深,乌洛琉斯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皱起眉头,但还是乖乖地含住了祂带着铁锈味儿的指尖。等确认手指足够湿润以后,梅迪奇才撇着嘴,擦着乌洛琉斯敏感的上腭黏膜抽出来,指尖和乌洛琉斯淡色的唇之间连着银丝。 乌洛琉斯仍然在思考。梅迪奇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地粗暴按压挑逗阴蒂,漂亮的白皙脖颈往后仰着,长发如血瀑一样倾落,祂蹙着眉头,眉心的旌旗略微变形,放肆呻吟。高潮很快来临,祂的阴道里喷出一些清液来,大腿有些抽搐,夹紧了乌洛琉斯的蛇尾,脚趾有些不自然地抓地,慢慢才缓和过来:“能不能给点反应啊?”祂喘着气抽出自己黏答答的手指,女阴的软肉还在高潮余韵里抽搐着,前方的阴茎紧紧贴着小腹。木质地板有些湿润,空气里有着滴答滴答的声音,不知道是造物主的血还是梅迪奇的骚水。梅迪奇眼睛有些湿润,眉间的旌旗都有些无精打采。而乌洛琉斯还在沉思。 梅迪奇低下头去,动作强硬地拨开薄薄、折射着漂亮光辉的鳞片,露出其下白粉色的生殖腔入口来,极尽所能地用手指套弄着。乌洛琉斯的腰弹了一下,一向安静的白皙脸颊泛着红晕,祂因此而在唇齿间发出叹息来。最终,梅迪奇被乌洛琉斯按倒,被乌洛琉斯勃起的阴茎填满,被银色的蛇尾死死缠住,几乎窒息。在这样的狂风暴雨中,祂的眼瞳倒映出俯视着祂的主,倒映出受苦受难的主,突然陷入沉寂。 天使的寿命很长,记忆也很好。他们很记仇,偶尔也会从零碎的角落寻找一些重要的东西。

梅迪奇记得主在那一天捡到了祂。 那是混乱、扭曲、毫无秩序可言的时代,人类在异种的统治下苟且求生,战争连绵不断,而死亡和鲜血灌溉出了梅迪奇。 那一天,天际翻滚出红云,间杂着许多蛇形的闪电,当主迈上这片被凝固的鲜血染成深紫色的土地时,空气中还隐隐约约传来细微的、极痛苦的喘息和哀泣——这些声音来自于战场之上横七竖八的人类或者异族,有的只剩下上半身、肠子内脏流了一地、正用手肘朝前攀爬着,有的脑袋被劈成了两半、蠕动的灰白脑浆混着凝固的鲜血喋喋不休,有的接近失控、全身长满了嘴或眼睛,有人类和精灵被迫在死后黏在一起、拼命挣扎撕裂血肉试图摆脱彼此。他们都是将要死而又未能死去,朝着战场中央、高高尸堆之上所凝聚的红色爬去,目露饥渴。 主看见那朝四面八方伸出苍白腐烂的手臂或小腿的高高尸堆,其上的半空中凝聚着绯红的胎,由千万个细碎的棱面构成,四下折射着不详而纯粹的红色光芒,笼罩着周围一片,里面的液体比鲜血更猩红,比玛瑙更剔透。这羊水中浸泡着蜷缩的、赤裸的小孩,看起来约莫六七岁,赤身裸体,皮肤苍白,双眼紧闭,长长的红发在羊水中轻轻漂浮着,在战争所带来的凄惨哀嚎中,唯有他获得宁静。千万双苍白干枯的手伸向他,千万双死去的眼珠子看着他,看着从战争中生出来的罪孽之子。 主迈动步伐,凡祂走过的土地,必将洁净而焕发生机;凡祂衣摆拂过的人或异种,必将获得安宁。主将将手轻轻贴在了那绯色的棱面,触感虚幻,既有战争的狂热,又有死亡的冰凉。那小孩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睁开了火红的眼,懵懂的瞳里第一次倒映出对方的脸。 那双金色的眼睛。那双充满神性,又混杂人性,因此熠熠生辉的眼睛。和生育、浇灌他长大的战争、死亡、欲望完全不一样。 他的心脏在这一刻开始跳动。 他尝试着游动,僵硬地将掌面贴在绯色的棱面上,和主相对。 【咔嚓——】 胎壁碎裂成无数片细小的棱角,纷纷扬扬,倒映出两人的身影:主牵着披散着火红色长发、湿漉漉的、赤身裸体的小孩,那些猩红的羊水猛地倾斜而下,迅速燃起火焰,热烈地焚烧着或苍白或青绿的尸体,失控的怪物挣扎惨叫。主熄灭了伴随着战争之子诞生的火焰,道: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愤怒,我的惩戒,我的火焰。”

梅迪奇突然丧失了做爱的兴趣。 祂懒散道:“不做了。”丝毫不顾乌洛琉斯还硬着的阴茎,抽身而起,精液和肠液混在一起,顺着布满掐痕、吻痕、指印的白皙臀部缓缓落下,赤身裸体,面对着祂倒吊受难的主,那些永不凝固的鲜血流淌在地上。但是主再也没有能够对祂伸出手。 祂从祭坛上随意拿起卷烟,打了个响指,点燃了。梅迪奇歪过头去,英俊的侧脸在点点火光里若影若现,祂火红的眼珠子轻微地转动着,像是被囚禁在醒不来的噩梦里。 乌洛琉斯没有去管那挺立的阴茎,用清瘦的肘撑着身体,缓缓问道:“我记得你要去狩猎索因。” 梅迪奇低哑地笑起来,吐出一个烟圈:“你刚刚就在想这个?” 乌洛琉斯漂亮的眼珠子安静地看着祂:“……你的命运即将翻天覆地,我看不清走向……”祂的意思是,乌洛琉斯有点担心,但祂总不会明说。 梅迪奇轻声道:“我会成功的,我的主也会品尝我所带来的胜利果实。我是主的愤怒,我是主的惩戒,我是主的战争天使。” 祂赤身裸体地匍匐在十字架前,周身是情欲残留的痕迹,像是世界上最淫荡的婊子,但神情又是那样懵懂真挚,额头贴着地面,嘴唇颤抖着,呼唤,我主,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