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k4ever

好像大家都想让我们在一起-05

不消丹羽说,张本也感觉到客卧里飘荡着浅薄的寂寞的味道,应该几乎没人用过吧。张本靠在床头,摸摸鼻尖,下午睡得太多,现在的张本还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找不到一丝睡意。丹羽さん或许是困了,才回房间那么早。张本想着,丹羽虽然习惯了各地比赛连轴转的日程,平日里却经常半阖着眼像忙里偷闲一样的补觉。静静的像不该轻易被惊扰的妖精那般,张本脑海里蹦出丹羽淡然的脸蛋,假如认真看人又是另一番光景,丹羽的模样活灵活现出现在张本想象里,也许是刚好就睡在隔壁房间的缘故吧,今天的想象仿佛显得更加真实。 虽然没有和丹羽详细聊过这类话题,张本也知道他应该一直是过着独居生活,每逢节假日有空会回趟老家。这种生活在职业选手间也很常见,甚至不乏为了打联赛而常年旅居国外的情况。张本脑海中又不禁浮现出今晚晚餐的模样,其实也有心理准备,毕竟队内公认做饭好吃的屈指可数——还有好几次也听过森园调侃丹羽的玩笑话,张本发现他居然全部都记在心里,整整齐齐地叠在记忆的角落。也没有很难吃嘛,至少今晚其实张本吃得还蛮开心的。 不过之前森园说过丹羽一个人到底怎么生活的好好奇啊,张本想应该还没到这种程度吧,不如说丹羽穿上围裙也有模有样的,只不过仔细看他切菜的动作的确不太熟练……张本做饭的次数也不算多,用他的身份来揶揄显得不太有底气,所以张本没有继续往下想。假如我以后一个人住又会怎样呢?他再没来由地想,高中生活结束近在眼前,张本还没想好要怎么和父母说他想要独居的想法。父亲一直很尊重他的想法,母亲则有更多的顾忌,但总得来说最后也会同意张本的要求,想到最后,其实是他自己心里得过去一道坎。 长大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但是他总是还留有眷念。

张本在床头靠了一会儿,放空思维许久却一点也不困,从丹羽孝希的围裙又想到丹羽孝希切的土豆形状,最终还是放弃发呆去拿扔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先前他不太想多看里面的内容,白天的LINE消息就有点吓到自己的意思,再往下看感觉是在偷窥陌生人的隐私。 只是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个陌生人就是他自己。很奇怪吧,但真的发生了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意外。 所以稍微看一下应该没问题吧。张本试图说服自己,而且和丹羽さん说好了明天的计划,尽量先不让别人看出端倪,了解一下大致情况也是必要的工作。 几乎没有思考张本就解开了手机的密码,幸好这个世界的他用的还是一样的解锁方式,不然他可能一早就对着解不开锁的手机发愁。壁纸同样是他之前设置的那张无数星光闪耀的乒乓球台背景。所以在遇到丹羽之前,他除了觉得听不懂森园和大岛在说什么以外,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由此可见,其实就算是这个世界的张本智和,和自己的想法可能也差不了多远。

除了现在正和丹羽孝希同居这件事。

暂且把丹羽さん当成舍友一样的角色好像也可以的样子。张本默默在心里下决定,一开始他已经想好找个酒店应付几天,结果丹羽把他留了下来,张本本来心里因为森园和大岛的话还是有些纠结,但想了想丹羽应该也不会生吞了他,而且丹羽的处境和他相似,秉承着互帮互助的原则也该留下。虽然他对别人的恋爱暂时兴趣不大,只有在关心好朋友的感情生活时比较热情,但张本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定义他和丹羽的关系……或者说,另一个他和另一个丹羽孝希的关系。 按照如今获得的信息来看,很大可能,在这个时间点上这个世界的张本智和和丹羽孝希已经确认了恋人关系,并且周围的朋友们有些许的信息差……也就是基于这点,张本才说出了“先照旧”的方案。因为无论是森园还是大岛都像才追到“张本智和还没和丹羽孝希告白”这一集的样子,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不过,同居其实也不一定是在一起了吧,但这么说更像是自己骗自己。张本心里不禁一阵好奇,白天丹羽说LINE信息里面有些不对,他大概是看到了什么关键的信息……? 如此想着,张本娴熟地点开了APP,和白天看到的一样,丹羽的账号被手机的主人放在了置顶,备注倒是规规整整地写着“丹羽孝希”四个字。两个人的这几天的对话不多,多是问生活中的小事,或者到家了吗云云,再往上翻,信息才密集起来。张本仔细琢磨了一下,和父亲的信息时间对上了,也就是几天前张本住进丹羽家之后对话骤然变少了。 毕竟住在一起晚上就不用发手机短信了吧。 一瞬间想明白的张本觉得自己好像当个笨蛋更好。

脸红着把充满粉红泡泡的对话框划走,张本想好像这样只是确定了他们真的开始交往的事实。虽然这是一定要确认的事情。也不知道丹羽さん看的时候心情怎样。张本不禁脑补起丹羽那处乱不惊的脸蛋,却总是在不经意间露出俏皮的表情。 结果是张本的脸同样热了起来。手指在没反应过来之时便又戳开了相册的图标。 ……也好想看看我平时在干什么。张本更有了一股偷窥的实感,按理来说,张本自己并不热衷于拍照,所以相册里常年塞满了各种食物和风景,更新速度也很慢。本来以为会像锁屏密码和手机壁纸那样,一切都很平常,张本不知该说如愿还是不如愿地发现了又一些端倪。

盖在近期拍摄里的首先同样是一些甜品的照片,其中不乏几家张本一直想吃,却因为太忙没去吃过的有名小吃。好羡慕啊,一边翻着相册,张本一边感慨着。难道是谈了恋爱之后会更容易余出时间出去逛街吗?这是什么魔法吗……如今仍是单身的张本还没体验过这种感觉。不过一想到对象是丹羽,心里又乱起来,他说不出是哪里差错,只是代入感出乎意料的强烈,丹羽垂下眼睫毛在脸上留下的阴影,思考时微微撅起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闯入张本的脑海里。 平时我有看得这么认真吗。张本一时分不清到底是其他人的意识,还是自己一直没注意到的细节……一张张图片往后划,突然有一段光线暗下来的视频,显得十分突兀。 本来张本以为可能是不小心在哪里按到了,手滑录的视频。一看时长还有好几分钟,美食已经把偷窥的羞耻感洗刷殆尽,他便心安理得地点开了播放键。视频里拿着手机的手在开始录的那几秒就一直晃动,等镜头稳定下来之后张本才发现,画面里面那个人是丹羽孝希。

准确来说,是赤裸的丹羽孝希。虽然张本和丹羽待在一起的时间不算短,也看过很多次他练习后流汗的样子,自然也有面红耳赤的时候,汗水沿着脸侧滴下……张本咽了咽口水,眼前视频里的丹羽同样汗湿了刘海,双眼紧闭,细细喘着气。但他知道那绝对不是因为训练或者劳累而流下的汗水,丹羽的唇是艳红的,光线昏暗下细节模糊一片,但张本甚至能脑补出这双唇隐约叠加上咬痕的样子,或许那真是真实的样貌。 没法用另外的语言去形容影片里丹羽的模样……因为张本清楚,一切都是情欲的结果。而始作俑者——毋庸置疑,应当是以第一视角拍摄的手机的主人。 毕竟也没有人能在网上下载到丹羽孝希的小视频…… 不多时,手机的画面又颤抖了几下,随后另一个人开口,的确是张本的声音。

“丹羽さん里面咬得太紧了,放松一点好不好。” 什么啊,怎么还在用敬语说话。张本尝试忽略自己出了汗的手心,此时画面的颤抖好像从镜内传递到了镜外,画面里丹羽听了张本的话,才迟来地睁开眼睛,湿润得像刚刚哭过。 “哈……”喘息变得更大声了,张本抓紧了睡衣的下摆。“不要……” “不要什么?” “太深了……啊……” “可是丹羽さん很喜欢吧,是不是?每次插进去之后要拔出来的时候都会吸得好厉害……好可爱。” 丹羽的脸红得不能再红了,张本想自己大概也和丹羽的脸一样红。虽然这个说话的声音分明就属于他自己,但是仍旧黄得令人陌生。不过,每一句话都好像踩在张本心上一样,又痒又疼。 此时丹羽的回应依旧令人心动:“嗯……”他只是从后鼻腔、胸膛里发出更黏腻的喘息,张本一瞬间明白他应该是在向对方撒娇,不过他还拿不准这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只听到又有一句:“丹羽さん,好色、太色了吧……”

手机被放下了,画面也一瞬间完全黑暗起来,背景里性爱的声音并没有停下。张本清楚地听到水声响起,也许是舌头勾到了一起,舔舐得很火热的场景…… 张本发现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手心里的热已经蔓延到了全身,平日里看A片当然也会起反应,所以张本并不觉得奇怪,只不过主角的选择大错特错,张本有点儿进退维谷的感觉。 不处理似乎也行,处理的话他不能保证明天还能在丹羽面前保持正常……话说回来,交往之后做这种事真的可以吗,拍小视频丹羽さん也能接受吗?万一真的被别人看到了呢……在心里质问了好几遍另一个自己的张本智和,一不小心又划到了下一个视频。

和上一个视频类似,不过画面更亮一些,丹羽的衣服也才脱了一半,只是甚至连播放键都没点开的时候,张本便能清晰地看到丹羽含着主视角肉棒的画面……他不敢往下看了,简直是直击靶心,同时也投降般地把手指送进腿间。 没见过的人或许一生都无法想象把阴茎放在丹羽孝希脸上是个多么色情的画面。张本突然也希望这个画面不会有人能看到,只要稍加想象,覆在阴茎上的手仿佛已然变成湿润的舌尖……他像是真的被丹羽孝希舔过一样摸了起来,丹羽口交的技术其实不算好,但只要是他舔过的地方张本就觉得很满足,舔得累了之后,丹羽便吐出胀大得不行的阴茎,上下撸动几下同时又用脸颊蹭蹭。 张本想那应该是想象,不过太真实了,真实得不像假的。就像他从来也没想过有一天会想着丹羽孝希自慰,而本人刚好就睡在隔壁,一切都太超过了。迟来的羞耻感又席卷了张本全身,早上刚刚被前辈们一番话袭击后的后劲姗姗来迟。

我是不是真的想和丹羽さん交往。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这股冲动让张本分不清到底是谁的欲望,自己又是不是认知中的自己。呆呆地看着指缝里释放出来的精液,张本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去找纸巾擦掉。 眼前的尴尬是解决完了,张本心里依旧乱乱的,他没有漏掉任何一次躁动的心跳。刚刚混乱间想的那些事究竟是想象还是真实,他实在说不上来……假如是真实,那现在的张本智和又是谁?张本想不清楚,想马上找丹羽问个清楚又觉得害羞,而且丹羽大概已经睡了。 刚发泄完的困意也一点点席卷上张本的后脑勺,他带着疑惑和胡思乱想,不知何时睡着了。

tbc

第二段

和丹羽一起从饭局偷偷溜走,张本智和想了想好像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比赛后待在举办地的最后一日,照例是大家把奖金匀出来一些,一起吃个饭庆祝庆祝。丹羽孝希只是被水谷隼推着喝了几杯梅酒,头就有些晕了。森园帮丹羽把玻璃杯里的液体换成柠檬水,又举着杯子,搂上水谷的肩膀,像是要鏖战一晚的架势。 丹羽扶着额头,往角落里靠了靠。——这次开的包间更像是一个KTV的中房,靠着墙的皮质沙发一整条连接起几张方桌,小朋友和只想吃菜的大人围在一块儿,剩下的几个酒鬼(注:并不是特指)和想喝酒的成年人坐在另一边,丹羽孝希只是一开始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稀里糊涂地和喝酒的这堆坐在了一块儿。他大概两边都不搭架:能喝一点酒,但也没有很想喝。不仅是青森、明治的同学清楚这件事,同在国家队的一批运动员基本都知道。不过,如果遇上水谷或者谁来兴致了,丹羽还是会小喝几杯。正如现在,他双颊微红,还算在能接受的范围内,但脑子已经不太转得动了,丹羽只好轻轻放下筷子,身子往后一靠,把浑身的力气卸去。

好像稍微玩过头了。丹羽脑子里骤然只剩下一个想法,虽然表面上是水谷灌的酒,但其实…… 酒的度数比想象中要高,或许得快点回去休息,或许又连自己一个人走回去的力气都没了;丹羽脑子乱想着些有的没的,之前还有一次、还是大学生的时候,和同学出去参加联谊会之类的东西,结果丹羽自己在联谊会开始的半小时内就睡到了一旁。完全没玩到些什么嘛。事后虽然被朋友如此数落着,丹羽并不觉得这种体质有哪里不方便。他不算讨厌喝酒的那一边,但也不会像森园那般如此喜欢小酌。想醉的话,可以很快醉倒,也不失为一种本领。丹羽张了张嘴,喉咙无法顺利发出声音,像是还没下定决心似的。 他又转头,直直对上张本智和的眼神。

——“好像丹羽前辈醉过头了。” 张本似乎是这么说的,水谷、森园和大岛在认真喝酒,吉村(真)挠挠后脑勺,嘴上说着:“那就拜托你了。”宇田不知从哪里弄来加了酒精的碳酸饮料,和户上一起撺掇着唯一一个姑且算作成年的木造一口干一杯(“这不行吧,不可能的!”)。没人在意这一个小插曲。 张本其实摸不准丹羽到底喝了多少,他扶起丹羽,有点诧异地发现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难办。也许是丹羽又轻了些,也许是自己最近举铁成果颇有成效;当然,张本觉得上述两种原因都不是主因。轻轻关上包厢的门,悠长而寂静的走廊隔绝内外的喧嚣。张本微微偏头,想看丹羽的表情。丹羽眼睛全然紧闭,靠着张本的指引一点点踱步,嘴唇仍是刚刚那样,自然分开,浅浅吐息的模样。在走出门之后,视野一瞬间清晰了不少,他可以更细致地端详丹羽的神情,是在其他人面前做不到的程度。 平静的,走廊里已经听不到房间里嘈杂的谈话声,惨白的顶灯打亮了丹羽漂亮的眉峰,平静的,没有半点声响。张本的手臂穿过丹羽腋下,稍稍把他的身子撑得更直,直到耳尖碰在一块儿。有点烫。

步程比想象中快一些,张本别过身子摸裤袋里的门卡,一双温热的手从腕边覆了上来。 “我和水谷说过了,拜托他晚点回。”丹羽的话语仿佛也无声无息,空气般滑入耳廓里。 “诶、诶,好。”张本赶忙放开搂着丹羽的手,一刹那,双手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放,往前再往后绞着。 水谷和丹羽的房间在右手边,而张本和木造的房间在左手边,仅仅一墙之隔。开了门,能看见行李箱和书包摊在地上的样子。小茶几上的东西倒是整齐地摆好了——大概是水谷出门前匆匆收好的。“他说最好不要弄乱,能做到吧?”丹羽说着转过头来,比方才清醒一些,脸颊还是红扑扑的,红晕似乎更浓厚了。酒精在丹羽身体里分解开,血管舒张,血气上涌在思维里;张本只是讷讷地嗯了一声,指腹滑过丹羽脸颊的瞬间,就被他捉住了。 张本闻到那股隐秘的香味,藏在丹羽口腔里的乙醇的香味,可能是梅子发酵过的果香,混杂着烈性的酒精。张本没到能合法喝酒的年纪,却无法顾暇这点儿错误。更深、更罪恶的魔鬼引诱着他。 丹羽接吻的时候从来都是那么痴,闭上双眼,再把嘴唇贴上去,有时候又带点凉,像是亟需有人来温暖似的。张本没忍住舔了舔丹羽的唇瓣,才把舌头送进去;脚下往后退了两步,顺着惯性被丹羽推着坐在了床上。全身上下所有的感知似乎都集中到了舌尖,柔软而湿润地舔着,进一步带动体温升高,呼吸便在刹那间急促起来。丹羽跨坐在张本身上,亲了好一会儿,舌头暖暖地交缠在一起,喉咙后部下意识发出小兽般的呻吟声,搭在张本两肩之上的手也渐渐紧了。直到丹羽放开张本之后,张本才有机会从丹羽腿侧顺着摸进上衣里紧实的后腰,腾出只手从前面把丹羽外套的拉链扯下来,一边好像有点抱怨地说:“丹羽前辈,一进门就耍流氓。” 丹羽笑了,那种很自然的笑容挂在他的脸上,有几个瞬间让张本觉得这像是带着孩子气,酒精打开了闸门,欲望自然舒展着。随即,张本听到丹羽说:“耍流氓的不是我吧。”

声音从胸膛里轻轻窜出,丹羽前后调整了坐姿,继续说:“一下子这么硬了……待会很难进去的。”张本没好意思说,好几天没做了,突然这样亲当然反应激烈。丹羽孝希也只是装作不懂,他拉开张本裤子上的系带,手指撑开松紧带,内裤鼓鼓囊囊一大包,丹羽用指尖抵着,再凑上去亲张本。阴茎顶端湿得更明显了。 “嗯、慢点,这样太容易去了。”张本侧过头,舔了舔丹羽的耳后,又把人搂紧了点。 丹羽想,那一直憋着这么大,难道真的想直接插进去吗,他可不干。 张本不知道丹羽在想什么,欺身反压了过去。丹羽一惊,双手尽力往前顶,说:“不行。” 张本点点头:“不会直接插入……丹羽前辈,先借我蹭蹭好不好?” 两个男的有哪里好蹭的,丹羽暂且没想到,不过张本又开始一下一下啄吻丹羽的脸颊和眼睛,亲得丹羽稀里糊涂地点了点头。裤子被褪了下来,堆在脚踝处,当张本的手伸进丹羽内裤里的时候,丹羽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张本轻轻说,前辈翻下身;然后丹羽又被掀了过去,张本的动作控制不住力道,呼吸骤然加重了。丹羽的内裤也被扯了下来,混杂着中央空调的凉意,他不禁抬起腰部,感受到背后滚烫的热薏,耳根一下子红了。脸旁便是张本浓重的呼吸:“丹羽前辈,明明很想要的样子……” 丹羽摇摇头:“说好的先不做。” 张本亲了亲丹羽的耳垂,说:“腿要夹紧一点。”

说着,张本环住丹羽勃起的阴茎,两具身体紧贴着,近得不能再近,他一边撸动身下爱人的性器,一边把自己那家伙从丹羽臀间嵌入他的腿缝之中。丹羽被张本摸得有点儿软,腿间硬物擦过会阴的感觉十分奇妙,分明只是最普通的擦边球,丹羽心底却升腾起一股不知从何而起的充实感,大腿内侧的皮肤很敏感,硬物擦过的时候是有点疼的,没一会儿就泛红一片,丹羽讶然发现他甚至能感受到张本阴茎上血管的搏动,这有些使他面红。年轻人蓬勃又直接的欲望不会撒谎,丹羽明明什么都没干,张本的性器就胀大起来,只是在外面蹭蹭而已……丹羽小声说:“就这么舒服吗?” 张本只觉得自己像被一层网罩住一样,他抓着丹羽大腿外侧的肌肉,顶撞的速度愈发快了起来。丹羽的腿算是纤细,不过他大腿的肌肉仍旧练得扎实,张本平时看着觉得丹羽短裤下露出的肌肤已经足够色情,未曾想到还能有这般的快感。他胡乱点点头,不管丹羽现在是否看得到,再轻轻咬上丹羽的肩头,手指抵住丹羽顶端揉搓了起来,身下的动作频率乱了,幅度也变大许多,几次顶撞到穴口附近。丹羽腿间一片湿淋淋的黏液,大多是张本弄上去的,湿哒哒的,一下一下发出宛若性交一样的声音。丹羽也控制不住呼吸,在实在没忍住的一声呻吟里,他颤抖着射了出来;张本闭上眼睛,也射在丹羽大腿之间。

“唔,好多……”丹羽喘着气,摸了摸泛红的腿间,指尖染上精液的颜色,又伸出舌头舔了舔,补充了句,“张本很久没有射过了?” 自慰还是有的啦。张本狡辩。只是想到要和前辈做爱…… 就这么舒服吗? 丹羽又问了一遍,张本满满当当地抱住他,脸埋在丹羽的肩窝旁:“丹羽前辈不觉得舒服吗?” 丹羽想,爽是自然爽的,不过感官上的快感并不是主导因素,这一点他倒是不知该用什么语言去描述,于是他沉默了一会儿,张本以为他不开心,委委屈屈地说:“如果丹羽前辈不喜欢的话……” 话说到一半,丹羽摸上了张本还半硬着的肉棒,再往自己腿心导。 “很喜欢哦。”

这样一来,张本又有起立的意思,不知把脸往哪里放,用自己的鼻子蹭着丹羽的鼻子,轻轻咬了咬丹羽的嘴唇。丹羽的手还放在张本的阴茎上,也没有夹稳的意思,张本马上给了丹羽一个深吻,丹羽的身子登时就软了,分泌出的唾液也好像全是春药,越亲越硬得发慌。 丹羽腿间泥泞一片的精液干了一部分,张本随手捞了点在手指上,又不分轻重地往丹羽后面探。乳尖被张本重重吸了几下,丹羽发出似难受又似愉悦的呻吟;经过刚刚那么一弄,穴口也不算干涩。张本拿手指往里面探的时候,反而有种被吸吮的触感,丹羽的脸又红透了,像是喝下去的那几杯酒迟来的再一次上脸。肠壁一有异物探入,便立刻有了反应,一跳一跳地收缩,像是血液在神经末梢回涌,只要手指前后摩擦几下,里面就变得又湿又黏,粘膜裹住了宽大的指节,旋转找准角度的话,连敏感点都能轻而易举地碰到。 丹羽忍不住发出几声清亮的呻吟,张本更得寸进尺地用手指抽插起来,挑逗的幅度不小,穴口一点点松软下来,丹羽能感受到酸软的微麻从脊柱上升到大脑皮层,他想要渴求更多,但只是下意识把腿往张本后腰放,腰一点点撑起,阴茎前端又湿了,随着动作抵在张本的小腹上。这一点点摩擦带来的快感也是致命的,不管是前面还是后面,丹羽孝希急于找一个出口。他闭上双眼,纤长的睫毛细微抖动着,发出甜腻的鼻音。

丹羽孝希先前说过好几次,会被看见撒娇的部分觉得好麻烦这种话。撒娇大抵也分好几种,丹羽的撒娇说实话并不明显,他只是不想做自己不想干的事情,换个词说应该是任性。——不过,丹羽在大多数情况下都能支付得起这种任性。几乎没人能完全束缚住他。 张本俯下身,鼻息打在丹羽颤抖的睫毛上:“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说是疑问句,张本却没有给丹羽反应的时间,抬起丹羽的大腿,将已经全硬起来的性器抵在穴口,腰部缓缓往下沉;丹羽眼睛睁开一点,双手扣住张本的后脑勺,把他按下来亲嘴。 像爱咬人的小动物一样,张本乐得开心,眼睛都眯着笑了起来。上下都紧紧贴在一块儿的触感真的很温暖,丹羽觉得自己宛如在泡一场水温刚好的温泉,终于被填满了,丹羽的呻吟渐渐变得短促又频繁。他其实不算一个喜欢在做爱的时候发出声音的人,甚至有的时候张本还会头疼于丹羽看起来好像忍得很难受的样子。前辈为什么不叫出来呢……是不舒服吗?每当张本这样问丹羽,很多情况下都正当丹羽热情地绞着张本的瞬间,丹羽享受着张本的抚弄,喘息着开口: 好麻烦…… 就像打球那样吗……? 嘛,算是吧。 那下次和丹羽前辈打球……是不是就像和前辈做爱一样呢…… 丹羽心里想,这算什么比喻;眼睛又扑闪朴闪眨着,去看张本的表情,从水雾朦胧的眸子里竟然真的有几分诚恳。他急忙去亲张本嘴角,小声说:“快点、让我能叫出来的话……”

当然,在酒精的消磨下,丹羽的这些矜持似乎消失殆尽。张本也得以享受一次放松到最大极限的性爱,包括丹羽的呻吟。整个晚上,张本有好几次疑惑丹羽究竟有没有喝醉,起先他觉得是丹羽找的借口,不过萦绕在齿间的酒香和升高的体温做不了假。再加上不寻常的反应……可能丹羽前辈也和他一样,忍得太久了,抓住一个契机就会燃起扑不灭的火焰。酒店房间的灯很明亮,其实和暧昧的氛围并不匹配,但是他们分不开手去把顶灯关了,再开昏暗的床头灯这种事。张本挺动着腰,丹羽毫无保留地接纳了他,潮湿又柔软内壁像方才吸着他的两根手指一样吮吸着他的阴茎,再用力猛撞几下,丹羽就射出来一点精液,但显然没有尽兴;张本又抓住他的阴茎,丹羽脸上露出有点受不了的表情。太色情了。张本开口都是满意的喘息,加快速度之后肠壁便更温暖,收缩也变快了,叫他只想一次又一次深深埋进去。

……

快到凌晨,一群喝得七七八八的成年人和玩累了的小孩才陆陆续续走回住处。水谷没进酒店大厅,说想在外面醒醒酒,绕着高耸的建筑走了好几圈。夜风冰冷,吹得他清醒极了,彳亍片刻才掏出手机。 十几分钟前发的消息依然是未读。 好吧,直接去前台再开一间房应该更方便。

不过这个钱得让当事人报销。

END

*卡文了,发一发之前摸的小鱼(这篇甚至还发过,😭我的错),七夕节快乐! *其实是在想之前布达佩斯的故事,但好像看不太出来…… *结果今年的布达佩斯有了小惊喜

(单纯在谈恋爱

丹羽孝希不常旅游。 丹羽孝希却又经常旅游。

从很小的时候起,为了参加比赛,丹羽日日在各个大洲穿梭。现在若要问他去过多少国家,他自己也说不清。 这种差事,往往都是一开始做觉得有趣,时间久了,便索然无味起来。像是小小离家上学一样,诚然有兴奋过几天,一段时间过后,就总是想家。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丹羽孝希发现他是一个非常恋家的人。

时至今日,这种“为了参加比赛”而排上的旅程,在丹羽心中并不算旅游。如果要用另一个词语表达的话,或许是出差吧。坐在飞机座位上,就连静静等待起飞的这段时间也是,已经经历过无数次,像机械性地重复灌输进同一段句子一样。丹羽拿出背包里的一大堆碎东西,眼罩、小毯子……还有耳机。丹羽孝希迟疑了一下,事情好像也有一些变化,上回坐飞机,他和张本坐在了一块儿,断断续续从乒乓球聊到耳机型号。最后渐渐有些困了,丹羽还是腿上盖着小毯子,扯上眼罩准备眯一会儿,然后张本的手摸过来,丹羽耳边也响起张本的声音:“丹羽前辈稍微靠过来一点也可以哦。” 两个人带的毯子铺在一起,竟连交握着的手的那点界线都掩盖掉了。丹羽一下子觉得很难入睡,又睁开眼来,张本仿佛已经沉沉地睡过去了,眉眼间宛若还残留着笑意;丹羽叹了口气,不知怎的,再一次眯起眼睛之后,马上就睡着了。 这次并不是这样。丹羽和水谷坐在一块儿,上飞机之前简单聊了几句,在座位上坐定之后,一切回归沉静。后排的孩子们大概闹起来了,转而响起一阵笑声。 他和张本坐得远,丹羽戴上降噪耳机,此外各种喧嚣全被阻隔在外,上升的压力将他固定在座位上,往后什么也不去想。

落地后,丹羽打开手机,发现了上飞机前张本给他发的信息:“好期待^ ^”。 丹羽想了想,张本大概还处于“一开始做觉得有趣”这一阶段,手指却飞快地打了一行字,发送。 张本的手机响了。 “你已经和勇人说好要一起住了?” 他转头找丹羽,小小的身子淹没在人群中,费了会儿时间也没找到。每回的公开赛的房间安排都是随机的,也有关系好的几个商量好一起住的情况。前几天张本就问过丹羽想不想和他睡一间房,丹羽回复道:“这次去的人这么多,你还要和勇人打双打,和搭档住一起方便一点吧。……” 张本眨巴眨巴眼睛看丹羽,见丹羽还是没什么反应,才说:“好吧,但是,明明上次都可以……”

丹羽说,就是因为上次做过了。

丹羽孝希会给他机会,但不是很多。张本承认他已经习惯丹羽的节奏,只是他也不想全作随波逐流。直到队里集合,一起坐摆渡车去练习场地时,张本才看到丹羽那头蓬松的棕发从车门窜进,又被高高的椅背挡住。张本掏出手机,盯着那句仿佛毫无感情波动的问句,终于将肯定的答案发送过去。 叮咚。前排有提示音响起。 也许是另一种石沉大海的声音吧。张本想。

没想到,丹羽回消息回得很快。 “这样啊,晚上有空的话,要不要出去散步?” “要!” 张本放下手机,就听到木造在旁边说:你怎么突然笑成这样……

夜晚的风很凉快,白天虽然日照很足,来到晚上,云层留不住温度,才有春天的感觉。 丹羽从酒店出来,四处张望,找到等在一旁的张本。他一个人站着,披着队服外套,湛蓝色几乎和夜色同质,眼睛却闪闪发光。 时间有点晚了,黑黢黢的路旁隔个十几米会有一盏微弱的路灯,像飘在近地面上的星星一样。丹羽穿回了他的纯色卫衣,头发刚洗完,擦得不够干,在夜里也能看出有些湿润的发丝柔顺地贴在耳边。 风还在刮着,裹挟着丹羽身上淡淡的香味。

张本又眨巴眨巴眼睛,但是是丹羽先开的口:“紧张吗?” 一瞬间,张本没弄懂丹羽在问什么,耳朵却先红了,好在光线暗,肉眼看上去几乎没有差别。 丹羽继续说:“再过几天要抽签了,抽完签马上就要比赛了。……” 原来说的是这个。张本小声说,然后牵上丹羽的手,指尖泛凉,两个人下意识往更远的地方走了几步,随后张本才回答:“硬要说的话,还是有一点点、就一点点。” 丹羽攥紧了张本的手,指腹摩挲几下坚韧的关节。再走远了一点,身旁的马路上偶有车辆驶过,经过便是空气被撕裂的声响,比起夜晚的风更加凛冽。 张本说:“丹羽前辈也不吹下头发就出门了。” 丹羽仍攥着张本的手:“公共的吹风筒用不习惯……而且吹不吹干都差不多。” 张本缓了缓脚步,转过身,另一只手抬起来,却停在距丹羽脸侧还有些距离的位置。丹羽微微抬起头,只有这样才能直视张本的眼睛,丹羽刚认识张本的时候,他还只是个那么一点点大的小孩,转眼间就变成这么个高大的小伙儿了。甚至就在前几个月,也没感觉差距变得那么大。

“担心前辈着凉,生病了的话……” 许久,丹羽才听到张本说了一句,句尾信心不足,音量也掉了下去。丹羽孝希如今二十代过半,还轮不到张本这种连成年都差好几岁的小孩说事,但是心里竟有点酸酸的发软。他点点头,说:“我有分寸。” 张本急了,宽大的手掌握紧了丹羽,炽热的温度由掌心传来。但他拿丹羽没办法,只是徒劳地、单单传递着情感。反而丹羽悄悄贴近了张本一些,走着走着,已经在路口拐了个弯,进了一块公园用地的小路,路旁是用栅栏围着的灌木丛,头顶盖着绿茵茵的大树枝蔓,挡住了泛白的月光。这种黑暗很沉静,又意外地令人安心。 就连丹羽脸上,也映着斑驳的树影。张本轻轻瞟了一眼,光线昏暗,却衬得丹羽眉眼间的阴影浓厚起来,眉间舒展,全然放松的样子。

下一秒,丹羽像是察觉到什么,头微微偏过来,又和张本对上了视线。啊,被发现了。张本眼神开始游离,耳朵再一次红起来,如果现在摸上去的话,大概能感受到烫手的温度。 “怎么了?” “没什么……在想比赛。” “还是在意的吧,抽签什么的,如果能抽个好签的话会轻松很多哦。” “嗯,这么说也对。丹羽前辈也是在紧张吗?” “我吗?其实好签和坏签——都差不多吧,有的时候觉得坏签反而会打得更好一点。 “而且我觉得我运气一直不错。” 说完之后,丹羽轻轻笑了,张本一瞬间觉得丹羽说的并不是假话,他真的那么认为。 “嗯……好羡慕。” “因为张本还没习惯吧,毕竟才刚刚开始。” “也没有啦,我也是打了很久乒乓球,丹羽前辈用这种‘你还是年轻人’的口吻……” “那张本是怎么想的呢?”

眼前晃动的风景停了下来。脚下不自觉地旋转了方向,直到两个人由并肩变为面对面。张本刚想说,当然是抽个好签比较好,但是又下意识觉得,丹羽并不是在问抽签的事情。交握的手松开了,转而,丹羽双手一齐握上张本两只手的手腕。 见张本没有回应,丹羽说:“想接吻。” 可是丹羽没有踮起脚,只是静静地等着张本的反应;张本脑子嗡嗡,忍不住俯下身去,温热的唇瓣相接,丹羽的指尖还很凉,嘴唇却暖暖的。

大概是有更加火热的事情堵在想象中,只过了小半分钟,张本放开了丹羽。 “我以为只是散步……” “张本还这样说,很硬了……。” 张本脸红了,这次在黑暗里也能看得很清楚:“那是、那是和丹羽前辈牵手。牵上就起反应了,没办法。” 丹羽嘴角动了,似乎一瞬间在憋笑。 “所以是丹羽前辈的错……”

张本说着听起来很委屈的话,丹羽不做声色地拍拍张本的后腰:“那……” 张本抓紧丹羽的手腕,往旁边高大的树干脚下靠了靠,四周都很安静。 张本说:“再亲一下。” 这次丹羽踮起脚尖,又渐渐被张本压下来,靠内一旁的手覆上张本鼓起来的运动裤。安安静静亲了一会儿,丹羽越摸越发觉处理不了,停下来喘着气。 张本抱住丹羽,往他的耳侧咬了几下,小声嘀咕着:“好舒服。”手又下意识往丹羽外套里、内搭里摸,丹羽被张本的手心烫得一哆嗦,又说,不要了。

“丹羽前辈也是,硬成这样了。”张本把手抽出来,提起膝盖抵住丹羽的下身,轻轻揉了揉。不知是丹羽新换的洗发水还是沐浴露的味道,略微带着花香,丹羽眼睛湿了,表情却佁然不动。 “只能kiss。”闷闷的,丹羽小声在张本耳边说,“其他的不可以。” 张本的头搭在丹羽肩上,仔细嗅他耳后的香味,说:“那前辈让我抱一会儿。” 丹羽没有动。

许久,张本的呼吸平复下来,只是下面还硬得很离谱,贴在丹羽小腹上,丹羽腿有点软,好在张本抱着他,靠着的感觉也很实在,坚实的土地透过鞋底仿佛都变得有些软。 “还紧张吗?”丹羽问。 张本诚实地摇摇头,说:“丹羽前辈怎么突然说这个。” 丹羽也摇摇头。

“其实是前辈……”张本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突然觉得紧张安在丹羽身上,实在有些滑稽,只是真的体会到丹羽加速的心跳,还有平淡的表情,一刹那间,他不知道哪边才是真的,哪边又是假的。 丹羽像是猜到张本脑子里在转什么弯,接下了话:“没有。” 张本说:“所以是前辈因为别的事情害羞了。” “你不是知道吗。”

张本笑了,又亲了一下丹羽。薄薄的云层覆上月弯,连稀薄的月光都快消失殆尽了。

fin./tbc.

想写的发现不会写……全部删掉>o<(爽完跑了

*后续大概是几天后大干了一场🤭

准备过程

cp:张本智和 × 丹羽孝希

warnings:孕期/角色崩坏/etc.... *有私设,乱写的。

*有一句话的岛政

自从丹羽孝希检查出怀孕以后,张本智和就干脆搬进了丹羽一直住的公寓里。之前也不乏有几次说不然干脆同居算了,但是总卡在公开的那一步上。从何说起便是:假如被其他人发现,解释变得很麻烦,为什么要住在一起啊、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确认关系了吗、嗯?!怎么会是这种情况……云云。丹羽不知道张本有没有考虑过这一方面的事情,他偶然想起会感觉脑袋有涨涨的偏痛,随便模拟一下都会觉得好麻烦。他向来不是愿意和他人细细道来自己的感情生活的类型,所以最重要的这一步迟迟没有跨出。 但如今,丹羽也没更好的理由拒绝张本想要同居的请求。更何况张本说得无比真诚——“就算是为了孩子,我会努力的”。丹羽想,其实他并不需要张本为了谁,即使是为了丹羽自己,可是,他都露出那副表情,那种水光闪闪、十分真诚的目光,丹羽是有点承受不住的。他也没有怀疑过张本的真诚,所以丹羽悄悄分给张本一点儿小性子。不过,张本看起来也是乐在其中的样子,丹羽还在习惯这个过程,从一个人再到两个人,往后……

丹羽想到这里的时候,衣服已经换好了。他今日下午在彩玉的练习场做了两轮基础训练,为了保持手感,丹羽还是坚持例行练习,仅仅把总时长缩短了一半。刚检查出来那段时间医生建议修养一个月左右,丹羽待在家里一开始看碟,之后看云看花看草,以前忙里偷闲觉得干什么都挺有趣的,现在全闲下来倒觉得做什么都不自在。以前也不是没有这种日子,结束了一个忙碌的赛季,回到家好好休息一番。完全不能锻炼却是第一次。所以差不多稳定下来以后,丹羽仍旧每日坐一两个小时的电车去练习场打一会儿球,随后再坐一两个小时的电车回家。丹羽孝希用这种没啥意义的发呆时间填充起新的生活,也就是另一种身份的转变,俱乐部那一边已经告了假,暂时无法出场。亲近的朋友也渐渐通知完了,从恋爱关系都未曾公开的状态跨越到即将奉子成婚的情况,丹羽想了想,不少人也会觉得很困惑吧。左手下意识地按了按小腹,原先是腹肌的地方略微膨胀起坚硬的弧线。 “要留下来吗?”丹羽仿佛又听到那天在病房里,张本诚挚询问的语句。怀孕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意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然而确实发生了。张本的脸红得很均匀,局促的手指像仍旧在处理复杂信息的CPU一样,纠缠在一块儿。那大概是有点心虚的,虽然确实有几次没带套,不全乎是为了快感,但肯定责任重大;张本现在也不好意思问,原来前辈是会怀孕的吗……如果丹羽会读心术的话,在那时大概会马上反驳:“我也不知道。”但是丹羽不会什么读心术,他思考着张本上一句的提问,没过几分钟,丹羽便回答说,要。张本盯着丹羽的眼睛,接着说:“丹羽前辈,我很担心……”丹羽只是回看着张本的目光,探身飞速地亲了他一下,说:“没关系,我想好了。”随后,在医生慈爱的目光中,他们听了大半个小时的医嘱才回家。

丹羽并不会后悔。下电车以后,他先启身前往木下的练习场。偶尔也会有这种闲情雅致,丹羽唯一需要克服的只是进门刷卡那一步。刚刚在电车上就应该给张本发个信息,但是丹羽没有,他总是想先尝试着自己解决。而且提前联系就破坏了惊喜这一层意思。丹羽孝希实际上对惊喜情有独钟,从许多事情上都可见一斑,也正因为如此,他对于意外怀孕一说才没有过多的反应。丹羽甚至开始享受这种意外,有点像贪玩的小孩,弹性充斥着他的人生,即使丹羽本身有足够的计划……他也不会拒绝,虽然回到感情上,这些并不是儿戏,一个隐约的轮廓浮现,丹羽想,这是命运让他不要回避,总是有亟待解决的、需要坦诚的问题。 到了练习场门口,今天的运气还不错,丹羽一下子就碰上刚走出来的大岛。大岛应该是准备回家,已经换上便服,看到丹羽,也是一副惊讶的样子,但差不多习以为常。他应该算是最早几个知道丹羽和张本交往的人,得益于某些少年心事需要求助的请求——虽然,广为人知的是,大岛自己也说不上擅长情感相谈,只是对付他们两个竟然已经足够。丹羽简单和大岛打了个招呼,大岛问他是不是来找张本的。丹羽幅度不大地点了两下头,大岛依旧寒暄几句,问问近期身体还好吧,脚已经开始往回跨,丹羽便跟上大岛的步伐。进了门便是长长的、墙壁雪白的走廊,张贴着些许广告,像一片片绿色的方块。

如果マサ有这么粘人该多好。大岛说着说着,突然感慨了一句。丹羽想反驳他,但又懒得费这个力气,生气也没有,丹羽知道大岛只是偶然的有感而发,并没有其他意思。往里走了些,就隐隐能听到球鞋摩擦地胶的声响,球擦过桌面乒乒乓乓,这个频率像是在打练习赛。事实证明丹羽没有猜错,于是丹羽和大岛在稍稍远离球桌的地方找了椅子坐下。 “是从家里来的吗?”大岛问。 丹羽摇摇头:“刚从彩玉那边过来。” 大岛长久地“嗯”了一声,他眼角的笑纹抖动了一下:“平时多小心点比较好。”球掉在地上,骨碌碌打转,场上两个小伙子都没去捡,计分员那边扔了个新的球接着打。丹羽没来由地感到有些烦躁,一股淡淡又十分诱人的气味钻进鼻腔。是张本身上的味道,即使隔了这么远还是不自觉地能被丹羽捕获,似乎从怀孕以后,丹羽对于气味愈发敏感起来;而且相应的,张本身上好像也出现了从前未曾闻过的香味。明明没喷香水,连沐浴露、洗衣液的品牌都没换,一开始丹羽觉得是自己的错觉,直到张本有一天和丹羽说,前辈身上好香。丹羽才意识到这大概不是错觉,甚至在拥抱的时候,那股香气会更加浓郁,简直会上瘾一样。问了问医生,说是激素水平发生变化的正常现象,有些研究把这个解释成孕期会分泌特殊的荷尔蒙,以此维持孕育后代所必须的体内环境。不算什么坏事,丹羽本来是这么想的,大岛方才提到粘人,大概确有其事,不过丹羽想否认的方面在另一个方向,真的是因为荷尔蒙吗……丹羽说不准,这也是一个缓慢而持久的过程,慢慢显露出来的未必是变化。 场馆里仍旧被乒乓球撞击的声响填充着,丹羽时间久了,有些盯不住球,闭上眼稍作休息。同时大岛也没再说话,时间的概念在黑暗里模糊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丹羽突然感受到搭在腿间的手被暖暖地握住了。 丹羽这才发现如同白噪声一般的击球声已经消失,约摸是练习赛结束,旁边的大岛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而握着丹羽的手——毫无疑问,是张本智和。他的脸上还挂着稚气的笑,丹羽见了,眼角竟也隐约有了笑意。都是要做家长的人了。丹羽小声说。张本笑得更开了,嘴上说:“我先去换衣服。” 汗水从张本太阳穴旁滑下,丹羽深吸一口气,比刚刚浓郁数十倍的香味袭来。然后丹羽说,我和你一起去。

张本智和当然不会拒绝丹羽孝希。丹羽随后一言不发地站起,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木下洁白的墙壁再次映入眼帘,这次晃得人眼花,张本抓紧丹羽的手,轻车熟路地走了几步路,反手锁上个人更衣室的门。 丹羽仍什么都没说,只是抬头看着张本,接着伸手把张本的脑袋压下来。张本心领神会地同丹羽接了一个漫长而悠久的吻,舌头探过去,连津液都带点晕乎乎的香味。丹羽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温热的水泡着一样,刚才的烦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毒药的满足感。张本的手臂收拢在丹羽腰侧,放开了丹羽的唇之后,他顺着脸颊一路亲过去,直至耳旁,像是衔着丹羽耳垂说着,前辈好粘人。 丹羽立刻回答:没有。 张本说:有。 就这么像小孩儿吵架一样说了几个来回,丹羽默默加了一句,智和没资格说这种事。 呼吸靠得很近,丹羽自己的耳朵也全红了,鼻息流窜过耳廓,张本大概在哼哼地笑,手臂也收得更紧了。

过了几分钟,张本才乐呵呵地放开丹羽。丹羽上前一步还想接着抱一会儿,张本只好再亲了两下,边说着继续磨蹭下去可能要回不了家了这种话。 丹羽说:“在这里也可以。” “不行。”张本斩钉截铁地说,“太危险了。” 之前也不是没在更衣室做过,但那都是怀孕之前的事情了。从前都是丹羽来拒绝张本的请求,如今掉了个个儿,丹羽脸上倒还是泰然自若的样子。医生上次也说过周数够了之后,维持适当的性爱和内射对激素水平控制会更好一点,换句话说对孩子也有益。于是两个人心安理得地恢复了之前的性生活。不过第一次试的时候,张本习惯性用传教士把丹羽压在床上操,没弄几下丹羽便说,感觉肚子那儿压得有些难受。张本就不敢用这个体位了,骑乘要看丹羽心情,所以现在大多数情况下用后背或者侧入位更多一点。 甜蜜的苦恼。张本想,丹羽的主动在这种时刻实在折磨人,倒让他想起来上一次在更衣室偷偷做的那次,直接把丹羽抱起来抵在墙上戳弄,丹羽喘得很急,肌肉也绷紧了。不知是悬空还是害怕被发现,丹羽表现得十分紧张,反馈到身体上就是比平时还要敏感许多,张本感受到包裹着他的湿热的内壁不自觉地抽搐着,耳边全是丹羽小声的娇喘,中间夹杂着或许是丹羽无意识的呢喃:“慢一点……哈,太深。” 这个姿势确实进得很深,虽然累很多,张本爽到头皮都发麻,他微微偏头看丹羽水光涟涟的眼睛,没忍住吻了上去,嘴里碎碎念着,好想做到让丹羽前辈怀上孩子。

啊,不过确实没想到有一天真的能实现。张本想着想着,耳朵又微微红了。丹羽似乎还在犹豫,张本趁机把上衣脱了,在丹羽平静的目光下,张本的脸反而更红了。 在张本还宕机的这段时间里,丹羽又突然说:“嗯,等回家再说。”丹羽做的决定往往来去如风,和他的外号相配度很高,张本有时也捉摸不透。丹羽再一次闭上双眼,这时候张本看不到他的眸子,只留下纤长的睫毛,细微地抖动着。张本偶尔喜欢从丹羽表情里猜猜他的想法,虽然——成功率很低,但也无伤大雅,一种乐趣而已;似乎总是被前辈包容着,这种情况最近也改变了不少,张本会对丹羽说,丹羽前辈多撒撒娇嘛。但是反驳的话来得很快:才没有撒娇。张本知道丹羽是在害羞,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次他会直接承认就是在耍性子,坦诚在怀孕以后愈发明显。所以张本才如此享受这个过程,如今丹羽让了一步,张本更不好意思磨蹭,从柜子里扯出便服飞快换上。 一直被张本刻意忽略的香气更浓郁了,张本没忍住,在丹羽颈侧轻轻咬了一口,丹羽周身一颤,往张本身上靠,沉沉地枕在张本肩上。在这个瞬间里,心脏好像都共振了。

成年之后,张本考了驾照,车必要时便是交由张本来开。两个人火急火燎地回了家,丹羽脸上的绯红没褪掉,在后视镜里也很显眼。刚进玄关,张本的脸便逼近了,剩下几厘米的距离,居然停下来,热腾腾的鼻息先扑上一步,丹羽脑子里突然浮现出第一次接吻的场景,仔细一算也好几年了。这种姿势维持不了太久,张本一下咬了上来,丹羽嘴唇上泛起阵阵刺痛,像小狗一样,丹羽在心里想,但他不讨厌急切到不行的张本。在初吻之前,张本刚和丹羽说完“丹羽前辈其实很寂寞吧……所以。”当然,丹羽印象更深的是张本潮湿的目光,他缓缓靠近,到了一个极限的距离,才一字一句地说:“张本明明也是。” 被抱住了,然后嘴唇贴在一块儿,就没有那种寂寞的感觉了……到现在,丹羽也从来没有后悔过。舌头又一次探进来,抵着上颚的动作很执着,舌尖马上纠缠在一块儿,张本抱起丹羽,从鼻腔里抖落出闷哼,脚下沉稳地走进卧室。 棉被柔软得像一张网,兜住了扑上去的两人。张本思考了一秒是床单比较好洗还是被子比较好洗,最后得出反正都是要换的结论。丹羽的手摸上张本的胸膛,抓住胸前的外套拉链往下扯,衣服很快敞开,里面是普普通通的T恤衫,还是上次一起出去购物买的同款,印着三丽鸥图案;不过丹羽一次也没穿出去过,全当睡衣用了。每当丹羽看到张本此番幼稚行为,他眼中总是不自觉带笑,没办法,他对小孩没有抵抗力,即使张本并不算小孩……我们也要有孩子了。丹羽突然想,呼吸骤然急促了一瞬,对不起哦,待会也要堂而皇之借着你的名义干什么坏事……虽然他们俩还是有些顾虑,比如不能插得太深云云,张本在这方面上居然也学会了忍耐,体位上的讲究似乎算不上最大的付出。只是,丹羽体会到更紧密的、更体贴的联系——超出性欲、以至于达到纯洁的爱情。

当然,这么想好像太复杂了。丹羽又笑了笑,这种笑让张本有点摸不着头脑,手上仍熟练地脱着衣服,不过那是一种非常轻松的笑容,连酒窝都透着十分的可爱。丹羽的上衣被脱下来,露出漂亮的锁骨,张本往下揉捏了一会儿丹羽的乳尖,立起来的触感逐渐变得坚硬,隐隐透着桃红,乳肉像是在二次发育一般的略微膨胀,张本不敢想会有什么东西,头却忍不住凑过去吮吸,舌尖挑逗着乳头。每当这么做时,丹羽的大腿会下意识合拢,很多时候便直直夹着张本的腰侧,合理成为另一种催情药。这个时候,丹羽甚至会主动用腿磨蹭几下,张本的呼吸便重了三分,假如无所顾忌,大概马上就该插进去了吧。张本似乎也在这么想,他扒下丹羽那只有松紧带的运动裤,内裤很快也消失了,手指放在穴口,已经是一片黏湿的触感。上次……还是上上次,张本同样感慨过,自从怀孕之后,润滑的功夫都省下不少。 丹羽像是整个人都湿透了,连眼珠子都泛着水光,他又来吻张本,张本眼睛闭上,声音被紧贴在一起的嘴唇阻碍着,模模糊糊问丹羽,待会丹羽前辈自己动好吗? 丹羽点头的速度和不存在思考无异,但张本确信他兴致正高,不至于拒绝这个要求,于是张本让丹羽坐在自己大腿上,兴奋起来的性器相互抵着,丹羽身体一颤,呻吟声泄了出来,好像在投降一样。已经这么敏感了吗?张本轻声询问丹羽,揉搓着丹羽的臀部,随之身下的阴茎又胀大一圈;丹羽只是往后摸那个不太安分的器物,想自己找准位置放进去,但几下都没成功。 很烫、又很热,只是在这个瞬间里像永远都无法到达那样,丹羽皱起眉头,配上泛红的眼圈杀伤力立即减半,但对张本无疑是特攻。智和。张本听到丹羽这么叫他,很轻,一下就飘走了,也许这也是一种撒娇,从张本到智和是近期的重大突破。先前张本不乏抱怨:“前辈这么叫听起来好冷漠。”结果丹羽对付他的方式是马上改口一次:“智和?这样吗?”张本就莫名其妙开始脸红,简直比亲他一口还要害羞,一边说着,好吧,怎样都行。张本投降的时机微妙,丹羽还没说出那句“智和也没叫我孝希……”;但也有值得品味的地方,比如张本也学会了“怎样都行”,丹羽想,似乎待在一起久了真的会互相影响。 张本知道自己大概是忍不住了,险些把丹羽又翻过去掠夺,好歹克制下来,喘着气让丹羽抬起点腰,再轻车熟路地插进去。刚进去一截头部,丹羽腿肚子打颤,整个人往张本身上扑,两个人搂得满满当当,张本下意识揉了揉丹羽后脑勺,灼热的气息打在张本耳后,细细碎碎地有呻吟声。 “那里……不可以。”丹羽说,腰却摆动起来,有些小幅度地吞吐起张本的阴茎。 “嗯?我记得这里不是敏感点啊?”张本扶住丹羽的腰,又往里进了点,内壁的触感柔软又紧致,时不时吸吮一下更让人血脉偾张。丹羽此时又喃喃起“好爽”、“不可以”,他等了好久,直到真正承受的那一刻才意识到这是超过快乐阈值的快感,大脑都一片空白,被填满的抚慰抓住了所有感官,连呼吸都无法感知……张本还在丹羽耳边说着,这个姿势需要前辈自己动,一边也尽力挺动腰部,把坚硬的阴茎送进去,右手使坏似的开始揉弄起丹羽直挺挺戳在二人腹部之间的器物,没弄几下,丹羽便射在张本手里,后穴口也抽搐得厉害。张本仍旧忍耐着,丹羽在射精之后大脑似乎清明了一刹那,睁开双眼,看着张本乌黑的眸子,然后亲了上来,身下的幅度也随之变大了,只是这种冷静持续不了很久,前列腺高潮来得很快,丹羽的娇喘一点点变成抑制不住的呻吟,动作也有点想逃走的意思。张本被丹羽吸得受不了,还是按住了丹羽的腰,限制住两人之间的距离,多抽动刺激几下,丹羽的高潮便延长一会儿,连小腹都抖动和抽搐着。张本伸手覆住丹羽腹部的一块,温热地抚摸,那里随着呼吸起伏,丹羽还喘着气,说:“好痒,别弄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踢我。”张本说,丹羽瞬间明白了张本的意思,只是后穴还能清楚地感受到张本阴茎的形状,他的腿酸得很,紧张了一瞬便软下来,费了好大劲才没又倒在张本身上。 丹羽说,最好不要是现在吧,遇上色情父母。 张本说:“丹羽前辈……已经准备好当妈妈了吗……” “才不是妈妈。”丹羽回答得很快,但顿了一刻,才又说,“还没有……再给我一点时间。” 张本细细碎碎地在丹羽脸上啄吻:“当初前辈可是说‘已经想好了’。” 丹羽想,考虑好了是一方面,准备好了又是另一方面,不过,丹羽孝希不会后悔。他又咬住张本的嘴唇,舌头交缠在一起,他喃喃着,什么时候……智和长大了再说吧。 张本也不说话了,身下力道加了一倍,加速抽插了几下,射不深的位置,丹羽闭上眼睛,缓缓地喘着气,享受连脑电波都在颤抖的这一刻。

张本说:“丹羽前辈……孝希,又在撒娇了……可是好可爱……我爱你……” 丹羽静静、又紧紧地抱住张本,热度很高,他什么也没回答。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