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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志

#ibsm #伊志 *ooc注意 *分级R-18注意 *原作时间线ep8后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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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 路灯。 路灯。 24小时的秘密巡逻行进至凌晨时分,车窗外的景象与思维都陷入单调重复的滑行状态。台风带来的低气压令街道分外寂静,只有蜜瓜包号的引擎嗡嗡作响,逐渐融入被大脑过滤的白噪音中。今天的404号车内安静异常,平日里话最多的一方戴着卫衣帽子,变色眼镜和面部表情都笼罩在阴影底下,把自己塞进副驾驶座的角落里维持缄默,只有拿起对讲机应答时才能被觉察出这个一动不动的人实际上一直保持着清醒。但无论如何,长时间的连续行驶也该让精神到达极限了,志摩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在无人的路边停了车,拉起手刹后才彻底倒在驾驶座的靠背上,长长吁出一口气。想都不用想,黑眼圈一定一如既往的吓人,疲劳驾驶的惯犯司机靠着靠背缓慢地往下滑,滑到一半停住了,转而从方向盘下的置物柜中摸索出一盒香烟来。“伊吹,”他开口询问目前为止仍一句闲话都没说过的搭档,“我要下车抽个烟。你呢?” 香烟是开始机搜工作时就已经备好的。本意是给难熬的24小时巡逻做准备,但404车内的吵嘴大概比尼古丁更加能提振精神,香烟也就闲置着,直到今时今日才真正派上用场。大型犬蔫蔫地下了车,蔫蔫地望着搭档打开香烟盒、拿出一根叼在嘴里、又拿出一根递给同样需要通过烟草来提神的人。伊吹没有用手接,而是直接张嘴叼起了面前的烟嘴,真的好像狗,志摩暗暗腹诽,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兜帽底下传来闷闷的两声笑。“小志摩你啊,刚刚一定在想我像狗吧?”感官也敏锐如犬科动物的刑警抬起脸,凑得离人更近了一点。“……猜中了?” “别总是用猜的啊。”志摩等着对方从似乎能装下一个杂货屋的卫衣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烟时身体间的距离自然而然缩短,额发碰着额发,一簇火苗点燃两缕青烟,青烟又合成一股,在半空中不紧不慢地散开。志摩靠着蜜瓜包号,仰头吐出一口烟雾,眼角余光瞥见身旁伊吹正缓慢地靠着车厢往下滑,最后蹲在地上,一副容易被人误会成街边小混混的架势,从氛围上来看又像是被雨淋得浑身湿透的小狗,有气无力摇一摇冻得发抖的尾巴。一支烟费不了多少时间,火星节节后退,在愈发潮湿的空气中忽明忽暗,过肺的烟雾模糊了视线,也使头脑变得清醒不少。“雨的味道好浓,要下大雨了。”伊吹手里的香烟率先燃尽,灼热高温在烫伤指节前被毫不留情地摁灭,再被主人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我说,小志摩——” “什么事?”手里的香烟自动熄灭了,志摩吐出最后一口烟,通往垃圾桶的去路却被高大的人影挡住。伊吹挡在他面前,阴影落下来,只有浅色眼眸反射着闪烁微光。“……我能亲你吗?” 大雨就要来了,流浪的小狗拼命朝人摇着尾巴,乞求着能被哪个好心人收留一夜。志摩顿了一顿,在鼻尖相碰的前一秒别过了脸,暂时不去细看对方受伤小狗似的神色。“回车上去再说。快要下雨了。” 伊吹的鼻子和天气预报一样灵敏。关紧车门的下一刻,雨水倾倒而下,仿佛天上的海倒灌下来,声势浩大地冲刷着地表,随即迅速淹没。伊吹的吻也是潮湿的,急切地撞上来,在志摩用舌头撬开牙关时晕晕乎乎地缠住吮吸,很快嘴角便沾上了唾液,他的确还不太擅长接吻。搭档倒是慢条斯理,大方地任由小狗舔舐过口腔内每一个角落,舌头如一尾灵活的蛇,却又是烫和热的,纠缠时发出渍渍水声。伊吹蓝向来是忠于内心的行动派,这次也不例外,宽大的手掌探入贴身衣物的底下,握住腰间的皮肉。“伊吹。”志摩唤了一声,又加重语气再叫了一次,“伊吹!” 对方这才停下试图剥掉裤子的动作,半拉开裤裆拉链的手指和迷惑不解的无辜眼神形成强烈反差。志摩舔了舔下唇,伸手摘掉伊吹的眼镜和兜帽,露出那张可以说得上是帅气得过分的憔悴脸庞来。“我的包在后面,里面备了安全套。没带润滑剂。” 第一次发生在伊吹家里。那天伊吹喝了很多酒,搭档带来的资料被随意地叠放在一边,而房间的主人似乎不想再多看上方的文字一眼,只顾着喝尽罐里的液体,又拉开新一瓶的拉环。“伊吹。”志摩唤他,语气又加重了一点。“伊吹!” 被酒精熬得通红的双眼瞪着对方,终究还是放下了手里的啤酒罐。“为什么要来告诉我这些?明明这些事情和志摩一点关系都没有。” “香坂的事情也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志摩收走了最后一罐啤酒,用力合上了不太好使的冰箱门。“因为你是我的搭档,仅此而已。” 伊吹低着头,只能看见来客在地板上移动的双脚,裤腿和袜子间露出一截脚踝,由远及近,最后在矮桌旁盘腿坐下。“那么……如果和小志摩做了,我还是你的搭档吗?不只是亲亲热热。是上床那种意味上的做。” 没有斥责,没有怒骂,回应这天方夜谭般发言的只有沉默。伊吹抬头看了半天,也没从对方脸上看出半点嫌恶的意思——要是有倒好了——志摩撑着下巴,嘴角勾起耐人寻味的弧度。“所以你想和我做。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小志摩。因为脑子里的事情多得快要爆炸了,不想思考了,想做点什么来让自己把这些东西通通忘掉。” 志摩的嘴唇是很漂亮的,伊吹盯住那两片薄薄的肉色看,看着探出的舌尖舔过下唇又收回,在灯下润出好看的水光;看着水润的嘴唇开合,蛇咬下苹果果肉,吐出一个令他天旋地转的词来。 “好啊。” 这次的情况和最初的那一回差不太多,唯一不同的是他们还得分出一点心思惦记隔门外随时可能会响起的无线电。没有润滑,伊吹多撕开了一个安全套的包装,手指沾带着包装里附带的润滑液送进紧致的甬道,来回旋转出入好让对方适应肠壁被拉扯的感觉。承受的一方仰躺在车厢一侧的软座上,头顶抵着关闭的隔门,无处可放的左手小臂盖住眼睛,又被人拉开。“我想看小志摩的脸。”一边的大腿被伊吹扶起来,膝弯放在了肩上,体内的手指增加了一根,向两边撑开,空气接触黏膜时凉得吓人。“想听小志摩的声音,上次都没有听到……” “这么黑看什么。”蜜瓜包号停在路灯的间隔中央,光与光之间最为黑暗的地方,尽管志摩相信搭档的视力在黑暗中也是足够好的。“而且在这种条件下就算想也没法叫床。” “不会有其他人听到的。”雨声铺天盖地,似乎全世界只剩下无尽倾倒的倾盆大雨,蜜瓜包号便是这世上最后的孤岛,在狂风暴雨中留得一片干燥封闭的空间。“只有我能听见,只有我能看见。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 第三根手指也勉强得以进入,按着腺体来回滑动。软肉被搅得更湿更软,腰肢却绷得死紧,志摩咬着牙,还是没有忍住漏出的第一声呻吟。伊吹的左手也没有闲着,带茧的粗糙指掌抚摸过腿根,再向上握住半勃的性器,不得章法地套弄。搭档也懒得继续忍耐,自暴自弃般撩起上衣,自行抚慰敏感的乳头,呻吟和喘息夹杂在雨音中,甜腻情欲盖过了雨水冲刷车外的嘈杂。前戏并没有很长,但对于进入状态来说已经足够,身下人摇摆的臀缝蹭着粗涨的一根,热情邀请着一次长驱直入。“可以了……进来。”志摩含糊地嘟囔了一句,“……记得戴套。” 尺寸傲于常人的阳具撞进来时果然还是会痛,志摩咬着下唇嘶嘶抽气,感受着体内侵入异物进得更深,一寸寸没入无人探索过的沼泽,推着欢愉快感堆积在腹腔深处,沉甸甸挤压着内脏,也挤压得眼角发酸。大型犬喘着粗气,透明液体顺着下颌滴下,落在身下人起伏的小腹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情感丰沛的搭档总是很容易哭的。那天下午从耳机中传来的泣声仍历历在耳,志摩无法忘记进入蒲郡宅中找回搭档时对方哭得红肿的眼,双臂发着抖环抱住自身,形成自我保护般的脆弱屏障。——为什么他没有拒绝工作搭档和自己上床的请求呢?或许志摩只是无法拒绝那对湿漉漉的眼睛,或许就算是冷酷无情的刑警先生也无法转身抛下已经被抛弃过一次的小狗。 漂浮思绪被一次又一次发狠的冲撞拉回来,伊吹托着体型更小巧那一方的胯骨,每次顶入都能顶开至深处黏连的内壁,逼得志摩在雨声掩映下叫出更高的音调。志摩,志摩,耳道里像是被灌满了水,他在快感的浪潮中模糊地听见对方唤着自己,声音是颤抖着的,无数次的呼唤只为了确认搭档的存在。志摩,志摩……一未。 街旁的路灯闪烁了几下,似乎再也敌不过风雨冲刷,一整条街道的灯光突然熄灭,陷入过于彻底的浓黑当中。“……伊吹。”志摩从破碎的呻吟间歇挤出三个音节,抓住按在自己小腹上的手掌。“伊吹、伊吹……过来。”他仰起脖子,气管中发出溺水似的气泡声响,手指也不管不顾抓挠着救命稻草。“……让我碰你。” 狗狗听话地暂停了动作,扶着志摩的大腿下压,膝盖压至对方肩膀,整个人压在搭档身体上方。这个姿势下性器进得更深,臀部几乎是悬空着,只能靠伊吹的手掌托住,志摩甚至觉得小腹可能都被顶起来了一点,肠道深处抽搐着咬紧了龟头,交合处撑得更加滚烫。他胡乱地去摸伊吹的脸,眼底的泪水浸湿掌纹,又去撩起对方过长的刘海,指尖没入汗湿的碎发中。伊吹毫不留情操干着身下已经完全被操开的小穴,润滑液与其他体液混合着被磨出泡沫,肉体相撞的声响快而密,借着磅礴雨声愈发肆无忌惮。志摩承接他,软肉无数次深深吞吃进粗硬巨物,在下一次进入时又无数次向他敞开,如同土地承接每一滴砸下的雨点,而对方还按着自己的后颈,试图传达出哪怕只有一点的安慰。我和这个人真的还只是搭档吗?欢愉间伊吹半昏半醒着抬起眼,对方探出的舌尖像是忘了收回去,与微启嘴唇和唇上的痣搭配成为一道可口甜点。包裹住性器的甬道在某个瞬间颤抖着绞紧,不再受压制的大腿也环上了自己的腰,伊吹知道这是搭档即将高潮的信号。 白浊液体溅在肚脐眼周围,或许还有一点溅在了伊吹的卫衣上,穿着衣服做爱就是有这个坏处。志摩揽紧了对方的脖颈,整个人挂在伊吹身上,精液涌出小孔时眼睛向上翻着,视线中只剩下高潮时明灭的模糊光线。被咬得死紧的硬物停顿了那么一刻,接着继续大刀阔斧地继续大力抽插,将高潮余韵绵延得更长,长得叫意志最为坚定的人也快要发疯。搭档仿佛一时间全身痉挛起来,涎水和不成调的嘶哑哭叫自口中满溢而出,手指发力将大型犬的脑袋压向自己的肩窝。蓝,I,爱,志摩懒得再去思考混乱话语中的含义,他只知道面前正在和自己做爱的人是伊吹蓝,是他的搭档,是他秘而不宣的情人,是被他捡回来、也捡回自己的小狗。小钢珠被无数开关驱动,最后落入温暖的掌心。伊吹接住志摩,紧紧拥抱着他,埋在最深处射精时鼻尖挨着温热颈侧,喉咙深处发出了幼犬似的细弱悲鸣。 “志摩,你以后真的再也不能喝威士忌了吗?” “不能了。”被提问者回答,没有一丝迟疑地给出判决。“再也不能了。” 伊吹的声音发闷,湿润发热的吐息黏在耳后,翕动嘴唇贴着耳廓。“那么,我想我也再也喝不了了。” 雨势渐渐减弱,路灯忽闪了几下,街道重新亮起,车厢内也稍微被映亮了一些。志摩隔着衣服拍抚搭档的后背,直到颤抖终于平息,伊吹抬起头时脸上已经哭得一团糟,吸着鼻子起身去找纸巾收拾残局。“明明我才是被你上的那个,怎么能哭得比我还惨?”志摩撑起身子,摸出身下灌满了精液的安全套,绕在手指上打了个结。“看来伊吹警官还不太行啊。” 男性的自尊心突然被刺了一刺,即使是好脾气的大型犬也要开始跳脚了。“因为小志摩里面太舒服了!”伊吹警官脸上还带着泪,气冲冲地转过身,手上倒是很老实地自觉做起了清洁工作。“怎么能随便说小蓝不行呢……下次我肯定会把你做到哭着求饶也不停手哦,给我记住了。” “是是,下次再说吧。休息时间结束了。”搭档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顺手拍了拍野生犬类乱糟糟的头发。“我们还得继续巡逻,搭档。这次你来开车。” 引擎重新启动,驾驶座与副驾驶座的使用者交换位置,无线电再次响起,通报一起附近的抢劫逃跑案件。暴风雨的夜晚能掩盖很多东西,血液会被冲走,足迹会被掩埋,许多人和事消失在暗无天日的雨幕中,从此杳无音信。没有人会关注台风雨夜里的黑暗街道,停放着的一辆滑稽蜜瓜包车轻微的晃动,没有人会听见淹没在雨声中的哭泣与悲鸣,没有人会看见泪水和精液被柔软纸巾拭去,再被藏进塑料袋的最深处。一人放下手刹,另一人拉响警笛,积水从地表退去,带走更多无人知晓的苦涩情绪,疾驰的车轮把一切都抛在后头,在深夜的道路上溅起大片水花。 没有人会知道今夜所发生的一切——除却伊吹蓝和志摩一未自己。 END. ———————————————————— 同人女,不要再拿中之人的歌乱代了!【下次还敢.jpg 果然性欲是第一生产力捏……说着不想只搞pwp结果还是连着搞了两篇,下一篇也还是pwp……搞不到屁股的日子还有什么意思!!!给我看男同搞屁股!!! 以上,食用愉快ww

#ibsm #伊志 *ooc注意 *分级R-18注意 *有应激反应、心理阴影等负面描写注意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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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摩一未觉得他们不合适。 从和伊吹蓝第一天见面起就是这样,合作不到一个上午便开始有了摩擦,摩擦升级成争吵,争吵升级成单方面的怒火,当晚大概是他为数不多需要跳起来吼人的时候,对象正是第一天的搭档。伊吹像一颗歪歪扭扭的小石子,四处滚动,横冲直撞,流里流气,即使只是待在路边都让人没来由地火大。志摩不是没碰到过这种人,但那要么是在审讯室里,为了一点小钱被圈进连环案件里的小混混瘫在座位上坐没个坐样,问也问不出个一二三来;要么是在教练车上,开惯了野车的毛头小子为了拿驾照垂头丧气地被按来学车,手一碰方向盘就把油门往死里踩。如果可以的话志摩真的不想和这类人再打第二回交道,可伊吹一个漂移把他甩回了悲哀的现实。第一回他没能来得及阻止伊吹,往后的蜜瓜包号上他成了最经常替驾驶座拉手刹的那一个——可伊吹却很少阻止他,在志摩试图用撞击让嫌疑人的车辆停下来的时候,在志摩对犯人说教的时候,在志摩丢下酒杯离场的时候。车辆撞击的一秒前,对方转过来的眼神有一瞬间兴奋无比,像是孤狼找到了可以亲近的同族,离得近了便可以闻到身上相同的血的气息,然而志摩坚信他和伊吹有着根本性的区别。伊吹蓝是野犬,是未完全驯化的捕食者,试图用貌似放纵的举动里诱导训练有素的警犬露出獠牙。你和我是一样的,野狗摇着尾巴,浅色眼瞳里闪着危险的寒光。你渴望撕咬,你渴望捕猎,你渴望隆隆作响的心跳……你渴望不必被规则所束缚。 警犬抖了抖耳朵,往对方身上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伊吹很少真的生气,即使生气也从来不是为了自己,大多数时候那张实际上帅气得过分的脸庞上总是挂着笑,傻乎乎的、没有攻击性的,像是养成习惯一般的笑。志摩曾经看过他的证件照,那时四机搜处于遣散的边缘,一切全由新任队长定夺,但好歹迎来了正式成立的一周年再多加半周年。“为了纪念我们来交换证件看看吧”,伊吹是这么说的,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男人没头没脑抛来这一句,眼睛却百无聊赖看着别处,而志摩也居然真的答应了,可以看出当天的巡逻到底有多闲。证件照里的伊吹正儿八经穿着全套警服,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上挑的眼尾难得没有笑出纹路。“你问我为什么不笑?……本来我是有笑的!但是摄影师说我笑起来不像个正经刑警,结果就拍成这样了。” “你连眼睛都不带笑。”志摩捏着皮革封套,发现伊吹的警号甚至比自己要早一些,而这个本该被称为前辈的刑警先生正捏着搭档的照片看来看去,笑嘻嘻地眯起眼睛。“原来小志摩以前也这么可爱呀——脸看起来很好捏哦。” 图片与实物不符,请以实物为准。志摩把手里的证件扔了回去,趁着伊吹手忙脚乱接住时拿回自己的,再度启动汽车引擎。休息时间结束了,他们要继续不开蜜瓜包号的秘密巡逻,路上为今年红白歌会的最终结果和昨晚的鸡肉串是盐烧还是酱汁更好吃而拌嘴,结束后回警署写报告,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去倒头就睡,这样才是他们的日常。志摩难以想象哪一天能停止和伊吹的争执,即使是世界毁灭前的最后一天,404估计还在为了蜜瓜包的正宗配方争论不休。 不仅是在语言上,他们就连身体都不相合。第一次发生在戒断期,在两个误吸了大量劣质毒品的人都不甚清醒的时候。原本志摩和伊吹分别在单独病房接受治疗,后来医生发现独处只会使这两位病号更烦躁,便把他们安排在了同一个房间的两张病床上,中间只隔着一条窄窄的过道。那晚志摩第无数次从噩梦中挣扎出来,撑开眼皮后梦境仍如潮水般上涨,幻象淹至脖颈处,四肢动弹不得,不存在的水压挤迫着气管和肺,使得他几乎无法呼吸。志摩艰难地转动眼球,勉强从混乱模糊的视野中辨认出床尾多出了一团阴影,似乎是将全身的手脚蜷缩了起来,能够看出对方还算得上是生物的特征只剩下在黑暗中反射出微光的眼睛。有点像那种恐怖片的经典情节,这种时候志摩竟然还能这么想。随后他努力抬起手腕,手指指向人影的方向。“伊吹,”就连说出这三个音节都已经足够困难了,志摩压榨着肺里最后一点空气,好让他至少把话说完。“帮帮我。” 人影忽然动了。不再只是模糊的一团,混沌生出了手脚,替床上的人掀开沉重的棉被,解开被汗水浸得透湿的上衣,黑暗中湿润的鼻尖凑了上来,蹭着志摩的脸颊。“深呼吸,小志摩,深呼吸。”熟悉的声音振动着鼓膜,伊吹压低嗓音时总有一种粗糙的质感,又像喷吐出的热气一般柔软湿润,替他拨开虚幻的潮水。属于伊吹的气味笼罩着他,体型要大上一圈的男人撑在上方,志摩能从那对布满血丝的眸子里看清自己现在的狼狈样,可他现在没空管理外在形象。呼吸终于恢复正常后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口渴,汗液带走了他太多水分,伊吹确实也把水杯拿来了,床头原本便是上抬的,然而刚刚醒来没多久的咽喉似乎还没想起该如何吞咽,两次对方把水杯递到他嘴边,两次他都没能成功喝下去,呛咳出的清水和唾液打湿了枕头,也打湿了下巴和脖颈。于是第三次递过来的不再是水杯杯沿,而是更为温热的事物——同性的搭档嘴里含着水,俯下身亲吻苦苦挣扎的人,唇与唇之间缓慢地渡过生命源泉。干燥的喉咙终于得到滋润,伊吹又喂了他好几回水,直到玻璃水杯见了底。他们谁都没觉得哪里有不妥,仿佛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举动,仿佛他们的关系已经亲昵到可以唇齿相接。志摩咽下最后一口水,喉咙终于不再干得发疼,燥热却一点都没消退下去,伊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你还希望我做什么,小志摩?对方的声音轻得近似梦呓,而志摩确实希望自己是在做梦,至少是个不坏的梦。你希望我做什么都可以,我都会去做的。只要…… 只要什么?志摩很想这么问,可他懒得再开口说话。恢复知觉的手臂揽住男人的脖颈,他知道伊吹明白自己的意思。 大型犬显然不太懂何为正确的接吻方式,只是一味啃咬,舌头胡搅蛮缠,志摩也随得他亲得到处是吞咽不及的涎水。亲吻持续至他们开始不满足于此的时候,志摩去扯对方的裤子,伊吹也顺着下颌线将嘴唇和牙齿下移,从后颈一路至小腹,很快带着胡茬的下巴便碰到了抬头的欲望。狗狗抬眼看他征求许可,志摩默许了,接着性器便被纳入湿热的口腔中。他的搭档正在为他口交,潮水不似刚才那般令人绝望地从体外压迫而来,而是自下腹涌起,被血液和鼓动的脉搏传至全身,将快感带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伊吹的手指进来时志摩仍在迷糊,直到三根手指在体内翻搅时才略感不适,象征性哼哼两声后也就没了其他表示;等伊吹循着本能撞进来时,志摩才发觉对方的尺寸过于惊人,实在不是没有多少性交经验的直肠所能承受的,但他也只是发觉罢了。这一次志摩没有阻止伊吹,这场润滑不足的荒诞性爱也得以继续进行下去,尽管接纳的那一方明显感到疼痛大于欢愉。志摩死死咬住枕头,不让自己的声音在夜深人静的医院中漏出来,内壁被磨得像是要起火,似乎还出了一点血,每次进出都激起一阵刺痛,顶入最深处时又令他舒服得头皮发麻,疼痛和愉悦交织着刺激神经,麻醉意识,射出的精液混合各种体液淌至被撑满的穴口边缘,再被抽插着的柱身带进绞紧的甬道中。很痛,射精后的不应期不足以掩盖强行交合的痛楚,到最后志摩也没有把痛字说出口。他闭着眼睛去摸伊吹同样汗湿的脸,跳动的颈动脉,眼底的细纹,摸到有泪水自指尖滚落。你哭什么,志摩在被内射时想,明明现在痛得想哭的人是我。 也不知道伊吹后来是怎么把他们俩都弄干净的。至少早上医生来查房时没感到异样,最多只是奇怪一张病床竟然可以容纳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打盹。志摩缩在被子里一声不响,听着伊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医生的问题,临走还被调侃说似乎只有对方才是他们的特效药。伊吹打着哈哈混过去了,直到医生的脚步声离开门外才掀起被子的一角,露出一个试图装死的卷发脑袋。“……你的耳朵红透了哦,一未。” 从那天开始,他们之间增多了一种奇怪而无用的默契,在戒断症状发作的时间段,在隐蔽且安全的角落,在莫名焦虑的情绪爆发的前一刻,亲吻会先代替话语,随后是长时间的拥抱,不发一言的肌肤相亲。只是无论用多少润滑,做多久的前戏和扩张,伊吹顶进来时还是会把志摩弄痛——出院时做过彻底的全身检查,没有在直肠发现任何伤口或者拉伤——但志摩不得不承认他不讨厌伊吹蓝带给他的疼痛。 404复职后,周围不乏有同事疑惑伊吹是否和志摩走得太近,或者说伊吹黏志摩黏得太紧。对此志摩不置可否,毕竟不是所有时候都是伊吹黏着他。在船舱上度过的那几个小时在很久以后才得以被重新提起,在伊吹家的床上,空调坏了的夏夜尤其难熬,做完爱的两个人拉开窗帘,晚风终于使滚烫的肉体和头脑凉快了一些。“我梦到你怎么都叫不醒,久住想把你憋死,我就掏枪了。”伊吹看了他一眼,志摩耸了耸肩。“因为是在梦里嘛。” “然后呢?”大型犬顺势枕在对方光裸的大腿上,自下而上望着开合的嘴唇,像个听睡前故事的孩子。“然后?”志摩思考了一下措辞,“然后我就感觉脑袋后面顶上了一个很凉的东西——不是你的那个魔法棒。那个大概是真枪吧,我好像闻到了枪油的味道,不过我想枪声肯定会把你叫醒的,就开枪了。” 伊吹一下子坐了起来,差点没再来个头槌。“不行。”对方的脸上没有笑意,就像伊吹的证件照一样,琥珀般清浅而通透的眼眸死死盯住他的,就连眼睛里的情绪也异常干净,愤怒,悲伤,以及恐惧。“不行、不可以、不许。” “那只是个嗑嗨上头的梦。”志摩按住对方的后颈,他很早便发现这样能最有效地安抚伊吹。“那只是个梦,伊吹。” “就算那只是个梦……我也会伤心的。”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志摩抵着对方的额头,安静地等着床伴的负面情绪消退下去,再在嘴角落下一个吻,一般这个时候伊吹的眼睛就会重新笑起来。“那么你呢?你那时候有做梦吗?” “有哦——是个超级大噩梦。”伊吹的四肢很长,完全放松的时候很占地方,所以他都是尽量盘着腿坐,手臂支在身后撑起上半身。“我梦到小志摩你死掉了,然后我就朝久住开了一枪……接着就醒了。小志摩说得对,我确实容易被枪声吵醒呢。” 不过也只是个梦而已,伊吹重新躺上他的大腿,房间里没有开灯,眼睛却亮晶晶的,手也不老实地掐了一把搭档锻炼得当的臀瓣。“我又想做了,一未——” 他们果然不合适。志摩被伊吹按倒时有气无力地想,伊吹蓝是条野生笨狗,还是那种性欲过剩、话也不肯说全的笨狗。

伊吹蓝觉得他们不合适。 倒不是从见面开始第一天就这么觉得。他习惯了被同事排挤,习惯了被工作搭档嫌弃,习惯了无尽的说教和写不完的检讨书,所以当伊吹发现新任搭档也会干出把车撞翻这类蠢事后,甚至有些兴奋起来。毫无疑问,志摩一未和他是同类,只不过是性格不同、习惯了在体制内循规蹈矩的同类。然而在志摩握住枪口抵上额头,微笑着邀请子弹打爆自己的脑袋时,伊吹才算真正看清了搭档的另一面,那是比自身更为疯狂的火焰,自内部静静焚烧,有时自小小的身躯里爆发出无尽的力量和热度,但总有一天会燃烧殆尽,只剩下一堆不需要再思考的死灰。志摩是个求死的人。伊吹想通这一点时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战,驾驶座的搭档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嘴里还嚼着中午买的饭团。“冷你就自己把空调温度调高点。……话说你又是卫衣又是夹克的,还觉得冷?” 从少年时期开始,伊吹就在努力地求活,最开始是为了不让自己被乱拳打死,后来是为了考上警校做个警察,现在是为了自己能去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死亡是解脱,也是逃避,他努力地活着,也不想看到有谁在他面前死去,可他的搭档偏偏就爱拿自己的生命当筹码,一半为了有趣,一半为了试试看自己能不能真的就此迎来终末。伊吹讨厌这种人,讨厌不把自己的生命当一回事的人,但他无法讨厌志摩,伊吹的直觉是这么告诉他的。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他不讨厌志摩,甚至想要去靠近他,即使这样一定会被对方嫌弃着推开?志摩总是在嫌弃他,前搜一嫌弃派出所的行事方式倒是挺正常的,可404总是只在一些可有可无的问题上针锋相对,涂装可爱的蜜瓜包号上也总是充满了火药味浓厚的唇枪舌战,而起因不过是为了讨论今晚吃哪种乌冬。警犬始终和野犬有所不同,即使再怎么互骂笨蛋,也始终无法说服对方。但他的直觉又突然蹦了出来,告诉伊吹其实志摩他最喜欢你了——大型犬歪了歪头,努力思考了一番也没能思考出个所以然,只好归结为今天中午搭档请他喝的星冰乐确实很好喝。 志摩说过他的直觉并非毫无依据的胡说八道,而是感官发达、脑内储存信息多、还有什么来着……?总之都是一些夸他的话,伊吹记得那天他还难得向志摩发火了,这么一想还真有点对不住。但伊吹蓝不是志摩一未,他无法具体解释自己看似没有来历的直觉。那不是保护欲,伊吹喜欢水嫩嫩的女孩子,喜欢蹦蹦跳跳的小孩和慈祥的老人,他最看不得这些可爱的人们受到伤害;而志摩是个和自己同龄的男性,前搜一的精英刑警,体术比自己还要强上那么一点,自己经常挨他训倒是真的。那也不是表现欲,伊吹的梦想是进搜查一课,为此他必须做得更好,破获更多案子,做出更显赫的成绩来,成为真正能独当一面的优秀刑警;而他在蒲郡家里哭泣不止的那天忘了关掉监听器,志摩走进来找他时还戴着耳机,倚在门边沉默地等待,直至伊吹终于愿意转身离开洁白的圣母像前。 那是模糊的、晨雾一般难以捉摸的情感,如同志摩一未本人一样若即若离,但志摩的鲜血从梦境中劈头盖脸浇了下来,也将雾气浇铸成形,沉重而冰冷的一块塞进心房。伊吹无法不去回忆搭档身上沾满鲜血的景象,最严重的时候一闭上眼睛就是血色,脸上的血,手上的血,身上的血,地板上的血。他必须要亲眼确认志摩安然无恙,他开始难以忍受和志摩分开,他甚至不能接受志摩身上出现太大面积的红色。某天志摩借用了伊吹在警署备用的衣物,当对方套着显然大码过头的红色卫衣出现在他眼前时,伊吹几乎是被钉在原地一般动弹不得——他的搭档朝他走来,呼吸平稳,卷发蓬松,嘴边安安稳稳落着一颗痣,满脸都是困惑的神色。“你就这么不愿意我在警署穿你的衣服吗?”四下无人,志摩走过来快速地给了他一个头槌,深色眼眸朝上看他,露出恶作剧一般的微笑来。“在你家时不是很喜欢看我这么穿嘛……男友衬衫之类的。” 志摩绝对不是那种可爱清纯又无辜的草食系,有一段时间伊吹还为床伴在性方面过于具有尝鲜精神而苦恼过。做爱的当头是志摩为数不多不会拒绝他的各种要求的时刻,搭档在工作时间警告他不许蹭得太近,在床上却经常主动缠上来,平日冷静清醒的警官收起证件,褪去衣物,迎接同样辛勤工作过后的大型犬的是情动的舌、热烈的眼,以及清洗干净又经过开拓的软湿甬道,可口得让伊吹有时候会忍不住想一口吃掉,最后在志摩身上留下许多狗啃似的牙印。志摩从来没说过不让他咬,反正对方也会把他的背挠出血痕来,对着锁骨又咬又抓;只是伊吹发现自己在床上失控的时候志摩也从不阻止,放开了手中的牵绳,任凭肉体力量更大的一方像一条真正的疯狗似地发泄情欲。床伴不在意他戴不戴套,也不在意自己被操到坏掉,断断续续地失禁,他会对疼痛感到兴奋——这是伊吹最不愿意正视的一点,如果只是调情的程度也就罢了,然而当伊吹清醒时,志摩身上的痕迹总有那么几回显得过于触目惊心。 我不喜欢这样,伊吹想。我不想要小志摩从痛苦中感到快乐,我不想要小志摩喜欢疼痛,我想要…… 将伊吹的思绪拉回来的是床伴的呼唤,志摩看上去快要高潮了,艳红的舌尖带着唾液探出,腰肢绷得像拉满的弓,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伊吹、伊吹,偶尔夹杂着一声模糊的蓝,而被叫到名字的狗狗是不会忽视搭档的呼唤的。伊吹掐住身下人的胯骨,加快了大力冲刺的速度,内壁软肉像是黏附在柱身上,拼命吸吮着取悦侵入硬物,退出时可怜巴巴地挽留,下一次深入便撞出一声媚叫。性器被服侍得太舒服,伊吹的视线盖上了一层高潮前的生理眼泪,就在即将射进滚热内里前的当头,他看到志摩抬起左手——掐住了志摩一未的脖颈。 伊吹彻底清醒了,他抓住对方的左手手腕,死死按在枕面上,或许力道是粗暴了些,这也生生打断了床伴危险的高潮行为。志摩显然还没反应过来,睁开婆娑泪眼瞪他,竟然还有些委屈地抬起膝盖撞他的腰。“你做什么?!”搭档想抽回被压疼的手腕,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语气已经像是在恳求了,“我想去,我想高潮……蓝……” “我会让你高潮的,”伊吹俯下身,恶狠狠地咬卷发男人右耳上的痣,“……所以按我说的做,好吗?” 他们换了个姿势。伊吹扶着床伴撑住床头墙壁,自己的大腿挤进对方腿间分开,身高的差距使得志摩看上去像是直接坐在了伊吹的胯上。大型犬在有关志摩的事上总是尤其上心,伊吹私下有偷偷查过资料,据说这个姿势会进得很深,事实证明网络上也会有些靠谱的说法。尺寸傲于常人的性器轻易进到了比平时进得更深的位置,操开原本贴合的软肉,直接顶进了结肠口。志摩连叫都叫不出来,只从喉咙里挤出几声无意义的泣音,高耸的性器吐出几股白浊,精液沾在伊吹圈住对方腰部的结实小臂上。当然伊吹并没有就此放过才经历过高潮的搭档,龟头整个操进结肠,操得对方潮吹了几回,接着是失禁,略带腥气的稀薄液体顺着大腿肌肉的走形蜿蜒而下,看来明天要找个时间去一趟干洗店才行。肠肉痉挛般紧紧绞住男人的阴茎,志摩一开始还能哭叫,到最后伊吹射出来时已经只剩下喑哑的无力呻吟,双臂光是撑住上半身就得拼尽全力,也就没有时间再去掐住自己的脖子。“好想死、呜、好想死……”这明显是神志不清到一定程度了,志摩的身体摇晃着,在快感的漩涡里濒临崩溃的边缘。“要死了……伊吹……我要死掉了……” “你不会死的。”伊吹接住脱力向后倒去的志摩,鼻尖埋进耳后的蓬松卷发里嗅闻,轻轻吁出一口气来。“你不会死……我在这里。” 清理看来是无法避免。伊吹洗了好几回,好不容易把自己射进去的浊液全部清理出来,而志摩一动不动瘫在他身上,在泡进浴缸后才侧过脸,蹭着身后人的脸颊。“……抱歉。”开口第一句居然是道歉,这是伊吹没能想到的。“我好像逼你做了你不想做的事情……?” “我吗?我没关系的。”伊吹抱紧了怀里身形略显小巧的搭档,仿佛只要稍一放手,对方就会随着蒸腾的水汽消散而去。在他重复过无数次的噩梦当中,最后的最后都是他们一起沉入海底,伊吹拥抱着失去了体温的志摩,深蓝的海水洗去朱红,他恍惚觉得原来尸体比想象中沉,又比想象中要轻得多。“没关系的,一未……你希望我做什么都可以,我都会去做。……只要你能让我留在你身边。” 氤氲中伊吹听见一声轻笑,很轻,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志摩撑起身子,转过头去吻他,吻湿润的睫毛和额头,吻发红的耳廓和鬓角,最后才落在嘴唇上。“笑一笑,伊吹巡查部长,就像你平时那样。”警犬用手掌挤压着他的脸,捏出一个奇怪的笑容来。“我现在就在你身边。” 两人又做了一次,在放掉了水的浴缸里放松地交换唾液与体液,比方才那次要温柔得多。志摩骑坐在他身上,随着伊吹挺动的频率上下起伏,口中自然而然泻出舒适的低吟。这次高潮没能射出什么来,伊吹咬牙忍耐过甬道的绞紧,等肠肉完全放松下来后才缓缓退出。“你应该没打算自己解决吧?”志摩圈着伊吹不放,笑容间露出些最为狡黠精明的那部分,扬了扬下巴。“到那里去坐着。” 其实伊吹已经猜到了对方想要做什么,他从善如流地在浴缸贴墙的那一侧缸沿坐下,看着打湿后仍然显得毛绒绒的卷发发顶拱到自己腿间,张嘴含住剑拔弩张的性器顶端。志摩的喉咙浅,容易被呛到,为此还专门拉着伊吹练习深喉,现在也能将面前的巨物尽力吞下大半,带茧的手指也不忘灵活照顾着根部和底下的囊袋。伊吹舒服得呻吟出声,一手捏着对方柔软的耳骨,一手与志摩空闲的右手十指相扣,大拇指轻轻摩挲着掌根。精液射出时伊吹慌张地想往后撤,然而被志摩穷追不舍,温热的喉道榨出最后一点剩余。明明不用喝下去也可以的,伊吹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人捧着脸按到了墙壁上,搭档的脸在视野中不断放大,接着从下一个吻中尝到了腥咸的粘稠。志摩按住伊吹的脑袋不放,持续着可以掠夺走肺里所有空气的深吻,直到伊吹的喉结最后滑动了一下,这才满意地放开。“自己的东西要学会自己处理掉,明白了吗?笨狗。” 他们果然不合适,伊吹被志摩按在墙上继续亲吻时无可奈何地想,他拿志摩一点办法都没有,而且志摩既然有的是办法拉住他的牵引绳,也有的是办法松开绳索,和野犬一起发疯个痛快。

伊吹蓝和志摩一未不合适,这是他们之间心知肚明的事实。诚然,两人之间总有一些互补之处,但那就像纯白拼图中实际并不完全相吻合的两片,只是被拼图的新手强行塞在了一起,和剩余的拼图拼在一起竟然也能勉强维持着不立即散开,坚持到了装裱进玻璃框里,时间久了也便相互挤压出一些适合的折中点,就这么继续相安无事下去。志摩始终喝不了威士忌,伊吹再也没法见到蒲郡慈生,他们谁都无法忘记东京湾港口上方的噩梦,只是跌跌撞撞从梦魇中拉着对方站起身来,互相扶持着继续前进。 今天伊吹决定要向志摩宣布一件事情。桔梗和九重其实没少向新队长进言,得到的答复却总是模棱两可,原四机搜的成员和现四机搜的成员也已经不抱多大希望了。大型犬跟在志摩身后晃来晃去,等屋主打开房门后才突然叫住对方。“志摩?小志摩?我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事?便当要凉了,过会儿你难道还要再热一遍吗?”志摩不耐烦地转过身,也没有自顾自往玄关走。“……所以呢,什么事?” 加油啊小蓝,说不定今天就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谁知道明天……不对,谁知道几小时后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呢?伊吹憋了五秒钟气,赶在搭档转头就走前终于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开了口。“喜欢你……志摩一未,我喜欢你!” ……他们就这么盯着对方看,两秒过去了,五秒过去了,伊吹从来没觉得腕表上的指针走得有这么慢过。良久后志摩叹了一口气,转身进门蹬掉鞋子,把便当放在柜子上,再收好运动鞋、拿出室内鞋。“果然昨晚就不该看灾难片的。你是受什么刺激了吗?今晚记得用用那个有安神效果的浴盐。” 伊吹一步跨进玄关,顺手还带上了门。“不不不小志摩你仔细想想,新队长这么久都没什么针对四机搜发布的消息,说不定明天就要解散了!到时肯定会有人事调动什么的,万一我和小志摩被调去了不同的部门,上下班时间又刚好相反,不就很难再见面了嘛!所以就想趁着解散前……” “解散就解散啊。之前桔梗还是队长时也说过,只要人手足够了,四机搜迟早都是要遣散的,原成员会安排进其他部门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这一句不过就让伊吹重新竖起了耷拉着的耳朵。“不过,如果你真的担心没法见面的话,只要住在一起就总有见面的机会吧?”志摩摆好两对室内鞋,站起身来拍拍膝盖,再竖起食指点在对方眼前。“反正之前就已经交换过备用钥匙了。你搬过来,或者我们再去另外租一个足够两个人一起生活的单间小公寓,想清楚了就告诉我。” 如果人类有狗的尾巴,伊吹想自己的尾巴现在应该正在疯狂摇摆,极有可能摆出了一座风力发电站。他一把攥住比自己的要小一号的手,差点没直接在玄关蹦起来。“喜欢你!志摩,小志摩,一未……我最喜欢你了!” 被表白的当事人看上去不为所动,冷静地叫搭档先把鞋换了,自己提着凉了的便当走进厨房。伊吹有点过度兴奋,光脱掉脚上的限量款运动鞋就花了老半天,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充斥着耳道,以至于他没太听清从厨房传来的人声。“……蓝(あい)。” “什么事?”伊吹提高音量回答,换好室内鞋后走进厨房,一眼便望见他的志摩的背影,以及卷发间露出的发红耳尖。即使四机搜明天就要各奔东西,即使世界下一秒就要迎来毁灭,即使持续着繁琐且争吵不断的日常,至少伊吹蓝和志摩一未都未曾在这一刻感到后悔。他们是搭档,是朋友,是兄弟,是恋人,情人,爱人,亦或是家人……而家人即使分别在外浮沉,兜兜转转总是要回到同一个屋檐下生活的。 “——我爱你哦。”

END. ———————————————————— 其实狗狗看到红卫衣搭档的第一个想法应当是:我去,星○源 这篇真的没有大纲,想到啥就写啥,虽然想着不要第一篇就写pwp但最后成品实际上也和pwp差不多了orz 以后应该只会经常性蹭饭有空随机掉落点啥,还是在象上口嗨得比较多! 以上,食用愉快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