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以前

最上静香ⅹ北沢志保(しずしほ) from アイドルマスターミリオンライブ!

《Without the word》系列 – 明天以前海面以下視線以外

  

「明知道自己酒力不行還喝這麼多。」

這句話在從居酒屋回到自己公寓的途中重複過多少遍,靜香已經數不清了。但無法如往常那樣辯駁,她確實是一不小心趁著情緒喝得有點多……太陽穴突突地跳痛,她被半架著從電梯挪出來、又靠在墻邊緩了好久,才將計程車上和電梯裡醞釀的翻江倒海的感覺壓制回去。自己大約周身散發著濃濃的酒臭吧,她瞥了一眼方才說教的人,像在印證自己的猜測那樣,緊皺的眉頭仍未鬆解。

用肩膀支撐自己的並不是一直以來在身邊的人,那個人在前幾天為鬆開她的手而道歉,然後獨自坐上反方向的電車離去了。一直以來總是那個人笑著拍下她捋起長髮的背影,然而直到那天她才第一次看清盡力挺直的脊背中、無法掩飾的疲憊姿態。即便如此明天還會在拍攝現場見到,也沒有辦法循著巨大的失落情緒將對方的電話號碼從通訊簿裡面刪去,所以才趁明天到來以前躲進居酒屋,用酒精把今天的自己好好清洗一下。

志保陪她靠在墻邊沒有再說話,只是低頭悶聲查看LINE的訊息。有些時日沒見,之前在電影海報裡見到的露耳短髮又及了肩,髪尾有些不聽話地微捲著。雖然每次見面都是與電影與演出中相差甚遠的、不起波瀾的娃娃臉,染紅臉頰的酒氣卻仍舊徘徊著沒有散去。也對,身邊有個拼命散發酒醉氣味的自己,還能一如既往保持臭臉的志保已經很厲害了。靜香自嘲般傻乎乎地笑了起來,然後被志保無言用餘光瞪了一眼。

北澤志保不是適合一起玩鬧的人,那樣的角色在靜香的生活中從來都由未來和翼擔當。她和志保曾經是事務所中的死對頭,即便如今作為對手早已不是最初認識時那麼劍拔弩張,作為夥伴與友人卻也只是在事務所淺聊幾句、然後各自繼續忙自己的事這種程度。但也許正是因為這種氛圍,她才會覺得這個人適合一起在傍晚居酒屋的角落,用美味的料理與輕巧的話語略過點滴積累的煩悶也說不定。

不過今天把志保叫出來喝酒似乎不太妥當。現在想想,讓志保把無節制地借酒消愁的自己搬回家確實是有些過分,明天酒醒了應該要好好賠罪才行。「走吧。」也許是自己的面色稍微好看了一點,志保抬頭看了一眼,關掉手機螢幕扶著她往公寓門口走去。在收回手機之前靜香瞥見待機畫面依舊是對方曾經別在腰間那隻黑貓玩偶的照片,而上面顯示的時間定格在了二十二點四十七分。

明天到來以前還有一點時間,還不需要從酒精裡醒來。

從她的口袋中摸出家門鑰匙,志保替她開了門,然後扶著她走了進去。國中畢業以後靜香就從家中搬到了位於都心地段的這間小公寓一個人居住,雖說已經有了能夠搬入更大套間的資本,但多數沒有現在的住所交通便利、又工作繁忙無暇處理看房搬家的事務,因此直到現在也沒有變更住所。不過公寓雖小,一人居住也算舒適,至少還能很輕鬆放下一張能夠讓人翻滾的單人床。志保讓她坐下,幫她脫去薄外套掛在一旁衣架上,然後在料理台處斟了白開水給她:「醒酒藥在哪?」

「嗯……電視柜的、抽屜裡面……」腦袋不太清醒,靜香明明清晰地記得位置,卻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用語言去描述,好在這只是一瞬間的失語症狀。志保開始蹲下在柜中翻找,很快就拿了一瓶藥劑出來順手替她擰開、然後遞到她面前。

「嗯、謝謝。」

靜香看著志保面帶一點慍色坐在床旁長長地吐了口氣,看來一路上半撐著自己回來確實很累人,不過卻並沒有阻止志保往常那樣冷冷地指責:「你的健康管理還是做得這麼糟糕,還是明天的攝影你想用宿醉這爛理由翹班?」

「怎麼可能,」她也覺得有些累了,一口氣喝下醒酒藥,然後攤開躺進柔軟的床,望著天花板被外面道路上穿行的車燈劃亮又泯滅,像在劃著沾了水的火柴,「只是……只有今天、想稍微醉一下。」

「酒精可治療不了失戀。」

「是氣氛的問題啦,氣氛。」靜香翻了個身、側躺成看得見志保責怪表情的姿勢,變換姿勢的途中小腿無意間輕碰到對方的腿,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溫熱在胸中湧動,翻攪發酵著體內殘留的酒精,「嘛,也沒打算讓沒有協調性的志保懂。」

「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就別浪費協調性了,」被吐槽這件事的時間也是按年計算了,志保面不改色地輕鬆對付,「今天喝成這樣、就算明天早上起不來也沒人會打電話叫你。」

「你會啊。」暈暈乎乎的感覺模糊了思考能力,靜香太過自然地說出了讓她自己也無法相信的話。是酒精的錯,是自己醉了,她將被子抓成暖住下半臉的形狀,想要稍微讓自己清醒一些,那些飄忽不定的霧氣卻不斷蒸發漸漸充斥著大腦的位置,「你會吧?」

「……你又沒拜託我。」

「那我現在拜託你。」

房間似乎變得比剛才更加昏暗了,以至於她開始看不清志保看著她的時候用的是什麼樣的表情。但靜香知道這個人溫暖而豐富的表情從來就不會給她的,那些是交給鏡頭、交給舞台、交給粉絲、交給親友、交給家人,唯獨只有她得不到的事物。這樣很好,她非常清楚,顯得她們之間的關係冷得特別這一點才正是讓她們能夠長期維持關係的要素。「你醉得真厲害。」志保的聲音暗示了她的想法是對的,這個音頻太切合她記憶力浮現出來的這個人大多數時候的表情。

「嗯,不過明天醒得來就沒問題。」想要驗證的衝動充斥腦內,然而即便靜香坐起來貼近志保的臉,她也無法再將目光聚焦。酒的濃重氣味環繞著她們,在那之下潛藏著淡淡的、屬於志保的味道,與她平日給人的印象卻不太一樣,溫暖而甜膩。想要更多、更多一點。某個熟悉的聲音在耳畔低語,讓她靠得更近、更近一些,近得只要再往前毫釐、就能夠掃到志保的鼻尖與睫毛:「所以,能、拜託你嗎?」

「……靜香,你醉了。」畢竟這麼近的距離志保還是沒有辦法裝模作樣的,靜香看得清那雙琥珀色的雙瞳裡面的動搖。「嗯,我醉了。」她牽起一旁緊抓床沿的志保的手,僵硬而顫抖、卻暖得讓人難以忍耐想要握緊的衝動。但還有更想要那雙手的地方,在胸腔裡面很深很深的地方,平日裡永遠寂靜得似乎早已消失、卻在此時此刻瘋狂嘶吼著要逃離黑暗牢籠。於是她將志保的手給了它,於是胸口如同被烈焰灼燒一般疼痛而窒息:「今天的話、還沒有關係。」

「拜託、碰我。」

  

明天、明天一定要好好道歉才行。

  

酒精將周圍的一切醉得曖昧而混沌,靜香的大腦沒有辦法讀取映入眼簾的景色,也無法冷靜分析出現在她的處境,然而志保的指腹在腹部輕輕滑過的觸覺卻異常地被放大了,如同周身的毛孔都張開的觸電感霎時沿著脊背直達頭頂。喉嚨迸出她平日發聲練習也不會發出的喘息,像是要更擾亂如同亂碼的景色那般高昂。

好熱,熱得快要融化在床上了。也可能現在的她是躺在沙發上、或是地毯上?她並不確定托著自己身體的柔軟物體到底是什麼,只知道身上若有若無地貼上自己半裸肌膚的柔軟觸感是屬於北澤志保的。她們從來沒有靠得這麼近,靜香卻莫名覺得這份感覺太過熟悉。大約是從十年以前開始就一直、一直留存在她們之間,總是有意無意地挑起她的神經、卻又似乎尋求著冷靜那樣保持著微妙的距離——

——十四歲的北澤志保站在事務所的窗旁滑著手機;十五歲的北澤志保並肩站在兩米以外練習與自己同樣的舞步;十六歲的北澤志保在鏡頭的聚焦中吻了誰,十七歲的北澤志保被她撞見在舊校舍的走廊上又吻了誰;十八歲的越洋電話、十九歲的五週年演唱會、二十歲的居酒屋……好不容易忍著喉間的乾渴數到二十四歲,二十四歲的北澤志保終於、終於貼近到了能用指尖碰觸到她的距離,卻依舊只是蜻蜓點水一般,像是不忍驚醒美夢一般,像是再大力一點點就會戳破肥皂泡一般。

這就是夢,這就是肥皂泡啊。她僅有的一絲理智小聲說著,然後被更多洶湧而來的情緒掩埋。是肥皂泡也沒有關係,現在已經無法再冷靜下來了。汗水黏在皮膚與關節窩裡,那些惶恐和猶疑的觸碰只是一次又一次讓她升溫。「志保、」她的身體顫抖起來,於是手臂緊緊地鉗住上方志保的脖頸,靜香聽見自己斷續的話語中滿是怒氣與渴求,「志保、拜託、和我做。」

……啊啊,明天一定要好好道歉才行。

大膽得不像是會從自己口中說出的話語沒有得到回應,只變成喘息間溜走的熱氣蒸發、留下臉頰延至耳根的灼熱。不過在肚臍與下腹劃著圈的手不合節拍地停頓了一下,但下一秒對比自己的身體有些冰涼的手掌就貼上了腰,沿著曲線輕緩地往上遊走,然後包覆住了胸部的柔肉,慢慢地揉動著。

這算是……同意了嗎?想要確認,靜香口中卻只是不受控制地發出淺淺的喘息,而視界模糊得即便她認真地瞇起眼睛,在一片昏暗之中也無法看清志保臉上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情。說不定還是一如既往地板著臉呢?又或者是在因為自己現在這難堪的樣子而偷笑?也許因為自己強求這種事情而怒氣衝衝也說不定——誰知道呢,至少她從來都不知道。靜香將雙臂抱得更緊了些,努力抬起一點腰將臉湊近,恰好瞥見被窗外車燈劃亮志保的眼睛,淺淺的金色蒙了一層水霧、風中燭焰一般不安搖曳。

「……志保、在哭?」問出口的同時嘴巴被雙唇堵住了,「嗚、咕……!」掙脫不開,又或者不想掙脫開,她順著對方施加的力道重新陷入身下的柔軟,腰部的放鬆讓她將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嘴唇上。以前一同拍戲時就曾忍不住想象過,但實際重疊上才發現志保的嘴唇遠比想象中更柔軟,帶著一點讓人難耐的氣味與溫熱。於是她試著輕輕含了一下,不出意外得到對方的還擊,不知不覺在交鋒間舌頭也捲入了這場爭端之中,攪動著混雜的唾液與夾在她們中間稀薄的空氣。

好熱、好渴、好像快要融化一樣。在親吻的間隙她大口呼吸著周圍燥熱的空氣,親吻間志保的氣息掃著她的臉頰,熱熱癢癢得讓大腦更加難以運轉。揉著胸部的手已經說不上輕柔緩慢,揉動的間隙指根掃過凸起忍不住讓她猛然一震,然而那隻手似乎發現獵物一般,終於是從指根換成指腹、從輕掃變成揉捏,再從單純只有一側、變成兩側胸部同時被包覆揉捏的狀態。快感隨著指腹的摩擦傳遍全身,靜香順手抓緊了被汗濕而黏在志保背上的薄薄襯衫。

就這樣一直在吻與喘息之中糾纏著。但直到深吻結束她也仍然不知道,方才一瞬間似乎讀懂了的眼睛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志保的口角牽拉出細細的銀線,很輕很輕地抽動著,發出一丁點低低的乾燥氣音想要說些什麼似的,卻終究沒了下文。語言對她們來說從來不是好用的交流工具,靜香不禁這麼想,至少對她而言在這個人面前說不出口的話語、又或者最後變成爭吵的話語充斥了太多記憶的角落。正是因為這樣她總會認為自己不懂志保吧,甚至連志保到底與自己作為夥伴與友人親密到什麼程度、又或者仍舊只是像十年前那樣是事業場上的好對手,靜香也無法很明確地整理出來。最終她只能確定,她們之間的關係並不依賴那些不痛不癢的言語。

然而她們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目前這個狀況大概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再好好思考了。心臟的聲音愈發嘈雜,如同想脫獄的囚犯那樣狠狠地敲打著胸腔,胸口的悶痛漸漸擴大將她僅有的思考能力奪去。志保的吻從口角往下,沿脖子落上了鎖骨,再成為有些許疼痛的啃咬與吸吮。靜香因疼痛而輕哼,然而隨著雙乳傳來的刺激漸漸高揚了聲調,變成她自己也相當陌生的細小呻吟。與前任做這種事的時候也很少發出這麼充滿欲求的聲音,然而灼熱難耐的身體與從下身傳來的黏稠濕潤的觸感同時提醒著她這似乎並非錯覺。

「……靜、香……」狀況變成現在這個曖昧局面以後志保終於出了聲,聲音像是拼命忍耐痛苦而顯得頗為勉強,即便這樣雙手也從未停止給予刺激,「……喜歡的地方、有嗎?」

「哈啊、嗚……我也、不太清楚……嗚嗯……」

「那只好、來找找……呼……哪裡舒服、就告訴我……」志保帶著吐息的煽情話語,卻更多事務談話的平淡感,提醒著靜香她們兩個本非做這種事情的關係。果然、結束之後真的要好好道歉才行,但想到與平日冷言相向的印象不同、志保居然答應她的無理請求,心中的歉疚就被與突然襲來的尖銳快感一同膨脹的情緒沖散。太過突然的刺激讓她不小心提高了音調,意識到了失態與羞恥的下一秒她撇過頭將半邊臉埋住,然而不管怎麼緊咬著嘴唇,也阻止不了聲音從中漏出。

「忍著聲音、怎麼知道哪裡舒服……既然要做、就給我好好做啊、」上方的人小小的抱怨傳入耳中,然而羞恥心帶來的危機感卻阻止了她發出聲音抗議的舉動。潮水般襲來的觸電感覺間隙,靜香辨認出有手指在早已浸濕的內褲上緩慢地揉動著,剛才的感覺就是因為這個吧。她強忍住不斷冒上喉嚨的嬌喘,感受著志保的手隔著布料輕柔地刺激著充血的下身。然後那隻手從下腹滑進布料內,直接碰觸著私密的處所,濡濕下身的黏稠液體被攪動出淫靡的水音。

恍惚間意識也飄忽在周圍的空氣中,有種此刻的自己不再是自己的錯覺。水音與喘息漸強,不知何時濕透的內褲已經被褪去,最初猶豫著只旁側敲擊的手指也不再躲避最為敏感的部位,於是身體因著難以名狀的酥麻不由自主地顫抖。志保正在做的事似乎與以往的性事沒有什麼差別,身體深處卻切實地在宣告此刻灼燒身體的一切與既往那些快感完全不同。是因為以前的對象是男性嗎?還是因為自己請求的友人恰好這方面技巧高超呢?

分辨不出來,但被撫摸的身體好像更願意相信後者。靜香甚至開始覺得自己的敏感帶其實位於志保的指尖,只要貼合在自己身上就止不住心焦。志保像這樣碰觸過其他人多少次、又被同樣熟練的人碰觸過多少次,才練就出來這份技巧呢?志保的話,一定連這種羞恥的事情也會很努力去練習吧。她是這樣一步一個腳印的努力家,工作也好、學業也好,這種事情也一定不會例外,作為對手的靜香一直都知道。

她也只知曉到這種程度了,所以也只能像現在這樣抓緊了手中沁滿汗水的襯衫嗚咽。「嗚、哈……!志保、真熟練呢、」從對方肩上垂下的頭髮沿著自己的手臂掃在臉頰與脖頸上,淡淡的香味擴散在鼻腔中迷蒙得有些語無倫次,又或者是被脈動劇烈拍打胸腔的悶痛讓她起了壞心,「吶、和前男友做過、嗚啊、很多次才這麼熟練嗎?還是再之前、那個女孩?」

「哈……?」

「總覺得、該好好感謝他們呢,能讓志保現在弄得這麼、舒服……嗯唔、」不理會那個滿是不可理喻味道的疑惑,靜香吞了吞快流下嘴角的唾液,自顧自地說著,「之前聽說分手了、真可惜呢……下次有機會、幫我請他們吃個飯、?」

「……看來你真的該禁酒了,再喝下去、常識都沒有了。」溫熱的吐息很近很近,志保說出的話語卻有些探不清溫度,私處傳來更加急躁而劇烈的刺激,靜香忍不住驚呼著仰起脖頸與後背。迴蕩在這個空間中的黏稠水音大得讓人困擾該不該捂住耳朵,她的耳旁忽然吹起了有些疼痛的下文:「這麼說……我是不是、也該感謝你的前男友,把你的身體調教得這麼敏感、省了我現在不少事?」

「……包括他甩了我、」靜香不知道自己胸中突然襲來的高揚感到底是什麼,然而她並不想知道,也許與此刻胸口滿溢的興奮相應地對答案揭曉抱持著恐懼,然後連同這份恐懼本身一起深深懼怕,「給了你機會?」

「拜託我幫忙的、可是你自己,不要推卸責任。只是、答應要做的事情、」手指滑入體內的觸感讓靜香倒吸一口氣,漏出的嬌聲打斷了志保本身就已有些斷續的話語。然後志保開始在裡面探索,不至於到粗暴的程度、但也像是在報復一般不再輕柔:「當然要做到最好。」

那隻手像是發誓要將連自己也不了解的最上靜香的一切也摸透。「我知道、」這種時候明明應該要道歉才對,卻說不出更多。靜香又一次環起手臂抱緊了志保,這一次志保似乎抵抗不住重力壓了上來,頭深深地埋進她的右肩。襯衫上的汗液黏合著肌膚,於是志保身體的顫抖與劇烈的心跳更清晰地傳了過來。那個跳動和自己的心跳總是合不上拍數,一如那些拘泥於無謂事務的爭吵與擦肩而過的呼吸。

明明自己也想要知道更多,有關這個在自己耳旁盡力維持著最後一絲儀態、卻吹著瘙癢氣息之人的一切。「……嗯、啊……!」她感覺到入侵自己身體的手指多了一根,碰觸撫摸自己身體最為私密敏感的處所,時不時以讓人難耐的速度抽插著,激起空氣中黏膩水聲的波紋。腰擅自迎合著志保的手動了起來,靜香大口吸氣時口腔黏進了幾縷志保微捲的髮絲。志保、志保、拜託、志保。她從來都不知道志保的名字給予喉嚨的震動是這麼有效力的催情劑,只是這樣輕聲咬著就能讓大腦一片空白。

靜香終於溺進了這片快感交織而成的海洋裡,在竄流至全身的猛烈潮水之中,她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感受不到。好像志保的手正在激烈地拓寬匯入這片海的快感河流,好像自己正在失控地扭動著身軀迎接更洶湧的暗潮;好像誰在喘息著呼喚什麼,好像又有誰在說什麼。她看不到、聽不見、感受不到,無法拼湊起這些碎片去理解她正在做的事,只想要緊緊地抓住汪洋之中的某根浮木那樣,抱緊了自己能夠抱緊的誰。

  

——這次的那個誰的身上,確確實實有北澤志保的味道。

  

因疲累而痙攣疼痛的肌肉卻仍然無法放鬆,吐息也仍舊暫時沒有辦法調節回來。當絕頂瞬間掩埋視界的白色火花漸漸散去,靜香終於能夠認清楚自己正抱著同樣顫抖著的志保陷在自己公寓的床上,大口呼吸著周圍沉寂下來的空氣。志保輕輕抽出了手,昏暗中潤濕了手的愛液反射著微弱的光,這景象讓大腦重新開始運作的靜香意識到應該感到羞恥,微微地撇過頭去。

如果是一般的情侶,這時候大約會說些讓人溢滿幸福感的羞澀話語吧。只可惜她們並不是,自然也不需要什麼事後溫存。不過志保並沒有馬上離開,可能是因為對於即便是現在、體能在事務所中也屬中下的志保來說今晚的一切都太過讓人疲累、還需要時間恢復力氣吧。靜香無言猜測的時候,志保緩緩地撐著身體坐起,裙底滑過靜香的大腿留下溫熱潮濕的觸感時,她看見志保的肩膀猛然抖了一下,差點前功盡棄地摔回原來的姿勢。

「啊……」也對,畢竟和人做了這樣的事情,要說完全沒有感覺也不可能吧……原本被心跳壓制的歉疚感回溫,靜香有些過意不去地伸手去扶,然後下意識地說出了口,「志保……要、幫忙嗎?——啊、這、那個、只是你幫我忙的回禮!也不對……呃、只有我一個人的話有點——」

「不、不用……我又不是你。」無視聽到這句回答的靜香羞憤的反駁,志保支撐著離開床站了起來,若有所思地拉了拉完全被汗黏著在身上的襯衫,稍顯花哨的內衣隱隱顯現,「浴室、借我吧,換洗的衣物也麻煩了,雖然穿靜香的衣服胸口會有點緊。」

「後面那句是多餘的。」靜香坐了起來,指了指床對面的抽屜柜,「上面數下來第二格,應該有幾件比較寬鬆的襯衫和T恤。」

「男式的?」

「不是……之前武道館演唱會前合宿那件訓練服。」

「喔,被未來灑了果汁那件嗎。」

這樣的問題大概回不回答都沒什麼意義,於是靜香不再回話,看著志保拿完衣服點亮浴室的燈光走了進去。剛才熾熱的下身現在已經感受到涼意,然而昏昏沉沉的酒精效力襲來讓她並不想挪動一絲一毫。她緩緩陷回凌亂的床鋪,在一片昏暗之中聽浴室裡的淋浴聲,想象這之中繚繞的氤氳霧氣似乎能夠給自己帶回一點暖意。

明天一定要好好道歉才行。邀人出來喝悶酒也好、讓人把自己扛回家也好、藉著酒力提出這種無理要求也好、事中那些無來由的對話也好、一味地只是向人索取也好,她們不是需要承擔對方任性的那種關係,或者說正是因為她們互相不容忍對方的任性、所以才會維持現在這樣的狀態。在這以上不可能、以下也不行。

明天的話。靜香側身將自己的臉埋得更深更深,那裡還殘留著最後一絲被她偷藏的溫熱氣息。

  

(To the next stage...)

#しずしほ